两仪与阴阳之辩/太一与太极之辩

心镜

太一与太极，两仪与阴阳的关系，是历代学者没有论说清楚的问题。唐代孔颖达在《周易正义》中解释“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时说:“太极谓天地未生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故老子云，道生一，即此太极是也。又谓混元既分即有天地，故曰太极生两仪，即老子云一生二也。”［5］孔颖达把太一与太极说成是同一个东西；是老子“道生一”的“一”。把两仪与阴阳说成是同一个东西；是老子“一生二”的“二”。孔颖达的解释，影响了一千多年学者们的理解，迄今仍无人去辨析它的正误。我认为，这是必须弄清楚的问题；否则，牵涉到以上名词的同一段文字，出现的是各执一说，难辨正误的相互抵牾的解释。先说太一与太极。“太一”一词，出自《吕氏春秋》。《吕氏春秋•大乐》说“道也者至精也。不可为形，不可为名。强为之名，谓之太一”。这段话是对“道”的解释。据此可以肯定，太一是道的别名。《吕氏春秋》把“道”理解为“至精”，这是误。但同时也说明，它理解了“道”是物质性的本原。混成之物的本原已经有了“道”这个名称，为什么《吕氏春秋》要把“道”说成叫太一呢？我认为这是作者站在“道”一元论的立场，为说明“道生一”的“一”，是“道”一分为二分出的“一”。不是至高的“一”，所以把“道”叫做太一，以示二者的区别。这与《黄帝四经•道原》为阐释“道”一元论，把“道”称为“恒一”，出自同一个目的。-------算命网。弄清了太一是“道”的别名，也就明白了，太一不是太极。太极才是“道生一”的“一”。现在来说两仪与阴阳。《易传》“易有太极，是生两仪”，这是孔颖达把两仪解释为阴阳，是老子“一生二”的“二”的根据。可以肯定，《易传》这里说的两仪指阴阳没有错。但并非指天地。而是指阴阳两分法。两仪可以代指阴阳，但两仪和阴阳却不能划等号。阴阳就是阴阳；两仪就是两仪。何以为证？《吕氏春秋•大乐》说：“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如果两仪就是阴阳，《吕氏春秋》就绝不会这么说了。仔细分析“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的这一论说，也就明白了这样论说目的，是为了阐释老子的一分为二辩证法。“太一出两仪”的意思是，“道”一分为二。“两仪出阴阳”的意思是，有了“道”一分为二的两分法，也就有了阴阳的两分法。《吕氏春秋》实际上说明了两仪和阴阳是最一般的抽象和次一级的抽象的关系。两仪，是矛盾对立的两个方面的意思。因此，是一切矛盾事物对立统一这一共性最一般的抽象。而阴阳由于属性的特殊规定性，缺乏最一般的抽象，属于一类具体的矛盾。两仪包含了阴阳，因而可以代指阴阳；阴阳是次一级的抽象，不能引入无限的领域，因而不能代指两仪。这就是两仪和阴阳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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