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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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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算命大师的游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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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1 12:48:1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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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说完就把胶卷丢给我,我接过来以后觉得这反正也是目前唯一能够考证的途径了。司徒伸手把那只小手和头发拨到一边,但依旧还在敷的范围内,然后示意让胡宗仁把地上我们找到的最末一个锦囊袋交给他。在此之前,我曾用手捏了捏,因为很明显就捏到一只小脚,所以当时我心里更多是震惊,直到我确定这只脚就是洋娃娃身上的一部分之后,除此之外,这个锦囊袋里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捏上去很像是一个鼠标之类的东西。

  司徒接过锦囊袋以后,就直接把里边的东西给倒了出来,散落在敷里。我这才发现,除了一只洋娃娃的脚以外,还有一个很薄的翻盖电话,和一张没有插上的手机卡。

  这是一款非常老气的电话,个头很小,早年曾是一个不错的牌子,M字头的。最早开始出现手机的时候,这家公司就曾以开发了掌中宝系列而掀起一阵风潮。虽然我从没用过这个牌子的手机但是据说当初是和我钟爱的诺基亚对分天下的一个品牌。难怪捏上去小小的,很像鼠标呢。而且就在那只小脚刚刚跌落到地面的时候,我们也都察觉到,蜘蛛米阵上的烛光比起之前更为强烈的忽闪了几下,而与此同时,李佳突然用手揉着太阳穴,脸上还露出那种头疼的表情。

  李佳中招了,他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于是我问李佳,不舒服吗?-------算命婚姻。他扭了扭脖子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看漫画书看得太晚了,有点晕乎乎的。我没再理他,因为我知道这种症状,尤其是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头疼,绝对是值得注意的。

  等到蜘蛛米阵上的火苗重新恢复正常,我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只小脚。和先前的那只手一样,脏兮兮的。但从棺材里那个洋娃娃的残肢来看,这里的手脚是完全能够合上的,也就是说,目前我们收集到了洋娃娃所残缺的每一样东西,按照我的理解来说,一旦将这些残缺的部分重新拼凑到洋娃娃的身上,就将使得棺材里那个女人的鬼魂变得完整,但我却不知道这一旦完整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

  大家心里显然都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没有谁伸手去捡起地上的那些残肢。司徒叹了口气,好像是再说这事可真不好搞,于是伸手去捡起了那台电话和手机卡。从电话的外观来看,有很多刮痕,金属的部分也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而显得非常暗淡,机身掉漆有点厉害,打开翻盖后,手机按键上的数字和字母都已经没有颜色了,只剩下微微凸起的一个形状而已。如果这个电话不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话,那就一定是被人使用了很长时间。但是我注意到,每一粒按键的缝隙处以及屏幕与边框的连接处,都并没有积什么灰尘,充电的口子在电话的侧面,里边也没有什么灰尘,短短的天线是黑塑胶的,却反倒被磨得十分光滑,这说明这部电话刚刚被停用不久,而且这个电话以前的主人,曾有用手指搓捏电话天线的习惯。

  司徒问我们,那咱们把卡插上看看?我们都点点头,李佳好像头疼得厉害,一直靠在沙发的靠手处。司徒把抠下了电话的后盖,然后取出电池,电池下边有条形码,从条码的入网日期来看,这部电话生产于1999年,至今已经11年了。司徒插上卡,然后放回电池,试着按挂机键开机。因为老式的电话一般都是挂机键长按就开机,但是绿屏刚刚亮起,黑色像素状的商标刚一出现的时候,电话就断电了,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我还注意到,屏幕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非常刺眼。现在的人日子都过得很好了,换个电话就像买件衣服一样容易,而很显然这部电话直到不久前还在被人一直使用,为什么原来的机主不肯换电话?而且轩辕会的人既然把这部电话甚至是电话卡都留给了我们,为什么偏偏不留下充电器呢?

  想了一会,我很快发现这个问题不是我的智商能够驾驭的。于是司徒又抠下手机电池交给付韵妮,告诉她去外边找个有卖那种万能充电器的地方,买一个回来,买之前试一试。付韵妮问司徒,为什么不直接买个充电器呢?胡宗仁骂付韵妮说,你傻啊,这电话都停产10年了,你上哪去找充电器啊。付韵妮只是瞪了胡宗仁一眼,没有说话。接着就从司徒手里接过电池,然后拿着包包出门了。

  在付韵妮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看李佳越来越恼火的样子,于是就告诉了司徒,李佳在没做任何预防措施的情况下打开了最后这一个锦囊,估计是中招了。司徒一惊,然后伸手摸着李佳的额头,他说李佳的额头很烫,当我再看李佳的时候,他已经眯着眼睛,有点神志不清的感觉了。

  于是我和胡宗仁一起把李佳抬到了卧室里,司徒的整间房子里,卧室无疑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因为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就是睡着了的时候,而司徒的卧室里经过了几乎我能想得到的各自方式的处理,可谓百鬼不侵,这有别于他另外几个房间,例如我和彩姐之前在他家的客房里就遇到过脏东西。

  司徒也走进屋里来,亲自号了一道符,然后烧了化水,让我们喂了李佳喝下,此刻的李佳已经迷迷糊糊了,嘴巴里一只呢喃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例如什么勇敢的人们你们要保佑我旗开得胜之类的。然后司徒打开卧室的窗帘但却没有打开窗户,让光线能够直接照射到枕头上,也就是李佳的头部。然后我们退出卧室,司徒最后退出来,在房门的两侧拉好一根绳子,这绳子是一只都挂在司徒的门边的,中间栓了一个铜制的小铃铛,司徒说,我的那道符,是为了把他体内那部分影响到他残缺的鬼魂给赶出来,房间里的布置,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有鬼敢呆在我的卧房之内,所以只要逼出体外,那个鬼肯定要夺路而逃,待会只要铃铛响起来,就表示它跑到客厅里来了,不过你们别担心,它肯定是要重新回到这只脚上的,毕竟,这部分灵魂的容器就是这只脚。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沙发上,司徒捡起放在一边的那个眼珠,也把眼珠给丢到了敷里边。他手里拿着那个瓷酒杯,一直沉思着,告诉我们说,现目前只有两样东西他还没答案,一个就是为什么对方会留下一个老式电话,不过这个答案等到付韵妮回来,咱们打开了电话也许就能得到。另外一个,就是这个酒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用酒杯装着那颗眼珠。

  司徒老爷子一生走南闯北,要是他说吃过的盐多过我们吃过的米,我也是绝对相信的。司徒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不免胆子要稍微大一些,因为他玄学知识包括历史文化都非常渊博,常常能够一针见血的说出问题的关键,即便是那些困扰了我和胡宗仁很长时间的难题。而此刻连他都想不通,我们也只能干着急了。胡宗仁对司徒师傅说,那要不然这样,我给干妈打个电话,请她拿着这个眼珠子,帮忙走个阴?

  司徒赶紧摆摆手说,你还是趁早别这样做,黄婆婆都多大岁数了,这又是个显然的凶鬼,你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万一阴下去了发现自己对付不了,她回不来了你能负责吗。胡宗仁皱眉点点头,我心想司徒说的也是,这次因为胡宗仁的关系,说实在的已经拉了不少人一起赶这趟浑水了,黄婆婆本身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大好了,再让她折腾这么厉害的鬼,我也实在看不下去。

  过了一会付韵妮回来了,她看上去有点累,我想那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她把充电器递给我们以后,就自己站到空调边上去站着吹空调了。司徒重新把电池装上充电器充电,并指着手机里的卡对我们说,这张卡就是配这个手机的,你们可能没发现,这张卡已经使用了好多年了,现在的手机基本上都不匹配这种电话卡了。我点点头,心想这样也对,没理由就这么白白送给我们一部手机吧,就算再怎么差劲的手机。十几分钟以后,司徒觉得目前电池的电量基本已经足以正常开机了,于是就取下电池装到了手机里,随着开机,电话响起一阵早年老电话都基本会有的电子音,屏幕上出现了运营商的名称,但是却弹出一条提醒,要我们重新校对时间。

  这也是很多老数码电器的通病吧,时间不能断电同步。输入时间以后,我从司徒手里拿过手机,开始翻看信息记录。却不管是收件箱还是发件箱甚至是草稿箱,都没有任何信息。于是我退回到主屏幕,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司徒突然对我说,你查查通话列表什么的。

  他这一说就提醒了我,于是我按了一下拨出键,随着一声“嘟”的电子音后,出现了两个号码,两个号码都没有姓名只有号码,上边的那个号码看拨出时间,是在2010年8月19日,也就是我和胡宗仁在朝天门鞋店里遇险的那天,而另一个号码则是8月18日,相隔一天,而与此同时我也发现,那个8月18日那个号码,是一个打进来的号码。

  这个号码我认识,这是胡宗仁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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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1 12:48:3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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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胡宗仁的号码后,胡宗仁赶紧把自己的电话拿出来,对照着那个号码的拨打时间,看了看自己当天的电话记录,然后我们才回想起,那通电话,是我们前阵子处理杨家坪那所中学的案子的时候,事后黄老师发来信息,告诉了我们一个电话号码,而我们打过去,找到的那个马师傅。

  于是胡宗仁再度拨打了马师傅的电话,接着我手上的这个电话就响了起来。-------算命论坛。

  我想了想,然后对大家说,这个电话就是当时那位马师傅使用的电话。我们也是根据马师傅的指引,才在化龙桥那边找到了这口棺材和那个洋娃娃。说着我就朝着米阵上的那口棺材一指。我接着说,这说明当时在洪崖洞、东水门、湖广会馆里藏下东西的那几个道人里,其中一个就是马师傅,说不定就是那个岁数最大的。我开始回忆当天我在电话里听到的马师傅的声音,很低沉很沙哑,那种沙哑是让我觉得一定烟瘾比我还大的那种,但听上去应该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非常符合之前在湖广会馆的时候,那位工作人员的描述。

  作为一部电话来说,肯定不止仅仅两通电话,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而我之前也看发件箱没有信息,而事实上在当天跟马师傅打完电话后,马师傅是给我们发来了一个信息地址的,正因为这个地址我们才找到了这口棺材,这说明他在把电话放到锦囊袋里之前,是删除过很多东西的,不仅是信息,还有那些联系电话。而唯独留下了胡宗仁的电话和另一个,这是什么意思呢。胡宗仁说,我明白了,留下我的号码,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个电话是马师傅的那部,因为他知道我们如果看到这个号码一定会打了试试,所以这很容易就猜到他的身上,而留下另一个号码,大家都不认识这个号码,这说明是要我们打过去。

  胡宗仁不是傻瓜,所以他的这番推测我觉得是目前看来最为合理的。我说你别着急,让我先查一查。于是我立刻给我一个在某运营商营业部的老同学打去了电话,请她务必帮我查到这个号码,我很着急。原本这是一个违规行为,但是我那位同学的权限也只能帮我查到机主的身份信息,连最近一个月的通话明细是她查不出来的,但是很快她就给我回了电话,说机主的姓名,叫做谢冬梅。

  很显然,这是个女人的名字,那就肯定不会是马师傅了。至少能证明马师傅只是借用了他人的身份在使用这个手机而已。于是我不由得把这个谢冬梅和棺材里的那个女鬼联系在一起。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算命婚姻。目前为止,既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把这些洋娃娃的残肢重新拼凑回去会发生什么,只能先打电话了。

  胡宗仁问我,该用哪个手机打?是我自己的还是这个旧手机?司徒说,就用这个旧手机吧,他留下这个手机绝不会只是让你打完电话就扔掉,这个手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将来会是你渡过难关唯一的信息渠道。-------算命网。

  胡宗仁没有说话了,只是从我手里接过了手机,拨打了另一个陌生的号码。老式手机是没有免提功能的,而且因为使用年限比较长,连通话没准都会不大清晰,所以当胡宗仁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没人能知道对话的内容。很快好像是电话通了,胡宗仁很正经的问,你是马师傅吗?-------算命婚姻。隔了一秒后胡宗仁对着我点点头,意思是就是他。然后胡宗仁嗯嗯啊啊的跟对方说了很长时间,期间他几度发飙,对着电话大骂,骂的内容大致是你们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心胸狭窄无耻之徒之类的,但是后来胡宗仁又说了我的名字和司徒以及铁松子师傅的名字,而从后面的对话内容看来,对方显然是知道司徒先生的大名的,铁松子常年不在重庆地方活动,也不大爱插手管闲事,所以可能对方是没有听说过。到最后胡宗仁挂了电话,然后告诉我,这个姓马的总算是同意见一面了,说待会订好地方就给我发信息。

  我惊讶的问这不应该啊,以你的智商很难说服他跟你见面啊,而且他不害怕被你揍一顿吗?-------算命婚姻。现在道上的人谁不知道胡宗仁是个靠拳头说话的家伙?胡宗仁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难道我的声名就真的这么狼藉吗。我们大伙齐声说了句,是。

  很快那位马师傅就发来信息,地点定在上清寺附近的一家茶楼,上清寺距离化龙桥不远,步行的话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之前我们在化龙桥找到棺材,现在又约在上清寺附近,这说明这位马师傅如果不是故意放烟雾弹的话,那么他长期活动的范围应当就是这一带。加上是个道人,我的印象中上清寺一带的同行里,好像还真没这么号人物。

  司徒跟我们说,我建议付韵妮就不用去了,他是女孩子,比我这糟老头细心,留在家里帮忙照顾下床上那个小子。说完他朝着自己屋里一指,然后说,就你们三个去吧,有事立刻打电话给我。接着司徒从怀里摸出一张折成四角形的符,看不到符的内容,但是能看到司徒自己的符印。司徒说,如果对方还是不肯罢休,你就把这张符给他,说司徒山空这个老顽固,这下就真跟他们干上了。

  有了司徒的力挺,我们显得底气足了许多。而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动身了,铁松子却说,他不方便跟着我们去,还是留在家里一起帮忙想想对策,让我们有什么新的可靠消息就立刻打电话。我看着铁松子师傅望向司徒和付韵妮的眼神,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司徒肯定是觉得,跟那个马师傅见面还不及呆在家里守着这口棺材危险,这一点铁松子师傅肯定是明白的,司徒摔断了腿,铁松子师傅害怕家里这个女鬼闹起事来,司徒也是血肉之躯,害怕出问题。于是我扯了扯胡宗仁的衣服,然后对司徒师傅说,这样也好,我和胡宗仁去就行了。胡宗仁虽然可能暂时没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听到我这么说,也跟着说是啊,去那么多人干什么又不是打架,就算打架,我俩也足够了。

  从司徒家里赶到那个茶楼开车花了大约半个小时,其中有至少十分钟是因为我在找停车位,眼看临近下班时间了,上清寺一如既往的拥堵了起来。-------算命论坛。等我们停好车就直接上了茶楼,在茶楼底下胡宗仁给马师傅打了电话,问了包间名,就带着我一路问服务员,服务员领着我们打开了一间包间的门。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马师傅。房间里总共两个人,一个是马师傅,他正对着包间门坐着,他的背后就是拉上的墨绿色的遮光窗帘。尽管外边还很亮堂但包间里依旧开着灯。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木根的茶几,能躺上一个人的大小,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下给马师傅沏茶,那是茶艺师,从那细细的腰围和看上去不错的臀线来看,我觉得她一定是茶楼花了高价培训出来的!马师傅穿着道袍,这大热天,连袖子都没挽起来。-------算命论坛。深蓝色的道袍,和我见到过的大多数道士穿着一样,他坐着我判断不出身高,但是他非常瘦,我是指,那种好像轻轻咳嗽一声他都会吐血的那种瘦。他看上去四十多岁,双颊因为瘦的关系有点凹陷,他的眉毛很浓,眉脚略微的下卷,这说明他曾刻意蓄了眉毛。他头上扎着发髻,头发大约在肩膀的长度,作为一个这种年纪的道士来说,他的头发本应该更长,肯定是修剪过。而他黑眉黑发,却有着不长不短的花白山羊胡,连腮帮子都有挺长的胡须,这意味着,这位马师傅的师傅已然去世,否则他是不会留须的。我和胡宗仁站在门口,我则花了点时间打量这个马师傅,他很平静甚至是很冷漠的表情坐在那儿,杀气谈不上,总之一副谁欠了他很多钱的样子。

  马师傅看我们进屋了,于是就对眼前那个身材很好的茶水妹说,我们要谈点事,辛苦你了。说话的声音就是那种沙哑的感觉,却显得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我之前试想过的那种粗暴。茶水妹转身离开,路过我和胡宗仁身边的时候,对着我们呵呵一笑。胡宗仁凑到我耳朵边轻轻问我,她为什么要笑啊。我说我怎么知道,肯定是因为你帅。胡宗仁一下就得意了说,帅了也不好,没我帅的都不肯和我做朋友。我说是啊,所以你的朋友只有我。

  茶水妹出去以后还帮我们关上了门,我们依然站在原地,直到马师傅指着茶几前的椅子对我们说,二位总算是见面了,请坐。

  他一改之前在电话里对我们凶巴巴的口气,这种突然的文雅范儿让我有点无所适从。但尽管他彬彬有礼,语气却依旧是冷冰冰的。等到我们坐下以后,先前来的路上那种要揍人的情绪也收敛了不少。马师傅看我们坐下了,依然很冷漠的对我们说。

  二位慈悲,我叫马唯安,正一净明派马道人。-------四柱算命。

73
 楼主| 发表于 2014-2-21 12:49:1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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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我和胡宗仁有一半的原因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被马道人这么一番自报家门,我们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那样显得我们素质很低的感觉。于是我心想反正主要是谈判,谈不拢再闹翻也无所谓,这道人既然处心积虑的折腾我们,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于是我也冷冷的,但并不是轻蔑和不礼貌的语气对马道人说,先生好,我是李诣凡,师承云南四相道,嗯,就是你口中那个姚老前辈说的那位“巫家臭小子”就是我了。

  我早说过我是个记仇的人,尤其是对这种目中无人的道士。我接着指着胡宗仁说,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就是胡宗仁,瑶山派邢崖子先生的徒弟,最近被你玩来玩去还生病住院的就是他了。你自己感受感受吧。-------八字算命。

  我知道我这番介绍结尾很突然,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有什么理由给你的对手过多思考的时间呢?说完这句我就把双手抄在胸前,然后翘起二郎腿,身子朝着靠背上一靠,开始等着看好戏。马道人在我说完这番话以后,就把目光转向了胡宗仁,胡宗仁本来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看见马道人那对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他也有些发火了,于是他问马道人,你看什么看?好看吗?-------算命婚姻。羡慕我的容貌么?我跟轩辕会那老家伙是私人恩怨,关你什么事啊?你说那些老家伙老年痴呆了糊涂了,你看上去没到那个岁数啊,怎么也跟着犯浑呢?怎么了,觉得我年轻,师门人不多,好欺负是吧?

  胡宗仁越说越激动,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把最近这段日子积压的不满,想要一次性宣泄出来。-------算命论坛。马道人听到以后,依旧非常冷静。他压根就没回应胡宗仁的这番话,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那部旧电话,有些按键不大好按,你试着习惯习惯吧。-------八字算命。

  马道人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确信那部电话之前一直是他在使用而非去买来的旧货。胡宗仁看自己的一通牢骚根本没人搭理,于是就发火了,他原本坐着的,这时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马道人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你跟我装神秘高深是吧,老子今天让你装个够!说完他就捏起了拳头,我知道下一秒钟他就要冲上去开揍了,而对方的底细我们都还完全不清楚,尽管我也非常看这个马道人不顺眼,但是此刻我却立刻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胡宗仁的手臂,用力把他按回到座位上,期间我看到了他脖子上冒起来的青筋。

  自打我们和刹无道的纷争结束之后,胡宗仁在这个圈子的名声基本上比我还要大了。所以他是一个喜欢使用暴力的人也是被很多人所知晓的。在轩辕会的这群人里,既然安心要对付胡宗仁,自然会事先查探一下胡宗仁的底细,所以他粗暴的性格我想整个轩辕会参与对付胡宗仁的全部道人里,他们都是应该知道的。而眼前的这个马道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就算是道法高深,再怎么厉害被胡宗仁的野猪拳打在身上也是一样疼的。而他的反应却恰恰说明,他根本没把胡宗仁放在眼里,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胡宗仁力气很大,但是他也明白我拉住他不让他动手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才有机会把他给按回到座位上。-------在线算命。这时候马道人站起身来,背对着我们走到窗帘跟前,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撩开了窗帘的一角,户外的光线顺着缝隙照射进来,他就维持这个动作大约几秒钟后,突然开口问道,那个胶卷,你们都看了吗?-------算命婚姻。胡宗仁气得在椅子上呼呼喘气,我则回头对马道人说,看过了,我说马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好吗?-------算命婚姻。吞吞吐吐的,你演电视剧吗?-------算命婚姻。马道人继续说,那个胶卷里,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几天前你们在朝天门鞋店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谢冬梅,2000年8月14日傍晚,死于交通事故。在拍摄这卷照片最后一张之后没几分钟,就被一辆无牌照的黑色轿车给撞飞了。轿车撞人之后没有停下而是逃逸了,现场的尸体因为撞击力量过大速度过快,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了。

  马道人顿了顿说,破碎的样子,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洋娃娃的样子。于是我开口对马道人说,爆掉一粒眼珠,断了一只手脚对吗?-------算命婚姻。马道人依旧没有转头,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接着对我说,不只如此,她还因为呼救张嘴的关系,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于是我回想起那晚在李佳的监控画面里看到的那个女鬼的模样,嘴里冒着血泡泡,这么一来,当初见到的那个女鬼,应当就是这个叫做谢冬梅的女人当时的死状。而在来这个茶楼之前,我曾让朋友查过旧电话的机主信息,这个机主,正是谢冬梅。

  马道人接着说,我是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也是我通知了救护车和殡仪馆,不仅如此,她破碎的灵魂,还是我给收集起来的,放到了这个洋娃娃里。原本我打算先供养一段时间,毕竟这种惨死的人,是很难得到超度的。却在头七回魂的那天傍晚,洋娃娃的一粒眼珠突然掉落,手脚也自己断掉了,还从脖子和头的接缝处,流出了很多血。这时候我想到了起初我看到洋娃娃的样子,洋娃娃的衣服上看上去黑一块白一块的,这么说来,那些黑色的痕迹,就是当初留下的血液了。而根据马道人的说法,这个洋娃娃已经维持了10年之久。

  马道人说,当时看到这个洋娃娃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心有不甘,即便是我用于封印她的容器也难以抵挡她心头的怨气,而在洋娃娃破裂的时候,我的周围却没有任何她存在的迹象,于是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去复仇了。原本这种逃离的鬼魂就很难找到,不过我却依然坚持在寻找,在她死忌二七之七期的时候,终于让我找到了线索。

  马道人总算放下了窗帘,双手背在背后,转身面朝着我们,但是依旧站在窗户边的位置。他接着说,那天他听说了一条消息,一台黑色轿车从修理厂驶出后,直接开到了崖下,车上一男一女两人,被碎裂的钢筋刺穿身体,当场死亡。马道人说,当时他就知道,那台黑色轿车,就是起初撞死谢冬梅的那一辆,而她总算是替自己报仇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却因为增加了罪障,再也没办法安然离开了。

  胡宗仁冷静了下来,他看了我一样,然后说,怎么会呢,她不是已经报仇了吗?-------算命婚姻。马道人脸上闪过一丝悲哀的表情,但是一瞬即逝。他说,因为洋娃娃的容器是他亲自为谢冬梅而做的,她走远了就回不来了,这种有过报复行为的鬼魂,已经是戾气极重了,除了彻底消灭它,别无他法。我和胡宗仁都没有说话,因为考虑到这个谢冬梅生前也是死于非命,且被撞死她的人肇事逃逸,换成是我的话,或许我都会狠狠的报复。那又能怪谁呢,但也正因为她的一场报复,使得自己失去了净化超脱的机会。马道人说得没错,尽管在我看来并非唯一的办法,因为我们的手法相对道家人来说,要稍微温和一些,或许马道人所谓的彻底消灭,也只是在他自己能力的范围内吧。-------八字算命。凡事都不可越界,和尚念几十年的经也许能够重新消除谢冬梅的戾气,但显然马道人却没这么做,或者说,他不想要这么做。

  胡宗仁有点没好气的说,那就是说,你就听之任之,让她继续为恶世人,恰好遇上我跟轩辕会出了点问题,你就顺道要她来对付我一把是吗?-------算命婚姻。反正弄死了我正如你意,弄不死我还帮你们把这女鬼给收拾了,两头都不亏,你是这意思吗?-------算命婚姻。

  马道人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依旧是一副麻将脸。他顿了片刻对胡宗仁说,当天在鞋店里,那只是对你手艺的一个考验罢了,你有胆子,虽然很愚蠢。但你让我觉得,你是有能力除掉谢冬梅的鬼魂的,而你当时却在害怕,因为你心里有负担,你觉得你和轩辕会之间的矛盾并不会因为你除掉了谢冬梅的鬼魂而改变,你也知道,即便你消灭了女鬼,轩辕会依旧会给你一些新的难题,我说得对吗?-------算命婚姻。

  马道人这一番话,却是连我都没想过。胡宗仁看着马道人,一言不发,很明显,他的心事被说中了。当时在他心里,害怕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因为他最后还黄继光似的自己冲了进去,而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不想增加新的麻烦。

  马道人对胡宗仁说,我现在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机会,我希望你能够珍惜,别干傻事,没有人会同情那个谢冬梅,更加不会有人同情你,胡宗仁和谢冬梅,只能留下一个。说完这句,马道人伸手从自己的道袍里,摸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子,大小和存折差不多。他丢到胡宗仁的跟前,我才看清,那是一个骨灰存放证。

  马道人说,按照号码自己去找找吧,鞋店那次以后,她就一直在这儿了。胡宗仁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问马道人,骨灰堂?马道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再度站起身来,背对着我们,回到了起初的姿势。他依然冷冰冰的说,等你办好了给我电话,我还在这儿等你。

  胡宗仁思考了一会,然后站起身来,把那个骨灰证放到了包里。对马道人说,好,你一定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算账的。并且你给我记住,等我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就是我对你们反攻的日子。

  于是我和胡宗仁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马道人突然叫住我们说,你们要多当心,10年前的8月14,恰逢阴历7月15,鬼门大开,而明天,就是谢冬梅的10年死忌。年轻人,想要赢得别人的尊敬,就要用本事说话,否则你多年所学,只能改变你自己,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

  一般我觉得这个时候胡宗仁又要想揍人了,谁知道他此刻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想了一会对马道人说,你错了,我多年所学,并不是为了改变世界,只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来改变我。

  说完他拉着我,离开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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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1 12:49:2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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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以后,胡宗仁一言不发,直接朝着我停车的位置走去。上车以后,我对他说,你刚才结尾那句简直太漂亮了,我顿时觉得你真他妈迷人啊,太帅了。胡宗仁傻劲又上来了,他咧嘴哈哈笑着说,其实这些话也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大概也是别人告诉他的吧,我就知道我是帅的。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觉得此刻我要是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简直是在自取其辱。把车子发动以后,打开了空调,等着车里的温度稍微下降一点后,我问胡宗仁,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胡宗仁从包里摸出那个骨灰证,然后对我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好像也可以反过来说。不过那个马道人说得很对,我当时直面这个谢冬梅的女鬼的时候,我的确是想的如果我灭掉了它,依然会有源源不断的新麻烦出现,为什么不就像现在这样呢。这个谢冬梅,虽然不知道她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或是坏人,但是这种死于非命,无论如何都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马道人既然说,我和她之间只能留下一个的话,那毫无疑问,必须是我。

  我对胡宗仁说,当然得是你,谢冬梅不管是怎么死的,死得有多惨烈,但它之后的复仇也害死了两条人命。即便是我们活人能够理解她这么做的理由,但在它们的世界里,这也是大恶啊,难怪戾气难消,连封印她的马道人都无能为力。胡宗仁说,这个马道人没有说实话,以他的能力,我想肯定是在我们俩之上的,所以他一定是有能力送走这个谢冬梅的,不过不晓得为什么他强烈的暗示希望假手于我,如果这个谢冬梅的去留将会成为八极印的一部分的话,我也是非做不可的。胡宗仁笑着对我说,你别忘了,司徒老爷子说的,这地图上还有一把剑呢。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晚饭的时候了,于是我们决定到司徒家去蹭一顿。到了司徒家里的时候,李佳已经醒转过来了,我们简单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司徒师傅和铁松子师傅,李佳挣扎着说要回自己家去休息,于是迫不得已我告诉了他实情。如果他此刻回家的话,可能连家里人都要跟着受影响,还是先暂时呆在司徒家里吧,等我和胡宗仁把谢冬梅的事情办妥了以后,你再回家。好说歹说,李佳总算是不情愿的答应了。司徒叮嘱我们第二天要小心办事,因为恰逢明天就是七月十四,鬼门第一天,一年到头就数这三天最阴,他说他和铁松子这两天会看守着这个米阵和李佳的情况的,顺便也拜托了朋友,去把那个胶卷里的相片自己冲印出来。-------算命论坛。

  跟胡宗仁商量好第二天碰面的时间,我们选择在中午1点,因为通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吃过午饭,所以我们不必再去找其他东西吃,而且也都省去了付钱的麻烦。再加上8月份的天气,中午1点到3点之间是最炎热的,即便有其余到骨灰堂吊唁的逝者家属,也都大多选择在上午比较凉快的时候去了,这个时候去,连工作人员都懒得走到烈日下,我们的异样被发现的机会就小了很多。

  第二天我让胡宗仁自己坐车到了位于高新区的这家殡仪馆,我再在门口捎上了他一起。在殡仪馆外的丧葬一条龙的不少店铺里,都有我的熟人,因为这些人说得不好听点,是在做死人的生意,几乎每一家都有挂靠在他们店里的阴阳先生和尚道士等,而通常大多数人想要找寻我和胡宗仁这类人的时候,除了反复托熟人打听之外,最容易找到我们行里人的地方,就是这类殡葬一条龙,当然价格会更混乱,也偶尔会运气不好遇到滥竽充数的人。-------四柱算命。我们在外边买了写香烛纸钱,既然奔着其中一个逝者而来,起码的尊重是要有的,然后我们就停好车,直接提着东西爬了很高的一排梯坎,走到了这个名为“千秋堂”的骨灰存放厅门口。

  门口外边的藤椅上,坐着一个手里拿着扇子正在打瞌睡的保安,看上去大概五十岁左右,这种午后的天气很容易让人懒洋洋的想要睡觉。我到他身边拍醒了他,说我们是来吊唁的,要取骨灰,这时候坐在大厅里登记处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工作人员放下手里正在玩着的手机,对我们说请把骨灰证给我看一下。胡宗仁听到后就打算走到内厅里去把骨灰证给他,却被那个门口的保安大叔给拦了下来,保安大叔说,这里边全是骨灰盒,香烛纸钱之类容易引发火灾的东西一律不准带进去。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充分理解了他的工作,于是胡宗仁对保安说,那我把香烛纸钱先放在您这儿,待会我们下来再拿吧,请您帮忙看着一下。保安大叔这才点头,放下香烛纸钱后,我们才走进了内厅。

  胡宗仁把骨灰存放证递给那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了我们一眼,询问我们和逝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在这一次我和胡宗仁却非常没有默契,我说兄弟,他却说了同学,不过他很快改口说,我们几个都是同学,关系很好,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说完就傻乎乎的笑起来。-------算命论坛。那个工作人员大概是看我们一副天然无害的模样,于是也就没起什么疑心,只是让我们稍等,他说他去把骨灰盒给我们取下来。-------算命论坛。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赶紧对他说,不用了,我们还是自己去取吧,这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们知道怎么取。

  工作人员答应了,因为这会虽然人少,但是遇到人多的时候例如清明和七祭,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他也没办法一个一个挨着取,光是爬楼梯都得累死他。于是我们就按下了电梯,自己上楼。

  这个殡仪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具体多少次我也数不清。电梯里有一张明黄色丝绸罩着的椅子,但那并不是给人坐的,这是一个习俗,当你接到骨灰后搭乘电梯,那个位置是专门给逝者的亡魂准备的,毕竟逝者为大嘛。骨灰证上的号码表示谢冬梅的骨灰存放在三楼,三楼的大厅里空无一人,除了有几个摄像探头之外,不过我觉得也没多少人有胆子成天盯着拍骨灰区的摄像头看。基本上这就是一个很好下手的地方,安静,也没人来,即便是没工作人员看守,想来也不会有人来偷死人的什么东西吧。-------八字算命。

  顺着号码在一排排像是图书馆书架的骨灰架子当中来回寻找着,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骨灰盒。我不知道这个骨灰盒是不是当初马道人自己亲自来选择的位置,这个位置摆得比较高,于是就不会被别的架子给遮住,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谢冬梅骨灰盒的位置,甚至在每天一个固定的时间段,还能照射到阳光,这也是消除戾气的其中一个方式,这也说明当初选择这个位置,肯定是有过讲究的。

  在骨灰堂里打罗盘,毫无疑问,你会发现身边到处都是鬼魂,区别只在于它们有的只是在看热闹,知道自己死了,成天在这儿呆着和这么多邻居为伴,倒也不寂寞。但此刻我却不得不把罗盘给拿出来,因为我们都知道,谢冬梅的鬼魂几乎可以说是有别于这里所有其他的鬼魂,它的戾气更重,怨气更强,而且之前也和我们对峙过一次,对我们有没有敌意那就可想而知了,更别说她此番的出现,根本就是冲着胡宗仁而来的。

  在进入千秋堂之前,我先用罗盘偷偷看了下东南西北的方位,因为考虑到这内厅里肯定有不少还没能离开的鬼魂,所以肯定会影响罗盘的磁场。但我当下看到罗盘的时候,却是一片安安静静,指针只是微微抖动,那还是因为我常年抽烟导致手抖的缘故。我赶紧对胡宗仁说,这盘相看上去不对啊,按照昨天那马道人的说法,这谢冬梅应该在这儿才对啊,可为什么没动静呢?胡宗仁开玩笑的说,难道是觉得我们俩太厉害了躲起来了?他故作镇定的幽默感并没有让我发出悠扬的笑声,而是让我察觉事情不妙。于是我赶紧对胡宗仁说,你快去把那边的梯子推过来,爬上去看看她的骨灰盒究竟还在不在。

  胡宗仁应声去,很快他就猴子般的爬了上去,但是很快他也愣住了,我问他你看见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呀。胡宗仁说,你最好是自己上来看看。铝合金的梯子比较宽,两个人并排爬上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于是我就一步一步朝上走,没走一步,罗盘指针就因为我的步幅而轻微抖动一下,直到我走到胡宗仁所站的那一阶,罗盘上才出现了非常明显的灵异反应,指针开始转圈,这种转圈的速度和方式我是熟悉的,那和早前鞋店里遇到的情况有本质的不同,那次是发疯似的转,那意味着当时它是被激怒了,癫狂了。而此刻转得虽快,却明显匀速了许多。

  我心脏砰砰乱跳,抬头看了看摆放谢冬梅骨灰盒的那个格子。那个格子是两个相邻的格子打通的,里边放着一口棺材,那口棺材的造型和大小,就和目前摆在司徒家里的那口棺材一模一样。而棺材前摆放的几样东西也让我感到惊讶:

  一个小的丝绸竹签扎起来的小花圈,一个刻上了“谢冬梅之灵位”的灵牌,这两样是斜斜靠在盖了红绸的棺材上的,棺材的一侧相框里放了一张登记照,这是个看上去挺漂亮但是很憔悴的女人,样子大约有30岁上下,属于那种看上去无精打采却还要勉强挤出笑容的类型。而在棺材跟前,放着一个小碟子,碟子里装了塑料做的假水果,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酒杯,其中一个酒杯里放了一束头发,就和我们在布包里找到的头发一样,另一个里边放着一个好像是经过防腐处理后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根舌头。

  没错,人的舌头,而且这两个酒杯,也和我们在洪崖洞找到的酒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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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1 12:49:4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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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我们放在司徒家里的骨灰盒,包括我们在几个红布包里找到的东西,都可以和眼前这个骨灰盒与之呼应。于是我突然在那一刻回想起早年师傅曾经告诉过我,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两面性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彻底的善人或是恶人,区别只在于他们之间究竟是恶大于善还是善大于恶罢了。司徒家里的骨灰盒里,那个被封印的鬼魂,其实只是恶的那部分,那眼前这个看上去也不怎么像是善类。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再看了看手中的罗盘。

  指针来回旋转,速度均衡,这意味着眼前如果谢冬梅的鬼魂在的话,它已经比起当初平静了许多,我甚至还察觉到她有一种类似懊悔的情绪在。她懊悔自己10年前因为报复而害死两人,以至于此刻即便自己一心想要逃离,却没有办法。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进一步证明,倘若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就比较容易带走了,剩下的只需要把恶的那个消灭了即可,我和胡宗仁加上司徒和铁松子,司徒家里棺材里的那位,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为了佐证,我伸手打开了骨灰架上的玻璃门,就在门栓弹开的时候,手里的罗盘转得更加迅速了一些,继而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当我看到那两个酒杯里的东西时,我就知道,这头发和舌头,都是谢冬梅尸身上的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她无法离开的一个关键。通常在逝者离去以后,若非带着极强的怨念,或者有死者身体的一部分东西例如指甲头发等物,这样就相对于完全火化的死者来说,更容易留下鬼魂。如果说当初马道人是为了消除谢冬梅的戾气而可以收集了头发和舌头,那为什么在我们找到的那个酒杯里,那一粒眼珠却是洋娃娃的假眼珠呢?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马道人说,他是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这就给了他足够多的时间来收集这些东西,别的残肢都有,却唯独没有眼珠,这说明当时他在现场并没有找到眼珠!

  来不及多想,我试探性的把手伸进夹子里,伸手先拿起了灵牌和花圈,发现没什么动静,于是把这两样递给了胡宗仁,并让他先站底下去,要是待会我摔下来,总还有个垫背的,否则俩人一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肯定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接着我又试着伸手去碰那个装了假水果的碟子,依旧没什么反应,我深呼吸一口,伸手去碰那两个酒杯,因为我也只能这么做,否则的话,我根本没办法把骨灰盒从架子里取出来。-------算命论坛。可就在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个装了舌头的酒杯时,一股猛烈的类似风一样的东西扑面而来,直接朝着我的鼻子里灌,由于有过多次类似的经验,我已经不需要思考就能够迅速闭气不让风灌进来,但我已经没办法停手不去拿那个被子,因为我深知目前我们找到了谢冬梅身体乃至灵魂的每一个部分,唯独没找到她的舌头!

  我一把抓起酒杯,用手掌盖住酒杯的口子,好让里边的那根舌头不会因为我剧烈的动作而打翻在地。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那根舌头在酒杯里因为我晃动的关系,好几下触碰到我的掌心。这让我感到一阵不舒服,我指的是,恶心。而就在我抓起第一个酒杯打算递给胡宗仁的人,我注意到罗盘指针疯狂的转动,脸上被那种诡异的紧绷感笼罩着,我心里也明白,这个原本我认为相对温顺的谢冬梅,又一次发怒了。

  我对胡宗仁说,你赶紧把杯子接着。-------八字算命网。说完我就弯下腰递给他,在我还没碰到胡宗仁的手的时候,就察觉到有谁抓住了我的脚腕,这感觉和当初在鞋店里,被谢冬梅的女鬼抓住脚腕的感觉一模一样,我奋力挣脱,却被那股力量抓着一扯,我就直接在梯子上摔倒了,下巴磕到了最顶层的那一阶梯子,还好我有所防备,否则这一下我准会咬断自己的舌头。猛烈的撞击下我开始觉得眼冒金星,牙齿是连接着骨骼的,因为磕到下巴而猛烈的咬合,让我耳朵里嗡嗡作响。小时候曾听说了一个叫做贝多芬的音乐家,因为很苦逼的挨了富家老爷的一个巴掌,而导致耳朵失聪,于是他用牙齿咬着一根木棍杵在钢琴师,通过牙齿的传声练习钢琴。我知道这么一个励志的故事被我用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点奇怪,但我只是想告诉大家,那一次猛力的咬合,让我的耳朵受到了多大的影响。

  一顿哐当之后,我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幸好我之前让胡宗仁站在下边,否则接住我的就不是他的双手而是骨灰堂硬梆梆的地面了。不过胡宗仁也因此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撞翻边上的那一整排架子,要是真撞翻了,麻烦可就大了。那种窒息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我甚至开始产生一种幻觉,就好像有人用冰凉的手指死死掐住我的脖子,那一度我几乎无法呼吸。罗盘早就在我摔下来的时候掉在地上了,而我右手死死捏着那个酒杯,左手别扭的伸到包里,寻找着当初师傅给我的那块雷击木令牌,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这谢冬梅到底可不可怜了,我的小命还是比较重要的。越是着急想要找到,我就越找不到,我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意识也开始恍惚,耳朵里有种很强烈的共鸣声,就像有人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在你耳边狠狠敲了一下钢管的声音。事后当我回想起这种感觉,很像是喝大了,再来一杯立马就会倒地不省人事最后的挣扎那种感觉,唯一的不同是,喝醉了酒会大口喘气,此刻我却无法呼吸。

  模模糊糊间,我看见胡宗仁挥舞着自己的麻袋,嘴里不知道在大声骂着什么,听上去跟在水里听岸上的人说话似的。于是我拼命抓着手里的酒杯和舌头,然后朝着胡宗仁伸去。我无法说话,但我希望他此刻能够明白,我是要他接过去,至于怎么处理就得随机应变了。而就在这个当口,我发现了每个人身边拥有一个高智商的朋友是多么重要,因为这样就不至于在你垂死之际,分离暗示他,他却没搞懂你的意思。所以我渐渐觉得脑袋很疼,喉结下边本什么东西死死堵住我无法呼吸,可能快死掉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而就在我觉得快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的时候,胡宗仁突然懂了我的意思,一把抓起我手上的酒杯,然后拔腿就跑。

  一瞬间我身上的那种压迫感就消失了,耳朵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还会嗡嗡直响,能够顺畅呼吸后,我忍不住干呕了好几下,吐出一点胃酸。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我的手脚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有点发抖。胡宗仁接过杯子后就朝着靠近摆放谢冬梅骨灰这个架子最近的外围阳台跑去,那是因为外边有阳光,然后我听到胡宗仁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我还能拖住一阵,你快把上边的东西拿下来!

  于是我知道,胡宗仁是在前头跑,而谢冬梅的鬼魂在后边追着。-------八字算命网。我不能浪费胡宗仁给我争取到的宝贵的时间,我立刻振作起来,再一次爬上梯子,抓起另一个酒杯放到口袋里,接着迅速抱起那个骨灰盒,就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梯子。

  骨灰盒比寻常的要大,因为是按照棺材的造型制作的。所以我一个人抱着有些吃力,需要准备的香烛纸钱都还在下边,于是我大声对胡宗仁喊道,我拿到了,你在哪儿?然后我很快听到了好几声脚用力蹬踏地面的声音,胡宗仁没有回答我,我知道他可能现在也遇到危险了,于是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发现他瘫倒在地上,姿势大概和我刚才是一样,左手紧紧抓着那个酒杯,按在地上,他脸上很红,就是那种憋气很久的样子,他看到我以后,眼睛里很多血丝,太阳穴附近的血管都有点膨胀了其他,他用口型对我艰难的说了一个字:快。

  顾不了这么多了,于是我放下手里的骨灰盒,但并没有把口袋里的酒杯拿出来。-------算命论坛。迅速转身从楼梯几步跳跳到了楼下,也许是下楼的动静太大,门口那个工作人员停下正在玩手机的动作看着我,一脸狐疑。我没时间跟他耗费,于是直接冲出了内厅,一把从保安大叔的藤椅下抓起之前买的那一包香烛纸钱,接着不顾他在我身后的呵斥,迅速重新上楼。

  我知道此刻他们肯定在后边追了上来,所以时间对我来说是宝贵的。跑到胡宗仁身边,他已经开始有点翻白眼,我知道再拖下去,我可能真的要在这千秋堂里给他买个格子了。于是我趁着保安还没追过来,一把掀开盖在骨灰盒上的红绸布,用指甲刮开骨灰盒盖上的封条,然后用手掌用力侧面拍打了几下,就跟之前打开另一口棺材骨灰盒一样,打开了盒子。

  接着我从买的那一包东西里拿出草纸短钱,顺着铜钱印撕开两头,一沓长方形的纸钱就被撕成了Z字形,我捏着其中的一头,挥动的过程中把它们弄散,这样比较容易烧。我又马上摸出打火机,点着了纸钱,烧旺以后就把燃烧的纸钱丢到了骨灰盒里。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在干什么!”声音在空寂的骨灰堂里回荡着,我顾不上背后的呵斥,双手小指和无名指卷曲交扣,拇指食指和中指并拢,以我认为最快的速度念驱魂咒,身后传来保安打算按到我的脚步声,我没来得及多想,一下子把包里那个酒杯中的头发丝丢进了燃烧的骨灰盒里,再一个前扑,抓起胡宗仁手上的酒杯,把舌头也丢了进去。

  舌头丢进去后,火苗突然变得很旺,而我也仿佛在耳朵里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没有舌头的那种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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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1 12:50:0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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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头在火焰中,发出那种微蓝色的火光,有些像是沾了酒精一样。耳朵里既然还能听见那种凄厉的尖叫声,说明谢冬梅的鬼魂此刻依旧还在,并且已经被我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只是当下我身上除了之前的后遗症之外,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所以我打算趁现在赶紧找找包里的东西,比如之前没找到的那个雷击木令牌。很显然谢冬梅的鬼魂我们是没办法按照以往的方式温和的带走了,迫不得已,也只能来硬的了。

  但是就在我慌慌张张翻找自己包包的说,我却一下子被重物给压住,直接就被扑到在地,耳朵里传来一阵怒喝:“别动!我抓住你了!”这是那个保安大叔,在他看来,我和胡宗仁就是来捣乱的,而且我离他的距离比较近,所以看到我在骨灰盒里烧火,他就一下子把我扑到了。不过毕竟是个大叔,我挣扎了几下就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由于事情还没有办完,我必须先摆脱他才行,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没有办法对他实情相告。

  保安大叔被我翻身压倒以后,两只脚还是成交叉状锁住我的一条腿,我掰开他抓住我胸口衣服的手,对他说,大叔我不是来捣乱的,我如果不这么做,就有人会遭殃。但是保安大叔明显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还是死死的抓住我。于是我一下子着急了,对他说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揍你了哦!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的肚子上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踢了一下,我之所以觉得重,那是因为这种力量直接导致我好像一个足球般,被踢飞了一米多远。等我实实在在摔到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那股力量是打击到了我胸腔下、腹部以上的位置,那是我的胃,于是我出现了被迫的闭气现象,就是那种你明明在用力的呼吸,却怎么都吸不进气的感觉,又疼,非常难受。我蜷缩在地上,估计那样子挺像一只虾子,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要努力平缓过来。-------算命论坛。我是左侧身体侧躺在地面上,在我还没缓和回来的时候,我的右手从肩膀到手臂的位置,出现了一阵剧烈的刮痛感。

  怎么形容了,就好像是有人用很多根只剪了一半,尖锐的指甲深深刺进皮肤,然后用力撕扯的感觉。等手臂的痛楚出现以后,我的右腿也开始出现了痛感,我虽然眼睛看不到谢冬梅的鬼魂,但是我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它带给我的,似乎是在想要撕碎我的身体,挖断我的骨头一般。

  不巧的是,那天我恰好穿了一身白色的棉T恤,当我确信这种痛感并非幻觉,而是真的出现了伤口的时候,我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三道深深的伤痕,血开始往外流淌,浸湿了我的衣袖。而自从我从保安大叔身上弹飞了开始,保安大叔就是一直看着我的,也就是说,他目睹了我莫名其妙飞出一米远,然后蜷缩在地上手臂大腿血流不止的情形。

  这个时候我稍微缓过一口气,眼看保安大叔坐在地上不解的看着我,我也没工夫搭理他,我嘶哑嗓子喊胡宗仁,胡宗仁经过这段时间也醒了过来,他看见我缩在地上,可能是知道我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于是胡宗仁挣扎着爬起身来,捡起地上的两个酒杯,先是狠狠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接着就走到燃烧的骨灰盒跟前,双脚交扣后盘膝坐下,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这是他在强行起灵了。胡宗仁的八卦袋估计掉在了之前我从梯子上摔下来的地方,而且这八卦袋我估计也装不下谢冬梅的鬼魂。胡宗仁开始起灵念咒的时候,我身上的疼痛感就消失了,但是伤口依旧还在,我几乎动不了了,看着胡宗仁顶着压力,双眼紧闭,一边对抗着谢冬梅,一边快速念咒。

  耳朵边那种凄厉的惨叫声再度响起,从保安大叔左顾右盼四处寻找的表情我断定,这叫声他也听见了。胡宗仁念咒的声音从起初的默念渐渐变成了念出声,声音也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强硬,念到后面,胡宗仁睁开了眼睛,双眼死死瞪着正在燃烧的骨灰盒。骨灰堂里本来就空荡荡的,于是胡宗仁的声音伴随着回音就显得有点大。-------生辰八字算命。只见胡宗仁的额头上血管冒了起来,汗珠也一颗一颗的出现,而那口燃烧的棺材,竟然开始好像手机振动模式一样,看似在地上幅度很快的抖动着,接着“啪”的一声,火完全熄灭了,骨灰盒也停止了抖动,扬起了一阵灰尘。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在了面粉堆上,扬起的灰尘一样。

  那个保安大叔这才真的吓坏了,他呼天抢地的爬起身来,一边高喊着有鬼啊,一边朝着楼梯的方向跑了过去,并且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没有绕开,而是选择了从我的头顶跨过去。死保安要是还能动唤的话,我一定一个左勾拳击碎你的蛋。眼看尘埃落定,胡宗仁才伸直了双脚,一下子倒在地上,像一个大字。而我也努力翻身平躺,手脚摊开,像一个木字。已经顾不了等会可能会有更多人上来把我们强行抓到派出所了,这个时候,先让我们歇一歇。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期间我和胡宗仁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甚至几度因为先前过度紧张和此刻反差太大的关系,差点睡着了。不过很奇怪的是,那个保安大叔逃跑以后应该会通知别的人来收拾我和胡宗仁,但却一直没有人来。-------算命论坛。我手上的伤口挺深,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流血却没有起初那么厉害了,我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伤口处有种被烧灼后结痂的感觉,但我却至今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还好没有伤到血管,尽管挺深但始终是皮外伤。我站起身来,走到胡宗仁身边,踢了他一脚说,咱们快跑吧,待会就跑不掉了。

  话一说出口,我才察觉到,我竟然口齿不清。于是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发现我左边脸的腮帮子已经肿起来好大一块了。顺着腮帮子摸上去,我左脸的颧骨部分已经擦伤了,火辣辣的疼,还有我的眉骨,也肿起来一个大包。摸上去鼓鼓胀胀的,却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那堆肉不是我自己的似的。

  胡宗仁坐起身来,看到我的样子后,哈哈大小起来,他笑着说,你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一个土豆哦。我骂道你他妈才像土豆呢,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胡宗仁的脖子上再度出现了那种掐痕,鼻孔流血,嘴唇也干裂了不少,眼睛红红的,看上去也确实挺惨,于是我们俩都觉得对方的样子好笑,就忍不住在骨灰堂这种很严肃的地方笑了起来。-------算命论坛。

  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到最初取下骨灰的梯子跟前,在地上找到了我的罗盘和他的八卦袋。在我把罗盘放回包里的时候,却轻松看到了那块雷击木令牌。于是我苦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师傅啊,关键时刻您老人家可真是见死不救啊。胡宗仁捡起八卦袋以后问我,早前为什么这里就只有谢冬梅的鬼魂在呢?这里这么多死人,其他的去哪儿了。我回答胡宗仁说,你也不想想看谢冬梅的戾气怨气有多重,别的鬼魂早就跑得远远的了,谁敢靠近啊,搞不好咱们今天把谢冬梅的鬼魂给解决了,这里的亡魂们还要感谢咱们呢。

  收拾好东西后,胡宗仁捡起早前被打翻在地上的谢冬梅的灵位,放回包里,然后对我说,咱们溜吧,也可以跟那个马道人约一下,算是交差了。我说不忙这一天吧,你看我都这样了,你难道不觉得该送我到医院去包扎一下吗?-------算命婚姻。胡宗仁哈哈大笑着说,是哈,前几天我进医院,今天你进医院,你完全是在刻意模仿我,哈哈哈哈!

  我不愿意搭理他这种变态的笑声,而且事情总算解决了,尽管受伤了,却也挺高兴的。我们搀扶着下楼,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是那种镂空的上下拉的铝合金,走到门跟前,发现外边围了不少和之前那个工作人员相同穿着的人,有几个手里还拿着对讲机。胡宗仁踢了一脚门,然后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干嘛把我们锁在里边。外边的人都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注意到之前逃跑的那个保安大叔正取下了帽子,抱着头坐在地上,好像还是不肯相信却不得不信的样子。于是我用一种很赖的口气说,拜托开下门,有什么事等我先去了医院再说好不好?

  这时候其中一个女的吞吞吐吐的问胡宗仁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胡宗仁白了她一眼,然后拿起他的八卦袋,又从我包里摸出罗盘和令牌铃铛等,对那个女的说,你看看这些东西,你说我们还能是干什么的呀?那女的迟疑了一下说,他们已经报案了,要等警察来了才能放了我们。胡宗仁又是一脚踢在门上,对那女的说你没看到我哥们现在受伤很严重啊?出了人命你们负得起责吗?-------算命婚姻。我跟你说我可是个浑人啊,我数到3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就一把火把你这儿的骨灰架子全给烧了你信不信?

  那女的当然信了,这里成千上万的逝者,都是有家属的。如果真是因为管理不善造成了失火,卖血都不够殡仪馆赔的。于是那女的在对讲机里说了几句后,就打开了门。不过开门后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离我们俩远远的,我们没理他们,只是默默搀扶着离开了。走到我车跟前的时候,我把钥匙交给了胡宗仁,让他开车送我到医院去,然后给彩姐和司徒他们打电话。就在我们车子开出殡仪馆的大门后,一辆警车快速开了进去,然后我对胡宗仁,你给我开快点,我可不想被抓。

  医生说我属于撕裂性创伤,因为我骗他说我是被钉子给挂到了。原本我以为包扎一下就行了,却非得办个住院,要清疮消炎。没办法,于是我只能像个快死的人似的,被胡宗仁推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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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1 12:50:2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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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了病房以后,护士说,你要乖,等一下会有别的医生来给我换药,然后把创口清理干净后就可以缝针了。看这个护士妹妹长得挺好看的,于是我就屈服了。胡宗仁给我挂好药瓶以后就对我说,他到走廊上去给大伙打电话。

  很快大家都赶来了,甚至包括李佳在内。我家住得远一点,所以彩姐过来需要花多一点时间。但是他们每个人看到我肿着脸的样子,都丝毫没有表露出对于伤者的同情心,而是选择了先笑我一顿。铁松子师傅更是过分,他一边啊哈哈哈夸张的笑着,好像一根在风中飘荡的杨柳枝,一边还说他以前在庙上长居的时候,庙的背后就是一片菜地,道人们自己种菜。他说我这样子红肿着,看上去很像三十年前他亲手种的一个番茄。司徒告诉我说,接到了胡宗仁的电话以后,知道我们已经办妥了,就立刻撤了米阵,连同棺材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统统浇上机油烧掉了,并且事后仔细检查过,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照片也洗出来了,还带来了。说完他就从挂在轮椅上的包里摸出一个牛皮纸颜色的小纸袋,从里边拿出一叠相片给我。

  司徒说,现在冲印这种胶卷照片可真费劲,由于咱们都看不清照片上到底有什么,拿到外头冲印害怕让人给看见了,到时候引起一阵惊慌。于是他就找了一个自己搞黑白胶片摄影的朋友,帮忙自己在暗房里冲印的。司徒说,不过还好,这些照片没有什么大的异常。司徒一边说,我一边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比起我和胡宗仁在骨灰盒上看到的谢冬梅的照片相比,要显得精神很多,或者说,那种笑容更真实,显得更快乐的感觉。

  一共十六章照片,司徒指着其中一张跟我说,这就是这卷胶卷里最后一张。我仔细看了看这张照片,就是我们先前一直觉得挺奇怪的那张,谢冬梅的脖子以一个比较不正常的角度朝后边看着,而背景就是一条很宽阔的马路。于是我大胆的设想了一下,会不会是刚刚拍完这张照片没多久,她就遭遇了车祸呢?那么她回头去看,是不是察觉到有车辆来呢?我继续翻看那一张之前的一张照片,很明显的,谢冬梅的下眼睑和眉心,有一股发黑的感觉。

  这是显而易见的,有时候当别人对我们说,自己这段日子倒霉透了,你就会察觉到,你的这位朋友看上去是比以往颓废,观察敏锐点的人甚至看得出对方一脸带衰。而我们常常在武侠小说或是电影里听到的那句,印堂发黑,也不是说说而已,将死之人,多数情况下是能够直接从五官上察觉到不对劲的。正如回光返照的人,明明就病入膏肓,却偏偏在回光的时候满脸红润,看上去健康无比,而恰恰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常,就意味着大难临头。

  我把照片装回袋子里,然后对司徒说,现在看这些也没用了啊,已经送走了,虽然方式比较粗暴,但是没办法,是谢冬梅的鬼魂先对我们粗暴的,我们只能自保啊。司徒叹气说,终归是个可怜人啊,因果报应天道轮回,各归各途吧。-------八字算命。病房里的气氛突然被司徒的这一句话拉的有点沉重了。于是胡宗仁赶紧打趣的说道,不过这谢冬梅的骨灰还挺能烧的,跟火药似的。

  于是大家都笑了起来,包括司徒。司徒说,尸体火化的时候会充分燃烧骨骼里的钙,但是烧完之后拿出来,有些比较大块的例如头骨和手骨等,这些如果不压碎的话也是没办法装进骨灰盒里的。而这种压碎的过程中,又会因此释放出大量的粉尘,这种粉尘里除了没有烧尽的钙质之外,还有部分磷。而磷比较易燃,再者谢冬梅的骨灰只是和灵魂分离了罢了,既然灵魂还在,你们的那套法事又完全是针对它的,怎么会烧不旺呢。司徒接着说,火越旺,代表它越想走,行为上还在和你们对着干,心里早就疲惫了,都死了十年的人,再大的怨恨,也都该消除了吧。-------八字算命。

  我对司徒说,那个马道人说,谢冬梅死亡的日期恰好是鬼门那天,这是不是意味着它之所以如此凶狠,和这个有关系?说完我冲着司徒扬了扬我的右手,层层包扎的纱布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木乃伊。司徒说,这当然有关系了,死亡的那天是鬼门,10年后忌日的当天又恰逢是个鬼门,更别说你们还动人家骨骸了,难道你们不觉得之前在鞋店遇到的那个谢冬梅和在骨灰堂遇到的那个谢冬梅,能力大小大不一样吗?-------算命婚姻。我想想也是,今天在千秋堂里,我几乎两度都觉得自己快死了,连胡宗仁这种亡命徒也是如此,可想而知,中元鬼月,惹谁都别惹鬼,就算免不了惹到了鬼,也别去惹这种冤鬼。

  又闲聊了一会,胡宗仁接到彩姐的电话,于是他下楼去接去了。隔了一会我听见彩姐在门外用焦急的声音问,现在人到底怎么样了?胡宗仁对她说,反正就那样了,你一定要冷静啊。胡宗仁的声音挺大的,我想是故意让我听见,于是不知道为什么,病房里所有人此刻都童心大发,开始装出一副我即将撒手人寰的样子,悲伤欲绝。而我则非常应景的默默躺下,然后用被子遮住了我的脸。

  脚步声响起,我赶紧忍住笑,一动不动。胡宗仁对彩姐说,我知道你难过,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铁松子师傅也说,我们都去外边,让你们两口子说说心里话吧。-------八字算命。接着就是一阵大家窸窸窣窣准备起身的声音,这时候彩姐突然说,不用了,大家都留下吧。-------八字算命。声音异常冷静,冷静得让我觉得无法相信。在我还没反应得过来的时候,彩姐接着说,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今晚我就把他的东西全丢掉,明天我就去找个男人结婚了,然后睡在他的床上,吃饭也吃他的碗筷,把他放在家里的存款全给那个男人花去。

  “你!!”我一下子怒了,一掀被子坐了起来,瞪视着彩姐,但很快我就气弱了,本来想好的一番悲壮的说辞,此刻从我嘴里吐出来,就变成了:“老婆我手痛…”我承认这句话在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嘴巴里说出来有撒娇的成分。大家一听到后,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彩姐也没憋住的笑了起来,走到我床跟前坐下,对我说,你跟胡宗仁在一块,肯定干不出什么好事来。-------算命论坛。胡宗仁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要我赶紧过来说人快要不行了,我当时还真是相信了,本来想给你妈打电话了,但心想我还是得先见到人了再说,别惊动了老人家。直到我到医院后我都还一直相信胡宗仁,可我一进病房我就知道我上当了。

  彩姐笑呵呵的看着胡宗仁,眼神里的含义是,你竟然敢骗嫂子你胆儿挺肥啊。彩姐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了还挂着吊瓶,然后肚子还会呼吸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着,彩姐抬起我的手,看我包扎好的伤口,然后心疼的问我,事情都解决了吗?-------算命婚姻。这次怎么这么危险。本来我很想告诉她事情的经过,但是张开嘴巴后,我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然后微笑。

  医生给我缝针,我特别选了一种生物材料的线,好让线头可以融入我的皮肤,尽量不留下疤痕,医生说放心吧,只是小伤口,根本看不出来。-------算命论坛。晚上的时候,司徒他们送李佳回了自己家,那是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胡宗仁却让付韵妮先回去,说跟我还有点事情要商量一下。我觉得身体没什么大碍于是就让彩姐今晚跟付韵妮一起住她们家了。到了夜里大约10点半的时候,医院的病房探视病人的家属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从走廊的方向传来几声咳嗽声,胡宗仁一只在看时间,于是我问他,你不是说还有事跟我商量吗?-------算命婚姻。有话就快说,没事就赶紧给我滚蛋,走之前麻烦你去给我买包烟然后泡一盒方便面。

  胡宗仁对我说,别着急,人还没来呢。我问他谁啊?他说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马道人。-------四柱算命。我问胡宗仁,你跟他说了我们在这里了?他笑着点点头,我说这样也好,事情既然解决了,看看他能不能想法子帮忙说说情,这剩下的事情如果能够免了就免了,本来河水不犯井水,惹毛了谁大家都一样不好过。

  我说的是事实,连续长时间的和人斗智斗勇,我早已疲惫不堪,甚至可以说我已经有些抗拒了。胡宗仁却苦笑着说,兄弟啊,可能咱们遇到的事还没想的那么简单呢,搞不好,咱们一开始就猜错了方向了。我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说咱们俩今天去骨灰堂收拾那个女鬼,按理说这件事该告一段落了,可我觉得,咱们好像是中计了。

  我一听又紧张了,于是坐起身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胡宗仁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背对着我,撩起了自己的衣服。我这才惊讶的发现,八极印上,又多了一道伤痕,新的伤痕。

  我问胡宗仁,这是什么情况,等于咱们今天拼死拼活头破血流的,一点用也没有是吗?-------算命婚姻。他苦笑着放下衣服说,看样子是这样哦。我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问胡宗仁,你约了马道人,他什么时候来?胡宗仁说,他只是说他会来,我也想问问清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个道士推开门进来,正是马道人。-------四柱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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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2 20:25:2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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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马道人怒目而视,他也双手互握垂放在腹部,依旧穿着昨天见到他的时候那身道袍。不仅他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看上去更年轻的人,起作一个穿着道袍,而另一个却穿的是便装。

  我冲着马道人扬了扬手,然后对他说,马先生,这就是拜你所赐,我受的伤。也许你跟胡宗仁之间有点说不清的纠葛,但这次既然你害得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受了伤,这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我语气轻蔑,痞劲又上来了,如果我们帮你办妥了事,事态有所好转倒也罢了,那八极印依旧出现了新伤痕,你说你一把岁数的人了,欺负我们晚辈,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愤愤不平的说,从现在开始,姓李的也正式和你干上了。本事没你大,帮手没你厉害,但我一定会动用我所有能用得上的朋友关系,老子这回跟你玩到底。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激动了。胡宗仁站在我的床边,手插在裤兜里,却意外的一言不发。我对马道人说,你可别忘了,胡宗仁的老丈人是干什么的,刹无道的人虽然作风不怎么端正,但真拼起来,你们可未必是对手。

  马道人安静的听着我这一番集威胁恐吓打击报复于一体的话,依然还是头一天我们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漠然的表情。倒是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有点忍不住了,其中那个穿便装留短发的男人指着我大声说,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师叔是你的前辈,说话你给我放尊重点!

  嗯,贵州口音,原来这是你师叔。我对他说,这里轮不到你讲话,你的师门情深留着跟你们自己门派的人说吧,姓李的虽然胆小怕死,但是可从来不怕事,你师叔把我和胡宗仁当猴儿耍了一番,脑子蠢被耍我也就认了,但是这口气我是说什么也要讨回来的。另一个穿道袍的年轻人也忍不住说话了,他说师叔这回都是给你们俩留了条小命了,没有师叔留给你们的那些线索,你们恐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冷笑着反驳他说,本人自认为不算机灵,但也绝不是个蠢货,你师叔从一开始就故意设下局,让一个雇主找到我们,从而一步一步把我们往圈套里引,这难道是正人君子的做法吗。你们净明派出了这么个高智商的败类,学道不卫道,成天想着怎么使损招对付别人,只怕是你们老祖仙人许天师,九泉之下也要大骂师门不幸啊!

  我知道我说话的确是有点气人,但是吵架的目的不就是要气着对方才对吗?-------算命婚姻。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和天生的性格注定了我嘴巴比较伶俐,也总能够一眼看到事情的关键。小时候我妈说我老爱耍小聪明,小聪明的含义在我听来和狡猾是差不多的。比如说那时候我妈妈怕我长虫牙,就不让我吃糖果。于是我去别的小朋友家里的时候,总是要看着他们家糖果盒里的糖问那个小朋友,这是什么东西啊?小朋友回答我说那是糖果啊。我说一看就不好吃,肯定不好吃!于是小朋友就说,谁说不好吃的!可甜了!不信你自己吃吃看!

  所以我总能吃到好吃的,而且这一招还能套用到别的地方,例如这个游戏机一点都不好玩、你肯定没有零用钱买好吃的等等。也就是说,我常常能够准确的戳中别人最在意也最想要证明的一点,一针见血,百试不爽。

  果然当我提到许逊老祖师的时候,那两个徒弟就开始激动的指着我破口大骂起来,其中那个穿道袍的甚至还作势想要冲上来揍我的感觉,这两个弟子看上去都跟我差不多大的岁数,顶多也就大我几岁。我受伤在身,真打起架来,我肯定吃亏,不过胡宗仁肯定不会看我挨揍的,所以我也压根就没怕这两个打酱油的。这时候马道人伸出一只手,对他的两个师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继续双手交握,走到我病床床脚的位置,然后对我说,二位失礼了,今天我得知你们已经解决了此事,心中百感交集。虽然知道时间不对,二位也对鄙人没有好感,但也是专程来探望一番,聊表敬意。

  敬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能有什么敬意?马道人虽然语气依旧是礼貌有加,但始终还是一副冷漠的感觉。马道人说,刚才我的二位师侄出言不逊,还请二位小兄弟见谅。我哼了一声,绕过他这句看似道歉的话,继续问他,你别跟我东拉西扯的,你倒是跟我说说,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到底怎么回事,早知道谢冬梅这件事做与不做都得加上一道新的伤痕,我们何必还要帮着你做这件事?你这不是耍我们是什么?我告诉你,本人的游戏规则里,绝对没有心甘情愿让人耍这条!

  马道人迟疑了几秒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对他身后的两个晚辈说,你们先到外边去等我,我有些私事要和这二位说个明白。尽管那两个弟子对我和胡宗仁还是怒目而视,但是师叔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于是就拂袖转身出了门,看上去一副很生气的模样。等到那两个弟子走了以后,马道人才看着胡宗仁,对胡宗仁说,我能看一下你背上的八极印吗?-------算命婚姻。

  胡宗仁呸了一声,说哎哟你还需要看啊,这可有你的一份功劳,你应该最熟悉了你还需要看么?语气酸溜溜的,估计是跟着我一起学坏了。马道人依旧淡淡的说,请给我看一下。胡宗仁看了我一眼,我不懂这马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对着胡宗仁点点头。胡宗仁就转过身背对着马道人然后拉起了衣服。我注意到马道人在看到八极印的那一刹那,右边的眉毛轻微抖动了一下。这个表情是在告诉我,他对于眼前看到的景象也是出乎意料的。于是我问马道人,现在你看也看了,能解释下是怎么回事吗?-------算命婚姻。

  马道人低头说,其实是你们自己弄错了,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你们而已。

  虽然这是猜到的结果,但我和胡宗仁还是很愤怒。马道人接着对胡宗仁说,你背上的八极印,起初就并不是我给你放上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碰巧知道此事的人。-------四柱算命。这八极印通常指的是八次非同寻常的考验,但是据我所知,在你身上的这个,却跟考验无关。

  马道人这话一说出来,我和胡宗仁都愣住了,我知道我们起初对于马道人身份的猜想可能有点偏差,但怎么都没想到这八极印竟然我们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胡宗仁一下子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捏着拳头,声音略微有点激动和难以置信的问马道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之前拼死拼活做下的这一切,全都走了歪路,全都无济于事是吗?-------算命婚姻。马道人摇摇头说,是你们起初对八极印的猜想,就选择了错误的方向,这八极印不是在给你考验,而是在告诉你你还剩下多少时间。胡宗仁大声问,怎么可能,那之前我们去海尔路收拾替身鬼,那件事情失败以后,为什么我背上立刻就多了一道痕迹?而你拐弯抹角的让我去处理了那所中学的鬼事,我们成功以后却没有出现伤痕?马道人依旧冷冷的说,你还记得姚老前辈跟你定下的八月十五之约吗?-------算命婚姻。

  第一次和马道人通电话的时候,他就提到了这个姚老前辈。显然这个姚老前辈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并用“巫家臭小子”来形容我。早前我接到的那个川北口音的电话,也是让我转告胡宗仁说八月十五中秋之际要胡宗仁去成都找他,这么说起来,那个打电话给我的川北口音的人,就是马道人口中的姚老前辈?而既然他都在喊老前辈了那岁数一定不轻了。于是我赶紧问马道人,你说的剩下的时间,是距离八月十五的时间吗?-------算命婚姻。马道人点点头说,正是如此,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不管这期间你们遇到了多少怪事,你们都会不自觉的把这些事和八极印联系在一起,实际上两者并没有关联,就算你们呆在家什么事都不干,这八极印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推进继续增加痕迹。等到八极相连,则表明时间已到,如果胡宗仁在那个时候不去面见姚老前辈的话,则他将会一辈子背着八极印,当然,这个一辈子就不会很长了。

  这一切太出乎我们的意料,可以说之前甚至完全没有怀疑过。于是我也有点激动了,一下子从床上站到地上,一把扯掉我手上的针管,顾不上没穿鞋,走到马道人身边,我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服说,那你呢?你的出现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这么赶巧的出现在这件事情当中?既然你说这些鬼事和八极印没关系,那为什么要一步步设下圈套,一步步让我们钻进去,被你牵着鼻子走,还让你借我们的手除掉女鬼,这又是为什么?

  马道人自从我们见到的第一面开始,他就一直是面无表情冷冷静静的。而直到我这么一番连续的询问后,他的脸上才露出了那种略带悲伤的神情。他看着我说,我本来也不想要利用你们,但是要我自己出手,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说完他很颓废的低下头,和先前那种高人模样完全不同,一屁股坐在了我的病床上。-------在线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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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2 20:25:5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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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里还拽着马道人的衣服,看到他突然这副模样,我还是很诧异的。就好像是一个在外人面前装着坚强的样子很久,但是终于卸下伪装后,一个赤裸裸的真实的模样。于是我放开了抓住他衣服的手,对他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知道吧,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们,这不是都好吗?-------算命婚姻。

  虽然语气里还是充满了不屑,但我得承认我当时的态度已经和缓了许多。我退回到胡宗仁身边,伸手拉了他一下,让他跟我一起坐在陪护床的床沿上,面对着马道人坐着,然后等着马道人跟我们说这其中的一切原委。

  马道人说,你们二位起初说道轩辕会的时候,谈及到我,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的确是轩辕会的人,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退出轩辕会的时间,比胡宗仁和他的师傅还要更早。胡宗仁说,我就说,如果你是轩辕会在职的人的话,我即便是不认识你,也应该看着脸熟才对。马道人接着说,早在10年以前,我就离开了轩辕会,倒也并非是我自己离开的,而是被扫地出门。

  马道人说,我原本并不是出家的道士,一直以来在轩辕会里,都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我是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加入的,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两个年轻人,就是我师兄的弟子。我师兄在1997年就因病去世了,所以他的弟子一直跟着我,虽然称呼我为师叔,但他们的手艺技巧,几乎都是我传授的。而我也是因为2000年的那一件事,才正式出家做了道人。-------四柱算命。

  2000年的事?你是指谢冬梅的事吗?-------算命婚姻。胡宗仁有点疑惑的问,因为他自己也是道士,尽管是散居的道士。可能现在要他自己回想,他也说不出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出家了。马道人听胡宗仁这么问,表情哀伤,没有回答,而只是点了点头。胡宗仁继续问,那谢冬梅的死,和你能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她死后你是第一个见到尸身的人吗?-------算命婚姻。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恍然大悟,接着说,我明白了,你第一个见到尸体,是因为你一只就在那旁边,谢冬梅是在你眼前被撞死的。马道人点点头,胡宗仁从我病床的枕头底下摸出早前司徒带来的那一袋相片,抽出来递给马道人说,那这么说,你是一早就认识谢冬梅,当天给她拍了这么多照片的人,就是你对吧?你们一只在一起。

  马道人从胡宗仁手上接过照片,双手微微发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的神色,却似乎早已没有了泪水一样。我一直没插话,也不像胡宗仁那样追问,其实在马道人说2000年的时候因此出家,我就猜到了是这样的情况。马道人接着说,10年了,我也试图把照片洗出来,但是我不敢看,洗出来的都让我给烧掉了,直到今天让你们去千秋堂替我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送走谢冬梅,期间我甚至都几度冲动,想要亲自来阻止你们,但是我也知道,我如果再继续放任下去,害人害己。所以我忍住了,这么多年的孽缘,也是时候来个彻底的了断了。

  马道人颤抖着手把谢冬梅的照片反着放在了我的病床上,这个动作在我看来,是不愿意再继续看下去刺激自己的感觉。谢冬梅的照片看上去30岁左右,这卷照片是10年前拍的,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死的话现在可能差不多也40岁上下的样子了,所以从岁数上看,她比马道人小不了几岁,那么就有两种比较大的可能性,一个就是谢冬梅是马道人的妹妹,也许是表妹一类的毕竟不是一个姓。又或者说谢冬梅和马道人是情人关系,否则我很难说服自己相信马道人会因为谢冬梅的死而毅然出家。

  可谁知道马道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他告诉我们说,这个叫谢冬梅的女人,是我师兄的妻子。

  我迅速在脑子里组合了一次他们的关系,我确定我并不是正在看一部狗血的家庭伦理剧,然后我结结巴巴的问马道人,就是说,谢冬梅是你的嫂子对吗?-------算命婚姻。马道人点点头,他继续说,谢冬梅和自己师兄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在他们那个年代,两小无猜的感情是非常可贵的。而道士和和尚尼姑不同,虽然也有诸多忌讳,但是很多道士是不禁婚嫁的,这是大多数人对道家出家人的一个误解,倒也不是大肆宣扬道家人可以结婚,而只是没有禁止过,要知道,道家秘术之一,可是房中术。

  马道人说,师兄和谢冬梅在1995年结了婚,但是一直没有小孩。马道人自己是1993年就跟着师傅一起学习了,师兄弟之间关系很好,作为师弟来说,也从来不敢对自己的嫂子有非分之想。可是在1997年的时候师兄罹患急病,就此撒手人寰了。当时他们师兄弟的师傅都还在,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四柱算命。师兄弟所学不同,根据各自悟性,马道人学了“术”,也就是符咒捉鬼等法门,而师兄则更多在学“理”和“易”,主要研习道家经典和易经八卦等。师兄死后,师傅曾劝谢冬梅回去家乡,等心情好一点了以后,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马道人主动担起了照顾嫂子的责任。

  马道人说,师兄学易理,过于深奥,不如学术那么挣钱,所以家里相对比较清贫,加上后事一办完,很多过去称兄道弟的朋友也都因为人的逝去而渐渐不再联系。马道人就觉得自己身为师弟,应当担负起照顾亡兄家眷的责任。那几年,在马道人的开导下,谢冬梅渐渐从一开始的萎靡不振,成天哭哭啼啼,开始慢慢开朗起来。-------算命论坛。马道人停顿了一下,说你们在千秋堂看到骨灰盒上的照片,就是在她最不开心的时候照的,你们发现了吧?

  我和胡宗仁都点点头,此时此刻,虽然胡宗仁背上有八极印的伤痕,我手上还有刚刚缝好针的伤口,却规规矩矩的坐着,好像两个听故事的小朋友。

  马道人接着说,看见嫂子一天比一天振作,一天比一天心情好,他自己也很开心,但是与此同时,他却察觉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他发现自己照顾嫂子的这几年时光里,已经不知不觉就爱上嫂子了。

  乱伦啊,哈哈哈!胡宗仁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我赶紧用手打了他一下,却忘记我自己有伤在身,疼得我差点眼泪都掉出来。-------算命论坛。面对胡宗仁这句粗俗的话,马道人只是微微一笑,他好像早已习惯了有人用这样的言语来攻击他,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的麻将脸上看到笑容,即便是一闪而过。马道人接着说,由于他自己知道这种情感是不符合常伦的,尽管自己对嫂子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举动,加上这种感情也是在自己师兄死后才开始的,但是这样的情感还是得不到多数人的理解。

  我对马道人说,于是你退出轩辕会,就是因为被上边那些糟老头子知道了这件事吧?马道人点点头,说其实众多前辈的话也算是苦口婆心,自己也明白前辈是为了自己好,不希望自己一辈子背上骂名。即便是师兄已经去世了,自己在照顾寡妇的同时喜欢上了寡妇,但那终究是师兄的妻子,在任何一条道上,和师兄弟的老婆之间产生感情,这看上去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天大的忌讳。我呸了一声说,这就是你们上头那些老顽固的思想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要是人没了感情,或者能控制感情,那干嘛还当人呢?我这到不是帮着马道人说话,而是就事论事,并且开始觉得这马道人所做的一切,渐渐变得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马道人说,会里开了香堂,要把我驱逐出轩辕会,这在我看来其实并没什么,我对谢冬梅的爱意也只是点到为止,自己也在加以控制。仅仅是觉得照顾她已经慢慢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如果能够轻易的改掉,他也不至于那么哭闹了。马道人说,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即便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道人的表情很幸福,但很快又悲伤起来。-------算命论坛。他叹了口气说,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在我最没有防备,最不忍失去的时候,从我身边夺走了她。那本来只是一场意外,我是学道之人,比较容易想得开,命里自有注定,所以我收集了谢冬梅的鬼魂,企图化解她的怨愤,好让她在我手里安然离开,也算是我一生照顾她,有个圆满的结局,谁知道她怨气太重,不顾阻拦去复仇,如此一来,就变得我无法收拾了,想要安心超度,那显然不不可能,但是要我下狠手将她打得魂飞魄散,我也做不到啊。

  马道人说,于是就这么拖着,一拖,就是10年啊。

  我和胡宗仁面面相觑,胡宗仁也不乱说话了,毕竟我和他虽然有师门有手艺,但说到底也都是世俗之人,所以对于马道人和谢冬梅这种世俗间最原始的情感,我们也没有权利和立场来说三道四,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那跟轩辕会的那些老混蛋有什么区别?

  马道人接着说,而你们去年在江湖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大家都认识了你们。而我也因此得知这胡宗仁原本也是轩辕会的一员,我知道你们俩是有能力替我解决我多年来的困扰,于是用了点计谋,串接了轩辕会和你们的矛盾,把黄老师那件案子嫁接在了你身上的八极印上,只是你一直没有察觉,我也就顺着这个方向,做了一系列指引,例如给你们留下线索,让你们笃定的认为只有轩辕会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本事,一步步指引你们找齐了谢冬梅鬼魂的全部碎片,让她和你们产生直接的关联,借你们的手,送她上路。

  虽然被利用很不爽,但是马道人说得诚挚,此刻他心愿已了,也确实没有欺瞒我们的必要,一时间我和胡宗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应该继续纠结他利用我们,还是就这样算了。马道人说,关于胡宗仁和轩辕会的之间的矛盾,既然你们帮了我,我也会帮助你们。我留给你们的那部电话,是谢冬梅生前的电话,之后一直是我在用,我大多数生意都来自这部电话,如今把吃饭的家伙送与二位,当作歉意和弥补吧。-------八字算命。

  他这么一说,我又不高兴了。我说谁稀罕你的生意啊,把我们耍一顿,就用这个当酬劳了是吗?-------算命婚姻。马道人说,当然不止这样,这八极印是轩辕会内传秘法,一般中招的外派人很难解开,而巧的是,我就是轩辕会的弃徒,并且我能解掉胡宗仁身上的八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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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3 23:19:3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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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道人说完这句话后,我们大家竟然都没再说话,而是沉默。我没说话的原因是在于我实在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他这句话。基于马道人先前有过坑了我们好几次,联系设下套子让我们来钻的前科,所以我对他此刻的这番话还是非常怀疑的。我很担心一旦我们相信了他,却又是一个新的陷阱。

  此时此景,我已经不大相信这些看似希望的话了。

  胡宗仁想了想,却对马道人说,你如果真的能消除我身上的八极印,我要怎么才能够相信你不是在继续耍我们?看来胡宗仁也和我想到了一起去。马道人微笑着说,你没有理由相信我,不过我此刻却是非常诚挚的。至于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没有关系,如果今天我自认为是你的有缘人,能够帮你一把,下一个有缘人,却有又几时出现?

  马道人说得其实没错,如果只是等,永远都等不到答案。如果他说的一切是真的,这个八极印在胡宗仁的身上只是一个代表时间所剩多少的意思,按理说要不要消除,似乎看上去没什么要紧的,我们无非就是等到八月十五的时候,去一趟成都,见见那个姚老前辈罢了。但如果消除了,我们将不再受制于轩辕会,甚至是有机会反攻。

  胡宗仁说,这八极印好像一道伤疤一样刻在我身上,就凭你几句话,说消除就消除吗?马道人说,那到不是,但是他能够给胡宗仁画一道符,烧了化水喝下,只需连续三天早晚念诵他教给胡宗仁的一段咒文口诀,就能够变淡随之消失。马道人笑着说,一下子消除掉,恐怕是整形医生也做不到吧,所以我又何必要吹牛呢?

  胡宗仁眼睛看着我,意思是问我觉得可不可行。实话说要是换我自己的话,我肯定是不答应,因为我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实在是被人接二连三的下阴招整怕了,如果不是因为胡宗仁和司徒的关系的话,我恐怕对任何道家人都不存好感了。但是这次是胡宗仁自己的事,我们虽然是兄弟好哥们儿,但我也不能代替他来做任何决定。于是我对胡宗仁说,你自己选择吧,不管你选了什么,不管是凶是吉,哥们儿我都会无条件跟着你一块冲的。

  胡宗仁又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手放在裤兜里,对马道人说,好,这次我再相信你一次。三天时间,如果不见好转,就算是我还能活一天,这一天我也要让你陪我一块死。胡宗仁这句话说得有点狠毒,但是我和马道人相信都明白,胡宗仁这种浑人是完全有可能这么做的。马道人站起身来,脸上很严肃,对着胡宗仁又行了一个道礼。然后对胡宗仁说,谢谢你的信任,但是在此之前,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能够替我完成。

  我一下子站起身来对着马道人骂道,你有完没完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我们今天没对你动粗都算是对得起你了,都已经帮你把你嫂子给送走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得寸进尺啊你!也许是受伤的缘故,我发现我脾气有点不大好。马道人对我说,请二位稍后。然后就转身出了房间,但是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布袋子,就是平常去商场买东西的那种布袋子。

  之前我看见这个袋子是被马道人其中一个师侄提着的,看来他刚才出门就是去找他师侄去了。他把布袋子放到我的病床上,然后对胡宗仁说,二位既然帮我送走了谢冬梅,还请二位帮人帮到底,用你们的方式,帮我把这个也捎给她吧。

  胡宗仁一边问这是什么玩意啊,一边伸手去打开布袋子。倒在床上以后,发现那是一双高跟凉鞋。我问马道人,这是谢冬梅生前的鞋子吗?马道人低头看着那双鞋,眼神里又泛起了那种哀伤的神色。胡宗仁那这鞋看了看然后对我说,这不是,这是双新鞋,标都还没剪呢。我问马道人,这是什么意思啊,一般给死人东西,大多都是纸糊的,这种烧了去,除了能污染环境还能怎样?

  马道人黯然的说,在谢冬梅死之前的一个礼拜,她就说自己之前的那双高跟凉鞋坏掉了,后跟断了,想去补一下。马道人说,坏了就别用了,买双新的就是了,但是谢冬梅却告诉他,这双鞋她舍不得,是马道人的师兄生前给她买的,她常常穿,脏了旧了也舍不得扔,但是鞋跟断了,就穿不了了。马道人告诉我们说,他和谢冬梅一样非常怀念自己的师兄,但是生死有别,谢冬梅一直不肯释怀的话,对身心是非常不好的,于是他擅自决定,去给她买一双新鞋子。

  我问马道人,所以这双鞋,就是在朝天门那个陈老板店里买的是吗?马道人点点头说是的。我说你可真是小气,送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双鞋,不送个好点的牌子,去买朝天门的批发货算什么意思?马道人说,所谓送礼不在乎价值多少,而是在于心意的轻重。我有条件给她买很贵重的礼物,但她从来都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加上我和她的关系,算是她的内弟,又怎么能让她觉得亏欠了我呢?我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了,于是对马道人说不好意思,我口无遮拦你别见怪。然后我问他,该不会谢冬梅到死都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意吧?

  马道人摇摇头,说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喜欢爱慕一个人,并不是要霸占拥有,更不是要成为对方的负担,无论是现实中还是精神上,她知不知道我喜欢她这没关系,只要我知道就行了,我就知足了。坦白说,听到马道人这番话的时候,我还是挺佩服他的,如今这样浮躁的社会,多少人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而他却淡淡的这么一说,仿佛是解开了他自己所有的不甘愿似的。正如一句老话说的那样,想开了,就是净土,想不开,就是地狱,而迟疑着的,才是人生。

  胡宗仁把鞋子重新装回布袋里,然后对马道人说,好,我帮你完成这个心愿。我媳妇的干妈就是这边很厉害的走阴婆,佛家人,温和慈悲,等从医院出去,我就让她给做一双这鞋子,绑在一起给谢冬梅带去。马道人点点头,然后从道袍中摸出一盘没有外壳的磁带,就是我们小时候用的随身听的那种磁带,磁带上的专辑封面已经因为使用次数过多而残破不堪。马道人说,这是谢冬梅生前最喜欢的一盘磁带,这盘磁带也是当初师兄送给她的,是赵咏华的《我的爱,我的梦,我的家》这盘专辑。

  马道人接着说,谢冬梅最喜欢这盘磁带里的一首歌,叫做《最浪漫的事》,她说就算师兄已经不在了没办法继续陪着她了,她也会常常哼起这首歌,回想起她们之前的美好,也很幸福,也很知足。

  马道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微笑,似乎他也感受得到这种幸福一般,即便他自己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拥有谢冬梅的幸福,也给不了她幸福。马道人对谢冬梅的爱,我个人是非常敬重的,虽然我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家伙,但起码他真诚啊,我们的骨子里还剩下多少真诚呢?马道人把磁带递给胡宗仁,笑着对胡宗仁说,至于这个,就一起捎给她吧。

  胡宗仁接了过来,放到了蓝色布袋子里,点头答应。马道人说,那既然如此,我这就给你画符,然后传你那段咒文吧。说完就放下病床上专门用来给病人吃饭的那个隔板,从怀里拿出笔墨和符纸,从起笔到收笔念了一段完整的咒,净明派是属于正一的,本来就以符咒见长,画完之后,为了保险起见,胡宗仁拍了一张照片传给司徒师傅,请他帮忙鉴别,司徒回过消息说这道符确有解除厄运灾难的功效,如果配合咒文使用,应当是有可能化解八极印的。胡宗仁这才放心下来,然后让马道人教了他那段咒,熟记于心后,才把符咒点着,烧在碗里,然后冲水喝掉。

  马道人站直身子说,如此我就告辞了,谢谢二位不计前嫌出手相助,我留给胡宗仁的那部电话,会给你们带来难度更高,报酬更丰厚的生意,而我心愿已了,从此当个散漫自在的道士了,江湖鬼事,马道人再不沾身。马道人的言下之意,就是要退出洗手的意思了。我们这行人,即便是奸恶之徒,对于这种退行的话也是不敢出尔反尔的,所以我确信马道人这句话是真心话,他也是因此卸下了自己的包袱,从此自由自在了。

  临走之前,我和胡宗仁都对马道人行了一个礼,因为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最后一面也别彼此留个糟心吧。他离开之后很久我和胡宗仁都没有说话,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需要时间来理解消化。短短几天内,除了对付了个厉害的女鬼,还见识了一段人间的痴情,我和胡宗仁还都分别住了趟医院,而本来准备好这鬼门三日亡命一把,现在看来似乎是可以休息了,任其那些游魂野鬼这三日里闹得再凶,我们也不去插手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沉默许久后我问胡宗仁,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你今天不用回家吗?他回过神来说,哦,我再坐会就走。他从蓝色布袋子里拿出磁带,问我说,你说现在还能找得着放这种磁带的机器吗?我说能啊,不过有点难找了。胡宗仁嘀咕着说,最浪漫的事,这歌名听上去好熟啊。我说你这首歌都没听过啊,你有没有童年哦!他问我怎么唱的你哼一句我听听。我唱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胡宗仁立刻打断我说我知道了,下一句是,就是和你一起卖卖电脑……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爬回床上,用被子盖住头,然后背对着胡宗仁,说了声,你快给我滚回去!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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