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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安士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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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0 19:58: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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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怀西居士周安士著述

重刻《安士全书》序一



大矣哉吾心本具之道!妙矣哉吾心固有之法!寂照不二,真俗圆融。离念离情,不生不灭。谓之为有而不有,不有而有。谓之为空而不空,不空而空。生佛皆由此出,圣凡俱莫能名。类明镜之了无一物,而复胡来汉现。犹太虚之远离诸相,不妨日照云屯。正所谓实际理地,不受一尘;本觉心中,圆具诸法。乃如来所证之无上觉。道,亦众生所迷之常住真心。三教圣人,依此心性,各垂教迹,广导群萌。由是尼山(*指孔子)抉诚明之奥,作修齐治平之轨。柱史(*指老子)说《道德》之经,陈长生久视之术。大觉世尊,称法界性,示真如心,演背尘合觉之道,立不生不灭之宗。虽浅深大小不同,世出世间有异。要皆不外即吾心本具之理,以发挥演畅之,普令含识,称性起修,即修显性,消原无之幻妄,复本有之天真,永出迷途,诞登觉岸而后已也。



文昌帝君,于宿世中,心敦五常,躬奉三教,自行化他,惟欲止于至善。功高德著,遂得职掌文衡。恐末学无知,昧己永劫常住之性。因作文广训,示‘吾一十七世’之言,妙义无尽,谁测渊源?注解纵多,莫窥堂奥。致令上下千古,垂训受训,皆有遗憾,不能释然。安士先生,宿植德本,乘愿再来。博极群书,深入经藏。觉世牖民,引为己任。淑身变俗,用示嘉谟(*同模)。以奇才妙悟之学识,取灵山、泗水(*指孔学)之心法,就帝君随机说法之文,著斯民雅俗同观之注。理本于心,词得其要。征引事实,祛迷云于意地。阐扬义旨,揭慧日于性天。使阅者法法头头,有所仿效。心心念念,有所警惩。直将帝君一片婆心,彻底掀翻,和盘托出。俾千古之上,千古之下,垂训受训,悉皆释然,毫无遗憾。而又悲心无既,慈愿莫穷。欲使斯民推忠恕以笃胞与,息刀兵而享天年;守礼义以叙彝伦,好令德而远美色。因著戒杀之书,曰《万善先资》;戒淫之书,曰《欲海回狂》。良由世人杀业最多,淫业易犯。以故不惮烦劳,谆谆告诫。又以泛修世善,止获人天之福,福尽堕落,苦毒何所底极?乃宗净土经论,采其逗机语言,集为一书,名曰《西归直指》。普使富贵贫贱,老幼男女,或智或愚,若缁若素,同念阿弥陀佛,求生极乐世界,迥出轮回,直登不退。谢妄业所感之苦,享吾心固有之乐。前三种虽明修行世善,而亦具了生死法。后一种虽明了生死法,而亦须修行世善。至于惠吉逆凶,缕析条陈;决疑辨难,理圆词妙。其震聋发聩之情,有更切于拯溺救焚之势。诚可以建天地,质神,羽翼六经,扶持名教。允为善世第一奇书,与寻常善书不可同日而语。不谓之菩萨乘本愿轮,现居士身,说法度生者,吾不信也。



(不慧)少读儒书,罔知孔孟之心传。长学佛乘,未悟如来之性体。迄今年临知命,见等面墙。徒有乐善之心,毫无利人之力。欲将此书,刊刻流布。无奈贫无卓锥,兼以懒于募缘。因是多年,未偿所愿。西蜀居士李天桂,夙具灵根,笃修善行。企得无上佛法,朝礼普陀名山。于法雨禅寺,偶然会遇。若非宿缘有在,何以邂逅如斯。乃屈膝问法,询求出要。余因示以力敦伦常,精修净业,自利利他,唯此为要。若能躬行无玷,方可感化同人。倘所行不符所言,乃奉法反以坏法。彼世之德不加修,而善不力迁者,非无修德迁善之资,乃无良师益友以身率之故也。即赠以此书,令详悉披阅。务使己之动作云为,与书之指示训诲,相契相合,无少参差,庶几可耳。彼遂若获至宝,庆幸无已,发愿刊板,用广流通。又祈作序,普告同人。因不揣固陋,略述颠末。其有欲致君泽民,修身齐家,教子孙以希圣贤,悟心性以了生死者。请熟读而力行之,当不以吾言为谬妄也。(印光算命师傅撰)



重刻《安士全书》序二



淫杀二业,乃一切众生生死根本。最难断者唯淫,最易犯者唯杀。二者之中,淫则稍知自爱者犹能制而不犯。然欲其意地清净,了无丝毫蒂芥者,唯断惑证真之阿罗汉方能之耳。余则爱染习气,虽有厚薄不同,要皆缠绵固结于心识之中,从劫至劫,莫能解脱。杀则世皆视为固然。以我之强,陵彼之弱。以彼之肉,充我之腹。只顾一时适口,谁信历劫酬偿?《楞严经》云:‘以人食羊,羊死为人,人死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类,死死生生,互来相啖,恶业俱生,穷未来际。’古德云:‘欲得天下无兵劫,除非众生不食肉。’又云:‘欲知世间刀兵劫,须听屠门半夜声。’既有其因,必招其果。不思则已,思之大可畏也。



安士先生恭禀佛敕,特垂哀愍,因著《欲海回狂》以戒淫,《万善先资》以戒杀。征引事实,详示因果。切企举世之人,同怀乾父坤母,民胞物与之真心。永断伤风乱伦,以强陵弱之恶念。又欲同人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因将《文昌帝君阴骘文》详加注释。俾日用云为,居心行事,大而治国安民,小而一言一念,咸备法戒,悉存龟鉴。由兹古圣先贤之主敬慎独,正心诚意,不至徒存空谈而已。如上三种,文词理致,莫不冠古超今,翼经辅治。以其以奇才妙悟,取佛祖圣贤之心法,而以雅俗同观之笔墨发挥之故也。虽然已能戒淫戒杀,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若不了生脱死,安能保其生生世世不失操持?则恒生善道,广修福慧,不堕恶趣,彼此酬偿者,有几人哉?而了生脱死,岂易言乎?唯力修定慧,断惑证真者,方能究竟自由。余则纵令尊为天帝,上而至于非非想天,福寿八万大劫。皆属被善恶业力之所缚著,随善恶业力之所轮转耳。因是特依如来,仗佛慈力带业往生之法,荟萃净土经论要义,辑为一书,名曰《西归直指》。若能一阅是书,谛信不疑,生信发愿,求生西方。无论根机之利钝,罪业之轻重,与夫工夫之浅深,但能信愿真切,持佛名号,无不临命终时,蒙佛慈力,接引往生。既往生已,则超凡入圣,了生脱死,悟自心于当念,证觉道于将来,其义理利益,唯证方知,固非笔舌所能形容也。此系以己信愿,感佛慈悲,感应道交,获斯巨益。较仗自力断惑证真,了生脱死者,其难易奚啻天地悬隔而已。



现今外洋各国大战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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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00:34 | 只看该作者
令容驷马车盖。我治狱多阴德,并无冤枉,子孙必有兴者。’后其子定国,果为丞相,封平西侯。孙永侣,为御史大夫。



窦氏济人高折五枝之桂



五代窦禹钧,燕山人,年三十外无子。梦祖父告曰:‘汝不但无子,且不寿,宜早修德以回天。’禹钧由是力行善事。有家人盗钱二百千,自书券系幼女背,曰‘永卖此女,以偿所负’,遂遁。公怜之,焚券养女,及笄择配嫁之。同宗外戚,有丧不能举,出钱葬之;有女不能嫁,出钱嫁之。公量每岁所入,除伏腊供给外,悉以济人。家唯俭素,无金玉之饰,无衣帛之妾。于宅南建书院,聚书数千卷,延师课四方孤寒之士,厚其廪饩。由公显者甚众。不久,连生五子,皆聪明俊伟。复梦祖父告曰:‘汝数年来,功德浩大,名挂天曹,延寿三纪(十二年为一纪),五子俱显荣。汝当益加勉励,无惰初心也。’后长子仪,礼部尚书;次子俨,礼部侍郎;三子侃,左补阙;四子偁,右谏议大夫,参大政;五子僖,起居郎。八孙皆贵。公享寿八十有二,无病谈笑而逝。冯道赠诗曰:‘燕山窦十郎,教子有义方。灵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



救蚁中状元之选



宋宋郊、宋祁,兄弟同在太学。有僧相之曰:‘小宋大魁天下,大宋不失科甲。’后春试毕,僧见大宋贺曰:‘似曾活数百万生命者。’郊笑曰:‘贫儒何力及此?’僧曰:‘蠕动之物皆命也。’郊曰:‘有蚁穴为暴雨所浸,吾编竹桥渡之。岂此是耶?’僧曰:‘是矣。小宋今当大魁,公终不出其下。’及唱第,祁果状元。章献太后,谓弟不可先兄。乃易郊第一,祁第十。始信僧言不谬。



埋蛇享宰相之荣



楚孙叔敖,尝出游,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及归,忧而不食。母问其故。泣对曰:‘儿闻见两头蛇者必死,今儿见之,恐弃母而死也。’母曰:‘蛇今安在?’曰:‘恐后人又见,已杀而埋之矣。’母曰:‘无忧。吾闻有阴德者必获善报。汝必兴于楚。’后果为令尹,执楚政。



集中援引三教书目:



《书经》、《礼记》、《周礼》、《周书异记》、《孔子集语》、《左传》、《列子》、《墨子传》、《史记正义》、《汉书》、《资治通鉴》、《皇明通纪》、《文献通考》、《晋书》、《梁书》、《北魏史》、《隋书》、《唐书》、《宋史》、《金史》、《古史谈苑》、《史林》、《隋唐纪事》、《梦溪笔谈》、《朝野佥载》、《昌黎文集》、《小学》、《苏州府志》、《松江府志》、《吉安府旧志》、《瑞州府志》、《南昌府志》、《袁州府志》、《昆山县志》、《铜仁府志》、《名臣言行录》、《圣学宗传》、《韵语阳秋》、《琐闱管见》、《日知录》、《学仕要箴》、《绣虎轩次集》、《荒政备览》、《功过格》、《广仁录》、《广慈编》、《笔乘》、《三教平心论》、《华严经》、《大般若经》、《大宝积经》、《楞严经》、《大集经》、《大方广总持经》、《大阿弥陀经》、《法华经》、《三千佛名经》、《大般涅槃经》、《阿阇世王受决经》、《弥勒下生经》、《杂宝藏经》、《贤愚因缘经》、《法句喻经》、《楼炭正法经》、《出曜经》、《折伏罗汉经》、《日明菩萨经》、《业报差别经》、《优婆塞戒经》、《禅秘要经》、《百缘经》、《树提伽经》、《发觉净心经》、《五母子经》、《阿育王经》、《正法念处经》、《起世因本经》、《分别功德经》、《卢至长者经》、《杂譬喻经》、《福报经》、《付法藏经》、《大藏一览》、《四分律》、《沙弥律》、《金刚经解》、《婆沙论》、《大智度论》、《立世阿毗昙论》、《法界安立图》、《经律异相》、《梁皇宝忏》、《水忏缘起》、《传灯录》、梁《高僧传》、《宏明集》、《佛祖通载》、《法苑珠林》、《金汤编》、《天人感通纪》、《护法论》、《法喜志》、《尚直尚理编》、《汉法本内传》、《冥祥记》、《冥报拾遗》、《缁门崇行录》、《竹窗三笔》、《解脱要门》、《现果随录》、《文昌化书》、《老子升玄经》、《太上清净经》、《大权菩萨经》、《灵宝经》、《步虚经》、《上品大戒经》、《上清经》、《道藏法轮经》、《消魔安志经》、《道藏全集注》、《群仙珠玉》、《净明真经》、《感应篇劝惩录》、《长生要旨》、《云笈七笺》



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卷上

昆山 周梦颜安士氏述



‘吾一十七世为士大夫身’



[发明](*发明,是周安士对帝君文义的推广阐发)篇中所言,皆帝君(*即文昌帝君,又名梓潼帝君)现身说法,故以‘吾’字发其端。曰‘一十七世’,特将吾身中亘古亘今、生生不坏之物,指示后人也。人惟生不知来,死不知去,便谓形神消灭,无复来生,所以肆行罔忌。帝君深惧此种自误误人,流毒不浅,故以自己之一十七世,晓然正告天下也。帝君既有一十七世,则吾侪皆有一十七世。由是将为善,思及身后之福,必果;将为不善,思及身后之福,必不果(人唯知道有来春,所以留著来春谷。人若知道有来生,自然修取来生福)。识得此篇开端语,亦思过半矣。



人读善书,每心粗气浮,不能沉思默会。即如‘吾’字、‘身’字,未有不蒙笼混看者。若识得‘吾’可为‘身’,‘身’不可为‘吾’,方知‘吾’是主人,‘身’是客矣。主则旷劫长存,无生无死;客则改形易相,乍去乍来。譬如远行之人,或乘舟坐轿,或跃马驱车,种种更变,人无更变。舟车轿马,身也;乘舟车轿马者,吾也。又如人作戏,或扮帝王,或扮官吏,或扮乞儿,种种改易,人无改易。帝王官吏乞儿,身也;扮帝王官吏乞儿者,吾也。以一身言之,其能视听者,身也;所以视听者,吾也。身唯有生死,故目至老而渐昏,耳至老而渐塞。吾唯无生死,故目虽昏,而所以视者不昏;耳虽塞,而所以听者不塞(若作视听即吾,又是认贼为子)。是故大人从其大体,身能为吾用;小人从其小体,吾反被身用也。



既可以十七世,即可以十七劫,即可以无量无边劫;帝君之‘吾’无穷,则吾辈之‘吾’亦无穷矣。既可以士‘身’,可以大夫‘身’,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01:32 | 只看该作者
即可以天龙八部、地狱鬼畜‘身’,帝君之‘身’无定,则吾辈之‘身’亦无定矣。且托生既多,则宿世父母六亲亦多,帝君宿缘既多,则吾辈宿缘亦多矣。然则‘吾’者,主人也;‘一十七世’,旦暮也;‘为’者,机缘也;‘士大夫’,傀儡也;‘身’者,革囊也,诚难与俗人道也。



前世后世,犹之昨日来朝,吾生合下自有,并非佛家造出。譬如五脏六腑,本在病人自己腹中,奈何因其出诸医人之口,竟视为药笼中物乎?人若无有后世,不受轮回,则世间便有多少不平事,即圣贤议论,亦有无征不信者矣。且如孔子言仁者寿,力称颜子之仁,而颜反夭矣;极恶盗蹠之不仁,而蹠偏寿矣。君子枉自为君子,小人乐得为小人,何以成其为造物?唯有前世后世以为销算,而后善有所劝,恶有所惩,上帝不受混帐之名,孔子可免无稽之谤。大矣哉!一十七世之说也。



虚无寂灭之学,非吾儒所痛恨乎?既已恨之,不可身自蹈之。今之述佛理以劝世者,必曰:作善得福,作恶得祸;明有因果,幽有鬼神;已往者是前生,未来者为后世。步步据实,试问‘虚无’二字,如何可加?而谤佛者,则以地狱天堂为荒诞,前世后世为渺茫,谓此身来无消息,去无踪影。静言思之,恰中虚无二字之病。学佛者之言曰:肉躯虽有败坏,真性原无生死。而谤佛者辄云:无有前生,无复后世。夫曰舍一身复受一身,则是虽寂而不寂,虽灭而不灭也;若其舍一身不复受一身,则是一寂而长寂,一灭而永灭也。平心自揣,试问‘寂灭’二字,毕竟谁当受之?嗟乎!身若侏儒,而反讥防风氏为短小,亦已过矣。



以刀杀人,不过斩人肉躯;若言无有后世,直是断人慧命。斩肉躯者,害止一生;断慧命者,杀及世世。故知劝人改恶修善,犹是第二层工夫。先须辨明既有今世,必有来生,方是根本切要语。无后世之语,出之凶恶小人,人皆轻而忽之,譬诸投鸩毒于臭食之中,啖者自少,故其为害浅;若出之正人君子,人必尊而信之,譬若置砒霜于膏粱之内,食者必多,故其为害深。苟能侃侃凿凿,唯以救世为心,不作以顺为正之妾妇,则其阴功大矣。



吾辈一为书生,即有书生习气。闻三世轮回,无论不信;即信,亦不肯出诸口。今悟一十七世之说,出自帝君宝训,可明目张胆告人矣。何则?向惟不知有后世,所以屈指将来,光阴无几;今悟肉躯虽死,真性不亡,可知当身寿算,原来地久天长,是能易短命为长年者,此一十七世之说也。向惟不知有前生,故见天帝天仙、帝王卿相,不觉自顾渺小;今知六道轮回,互为高下,则夫豪贵之途,宿生何者不历,是能等贫贱于富贵者,此一十七世之说也。向惟昧于宿因,故每逢失意,不免怨尤;今悟荣枯得失,皆宿业所招,则虽横逆相加,亦可安然忍受,是能消忿怒为和平者,此一十七世之说也。向惟不达祸福,所以无恶不为;今知行善始足庇身,损人适以害己,则暗室屋漏之中,自存战兢惕厉之想,是能化贪残为良善者,此一十七世之说也。向惟不信因果,故见善人得祸、恶人得福,便谓天道难凭;今能参观前世后世,则知福善祸淫,本是毫发无爽,是能转愚痴为智慧者,此一十七世之说也。识得此言真意味,何劳读尽五车书。 下附征事(二十二则,俱出《文昌化书》)



天赐兴儒



帝君曰:予方游人间,至会稽山阴。见一隐者(即圣父),年五十许,焚香叩天祈嗣。时仲春丙夜,天文焕烂,张宿昭然在上,而隐者适姓张,予于是生焉。然予乡剪发文身,习为夷俗。予既成童,心甚不乐。乃寻冠履,自习礼文(儒服儒冠,自此而始)。内外莫不以予为异。及其久也,从予者十有七八。一日,有耆旧谒予父,口诵唐虞大训数篇(即成王顾命所陈者)。曰:‘中国有使人传此’。予好之,就彼习焉,随口记授无遗。于是愿学者,从而习之,皆以予为师焉。



[按]孔子之生也,以圣母祷之于尼山;帝君之生也,以圣父祈之于苍昊,诞生皆不凡矣。然孔子振木铎于周之衰,而显示微言于万世;帝君扬文教于周之盛,而阴操黜陟于千秋,岂非为道不同,同归于治者哉?



补衮和衷



帝君曰:予在周成王时,姓张,名善勋。成王置予于言路。时虽盛明,而忧君忧国,未尝少懈。方王少时,听政于周公,后常怀不平。予恐左右得乘间也,每以君臣始终祸福几微为戒。而谏草屡焚,人无见者。故公之东征,虽四国流言,召公不悦,而卒能保全者,予亦少有力焉。



[按]张氏本黄帝后裔。帝君降生,在周武王乙巳岁,其后示现,每多姓张。世传二月初三日为圣诞者,止据帝君生于晋武帝太康八年之一世也。若论帝君多生以来,则自元旦以至除夕,何日而非圣诞耶?



惇睦亲族



帝君曰:予在京周十年,久违桑梓。一日,见周公《鸱枭》诗,恻然有感,因告老乞骸。既归里,见族人多贫,遂兴义庄。困乏者,周急之;疾病者,疗治之;男女长成者,婚嫁之;子弟俊秀者,教养之。闻风者翕然相效,义庄滋广。



[按]时帝君以岐黄之术(*指医术)济人,经理义庄,皆帝君之子也。



初闻佛理



帝君曰:予在朝时,闻方外之言曰:西方之国(是天竺国,非极乐国),有大圣人(是释迦牟尼佛,非阿弥陀佛),不言而自化,无为而自理,以慈悲为主,以方便为门,以斋戒为常,以寂灭为乐,视死生如朝暮,等恩仇如梦觉,无忧喜悲愤之情。盖知浮生不久,而求无生者也。予尝慕之。及辞荣归,道逢隐者,行歌于市,深契于衷。予乃下车拜恳。行歌子仰天而叹,指予以心印,授予以正诀,曰:‘此西方圣人归寂法也。子能念而习之,可度生死,证无量寿。若得到于彼岸,则可成正觉;如中道而废,犹不失为神仙。’予受教后,尘缘既毕,百虑俱灰。时值仲秋,会集亲朋,留颂而逝(颂载《化书》)。



[按]或疑佛教自汉明帝时,方传东土,帝君当日,何自而闻方外之言?然历观记载,乃知西周之时,此间已有佛法。周昭王二十六年四月初八,为释迦如来降诞之辰,其时,但见日有重轮,五色祥光,入贯太微,遍照四方,宫殿震动,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02:30 | 只看该作者
河井泛溢。王命太史苏由筮之,得干之九五,曰:‘此西方圣人降诞之相。却后千年,教法来此。’王命镌石记之,置南郊祠前(出《周书异记》及《金汤编》)。至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穆王造中天台以居之(出《列子》)。故山西五台山及终南山、苍颉造书台(在秦地都城南二十里)、檀台山(在唐时玉华宫南)数处,皆有穆王所造佛寺古迹。而《列子·仲尼篇》亦引孔子之言曰:‘吾闻西方有大圣人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孔子又有一书,名《三备卜经》,次篇几章,亦言西方圣人事,唐敬宗时,犹见有人引及此书)。又尝考秦缪公时,扶风得一石像,缪公不识,置马厩中。公骤得疾,梦天神谪谴。问诸侍臣,由余答曰:‘臣闻周穆王时,有化人来,云是佛神,穆王信之,于终南山作中天台,高千余尺,址基现在。又于苍颉台,造三会道场。君今所患,得毋此耶?’缪公曰:‘近得一石人,衣冠非今所制,今在马坊,将非此欤?’由余见之,骇曰:‘是矣’(高丽、日本,昔年佛法未至时,土中有祥云涌出,皆掘得阿育王塔)。公迎置净处,像忽放光,缪公以为嗔怒也,宰三牲祭之。时有善神,擎掷远处,公大惧。以问由余,由余曰:‘臣闻佛好清净,不进酒肉,爱惜物命,如保赤子。君欲祠之,果饼而已。’公大悦,欲造佛像而无其人。由余曰:‘昔穆王造寺之侧,应有工匠。’遂于苍颉台南村,得一老人名王安者,年已一百八十,自言曾于三会道场,见人造之,今年老不能,于是复于他村购得四人,造一铜像。公喜,于土台上建重阁,高三百尺,以供养之。时号为高四台(出《天人感通记》及《法苑珠林》)。而扬雄、刘向寻觅藏书,往往见有佛经。然则孔子所语,及帝君所闻,有自来矣。惜教未东来,言之略耳。



情动入胎



帝君曰:予既迁化,将往西方,适至洞庭君山,爱其胜境,因少留焉。予时上无君相临制之威,下无骨肉系累之念,超然物外,此乐何穷!久之,有二仙童,自天而下,以予为君山主宰,兼洞庭水治。一日见一妇人,年三十余,呼号而来,祭且祝曰:‘良人(*丈夫)不幸,得罪于君(*君王),窜死南荒,家乡万里,旅榇(*棺材)难归。痛念堂有二亲,身怀六甲,若山川神灵,察吾夫君,以忠获罪,怜吾姑嫜(*姑嫜:婆婆和公公),暮景无依,使得诞生一男,以续张氏,纵妾命不保,亦无憾焉。’予在云路中,不胜其悲,涕泗从出(谨按:天人之身,无有涕泗。唯当命终之候,五衰相现,腋下始有微汗耳。帝君既有涕泗,尚在神道中可知)。忽身堕妇怀,懵然无觉。久之,闻人语曰:‘是男,是男。’予开目视之,身在浴盆中,盖已生世矣。



[按]生死海中,一经耽染,便成堕落。苟非大修行人,未有独往独来,不迷真性者。帝君宿生闻道,本欲为西方之行,特以一念恋著山水,遂被洞庭君山粘住。纵意中绝无作山灵河伯之想,不觉已堕血食之神矣。至于心怜张妇之祷,本一片善念,岂料遂为其子。然而情之所注,便堕其怀,迨见身在浴盆,即欲毅然跳出,不可得矣。帝君此际犹乃尔,何况茫茫业识人!



不愧孝友



帝君曰:予皇考姓张,讳无忌,事周厉王,为保氏(*官名)。时王耻闻过失,至于监谤。怒皇考谏诤,窜死番阳。时予尚幼,从母黄氏,迎丧,归葬河朔。十岁就外学,名予曰忠嗣,追先志也。既冠,王父平子,字予曰仲。母氏慈祥明辨,笃于教训(帝君自言母氏日诵观经,晚年无疾坐化。益信此时已有佛法)。值宣王即位,诏先朝臣子,死于非辜者,咸录其后。予禀母命,诣京师,登肺石以自明。有诏复皇考官,谥曰‘献’。仍以予为保氏。予先有兄允思,不幸早世,母氏痛之,遂以次子楙阳承其后,以慰母心。王母赵氏终,王父寻亦不起。予以孙承子,服斩衰三年,哀毁闻于中外。时以孝友称予字而不名。



[按]此即《诗》所谓张仲孝友也。帝君母夫人乃前日祷于君山之妇。未为母之时,帝君受其拜;既为母子后,彼复受帝君拜矣。然毕竟谁当拜,谁不当拜?是故观于儒,而后知五伦之方;通乎释,而后知五伦之圆。



殛罚淫神



帝君曰:予既为诸山之王(在周朝末年),凡所部山川,水旱丰凶,妖祥功过,皆得治之。青黎山神,高鱼生,悦部民孙涤女,拘其魂而乱之(可以拘其魂而乱之,亦可拘其魂而罪之矣。然则所谓锉烧舂磨,且无所施之说,岂非儿童之见?)。为邻封白池龙神所察。予觇(*窥视)之,与女俱讯。既伏其辜,归其魂,女乃苏。鞭鱼生(*高鱼生)背三百,黜之。而山下有故孝子吴宜肩,尝为父刺血写《棱伽经》(*《楞伽经》)四卷(观此,则扬雄、刘向,所谓尝见佛经之说,益有据矣)。寿终三年,未有所受。予为保奏以代之,帝报曰可。自是大小之神,咸知敬畏。



[按]六天皆有欲念,但天福愈重,则欲事愈轻耳。山川之神,大抵罪福参半者多,悦女拘魂,理所有也。



降嗣赤帝



帝君曰:予见秦任酷法,视民如草芥,乃飞章奏帝,愿以化身,援天下于涂炭之中,跻(*达到)斯民于和乐之地。奈何帝命,以予为赤帝子之后。玉音可畏,予不敢抗。俄有九天监生大神,逼予受生。于云霄间,下视人间,见火秦之后,宫阙鼎新,汉帝方与戚姬晤语。监生谓予曰:‘此即赤帝子也。’予纵目间,为监生所挤(此即中阴身矣,帝君特未知耳)。堕于帝侧戚姬之怀(凡人托生,必见父母会合。若是男胎,于父生嗔,于母生爱;若是女胎,反此。至于南洲生三洲,三洲生南洲,人间生天上,天上生人间,善道生恶道,恶道生善道,各有形相,详载《藏经》,不能俱述)。恍然而觉。帝以予神骨相似,举动不凡,甚钟爱予。晚年欲以予为太子,既不果。帝万岁后,卒为吕氏所杀。予母之死,尤被酷毒(须知张良四皓,宿生亦必有怨)。予深怨之,每思为率然(大蛇名)之相,尽吞诸吕而后已也(后果化蛇,可见一切唯心造矣)。



[按]予初读佛书,见怨亲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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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04:59 | 只看该作者
反不委心结纳,投其所好,可谓明智乎哉!投其所好奈何?曰:仰学帝君而已矣,流通宝训而已矣。



当来证果



帝君曰:予从释教,顿超不二法门,居清凉宝山,仍司民疾苦。时蜀患水灾,人多飘荡,又苦疫疠痼瘵痈疽之疾。予化里人,为作篙师,拯合溺者数千人。又化太医生,亲为诊候,全活甚众。会鹫峰古佛,为予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安乐不动地,游戏三昧定慧王菩萨,释迦梵证如来’(知帝君将来必成佛,则吾辈将来,亦必成佛矣)。



[按]鹫峰古佛者,即灵鹫山释迦如来也。释迦为现在贤劫千佛中第四尊佛,而曰古者,以其既入涅槃也。安乐不动圣号,乃帝君将来成佛之称,正不知尚当经历若干恒沙劫,供养承事若干佛,而后得证此位也。岂曰现今即具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坐菩提树而成正觉哉?帝君位次,尚在玉帝之下,夫以玉帝而望菩萨,犹远之又远,况帝君之于佛乎?若云现今即证斯果,则欲尊帝君而适以诬帝君矣。



附答问五则



[问]轮回之说,现所固有,但出诸释典,孔子未尝明言耳。[答]理之所在,便当信受,何论释典,何论儒书。必待孔子之言而信,则孔子一生言语,得传于后者,无几矣(一部《论语》,不过一万二千七百字,孔子所言者,止八千五百零三字)。若因记载所无,便为儒者所弗道。则六经(*汉以后指儒家的六部经书,《诗》、《书》、《礼》、《乐》、《易》、《春秋》)四子(*指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书中,孔子从无一言道及自己父母,将身为儒者,亦不当谈及自己之亲耶?况‘精气为物,游魂为变’之说,即是轮回之理。《中庸》论诚,不曰物之始终,而曰物之终始;《周易》六十四卦,不终之以既济,而终之以未济,皆寓循环无穷之意。其不能如释典之详明者,只因入世圣人,不能洞见过去未来,及天上天下之事耳。《中庸》明明说,‘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何足为病?桃李虽遇春始花,然萌芽初伏,即在叶未黄落之时;暖气虽遇春始见,然一阳初动,已在冬至凝寒之候。世间万事皆然,何独于人而疑之(此亦格物之学)。



[问]佛教之来,始于东汉,故轮回之说,多在汉后,唐虞三代时,未之前闻也。[答]噫!可谓枉读古人书矣。且而不闻鲧殛羽渊,其神化为黄熊乎(出《史记正义》,熊音乃平声)?不闻卫康叔,见梦于襄公之妾乎(出《史记》)?不闻齐襄公所见大豕,从者以为公子彭生乎(出《左传》)?不闻杜伯现形,挟朱弓彤矢,以射周宣王乎(出《墨子传》)?不闻狐突遇太子于下国,老人报魏颗以结草乎?不闻二竖居晋侯膏肓之际,即向所杀之赵同赵括乎(俱《左传》)?不闻吴王杀公孙圣于胥山,太宰三呼之而三应乎(出《法苑珠林》)?不闻越军祭伍子胥,杯动酒尽乎(出《吴俗传》)?若是者,试问在汉明帝前,抑在汉明帝后乎?吴季子曰:‘骨肉复归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此言可以悟已。



[问]忠臣孝子,自当千古不磨。帝君七十余化,固无足疑。至庸夫俗子,一死之后,魂魄散矣,安在旷劫长存?[答]形有大小灵愚,性无大小灵愚。若一为庸夫,遂尔磨灭,则帝君邛池方化时,不过寸许小蛇耳,散莫易散于此,今日何以复有帝君?



[问]历观记载,信知三世之必有,但近见朱子《小学》,谓死者形既朽灭,神亦飘散,是以生疑耳。[答]《小学》所引范文正公(*范仲淹)语,谓独享富贵而不恤宗族,异日何以见祖宗于地下。此亦朱子之言乎?客曰:‘亦朱子之言也’。答:‘然则既已形灭神散,更有谁人羞见祖宗耶?且祖宗亦已散灭,谁复见此不恤宗族之人耶?前后所言,本相矛盾(此段文义,本于空谷大师《尚直编》)。夫啖果者先除其核,食肉者务去其骨。子读《小学》,何乃偏取其骨而食之,取其核而啖之乎?且尧舜周孔,儒宗之山斗(*泰山北斗)也。然在《虞书》,则曰:“祖考来格。”周公告三王曰:“予仁若考,能事鬼神。”孔子则弹琴而晤文王,梦寐而亲姬旦,明明皆以前人为不散灭也。谓先儒之言当信,则尧舜周孔愈当信。若谓尧舜周孔不足信,何有于先儒?况人死果若散灭,则先儒虽贤,今日亦在散灭之数。春秋二祭,可以不设,若现今尚行春秋二祭,则散灭之说,为后人者先不信奉矣,又何以服天下后世乎?孟子读《武成》尚止取二三策,何况《小学》?’



[问]神明不灭,还复受生。既闻命矣。若谓以人化兽,以兽为人,吾不信也。[答]形随心变,一念仁慈,人天侪伍。一念凶恶,鬼畜胚胎。善恶既互为而不纯,则人兽亦迭化而不恒。若云人定为人,兽定为兽,则初分人兽时,不亦偏枯之甚乎?



有人问一僧云:‘人之体何以直行,兽之身何以横走?’僧曰:‘人之前世心直,故今世之身亦直;兽之前世心横,故今世之身亦横。’夫心直心横,顷刻变异,其形则为人为兽,岂非颠倒无常者乎?又人唯有惭有愧,故人则有衣;兽唯无惭无愧,故兽独无衣。又人唯有福,故随冬夏而递更裘葛;兽因无福,故历寒暑而止此羽毛。又人于宿世,常发善语、慈和语、利益语、诚实语、尊信三宝语,故今世随心所发,口中能历历道之;兽于前世,常作恶语、妄语、讦人隐私语、斗构是非语、秽语、谤佛谤法语、不信因果语,故今世有口无言,纵饥渴垂毙,而不能索食,白刃刺心而不容置辩(此亦格物之学)。



‘未尝虐民酷吏’



[发明]此下至‘上格苍穹’,皆帝君自言十七世以来功行,以为训人张本也。下六句,是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此一句,是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民之称吾也,如父母然,虐使之则不仁;吏之事吾也,如君长然,酷待之则非义。然所谓虐者,非必峻法严刑也。或征取钱粮,而催科无术;或私加色目,而羡耗有余;或凶荒不能速报;或民隐壅于上闻;或决狱无听断之明;或两造多株连之累;或因小事而化为大事;或限今日而改至来朝。凡若此者,以帝君言之,则皆虐也。所谓酷者,非必恣情鞭扑也。或因小失,而诛求;或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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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05:56 | 只看该作者
误而谴责;或任一时喜怒,而役使不均;或听萋菲浮词,而厚薄唯我;或出远而多随人役;或驱使而罔察饥寒。凡若此者,以帝君言之,则皆酷矣。噫!当权若不行方便,如入宝山空手回。一十七世以来,帝君所未尝为者,独此两端乎哉! 下附征事(一则)



酷虐改行



帝君曰:蜀之牛鞞邑令,公孙武仲,治邑以廉,而待人不恕,左右小有过,辄笞之。莅邑逾年,而胥吏无全肤,吏甚怨之。资水邑令,赖恩,性贪吝,以苞苴为常,日用饮食,皆取资于民,恣吏诛求,民甚苦之。予以二邑吏民,遭此荼毒,乃化为蜀郡丞长孙义,行于诸邑,观风俗,劾武仲之虐吏,赖恩之酷民。二令叩头乞免。予戒励之,寻隐而不现。后知郡丞初无行邑事,二邑咸以为神。由是武仲改为忠恕,赖恩亦变为廉焉。



[按]帝君疾人酷虐如此,则己之于吏民可知矣。读蒋莘田先生《居官慎刑条》,可谓字字药石。居官者当刻于内衙屏墙上,朝夕寓目,永作韦弦,阴功无量。



‘救人之难’



[发明]难有多端,约言之,不出七种:一水、二火、三官非、四盗贼、五刀兵、六饥馑、七疾疫也。在水火者,以拯拔为救;在官非者,以昭雪为救;在盗贼刀兵者,以脱离为救;在饥馑者,以财帛为救;在疾疫者,以医药为救。救均发于至诚。见人之难,如己之难,尽其智谋,竭其财力,使救之之念,十分圆满而后已。难至而救,救之有形者也,孔子所谓‘听讼吾犹人’也。复有一法,使人自然无难,其功更有倍焉,则孔子所谓‘使民无讼’矣。何则?人之患难,皆前业所致,今世不种苦因,来生自无苦果。若能劝人不造杀盗淫妄之业,则救人之难亦多矣。是故救难于已然,所救有限;救难于未然,其救无穷。救难于已然,凡夫之善行;救难于未然,菩萨之修持,二者并行不悖。 下附征事(二则)



奇冤立判



帝君曰:龟山之下,有何志清者,生二子,长曰无方,次曰良能。长男娶侯釜女,逾年,釜疾,女请归宁,与夫偕往,而忘其所欲持归之金环。正徘徊间,良能持环至,且言‘母亦有疾,望兄亟归’。兄遂嘱弟送去,而自亟返省母。移时,嫂悔曰:‘吾家不数里可到,何烦叔送’。于是良能亦返。而是夜侯家望女不至。明晨候于途,见女死而无首,釜遂物故。而釜家疑良能之逼嫂不从而杀也,乃控于所治。良能不胜刑,遂诬服,将就戮矣。时龟山神艾敏以冤来告,予察之。盖其夜有强贼牛资,与妻毛氏有隙,路逢侯氏,劫而逼之,取侯之衣,与毛相易,毛与侯,年相若也,枭毛之首藏之,弃尸于道,而私携侯氏归,故人皆莫识。予为追毛之魂,附资之体,借资之口,吐毛之辞,自陈而得实。于是资戮于市,女归于侯,而良能之冤始释。



[按]肉眼但能见人之身,鬼神则能见人之心,故阳法有枉,而阴谴无逃。



除暴佑良



帝君曰:北郭富室智全礼,仲春修祀,一室尽醉。暴客王才劫之,缚其男女九人,婢妾七人,唯全礼之妻与二女舜英、舜华未系焉。二女抱母而泣。才欲逼之,幼女骂曰:‘饿贼犯吾家,张神君知汝矣。’语毕,其家司命崔瑄与智之祖祢,告急于予。予立遣功曹辅兴,领阴兵百人治之。全礼以下,绳皆自解。尽执其贼,闻于郡而诛之。



[按]王才所以敢于劫者,止因一室尽醉耳,一室所以尽醉者,必因全礼先自沉酣耳。向使主人惺然不乱,则家中大小,犹知警惕,何至自招外侮乎?甚矣,主人之不可不常惺惺也!人无正知正见,则六种劫功德贼(眼、耳、鼻、舌、身、意),各引其徒(色、声、香、味、触、法),自劫家宝矣,独全礼乎哉!



‘济人之急’



[发明]急与难不同,难以遭遇言,急以财帛言。世人以财为命,于资生也,莫急于衣食;于疾病也,莫急于医药;有子女者,则以婚嫁为急;遇死亡者,则以丧葬为急。必随力随势周之,斯之谓济。孔子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又曰:‘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诚明乎此,则急虽在人,不敢视为人之急,而直视为己之急矣。夫至同于己之急,此生生世世所以不急也。陈几亭曰:‘谚称富人为财主,言能主持财帛也’。家业虽不可废,然须约己周人。今之多财者,皆役于财者也。能惜能用,方为财主;但惜不用,不过财奴。《优婆塞戒经》云:‘若以衣施,得上妙色;若以食施,得无上力;若以灯施,得净妙眼;若以乘施,身受安乐;若以舍施,所须无乏。’又云:‘若给妻子奴婢衣食,有怜悯欢喜心,未来得无量福德;若见田仓中有鼠雀犯谷米,生怜悯欢喜心,亦得福无量。’  下附征事(一则)



贫富富贫



帝君曰:蜀帝初立,适岁大荒,而巴西尤甚。有富农罗密,积谷五千余斛,闭而不粜。而义士许容,竭产赈贫,力不能继,终夜炷香,祈天请佑。邑神来和孙以告。予奏上帝。有旨,取罗之谷雨之。予乃敕谕风神,发罗之屋,谷随风旋,自空而下,各以色聚。邑中人皆饱,罗之所蓄,一日而尽。邑人感许之惠,往往酬还;幸罗之灾,从而称快。蜀帝以容为邑佐。密(*罗密)闻之,自经(*自缢)。



[按]所谓游戏神通也。雨谷事,虽因帝君启奏,然此种玩弄,天帝往往为之。姑录卢至长者一事,以备参阅。天竺国有卢至长者,巨富而吝,妻子奴婢,备受其苦。一日遇佳节,密取四文买酒食,至冢间啖之。而卢素不嗜酒,既醉,发为高歌。其歌曰:‘吾今庆节会,畅饮大欢乐,过于毗沙门(即北方天王也,宫殿在须弥山之腰),亦胜天帝释(即忉利天王)’。帝释闻之,笑曰:‘此人所啖,不过四文,乃谓其乐过我,我当设法恼之。’即化为卢至,到其家曰:‘吾昔薄待汝等,只因有悭吝鬼相随耳。幸今出游,脱离此鬼。今日各随汝欲,可恣意取。’于是悉开库藏赐之。又告曰:‘此鬼貌甚类我,少顷必来,当驱出之,若放其入,吾复悭吝。’家人唯唯。俄而卢至醒归,遂被守门者驱逐,急呼妻子,妻子亦各执杖驱出。卢至骇甚,哀诉亲友,亲友送之归舍,妻子皆言:此是悭吝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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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06:54 | 只看该作者
奈何信之。亲友见家中卢至,固自在也,亦出骂曰:‘汝诚悭吝鬼’。卢至有口难辩,遂借绢一端,将献之王,而诉其冤。阍人不纳,卢至大呼曰:‘吾欲进贡,吾欲进贡。’王呼之来前。卢至将献绢,两腋忽自夹紧,乃尽平生力拔之,方能出诸肘间。帝释忽令此绢,化成束草。卢至大惭。王笑曰:‘吾不须绢,有冤,可速道之。’卢至含泪以诉。王敕两卢至及妻子,同来讯对。见其声音相貌,无不相同。令两卢脱臂验痣,莫辨。又令两卢至各坐一处,密书生平至隐秘事,而字迹毫不可辨。王叹曰:‘凡夫肉眼,如此易惑,吾当往问释迦如来’。于是载两卢至,同至祇洹。佛遂呼化卢至,帝释于是忽复天帝形。王见帝释,投身下拜,因遣真卢至归。卢至曰:‘吾即归家,财物已散。’帝释曰:‘汝肯布施,库藏当无恙也。’卢至怒曰:‘吾但信佛,不信帝释。’世尊曰:‘汝但归家,帝释之言不谬。’卢至归,视库藏毫无所损,大喜过望,由是渐行惠施,无复鄙吝之态(四文乃四小金钱)。



‘悯人之孤’



[发明]痛哉!天下有茕茕无告,如孤儿弱息者乎。往昔父母无恙时,亦曾恩勤顾复,爱若掌珠;亦曾捧负提携,恐其不寿。谁料中道丧殂,骨肉捐弃,此固九泉之下,所痛恨于无如何者也。



嗟乎!人唯推己及人之念,最为平恕耳。假令吾之子女,零丁孤苦,忽有仁人君子,扶持而卵翼之,吾之感恩为何如者?或有凶暴恶人,淩虐而耻辱之,吾之饮恨又何如者?故曰:人皆有所不忍,达之于其所忍,仁也。少失父母,固为孤矣,推而论之,外无叔伯,内鲜兄弟,皆孤也。门衰祚(*福)薄,晚有儿息,皆孤也。又或宦游服贾,寄迹他乡,亦孤也。甚至道高毁来,德修谤兴,亦孤也。孤之途既广,悯之端亦多,举帝君一则,可充其类。 下附征事(一则)



慰友重泉



帝君曰:师氏韦仲将,与予为同事,相知且久。死后无子,唯女五人,茕无依怙。予为备礼而嫁三人。其二幼者,寄膳于司谏高之量家,后纳为然明、楙阳之妇。



[按]孤儿失所,犹可言也,孤女失所,尤当悯也。韦氏何幸,而获此良友。然明、楙阳,帝君二子也。后生于西晋,为谢东山之子,而唐相张九龄,宋相张齐贤、司马光,皆其后身也。



‘容人之过’



[发明]孔子曰:‘攻其恶,无攻人之恶’。又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圣贤千言万语,无非欲人自求其过耳。自求其过,则时时反己,无暇责人矣。



人有有心之过,有无心之过。无心之过易恕,有心之过难容。然学者有志容人,偏要从彼有心处容起。有心者尚容,况无心乎?事到必无可容处,而强欲容之,诚难事也,然而不可不强也。强之法奈何?一曰谅彼无知。天下大抵庸人多耳,奈何欲以圣贤责之?是不智原在吾也。二曰怜彼寿短。人在世间,无异白驹驰隙,过一日则少一日。如囚趋市,步步近死,奈何于此种人而不生怜悯?三曰是吾药石。过之所在,自己不知,今见不贤,方能内省,是吾师矣,敢与较量?常作是想,则能容矣。



是故未容之先,心常躁;既容之后,气自平。心躁则荆棘满前,即虫蚁亦足碍路。气平则城府不设,虽吴越皆可同舟。又不能容人,则必与之相角,求其无过而彼过愈多;苟能容人,则将使之自惭,不求无过而彼过自少。故曰:见人不是,诸恶之门;见己不是,诸善之门。 下附征事(一则)



举不避仇



帝君曰:先人之死(为周厉王所窜),盖出于南风成之谮,朝士悉知。终天之恨,予未之忘。后风成死,其子温叔,才而且贤。韦师氏尝谓予曰:‘风成之子,好学无厌,语言可法,当今贵游子弟中未有’。天道难知,不意风成有子如此。予时虽有不共戴天之隙,而闻其善行,心常慕悦。予既升大夫,保氏缺人,遂荐而举之。卒善其职。



[按]鲧虽殛死,禹则嗣兴。管、蔡为戮,周公右(*辅佐)王。帝君不以父故而使国家失良佐,贤士屈下僚,可谓善用其孝矣。余读《礼记》,则有曰:‘父之仇,不与共戴天’。继读内典,则有曰:‘一切怨仇,皆不得报。’两说似乎相反,而实各有至理矣。吾儒据现在论,若不报父仇则忘亲矣,此不共之心,所以为孝也。佛知过去未来事,见宿世父母,其数无量;与父母为仇者,其数无量;即父母中自相为仇者,其数亦无量,不与共戴天,安能一一相报?又况今日,多一仇杀,徒累父母增一怨对,所以觑破幻缘,隐忍不报,亦所以为孝也。且如武王伐纣,太公负戟从征,伯夷叩马强谏,两人岂不水火?然孟子曰:‘二老者,天下之大老也。’未尝轻置优劣。儒释异同之际,处处作如是观,则愈读佛书,而儒理愈精矣。帝君欲人广行三教,正以此也。



‘广行阴骘上格苍穹’



[发明]上文‘未尝虐民’五句,皆帝君所行之阴骘也,不胜枚举,故以‘广行’二字概之。‘阴骘’,《洪范》蔡注训‘默定’,而于此句不切合,似当作‘阴德’解。‘苍穹’,天也,‘苍’言其色,‘穹’言其高。若据曰天子身衣宫殿而言,则所谓‘苍’者,当是青琉璃色;据忉利天之形量言,则所谓‘穹’者,实去地八万四千由旬。  下附征事(二则)



清河善政



帝君曰:予既离恶道(遇佛之后),受形于赵国,为张禹之子,名勋,长为清河令,宽明自任,人不忍欺,待吏如僚友,视民如家人。吏有失谬者,正定之;驰慢者,勉励之;鲁莽者,教诲之;诡诈者,诘难之;争财贿者,以义平之;争礼法者,以情谕之;为贼者,使偿其赀;伤人者,使庭拜其敌;初情可悯者,犹宥之;本心可恕者,犹出之。必词穷心尽而后付之于法。若夫失出之罚,容恶之谤,予所不辞。为政五年,而雨旸以时;蝗疫不作,小民之祷颂兴焉。



[按]汉世良吏多矣,有如帝君之视民如伤,慈祥恻怛者乎!乃考之史鉴,但见曲诋张禹,而后人之善政无闻,然则史鉴,果可尽信乎哉?



雪山大仙



帝君曰:予在幽王朝,既以谏诤获罪(时王以帝君谏诤,赐药酒而殁),魂无所归,哭于宫闱三日。王以为妖,命庭氏望声射之。余乃长辞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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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07:51 | 只看该作者
一意西方。历岷峨,背井络,登飞越岭。遥望西极一山,高广百余里,积雪凝寒,非尘境也(山在天竺界,近梵衍那国,玄奘算命师傅曾到)。山神白辉曰:‘此名雪山,昔多宝如来,修行于此,八年得道(释迦如来,曾在此山,六年修道。若多宝如来,则是贤劫以前之古佛,山神何由而知?盖佛之名号,随处不同。经言:一名号有无数佛,一佛有无数名号。然则多宝如来,当即指释迦而言),盍留焉?’予从之。未几,上帝有旨,以予为雪山大仙。



[按]帝君掌桂籍,列仙班,皆上格苍穹之实,此特其一耳。凡经上帝所用者,皆听命于天者也。天既可以贵之,则亦可以贱之。独修行出世人,或往生净佛国土,或暂生色界禅天,则唯自去自来不由上帝之命。



‘人能如我存心’



[发明]先要看明‘存心’二字,然后讲到人能如我,又须先识心是何物,然后再讲存与不存,如教人取宝,务要先知宝所。人心道心之辨,吾儒千古以来,圣圣相传之真命脉也。道之大原出于天,不过依稀仿佛语,并非孔颜道脉之宗。而世儒有意谤佛,凭空造出释氏本心,吾儒本天之说,戕贼自己心学渊源,独让镇家之宝于释氏,大可扼腕。乃无识小子,竟有从而和之者矣。安得有大圣贤,起而正其谬哉?圣贤学问,不过要人求放心。但心既放矣,谁复求之?一放一求,似有两心;若无两心,何云求放?此处当研之又研,不可草草。



吾儒论心,到虚灵不昧,具众理、应万事之说,精醇极矣。但此意本出之《华严》、《楞严》诸解,孔、孟以后,周、程以前,儒家从无此语,朱子发之,不可谓非有功于儒矣。晦庵(*朱熹)十八岁,从刘屏山游。屏山意其必留心举业,搜其箧中,唯大慧禅师语录一帙(见《尚直编》及《金汤编》)。每同吕东莱、张南轩谒诸方禅老,与道谦禅师最善,屡有警发(谦师逝后,晦庵有祭文,载《宏教集》)。故《学》、《庸》集注中,所论心性,略有近于禅者。晚年居小竹轩中,常诵佛经,有《斋居诵经诗》。谓晦庵为全然未知内典,过矣。(鲁公与孔子言而善,孔子称之。公曰:‘此非吾之言也,吾闻之于师也。’孔子曰:‘君行道也,直心即是道。’然则爱晦庵者,正不必为晦庵讳也)。



论心



心不在内



愚人皆以心为在内者,只因误认五脏六腑之心,即是虚灵之体耳,不知一是有形之心,随躯壳为生死者;一是无形之心,不随躯壳为生死者。有形之心在内,无形之心不在内。若云同是一物,则尧舜与桀纣之心,天地悬隔者也,何以同犯心痛之病,一般诊候,一般疗治乎?然则服药之心与善恶之心,判然两物矣。



心不在外



或疑有形者既不是心,必以能知能见者为心,然所知所见之物,尽在于外,足征能知能见之心,亦在于外矣。尝试瞑目返观,但能对面而见其形,不能从眉根、眼底、面皮之内,以自见其形。譬如身在室外,故能但见室外之墙壁窗牖,不能从窗牖中隐隐窥见内面耳。曰:不然,知苦知痛者,亦汝心也。他人吃黄连,汝不道苦;蚊虫嘬(*叮咬)汝肤,汝便呼痛,安得谓心在外矣。



心不在中间



或疑既不在内,复不在外,定是或出或入,在中间矣。曰:不然。若有出入,即非中间;定一中间,应无出入。且汝以何者为中乎?若在皮内,依然是内;若在皮外,依然是外。更求其中,不过腠理间垢腻耳,岂汝心乎?



心非有在有不在



或谓心不在焉,则视不见,听不闻,食不知味;若视之而见,听之而闻,食之而知味,此即心所在矣。然则心固有在有不在乎?曰:此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也,非心也。且如美女在前,便生爱染,此因眼色相对而成识也;说著酸梅,口涎自生,此因舌味相感而成识也;登高视下,两股战栗,此因身触相迫而成识也。认为虚灵不昧之体,则毫厘千里矣。‘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唤作本来人’,其谓此矣。



心含太虚



《楞严经》,佛告阿难:‘十方虚空,生汝心中,如片云点于太虚里。’佛与阿难七处征心,七问七答,尽破其妄,而后渐显妙明真心,令其廓然大悟,可谓深切著明也。



[按]‘心’字既已含糊,则‘存’字亦欠确切。如必欲言之,将错就错,且以‘未尝虐民’及‘救人之难’等,为帝君之存心,仰而法之,可也。



‘天必锡汝以福’



[发明]上句‘如我存心’,是因;此句‘锡汝以福’,是果。‘必’字,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毫发无爽。非如穷措大所谓,上古天心可问,叔世天心不可问之说也。



‘天’字,有就形体言者;有就主宰言者。就主宰言,则所谓天者,即皇皇上帝也。后儒讳言上帝,辄以‘理’字代之,其言未始不是。然世人说著上帝,犹有畏惧之心,若止说一‘理’字,谁人畏之。且如密室之中,有一美女在焉,入其室者,淫心勃发,忽有人曰:‘室中已供玉皇圣像,彼女正在烧香’。此时虽极恶之人,亦惕然知惧,未必遂敢于玉皇像前,肆行无忌也;若但告之曰:‘汝之所为,大非理之所宜。逆理,则得罪于名教,不可以为君子。’试问此人,当奋然勃然之时,果能闻之而顿息否?故知‘天’字就主宰言,足以劝化学者,有功于儒教。若但就理言,徒开天下无忌惮之门,不可以为训也(人人知畏惧,便是治天下之机;人人无忌惮,便是乱天下之机)。况世间万事万物,何处不可说理,天固即是理,性亦即是理,天命之谓性,竟是理命之谓理,思之,不觉失笑。



象山先生六岁时,忽问天地何所穷际,思之,至于终夜不寐。今白发老人,日在天之下,竟不知头上所戴者为何天,则亦蠢然一血气之伦而已。伊川先生(*程颐)访邵康节(*邵雍),指面前食桌曰:‘此桌安在地上,不知天地安在何处?’康节极与论天地万物之理,及六合(*天地及四方)之外。伊川惊叹曰:‘生平唯周茂叔(*周敦颐)论至此。’(见《圣学宗传》)嗟乎!谁谓古之大儒,必不究心天上天下之事乎?朝菌虽不知晦朔,蟪蛄虽不知春秋,而晦朔与春秋,究何尝废哉?然则三界内,实有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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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08:49 | 只看该作者
何得不自附于濂溪(*周敦颐)康节之末,觅伊川其人者,而与之语哉?



天名



欲界六天



自大地水轮之下,至他化自在天,皆名欲界,以其犹有情欲也。自下至上,共有六天。一四王天(四大天王,分领四大部洲,去地四万二千由旬,宫殿齐于日月)。二忉利天(梵语忉利,此言三十三,中间为帝释所居,八方各有四大臣辅之,合成其数,故名。非自下至上之三十三也。去地八万四千由旬)。三夜摩天(此天以上,为仙家所不知,故道书无此名色)。四兜率天。五化乐天。六他化自在天。六天每过一劫,皆有火灾坏之。其间寿命长短及宫殿城邑、身衣轻重等,详载《藏经》,兹不繁举。



[按]帝君所谓‘天必锡汝以福’者,谁锡之?即忉利天王锡之也。儒家称为皇皇上帝,道家或称玉帝,或称玉皇大天尊,佛家或称三十三天王,或称帝释,或称释提桓因,其实一上帝也。威权统摄四大天王。



色界十八天



由欲界而上,有色界焉,以其但有色身,而无男女之欲也。自下至上,共十八天。一梵众天、二梵辅天、三大梵天(此三天,名为初禅,每过一劫,亦有火灾坏之)、四少光天、五无量光天、六光音天(此三天,名为二禅,每过七劫,则有水灾坏之)、七少净天、八无量净天、九遍净天(此三天,名为三禅,每过六十四劫,则有风灾坏之)、十福生天、十一福爱天、十二广果天、十三无想天(此四天,至下色究竟天,共九天,通名四禅,为三灾所不及)、十四无烦天、十五无热天、十六善见天、十七善现天、十八色究竟天(此五天,又名五不还天)。此十八天,皆修梵行,及禅定福乐,但其间大小深浅不同耳。



[按]色究竟天之上,有摩醯首罗、威权至尊,为娑婆世界之主,统摄万亿他化天、万亿化乐天、万亿兜率天、万亿夜摩天、万亿忉利天、万亿四王天、万亿日天子、万亿月天子,为欲界诸天所不得闻名,不得见形者也。



无色界四天



由色界而上,复有四天。一空无边天,二识无边天,三无所有天,四非想非非想天,以其但有定果色,而无业果色,故通号之为无色界。



[按]此三界之极顶也,非想非非想天,寿至八万四千大劫,然皆不了妙觉明心,故天福一尽,复入轮回。以佛眼观之,总为未出世之凡夫也。道家所谓三界,乃上中下界也,与此不同。



附问答二则



[问]天者,至尊无对之名,总谓之天,可矣,安得有种种名色?[答]人亦号万物之灵,岂得总谓之人,竟无贤愚贵贱乎?经云:‘具五戒者生人中,修十善者生天上’。然五戒十善各有浅深大小之别!故在人道者,其福不齐;在天道者,其福亦不齐也。



[问]二十八天,何天为凡,何天为圣?[答]二天唯凡夫住,五天唯圣人住,其余二十一天,则凡圣同居矣。二唯凡住者,一是初禅大梵天王,二是四禅中无想天人。何以故?盖以大梵天王,不知六道众生,皆因自己业力轮转,但自恃高贵,谓唯我能生一切天地人物,遂起邪见;又无想天中,唯是外道修无想定,以生其中,受五百劫无心之报,自谓涅槃,受报毕已,必起邪见,来生地狱。五唯圣住者,从广果天以上,无烦无热等,五净居天,唯是阿那含三果圣人所住也。其余二十一天,凡圣同居者,例此可悉。



‘于是训于人曰’



[发明]‘于是’二字,若承‘未尝虐民’句来,则‘训’有止恶之意,为下‘诸恶莫作’张本;若承‘救人之难’六句来,则‘训’有劝善之意,为下‘众善奉行’张本。帝君所以谆谆垂训者,夫固以吾辈为人也,而果无愧于人乎?孟子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辞让之心,非人也。’以是言人,人亦难矣。万物皆备,人何其尊;可帝可王,人何其贵;来无分文,去又空手,人何其贫;美味入喉,俄成粪秽,人何其贱;一一皆从胎中住过,人何其卑;啖尽水陆群生,人何其酷;外面饰以绫罗,中间满腹矢溺,人何其伪;各各私一妻室,被其驱遣而甘心,人何其奴;漫指藏身之处以为家,人何其小;日里皇皇仁义,夜来无丑不作,人何其羞;今日不保来朝,人何其脆;阎王一呼即去,人何其懦。《阿毗昙论》云:‘人字有八义。’《楼炭正法经》云:‘阎浮提人,种类差别,合有六千四百种。’然则人字,岂易识哉?



人说



人种从光音天来



《起世因本经》云:‘劫初以来,一切人类皆从光音天降。乘空而行,不由母腹。迨食粳米之后,因有筋脉骨髓,成男女之相,淫欲从此生焉。’



[按]人为色界天之种,故塑天神之像,皆如人类。



人禀四大而生



世间不过地水火风四种,人则禀其气而成形焉。骨肉,地也;涕泪痰涎,水也;暖气,火也;运动,风也。



[按]就五行论,则多金木而少风,然地可该金木,而少风,则不能运动矣。纵以五脏配五行,而五脏外之躯壳,似反少著落,故五行之说,不如四大之颠扑不破。



人为四生六道之一



四生者,胎、卵、湿、化也。人类则皆胎生焉。六道者,天、人、修罗、地狱、鬼、畜也。人道则居其次焉。



[按]人非必定胎生,偶因业缘而胎生,亦非必定为人;偶因业缘而为人耳,所谓李四张三,堕地权时名姓;天宫地府,浮生瞬息家乡也。



人有十时



《法苑珠林》云:人有十时。一者膜时,二者泡时,三者疱时,四者肉团时,五者肢时,六者婴孩时,七者童子时,八者少年时,九者壮盛时,十者衰老时。



[按]前五,以处胎时言;后五,以出胎后言。



人面如地形



《起世因本经》云:南阎浮提,大七千由旬,北阔南狭,故此方人面,还似地形。  [按]北俱卢洲地形方,故人面亦方;东胜神洲地形圆,故人面亦圆;西牛货洲形如半月,故其人面隆而脑后削。推而论之,鸟栖于木,故羽似木形;兽行于草,故毛如草状(此亦格物之学)。



人有六根六尘六识



六根者,眼、耳、鼻、舌、身、意也;六尘者,色、声、香、味、触、法也;以眼观色,以耳听声,根尘相对,而识存乎其中矣。



[按]同一六根也,凡夫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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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0:11:19 | 只看该作者
皆不及三石之数矣。非五谷歉收之验何?(隆万间,有人修昆山荐严禅寺,出其瓦间所塞稻束,犹唐朝故物,其穗长至尺余,计其所收,每亩必有十余石,今之稻穗,不满四寸矣)。



古者国无十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汉唐盛时,尚可比昔年之‘不足’,今则求为‘急’,而不可得矣。非衣食艰难之验何?古者王公之贵,下交岩穴;卿相之尊,劳不坐乘,今者甫膺一命,便藐视知交;而皂隶牧圉,有乘轩执盖者矣。非风俗骄慢之验何?古者高僧见天子不名,诏书必称师。唐太宗叙三藏圣教,极意钦崇。玄奘算命师傅示寂,高宗告左右曰‘朕失国宝矣’,辍朝五日(见《高僧传》)。中宗景龙二年,敕高安令崔思亮,迎僧伽大师至京,帝及百僚,皆称弟子(出《金汤编》及《统纪》)。高宗显庆元年,敕天下僧尼,有犯国法者,以僧律治之,不得与民同科(出《唐书》)。宋真宗朝,诏天下避志公禅师之讳,止称宝公(见《志公禅师后行状》,系张南轩父,忠献公所撰)。宋之太祖、太宗,真、仁、高、孝,皆兴隆大法,有时驾临佛宇,有时问法禁中,为林间盛事。今则士流倨傲,多有见佛像不参,遇高僧不礼者矣。非佛法凋废之验何?孔颜立教,止贵躬行,不尚口舌,厚于自治,薄于责人。孟子距辟杨墨,出于万不得已,譬如大黄巴豆,良医偶一用之,非日日必需之物。今则白衣小子,止拾几句谤佛常谈,便自谓程朱复出;黄口儿童,但有一种夸大习气,辄主张道学门庭矣。非真儒稀少之验何?即此数者,余可例推。



人死有六验



欲知死后生处,但观终时暖处。若从下先冷,暖气归顶上者,乃果位中人,必出生死;归眉间额上者,生天道;归心上者,生人道;若从上先冷,暖气归腹者,生鬼道;归膝上者,生畜生道;归足底者,生地狱道。



[按]人之宿世,或从天上来,或从人中来,或从异类中来,或从修罗、饿鬼、地狱中来,但察其相貌身形,语言动静,亦可了了皆知。兹因文繁,不及详载。



‘昔于公治狱大兴驷马之门’



[发明]于公六句,乃帝君偶举四则因果,为‘欲广福田’二语张本。‘济人救蚁’是顺种福田,‘治狱埋蛇’是逆种福田。‘治狱’,恶事也,而反兴‘驷马之门’,何哉?盖于公之官守,是治狱之官守,而于公之心地,非治狱之心地也。‘驷马之门’亦兴于心地耳。



人命关天,狱词最重,略失检点,悔之无及。吾辈不幸而职司其事,便当刻刻小心,临深履薄。恍若天地鬼神,嗔目而视我;罪人之父母妻子,呼号而望我。不可立意深文,不可误听左右,不可逼打成招,不可潦草塞责,不可恃聪明而臆断,不可徇嘱托而用严刑,不可逢迎上官之意,不可但据下吏之文;不可因他端而迁怒,不可乘酒醉而作威。苟非罪当情真,不可动加鞭打;苟非人命大盗,不可轻系囹圄;严反坐之条,以惩诬告;杜株连之累,以安善良。人犯随到随审,不使今日守候而复来朝;讼师随访随拏(*拘捕),勿令构斗两家而复渔利。发其议和,所以释其罪;假以颜色,所以尽其词。清廉,美名也,当济之以宽厚;静镇,大度也,当辅之以精勤。效蒲鞭之德政(*蒲鞭:以蒲草为鞭,聊以示辱。谓刑罚宽仁),则竹板务取其轻,而毛节必削。睹牢狱之堪怜,则禁子务惩其恶;而饮食宜时,宁于必死之中求其生,勿于可生之处任其死。其老于我者,常作伯叔想;等于我者,常作兄弟想;幼于我者,常作子侄想。上思何以资祖考,下念何以荫儿孙。虽借此以度世可也,岂特兴驷马之门乎?



慎刑图(拶(*挤压)夹、收禁,更须慎之)



        |--年老           |--人急

        |--年幼           |--人忿

五不该打|--人既打过     四勿就打|--人醉

        |--有病           |--远来

        |--废疾



        |--吾怒           |--生员

        |--吾醉           |--出家人

五且缓打|--吾不能处分    四莫轻打|--上司人

        |--吾疑       此‘轻’|--妇人

        |--吾病       为轻易意思。



        |--已拶           |--严寒酷暑

三莫又打|--已夹       三怜不打|--令节佳辰

        |--要枷           |--人方伤心



       |--重杖             |--尊长为卑幼

       |--佐贰非刑           |--百姓为衙役

四禁打|--捕役在家      三应打不打|--工役铺行为

       |--伤命处            |--私用之物



征事



决狱平恕(《唐书》)



唐贞观元年,青州有谋反者,逮捕满狱,诏薛仁师覆按之。仁师至,悉去枷杻,与饮食汤沐,止坐其魁首者数人。孙伏伽疑其平反过多。仁师曰:‘凡治狱,当以仁恕为本,岂可自图免罪,知其冤而不救耶?如有忤上意,纵以身徇之,亦所愿也。’后敕使问,乃知平反者果枉。



[按]司寇龚芝麓疏云:‘从来失出之罪,原轻于失入。今承问各官,引律未协,拟罪稍轻,即行参处。于是各官但顾自己之功名,不顾他人之性命,宁从重拟,而自安之道,在人之死矣。如承问各官,果系徇情枉法,其参处宜也;若止是拟罪稍轻,及平反欠当,宜概免参罚,庶刑官无瞻顾之忧,而狱情可几明允。’仁哉先生!厥后必昌矣。



辨雪冤狱(《金史》)



刘肃仕金,有人盗内帑官罗及珠,盗未获,遂连系货珠牙侩,及库吏十一人,刑部议置重典,肃曰:‘盗无正犯,杀之冤。’金主大怒,肃辩之愈力,囚得不死,后封邢国公。



[按]平反冤狱,人孰无心,但恐触怒上官,见忌僚佐,是故欲言不敢耳。况乃批逆鳞,蹈虎尾,犯人主之怒乎?刘君其弗可及已。



三子皆贵(《劝惩录》)



明盛吉,为廷尉,决狱无冤滞。每至冬定囚,妻执烛,吉持丹书(*罪人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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