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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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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灵的女儿(一篇山村诡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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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3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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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是幻听,压住急促的呼息声继续细听。
  “呃……”
  又传来一声,好像痛苦正在接受煎熬。我全身打颤抖,难到还在做梦,这个恶梦还没有醒?用力握紧拳头,再松开,再握紧,继续听,没了。
  果然是魇住了,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身体终于开始听指挥了。我坐起来,穿上裤子披上外衣出门尿尿。刚下床又一声哀鸣!
  “啊……”
  短促!不是很远,是种尽量压住但又完全没办法压住的嘎然而止的哭叫!我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不是做梦,这声音的确存在!我怕死了,真害怕梦中那个化为一摊血肉的茗娃娘娘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之前对于鬼神之说的鄙视现在彻底失败了,难不成真有鬼神存在,而且现在缠上我了?
  压住心里的恐惧,为了装胆点上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慢慢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门发出悠扬的吱呀声。外面的风声一下子全涌入耳朵,真有鬼在外面?
  “呃……”
  又是一声,继续戛然而止,我判断声音的方位,然后思考半天,竟然是从窑洞里传来的,那个大叔睡觉的窑洞,我脑子短路。
  大胆走出房门,站在风中,院子是两边环山两边环墙,真不知道这风是从哪吹进来的。但确定的是,声音的确是从大叔窑洞里传出来的。
  我慢慢走过去,等定下神,呆若木鸡!
  窑洞里传来的不是别的声音,而是鲁静压抑的哭泣声,还有大叔急促的喘着粗气的声音。不时还传来大叔的粗话:“……狗日的……驴日的……婊子……”
  鲁静在这一声声的骂中不停的压抑自己的呻吟和喘息,喉咙一紧一松,声线细如弱柳,我如临梦境,不知所以……
  月亮很圆,印头我直立的身姿,风吹着我的头发,一男一女的声音停止了我的思维。
7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29 | 只看该作者
 很晚的时候我进入梦乡,因为环境差异让入眠难如登天,又走了一天的路奇累无比,被子上两头都有脚臭味,让人无语,我生理抵制花了很长时间才入眠。
  水库边上,玄武石底下,那个白衣姑娘还是安静的跪在那里,我映着墨绿色的水走上前去问她:“你叫什么名子?”
  “茗!”
  “叶茗?”
  “对!”
  “你就是茗娃娘娘?”
  “对!”
  “你跪这干嘛?”
  她站起来,盖住脸面的头发自然的分散到两旁,露出自己玉彻雪铺的面颊,还有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盯着我。
  “等你!”
  “等我干嘛?”
  她没回答,慢慢靠近我,一直靠近,靠的不能再近,直到柔软的身体都贴在我的身上,精致的面颊离我的脸不到一公分,我被逼的退无可退,鼻息环绕着她身上的草香味,冷静的继续从她碧绿的眼睛里觉察信息。
  “你能帮我!”
  她眼里尽是柔情,然后闭着眼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阴冷刺骨,仿佛是这水库里水的温度。柔若无骨的双臂同样阴冷刺骨,慢慢的环绕在我的脖子上,我开始全身颤栗。
  “我……怎么帮你?”
  她眼神突然变换,本来清晰的翠绿色的眼珠子突然变的墨绿,然后开始发红,整张脸如同腐烂一般开始融化,眨眼间倾城美女变的如同在水里泡的腐烂的死尸,血肉从脸上乱掉,张开血盆大嘴说:“要你死!”说完整个人都融化成一摊血肉,瞬间从我怀抱中流下去在地方化成一团……
  我一惊,睁开双眼头皮发麻!仿佛刚刚的梦是电光火石般发生在刚才的事,脑子抽痛无比,全身虚汗,窗外猫头鹰夹着风声一刻没停的叫着,仿佛鬼哭,我精神无比再也没办法入睡了,想坐起身却发现全身软如败絮没一丝力气,正努力让身体回归控制的时候,一声幽怨的哀鸣又悄然间传入耳朵。
6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20 | 只看该作者
  跟着鲁静走出院子,然后又走下坡,她一言不发,我则心事重重,她这么缜密,刚刚又自告奋勇的提出带我去小卖部,肯定有事,而且她这种女孩子的事不可能是小事,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一直走到大路上,走进一个亮着灯炮的小买部内,我卖了一包烟,平时芙蓉王抽惯了,这里却没有芙蓉王,最贵的也就10块钱的金盒猴王。卖了一包出了小卖部,她黑着脸对我说:“借我10块钱。”
  “呃?”
  “卖姨妈巾OK?”
  “哦哦哦。”我心里炸开了锅,强忍着笑意安静的给了她100,原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因为没钱而又生理期,哈哈哈。
  “你不是有10块钱的吗?”
  “你拿着用吧,你都叫我贵公子了,我当然要做出点样儿呗。”我故意调笑她,结果她黑着脸把钱塞进我手里直接就朝回家的路走上去了。
  “哎……”我勒个去,不用这样吧,开个小玩笑就……
  我赶不上她,飞快的跑进小卖部,把这种难以启齿的交易快如闪电的完成。在店主异样的眼光中拿着店里最贵的连牌子都没看的一大包卫生巾赶上她。
  “用不着这样吧,估计这村子里能跟我说话的就你一个,做这么绝有必要么?”
  我拿着卫生巾给她,她低着头,跟鬼魅一样散开的头发遮住了大半面颊,然后沉沉的说:“谢谢,我会还你钱。”
  “你就不能把我当个朋友看待?”
  “谢谢。”
5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12 | 只看该作者
 果断是为钱才把我留下的,500块钱够在如家酒店住两天,而在这种地方住一夜,真心无语。但回头想想,如果把我安排在这间屋子,就意味着大叔或者鲁静或者两个孩子要住到窑洞里去,而这夏房恐怕比窑洞要豪华的多吧。给我最好的,也算对客人有礼,我真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恶心。
  我出了屋子门,在院子里看到大叔,问他:“这里哪有小卖部啊?”
  哦,大路上就有两家,吃过饭叫刚娃带你去。
  鲁静闷头进了厨房,不一会就传来里面风箱的声音。我想进去陪她,又考虑是否合这个村子的礼仪,只能装成闲着没事的样子在厨房门口踱步,踱了两圈又觉得尴尬,管他呢,进去再说。
  进去之后……这厨房的卫生和简陋程度我就不形容了……
  鲁静见我进去,坐在那里边拉风箱边问我:“干嘛?”
  我尴尬的不知道出还是进,看样子她完全没顾及我的感受。
  “没干嘛,闲转。”
  “贵公子您还是出去吧,一会奴家把饭做好了给您呈过去OK?”
  我被他满脸的屈辱和莫名其妙的嘲疯弄不知道怎么办,逃也似的回应到:“OKOK!”
  她可真是个自尊心超强的女孩子啊,我并没有因为贫寒而另眼看她,但她或许在已经发现大叔要带我回她家的时候就开始赌气了,是我自己没顾及她的感受反而怪她没顾及我的感受,真里外不是人。
  我在外面问她:“干嘛不开灯啊,你能看见啊?”
  “省电!”
  我又被她的声线刺到了。
  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然后给我,我拿起筷子跟她家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开始吃饭。而她却蒙头进了一个窑洞,一声不吭。我尝不出面的滋味,心里跟打翻醋坛似的酸。
  “静娃你不吃啊?”
  “不饿。”
  里面传来鲁静的声音。
  吃完之后鲁静又安静的走出来,她出来的时候头发完全解开了,长发及腰,而且保养的挺好,另有一翻妩媚和傲然。她安静的走进厨房,然后安静的开始洗碗。
  大叔吃完之后就进了另一个窑洞,进去之后又说:“哦对,刚娃,一会带这个你哥去小卖部一下,他要买东西。”
  “哦!”
  我都忘了亏大叔还记得,我鲁刚跟说我:“走吧,我带你去。”
  我正要起身却听到厨房内鲁静说:“刚娃等下,你去玩吧,我忙完了带他去。”
  这让我受宠若惊,心又开始不安心起来,脑子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02 | 只看该作者
  这个山村总算有点人气,不是我昨天晚上路过的那个山村,大概有15到20户人口之间,有别致的两屋洋楼,只不过还是深山,村子被一条踩的实硬的土路隔开,溪水从看不见的地方喘喘流过,因为房子是依山而建,在山上开辟地平,所以房子隔了好几层,坐这家的院子能看到下面几层院子的全貌。
  天快黑了,走了很长的路我很累,但在村子绕了一圈都没到,一直在往最高的地方爬。我心里想着鲁静的爸爸能赶紧给我找个住的地方,但他又绝口不提,只是闷头走路。终于到最高的一层也过了,又上了一层,看到了鲁静的家!
  我心中无限悲凉……
  她家应该是穷里最穷的一家,土墙上长满了绿草,猫头鹰还是乌鸦的什么鸟类一直在不停的叫,口是木门,很厚,看再厚也朽的经不起我踹一脚。走进她家院子,一只黑猫蹲在墙头闪烁着绿油油的眼珠子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院子里有两间夏房,青绿瓦,其中一间一看就是厨房,靠山的后院两个黑乎乎的窑洞,墙根角绿草从身,摆着整整齐齐的柴火。我跟着大叔走进一间夏房,刚进门就一股尿骚外加油盐酱醋和长久烧炕的柴烟味。一个红漆木桌,上面摆着一个黑乎乎的茶杯,一台14寸也不知道看了好几百年都没换过的黑白电视机,一些写着字的纸片,一个喝了不知道几百年浓茶也不知道洗洗的罐头瓶水杯,火柴盒。屋子里一条绳子上挂着两条毛巾,一条已经脏的分不清之前是什么颜色,一条粉红色但已经脏成黑红色。地上放着一掉白漆的铁洗脸盆,两个小木凳,炕角着放一个正在散发着尿骚味的尿盆,炕上和被子脏的无言以表,炕头还叠着两床棉被,一样的脏,让人看着发指。
  “嘿嘿,你就住我这吧,叔给你偏宜一点都行。”
  我无语了,这地方我怎么住?我怕我住一晚之后全身被跳蚤叮成马蜂窝。
  “那……大叔……”
  “咋了?”
  “没咋!”
  我啥都不想说了,安静的从钱包里拿出500块钱给大叔,大叔盯着钱欢天喜地的接了,然后欢快的应付我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叫静娃给咱做饭吃。”
  然后就出去了,刚出门就传来大叔的高叫:“静娃!”
  我坐在这黑乎乎的屋子的小板凳上,发愁今晚怎么过。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1:43 | 只看该作者
  一眼便看出这四个人是村民,脸上就写着没文化低素质满口粗话加不讲道理。一个年龄大概40到50岁的中年男子,右肩抗着一把锄头,左手拿着一个黄铜烟锅!穿着一件灰布外套,外套下面是一件红毛衣,还没到秋天就裹的这么严实!另外三个人年纪稍轻,好像是这个男人的孩子们,两个男孩子一脸惊讶外加见外的羞涩表情,一胖一瘦,大概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的粗布衣也很久没洗的样子,奇怪的是脚上的鞋子去沾了一层干泥,好像天天走烂泥地面似的。另外的这个女的大概是这两男孩的姐姐,穿的也相对干净,大眼睛,眼镜,一条很细的马尾辫子,长的到也清爽,就是腰太粗,也不知道是衣服衬托的还是本来如此。
  “你谁啊?”
  中年男子一身敌意,如果审贼一样凶巴巴的问我。
  “我……你……我,哦,我来旅游的,迷路了,没事爬进去玩……”
  我神经短路了一下,说话也结巴了一下。
  “旅啥游?爬进去干啥?”
  “没干啥,就是玩啊!”
  “有啥好玩!”
  我被问的无语了,现在真像做过贼被现场抓到一样,我也不知道有啥好玩,但又必须给他找出个“有啥好玩”的说服力较强的理由出来!挠了下后脑,对着他讪笑。
  “你从哪来的?叫啥?”
  问的真够直接,而且权威性十足,我回答他:“我武汉来的,旅游,叫李毅。”
  “武汉跑陕西找魂啊!”
  “我昨天晚上来的,就是找不到住的地方然后一直跑山里的水库去了,今天才下山的,村里一个人都没,我又不认识这地方,以为有人的地方在山里。”
  这中年男子听到这里眼睛一瞪,问:“你昨晚睡苜蓿河了?”
  “苜蓿河?”
  “是不是?”
  “不知道,那个水库?我不认识啊。是啊,我睡了咋了?”
  中年男子双眼瞪圆,问了一句让我郁闷的话:“你见茗娃娘娘么?”
  茗娃娘娘?是个人吗?
  我脑子停了一下,中年男子见我一脸鄂然不说话,又急急的问了一句:“到底见没见?”
  “没……吧!”
  中年男子松了口气,然后又恢复凶狠,告诫我说:“哪来的回哪去,跑这干啥!”
  然后稍微转身,身姿做出一个褒义的“请”字,明显要盯着我离开山庙离开山村的样子。
  我无趣,不受欢迎,但这人没头没脑的把我请出山村,我去哪啊真郁闷至极,我在他监视下背起旅行包,灰溜溜的跟着他们踏过荆棘丛,走到牛粪满地的土路上。
  走在他们身后,那中年男子不停的回头看我,好像我时刻就会开溜,我可不会溜,好容易看到几个活人,我还等着他们安全把我送到有人住的地方呢。
  走了几步之后我稍显沉闷,然后有意无意的问他:“大叔,这……有没酒店?哦不对,有没旅店?”
  “没!”
  “那最近的旅店在什么地方啊?能不能给我指下路。”
  “岐山县城,出村后坐拖拉机到铺村,然后搭公交到县里找。”
  “哦。”
  我可能来的时候在那个“岐山县城”呆过,只不过我不知道那地方叫岐山,晕乎乎的就坐什么车来到这里了。
  “那能不能给我在村里找个住的地方,谁家有空房,今天太晚了我去不到县城了”
  “没!”
  这中年男子连我看都不看一眼。
  “我给钱!”
  终于这话让中年男子有了一些情绪波动,但还是没回头看我一眼,背对着我抗着锄头问:“多钱?”
  “三百一晚上。”
  “多少?”中年男子站住了,回头问我。
  我不知道他是嫌多还是嫌少,闷着脑子又回答一句:“500!”
  “行,我给你找!”
  这交易谈的快如闪电,果然有钱能合鬼推磨。
  我报完价之后中年男子竟然走慢了,直到跟我并肩而行,想要聊天的样子。
  我无话找话打破僵局:“叔,这地方叫啥啊?”
  “崛山沟。”
  KU山沟,哪个KU?
  “我不知道,我不识字,不知道啥狗逑KU!”
  “山村的山字旁边一个尸的尸字,下面一个出口的出字的那个崛!”身后的姑娘回答我,我回头看她,她却在仰起头看山景。
  “哦,我女识字,就这个崛!”
  我记忆中用这女孩子拼出来的崛字的偏旁部首组织好这个字,竟然发现这字应该不念KU,而念JUE!也许是多音字吧,也许是山民不识字看着像KU就读KU了。
  “哦,这个崛啊……”,我若有若无的回应。
  “你多大了,是干啥的,跑这干啥啊,就你一人啊?”中年大叔问我。
  “我25了,搞IT的,就是旅游没别的。”
  “IT是啥?”
  “就是电脑,计算机!”又是身后的这个姑娘回答他的爸爸,我又转身看她,她还是在仰头看山景,只不过刚刚是左边,现在是右边,我顺着她仰望的地方看,除了绿荫盖住的山脉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哦……哦!”中年大叔了悟似的点头。
  我脑子里回应着这不懂装懂的大叔,突然记起在庙门前大叔说的那个“茗娃娘娘”,然后转头问他:“叔,茗娃娘娘是什么啊?”
  大叔触电似的回避,夹杂着惊慌,勿勿回应:“不是啥,甭问了!”说完加快脚步走到我前面去了。
  大叔的反应让我对这个“茗娃娘娘”兴趣大增,他去前面了,我放慢脚步等到身后仰头看山景的姑娘旁边,然后跟搭讪似的问她:“你多大了?叫什么啊?”
  “21,鲁静。”她干脆利落。
  “呵呵呵,你姓鲁啊,我还以为天下只有鲁迅姓鲁,还以为鲁是鲁迅编出出来的姓呢呵呵呵。”
  话说深山出美女,这话果然不假,鲁迅有一身跟山村格格不入的气质,且不谈长相,长相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样儿,就这气质已经够诱人了。
  “鲁姓有两个出处,一是出自姬姓,为周武王的弟弟姬旦之后,以国名为姓,岐山就是周文化的发源地,就是商周时期周朝的建都地。二是其它民族传过来的,历史上就有鲁国,公元前二五六年,鲁国为楚国所灭,鲁国公听过吗?”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看完山景,然后回过头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等我回答。
  我被这姑娘惊的外焦里嫩!
  “呃……哦,听过听过,原来是这样啊。”
  “怎么,当山民没文化?”
  “不是不是……”
  她不在说话,脸上显现出世态炎凉的神情,低头走路。
  我很无趣,仿佛刚刚侮辱过她,然后又没话找话:“你还在读书吧?”
  “没了,如果在读的话就好了,在读的话现在又不是假期,我应该在学校才对。”
  “哦,那你读到几年级了?在哪个学校读的?”
  “复旦大学,上海复旦大学,跟你们武汉那里的武大齐名的被列入全国十强的大学。”
  我倒吸一口凉气,如此才女,我真有眼无珠,我是江汉大学毕业的,大专啊。
  “那……怎么不读了?你才21应该还在大二大三啊。”
  “错了,我读到大一就没读了,老爸不让读了。”
  “为啥?”我愣了一下。
  “问够了没?”鲁静换了口气,却听不出愤怒,很低沉很平淡的回应我。
  就这么沉默着一直走了很远,感觉跟进来的时候不是一条路,好像要走到另一个村子的样儿,我饿的发慌,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饼干,刚拿出来就看到这两男孩子一脸渴望的盯着饼干,按耐不住的又回过头去。我嘴角勾出一丝怯笑,从书包里拿出所有备用的饼干,给两男孩子一人一包,又给其中的一个一个让给他前面走的爸爸。包括他们的爸爸,这三个人欢快感动的接受了我的贿赂。而我要给鲁静的时候却遭到拒绝,她摇摇头,我尴尬的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办。
  “带水了没?”
  “带了带了!”我如蒙大赦,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出来给她,她渴坏了似的拧开瓶盖一次性就喝了一半,然后又把剩下的水给身边的男孩,仿佛这水也是如同饼干一样是难见的美食,被他们两争来争去的抢着喝。
  我问鲁静:“这两熊孩子是你弟啊?”
  “对,熊孩子是我弟,鲁刚,鲁兵。”我的熊孩子逗得鲁静淡然一笑,说名子的时候用眼睛指了指鲁刚和鲁兵让我以便区分,我盯着她的笑如浴春风。
  然后思维回归,试探性的问她:“茗娃娘娘是什么啊?”
  “一个神,被山民定下来的神,不属于任何一个古典名著里面的神。”
  她肯回答,我松了口气。接着问她:“怎么MING啊?”
  “茶的那个茗!”
  “茶的那个茗?”
  “草字头下面一个名气的名!”
  “哦哦……那……这个茗娃娘娘是个什么神啊?”
  “曾经的崛山沟的一个村民,刚生下来就死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她不在我们要将要回去的那个山村,在靠近野狐岭的另一边的山村,只不过村里面已经没人了,几十年前那边的山村冒出来什么奇怪的病,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搬出去的人,也死在外面了。”
  有这种事?
  “那茗娃娘娘是治好那个病的人?然后村里人就把她尊为神了?”
  “呵呵,左耳进右耳出,刚生下来就死了的人哪还能治病就人。”
  她又是那种世态炎凉的笑,边摇头边笑,这种不属于她年龄的叹笑。我囧了一下,然后讪笑着又问她:“那她怎么就被尊为神了?”
  “不知道,当时我才出生吧大概,村民对于茗娃娘娘的故事如同辟邪一样,经历过的人都活在对茗娃娘娘的敬仰和恐惧中,问不出来的。到是小时候不懂事不听话的时候大人们会用茗娃娘娘来了吓唬人,可见这茗娃娘娘不是什么好鸟,如果没猜错,那场病就是茗娃娘娘带来的,然后山民立了庙祭拜她,可笑的迷信!”
  “哦……”我边思考边回答。
  “不过有点可以确定,这个茗娃娘娘跟常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的兴趣又被提起了,回想婴儿时候就死过的人能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听说刚生下来眼睛是绿色的。”
  我脑子一记闷雷,突然昨晚那个梦里的绿眼美女变的清晰无比,难不成真的就神人托梦了,还有他的年龄,也就是21岁的模样,天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一阵山风吹过刮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夏日温暖的阳光下突然让我全身冷汗。
  “你刚刚钻出来的庙就是茗娃娘娘的庙,你没发现泥像的眼睛是绿的吗?”
  “发现了发现了。”
  回归现实,突然又记起庙里那个黑姑娘,继续问她:“我在庙里发现一个女孩子。”
  “呃?”鲁静来了兴趣。“谁呆那鬼地方?”
  “一个全身乌黑的女孩子,看不出年龄多大,躲在神像后面的草里,见我之后一直说没吃没吃。”我回答她。
  “哦,是雪雪,一疯小孩。”
  “你怎么知道,我都没具体说她长啥样子。”
  “呵呵,她什么都不会说了,只会两字,就是没吃。是我很小时候的好朋友,小我一岁,后来疯掉了……”
  “哦,这样子啊,怎么疯的?”
  “不知道,大脑受了什么刺激,连我都不认识了,见人就说这两字,我们感情很好的,从小玩到大,她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女,真不知道是什么才能让她变成这样。”
  我冷静不下来,原因在于鲁静的态度,既然是很好的朋友,一起长到大,怎么谈起她来好像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感觉说着别人的事一样,这鲁静没感情吗?
  “她叫什么名子啊?”
  “姓叶,叶雪,崛山沟只有两个姓,鲁和叶,还有那个茗娃娘娘,应该叫叶茗吧。”
  叶雪,多好听的名子,实在没办法拿这名子跟我手电照过的黑姑娘对比,雪是白的,纯白无瑕,她则黑的耀眼,世界上奇事真多。
  “那她父母呢?就不管她?”
  “管不住,用绳子栓在家里也会跑出去,跑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几次跑了之后全村人出动都找不到,放弃的时候又自己回家来了。后来这么来回几次,村民也懒得找了,自生自灭吧。她父母也不怎么疼她的,从小就是,爸爸还好点,她妈经常打她,小时候一起玩她还给我炫耀过她妈妈留给她身上的伤痕。”
  “呵呵,够传奇的,她还是个美女?我见的时候黑的跟碳一样,全身除了牙齿和眼白都是黑的,吓死人了。”我笑着说。
  “有心情了你去庙里把她拉出来洗干净了再看,你就不这么认为了,亏你还能找到她,我都一个半月没见过她了。”
  一路边说边笑,总算跟这鲁静建立了一些可以联络说话的情感,等走累了也终于到村了。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1:01 | 只看该作者
  艳阳高照,我爬在水库边缘,右手压着心脏口,唉,早听说睡觉时候不能用右手压在心脏口睡,会做恶梦,真是应了验了。
  我竟然是做了一场恶梦,而我昨晚晕倒的地方变都没变,旁边还是那蹲大玄武石。全身都是各种各样的虫子在衣服里贴着皮肤上窜下跳。全身都是汗,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回想昨晚晕倒的恶梦, 竟然忘了一大半,但奇怪的是那个翠绿色瞳仁一口咬定自己是妖的姑娘的一举一动却记的清清楚楚,好像她真的存在过一样。那么漂亮真实,还有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草香味。我爬起来,看看手表,中午11点钟,顶着头痛打开背包,里面的水果还是依旧水灵灵的,从背包里拿出一药伴着矿泉水吃了,希望能缓解一下头痛病。
  水面很绿,异常的绿,跟平常的水源有很大区别,好像是某种特殊原料加进去的绿。偶尔被风荡起一两丝波纹,虽然诡异,但也不愧美景之称。我竟然在这种地方晕倒,然后昏睡12个钟头左右,还好脑病不是太过强烈,如果就这么晕过去一两天,怕我死了也不知道是在哪个野兽胃里消化的。这地方很古老,感觉很有养生的功效,如果有哪个大款能在这里建一个别墅,那可真就天上人间了。蝉鸣和鸟叫充实着耳朵,一刻也不停止一下,这在城市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看到很久之后转身,先回村子再说,也许真有我没找到的人家,先解决食宿再说。
  下坡的时候我看到这个水库上有一块特意做出来的水泥地,上面浮雕着四个大四:愚公移山。
  真是无聊透顶的四个大字,看着年代应该是传说中的文化大革命时期吧。
  因为天亮,比不起昨晚上山时候天已经发黑,我能更清楚的看清山地的面貌,这条路很窄,而且上面有块没块的长着野草,两边的草地上有一坨坨的牛粪,果然这里是个牧野的天堂,早听闻山村的人家都很富有,每家都养着好几十头牛,也不用准备什么饲料,赶进深山里天然牧养,连母牛生牛犊都不用看着,自然生育,主人只需三两天进山数数数量就行。果然不假,我在山坡上看到一些黄牛的身影,风吹草低见牛羊。
  在一个叉路口我停下了,因为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好像没遇到叉路,还好有一个朽木路牌上有标住:老虎沟!
  这条老虎沟是夹在两山之间的一条小路,一直伸着山往上,很明显不是这条道,这只是个村民给起的用来记忆的山沟而已,不过奇的是这老虎沟伸山而上的道路却被踩的清晰无比,仿佛一条白线在两山之前透过绿荫时隐时现。我朝另一条回村的小路下山,刚听到有清细的流水声就看到一个破土庙,庙还挺大,有七八米高,20多平方的样子,庙门是两扇,上面挂着连钥匙孔都被铁锈堵住的大锁,木门上被开出一个大洞,这洞开的不高不矮刚好能爬进去一个人。
  我踏过野草走向庙门,被漫山生长的荆棘刺了一下小腿,生疼!到庙门前才发现之前都是错觉,庙门并不是很腐朽,相反还被洗的挺干净,只不过长时间的水洗让木门变的有生了苔藓,看样子有人定期保养,但这破洞又意义何在呢,还有这尽是铁锈的大锁?
  我爬下去,伸脑袋往里看,里面凉风习习,就是太黑看不到,我想爬进去,又怕里面有什么野生食肉动物,往里面扔了几块石头,没什么动静,然后便爬了进去。
  还是很黑,抬头便看到一樽大神蹲坐在高台上,我打开备用手电,张目结舌!
  这不是山神像,而是一个女性的好像送子观音一样的泥像,身姿窈窕不显厚重,全身彼着破旧的红布,巨大的脑袋曾经断过,然后又被粗糙的固定在脖子上,因为太重而不好固定所以脑袋有点弯,跟脖子对不上型,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左肩膀上滚下去砸烂下半身。泥像上有古旧的色彩,全身上下斑斑点点都是泥土掉落,搞得整个泥像好像生了什么皮肤病。泥像是坐着的,头上顶着一团花环,却没有别的神像那般慈眉善目。
  让我张目结舌的是,这泥像的眼睛竟然也是绿色的……
  我瞬间就想起昨天在村子里看到的那个由小木屋护着的绿色画像,还有我昨晚晕到做梦梦到的那个绿眼睛的女孩子,做梦暂且不提,但我搜寻脑满有关绿色眼神的神灵还真没有,闻所未闻,但短短两天我已经看到有两个绿眼睛的神像。难不成这村里的村民都信仰着这么个绿眼睛的莫须有的神?
  这神像因为太过古旧完全没办法判断塑像时候的工匠想把她塑造成几岁模样。
  土台上有一些落满灰尘的毛毛钱,这些毛毛钱让我无语,我只记得小的刚有记忆时候见过这种一毛两毛线。比当代的一毛两毛小一点,上面写着壹角,中国人民银行,中间画着劳动人民抗着劳动工具要去耕作或者刚耕作归来的样子。而这贰角上面则是南京长江大桥或者武汉长江大桥的那种老版毛毛线,这些钱到底有多少年没动过了?
  她不理我,安静如初,好像我不存在。但跪那干什么呢,给这樽石像忏悔?还有,这种深山水库,如果说是纯天然的,那这大的惊人的斜坡也就是纯天然的?很明显不太可能,还有这石樽不会真是什么镇压她的神物吧,这东西显然是人造的。但她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我已经确定水果是她拿去吃了,但一个女孩子即便真是什么妖一个人呆在这无人山村也不嫌寂寞?妖不妖的且先不说,首先她是个美女,仅脸长的青莲浊世淤泥不染就已经足够了。
  我用尽各种方式引她说话,但她死也不说,只跪在那里,我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敢冒然上去扶她起来,好像她正在举行什么非常隆重的仪式。
  我无趣,又没什么事做,只能等她跪完 。天却说黑便黑,时光飞快,我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了很久,不敢离开,因为我怕我一走开她就消失了。
  “你要跪到什么时候,不饿吗,我都饿死了。”
  我等不及了,她站起来,太阳已经落山了。山的影子落在对面山上,阴风说来就来,她转过身连我看也不看一眼。
  “离开这里。”
  她说完就走了,朝水库下面走去,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到水面,像是个经常垂钓的人踩出来的路。我拎起背包二话不说就跟上她,她站住又背朝着我说了一句:“离开这里。”
  “为什么?”
  她转过身,又露出中午的那种低着头歪着脑袋的资势,而没有阳光的这种姿势竟然让我恐惧,我又产生她是个鬼魂或者木偶的念头来,她说:“你会死。”
  好像是心理做用,我似乎听到固神这绿眼神脑袋跟脖子相接处的木条嘎吱一声,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到我,吸一口凉气,接着看这神的面孔。
  有点郁闷,可能设计者故意要把神的眼睛弄大一点才好似的,让这神竟然有了动漫里面可爱女主的味儿。我盯着这些毛毛线,心里想着能不能拿走,在这个年代这种钱没准很有收藏价值的说呢……
  罪过罪过。
  我把手电转向墙报,能看到已经被蛛丝挂满,用石灰刷过的墙面浮了厚厚一层的灰,不过在这灰尘下面却有流畅且不失大师手笔的壁画,壁画一般都是故事,我很有兴趣看看这上面是怎么讲这个绿眼神明的故事片断。
  花了很长时间找不到头,而且可能是因为文革时期的反对一切牛鬼蛇神的红卫兵杰作,所有人物的头部都被戳了一个窟窿,要找到这个绿眼神是哪个都难如登天。
  先是一堆在好像在祭祀什么,一排排跪倒在一颗树下,很大的一颗树,好像还结满了果实,细看这些果实竟然还都是人的模样,跟西游记里的人生果有的一拼,一个个挂在枝头笑的憨态可掬,树下朝拜的人群都是跪着行大礼,大概是在等成熟之后人手一个啃着吃了吧。
  然后脉落就断了,不是断了,而是我懒得打扫,如果有一把扫除可以清理一下墙面的灰尘就好了。
  找到第二处清晰的时候却是古代的战争,一个红袍男子坐在一匹俊马上面,手里拿着一把板斧,在尘土飞扬的正在飞奔的快马上回头朝另一个赤裸上身手拿长剑的追杀的人喷出一团气体,画的就跟从嘴里放屁一样,这两个厮杀的人都有法术,这个喷出的气体就是代表,两人均是肌肉发达久经战场的模样,刀跟他们一样肌肉发达仰天长嘶。
  第三副壁画却是二十四孝,我在网上看过这副图,只不过比这里清楚,一个年轻人缩在一个躺在床榻上的老年人旁边,赤着胳膊,全身都是飞舞的蚊子,意思是为了不让蚊子叮到自己的父亲而自己赤身裸体招引蚊子。
  这三副图是我唯一能看清楚的,而且没有丝毫的联络,无趣。我打着手电绕到大神的后面,看看有没新的发现,接着便听到一声低低的嘶鸣,全身一悚,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这声音好像某个不分男女的人梦呓出来的无意识的声音,难不成这神像后在还睡着一个人?
  我崩紧神经尽量不弄出声音,然后慢慢踱到神像后面。
  神像后面不比前面,后面的像身很粗糙,连颜料都没涂,但在神像后面的土地上,一团已经干枯的被踏的很平的蒲草上面,坐着一个抱成一团的黑乎乎的人,瞪着亮晶晶的双眼面无表情却警惕的盯着我!
  我仿佛是幻觉做梦一般,感觉这一切都很不真实,手电打在TA(他或者她)身上光线都被吸收了,这人全身乌黑,完全看不到一处白的,脸上也是乌黑,不知道是长时间不洗还是天生如此,如此黑漆一般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眼睛里的白眼反着手电的光线,诡异的气氛悄悄蔓延。
  “你……”
  “没吃……没吃……没吃……没吃……”
  是个女孩子,她的声线让我正常分辨了她的姓别。
  她一直在说“没吃”这两个字,不停的瞪着眼睛重复摇头,好像我在诬陷她似的。
  “谁在里面!出来!”
  我被外面的一声爆喝吓了一跳,看来是有人来了,而且发现我爬进来了!我不得不扔下这个黑姑娘,然后转到神像前面,从这个洞里爬出去,爬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这蹲神,一瞬间竟然看到这神嘴吧也在动,重复着刚刚那黑姑娘的两个字:没吃!
  脑袋又开始抽疼。
  爬出来时候我才发现我相当狼狈,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层灰尘覆盖,等我站起身,面前的荆棘从中站着四个满面凶相的人,三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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