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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灵的女儿(一篇山村诡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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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5 14:39: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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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直到现在我才了悟,你被神明抛弃了这么多年,但却一直信仰着神崇拜着神,这便够了,你不是多余的存在,你的存在有你的目的,你要做的不是继续忏悔罪孽,而是赐予人们的惩罚要求报恩……

  村子里生出一个怪胎,是个女婴,刚生下来没人发现,但过了一天等孩子眼睛能睁开的时候孩子父母发现这孩子的两只眼睛竟然是绿色的,消息传播很快,同一时间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天生瞳仁绿色的怪胎出现,卧病不起已经快一年的老村长病晃晃的由村民簇拥着来到这个孩子的家,看了半天摇头叹气。回去之后当天夜里就死了,死就死了,卧床一年多吃喝拉撒本来就对家人是种煎熬,但死的很蹊跷,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抓住不知道从哪来的半只翠绿石子,之前村子没人知道村长有这么一只破石子,村长家人为了拿下这颗石子弄断了村长的一根手指头,但还是拿不下来,村里人没办法。只能将这颗石子连同村长一同安葬。
  村长的死成了一个开始,自那天起,村子里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亡,老死病死摔死淹死。一时间人人自危,不到一个月时间村子里的人死了一半。所有的村民都把目标转向那个绿色眼睛的孩子,认定这女孩子是村子里的灾星,逼迫这孩子的父母杀掉或者扔掉这个孩子。孩子的父母想连夜将孩子抱到县城逃生,结果被抓住,拉回村子,当场打死孩子父母,又簇拥着抱孩子的人连夜将孩子抱到深山扔进一个天然水库,孩子落水后直接沉了下去。但死亡并未因为而终结,村子仅存的人请了各种各样的法师作法,无用。后来都一批批搬走了,本子成了一个无人村。流言到了外面就是村子里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然后遭到惩罚。

    第一章:匿影山村   21年过去了,我今年25。
  因为患有严重的脑病,医生说需要静养,朋友介绍我换个安静清新的环境养养自己的脑子,嘲讽我说平时少意淫脑子就不会疼了。 我背着行礼来到山村,当静的山村没一丝人烟,房舍却不是很旧,陈年的落叶盖住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踩进去能感觉出底下腐叶的湿滑。
  来之前考虑过很久是不是就这么不打招呼辞掉工作会对不起这个月的薪水,后来实在压抑的受不了自离,不就是钱么,那了那几千块钱也不是活不下去,我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吸吸新鲜的空气,然后有感而发写写小说感慨人生之类的。
  像我这样的单身汉有这么心境真是可喜可贺。
  但来到村子就哑口了,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山村常见,听爸爸妈妈说我就是出生在山村的,但看这些房子都是青砖房,也不是很穷的样子,再者,山村依山而建,而山里基本就是个天然牧场,各种看牛羊完全可以速度成长为村子谋利。就这么光天化日,村子一丝风都没有,我站在村子四处张望,最终确定这村子真的没一丝人烟,或者有,我没找到。
  参天的古树衬托出村子的萧条,落叶铺满的土路上仿佛就是个沼泽,一脚深一脚浅能带出一团团泥水和腐叶。鼻子也被这种腐臭填满,不过这种腐臭不怎么恶心,反而让人心生清爽。我尝试着敲了几家门,结果发现个个徒劳,木门上的锁都生了铁锈。有几家没关门的进去看了下,也是枯草堆叠着新草长出半人高,刚开门就一群群的老鼠乱窜,完全是蜘蛛网的天堂。我咧了咧嘴,脑子一阵阵抽疼。
  我朝村子里面走去,发现这个村子很长,村落一般都是一团团的簇拥在一起的,但这村子好像是就绕着这条弯曲的路这么一直延伸,一会没屋子了,走几步前面又有一个,继续走竟然陆续跟着这些破旧的屋子走进两山夹着的一个峡谷一样的胡同里。 这地方阴气逼人,真遗憾没让那个恐怖电影的导演找到。峡谷胡同仿佛是一道门,进去之后不到50米又出来了,眼前又是一个村落。
  太阳落山了,我也走累了。
  来到这第二个村落,才发现这里只有仅仅两户人家,只不过被树这么遮挡着恍惚一看还以为很大。 潮气渐渐上升,没走两步就直穿肺腑,这里倒还干净。很明显有人在打扫,这是个好消息,最起码今天晚上我有住的地方了。
  我走进去一个院子,土墙已经破败的一脚就能跨过去,不过这种地方也不怕贼惦记,我虽然有时候会脑痛,但还是不影响我的神经大条。
  这个院子很干净,能把土房打扫这么干爽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院子中心有个案台一样的东西,看着特耐眼,我走过去看看是个什么。发现上面竟然还有一排新鲜的水果,洗的干干净净水灵诱人,应该是贡奉土地爷的。但神台上却不是土地爷,而是一个用手绘出来的粗糙的神,画这东西的人完全对于绘画没一点心得,破旧的纸张已经掩盖不住这张绘画的外行,因为画是贴在一个木板上的,而木板又被一个木头搭建的小屋子包着,好像是害怕淋到雨水。因为小木屋里面很黑,我猫着腰瞪着眼看里面的绘画,是个女的,头上画着一个跟锅盖一样的花环帽子,又在帽子上画了很多花,而奇怪的是整张画明明是用墨水画的,但单单两只眼睛却是绿色的,绿的很不均匀,好像是用什么绿色的植物弄出的汁然后涂上去的,两眼一只大一只小,整张图跟幼儿园小学生涂鸭涂出来的一样。我放弃这尊“神”,案台上的香炉里有很多插过燃尽的香。仅这几个水灵的水果能表示这东西是刚刚弄上去的,没准屋子里就有人。
  我没叫,放弃礼貌直接走了进去。
  刚进去脑子就嗡的一疼,可能是外面的明亮跟里面的黑暗形成的对比让眼睛不适应而引起的脑部反映。但我看到的景象让我张目结舌。
  屋子里什么都没,一窝土坑上面已经被老鼠洞打的如同游戏里的砸地鼠,墙上蛛丝跟画报一样,房梁上也挂的满满的,因为要烧土炕而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麦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
  这根本就不是能住人的地方。
  我走出这间土屋,又朝另一个院子的土屋走去。进去还是跟刚刚那个屋子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张旧的让人看到就感觉一脚能踢烂的腐木桌子。这里有人吗,住哪?
  我耗不留情的抓起院台上贡奉用的水果吃了起来,又把剩下的几个全部塞进旅行包,朝这条路继续走进去,如果没猜错,里面应该有住户的。
  从黄昏一直走到天半黑,这条路也由三米宽走成羊肠小道,遍地都是陌上花,这竟然能在夜晚把这条小道装饰的浪漫如此,如果跟某个长发飘飘的美女走在这长道上在这种环境上,那美到死了都。不过四周的冷风的确已经让我不得不考虑怎么在这里住下去?照这种路走下去前面有人烟才怪,我有野营装备,但独独少了一个帐篷。
  天全黑了,我拿出备用手电,继续前进,因为后退已经没必要了,花一个钟头跑回那个无人村找地方住环境还不如在这里。四周的陌上花已经蔓延到山上,在夜风中摇曳,刚刚的感触的浪漫终于被恐怖代替,我真没想过正值盛夏竟然会有这么冷的地方。 我沿着这条小道一直上了一个斜坡,抬头看这斜坡的时候被一种强裂的压迫感惊倒。这斜坡足有四十米高,宽度百米左右,在黑夜里完全就是一道大门一样蹲在这里。坡上面到处都是陌上花,密密麻麻的风中摇曳,整齐的程度仿佛有人在经心栽培照料这些花儿,但此时感觉就像是无数只从地狱伸出来的手。耳边也有了哭的幻听,我脑子又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我顺着斜坡走了上去,精神恍惚,时刻感觉是要翻越世间不存在的门一样,翻过斜坡就会到达另一个未知的世界。这些白日可爱的小黄花们现在都在朝着我阴笑,花朵拂弄着我的腿,每上一步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觉悟,开始思考我是不是在做梦?
  奇怪的感触,我是正宗的无神论者,平时里半夜三更看恐怖片都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整理一下思绪,一口气爬了上去。
  挡风的这道斜坡失去作用,迎面而来的强风差点把我又吹下去,黑夜中耳中被呼啸的狂风填满。我无处可藏,连前面什么景色都没办法去看看,恍惚间看到旁边有蹲大石头,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等我躲在这蹲大石头下面挡风的时候才发现,这石头竟然是一蹲石雕刻,约2米高大,厚重无比,我用手电照看它的全貌,竟然是一蹲似狮似龟的认不出什么玩意的石雕,不过整体是一蹲玄武。传说玄武是乌龟和蛇的结合体,只不过这蹲石雕把玄武的头部弄的如果民国时期守门的狮子,怒目獠牙满脸凶相,仅看了一眼就让我寒气直穿肺腑!而躲在它下面正好抬头就能看到那伸出嘴巴的长舌头,风从它身上刮过发出各种难听刺耳的声音,给人感觉好像这只凶兽正在压抑着情绪低低的怒吼。我关掉手电让自己潜入黑暗,脑子疼的厉害,可能是感冒了也可能是旧疾复发。
  这樽石雕摆着是用来干嘛?我已经站在这道门的边缘,难不成后面真有什么可怖的玩意需求这樽石兽来镇压?我摸到石兽底部一片平滑的四方区,上面好像有字迹。打开手电,果然是一个很小的碑铭,上面三个大字,大字两边又有两排小字:以吾心念,封汝妖灵

  这算什么?什么玩意?21世纪真有这么狗血的东西?
  来不及想我直接冲过石兽,用手电朝后面照去。
  狂风好像一下子停止了,周围安静的落针如雷,而我的手电基本上没一点用处,我看到一汪水,无穷无尽,好像海洋一般,水面平静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仿佛是一面巨大无笔鬼斧神工的镜子。两边的山隔着水限制着水,一直往更深的山里蔓延过去,不知道有多远,映着月色完全看不到头。
  风就这么停了……
  我盯着这汪无边迹的水,心情平静的跟这汪水一样。
  “你是谁?”
  我猛然转身,旁边站着一个姑娘,还没来得及细看,脑子里一阵剧烈的疼直接让我失去心智,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阳光灿烂,我倒在我晕倒的地方,如果稍微翻动一下身体就会掉进这个水库里淹死,真心不得不庆幸我晕的彻底,不然就真的死的不明不白了。我爬起来,脑子还是有点疼,风吹多了感冒了吧,不过这种天气晒一天太阳估计不吃药自己就好了。
  空气清新的让人想死,我站在水库边缘,旁边就是这蹲昨天夜里能吓死人的石兽,不过阳光下竟然变的看着挺卡通可爱的。水是绿色的,一如既往的平静,安静的微风从水面刮过迎面而来,清爽加舒适,后面的陌上花在阳光下呵呵直笑,真是个美的纯天然的地方。面前的水库和身后的接天接叶无穷碧的陌上花都能让人神清气爽。好吧,我就当昨天晚上这些美景都在跟我恶作剧,跟我开玩笑。
  我沉浸在美景中陶醉,突然脑子又是灵光一闪,昨天晚上好像有个姑娘?
  有还是没有?
  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甚至还能清楚的回忆起那姑娘清嫩的声线:你是谁?
  但她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我都没看清就晕了,医生可没告诉我我的脑病有出现幻觉的潜质。摇摇头调侃的笑笑,且不去想这些了,先吃点东西填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打开旅行包拿出袋装密封的肉食品,突然我又是一愣____呃……我在村子里拿的水果去哪了?
  我翻了整个背包,的确不见了,丝毫也找不到了,如果说丢了也太不现实了,背包是我花了重金在超市精心挑选的。拉链完好损,如果说丢了,那水果是从哪里掉落的?我郁闷了,美餐一顿的心情完全被疑惑填满。难不成是山里有动物园受过训练的猴子跑出来乘我睡着然后打开我的背包偷走那些水果?
  “你在找贡品吗?”
  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就看到我背后站着一个姑娘。
  我不确定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姑娘,咋一看好像矮了好多,也可能是当时我站的地方比较矮。而这姑娘的穿着却让我郁闷又惊恐,我立刻就联想到昨天下午在村里看到的那个画板上的“神” !
  她身高大概165,头发带着一个花环笼罩了整个头部,给人感觉好像这些花是从脑袋上长出来的,身上穿着一件直接能盖住身体的白色长袖服,纱制,很脏,长这么大头发肯定就没理过,要多长有多长,再有一些时日完全可以拖到地上,看不出年龄大小,疯长却又疏于修剪的头发盖住了大半的面颊,被风一吹露出皮肤其下雪色,低着的头微微歪出一个色度,袖子和裤子长度直接拖在地上,有没穿鞋我都看不到。这打扮,如果在黑夜里出现在别人面前肯定能一下子就把人吓死。
  幸亏现在艳阳高照。
  这姑娘直勾勾的站在我身后,我立刻站起来,我的起立并没有发引发她抬头的模样,还是这个动作,头低着也就罢了,看不到脸也没事,但低着头歪出的这点角度让人怎么看怎么难受,我有种这是具木偶的错觉。 或者是个鬼魂,因为常人不会这么歪着还低着头,外带这安静的姿势真心让人难以理解。
  我站直了看认真观察她,站起来就看不到她全身上下任何的皮肤,我怀疑刚刚的话是不是她说的,心里惊恐无比。她穿的白纱衣上有一些细小的纹路,好像是蚕丝之类的质地,看着就价值不菲,不过被她弄的很脏。我小心翼翼的问她:
  “你是人是鬼?”
  “都不是!”
  “那你是什么?”
  “妖。”
  我差点就喷了,说鬼我还好理解,好歹妖也得有妖的气质吧,这算什么?妖鬼杂交的?
  “那你是什么妖?”
  “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什么妖?”
  “是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姑娘,因为看不到脸,胸膛的呼吸起伏好像也难以察觉,我又怀疑话是不是从她嘴里出来的。这稚嫩的声线实在让我觉得清心清肺好不动听,完全就是一副少女加萝莉的结合音,让人不能心生歹念,只能让人心生呵护欲。
  “那……那你怎么证明你是妖?”
  她没说话,伸出双手让我看到他白皙的小手,然后用小手拂开遮住脸的头发,微微抬头,露出自己的脸眼睛上翻,触着眉头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我以示磊落,这眼神跟我现在的心情如出一辙。

  我不得不叹服这姑娘长了一副好相貌,平坦的面颊肤若凝脂,精致的如同大师用尽一生雕刻出来的完美无瑕的艺术品,眉黛很淡,显的有点没精神,嘴巴很小,上嘴唇微微有点上翘,小巧的鼻子镶在面颊中央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脸上一副娃娃脸,但又不圆不胖,跟现实中本来脸很大但非得用发型把脸衬托很小的那种“伪”美女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他给我证明看的,竟然是一双翠绿色的眼睛!
  她是面朝阳光的,这双诡异的眼睛在阳光下绿的发亮,而绿色的部位只仅仅是瞳仁,眼白色没有一丝血丝,看着好不干净,整张细嫩白皙的脸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如果这双眼睛是正常的黑色,那完全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她的美丽和纯洁。
  这不会是美瞳吧,大老远一路跟着我来还穿着这么猎奇的打扮只为跟我开个玩笑?
  我试着走近她,她没躲,依旧用那种皱眉的眼神盯着我,一直到我走到她面前,然后细仔观察她的眼睛,她身上有一股草香味,好像是从草地里睡醒的,小脸有点脏,翘翘的嘴巴紧紧的抿住,把嘴巴挤出一个可爱的撒娇的弧度。双眼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眼,我细仔看她的眼睛。我想也没想伸手拿掉她头上顶着的“花帽”,不想这帽子跟她凌乱的头发产生了千丝万楼的情谊,竟然挂住了,她疼的呀了了声,然后推开我自己动手花了大半天终于从缠绕的头发上拿了下来。这下子看着舒服了,头发因为疏于整理,在日光下泛着毛茸茸的光泽,我再次盯着她的眼睛。
  不是美瞳,如果是黑色的眼睛底子再带上绿色的美瞳,那不可能在阳光下这么翠绿的发亮。
  那这是什么?新品种?还是得了什么怪病?
  “就因为这双眼睛跟常人不一样,你就是妖?”
  她点点头,边点边低下了头,好像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又好像自己低人一等。
  “哈哈,我觉得你眼睛挺漂亮的啊。”
  “你不怕我?”她疑惑的问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我被她问住了,我不是什么好人,遇到美女就搭讪基本上是我的爱好。
  “别人看到我都怕的要死,我也不敢出来吓人了。”
  “这里有别人吗?”
  “没有,就我一个。”
  “那谁看到你怕的要死?”
  “很多,来过这里的人都怕的要死,有的直接死了,有的跑了。”
  有这种事,直接死了是怎么死了?
  “怎么直接死的?被你的眼睛吓死的?”
  她没理我,安静的转身,然后走到那个石兽面前,安静的跪了下去,然后低下头,头发立刻跟刚才一样遮住了整个面颊,一动不动。
  我有些郁闷,没话找话:“妖都有法力的,你有什么法力?”
  她不理我,安静如初,好像我不存在。但跪那干什么呢,给这樽石像忏悔?还有,这种深山水库,如果说是纯天然的,那这大的惊人的斜坡也就是纯天然的?很明显不太可能,还有这石樽不会真是什么镇压她的神物吧,这东西显然是人造的。但她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我已经确定水果是她拿去吃了,但一个女孩子即便真是什么妖一个人呆在这无人山村也不嫌寂寞?妖不妖的且先不说,首先她是个美女,仅脸长的青莲浊世淤泥不染就已经足够了。
  我用尽各种方式引她说话,但她死也不说,只跪在那里,我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敢冒然上去扶她起来,好像她正在举行什么非常隆重的仪式。
  我无趣,又没什么事做,只能等她跪完 。天却说黑便黑,时光飞快,我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了很久,不敢离开,因为我怕我一走开她就消失了。
  “你要跪到什么时候,不饿吗,我都饿死了。”
  我等不及了,她站起来,太阳已经落山了。山的影子落在对面山上,阴风说来就来,她转过身连我看也不看一眼。
  “离开这里。”
  她说完就走了,朝水库下面走去,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到水面,像是个经常垂钓的人踩出来的路。我拎起背包二话不说就跟上她,她站住又背朝着我说了一句:“离开这里。”
  “为什么?”
  她转过身,又露出中午的那种低着头歪着脑袋的资势,而没有阳光的这种姿势竟然让我恐惧,我又产生她是个鬼魂或者木偶的念头来,她说:“你会死。”
  太阳落山了,风贴着水面从对面刮过来, 风起她的衣服和头发,贴着我的脸刮过,我的头又一阵阵的痛了起来。我被这句话惊住了,她这形象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阴气森森,中等时候声音的清嫩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但却染上一层浓浓的鬼气。我不敢动了,她直直的走下去,一直走到水面,下面没路了,她准备去哪?
  她走到水面之后好像继续有路一样继续走,一脚踏进水里,我惊的声音都卡在喉咙,这样子完全是一副自杀的样子。
  她继续走,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一直到自己下半身全部入水,两步之后就走了进去,完全入水了。水面冒出两个水泡,平静如初,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脑子短路,愣在上面不知道怎么办? 考虑一下果断顺着这条路跑了下去,站在水边。
  就在几分钟前,那个姑娘就是从这里下去的,我蹲下身体用手试了一下水温,阴冷刺骨。无法想想一个姑娘的体质是怎么在这冷水里泡着,她是在自杀还是住在水下,难到真是什么妖?维持理智的弦终于崩断,我没命一般的朝上面跑去。
  逃!逃离这个鬼地方!
  风突然就大了,大的惊人,跟昨天晚上瞎撞到这里的风力一样,等我爬到水库上面,风已经大的站都站不稳,我急急的踩着遍地鬼气森森在风中阴笑摇曳的陌上花一路跑下去,背包里什么东西掉了也没时间得去捡,从哪来的朝哪跑,跑出这个鬼村子。风没停我也不敢停,一阵阵的推着我跑,没跑两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一个狗吃屎,我回头扫过一眼,心一下子跳到喉咙。地上一具腐尸,穿着民国时期这种山村常穿的那种黑布衣服,是个老奶奶,满脸皱纹,爬在地上脸贴着地面,一只眼睛已经腐烂,各种恶心的虫子从那个腐眼中进进出出,面朝着我,见我看它,竟然嘴角一弯,拧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出来。我头皮发麻,头发都直立了,大叫一声没命飞奔。而在转头的一瞬间,我面前的花地里竟然被各种各样的腐尸密密麻麻的堆满,我眼睛扫过的尸体都不约而同的如果刚刚那个尸体一样眼睛瞪圆嘴角一咧的朝着我笑。
  鬼!鬼啊!!!
  我脑子一片空白,突然间就感觉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全身爆发出玩命的力道踩着这些腐尸逃出去。奔跑过程中果断背上眼睛,一脚硬一脚软的也不知道踩的都是什么部位,如果能在这种电光火石的环境下一头撞死在什么地方都会死得其所。我终于被绊倒,整个人爬在草地上,而脑袋正好对准一个躺在地上的尸体的脸部,这脸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男女都分不清楚,姿势正好跟我打了个颠倒,我的双眼就对准了这尸体的嘴巴,这尸体突然嘴一张,张的无限大,撕裂了整个面部轮廓,黑乎乎的嘴里涌出一股粘稠恶心的蛆虫铺天盖地的喷了我一脸。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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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1:01 | 只看该作者
  艳阳高照,我爬在水库边缘,右手压着心脏口,唉,早听说睡觉时候不能用右手压在心脏口睡,会做恶梦,真是应了验了。
  我竟然是做了一场恶梦,而我昨晚晕倒的地方变都没变,旁边还是那蹲大玄武石。全身都是各种各样的虫子在衣服里贴着皮肤上窜下跳。全身都是汗,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回想昨晚晕倒的恶梦, 竟然忘了一大半,但奇怪的是那个翠绿色瞳仁一口咬定自己是妖的姑娘的一举一动却记的清清楚楚,好像她真的存在过一样。那么漂亮真实,还有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草香味。我爬起来,看看手表,中午11点钟,顶着头痛打开背包,里面的水果还是依旧水灵灵的,从背包里拿出一药伴着矿泉水吃了,希望能缓解一下头痛病。
  水面很绿,异常的绿,跟平常的水源有很大区别,好像是某种特殊原料加进去的绿。偶尔被风荡起一两丝波纹,虽然诡异,但也不愧美景之称。我竟然在这种地方晕倒,然后昏睡12个钟头左右,还好脑病不是太过强烈,如果就这么晕过去一两天,怕我死了也不知道是在哪个野兽胃里消化的。这地方很古老,感觉很有养生的功效,如果有哪个大款能在这里建一个别墅,那可真就天上人间了。蝉鸣和鸟叫充实着耳朵,一刻也不停止一下,这在城市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看到很久之后转身,先回村子再说,也许真有我没找到的人家,先解决食宿再说。
  下坡的时候我看到这个水库上有一块特意做出来的水泥地,上面浮雕着四个大四:愚公移山。
  真是无聊透顶的四个大字,看着年代应该是传说中的文化大革命时期吧。
  因为天亮,比不起昨晚上山时候天已经发黑,我能更清楚的看清山地的面貌,这条路很窄,而且上面有块没块的长着野草,两边的草地上有一坨坨的牛粪,果然这里是个牧野的天堂,早听闻山村的人家都很富有,每家都养着好几十头牛,也不用准备什么饲料,赶进深山里天然牧养,连母牛生牛犊都不用看着,自然生育,主人只需三两天进山数数数量就行。果然不假,我在山坡上看到一些黄牛的身影,风吹草低见牛羊。
  在一个叉路口我停下了,因为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好像没遇到叉路,还好有一个朽木路牌上有标住:老虎沟!
  这条老虎沟是夹在两山之间的一条小路,一直伸着山往上,很明显不是这条道,这只是个村民给起的用来记忆的山沟而已,不过奇的是这老虎沟伸山而上的道路却被踩的清晰无比,仿佛一条白线在两山之前透过绿荫时隐时现。我朝另一条回村的小路下山,刚听到有清细的流水声就看到一个破土庙,庙还挺大,有七八米高,20多平方的样子,庙门是两扇,上面挂着连钥匙孔都被铁锈堵住的大锁,木门上被开出一个大洞,这洞开的不高不矮刚好能爬进去一个人。
  我踏过野草走向庙门,被漫山生长的荆棘刺了一下小腿,生疼!到庙门前才发现之前都是错觉,庙门并不是很腐朽,相反还被洗的挺干净,只不过长时间的水洗让木门变的有生了苔藓,看样子有人定期保养,但这破洞又意义何在呢,还有这尽是铁锈的大锁?
  我爬下去,伸脑袋往里看,里面凉风习习,就是太黑看不到,我想爬进去,又怕里面有什么野生食肉动物,往里面扔了几块石头,没什么动静,然后便爬了进去。
  还是很黑,抬头便看到一樽大神蹲坐在高台上,我打开备用手电,张目结舌!
  这不是山神像,而是一个女性的好像送子观音一样的泥像,身姿窈窕不显厚重,全身彼着破旧的红布,巨大的脑袋曾经断过,然后又被粗糙的固定在脖子上,因为太重而不好固定所以脑袋有点弯,跟脖子对不上型,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左肩膀上滚下去砸烂下半身。泥像上有古旧的色彩,全身上下斑斑点点都是泥土掉落,搞得整个泥像好像生了什么皮肤病。泥像是坐着的,头上顶着一团花环,却没有别的神像那般慈眉善目。
  让我张目结舌的是,这泥像的眼睛竟然也是绿色的……
  我瞬间就想起昨天在村子里看到的那个由小木屋护着的绿色画像,还有我昨晚晕到做梦梦到的那个绿眼睛的女孩子,做梦暂且不提,但我搜寻脑满有关绿色眼神的神灵还真没有,闻所未闻,但短短两天我已经看到有两个绿眼睛的神像。难不成这村里的村民都信仰着这么个绿眼睛的莫须有的神?
  这神像因为太过古旧完全没办法判断塑像时候的工匠想把她塑造成几岁模样。
  土台上有一些落满灰尘的毛毛钱,这些毛毛钱让我无语,我只记得小的刚有记忆时候见过这种一毛两毛线。比当代的一毛两毛小一点,上面写着壹角,中国人民银行,中间画着劳动人民抗着劳动工具要去耕作或者刚耕作归来的样子。而这贰角上面则是南京长江大桥或者武汉长江大桥的那种老版毛毛线,这些钱到底有多少年没动过了?
  她不理我,安静如初,好像我不存在。但跪那干什么呢,给这樽石像忏悔?还有,这种深山水库,如果说是纯天然的,那这大的惊人的斜坡也就是纯天然的?很明显不太可能,还有这石樽不会真是什么镇压她的神物吧,这东西显然是人造的。但她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我已经确定水果是她拿去吃了,但一个女孩子即便真是什么妖一个人呆在这无人山村也不嫌寂寞?妖不妖的且先不说,首先她是个美女,仅脸长的青莲浊世淤泥不染就已经足够了。
  我用尽各种方式引她说话,但她死也不说,只跪在那里,我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敢冒然上去扶她起来,好像她正在举行什么非常隆重的仪式。
  我无趣,又没什么事做,只能等她跪完 。天却说黑便黑,时光飞快,我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了很久,不敢离开,因为我怕我一走开她就消失了。
  “你要跪到什么时候,不饿吗,我都饿死了。”
  我等不及了,她站起来,太阳已经落山了。山的影子落在对面山上,阴风说来就来,她转过身连我看也不看一眼。
  “离开这里。”
  她说完就走了,朝水库下面走去,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到水面,像是个经常垂钓的人踩出来的路。我拎起背包二话不说就跟上她,她站住又背朝着我说了一句:“离开这里。”
  “为什么?”
  她转过身,又露出中午的那种低着头歪着脑袋的资势,而没有阳光的这种姿势竟然让我恐惧,我又产生她是个鬼魂或者木偶的念头来,她说:“你会死。”
  好像是心理做用,我似乎听到固神这绿眼神脑袋跟脖子相接处的木条嘎吱一声,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到我,吸一口凉气,接着看这神的面孔。
  有点郁闷,可能设计者故意要把神的眼睛弄大一点才好似的,让这神竟然有了动漫里面可爱女主的味儿。我盯着这些毛毛线,心里想着能不能拿走,在这个年代这种钱没准很有收藏价值的说呢……
  罪过罪过。
  我把手电转向墙报,能看到已经被蛛丝挂满,用石灰刷过的墙面浮了厚厚一层的灰,不过在这灰尘下面却有流畅且不失大师手笔的壁画,壁画一般都是故事,我很有兴趣看看这上面是怎么讲这个绿眼神明的故事片断。
  花了很长时间找不到头,而且可能是因为文革时期的反对一切牛鬼蛇神的红卫兵杰作,所有人物的头部都被戳了一个窟窿,要找到这个绿眼神是哪个都难如登天。
  先是一堆在好像在祭祀什么,一排排跪倒在一颗树下,很大的一颗树,好像还结满了果实,细看这些果实竟然还都是人的模样,跟西游记里的人生果有的一拼,一个个挂在枝头笑的憨态可掬,树下朝拜的人群都是跪着行大礼,大概是在等成熟之后人手一个啃着吃了吧。
  然后脉落就断了,不是断了,而是我懒得打扫,如果有一把扫除可以清理一下墙面的灰尘就好了。
  找到第二处清晰的时候却是古代的战争,一个红袍男子坐在一匹俊马上面,手里拿着一把板斧,在尘土飞扬的正在飞奔的快马上回头朝另一个赤裸上身手拿长剑的追杀的人喷出一团气体,画的就跟从嘴里放屁一样,这两个厮杀的人都有法术,这个喷出的气体就是代表,两人均是肌肉发达久经战场的模样,刀跟他们一样肌肉发达仰天长嘶。
  第三副壁画却是二十四孝,我在网上看过这副图,只不过比这里清楚,一个年轻人缩在一个躺在床榻上的老年人旁边,赤着胳膊,全身都是飞舞的蚊子,意思是为了不让蚊子叮到自己的父亲而自己赤身裸体招引蚊子。
  这三副图是我唯一能看清楚的,而且没有丝毫的联络,无趣。我打着手电绕到大神的后面,看看有没新的发现,接着便听到一声低低的嘶鸣,全身一悚,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这声音好像某个不分男女的人梦呓出来的无意识的声音,难不成这神像后在还睡着一个人?
  我崩紧神经尽量不弄出声音,然后慢慢踱到神像后面。
  神像后面不比前面,后面的像身很粗糙,连颜料都没涂,但在神像后面的土地上,一团已经干枯的被踏的很平的蒲草上面,坐着一个抱成一团的黑乎乎的人,瞪着亮晶晶的双眼面无表情却警惕的盯着我!
  我仿佛是幻觉做梦一般,感觉这一切都很不真实,手电打在TA(他或者她)身上光线都被吸收了,这人全身乌黑,完全看不到一处白的,脸上也是乌黑,不知道是长时间不洗还是天生如此,如此黑漆一般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眼睛里的白眼反着手电的光线,诡异的气氛悄悄蔓延。
  “你……”
  “没吃……没吃……没吃……没吃……”
  是个女孩子,她的声线让我正常分辨了她的姓别。
  她一直在说“没吃”这两个字,不停的瞪着眼睛重复摇头,好像我在诬陷她似的。
  “谁在里面!出来!”
  我被外面的一声爆喝吓了一跳,看来是有人来了,而且发现我爬进来了!我不得不扔下这个黑姑娘,然后转到神像前面,从这个洞里爬出去,爬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这蹲神,一瞬间竟然看到这神嘴吧也在动,重复着刚刚那黑姑娘的两个字:没吃!
  脑袋又开始抽疼。
  爬出来时候我才发现我相当狼狈,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层灰尘覆盖,等我站起身,面前的荆棘从中站着四个满面凶相的人,三男一女。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1:43 | 只看该作者
  一眼便看出这四个人是村民,脸上就写着没文化低素质满口粗话加不讲道理。一个年龄大概40到50岁的中年男子,右肩抗着一把锄头,左手拿着一个黄铜烟锅!穿着一件灰布外套,外套下面是一件红毛衣,还没到秋天就裹的这么严实!另外三个人年纪稍轻,好像是这个男人的孩子们,两个男孩子一脸惊讶外加见外的羞涩表情,一胖一瘦,大概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的粗布衣也很久没洗的样子,奇怪的是脚上的鞋子去沾了一层干泥,好像天天走烂泥地面似的。另外的这个女的大概是这两男孩的姐姐,穿的也相对干净,大眼睛,眼镜,一条很细的马尾辫子,长的到也清爽,就是腰太粗,也不知道是衣服衬托的还是本来如此。
  “你谁啊?”
  中年男子一身敌意,如果审贼一样凶巴巴的问我。
  “我……你……我,哦,我来旅游的,迷路了,没事爬进去玩……”
  我神经短路了一下,说话也结巴了一下。
  “旅啥游?爬进去干啥?”
  “没干啥,就是玩啊!”
  “有啥好玩!”
  我被问的无语了,现在真像做过贼被现场抓到一样,我也不知道有啥好玩,但又必须给他找出个“有啥好玩”的说服力较强的理由出来!挠了下后脑,对着他讪笑。
  “你从哪来的?叫啥?”
  问的真够直接,而且权威性十足,我回答他:“我武汉来的,旅游,叫李毅。”
  “武汉跑陕西找魂啊!”
  “我昨天晚上来的,就是找不到住的地方然后一直跑山里的水库去了,今天才下山的,村里一个人都没,我又不认识这地方,以为有人的地方在山里。”
  这中年男子听到这里眼睛一瞪,问:“你昨晚睡苜蓿河了?”
  “苜蓿河?”
  “是不是?”
  “不知道,那个水库?我不认识啊。是啊,我睡了咋了?”
  中年男子双眼瞪圆,问了一句让我郁闷的话:“你见茗娃娘娘么?”
  茗娃娘娘?是个人吗?
  我脑子停了一下,中年男子见我一脸鄂然不说话,又急急的问了一句:“到底见没见?”
  “没……吧!”
  中年男子松了口气,然后又恢复凶狠,告诫我说:“哪来的回哪去,跑这干啥!”
  然后稍微转身,身姿做出一个褒义的“请”字,明显要盯着我离开山庙离开山村的样子。
  我无趣,不受欢迎,但这人没头没脑的把我请出山村,我去哪啊真郁闷至极,我在他监视下背起旅行包,灰溜溜的跟着他们踏过荆棘丛,走到牛粪满地的土路上。
  走在他们身后,那中年男子不停的回头看我,好像我时刻就会开溜,我可不会溜,好容易看到几个活人,我还等着他们安全把我送到有人住的地方呢。
  走了几步之后我稍显沉闷,然后有意无意的问他:“大叔,这……有没酒店?哦不对,有没旅店?”
  “没!”
  “那最近的旅店在什么地方啊?能不能给我指下路。”
  “岐山县城,出村后坐拖拉机到铺村,然后搭公交到县里找。”
  “哦。”
  我可能来的时候在那个“岐山县城”呆过,只不过我不知道那地方叫岐山,晕乎乎的就坐什么车来到这里了。
  “那能不能给我在村里找个住的地方,谁家有空房,今天太晚了我去不到县城了”
  “没!”
  这中年男子连我看都不看一眼。
  “我给钱!”
  终于这话让中年男子有了一些情绪波动,但还是没回头看我一眼,背对着我抗着锄头问:“多钱?”
  “三百一晚上。”
  “多少?”中年男子站住了,回头问我。
  我不知道他是嫌多还是嫌少,闷着脑子又回答一句:“500!”
  “行,我给你找!”
  这交易谈的快如闪电,果然有钱能合鬼推磨。
  我报完价之后中年男子竟然走慢了,直到跟我并肩而行,想要聊天的样子。
  我无话找话打破僵局:“叔,这地方叫啥啊?”
  “崛山沟。”
  KU山沟,哪个KU?
  “我不知道,我不识字,不知道啥狗逑KU!”
  “山村的山字旁边一个尸的尸字,下面一个出口的出字的那个崛!”身后的姑娘回答我,我回头看她,她却在仰起头看山景。
  “哦,我女识字,就这个崛!”
  我记忆中用这女孩子拼出来的崛字的偏旁部首组织好这个字,竟然发现这字应该不念KU,而念JUE!也许是多音字吧,也许是山民不识字看着像KU就读KU了。
  “哦,这个崛啊……”,我若有若无的回应。
  “你多大了,是干啥的,跑这干啥啊,就你一人啊?”中年大叔问我。
  “我25了,搞IT的,就是旅游没别的。”
  “IT是啥?”
  “就是电脑,计算机!”又是身后的这个姑娘回答他的爸爸,我又转身看她,她还是在仰头看山景,只不过刚刚是左边,现在是右边,我顺着她仰望的地方看,除了绿荫盖住的山脉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哦……哦!”中年大叔了悟似的点头。
  我脑子里回应着这不懂装懂的大叔,突然记起在庙门前大叔说的那个“茗娃娘娘”,然后转头问他:“叔,茗娃娘娘是什么啊?”
  大叔触电似的回避,夹杂着惊慌,勿勿回应:“不是啥,甭问了!”说完加快脚步走到我前面去了。
  大叔的反应让我对这个“茗娃娘娘”兴趣大增,他去前面了,我放慢脚步等到身后仰头看山景的姑娘旁边,然后跟搭讪似的问她:“你多大了?叫什么啊?”
  “21,鲁静。”她干脆利落。
  “呵呵呵,你姓鲁啊,我还以为天下只有鲁迅姓鲁,还以为鲁是鲁迅编出出来的姓呢呵呵呵。”
  话说深山出美女,这话果然不假,鲁迅有一身跟山村格格不入的气质,且不谈长相,长相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样儿,就这气质已经够诱人了。
  “鲁姓有两个出处,一是出自姬姓,为周武王的弟弟姬旦之后,以国名为姓,岐山就是周文化的发源地,就是商周时期周朝的建都地。二是其它民族传过来的,历史上就有鲁国,公元前二五六年,鲁国为楚国所灭,鲁国公听过吗?”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看完山景,然后回过头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等我回答。
  我被这姑娘惊的外焦里嫩!
  “呃……哦,听过听过,原来是这样啊。”
  “怎么,当山民没文化?”
  “不是不是……”
  她不在说话,脸上显现出世态炎凉的神情,低头走路。
  我很无趣,仿佛刚刚侮辱过她,然后又没话找话:“你还在读书吧?”
  “没了,如果在读的话就好了,在读的话现在又不是假期,我应该在学校才对。”
  “哦,那你读到几年级了?在哪个学校读的?”
  “复旦大学,上海复旦大学,跟你们武汉那里的武大齐名的被列入全国十强的大学。”
  我倒吸一口凉气,如此才女,我真有眼无珠,我是江汉大学毕业的,大专啊。
  “那……怎么不读了?你才21应该还在大二大三啊。”
  “错了,我读到大一就没读了,老爸不让读了。”
  “为啥?”我愣了一下。
  “问够了没?”鲁静换了口气,却听不出愤怒,很低沉很平淡的回应我。
  就这么沉默着一直走了很远,感觉跟进来的时候不是一条路,好像要走到另一个村子的样儿,我饿的发慌,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饼干,刚拿出来就看到这两男孩子一脸渴望的盯着饼干,按耐不住的又回过头去。我嘴角勾出一丝怯笑,从书包里拿出所有备用的饼干,给两男孩子一人一包,又给其中的一个一个让给他前面走的爸爸。包括他们的爸爸,这三个人欢快感动的接受了我的贿赂。而我要给鲁静的时候却遭到拒绝,她摇摇头,我尴尬的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办。
  “带水了没?”
  “带了带了!”我如蒙大赦,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出来给她,她渴坏了似的拧开瓶盖一次性就喝了一半,然后又把剩下的水给身边的男孩,仿佛这水也是如同饼干一样是难见的美食,被他们两争来争去的抢着喝。
  我问鲁静:“这两熊孩子是你弟啊?”
  “对,熊孩子是我弟,鲁刚,鲁兵。”我的熊孩子逗得鲁静淡然一笑,说名子的时候用眼睛指了指鲁刚和鲁兵让我以便区分,我盯着她的笑如浴春风。
  然后思维回归,试探性的问她:“茗娃娘娘是什么啊?”
  “一个神,被山民定下来的神,不属于任何一个古典名著里面的神。”
  她肯回答,我松了口气。接着问她:“怎么MING啊?”
  “茶的那个茗!”
  “茶的那个茗?”
  “草字头下面一个名气的名!”
  “哦哦……那……这个茗娃娘娘是个什么神啊?”
  “曾经的崛山沟的一个村民,刚生下来就死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她不在我们要将要回去的那个山村,在靠近野狐岭的另一边的山村,只不过村里面已经没人了,几十年前那边的山村冒出来什么奇怪的病,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搬出去的人,也死在外面了。”
  有这种事?
  “那茗娃娘娘是治好那个病的人?然后村里人就把她尊为神了?”
  “呵呵,左耳进右耳出,刚生下来就死了的人哪还能治病就人。”
  她又是那种世态炎凉的笑,边摇头边笑,这种不属于她年龄的叹笑。我囧了一下,然后讪笑着又问她:“那她怎么就被尊为神了?”
  “不知道,当时我才出生吧大概,村民对于茗娃娘娘的故事如同辟邪一样,经历过的人都活在对茗娃娘娘的敬仰和恐惧中,问不出来的。到是小时候不懂事不听话的时候大人们会用茗娃娘娘来了吓唬人,可见这茗娃娘娘不是什么好鸟,如果没猜错,那场病就是茗娃娘娘带来的,然后山民立了庙祭拜她,可笑的迷信!”
  “哦……”我边思考边回答。
  “不过有点可以确定,这个茗娃娘娘跟常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的兴趣又被提起了,回想婴儿时候就死过的人能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听说刚生下来眼睛是绿色的。”
  我脑子一记闷雷,突然昨晚那个梦里的绿眼美女变的清晰无比,难不成真的就神人托梦了,还有他的年龄,也就是21岁的模样,天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一阵山风吹过刮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夏日温暖的阳光下突然让我全身冷汗。
  “你刚刚钻出来的庙就是茗娃娘娘的庙,你没发现泥像的眼睛是绿的吗?”
  “发现了发现了。”
  回归现实,突然又记起庙里那个黑姑娘,继续问她:“我在庙里发现一个女孩子。”
  “呃?”鲁静来了兴趣。“谁呆那鬼地方?”
  “一个全身乌黑的女孩子,看不出年龄多大,躲在神像后面的草里,见我之后一直说没吃没吃。”我回答她。
  “哦,是雪雪,一疯小孩。”
  “你怎么知道,我都没具体说她长啥样子。”
  “呵呵,她什么都不会说了,只会两字,就是没吃。是我很小时候的好朋友,小我一岁,后来疯掉了……”
  “哦,这样子啊,怎么疯的?”
  “不知道,大脑受了什么刺激,连我都不认识了,见人就说这两字,我们感情很好的,从小玩到大,她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女,真不知道是什么才能让她变成这样。”
  我冷静不下来,原因在于鲁静的态度,既然是很好的朋友,一起长到大,怎么谈起她来好像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感觉说着别人的事一样,这鲁静没感情吗?
  “她叫什么名子啊?”
  “姓叶,叶雪,崛山沟只有两个姓,鲁和叶,还有那个茗娃娘娘,应该叫叶茗吧。”
  叶雪,多好听的名子,实在没办法拿这名子跟我手电照过的黑姑娘对比,雪是白的,纯白无瑕,她则黑的耀眼,世界上奇事真多。
  “那她父母呢?就不管她?”
  “管不住,用绳子栓在家里也会跑出去,跑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几次跑了之后全村人出动都找不到,放弃的时候又自己回家来了。后来这么来回几次,村民也懒得找了,自生自灭吧。她父母也不怎么疼她的,从小就是,爸爸还好点,她妈经常打她,小时候一起玩她还给我炫耀过她妈妈留给她身上的伤痕。”
  “呵呵,够传奇的,她还是个美女?我见的时候黑的跟碳一样,全身除了牙齿和眼白都是黑的,吓死人了。”我笑着说。
  “有心情了你去庙里把她拉出来洗干净了再看,你就不这么认为了,亏你还能找到她,我都一个半月没见过她了。”
  一路边说边笑,总算跟这鲁静建立了一些可以联络说话的情感,等走累了也终于到村了。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02 | 只看该作者
  这个山村总算有点人气,不是我昨天晚上路过的那个山村,大概有15到20户人口之间,有别致的两屋洋楼,只不过还是深山,村子被一条踩的实硬的土路隔开,溪水从看不见的地方喘喘流过,因为房子是依山而建,在山上开辟地平,所以房子隔了好几层,坐这家的院子能看到下面几层院子的全貌。
  天快黑了,走了很长的路我很累,但在村子绕了一圈都没到,一直在往最高的地方爬。我心里想着鲁静的爸爸能赶紧给我找个住的地方,但他又绝口不提,只是闷头走路。终于到最高的一层也过了,又上了一层,看到了鲁静的家!
  我心中无限悲凉……
  她家应该是穷里最穷的一家,土墙上长满了绿草,猫头鹰还是乌鸦的什么鸟类一直在不停的叫,口是木门,很厚,看再厚也朽的经不起我踹一脚。走进她家院子,一只黑猫蹲在墙头闪烁着绿油油的眼珠子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院子里有两间夏房,青绿瓦,其中一间一看就是厨房,靠山的后院两个黑乎乎的窑洞,墙根角绿草从身,摆着整整齐齐的柴火。我跟着大叔走进一间夏房,刚进门就一股尿骚外加油盐酱醋和长久烧炕的柴烟味。一个红漆木桌,上面摆着一个黑乎乎的茶杯,一台14寸也不知道看了好几百年都没换过的黑白电视机,一些写着字的纸片,一个喝了不知道几百年浓茶也不知道洗洗的罐头瓶水杯,火柴盒。屋子里一条绳子上挂着两条毛巾,一条已经脏的分不清之前是什么颜色,一条粉红色但已经脏成黑红色。地上放着一掉白漆的铁洗脸盆,两个小木凳,炕角着放一个正在散发着尿骚味的尿盆,炕上和被子脏的无言以表,炕头还叠着两床棉被,一样的脏,让人看着发指。
  “嘿嘿,你就住我这吧,叔给你偏宜一点都行。”
  我无语了,这地方我怎么住?我怕我住一晚之后全身被跳蚤叮成马蜂窝。
  “那……大叔……”
  “咋了?”
  “没咋!”
  我啥都不想说了,安静的从钱包里拿出500块钱给大叔,大叔盯着钱欢天喜地的接了,然后欢快的应付我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叫静娃给咱做饭吃。”
  然后就出去了,刚出门就传来大叔的高叫:“静娃!”
  我坐在这黑乎乎的屋子的小板凳上,发愁今晚怎么过。
5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12 | 只看该作者
 果断是为钱才把我留下的,500块钱够在如家酒店住两天,而在这种地方住一夜,真心无语。但回头想想,如果把我安排在这间屋子,就意味着大叔或者鲁静或者两个孩子要住到窑洞里去,而这夏房恐怕比窑洞要豪华的多吧。给我最好的,也算对客人有礼,我真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恶心。
  我出了屋子门,在院子里看到大叔,问他:“这里哪有小卖部啊?”
  哦,大路上就有两家,吃过饭叫刚娃带你去。
  鲁静闷头进了厨房,不一会就传来里面风箱的声音。我想进去陪她,又考虑是否合这个村子的礼仪,只能装成闲着没事的样子在厨房门口踱步,踱了两圈又觉得尴尬,管他呢,进去再说。
  进去之后……这厨房的卫生和简陋程度我就不形容了……
  鲁静见我进去,坐在那里边拉风箱边问我:“干嘛?”
  我尴尬的不知道出还是进,看样子她完全没顾及我的感受。
  “没干嘛,闲转。”
  “贵公子您还是出去吧,一会奴家把饭做好了给您呈过去OK?”
  我被他满脸的屈辱和莫名其妙的嘲疯弄不知道怎么办,逃也似的回应到:“OKOK!”
  她可真是个自尊心超强的女孩子啊,我并没有因为贫寒而另眼看她,但她或许在已经发现大叔要带我回她家的时候就开始赌气了,是我自己没顾及她的感受反而怪她没顾及我的感受,真里外不是人。
  我在外面问她:“干嘛不开灯啊,你能看见啊?”
  “省电!”
  我又被她的声线刺到了。
  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然后给我,我拿起筷子跟她家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开始吃饭。而她却蒙头进了一个窑洞,一声不吭。我尝不出面的滋味,心里跟打翻醋坛似的酸。
  “静娃你不吃啊?”
  “不饿。”
  里面传来鲁静的声音。
  吃完之后鲁静又安静的走出来,她出来的时候头发完全解开了,长发及腰,而且保养的挺好,另有一翻妩媚和傲然。她安静的走进厨房,然后安静的开始洗碗。
  大叔吃完之后就进了另一个窑洞,进去之后又说:“哦对,刚娃,一会带这个你哥去小卖部一下,他要买东西。”
  “哦!”
  我都忘了亏大叔还记得,我鲁刚跟说我:“走吧,我带你去。”
  我正要起身却听到厨房内鲁静说:“刚娃等下,你去玩吧,我忙完了带他去。”
  这让我受宠若惊,心又开始不安心起来,脑子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6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20 | 只看该作者
  跟着鲁静走出院子,然后又走下坡,她一言不发,我则心事重重,她这么缜密,刚刚又自告奋勇的提出带我去小卖部,肯定有事,而且她这种女孩子的事不可能是小事,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一直走到大路上,走进一个亮着灯炮的小买部内,我卖了一包烟,平时芙蓉王抽惯了,这里却没有芙蓉王,最贵的也就10块钱的金盒猴王。卖了一包出了小卖部,她黑着脸对我说:“借我10块钱。”
  “呃?”
  “卖姨妈巾OK?”
  “哦哦哦。”我心里炸开了锅,强忍着笑意安静的给了她100,原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因为没钱而又生理期,哈哈哈。
  “你不是有10块钱的吗?”
  “你拿着用吧,你都叫我贵公子了,我当然要做出点样儿呗。”我故意调笑她,结果她黑着脸把钱塞进我手里直接就朝回家的路走上去了。
  “哎……”我勒个去,不用这样吧,开个小玩笑就……
  我赶不上她,飞快的跑进小卖部,把这种难以启齿的交易快如闪电的完成。在店主异样的眼光中拿着店里最贵的连牌子都没看的一大包卫生巾赶上她。
  “用不着这样吧,估计这村子里能跟我说话的就你一个,做这么绝有必要么?”
  我拿着卫生巾给她,她低着头,跟鬼魅一样散开的头发遮住了大半面颊,然后沉沉的说:“谢谢,我会还你钱。”
  “你就不能把我当个朋友看待?”
  “谢谢。”
7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29 | 只看该作者
 很晚的时候我进入梦乡,因为环境差异让入眠难如登天,又走了一天的路奇累无比,被子上两头都有脚臭味,让人无语,我生理抵制花了很长时间才入眠。
  水库边上,玄武石底下,那个白衣姑娘还是安静的跪在那里,我映着墨绿色的水走上前去问她:“你叫什么名子?”
  “茗!”
  “叶茗?”
  “对!”
  “你就是茗娃娘娘?”
  “对!”
  “你跪这干嘛?”
  她站起来,盖住脸面的头发自然的分散到两旁,露出自己玉彻雪铺的面颊,还有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盯着我。
  “等你!”
  “等我干嘛?”
  她没回答,慢慢靠近我,一直靠近,靠的不能再近,直到柔软的身体都贴在我的身上,精致的面颊离我的脸不到一公分,我被逼的退无可退,鼻息环绕着她身上的草香味,冷静的继续从她碧绿的眼睛里觉察信息。
  “你能帮我!”
  她眼里尽是柔情,然后闭着眼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阴冷刺骨,仿佛是这水库里水的温度。柔若无骨的双臂同样阴冷刺骨,慢慢的环绕在我的脖子上,我开始全身颤栗。
  “我……怎么帮你?”
  她眼神突然变换,本来清晰的翠绿色的眼珠子突然变的墨绿,然后开始发红,整张脸如同腐烂一般开始融化,眨眼间倾城美女变的如同在水里泡的腐烂的死尸,血肉从脸上乱掉,张开血盆大嘴说:“要你死!”说完整个人都融化成一摊血肉,瞬间从我怀抱中流下去在地方化成一团……
  我一惊,睁开双眼头皮发麻!仿佛刚刚的梦是电光火石般发生在刚才的事,脑子抽痛无比,全身虚汗,窗外猫头鹰夹着风声一刻没停的叫着,仿佛鬼哭,我精神无比再也没办法入睡了,想坐起身却发现全身软如败絮没一丝力气,正努力让身体回归控制的时候,一声幽怨的哀鸣又悄然间传入耳朵。
8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37 | 只看该作者
  我怀疑是幻听,压住急促的呼息声继续细听。
  “呃……”
  又传来一声,好像痛苦正在接受煎熬。我全身打颤抖,难到还在做梦,这个恶梦还没有醒?用力握紧拳头,再松开,再握紧,继续听,没了。
  果然是魇住了,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身体终于开始听指挥了。我坐起来,穿上裤子披上外衣出门尿尿。刚下床又一声哀鸣!
  “啊……”
  短促!不是很远,是种尽量压住但又完全没办法压住的嘎然而止的哭叫!我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不是做梦,这声音的确存在!我怕死了,真害怕梦中那个化为一摊血肉的茗娃娘娘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之前对于鬼神之说的鄙视现在彻底失败了,难不成真有鬼神存在,而且现在缠上我了?
  压住心里的恐惧,为了装胆点上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慢慢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门发出悠扬的吱呀声。外面的风声一下子全涌入耳朵,真有鬼在外面?
  “呃……”
  又是一声,继续戛然而止,我判断声音的方位,然后思考半天,竟然是从窑洞里传来的,那个大叔睡觉的窑洞,我脑子短路。
  大胆走出房门,站在风中,院子是两边环山两边环墙,真不知道这风是从哪吹进来的。但确定的是,声音的确是从大叔窑洞里传出来的。
  我慢慢走过去,等定下神,呆若木鸡!
  窑洞里传来的不是别的声音,而是鲁静压抑的哭泣声,还有大叔急促的喘着粗气的声音。不时还传来大叔的粗话:“……狗日的……驴日的……婊子……”
  鲁静在这一声声的骂中不停的压抑自己的呻吟和喘息,喉咙一紧一松,声线细如弱柳,我如临梦境,不知所以……
  月亮很圆,印头我直立的身姿,风吹着我的头发,一男一女的声音停止了我的思维。
9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2:53 | 只看该作者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忘记了山里的湿寒,如同雕塑一样站着,直到声音结束,里面传来好像是有人下炕的声音。我才记起应该回避,赶紧把身体藏在月亮照不到的背阴处,刚进去就看到映着月色鲁静一脸泪水的走出房门,披头散发,下身没穿衣服,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衬衫,从近在咫尺的我旁边走过去。走到水龙头旁边小心翼翼的拧开,让水流出来而不是喷出来以免发出声音。然后洗了脸,洗了脖子,洗了胳膊,接着整个人蹲在水龙头的水槽上,洗下身。
  悄悄的洗完之后又朝我住的夏房看了一会,看有没惊醒我,然后悄悄的下了水槽,往另一个窑洞里走去,走到我身边时候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应该看到阴影中的一身灰衣的我,先是吓的后退一步,然后瞪着眼睛细仔看我。
  再藏无用,我慢慢走出阴影。
  她突然一手护住只穿了衬衫的胸部,一手堵住嘴吧,她看清楚我了。
  她身体开始一抽一抽的,哭泣,仿佛不敢接受眼前的实事,接受这个我知道她刚刚在窑洞里做什么的事实。洗过的脸红晕中泛着光洁,月光下一脸不可思议加屈辱难耐,月色又把她的眼泪顺着刚刚洗过脸的水迹变着轨道流了下来。
  风吹着她的头发,我们两就这么站在月光下相互对望,相隔不到两米,我不知道我的心情怎么样,悲哀大于愤怒。
  就这么站了一会,她哭了一会,然后雪白的手臂擦干眼泪,低头弱智般笑了一下,直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平静的把我拉到院门处,伸手打开门栓,把门拉开一条缝,然后拉着我闪了出去。
  把我拉到外面的山梯旁边,盯着整个村子,偶尔还有一两家灯没关,而本来月色下的村子应该很美,但在我眼里诡异的如同刚刚接受的事实一样让人无法接受。
  “好笑吗?”
  她说话了,声音又恢复如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跟她一样盯着下面的村子惯性沉默。
  “没见过乱伦吧?”
  我继续沉默,因为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是个可怜的女孩!
  然后毫无预兆的,她闪到我前面双臂沟着我的肩膀一下子就吻住了我,快如闪电。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她伸手要褪掉我的外衣,嘴唇不停的吞噬我的嘴唇,然后舌头就伸进了我的嘴吧。
  她的单薄让我无力拒绝,我才发现她没有我白天看到的那么腰粗,她腰很细,弱柳一样柔软,我推开她,推不开,用力把她掀开我的身体。
  她下身一件衣服都没穿,这么阴湿的山村,被我这么推开,头发又被风吹乱了,月色下她盯着我,因为背着月色,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回应她,她没哭,反而笑了,这笑声凄凉能让整个夏天半成冬天。
  “我有求于你,但无以为报!”她说。
  我叹了一口气回应到:“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何况我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
  “不,不是这个。”
  我愣住了,不是这个还能求我什么?
  “你能给我一些钱吗,不多,几百就好,我没钱还你,陪你睡觉!”
  我脑子又短路了,她这是贪财还是?看他的气质跟模样真不是为钱卖身的主,我说:“没问题,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在我能承受的犯围内,但我不用你拿身体来换。”
  “嫌我脏?呵呵,放心吧,我只跟他睡过,而且要你钱也不代表我是妓女。”
  “你不脏,你是我见过最最圣洁的女人,如果你是妓女,那天下就真没贞洁了。”
  “呵呵,这算什么?”
  “你从你爸爸窑洞里出来的时候一脸都是泪,就这。”
  “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她低头沉默了一会,说道。
  “明天,跟我下山,去岐山县城,我取钱。”
  她点点头,跟我说:“回去睡吧,但愿你还能睡着。”
  然后自顾自的让自已被夜风吹乱的身体融入到黑暗中,闪进了院子。我站了一会,也跟了进去,她已经悄失在院子了,应该是进了另一个窑洞睡觉去了。
  我脱衣躺在了炕上,大睁着双眼,直到天亮。
10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4:43:04 | 只看该作者
  天蒙亮了,我一夜没盒眼,但却精神百倍,穿好衣服之后坐在小凳子上拿起木柜上写字的纸片看,秀丽的钢笔字,一看就出自鲁静之手,一首没见过的古词:

  凄风乱,夏阳黯,荒村柴屋静伤叹。
  凡尘斩,痴意散,南国遥去,似鸢线断。
  怨!怨!怨!
  帘珠换,空花念,雁过留声秋色染。
  归来倦,绝意漫,顾水临影,两相生厌。
  乱!乱!乱!

  应该是陆游的《钗头凤》吧,如果真出自鲁静之手,那此女才气真不是我辈文盲可以理解的,可能是大学没念完就被叫回来的伤叹吧,可怜的女孩子。
  鲁静起的也很早,我出房门之后就看到她在院子里洗脸,一脸倦意,见我出来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保持着自己的安静。不过仿佛幻觉一般,她比昨天的她更漂亮更有气质了。她洗完脸就进厨房了,跟昨天一样,不出20分钟就做好了饭。然后招呼我吃,今天她也吃饭,我们两蹲在院子里吃完饭,我问:“大叔和弟弟不吃?”
  “吃,不过等他们起床可能要到9点左右了。”
  我低头看看表,6点10分,她洗过我和她的碗,然后进到自己的窑洞,一直等到九点左右,大叔和弟弟起床之后她照顾吃完饭。
  我向大叔辞行,看这着龌龊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的禽兽我多的一个字都不想说。大叔假意挽留再玩一两天也没关系,然后假腥腥的送我出门。
  我收拾了一下,拿着背着自己的旅行包走出院子,下了坡之后走到村口,顺着这仅有一的一条路一直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走到一条叉道上,旁边是个石灰窑,里面正冒着乳白色的烟。
  我蹲在干燥的路上连续抽了两个钟头的烟,把昨晚的烟都快抽完的时候看到鲁静从树荫中走了出来,背着一个早已经被时尚淘汰了好几十条街的女性包包。我们吃饭的约好的,我在这里等她,这地方和这条路都是她说给我的,不然我可能真的连村子都出来了。当时我问她为什么不能一起出门,她说等出村了再告诉我原因。
  “你这速度,快的感动的我泪流满面。”我故意说反话调节气氛,等人是世界上最最让人无语的就是等人!
  “不好意思。”
  “没关系了,还好等到了,真不知道如果你出不了门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今天没扎头发,让及腰的顺发一直这么垂着,出来的时候很明显的洗过,可能是疏于剪理让额头的流海挡住视线,不时就遮盖半张脸,可能她觉得累赘,不停的用手把头发勾到耳后,但在别人看来这翻累赘却别有一翻美好。
  “在这等车吧。”
  “这里有车?”
  “拖拉机!”
  “拉什么的拖拉机?”
  “石头或者石灰的!”
  “那我们坐哪?”
  “不知道!”
  我头痛死了,如果说拖拉机的前面可以坐人,那顶多也只能塞一个,我问她:“铺村远不远?”
  “坐车半小时!”
  “那我们走过去!”
  她惊讶的看看我,好像我是某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一样吃不了苦头的那种,然后点点头说:“行!”
  走过这个叉路口时候好像又进了山,又进了那种刚出来的绿荫中,她走的很快,山路常走,看样子毫不显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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