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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精---公孙九娘(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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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1 18:06:4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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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精

东晋年间,有一户姓沐的人家,为了逃避战乱,举家迁至会稽。刚到会稽的头一年,沐家便产下一名公子,公子取名一个风字。 沐家原系洛阳大户,偏安南方之后,虽比不得什么“王谢人家,可共天下”,也算薄有积蓄,家境殷实,一家老少,其乐融融。 一眨眼的功夫,十年岁月匆匆去了。公子沐风满十这年,沐老爷子眼见北归无望,于是便在会稽置了豪华新屋,算是正式定居。新屋入伙这天,沐老爷子亲自于新庭廊前种下一株牡丹,牡丹原产故都,以此,亦算是聊慰这帮渡江遗民,一番忧乡思国之意矣。 那株牡丹原本长势喜人,枝深叶茂,就是整整五年,迟迟不见开花。惹得沐老爷子唾口直骂:“这等蠢物,倒是白白费了一番心思”,沐老爷子打算铲了再植。孰料,竟被他家公子沐风拦了下来。 这一年,沐风刚满十五周岁,沐风公子不仅长得神清骨秀,倜傥风流,而且性格也是十分的温婉娟雅。沐公子素有名士之风,平时无甚喜好,惟独嗜花如命。众芳之国,尤好牡丹。于是,当日傍晚,沐公子便着人将这株养了足足五年有余的牡丹花盆,移至书房。自此以后,每日里,但见他不是临窗素描,就是凝神相望,倒也自得其乐,不胜悠哉。 好景不长。某日,有一黑猫无故闯入,仆人争相呼喝,棍棒相逐,谁料那肥硕之货干脆直接跳入花盆,一时,将那牡丹花木,踩了个支离破碎。当其时,沐风公子正在十几里外的学堂听课,忽然心肌绞痛,忙惊跳而起。回到家中,果见那一地的枝叶狼藉,一时痛哭失声,竟然昏厥当场。 从此沐公子竟一病不起,卧榻数月。后,幸有家中仆人,将那盆残枝败叶的花木重新修剪,悉心浇灌,不待来年,那株牡丹竟果然再发新枝,甚至新长出的枝叶比原先的还要更加茂盛。那呆公子这才不药而愈的好了起来。 只是,自从那场病以后,公子对那株无花牡丹,竟越发比以前更加痴迷了。 及长,公子十九。沐老爷子作主,为他娶了一房妻室。那妻室知书识礼,容颜娟丽。大婚这天,一家老少,欢天喜地,那对少年夫妻也新婚燕尔,琴瑟和鸣,相安无事。谁料想,就在公子洞房花烛之后的第二天,那株牡丹又一次枯萎了。 眼瞅着那盘生机盎然的花木一夕之间,枝叶凋萎,沐风公子肝胆俱裂。痴痴几日,不食不饮,如丧考妣。自那以后,竟再也不愿与那娟丽美妻同床共枕了。那株死去的花树,果然渐复生机。 如此一来,沐老爷子心急如焚。老爷担心沐家绝后,连忙请了算命师傅前来卜问。那算命师傅一来便在屋前屋后一连观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凌晨,算命师傅这才具实相告:“无它,原系牡丹成精,惑了公子本性呢。”闻此言,沐老爷子面面相觑,骇然大惊。商议之下,未免打草惊蛇,决定趁公子外出之际,再行毁灭妖物。 果然,第三天,那公子就来与父辞行。公子曰,自己约了一干同窗好友外出郊游。公子神色略显古怪,行前,竟有依依不舍之意,并再三叮咛,其间更有“务必珍重”语。 公子前脚一走,沐老爷便急忙命人将那妖邪之物搬了出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那盆已经长有丈余高的牡丹花木,连同硕大花盆一块儿放置于一堆高高的柴禾之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堆葳蕤枝叶燃烧,看着它在熊熊的大火之中化为灰烬…… 可,怪事出现了,也就那天起,那位外出的沐公子从此音讯杳无。打听他的同窗,都说,那天郊游属实,然而,由始至终,并不见他参与。 沐老爷子只此独子。于是,年年派了家丁,不远万里四处寻访,几年下来,万贯家财耗了一半,然而那个人,仿佛人间蒸发,再无踪迹。 一转眼,又过了几年,这一年,会稽一带遭逢百年不遇的暴风雪,那场暴风雪一直下了大半个月。暴风雪将沐公子原先的那间书房压坍塌了。 到春天,雪化了,天暖了,在那堆废墟的瓦砾之间,不知何时,也长出一株奇怪的牡丹花木。起初众人并无留意,谁知,那花木虽无人经管,却长势泼盛。不出四月,就开出一红一白,两朵新花。那两朵花各有面盆大小,香气馥郁,妖艳无比。 家人大惊,连忙着人挖掘。果然,在刨掉花木之后,那公子豁然就躺在那树的下面,一条条根须,锦带一样,紧紧与他缠绕。而最堪称奇的是,那公子虽死去多年,依然衣冠完整,玉面光洁,面色红润,宛如重生。





公孙九娘(聊斋)

(一) 话说清朝顺治年间,山东栖霞有一位名叫于乐吾(又名于七)的武举人,他领导了一支农民起义军,为了反抗清庭,恢复汉人江山,他们占据了岠嵎山,遐迩震动,波及周县。清廷屡屡发兵剿伐,所到之处,不问皂白,见人便杀。一时之间,碧血满地,白骨撑天,众多无辜百姓惨遭连坐,其中尤以栖霞、莱阳两县最多。几乎一天下来,就有数百名平民百姓无辜被害。 死的人多了,尸体堆积如山,白骨累累,起初还有善心的人,捐来棺木,把这些不幸枉死的人进行简单的收殓。可是,到了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即使是简单的收殓,也顾不过来了,听说在济城一带,光是打棺材的木料,都早已被人抢购一空。因此,到后来,凡是因这事被连坐枉死的那些人,全都被拖去了南郊的乱坟岗,随便草草的挖个坑,简简单单的落了葬。 时值甲寅年间,有一位莱阳生,从故乡赶来稷下,他的亲戚中,也有二三个人无辜牵连入“于七”一案,惨被杀害,生是来祭拜亲友的。头一天夜里,生借宿于城外头的一间寺院,到了第二天,天一亮,生就匆匆忙忙赶往城里去给死去的亲人购买祭祀用品,直到日落西山,生仍然不见归来。 渐至黄昏,日影稀薄,寒风嗖嗖,寺院愈发冷清。忽然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来一位少年,少年指名道姓要拜访莱阳来的那位书生,听寺里的小僧说,生外出未归,少年也不多言,竟自穿过山门,走进莱阳生的房间,脱了帽子,连鞋也未及脱掉,就那么合衣躺在了莱阳生的床上。寺里的小僧煞是好奇,跟了进来,问他姓甚名谁,少年只顾闭目养神,竟并不作任何答理。 小僧莫可奈何,唯有退出门去。 不久,生怏怏归来,才走进山门,便有小僧前来告之,说是有位诡异少年前来探访,生亦犹疑,自己在这一厢一向并无相熟之人,谁会来这儿找他呢?想着想着,生快步走向自己房间。此时,天已暗淡,暮色葱笼,借着远处微弱灯光,生果然看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陌生少年。 生于是轻声问他:“你是何人?” 只听那少年气乎乎的甚是恼怒的回敬到:“我等你的主人,你干嘛总这么絮絮叨叨的问个没完,难道我是匪徒么?” 生情不自禁轻轻一笑:“我就是你要等的‘主人’呢!” 少年慌忙起身下床,整冠戴帽,做拱打揶。经过一阵寒暄,生愈发犹疑起来,这少年到底是谁呢?听其口音,似曾相识,可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忙叫寺里小僧送来灯烛,仔细一看,哦,怪不得这么面熟呢,原来,此间少年正是自己一位姓朱的小同乡。只是,老天!那位朱姓小同乡不是也因“于七”之案早被砍头了吗?! “啊!” 想到这里,生忽然面如土灰,骇然大惊,几乎就要夺门而逃。 这时,只见那少年人缓缓的走了过来,神色凄惶,幽幽埋怨道:“晚生在世之时,曾与先生有过无数次的文字交往,何故今日,先生对我这样寡情薄义呢?我虽然是,但却每每念及故人之情,总是耿耿于心,如今虽然冒昧前来叨扰,还望先生看在往日恩情,莫以异物看待,拒我于千里之外才好啊。” 闻此话语,生心下也是一番惆怅凄凉,惶恐顿时渐消,忙与少年重新归坐。 生曰:“未知朱公子今日来访,可有要事相商?” 朱答:“无它,实乃听闻令甥九泉之下孤苦寡居,晚辈希望与她结成佳偶,曾屡次托人相媒,奈何令甥均以未得到家中长辈允可为由,婉言拒绝,今日特意前来叨扰,还望先生看在昔日情份,为我从中撮合,晚生在此不甚感激。” 事情的始末还得从头说起,话说生原本有一甥女,只因自幼丧母,托付于生一家代为教养,甥十五岁那年,方才离开舅舅回到父家。不料甥刚刚回到家中,就牵连进了“于七一案”,官兵将甥押解到了济南,甥一到济南,就听说父亲已遭处决,甥一时之间,竟因伤心过度,气绝身亡了。 生此次来稷,本就是为了祭拜甥女一家,少年这一提及此事,正中生之心伤。生曰:“既关乎我那甥女婚事,自是有她父亲作主,何须前来求我?” 朱答:“前辈,实情如此,令甥父亲大人的骨殖,已被族人迁回故地,而今独余伊孤苦一人于此,固此,晚生,唯有前来讨扰前辈,以期成全矣。” 闻语,生更加黯然神伤,忙问:“既如此,可知我那甥女如今依靠于谁?” 朱曰:“伊跟一邻家婆婆同居。” 生思忖良久,面有难色,心想,话虽如此,可这活人怎能给死人作媒呢。 见生有心彷徨,少年忙又言辞切切的再三恳求:“如蒙答允,还望尽快移驾,前往说合。” 生推迟不得,只好勉为其难,答应前去问问。
(二) 二人就此别寺而来。往北走出几里路,就见一偌大村落,悉村竟有数百家人口之多。刚走到第一户人家的宅门前,少年便急不可奈的跑去“咚咚咚”地敲门,不久,门开了,走出来一位婆婆,婆婆问少年:“何事?”少年答:“婆婆,烦请通传您家姑娘,就说伊舅舅前来探望呢。”婆婆答应了,转身回屋,约摸一小会儿,复又出来,热情的将生邀请进宅。却对少年淡漠相阻:“我家的陋室狭小,麻烦公子宅外稍候吧。” 生跟着婆婆走进宅院,但见宅子里一大半都是杂草荒芜,十分萧条,真正能用的房子也只得小室两间。如此惨淡光景,愈发令生愀心,正兀自感伤之时,忽见甥女从门里飞快的迎了出来——“阿舅!”,可怜骨肉至亲,虽得以相见,奈何阴阳两隔,是矣一句话尚未喊出口,便忍却不住啜泣起來,甥女哭,生也哭,直哭得肝肠寸断,天昏地暗,甥舅二人这才止住了哭声。 借着室内微弱的灯光,生惊喜的打量着,甥女清秀娴静几乎一如在生之时。甥女也帶泪含悲的凝望着阿舅,悲悲切切的打听着舅母,以及一家人的近况。生一一作答:“家中各人尚且安好,只是你舅母已经不在人间了。”听闻此讯,甥女又情不自禁呜咽起来:“孩儿自小受舅母抚育,尚不曾报答养育之恩,竟先舅母而亡,想想便觉着难过。去年,伯伯家的大哥迁走了阿爹的坟墓,却将孩儿置之不顾,如今,与阿爹也几百里之隔,孤苦伶仃一如秋燕,还好,有阿舅不曾遗弃,经常给儿烧来冥币,阿舅的这份怜惜之情,儿在这里,竟都一一受了。” 一袭话,说得生又不禁悲从中来,至此,生忽地忆起来此因由,忙把朱姓少年托媒之事一一相告。刚刚道完,只见甥女羞羞答答,再不敢轻易抬头。倒是先前那个婆婆爽爽快快的走了进来,抢着告诉生曰:“朱家少年托请一位姓杨的媒婆确实来过好几次,老身原也认为是桩美事,奈何您家闺女总说终身大事不可草率,如今有舅父大人作主,大婚可期矣。” 三个人正作闲聊之际,忽地,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穿着一身青衣,推门走了进来。瞥见有陌生男子在,急急忙忙欲掉头离开,甥女马上走了过去,亲切的拉着女郎的衣袖说:“姐姐无须回避,是我阿舅,并非旁的生人。” 生也立刻上前作揖行礼,女郎不好掉头再走,忙作回礼。 甥女走过来续作介绍曰:“阿舅,伊是九娘,阿爹故人之女,九娘乃栖霞公孙氏,皆因惨遭变故,至此与儿朝夕结伴,情同手足。” 生偷偷打量着,只见那女子笑如弯月,粉面娇俏,犹如仙女一般。生情不禁赞道:“小娘子如此娟秀,不用说,一望便知出自大户人家。” 甥女微笑望着阿舅。直曰:“岂止是出身大户,还是女学士呢,吟诗赋词,俱是高人一筹,昨儿个,儿还请她指教呢。” 甥舅二人一对一答,羞得九娘无地自容。忙不迭的托辞:“Y头快别在此胡说,看阿舅笑话了。” 甥女又进而笑言:“噫,怎么这么巧,我阿舅丧妻,断弦未续,不如娶了九娘,岂不一桩美事?” 九娘一听,更加恼怒:“呸,不理你这疯疯癫癫的臭Y头了!”语罢,作羞答答状,飞快的逃了出去。 生望着她的背影,爱之犹甚。 甥女察颜观色,知阿舅有所动心,干脆大胆直言:“九娘才貌双全,倘若阿舅不嫌弃,儿当作媒,请她作我舅母,如何?” 生内心十分欢喜,却又犹豫:“人鬼殊途,只怕难成婚配啊?” 甥女答:“这倒无妨,伊与阿舅注定有段缘份。” 临别,甥女送阿舅出门,更切切叮咛:“五天以后,月明人静之时,儿便遣人接阿舅来此。” 生走出宅外,却不见朱姓少年。翘首西望,但见一弯残月高悬夜空,藉着那昏昏暗暗的月明之色,犹幸尚可辨认旧路。生匆匆往回走,刚走到南面第一座宅第,便看见那朱姓少年正伫立在这家宅第门前的石阶上等候。 见生走来,少年赶忙走上前来招呼。 “晚生在此恭候已多时,前辈,此处乃是晚生寒舍,前辈不妨进来坐坐。” 生遂与少年携手内进。听闻生已将保媒之事撮成,少年连番感谢,并取出金酒壶一个,晋朝明珠百枚,交于生。朱曰:“晚辈别无其他长物,区区寒礼聊表谢意。”既而又道;“前辈见谅,晚生家中本有浊酒,奈何冥府之物不可以款待嘉宾,甚是惭愧。” 生连连致谢,并起身告别。少年送生至中途,方才与生別去。
(三) 回到寺院,院里小僧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齐齐追问:“生适才去了哪里?”“晚间那个少年到底是鬼?是人?”生隐了实情,只说:“鬼神之事不可妄语,自己适才不过是跟朋友喝酒去了。” 一转眼,五天的约期已至,不见他人影踪,却见朱姓少年又来了。只是这一回,一改前日颓唐模样,只见他衣冠整齐,手摇纸扇,满面春风,几乎还没走到门前,老远一见到生,便开始下拜。生忙将少年迎进来,二人寒喧一阵,少年方才笑着说明来意。 “今日实乃奉令甥之命前来相请,阿舅的婚礼已备好,今晚便是大喜之日,烦起程与我一同前往罢。” 生曰:“呀,这可如何是好?几天以来,皆因一直没有音讯,本以为事情不成,所以并无置办聘礼,仓促之下,如何成婚?” “这倒无妨,”朱曰:“晚生已代办好了一切。” 生深感厚意难却,于是只好跟随前往。刚到那个村庄,只见甥女身着华丽喜服前来相迎,生喜不自胜,忙问:“何时办了喜事?”甥女羞羞作答:“已完婚三日矣!”生倍感欣慰,忙取出前日朱家少年所赠明珠,以作甥女嫁妆,甥女再三推辞,后终接受。 进得屋来,甥女娓娓告曰阿舅:“前日,儿将阿舅之意向九娘之母公孙老夫人言明,老夫人颇为欢喜,但老夫人畏及再无旁的亲人,因此不想将九娘远嫁,期望阿舅入赘她家,她家没有其他男子前来迎亲,今晚,就委屈阿舅,让朱郎陪您过去罢。” 遂后,在朱姓少年的引领下,二人来到村口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大门已经打开,二人径自入内,刚坐片刻。只听内有仆人喊道:“老夫人来了。”二人连忙肃然起身,不久,果有两青衣女子扶着一老妇人走了进来。生刚要叩拜,老夫人连忙摇头示意:“老朽龙钟,不便还礼,还是省却繁文缛节吧。”语毕,老夫人着人端来美酒,命大家开怀畅饮。 朱姓少年也唤来家丁,送上早已备好的上好佳肴,摆放在生的面前,这一夜,张灯结彩,众人饮酒作乐,筵中气氛,与阳世无异。席罢,朱姓少年竟自归去。有青衣Y头,将生领入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燃,九娘早已经独自待候多时。见生来到,情难自禁,面有红霞,两目含春。新婚燕尔,柔情款款,与爱郎再追述起人间往事,恍如隔世。 原来,当初同样是因“于九之案”终为祸及,九娘母女被官军押往京都,刚行到此处,母亲不堪困苦终被折磨至死,九娘亦因母亲离世悲伤致极,自刎相随。一转眼,为鬼经年,不曾想,黄泉之下,竟等来这样一程人鬼姻缘…… 这一宿,九娘几乎一夜未睡,思前忖后,数度泪流,更起身写下绝句两阙── 昔日罗裳化作尘,空将业界恨前身, 十年露冷枫林月,此夜初逢画阁春。 又 白杨风雨绕孤坟,谁想阳台更作云? 忽启镂金箱里看,血腥犹染旧罗裙。 写罢,天色将明,九娘立即催促生尽早离去。 从此,一对人鬼夫妻,晚来早去,恩爱缠绵,极尽旖旎。
(四) 如此往复多日,一夕,生问九娘:“此村是何名字?” 九娘曰:“此村名叫莱霞里,因为此处常来莱阳及栖霞两处新鬼,故以莱霞为名。” 生闻此言,不禁唏嘘。 九娘亦更是泪流披面,喃喃自语:“千里孤魂,终是飘泊无依,就拿我母女来说吧,我与母亲如今仍各葬一方,还望夫君回至阳间之时,念在你我一番恩义,将九娘的骸骨归葬于我娘亲的墓旁,使慈母百世有儿作伴,虽死亦不孤单。” 生忙点头应允。回望九娘,竟已是满面离索,面如死灰。生复大惊,急问缘由。只见九娘泫然涕诉:“到底人鬼殊途,难作长相厮守,此地夫君不可再来。”语罢,乃以罗袜相赠以示长决,生心胆俱裂,虽难舍难分,终究不得,只好忍泪离去。 自公孙家出来之后,走着走着,不想竟行至朱氏门前。生失魂落魄敲门求见,朱姓少年听见门声,光着脚便跑了出来,甥女亦爬起床,披头散发出来相见。生将与九娘的决别一一告之,二人听罢,除喟然长叹,皆也无可奈何。“其实今晚就算舅母不说,儿也会夜訪阿舅。”甥女道:“此处毕竟鬼蜮,阳间之人确实不宜久作出入。”说完泪下不止。 事已至此,已再无他法。生遂含泪与夫妇二人告别。 甫一归来,即上床就寝,一夜无眠。清早一起床,生便前往寻觅九娘坟墓,可惜,只恨当时夫妻二人竟顾伤心,忘了道明墓之标记,生寻觅无果,待晚间再度前往。入夜,只見四野千坟累累,树影寒风,煞是恐怖,再走,竟迷了路,生唯饮恨,无功而返。 之后,生每每苦念九娘,便拿出九娘所赠罗袜睹物思人,不料,那罗袜毕竟阴间之物,见风寸断,朽烂成灰,生绝望至极,不愿久留伤心之地。 回至莱阳,愈半年之久,仍不能放下九娘,尤其不能释怀有负于九娘所托,便又数次来到稷下。终于有一次,生行至南郊,时已天色将尽,暗夜来临,生停驾于荒野,再次独自寻觅于乱葬坟岗,只见坟已累至万计,满目荒凉,阴风阵阵,鬼火狐鸣,迷目榛荒。生吓得魂飞胆丧,急忙勒马归返,刚走一里来路,就见一女子独自徘徊于众坟之间,神情意态,极似九娘,生急忙赶上前去,欲探究竟,竟果然是九娘,生慌忙落驾,不料九娘似若不识,生再赶前去,九娘竟面有震怒,挥衣掩面急速逃去,待生再唤“九娘”,然,哪里还有九娘的影子呵,九娘已魂消烟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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