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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山村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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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0 10:21: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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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

话说在清朝末年岳麓山下有一位姓白的穷秀才,这秀才不但姓白,而且整个人长得白皙,白到看不出一丝血色,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叫做亚健康吧! 这位秀才按理说也是博学之士,按理说应该有个不错的前程,但他却生不逢时,等他做好一切准备打算去考举人的时候,清政府却废除了科举制度,兴办起了现代大学的雏形,而他却是个实打实的传统知识分子,西方的几何代数化学物理一窍不通,而且他这人思想上还有点顽固,不跟新派人士打交道,所以就一直呆在长沙乡下种地放牛,让他那一肚子学问无用武之地。 种地养牛收入很有限,再加上白秀才还喜欢买点书添置几件体面新衣之类的,所以手头便非常拮据,年到快三十了还是老光棍一条。 按理说在旧社会大家都穷,更何况你还是个有点文化的人,自然是有媒婆过来帮忙说媒的,但白秀才却一个都看不上,因为他心里只装着一个人:他那十几年前就过世了的表妹阿芙。 白秀才的表妹是得肺结核去世的,旧社会称作“痨病”,这种病在那时候是没法治愈的,据说林黛玉和林徽因得的就是这种美人病,大概是因为那时候年轻漂亮的女子都不爱运动不喜欢晒太阳所造成的吧。 在古代有一种比较迷信的说法,人们认为要吃人血馒头才可以治愈肺结核,大家在鲁迅先生的小说里也见过这一说法。白秀才自然对此也坚信不疑,一直都在想办法谋到人血治好表妹的病。 但根据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一般人的血是没法治好肺结核的,必须得死人的血才行,而且还必须是死囚犯被斩杀时现场留下的。 但那时候的刽子手们也迷信,他们相信自己这个职业是天底下最招惹恶的职业,以后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所以他们都会在平日里多多积善以求平安。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刽子手,是不会将死者的血留给痨病病人的,哪怕病人家属贿赂也不行,因为这样会“罪上加罪”。 白秀才认识一个朋友在浏阳一带当刽子手,那朋友经不住白秀才的一顿死缠烂打,终于松口答应哪天行刑的时候通知白秀才,让他过去取点血。 1898年的时候,中国大地上发生了一场规模浩大的资产阶级改良运动,对,你没有猜错,叫“戊戌变法”,湖南人喜欢吃辣椒,性子里耐不住寂寞,所以向来对革命啊改革啊起义啊之类的感兴趣,湖南巡抚陈宝箴就是这场运动的狂热分子,再加上戊戌六君子中大名鼎鼎的谭嗣同也是湖南人,所以在那几个月里,整个潇湘大地上都不乏投身改革变法的年轻人。 但改革仅仅维系了一百零几天就失败了,慈禧太后在菜市场斩杀了谭嗣同为首的“六君子”,而且还要地方官员追查同犯,陈宝箴巡抚撤职后,新任巡抚为了讨好老佛爷,便将浏阳谭嗣同的一些亲戚朋友问斩了。 这对中国资产阶级来说是个坏消息,但对白秀才却是个天大的喜讯,因为他终于可以有机会弄到死囚犯的人血了。 那时候白秀才的表妹已经病得快要不行了,所以一听到这个好消息,白秀才便起了个早床拿了几个白馒头立即出发,杀人的场面自然是惨不忍睹,但为了在第一时间得到鲜血,白秀才还是憋着气看完了。 将人血取到手后,白秀才便撒腿就往家里跑,长沙和浏阳不是很远,但白秀才心里着急,为了抄近路,还是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 那时候行刑问斩都是下午,为的是让犯人中午饱吃一顿。白秀才取到人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再加上秋天日子短,那一天又是个阴雨天,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比较黯淡了。 因而一个人走在小山道上,白秀才确实也有点害怕,毕竟不久前自己曾经目睹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而且死相非常凄惨,所以白秀才的心里也很害怕,再加上南方山区一带鹧鸪鸟很多,那鸟一叫起来就像是长沙话“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湖南电视台主持人汪涵就惟妙惟肖地模范过),那叫声非常凄惨,这对一个出门在外的人来说,确实很不吉利、 忽然一阵寒风刮来,白秀才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更糟糕的是,就在他手捧着人血馒头疾步朝长沙走去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老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但当他每次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可是,白秀才还是不放心,因为自己的背后确实有阵怪怪的声响,当自己停下来的时候,那阵声音也跟着一起停下,而当他继续往前走动的时候,那阵声响也随着自己前行。 “谁?”尽管心里很害怕,但白秀才还是壮着胆子怒吼了一句。 但身后没有人回答自己。 或许是一阵风吧,白秀才这样安慰自己,有时候山上刮风确实比较奇怪,而且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的人身还是安全的。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但那阵声音却依旧没有离开自己身后二十步,这让白秀才很不放心,因为旧时候山林一带是有土匪的,万一遇上个打劫的,把自己身上的钱物搜走倒是不要紧,若是将这来之不易的人血馒头抢走了那就完蛋了,而且就算对方不抢走自己的人血馒头,把自己关押在山上几天,也会大大耽误表妹阿芙的病情啊。 “谁?”白秀才放心不下,又停下来问了一句。 “冇得(南方话‘没有’的意思)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这样回答道。 “哦,没人那我就放心了。”白秀才大舒了一口气,但一转头他又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既然没有人还能回答自己啊!那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呢? 难道对方不是人吗?既然都不是人,那怎么还会说人话呢?而且说的还是标准的长沙话啊! 白秀才记得那是个女声,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按照行政划分来说,这里明明还属于浏阳啊,浏阳话跟长沙话还是有点细微的区别,可是,白秀才分明就听得很清楚,那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长沙话啊! 难道对方早就认识自己,她是一路跟踪自己过来的? 不对啊,如果对方跟自己熟悉,那她怎么会没事跟着自己呢?那她图自己什么呢?要钱?认识的人都知道自己没钱啊!要色?白秀才自认为长相普通,甚至还有点小龌龊,就算是个饥渴难耐的女色鬼,也不会缠上自己吧?不对,莫非对方真的是个鬼……鬼吧? “你,你到底是谁……”白秀才越想越害怕,于是装出一股杀气怒叫道。 “都说了冇得人,你还问咋子问啊!”那个女声又用长沙话回答道,“搞得个大惊小怪个。” 还真有人在说话?! 如果对方的第一句话只是让自己产生怀疑的话,现在这一句就让白秀才开始心惊肉跳了! 因为那句话就是从自己身边传出来的,但他在四周张看了几圈,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白秀才几乎不敢往下想了。
“白秀才,是我啊!”那女子的声音其实是很婉转的,但白秀才听来却无比骇怕,四下里确实明明一个人影都没有嘛! 什么,对方还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白秀才吓得腿都软了。 “你,你,你到底是谁……”白秀才得瑟着问道。 “你猜,看你猜不猜得对。”那女子的声音顽皮地说道。 白秀才哪里还有心事玩这种暧昧游戏啊,她心里只有表妹一个女人,而且现在时间紧迫,他这不正急着赶路把人血馒头带给表妹吗?表妹现在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呻吟受苦,一想到这里,白秀才的心就在滴血。 “我,我猜不出来……”白秀才结结巴巴道,“要不你还是自己说吧,说完我好赶路呢!” “赶路怕什么?我们不正好同路回家嘛,”那女子又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继续猜猜玩呗!” 猜猜玩?白秀才可没这份情趣了,但听那女子的声音却像是有些熟悉,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毕竟白秀才在村子里也算是个有头面的人,每天都要跟好多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猜不着就算了,我也懒得告诉你,”那女子终于饶过了自己,“那白秀才,你知道我正在哪里吗?” “你,你,你到底在哪里……”尽管白秀才心里恐惧,但他也急于知道答案。 “我早已经不在人间了啊……”那女子哈哈大笑道,“你居然连我都忘记了吗?真是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不在人间了?”这四个字着实让白秀才不寒而栗,“莫非你在地下,莫非你已经死……死了……?” “是啊,我多年前就死了,你真不记得了吗?”那女子的声音和山谷里吹来的阵阵秋风融为一体。 “死了?死了你还能说话吗?”白秀才全身上下已经如同在筛糠一般了。 “虽然我人死了,但我的魂魄还在啊,”那女子又似笑非笑道,“只要魂魄在,我就可以跟在你身后啊!” 魂魄?白秀才差点一脚没踩稳跌倒在地,怪不得一直看不到对方的声影,但那声音却如在耳边。 “是的,我死了,多年前就死了,”那女子的声音颤颤巍巍道,“我现在化成了一只猫,一只黑色的山猫,我说过,我上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一只猫儿,现在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上辈子?难道这女子果真入土死了?成为一只猫?这话白秀才听来有几分耳熟,但他现在精神高度紧张,哪有精力去回想往事啊?! “你,你现在人在哪里?哦,不,不,不,猫在哪里……”白秀才期期艾艾地问道。 “白秀才,你朝头上那棵酸枣树上看看啊!”那女子继续说道。 “啊?酸枣树上?”白秀才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棵酸枣树下面。 “喵喵——”随着两声轻叫,一只黑色的猫儿从酸枣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像是道鬼魅般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里。 随后那女子的声音也便消失了。 还真是只猫啊!白秀才魂都差点吓掉了。 刚才发生的这怪事让白秀才迈脚的力气都吓没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离奇经历。 八成是今天去了刑场看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自己还做了缺德事要了死囚犯的血做馒头,对,一定是这样的。 反正那女子已经不见了,来不及想太多,白秀才又脚下飞快地朝长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还好几次回头看了看,确信那女子没有跟在自己身后。 “喵喵!”就在白秀才还暗自庆幸的时候,那只猫又从前方树上跳了下来,两只眼睛里放着荧绿色的幽光。 “妈啊——”白秀才吓得直喊娘,虽然他那娘早已经在他出生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 白秀才这一吓不要紧,手上那几个人血馒头却早已经不听话地跌在了地上。 “不行,必须快点把馒头捡起来!”白秀才下意识里这么说道。 但他刚一伸手,就已经有一群鹧鸪鸟闻着血腥味从树林里飞了过来,几口就将那几个人血馒头啃了个精光。 白秀才本想阻止,但那几只鹧鸪饿鸟动作飞快,白秀才的手还不小心被鸟喙给啄了几下。 鹧鸪鸟吃饱了便飞走了,白秀才只能眼睁睁地从地上捡起几块零碎的馒头屑,但那几块细屑上却偏偏没有蘸上人血,全都是白色的。 白秀才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失魂落魄地走完这一趟路程的,反正这一遭是白跑了。 耷拉着脑袋回到表妹家里,当白秀才将这一噩耗告诉表妹的时候,姑父指着他的脖子骂他是个不中用的主,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他这样一个混蛋窝囊废。 表妹听完后,咳嗽了几声后便失望地两眼一黑,一命呜呼了。 姑父一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白秀才的无能,嚷嚷着说以后不会再让他进这个家门。 白秀才也不能原谅自己,认为是自己夺走了心爱的女人的性命。 从此以后,白秀才天天吃斋念佛,还用尽毕生心血绘画出了一副表妹的肖像图。 旧式文人都多才多艺,除了吟诗作赋还会点书法绘画,而且用的还是最基本的丹青和黑墨。但别看白秀才绘画的工具简单,他那画功可厉害了,那幅表妹的肖像画表面上看起来就那么寥寥几笔,但却非常生动地将表妹的神情勾勒了出来,那真可谓一个惟妙惟肖。 从此以后,白秀才就拒绝了媒人们的上门,天天看着表妹的画像望梅止渴,乐此不疲。
也是从那以后,白秀才每天的夜梦里梦着的都是表妹阿芙,这一夜也不例外。 “表哥,表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就在恍恍惚惚之间,白秀才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天啊,居然是表妹阿芙的声音! “阿芙,我在!我能听见啊!”白秀才欣喜地看见了表妹的身躯和体态,但当他想冲上去拥抱表妹的时候,却被她阻止了。 “不行,表哥,”阿芙一把将他推开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读书人居然连这个都忘了吗?虽然我们彼此心里都装着对方,但毕竟我们还没成婚嘛……” 不抱就不抱吧,白秀才心想,反正自己喜欢的是表妹这个人,不是追求肉体上的享乐。 “表妹,这些年可想死哥哥我了,”白秀才诉苦道,“今天你怎么有空来看看表哥啊?” “因为我也想你,”表妹娇羞羞地回答说,“所以就跟阎王爷请了半个时辰的假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跟阎王爷请假?”白秀才头一次听说,“那表妹,阎王爷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啊?” “别打岔,这不是重点,”表妹忽然变得冷冰冰地回答说,“重点是我想叮嘱你几句话。” “表妹有话请直说,”白秀才知道半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因此也不想浪费了,“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表哥啊,”表妹面有难色地说道,“你为我画画,我非常确实感动,只可惜你为我画的那双绣花鞋太小了,我穿着有太挤,你看,我天天穿着它走路都磨出水泡了呢!” 说完后,表妹脱下鞋子给白秀才看了看,果然全都红肿了。 白秀才打心里替表妹难受,于是安慰她说,“没关系的,芙妹,我重新为你画一双大点的不就是了。” “谢谢表哥,你人真好!”表妹娇滴滴地致谢道。 “对了,表妹,”白秀才又说,“上次那人血馒头的事实在是太抱歉了,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表哥,你快别说了,”表妹连忙阻止道,“你的心别人不懂,难道我也不懂吗?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谢谢表妹理解。”白秀才甚是欣慰道。 “应该的,”表妹非常通情达理,“是我爹太顽固了,哎,他也是太爱我了才会这样说你的,表哥,你可千万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啊。” “我不会的,你放心,可是我不知道你的脚到底多大啊,”白秀才又为难道,“你能走近点让我摸摸看看到底多大吗?” “不行啊,表哥,”表妹又拒绝道,“我们还没有结婚,你不能摸我的身体,要不这样吧,我家那间我生前住过的房子里面有几双我以前穿过的绣花鞋,你可以去里面取出来,丈量一下不就知道多大了?” “可是,你爹不让我进你家屋子啊……”白秀才还没将这句说完,表妹便早已经如一阵烟般消失了。 看来半个时辰还是很短的。苗疆蛊事:[url=http://www.mjgs.org]www.mjgs.org[/url] 这一晚白秀才无论如何都再也睡不着了,他不知道这梦境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他又有点相信表妹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白秀才的脑子里迷迷糊糊,忽而又是自责又是难过,脑子里总会想起那天从浏阳回到长沙的小道上发生的那一切。 不对,那个神秘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一只黑猫了呢? 她说的话好生奇怪啊,我都不认识她,她怎么就让我猜猜她是谁呢? 对了,她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叫白秀才…… 难道是她???!!! 白秀才被自己脑子里钻出来的这个奇怪念头给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是她啊,年龄上就根本对不上号啊! 可是,声音上却有几分相似,虽然那个女子死去的时候只有十一二岁,但她的声音却一向老成,如果不看她的相貌你绝对会认为那是个成年女子。 不,绝对不会是她,白秀才又一次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推测,否则这世界就真闹鬼了。 就这样反复否定了自己好几遍,白秀才终于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那黑猫不可能是那女子变的。 天还没亮,白秀才决定趁着夜色悄悄摸进姑父家一趟,然后迅速进入表妹生前住过的房间,偷出一双鞋来丈量一下大小。 虽然此前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但现在心里有目标,白秀才还是顺利地摸到了姑父家,然后进入了表妹的房间。 里面好冷!好像掉入了一个大冰窟一般!白秀才不禁打了个哆嗦。 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将床底的那双绣花鞋装在了口袋,然后迅速取回自己家里。 丈量完尺寸大小后,白秀才又重新为表妹画了一幅画,这一副画得比先前那副更加传神了,而且白秀才还特意在那画里的绣花鞋上点缀了两只蝴蝶,寓意着自己以后也会跟随表妹去阴间比翼双飞。 表妹啊表妹,你为什么只跟阎王爷请半个时辰的假呢?如果你能够在屋子里多待一会,不就可以看见我为你画的新鞋子了吗? 表妹啊表妹,你真的能够听到我说话吗?什么时候你才能在梦中重新和我相见呢? 对,梦中,必须在梦中才可以相见,白秀才于是决定闭上眼重新进入梦乡,说不定阎王爷宅心仁厚,又给了表妹一个假期呢? 就在白秀才刚打算合眼的那一刹那—— 忽然之间—— 她居然在窗外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表妹阿芙,确实是表妹本人! 他确信自己这一回绝对不是在梦中,因为他的脑子里是完全清醒的! “表妹!”白秀才惊叫道,“你怎么在窗外不进门啊,快进来屋里坐啊!” 但对方并没有吱声,只是指手画脚地打着哑语。 难道表妹去世后,整个人都变哑巴了? 也有这种可能性,毕竟他没有去过阴间,不知道那里的风俗是什么。 “快进屋来吧!”白秀才连忙跑出去。 白秀才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因此他将表妹拉入屋里也没有任何顾忌。 “真的是你吗,表妹?”白秀才喜极而泣道,“真的是你,这眼睛,这鼻子,这眉毛,这嘴巴不都是你吗?” 但对方却像是听得懂自己说话似的,一个劲地猛摇着头,还挽起袖口让自己看她的手臂。 白秀才一看她那手臂,才发现果然不是表妹本人。 因为表妹手臂上是白净净的,小时候秀才就跟表妹一起长大,孩提时候还在一个脚盆里洗过澡,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而眼前这女子的手臂上却长了五六颗黑痣,一个人的体貌特征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更何况自己还是亲眼看着表妹死去,也是亲眼看着她入土为安的。 那眼前这个女子会是谁呢?她为什么跟表妹长得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不是表妹,”白秀才对那女子说道,“但我相信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个厚礼,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呢?” 让白秀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子居然点头笑了笑。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幸福像是池中的涟漪一般多多绽放。 “那太好了,太好了!”白秀才激动地将那女子抱起在怀中大叫道,“我白秀才终于娶到媳妇了!苍天有眼啊!” 第二天,白秀才就跟那女子拜堂成婚了,那女子也不嫌弃白秀才家穷。 虽然她是个哑巴,手上也有几颗黑痣,但好歹人家跟表妹阿芙长得一模一样,白秀才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事渐渐在周围几个村子里传开了,大家惊奇地看见一个跟阿芙长得别无二致的女子居然成了白秀才的娘子!这可真是千古奇谈了。 而每次当别人问起这事的时候,白秀才都会说着善意的谎言,“她是逃荒来到这里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邻居们都说,是白秀才太爱阿芙了,所以感动了上天,然后妇女们又会用这话对自己的丈夫说,所以男人还是要对自己的女人有情义啊,这样才会有好报。 渐渐地,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哑巴新娘,还给她取了个小名叫“秀才娘子”,这女子也不会说话,对每个人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但白秀才的幸福很快就演变成了甜蜜的烦恼。 虽说新婚燕尔,初常男女之事的双方会如同干柴烈火般贪恋房事,但白秀才却发现自己的这个新娘子欲望不是一般的强烈,很多个夜里当他已经筋疲力尽腰酸背痛的时候,她却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这一个夜里也不例外。 她的欲望像是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无人知晓她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虽然白秀才也才三十开外,但也不是个造精机器啊!怎经得起这无限来回的折腾呢! 几番云雨过后,白秀才已经在连连求饶了:“娘子,我看今天就算了吧,我们也忙了很久了,明天还要留点力气种地干活呢。” 他那哑巴新娘没有说话,但却将她那轻盈的身子压在他身上,让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又是一个回合,然后又是一回合,借着还是一个回合,然后再次一回合…… 白秀才也不记得今天夜里进进出出都是回了,他心里巴望着娘子能够早点结束早点饶了自己,而且他也料想她应该差不多了吧? 然而不!他那娘子却依旧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她又一次趴在了他的身上。 白秀才已经达到极限了,不可能继续战斗下去。 终于经不住她的一再缱绻,他们又一次结合在了一起。 再次拔出来的时候,他真的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一般,脑子里一片糊涂,房间里所有的物件在他看来都呈现出双重的影子,眼前仿佛有几万颗流星在冒金花。 “娘子,我,我可能不行了……”白秀才头重脚轻,意识里模模糊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找个有前途的男人嫁了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跟所有的男人一样,白秀才的心里还是自私的,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女人会摇摇头拒绝这个请求啊,哪怕她只是装腔作势一下给自己个安慰也成啊! “你活该,你这臭男人活该死去!” 这一句话如同天降银元般让白秀才吃惊不已! 自己这娘子不是个哑巴吗?她怎么一下子会说话了!莫不成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而恰好又被自己遇上了? 不对!哑巴怎么可能开口呢!她一定是骗自己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个什么真正的哑巴! 对,怪不得她刚才一开口就在骂自己,她一定是带着阴谋过来找自己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你活该死去,马上就去死吧你!”那女人继续破口大骂道。 对,她不是个哑巴,而且听她那口气好像还跟自己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让白秀才感觉非常纳闷了:自己一向与人为善,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会得罪别人呢? 又不对!白秀才恍恍惚惚中仿佛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 这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不是吗? 他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遍,对,没错,就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就是那天从浏阳回到长沙的小道上遇到的那个奇怪女子的声音——不,严格说来那天自己没有遇到那个女子,因为对方变成了一只黑猫! 该不会真的是她吧? 这世上哪有这么蹊跷的怪事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变成黑猫,然后又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女子,而且还跟表妹阿芙长得一模一样!? 但她分明就是那女子的声音啊! “没错,我就是那个女子,”那女子像是看出了白秀才的心事一般,“你猜猜我是谁,我给你三次机会!” 她居然承认了!原来她真的是那女子!那天她就要自己猜她是谁,今天怎么又让自己来猜呢? “你不是表妹阿芙……”白秀才断断续续道。 “废话,我当然不是那小贱人!”那女子破骂道,“你还有两次机会。” 白秀才脑子里已经发麻了:“我,我不猜了……你,你快告诉我你是谁……吧……” “好,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好让你死得瞑目!”那女子哼了一声道,“其实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对吗?” “你,你……这么说来,你……真的是……”秀才已经气若游丝只剩下半口气了。 “对,我就是西村王家的女儿,我叫王玲!”那女子回答道。 “王玲?亡灵?”白秀才吓得连忙往后撤,“你别吓我,开什么玩笑,王玲不是在十二岁那年就死去了吗……?” “对,没错,我是在十二岁那年死去了,”那叫王玲的女子撑着腰说道,“我从来没有否认我已经死去了啊,那天在小道上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王玲,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白秀才一直在后撤,头却不小心被墙角撞了一下,“你,你,别,别过来……” 但王玲却步步紧逼,“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亏你还说得出口!你爹从小就跟我爹订了娃娃亲,你却逼着你爹跟我家退婚,说你喜欢的人是你表妹,你害得我爹气到吐血,你知不知道在我们这一带被退婚过的女人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可,可是,可是……”白秀才又辩解道,“你那年死去是因为得了流感啊,不是我的原因啊……” “流感?你还好意思说是流感?”王玲继续将白秀才逼到墙角,“记得那时候为了挽回你的心,也为了讨好你爹,我不顾寒风腊月将他换洗过的衣服提取池塘洗干净,但不料却跌在了水里,虽然被人救了起来,但那个冬天真的好冷啊,一回到家我就得了重流感,然后就一病不起了……” 当她说到“那个冬天好冷”一句的时候,白秀才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我临死前我就发誓,我王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玲又朝前走来,“上天总算有眼,现在终于轮到我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 “你,你,你居然变成表妹阿芙的样子,”白秀才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你,你,你为什么还可以变成黑猫……” “因为你姓白,又是属老鼠的,所以我就要变成黑猫来吃了你,哈哈哈……”王玲继续大笑道,“来啊,亲爱的情郎,我们再做一回吧,我还没有得到满足呢……” “不,不,不……”白秀才还想往后退,但身后已经是冰凉凉的墙壁了,他本想拒绝她甚至一脚踢开她,但却又鬼使神差地被她拉到了床上,又一次插入后,终于再也没有动弹了。 “哈哈哈,你怎么就死了啊,”那叫王玲的女子疯笑不止道,“我还没让你看看我手臂上这几颗黑痣呢!” 说完后,那女子脱掉自己上衣,裸露出几颗黑色的痣,那几颗黑痣恰好拼成一个黑猫的图案。 直到今天,你若是选择一个月光疏漏的夜里去岳麓山下独自走走,依旧可以看到竹林深处有看见一只只发春般惨叫不止的黑猫…… 在湖南大学读书的童鞋们可要注意了哦,晚上和男女朋友出去约会的时候不要随地大小便哦。




山村魅影

一、
二丫做好了饭,就喊:昌辉,昌辉,吃饭了。 以往,昌辉总会应一声的,但今天喊了几声,都没动静。二丫心道:这货干嘛去了。想着,就去房里看,只见昌辉还蒙头大睡着,但奇怪的是,昌辉在被窝里筛糠般的抖动,二丫一惊,忙爬上床,掀开被子,一只手按在昌辉的额头:你发烧了啊?怎么不吱声?看你还晚上出去打麻将不? 躺在被窝里的昌辉嘴唇青紫,上下磕碰着。看着并不像是发烧的迹象,而且,昌辉向来身体特棒,感冒发烧什么的,扛一扛就过去了,现在这般情景,可是头一回,莫不是晚上回家,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这么想完了,二丫就笑了一下,自己和昌辉都是新时代的年轻夫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是他们这拨人该想的问题,就算不在外面工作,至少也是个高中毕业。这么想着,二丫就更加为自己的荒唐想法感到可笑之极。她在昌辉的脸上搧了一把:大清早的,你成什么精? 昌辉哆嗦着嘴唇,完全不是和二丫开玩笑的样子:我……我碰……碰见……玉……玉香了。 二丫好容易听清,着实惊了一下:玉香不是死了吗?你个大老爷们,该不是到现在还想着玉香吧。 不是……真的……真碰见了。 昨晚,昌辉打麻将回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那是,二丫已经熟睡,昌辉就钻进被窝,睡了。据昌辉清醒过来后描述,昨晚回家,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昌辉哥。 据老人说,晚上回家,碰见个男人没啥,要是碰见个女人,就坏了。意思就是说,像这大半夜的,谁家的女人会出门呢?那么照此话推断,晚上出门的女人,就不是女人。那么不是女人,会是什么呢?答案或许就剩一个字了:鬼! 这一声“昌辉哥”的叫声,着实让昌辉脊背一阵发凉,他不敢回头,只是轻声问道:谁? 我呀,我玉香啊,昌辉哥贵人多忘事,连我也不记得了。女人说着,昌辉就感到有一个轻飘飘的,冰凉的东西靠在了自己身后,然后就把自己抱住了,或者说是粘在了昌辉的身上,接着,昌辉就感到脖子湿漉漉的,好像是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舔着。昌辉再说,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惊慌之中,就不走自主的,或者说急中生智,仰或是本能反应的抓住了那个黏黏的东西,凑着月亮的清光一看,竟是一截红如鲜血的舌头。昌辉大叫了一声:妈呀!猛一回头,被披散的头发遮住的一张惨白惨白的女人的脸,睁着一双黑咕隆咚的大眼,对着自己发笑。那张脸上,张着一张扯到耳根的大嘴,那舌头,正是从那张嘴里伸出来的,越伸越长,越伸越长。 在昌辉临昏倒之前,他听见“她”说:昌辉哥,我死的好冤啊,你要替我报仇啊,我只有找你了,我只有找你了…… 声音在昌辉的意识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昌辉对二丫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怎么躺在被窝里的。 二丫依旧笑着:我不信,不信你还能真撞见鬼,你骗我。 昌辉说:真的,我清醒的很。不骗你。 那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玉香的事,她生前可是很有名气的啊,村里的哪个男人不想跟她有一腿的。二丫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二丫,你要相信我。我除了平时和玉香开开玩笑,从没想过和她有什么。你知道,我是最讨厌那些事的,我可以给你发誓,如果我和玉香有什么,就天打五雷轰。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事的。本来,我也不相信,以为自己是幻觉,但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发抖,没有意识的发抖,想让自己醒过来都不行,而且,我感觉这昨晚碰见的那个女鬼,就在我的身边似的,给我一遍一遍地说着昨晚说过的话。昌辉见二丫不肯相信自己,有点急了,急得脸都红了。 那你看,要不要找个巫师给你驱驱邪?二丫认真地又带上笑意地看着昌辉。 昌辉摇摇头:我先把饭吃了,去村长家里说说。 去村长家里说说? 玉香生前,可得村长宠爱了,我先去探探底,看村长能否指点迷津。 这么说,玉香真的死的冤了? 冤不冤的,我怎么知道。 好吧,先吃饭,但愿你只是幻觉。 呵呵,幻觉的话,更好。昌辉用手搔搔后脑勺,又恢复了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或者,这也是男人在女人面前撒娇的一种方式吧。总归,一个大男人,碰见这样的事,放着谁,都会很不好意思的。毕竟,还在高中混过,就算没拿上高中毕业证,也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在这个小山村,谁又知道那毕业证的价值,就算知道,又能在周而复始的庄稼活里,起到什么作用呢?
二、
苟家弯,是一个只有不到百户的小山村,玉香,是苟家弯一位年轻漂亮的寡妇。玉香的男人,在晚上浇地的时候,不慎掉入一口枯井。村长早就垂涎上了玉香的美色,这下,正好机会来了。而玉香作为一个娇弱的女人,渴望男人的年轻寡妇,对于村长的挑逗正中下怀。也许,玉香本身就是放浪的坯子,是男人的尤物。村长想得到她,很多整天想着家花没有野花香的男人,也想着偷食一下解解馋。玉香好似来者都不拒的样子,招惹的村上很多女人都对玉香恨之入骨。但玉香生性活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但惹得男人围着她团团转,就连大部分女人,也以常人所没有的宽容跟玉香亲密地交往着,仿佛就差在玉香面前说:玉香,你要是不嫌弃,就让我男人陪陪你吧。 玉香也是死在井里的,死得很是蹊跷。但玉香不是死在枯井里的,而是死在苟家弯村民吃水的那口井里。玉香的死,是昌辉第一个发现的。整个苟家弯,用的是一口井。这口井,很有年头了,井里的水,香甜可口,源源不断,滋养着苟家弯所有的人。这口井,在苟家弯每一个村民的心里,都是神圣和不可侵犯的。但玉香,却死在了井里。 昌辉清早天还没大亮,就挑着两只水桶,去打水。天亮了以后,打水的人就多了,虽然大家能热热闹闹的边聊天边排队。但二丫那天催昌辉去早点,吃了饭,她要让昌辉陪着她一块回趟娘家。娘家的兄弟快要结婚了,她要去问问娘,看还需要准备点什么。忙的话,就留下来,让昌辉一个人回家,不忙的话,两人就一起回家。 昌辉到了井边,看见扔在一边的扁担和一只水桶,心里就纳闷,谁起的这么早?可是井绳溜下去了,人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是桶用铁链子没拴好,掉井里了吧,是回家去捞桶的家什去了吧。边想着,昌辉便趴在井沿往下看。这一看,不打紧,昌辉倒吸了一口凉气,吓了个半死,井里,吊着的不是桶,而是一个人。一个倒着上了吊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头发,悬浮在清莹的水面上,瑰丽的飘动着,仿佛是无数个黑色的生命在游动。女人的脸,煞白煞白的,一双大眼挣得老大,瞪着井里的那些飘动的头发,仿佛在对着自己的头发说:我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昌辉只听说,上了吊的人,舌头是吐出来的,吓人。但没听说,倒着上吊的人,也会把舌头吐出来。井里的女人,舌头吐得老长,而且,是倒着吐出来的,盖住了女人的鼻子,伸在女人的额间,好像是一条鲜红鲜红的大虫,爬在人的脸上,吸食着人的精血。那舌头,随着水里的影子,也像是在清清的晃动,更像是在对水里飘动的头发说:哈哈,只有我们两个还活着。 随后而来的打水的一位村民,按辈分昌辉该叫他大爷的。那位大爷看昌辉趴在井沿上,就骂上了:你狗日的不打水,趴在那里,井里是不是有美女呢? 昌辉没应声,而且纹丝不动的样子,那位大爷就很奇怪,接着骂:你狗日的真见到美女了,魂都被勾走了吧,连人话都听不懂了。说着,大爷放下扁担,伸出手掀了昌辉一下,昌辉就像一根稻草似的,就势倒了下去,仿佛是一座雕刻成的木头人,或者是被冻僵了一般。大爷很是奇怪,凑在井沿看下去,一声“妈呀”,倒在昌辉身上,把昌辉压醒了,大爷自己却倒成了脑溢血,一命归西。 那一天,村里的人都没打到水。谁还会打水呢?村长后来叫了几个胆大的,把玉香摇了上来,草草安葬。那位大爷,辈分高,年龄大,儿孙满堂,被家人和村人厚葬了。玉香的死,有人惋惜,有人庆幸,众说纷纭。村长还报了案,但查来查去的,没有个头绪,最后定性为失足落水。结论是这样的:玉香一早去打水,由于时值深冬,井旁有洒下的水冻成的冰溜子,脚下不慎一滑,人就栽倒了。匆忙中,被井绳又缠住,便掉了下去。因为被井绳缠着,也就没能掉下去,就那样倒着把人活活的给急死了,闷死了,吓死了的。
三、
吃过午饭,昌辉正准备去村长家,没想到,村长打来电话说是让昌辉来他这儿喝酒。昌辉在电话里说:你叫我喝酒啊?村长说:你个俅!又不是没在我这儿喝过酒。昌辉说:哦,就来。村长说:是不是怕我家二丫。昌辉说:俅!二丫才不管呢。村长说:那就好,赶紧来。 到了村长的家里,迎面撞上了村长的爱人金芷,金芷一双丹凤眼妩媚多情,笑眯眯地看着走进门来的昌辉说:昌辉,来了。 昌辉说:嫂子,几天没见,是不是想我了?说着,昌辉就伸出手,佯装着去摸金芷那粉嫩的脸蛋。 金芷躲了一下,嗔怒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昌辉说:男人越坏,女人越爱么,嫂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去!你就不怕冤鬼来索魂么?留点口德呗。 金芷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昌辉一惊,他直勾勾地看着金芷,似乎要从金芷的脸上搜寻玉香的影子,或者玉香的冤魂。 金芷掩着嘴笑了一下,低下头,一头披散的头发便松散的垂吊在额前,似乎在水里浮动一般。昌辉慌忙走了进去,边走边喊:村长,我来了。 昌辉是第一个走出苟家弯的人,在外面是一个小包工头,在苟家弯,家境是最殷实的。村长的儿子高中毕业,在家里无所事事,闲逛了几年。村长原来在昌辉跟前说过,想让昌辉把儿子带出去。昌辉心里不大情愿,但碍于村长的面子,勉强应了下来。昌辉知道,村长请自己喝酒,大概还是这个缘由。 村长给昌辉倒上酒,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兄弟啊,什么时候走,我好给犬子收拾收拾。 昌辉端上酒,一仰脖,干了,然后才说:等我丈人兄弟完婚了就走,到时候我提前给你说。 那敢情好,来,哥给你满上。说着,又给昌辉倒了一杯。这一次,昌辉端着酒,没有立即干掉,而是面露难色,村长看到昌辉这个样子,便问道:兄弟有什么心事么? 昌辉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村长:大哥,你说,玉香真的是失足掉入井里的吗? 村长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兀自的抖动了一下,面色凝重:怎么,忽然想起了玉香了? 唉,昌辉叹了口气,最近撞鬼了。那晚,从你家打麻将回来,碰到个女鬼,说她是玉香,叫我给她报仇伸冤。 哈哈哈,村长干笑了几声,兄弟这个闯荡世界的人,还信这个? 当然不信,但事情就是邪门。 没事,兄弟怕是想多了呗,来,咱喝酒!村长举起了杯子。两人正要干,却听到外面一声脆响,金芷手中的盘子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吃的?!存心找茬是吧?!又是一声脆响,村长将手中的杯子意图往金芷的脸上摔,却被金芷本能的一躲,摔在了门上,碎了。 昌辉忙拉住村长:哥,别动气,嫂子也是不小心。 这娘儿们,就是欠揍!村长气咻咻地坐了下来。 昌辉望着金芷,金芷眼里畜着委屈的泪水,看着昌辉万分同情的目光,说:都怪我不小心,我给你们重新去做。
四、
昌辉离开村长家的时候,天已擦黑。也不是昌辉和村长喝酒喝得时间长,而是昌辉和村长喝完酒,还看了一会打麻将。两人喝完酒的时候,正说着闲话,就来了四五个人来村长家里打麻将。现如今,生活好了,苟家弯有好几户人家买了个麻将桌,包括村长家里,闲来无事,就是图个热闹和人气,顺便,也能给家里增加点额外的收入,可谓是一举两得。昌辉没有打,他心里还心存余悸,只是在旁边看热闹,想着老早回家,省得再碰上鬼。从昨天开始,干了一冬的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花,村道上几乎没有人,大家都钻到有麻将桌的人家凑热闹去了,或者老婆孩子热炕头,谁在这个时候会出来让老天爷冻呢?昌辉一个人走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时候,“鬼”该不会出来吧?他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风雪路上,除了他,除了山,除了房,毫无人迹。可是,刚拐过弯,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同时“啊”了一声。昌辉听对方的声音,是个女的,一个用围巾包着头,带着只露出眼睛的大黑口罩。 谁?昌辉惊问。 昌辉,你急着去死是吧?女人一开口,昌辉才知道,是二丫。 二丫,你怎么出来了? 我是来找你的,我怕你又打麻将忘了时间,让鬼给逮住了。 呵呵,不会的,我没打麻将。昌辉搂住二丫的肩膀,两人说笑着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二丫问起了昌辉去村长家里打探的情况,昌辉说了自己问玉香的事,村长的反应,二丫听了,皱着眉头想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看着二丫冥思苦想的样子,昌辉问。 是不对,根据你说的,我觉得村长有问题,而且,金芷也一定知道什么? 怎么说? 首先,村长在你问起玉香的时候,表情和动作都不对,而且还和你打马虎眼,另外,你和村长说的时候,被金芷听到了,不管她是无意中听到的,还是有意听的,金芷的表现也不对,打翻了盘子,哼,一定是怕事情败露吧。二丫正儿八经地分析道。 老婆,你堪比福尔摩斯了。这么说,金芷也有问题? 我相信我的感觉。 那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你想当黄继光?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个鬼的事呢? 如果你心里没鬼的话,我想,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二丫肯定的说。 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不要人民警察了。 可是,“鬼”为什么找上我? “鬼”看上你了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将计就计。
五、
第三天午饭后,昌辉又来到村长家里。这次,村长没有邀请昌辉,是昌辉自己来的,而且,昌辉还知道,村长此时去乡里开会去了,只有金芷一个人在家,而这个时候,打麻将的人还都没来。 听到敲门声,金芷打开门,见是昌辉,就妩媚地笑了一下:你哥不在。 我哥不在,我就不敢来吗?昌辉说着,就伸手去摸金芷的脸蛋。 金芷头一偏,躲了过去:那就进来吧,嫂子给你炒两个菜。 到了房里,昌辉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金芷去厨房不知忙活什么,叮叮当当的。家里平时人来人往,金芷也已经习惯了,而昌辉来村长家里,看电视也罢,打麻将聊天也罢,也习惯了。农村人都爱互相串个门子,凑在一起图个热闹,和娘们待在家里,没有什么意思的。要不,就夫妻两个一起逛,一起打麻将,别样的夫唱妇随。 昌辉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心却没在电视内容中,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趁着金芷不在,昌辉打量着对自己来说,熟悉不过的房间。靠门的一面,放着一张沙发,另一面,是一组灰白色的柜子,柜子的一闪,被镶嵌了一面整衣镜。柜子的一头,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堆放着几本杂志,还有洗漱盘,盘子里,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瓶子放了好多,五颜六色的。昌辉站了起来,走到整衣镜前,看着自己,然后,伸手拉开了柜门,挂在里面的衣服映入昌辉的眼帘,随之而来的,是樟脑丸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的怪异的味道。昌辉在那些衣服上拨拉着,像是要寻找什么似的。忽然,一样东西“啪”的掉了出来,昌辉低头一看,就吸了一口凉气,掉出来的东西,是一条长长的舌头,不过,是橡皮的,兀自在昌辉的脚下蠕动。昌辉僵在了衣柜前,看着那蠕动着的舌头,不知所云。 芷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昌辉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他。昌辉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还有女人温热的的身体,还有女人软绵绵,娇滴滴的话:昌辉哥。 你就是那个鬼。昌辉似乎一切都明白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想做第二个玉香,昌辉哥,救救我。金芷说,将脸在昌辉的脖子上噌着。 这么说,玉香是被人谋杀的。昌辉没有动,他全身都冒着丝丝凉气,女人很可怜,也很可怕。 是的,是村长,我亲眼看见的,但我不能说。但我也实在无法承受村长的虐待了,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作女人。他横行乡里,欺男霸女,赌博成性。玉香的事,迟早会水落石出的。我知道,如果我要和他离婚,结果还是个死。 你可以求助与法律,现在可是法制社会。 没用,对他这样的人,没用。没有证据,也没人相信。 你就是证据。 连你都不相信,谁会相信我。 我信。你让我怎么做? 帮我除掉村长,我就是你的人。 我还有二丫,我也很爱二丫。 我不会破环你们的感情的,你不要我也没关系,帮我除掉村长就好。金芷的泪水淌在昌辉的脖子里,昌辉觉得,那不是泪水,而是玉香的血。 你个淫妇,荡妇!随着一声怒骂,村长将一把剪刀戳进了金芷的后背,金芷一声没吭,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昌辉回过头,看着面目狰狞的村长:村长,你不是开会去了吗? 昌辉,我错看了你,今天,你就和这个淫妇一起上路吧。村长说着,举起了手中带血的尖刀。昌辉没有动,他仰起头,闭上眼,脑子里,魅影重重,一会儿是玉香在井里的模样,一会儿,是金芷鬼魅的面容。 不许动! 不许动! 几声断喝,警察涌了进来。随后而来的二丫,扑在昌辉身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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