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道算命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用百度帐号登录

只需两步;快速登录论坛

查看: 26965|回复: 163

潮州地区的一个惊悚小说---凤城奇历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4-2-25 15:50: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分享到:
第一章 噩梦又现
  这个梦做了很久很久,可惜我总醒不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活在梦里,还是梦在现实世界中,总之没有清楚的界限,或者人生真的像别人所说,就是一场梦而已……

  ——作者按

  漆黑一片的夜幕,突然被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擦亮,一个狗头人身的巨大身影在这短暂的光芒中闪现,它一边大步地行走,一边疯狂地摇晃着大脑袋朝天咆哮,就像要吞噬整个乌云密布的天际一般。

  狗头人左手紧握着布满咒语的酒葫芦,右手高悬着金光耀眼的三叉戟,强悍无比的身躯勉强禁锢着足以撕裂天地的无极神力,却让丝丝溢出的力道如辐射般消散在四围,远远望去就像笼罩在一个极其辉煌但又诡异神秘的光环之中。它沉重的步伐每一次与地面接触,都让整个大地像惊恐的小孩般激烈颤抖。

  然而它所处的旷野都已是炼狱一般的瓦砾和废墟,远方整片整片的山林都成为炭黑的焦土,峰峦之间处处都是向上的滚滚浓烟,让人不觉恍如末世降临。

  突然,狗头人猛一回头,看到躲避在一堵颓墙下瑟瑟发抖的我,瞬间怒吼了一声。我顿觉耳膜暴鼓,脑袋像要炸开一样,浑身战抖不能自已。俯瞰之间狗头人已张开奇大无比的嘴巴,眼前霎时间闪过一道热浪,澎湃汹涌的火焰嗖地朝我袭来,我甚至来不及做出半点反应,就感觉全身剧痛难忍,强烈的灼烧感遍布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

  我全身如小虫般蜷缩,脸剧烈地抽搐,痛不欲生地张嘴**,却叫不出半点声响——在这个人间地狱一样的时刻,痛苦延续循环往复,连死亡都是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啊!”

  我惊叫一声,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从这个无数次循环上演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冷汗早已打湿了我的衣服和枕头被子。

  “Fuck!”我暗自咒骂了一句,又是这种逼真恐怖的噩梦,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

  我叫阿二,我每天晚上都悲催地做着同样的噩梦——同样的吐血剧情,同样的逼真痛感,同样的不停折腾。

  叹了一口气,往外边一看,日上三竿啦,我却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又混过了一个上午,叽叽咕咕的肚子提醒我,该去拜祭五脏庙了。

  可惜,现实生活就是那么无奈,无奈我们还是要无奈地接受这些无奈——钱包里所剩真的无几了,看来今天连吃饭都是问题,就连吃个五块钱的粿条都显得那么奢侈。

  于是我毫不犹豫选择厚脸皮去找老蒋蹭饭,虽然这个“毫不犹豫“在此刻显得多么的可怜兮兮。

  说到老蒋,他可是我的异父异母兄弟,对我好的没的说。

  我只要走过下水门,再穿过牌坊街就到了他经营的那间小店了。

  说到他那间小店,“小”字真的不夸张。

  五个方不到的地方,东西可是摆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可以说是找个坐下的位置都难。这样一家小店,来的人应该稀少,可是老蒋一点都不怵,因为他深深知道,他搞一单case,就好过这城里那些所谓有头有脸的公务员干一辈子了。

  所以在我眼里,他是那么拉风,那么遗世独立,但是他就是那么低调——也是,不低调,也干不了他这一行。

  废话可以少说一点,但是饭少吃一点就不行啦,才几步路的我也走地摇摇晃晃的——世界上最重的病就是肚子饿,而且除了进食无药可治。好不容易来到老蒋档口,还没等我编好借口,老蒋就截我话了:“先不要说,听我的!”

  “这……”

  我就纳闷了,好歹等我说完嘛,我接着开口:“哦不,老蒋啊,我……”

  “别说话,跟我来,你这鸟人不就是要蹭饭么?”

  老蒋就是老蒋,就和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连我的花花肠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还能怎样?

  只好屁颠屁颠地对老蒋点头哈腰了。

  老蒋神秘兮兮地环顾了四周,把小店的拉闸门一拉,锁还没锁紧就拉着我走了。

  “我说老蒋啊,有什么事也吃完饭再说嘛……”我一路小跑着跟在大步行走的老蒋后头,喊道。

  “少废话,想吃饭就和我来。”老蒋走在前头,头也不回。

  我也只能咽下口水,走在他后面。不过说实在的,老蒋脸色瘦削许多,满头刺猬般的短发斑白不少,精瘦的身子也的确没有以前那么矫健,让我不禁感叹岁月的确在他身上留下很多烙印——虽说他就大我一岁,可也就是三十不到的年纪,但是饱经沧桑的他早已有一种出乎于我这种小年轻的成熟干练。

  也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老蒋已经来到一家小海鲜饭馆,一入门就坐到包间里面,看来他早早就预定了酒席。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话说回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现在我肚子“咕咕”抗议也只能忍着,唯独希望这鸟人早点上菜填饱肚肠再说。

  事与愿违,老蒋径直坐下后啥也不说,就楞在那出神。我知道他在思考什么,或者在判断什么,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就算打扰了他也不会理你半分,这是他的习惯,我也只能忍着。

  约摸过了一泡功夫茶的时间,老蒋袅袅地甩出一句来:“最近还做梦不?”

  我浑身一激灵,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又如鲠在喉,嘴巴张了张,可惜又说不出啥来。

  “我可是天天为梦所困。”老蒋叹道。

  “……我又何尝不是?自从我们那次去了凤凰山之后。”我也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能赚钱的活都干的。我刚收到风,估计有个大元宝可以捡,你也不要问究竟,只要你和我去干就行了。”老蒋看了看我,说的口气不容置疑。

  “成,你是大老板,我小跟班的能说啥子呢,就混口饭吃,呵呵!”我打着哈哈,其实不争气的肚子早在抗议了。

  “就这么定了,吃完和我去金山一趟。”老蒋说的话总好像有股威严,我拒绝不了。

  “那上菜了吧?”

  “老板娘!”老蒋朝包厢门口喊了声。

  老蒋就是财大气粗,这点不得否认。这一餐上了虾姑、鲍鱼、象拔蚌和老鼠斑,更要命的是虾姑有人三个指头那么粗,鲍鱼也赶得上是5头鲍了,老鼠斑也是深海的一级货色。

  我可是吃的畅爽无比大快朵颐油光满脑春分扑面,虽然说无功不受禄,待会老蒋肯定有事要我协助,但是我是绝对信任他的,更别说我对他这些年来的无私协助也是心存感激,却无以为报,能效些犬马之劳也是乐意之至了。



【转载请注明文章来自道中道算命网

 

                                                  

相关帖子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4: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金山地洞
  酒饱饭足,我和老蒋一起悠闲自得地踱向城北的金山。

  话说金山屹立于凤城北阙,东临韩江,西瞰大湖,海拔三十七米,形如覆釜,又因山上多为黄色粘土得名。正因地势险要,自古以来金山是兵家必争之地,鉴于金山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晋、隋、唐、宋各朝代的郡、州署衙一直设在金山麓。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外公经常带我和表哥到山上游玩,常常苦口婆心地和我们讲当年抗元英雄马发将军死守金山,以身殉国的高风亮节。老人家所常讲的都是类似岳飞、杨家将之类的精忠仁士,道及不平处难免义愤填膺,之后更是滔滔不绝,最后唾沫星子都干了,却发现不上进的我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只惦记着抓草蜢扑蝴蝶。搞得老人家长呼短嘘恼火不已,又结结实实给我补上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主义教育课,酷似旧式学堂老学究训斥贪玩的捣蛋鬼一般。

  但是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回忆,老蒋拉我到这里该不会和我一起登高望远,感叹祖国山河多么美好吧?我不禁暗自打量了老蒋一番。

  老蒋可能也察觉到我的疑惑,回头对我说:“山上有个中学,你知道不?”

  “金山中学,谁都知道嘛,你该不会是去应聘保安吧?哈,我不是吹水,我以前在这读书的时候和校长、主任那帮傻鸟混得忒熟,我给你说说情,肯定没问题!”我拍拍脑袋瓜,笑道。

  “你就这点出息,”老蒋冷冷看了我一眼,“你以前在那上过学,你该知道最顶上有个学生宿舍吧?”

  “哦,我靠,你该不会是想做宿舍管理员吧?最好做女宿舍的,搞不好会有一段绮丽悲绝的艳遇……”

  老蒋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粗暴打断了我的翩翩联想:“开玩笑,据我所知,近日山上最高的那座男生宿舍最底层地板突然坍塌,露出一个大洞来,有人说是以前解放初期挖的防空洞入口,也有人说是地下河干涸露出地底溶洞所致,更有人说是地狱之门,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那又如何?哦,原来你想承包这个修复工程!哈,我就说呢,你小子就是行啊,一单下来少说十几万吧?到时候记得雇上我哦,好歹我也是干得了活的!”我一听,连忙套个近乎。

  老蒋也不答话,思索良久,然后对我说:“可也有小道消息称最近我们古城来了一些神秘人物,处事低调,暗自在凤城里面纠集大批能人异士,像是要有大手笔。有碰巧撞见的人还绘声绘色地说他们统一身穿迷彩制服,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却闷不作声,简直就像行动划一却又沉默不语的机器人。”

  “有这么一回事?神秘人物?”我吃惊不小。

  老蒋回头瞟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又接着说:“我有个朋友偷偷去过地洞下面瞧了瞧,回头捎上口风,说来下边可不得了,有很多木箱子满是金条。”

  “金条?”我感觉我自己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鸵鸟蛋了,“那还得了!我们马上地去调查调查,该带走的绝不放过啊!”

  “我那朋友带齐工具再进去准备大干一把,可没想到三天了,还没回来。”老蒋头也没回,走得却更快。

  “啊……你那朋友是不是探到更爽的货,走人了?”

  “他是老猪奇,你说可能么?”老蒋缓缓地说,但语气凝重了不少。

  “老猪奇?!”我惊道,然后陷入了沉思。

  老猪奇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这人即高且壮,不像我一般瘦弱得活似东亚病夫。可惜此君大脑容积与身体强壮程度成强烈对比,往往是一冲动起来颈上那颗脑袋就成了摆设。所以说小时候和他一起玩我们可没少惹祸,后来我到广州读书,他留在家选择成为小城里面光荣的人民公害,没少干一些标准小流氓的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女之类勾当。

  后来,我工作后慢慢的联系渐少,但据说这小子发了,发的稀里糊涂的。

  没想到今天听老蒋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担心:这小子有钱了肯定乐于大吃大喝兼流连娱乐场所协助失足妇女脱贫致富的,再加上一喝点小酒那张大嘴什么话都管不住,无声无息的三天都没回来,怕是出了点什么状况。

  “走吧,别想太多,我们去看看就是。”

  我默默点了点头,看来这次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来到山顶的男生宿舍,此时刚好是学生上课时分,故没有什么人在,我和老蒋轻易地忽悠掉天真无邪的宿管,来到了男生宿舍最底层坍陷的地板跟前。只见事故地方已经用警戒绳围了起来,正中坍塌的地方约有一个三尺大的地洞,洞口不断从里面往外冒冷气,活脱一只黝黑的巨兽口中冒出慑人的气息。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自从上次凤凰山出事后,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阿二了。我只知道那时我像一个活死人,噩梦萦身,诡异事端不断发生,若不是最后边我父母苦苦哀求乡下一位高人帮我驱除心魔,我怕早已魂归西天。

  自那之后,我虽然保住一条命,但是每晚都被噩梦困扰,心里面的那种锐气已一去不返。我不知道那时和我同行的老蒋是怎么样熬过的,可我也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在做着同样的噩梦。这时候我不仅问了我自己,有没有必要再去冒险,而舍弃对未知事物心存的敬畏?

  而且,我还深知,关于金山,还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古老传说,还有一件叫我毕生难忘的可怕回忆。

  清顺治九年,明东阁大学士兼礼、兵部尚书潮人郭之奇策动全潮反正,潮州总兵郝尚久响应反清复明,结寨于金山顶。后因叛将王安邦开上水门降清,郝尚久措手不及,于城陷之时,与其子郝尧同投于山上大古井中,又遭戮尸,凤城也遭屠城之劫。

  据说当年,整个凤城血雨腥风,满城哀嚎一片,处处都是生灵涂炭。其时有一户姓金的人家,世代就在这金山脚下。清兵一路大肆行凶来到金家门口,自然不肯放过府上任何一口性命,在将金氏满门屠戮尽殆后,发现金家大小姐正在家丁的搀扶下,通过后门正逃向金山顶峰……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4: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涉险闯入
  清兵狞笑着追了上去,金家大小姐可是娇滴滴的千金之躯,又是三寸金莲,怎么跑得过辫子兵的马匹?不消片刻,清兵已赶上她们。残暴的清兵大刀一挥,砍翻了随从的家丁,面对如花似玉的金家大小姐,“桀桀”地放声淫笑起来,一个个宽衣解带,准备发泄**。

  可怜的金家大小姐哪见过这般险恶的架势,眼看可怜的她就要如羊入虎口,任人蹂躏。突然,她发现山顶有一三尺地洞,一咬牙就跳了进去,可怜一位黄花闺女,就这样命丧地底。

  从那之后,传说金大小姐冤魂不散,不断有人看见她游荡在金山的密林中,苦苦寻找旧时自家府邸的身影。大家可吓破胆,可是自家炉灶需要柴火,又不得不上此处砍伐,都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山,甚至干脆就三五结伴,敲锣打鼓地才敢上去。搞得官府也耐不住了,到城中开元寺请来得道高僧,大作水陆道场,念经诵佛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才勉强平息了事端。

  后来一切回复正常,上山人都平安无事,大家也就慢慢遗忘了这么一位生前悲惨死后却又令人不寒而栗的鬼姑娘。

  可金家大小姐偶尔也会出来……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件至今还心有余悸的灵异事件:

  当年我在这金山上的高中住校寄读,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一丝风都没有,我在宿舍床铺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无聊至极,只好去上下厕所,小解一番。

  当时厕所是公共的,不在宿舍楼内,要走到楼下才行。

  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当我走到楼下,拉着裤链准备拐进男厕所门时,忽然在门外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我刚开始以为哪个失眠的兄弟,没想到走近一瞧,立马给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浑身不由自主地抖糠!

  在寂寥的星夜之下,我面前伫立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位穿着清朝服饰的奇怪女人!叫人魂飞魄散的是,这女人颈上只剩下半边诡异狰狞的容貌,另外一半脸庞活生生地凹了进去,还不停往下“泊泊”滴着鲜血,在地上溅起朵朵恐怖惊悚的小红花。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那半边脸上空洞洞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看住我,也许就在下一刻伸出爪子来直接掐死我,把我也变成亡魂!

  我骇得嘴巴张都张不开了,喉咙里不断发出“咕隆”的声音,全身上下不由自主颤动得厉害,从臀部那的骨头一直顺着脊背到头顶冰凉到了极点,裆部已经有一股热辣辣的液体流出,正顺着大腿根部流向脚底……

  后来据说是一位晚上巡视的值班老师发现昏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的我,才把我救醒。再后来,我在家里躲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敢上学,而且从此胆小如鼠,再也不敢寄宿,更遑论靠近那个男宿舍半步。可是,这一次,老蒋偏偏带我来到这个曾令我吓破胆子、尿穿裤子的地方,要我和他进入一个乌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洞!

  天哪,鬼知道里头有什么!搞不好有着摄魂的厉鬼在等着我们。

  我忽而觉得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又萦绕在我的四周,冰冷的双手正掐住我的脖子……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冷战。

  有必要下去么?我不禁问了自己一句。

  哪怕自己已经知道有人到下面几天没回来?哪怕这次这个地洞里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风险?哪怕这一次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好运能活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么多,只知道上次凤凰山之旅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尤其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更彻底令我束手束脚,畏缩不前。

  “阿二,你不想弄些金条花花?而且老猪奇可是你的好兄弟,你不关心他的下落吗?”

  老蒋的话就仿佛催眠师的魔咒般,一下子动摇了我的信念,瓦解了我的心防。在他这句话面前,我变得有些无法抗拒。

  是啊,打从那次凤凰山回来后,我昏迷了将近一年,工作没了不说,父母散尽家财遍访名医,为的就是家里唯一的独子性命。可惜哪位医生诊断后都说没有办法,人一切都正常,但是就是唤不醒,试过穴位按摩、针灸甚至电击都无济于事。

  在绝望的时候听过乡下有位老神婆或许有点办法,于是我父亲跪在那神婆家门前三天三夜才把高人请出山。后来听我母亲说救治的过程很邪乎,母亲也不愿说太多,总之我知道从那之后我们家真的一贫如洗,而且我变得虚弱不堪,意志也消沉起来。

  父母刚开始还是劝导我振作,后来看到毫无作用,也只能放弃我,任凭我睡到天昏地暗整天游手好闲。

  其实,我内心也挺恨我自己,但是一直打不起精神,或者说,找不到出路。

  出路?

  或许弄到一匣子金条,就是目前最好的出路。

  或许能改变一下现在家里的窘境,就是现在看来最好的选择。

  而且,或许老猪奇还在下边苦撑,等着我们的救援。

  说到老猪奇,在我心中他绝对是和老蒋同等地位的好兄弟,虽然他头脑简单,但是对我没得说,从小我们一起玩一起长大,***架一起闯祸,手里面有几个零花钱就到街上买咸水粿、鸭母捏吃。就在我昏迷不醒那段最困难的时间,他看过我几次,也拿了不少钱我父母,叫他们不用着急只要帮我治病就行。

  这些还是母亲偷偷讲的,还说是老猪奇叮嘱不要告诉我。惭愧的是,我自恃读书好上过重点大学当时也谋求了一份好工作,心里面或多或少对他这种小流氓有一些不屑和轻视,而且觉得他就算发财也是靠不择手段招摇撞骗,渐渐疏远了他。

  慢慢他好像发现了这一点,逐渐少和我联系,只是偶尔在酒桌上喝高了才和老蒋埋怨起我。

  没想到应了古人那句老话“患难见真情”,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他伸出了援手。

  这回轮到他生死未卜,难道我可以袖手旁观?

  我做不到。

  真的,就算地洞下面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甚至厉鬼之穴,我都必须而且只能涉险闯入。

  “来吧,我准备好了绳子和手电,一起下去看看。”老蒋已经朝洞里探了探身子,回身向我伸出了手。

  我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那只冰冷,但是坚定的手。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机上有鬼
  虽然下来之前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想到这个地下空间会给我如此大的震惊。

  在黑暗中,我勉强分辨出这地洞着实不小,约有五、六米高,面积差不多快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混混沌沌中显出一片骇人的死寂。

  我四处张望一番,做出了初步判断:老蒋说的果然没错,这的确是以前人们挖的防空洞,也是地下的溶洞。

  怎么说呢,据我看来应该是**那时候,人们依照溶洞的地形筑造的地下防空设施。

  防空洞顶部都进行了加固,四周还有不少的通风口,虽说在阴暗的环境下,我也不会感到呼吸不顺畅。

  仔细分辨,我看到墙上还有用红漆写的“深挖洞,广积粮”等大幅标语,提醒着我这里本来的用途。

  我仿佛看到了解放初期人们喊着口号、挥汗如雨、干劲如火的场景,那是个一切都简单淳朴的年代,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人赴汤蹈火——虽然给现代人看起来未免迂腐可笑,但是至少那时候他们有信仰。

  信仰?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己连信念都丧失殆尽了,更别提洞外边那些连诚信都没有的人儿。

  “你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这里,有发现。”老蒋朝我喊,手里的手电对一堆石头晃了晃。

  我有点胆怯地朝老蒋走过去,眼睛盯着黑暗中手电给出的那点光亮。

  灯光笼罩下的地方,是防空洞最边上的一个类似通风口般的孔穴,但它与别的通风口不同的是,别的通风口都是用红砖砌成方方正正的,它出现了明显的挖凿过的痕迹。

  而且老蒋用身子比了比,挖凿过后的宽度刚好容得下一个人进入。

  “这就奇了!”我心想,不由地把脸凑过去,仔细打量这通风口一番。

  正当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从这通风口内传出一阵诡异邪门的声响,悠悠地在这空荡荡的地下防空洞漾开,像催命曲似地叫人胆战心惊!

  我立刻给吓了一跳,像触了电一般,条件反射地跳开。

  还没有等我抱头鼠窜,老蒋迅速伸手在通风口里面一掏,就拿出一个通体发光的东西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是老猪奇的Iphone4手机,因为机壳的图片就是他的头像,记得是那鸟人自己订做的个性化机壳,老猪奇还自恋地说苹果这种高科技产品,就需要他这种代言人。

  老蒋拿在手上,一边察看一边对我说:“就是今天早上,我收到老猪奇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金山地洞遇到怪事’,然后我打回电话他又不接,我心想不对劲,刚好遇上你,所以便邀请你一起来的。”

  “我靠,那你还磨磨蹭蹭又是请我吃饭又是讲古,要是他有什么事那怎么办?”我一下急了。

  “第一,你饿肚子干活不好,第二,那时候我还没想好对策,第三,急着来又能怎样,他搞不定的事你搞得定么?”老蒋三个问题马上把我问住了。

  是啊,老猪奇少说都有一米八几将近两百斤,高大威猛,蛮力惊人。我还印象深刻地记着一件事:

  中学那时候老猪奇就进了体校练篮球,司职中锋,据说他所防守的区域人称“球场百慕大”,神鬼莫近,误闯者非死即伤,再后来又听他自己说“扑领母鬼知道怎么突然出了个姚明”让他有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叹。

  残酷的事情让他改练收保护费这一本万利的勾当,可惜最后听别人说他练到局子里面去了。

  这事虽不光彩,但是也从一个侧面看出老猪奇天赋异禀,不仅身强体健而且善于把握人生的大方向,趋利避害。

  想到这,我就觉得老蒋说的对,如果有什么事情老猪奇他都搞不定,我这一米七还不够的“东亚病夫”更是无能为力啦。而且,听老蒋口气,他应该想到法子了。

  我心里不禁哀叹:比力气不够老猪奇,比脑子完败给老蒋,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跑腿命——那我还想个屁,乖乖听老蒋的话去做吧。

  就在我黯然神伤的当儿,忽然老蒋突然惊叹一声:“咦?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凑过头瞧过去,只见Iphone4的“写信息”上面还有一条尚未发出的短信。

  我定睛一看,屏幕上分明写着两个字:“有鬼”。

  这两个字顿时让我心底一寒,两脚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有鬼!?

  一刹那间我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关于鬼怪的身影,尤其是金家大小姐那让人惊恐万分、魂飞魄散的半颗血淋淋脑袋。

  我泪水都快掉出来了:假设老猪奇的文化水平相对低下,我可以安慰自己说他可能要打类似“有鬼点子”啊“有鬼娃子”啊或者“有鬼妹子”等词语。但是这些和现在的环境一点都不搭边,甚至我开始骗自己说他误触到屏幕写的,也不愿承认“有鬼”这个残酷事实。

  我只感到背后凉飕飕的,阴风阵阵像掉进冰窖一般,不由得舌头都打结了,断断续续地问:“老蒋,你……你说怎么办?有……有鬼啊?”

  老蒋却毫不在意地说:“胆小鬼,别慌!现在,我们面对问题集中为三个:一是老猪奇现在身在何处,二是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这出现,三是手机上写的‘有鬼’是什么意思?如果破解这三个疑问,一切就迎刃而解。”

  我吞了吞口水,心里的小鼓七上八下地打了起来:“不如我们先回去,再作商量?”

  “都到这啦,你还想回去?阿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下去看看再说!”老蒋边说边从怀里掏出软绳,在外沿寻觅可供固定的支撑,很快就用软绳一头的三脚爪定住一个石头突出,紧了紧,用嘴咬住手电筒,“嗖”地一声跳了进去。

  看来老蒋在和我吃饭前就把一切准备好了,正在我急得跺脚时,老蒋在下边袅袅地喊了一句:“我和你不一样,我必须去救老猪奇……”

  听到这,我全身震一下。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黑暗中我感到自己孤单的身影,卑微且渺小,懦弱又无能……

  老蒋可以也必须为兄弟两肋插刀,我能做到什么?估计只能是为兄弟被鬼插两刀。

  但即便被鬼插两刀,我心里都会好过很多!

  想到这我咬了咬牙,也不管什么女鬼男怪了,冲上前顺着软绳溜进黑不隆冬的通风口。

  在滑进通风口的那一刻我突然问自己一句,要是有一天我陷于某个困境,老猪奇会不会也像我这样,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对于答案的是与否,我有自信。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4: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日文木箱
  通风口比我身材稍大一些,换句话说老猪奇能进来也是够呛的,我觉得一个用“滑进来”一个用“挤进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我观察到通风口斜向上有个风道,感觉有新鲜风吹进来,眯着眼望去仿佛还有点透光,看来直通地面,估计的确是那时候建造防空洞时设置的通风道。

  但在通风口斜向下处出现了另一个通道,大概只有一米半深,但感觉不像人工开凿更像坍塌形成的,看来老蒋探手拿到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斜道上拿到的。

  顺着这通道很容易就到了下面,又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不过这比上面的防空洞黑得多,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我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

  我只觉得脚踏到下面的地面,感觉有点松软,想必地面是潮湿的沙地。

  我正想举起手电四处观望,突然感觉后背突然被硬邦邦的异物捅了一下,我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我靠,该不会运气这么衰,立刻就见鬼了吧!”

  我胆战心惊地回头一看,晕,原来是老蒋用手电筒戳了我一下。

  老蒋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阿二,你怎么拖拖拉拉这么久!”

  我气道:“你他妈的吓着我了!”

  自个心里却不禁松了口气,暗道看来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加强。

  “先看看情况!”老蒋理都没理我,边说边转身,四下看了起来。

  我也只好悻悻跟着四周看起来。谁料不看不知道,看了越发觉得下边这个地洞古怪异常,甚至我心里开始敲起了小鼓,“扑通扑通”地响起来。

  只见这里的高度矮了些,差不多两米半高,和上边防空洞的样式明显就不一样了。我们下来的地方刚好有一面墙壁,仔细发现是用旧式红砖一块块堆砌的,手工精细,一点也不像顶上的防空洞依照天然溶洞建造的那么粗糙。

  再往前看,左右均是用红砖砌成的房间,并排过去有好几个,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而且靠外的一面都是生铁铸成的对开栅门,都用一把大锁锁住了。

  我用手摸上去有一层厚厚的铁锈,看来有点历史。

  更令人称奇的是透过大铁门我看到有几个个房间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不少木箱子,层层叠叠的,有些地方甚至堆到了天花板。

  我瞅见老蒋已经在一个铁门前驻足很久,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那些木箱子,仿佛已经透过了木箱,看到里面藏着的东西。

  联想起之前老蒋跟我提起的诸多奇事,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却不离谱的判断:我靠,该不会给我们找到地下藏宝仓库吧!

  一般金庸小说里面,绝世武功秘籍也好世外桃源也好敌国宝藏也好,都隐匿于偏僻的角落,比如悬崖啊瀑布啊裂谷啊,总之越玄乎的地方就越有可能出现好东西。

  其实想想也对,要是真金白银珍珠玛瑙什么的就放在路上,不消三分钟就给人捡走,自问我自己向来没有什么横财命,顶多也是在路边捡到十块钱,还给老妈拿去买菜花掉了。

  我心里开始美滋滋做起白日梦来:看来这回真的时来运转哦,要是真像前边老蒋说的,每一箱都是金条的话,那就不是脱贫致富这么简单咯——到时阿二我至少坐香车住别墅拥美人养番狗,成为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啦。

  “阿二,你看看这些字。”老蒋吵醒了我的美梦,手里晃动着电筒提示着我,注意木箱上的那些字。

  我顺着灯光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些阿拉伯数字,比如“1938”、“1940”等字眼,其次还看到一些特殊的字体,根据我多年观摩动作爱情片时顺带积累的经验判断,这些字绝对是……

  日文!

  我不禁心生疑窦:这就奇怪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这种东西?

  突然,我想起小时候奶奶和我说关于日本侵略家乡的故事。

  记得那时候奶奶说得很清楚,1938年6月间日军分三路先后开进凤城,家乡沦陷。

  在沦陷期间,日军大肆掠夺、屠杀、奴化当地民众,时况可谓民不聊生、惨不忍睹。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奶奶和我说的一个情节:

  日军惯于在郊外屠杀抗日人士,还总要组织凤城男女老少观看,目的是以儆效尤。杀人时一般都是反绑受刑者双手,让其跪下后,一刀砍下脑袋。那刀砍得快,脑袋是掉了,人却没有死绝,刀起头落脑瓜一掉到草地上,一嘴巴就死死咬住了地上的荒草。

  据当时围观的还是小娃娃的奶奶回忆,过后日军用厚军靴死命踢,都弄不走地上的人头,可见怨念有多深。

  那时凤城老百姓一听到“要抓你啃草”,就吓得半死,尤其小孩子一听到“啃草”两字就大小便失禁,却哭都不敢哭,生怕惹恼了皇军就真的去“啃草”——鬼子的残暴可见一斑。

  但是现在距离1945年抗战胜利都有70多年了,照理说日军这些东西应该给当时的国民政府收编入库,怎么还存在这样一个场所?

  莫非这是日军秘密深挖的藏宝室,投降时来不及转移或摧毁,而现在却阴差阳错给我们发现了?

  我忽然想起一些网络上报纸上的传奇报道:比如说哪个老头买了彩票,中了头等奖得了几千万,然后吃喝嫖赌好不潇洒;又比如某个捡垃圾的流浪汉捡到一个大提包,里面塞满花花绿绿的票子,结果直接衣锦还乡,娶媳妇做老板;还有某某种地的屌丝在地里挖出珍贵文物,一转手就百万入手。

  要是像他们这样,那我们可就发了,大大的——想到这,我兴奋莫名,一扫之前的畏缩和谨慎,什么女鬼的都抛诸脑后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亡灵鬼车
  正当我口水差点流出来,眼睛已经变成金币状,做着我发大财的春秋大梦时,老蒋一句话把我从天堂扯回到地狱:“你仔细看看,好像我们还是晚来一步。”

  “迟来一步?”我惊道。

  我顺着老蒋的灯光看过去,仔细一分辨,才发现老蒋不说我还没留意到的细节。

  木箱子边的地上有明显的两条界限,一边是厚厚的灰尘一边却是极干净的地面,看得出是有人移动过箱子,把箱子底下干净的地面露出。

  其实我也早该看出破绽,因为已有不少填充的稻草碎屑散在四周地上,还有些碎木板和钉子之类,足可见箱子已经给人动过手脚了。

  我不甘心地用手电筒扫了扫附近的几个房间,虽然木箱子都是堆得整整齐齐,但是看得出都给人搜查过然后又重新叠放了一番。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愤愤不平地说:“谁这么缺德啊,把哥的木箱都翻了个遍了?”

  边上老蒋刀削一般的脸显得更加严峻,只听到他冷冷地说:“看得出不只是一个人所为,能做到这个份上至少要有五六个男的。而且……”

  说到这,老蒋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而且我猜这帮人手中,有开这仓库每个房间栅门的钥匙。”

  “有钥匙?”我叫道。

  “对。”

  我立即拿起铁栅门上的大锁一看,果然在满是锈迹的锁孔处,出现雪亮的摩擦痕,看出新近给人用钥匙插进去开过。

  我一脸愕然地说:“这样子看来,钥匙孔和地上的痕迹很新,应该是今天或者昨天的事吧?本来日军战败后,早应自己把东西拿走了或者交给国民政府了,可木箱还在这,明显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遗留下来。”

  “你倒提醒了我!”老蒋转过来看着我说,“那就是这几天的‘鬼’打开门,重新摆弄这些木箱的。”

  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地底说出这句话,我头皮“嗡”地一声麻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是吧,老蒋,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鬼啊,你不要吓我哈,不要说是鬼魂打开门吧……难不成是日军亡魂不散,从晋国神社回来开的?”

  老蒋不屑地说:“哪里有鬼魂!总之这班人应该和以前在这的日军有莫大的联系,看来我们得小心点才是!老猪奇的手机里面的‘有鬼’两字或许就是说这个吧,我们还是查一查好,我怕老猪奇会出事!”

  一听到老猪奇有危险,我的内心又震了一下,我虽然一心想寻宝,但是老猪奇的安危也是我极为关心的事情。假如他出现什么意外,我怕我也不安自责的。

  我重新埋下头,细细检查起这里的一切,想从蛛丝马迹中搜寻一点“这帮人”的线索。

  可一来这帮人应该心思缜密而且不露马脚,我竟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二来这里昏暗潮湿,手电的光线也有限,勉强能辨物但已是极限,三来我们没有钥匙,只能远远看着,又增加了难度——就这么查了半天都没有线索,看来只能打消这个年头了。

  这时,老蒋忽然拍拍我的肩头,从我背后递过一样物品,慢慢道:“你看看,我刚在墙脚跟边找到的。”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大概八十来岁的老头,头发花白,衣着制服,但眉目间有英气,显得精干无比。

  我端详了一番,说:“估计就是以前的老鬼子吧?一看就是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

  “你觉得呢?”老蒋看了我一眼,反问一句:“什么时候才有彩色照片的?”

  一开始我还不了解老蒋这句话的含义,但随即我醒悟了过来:

  中国国内是彩色照片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开始盛行的。就算在国外,虽说彩照发明是在1839年美国摄影大师莱维?希尔发明的,盛行大概是在60年代后了。当然在这以前,一些顾客往往要求摄影师们为他们在照片上进行手工着色,但这些人工上色与真实的色彩实在是相去甚远。

  我再次打量一下这张照片及上面的人物,用试探的口气询问:“那么现在我们手头上的这老头照片,也是19世纪60年代的事情啦,搞不好就是刚闯进这的‘鬼子’了?”

  老蒋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刚才我隔着铁门草草察看看一遍,木箱子似乎都是空的,估计真的被先来的一帮人拿走了。这帮人不简单,知道怎么进来,也有开门的钥匙,而且事情完成之后还把木箱子摆好假扮没有发生什么,不简单啊!”

  “没错!”我接着说,“但这个不重要了,重要是老猪奇现在的安危。”

  “呼……”忽然在这个静谧的日军地下仓库的暗处,传来一声奇异的声响,像是链条绞动,又像木块滚动。

  更加叫我心惊胆寒的是,这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向我们极速靠近。

  我连忙用手电筒照去,只见在这个乌漆麻黑的地下仓库的远端,一辆二战日军旧式的带边三轮摩托车,呼啸着朝我们冲来!

  更叫人魂飞魄散的是,这辆摩托车上载着的两个“人”,竟然是两个穿着日军制服,却露出森然白骨的骷髅人!

  我甚至清楚地看到车上骷髅脸上空洞的眼眶,带着邪魅的微笑!

  “我的妈啊!亡灵鬼车!”

  我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惊骇地望着那两道黑影,血液瞬间全部冲到脸上,喉咙剧烈的跳动着,身子筛糠颤抖个不停,双脚却像长了根似地,想要移开半步都难……

  眼看鬼车就要撞向我,我却吓傻了无法动弹。说时迟那时快,老蒋迅疾地踢出一脚,正好踢在摩托车前轮,摩托车“吱歪”一声歪了过去,一头朝我们下来的那堵墙壁撞去。

  摩托车头瞬间“轰”地一声扭曲变形,后轮立刻甩上天,车上两具骷髅像坐飞机一般飞起,看得我瞠目结舌。

  不料,就在我满以为劫后余生时,忽然惊见有一具骷髅在空中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优美转身后,恶狠狠地朝我扑来!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5: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为我中弹
  我口中“啊……”地一声还没叫出来,整个张牙舞爪的骷髅人就劈头盖脸地对我来了个泰山压顶!

  我吓了个半死,立刻用手一拦,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跌落在我身上的骷髅人一碰到我的手臂,就立刻散架了,身上的日军制服也化为齑粉纷纷掉落。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叮叮当当”掉落满地的骸骨,又扭头怔怔地看看老蒋,估计我这时候脸上的表情肯定十分古怪复杂。

  老蒋走过去看了看撞得七零八落的日军三轮摩托车,伸手摸了摸,又踢上一脚,然后回头对我淡定自若地说:“这辆摩托车已经没油了,车上的人也早已死去多时,已化为枯骨,连身上的衣服也枯化成纸片般,一碰就碎。”

  “那为什么还会朝我们疾驰而来?莫非……莫非这日军地下仓库的亡灵暗中驱使,至死还在保卫他们的秘密仓库?”我舌头都僵硬了,话都说不利索。

  老蒋对我的看法嗤之以鼻:“我刚分析了,我们这边地势低,远端地势高,可能刚好有什么震动,原来在那边的三轮摩托车克服了摩擦力,就从高处朝我们低处滑动,看上去就像有谁牵引着撞向我们,你别太迷信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无谓自己吓自己,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这个地下仓库如此诡异,处处暗藏危险,老猪奇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对,老猪奇现在怎么了我们都不知晓,但是单单按现在‘鬼子’行事的诡秘和老练,假如二者有所关联,我怕老猪奇……”老蒋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我也有点急了,忙说:“别瞎猜了,当务之急是找到老猪奇那鸟人,财宝啊鬼子啊,通通与我无关!”

  “嗯,”老蒋不紧不慢地说,“你想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还不简单!”我忿忿不平地说,“不就是为了秘密仓库里边箱子里的……金条!”

  “你怎么知道是金条?”老蒋看着我。

  “老猪奇不是说从下面看到满是金条的木匣子嘛……啊?你怀疑他说的是假话?”我拍了拍脑袋,诧异地说。

  “哼!你说他没有开锁的钥匙,怎么知道木箱子里有宝贝?就算这些木箱子里满是金条,那你告诉我,金条哪去了?人哪去了?”老蒋瘦削的脸更冷峻了,昏暗的的手电灯光下显出一种莫名的阴森。

  “那些人不可能不翼而飞吧?”我咽了咽口水,若有所思地环顾了四周。

  这个日军地下秘密仓库远没有上面的防空洞大,但是实际上也真不算小,应该说是一个四十见方的相对密闭空间。

  先前,我们是从防空洞通风口坍塌的通道得以来到这个仓库的,然后陆陆续续发现两边的大铁门还有里面的木箱子。按理说,先前日军建造这仓库的建筑材料和木箱子不可能从我们进来的路来的,因为第一这通道口子如此狭小,不便于搬运,第二防空洞是后面**时期才建造的,在逻辑时间上绝对不存在这种可能。

  也就是说,这仓库肯定还有另外的出入口,供人出入或者货物进出。

  但是这个出入口在哪呢?

  这时,我和老蒋不约而同地把眼睛移向我们远处的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也就是刚才载着枯骨冲向我们的三轮摩托车的那一端!

  不错,我们刚刚从这边的坍塌口下来,背靠的是一面墙壁,然后再往前,两边是依次排开的铁门,一路延伸去远处是另外一面相类似的墙壁。前面我和老蒋搜索了靠我们这边的几扇铁门和周边,均无异常。那秘密是不是就隐藏在远端的墙壁上?

  我和老蒋提着手电,提心吊胆地走过去,防着又有什么意外突然出现。此时整个地下仓库格外死寂,脚踩在地面的沙地上发出砂纸磨刀的那种“喀嚓”、“喀嚓”的声音,清晰无比,让人不由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和老蒋的手电灯光不约而同地罩在同一个地方,墙壁左侧有一个把手,操作机构上面还有一块满是灰尘的铭牌,上面写着几个字:“出入り口”。

  “切,我说呢,这九成九是日军的仓库啦。你看看,这不就写着,出入……出入的口嘛。”我不屑地说。

  老蒋没有理会我,只是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把手,怔怔地出了神。

  我快步走上去,一边用手拉下把手一边笑着说:“还用看啊,打开就是出入口咯……”

  还没等我说完,老蒋在背后猛地踢了我一脚!

  我惨叫一声,倒向一边!

  我大脑嗡地一声炸开了:不是吧!老蒋对我下黑脚?

  还没等我这想法在我脑海多待半秒,耳边尖锐地“突突突”刮起了劲风,我只觉得响声连连,昏暗中却是火花四射,硝烟四起,地上的沙子都飞溅起来,弹到人身上像针扎一样剧痛!

  我大气都不敢出,只好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龟缩着祈求佛祖保佑上帝保佑阿门保佑大老爷保佑……好不容易响声才停住,我战战兢兢地慢慢站起,捡起手电看了下,吓得当场差点尿了!

  遍地的弹壳和弹头!

  我缓缓吸了口气,抬头看了下,天花板上一支乌黑发亮的枪头正对着把手的方位!原来刚才是机枪扫射啊!难怪像放鞭炮似的,而且电光火石硝烟滚滚!

  我靠!多亏哥人品好,没事!哈哈,活蹦乱跳的命还在!

  我不禁笑了起来:真是大难不死啊,希望必有后福,要是能搞到金条,这幸福就更真切啦!

  但是我的笑容马上凝固了:不对,老蒋呢?

  我侧头一看,不好了。

  老蒋,我最好的朋友老蒋,手紧紧捂着胸口,颓然倒在墙壁前。

  我的心立刻冰冷无比,像掉进冰窖里面,从头寒到了脚。

  “老蒋,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我哭喊,“老猪奇生死未卜,你又遭此不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

  可是昏暗中,老蒋没有回答我。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5: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突见死尸
  昏暗的仓库墙壁下,我使劲地摇着生死未卜的老蒋,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不争气的泪水早已是夺眶而出。

  我心里极度自责:都怪我自己粗心大意,办事草率,要是老蒋为我而死,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就在我泪流满面、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漆黑中忽然听到一句悠悠的话语:“搞什么啊你,没点出息……”

  在此刻的埋怨指责,却堪比天籁之音!

  是老蒋,他没死!

  老蒋突然说出上边一句,然后没好气地用手扫开了我,带着一脸的厌恶和不屑。

  “晕!你没事还装死,知道我担心死了不?”我大叫,可已经破涕为笑了。

  “你这没大脑的家伙,谁说我没事!”老蒋不高兴地说,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接着移开了捂在胸口的手,立刻见到有一个鲜红的伤痕,还有泊泊鲜血流下。

  我急忙关切地凑上前,认真瞧了起来。说来也真是好运,子弹只是穿过了老蒋的衣服,划过了他的胸口,却没有打中要害部分,只是掠过肌肤——要是子弹再移动几公分,可能现在我和老蒋就真的是要相隔两界、生死诀别了。

  尽管没有性命之忧,可是老蒋也挂了彩,伤处就像给刀子割了一道,已破了皮流了血,我连忙帮他包扎了起来。

  “是我的疏忽啊,老蒋哥你可不要介意,”我一边包扎一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就光荣地就义了。”

  “你这小子就是毛躁!刚刚我就看到地上有弹壳和弹头,见事有蹊跷,正在思考这些东西的来源。你就好了,什么都不管就上前去弄把手,差点坏了事!”老蒋悻悻地说,不过看得出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也给了他不小的惊吓。

  “不过我也帮你搞清楚了出现弹壳和弹头的原因了吧,哈哈,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啦!”我赔笑不迭,满口打着哈哈。

  “看来此地处处危险,机关重重,你可别像刚才一样冒失了!”老蒋叹了口气,分明带着警告的口吻。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么看来,这个把手就是一个陷阱,诱杀不明就里就操作它的不速之客。

  本来这种机关一般设置在仓库外边的,防止盗贼的入侵。但是现在居然连里面都有加装,足可见仓库的主人早已考虑到像我们这类挖地道的角色,我甚至可以设想到那些“地道客”偷挖进来后,满心欢喜地搬着金条准备离开时,冷不防遭乱枪射死的惨景。

  仓库建造地真不简单!

  “阿二,看来在我们进来之前,也曾有人动过这个把手。”老蒋突然神情凝重地说。

  我不禁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对啊,要不先前地上怎么会有弹壳和弹头?”

  “那你猜他们的下场会该如何?”老将突然反问一句。

  听完这句,我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用手电在附近扫了几下,果不其然,在墙角赫然发现了一具尸体,蜷缩成一团,散发着骇人的血腥味!

  “妈呀!”我的头皮“嗡”一声发麻了——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死尸的,尤其在这样诡异阴森的环境下,我吓得近乎魂飞魄散。

  突然,我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是老猪奇吧?”我心里默念佛偈而祈祷着,“千万别!”

  老蒋可完全不怵,只见他快步走了过去,把尸首翻了个正面,搜查了一番,然后抬头对我喊:“你快过来!有发现!”

  我心里可是千万个不愿意,可是还是不得不怯怯生生地走过去。

  借助着手电筒的光亮,我渐渐看清那具尸体的容貌,马上吃了一惊。

  我看到了一个全身密密麻麻地布满子弹伤口,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中年男子——此人我和老蒋都认识,因为他正是我们这个古城中的牌坊街上小有名气的“算盘李”!

  看着“算盘李”那狰无比狞的死去模样,我全身汗毛不禁根根倒竖,心脏跳得剧烈,冷汗也不由自主地淋漓而下。

  老蒋开的小店铺所在的那条街,就是在牌坊街上。说到凤城的牌坊街,就是凤城老百姓口中的“大街”,实际上是一条极富地方特色的骑楼街。骑楼最早出现于印度,为英国人所创建,称为“廊房”,在东南亚许多原英国殖民地国家随处可见,后来旅居东南亚的华侨把这种“柱廊”建筑模式带回国内,因适合我国南方多雨的气候条件,大受欢迎,逐渐在上个世纪初出现在这个古城的大街小巷中。

  凤城骑楼多建在上世纪二十年代最为流行的时候,为上住下商,集家居、货仓、商店于一体,便于店主操持店务。近年来,牌坊街经过修葺越发热闹,小生意渐渐兴旺,尤其是一些卖古董的店铺,也慢慢多了起来。“算盘李”就是这条牌坊街上其中一家店铺的老板。

  “算盘李”也就三十出头,可是在倒卖弄腾古董方面不可不谓“能手”,强买强卖、坑蒙拐骗等旁门左道的伎俩全都施全了,于是隔三差五就能搞到一件抢手货或者大明器,让同行很是眼红、嫉妒甚至仇视。加之他为人又机灵,常与买家笼络关系,送这送那,嘘寒问暖,故很多人都愿意和他做生意。

  货源广泛、小恩小惠加上价格公道,慢慢地“算盘李”的生意做开了,家底厚实了不说,名气也给炒大唱红,结果他的档口可是热闹非凡,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甚至有北方的朋友慕名前来。

  记得上次我去他那店铺“淘宝”,“算盘李”不嫌弃我人贱财疏,依然客客气气地烹茶请我品尝,还拿出几件真家伙给我把玩,据说是价值连城的玩意,搞得爱不释手的我垂涎三尺,甚至连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偷出来的想法都有了。

  可是今天在这个阴森肃杀的昏暗地底,曾经大名鼎鼎的“算盘李”居然沦为一具烂泥般的枯骨,而且看他的样子还死不瞑目,真叫人感叹人生无常!

  我心里又惊又怕,惊的是面前这具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死尸,怕的是要是刚才若无老蒋相助,现在又将多出一个惨死枪口的冤魂!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5: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水猴作祟
  “他全身中弹,死状惨不忍睹,应该是误触机关而死于非命。刚刚我摸了摸他身子,还有一丝余温,应该是死去大约一两个小时左右。”老蒋站了起来,扭头对我说。

  “可恶的日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遗留的东西还在祸害中国人!”我恨恨地说。

  老蒋突然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你说的是以前的鬼子‘遗留’?我看‘算盘李’极大可能是财迷心窍而为虎作伥,最后给现代的‘鬼子’狡兔尽走狗烹,上了借刀杀人之计灭了口!”

  我怔了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惊道:“你的意思是‘算盘李’给近日凤城里出现的那帮神秘人物雇佣成为马前卒,为其冲锋陷阵,事成之后反遭设计除去?”

  老蒋点头说:“你说的也是我所想的!怎么说 ‘算盘李’在凤城里头好歹也算一个人物,就这么挂掉,实在可惜了!但是我们也暂时没法子把‘算盘李’尸首入葬,只能等我们出去后再想办法了!阿二,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那帮人心狠手辣,狡猾无比,而且估计就在这附近,我们可千万要小心,不得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我捣蒜般地把下巴点个不停,心里暗想这地下仓库不仅阴森可怕,还暗埋机关,看来真的要打醒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状况。

  接下来我们格外谨慎,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墙壁的每一处,鼻子都几乎贴在上边,也不放过可能残留的一点丁儿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差不多摸遍所有砖块后,我终于发现墙壁的右侧,其中有一块砖和别的砖有所不同:别的砖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只有这块砖干净很多,明显给人擦拭过或者触摸过。

  “此砖必有古怪!”我立刻锁定了目标。

  我晃了晃手中的手电筒,朝老蒋示意。在得到他许可后,我慢慢地在这块砖上摸索,感受,揣摩,最后一用力,砖块便一卡一卡地陷了进去。跟着,我听到墙壁后面袅袅地传出铁索牵动的声音,约莫半分钟,砖头左侧的墙壁缓缓地向右移开了大概半米,刚好容一个人出入。

  “太好了,找到出口了!”我内心兴奋异常,像打了一场胜战般。

  我带着头和老蒋鱼贯而出,不久身后的门又自动关上,又成为一面浑然而成的墙壁,细看竟严丝合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墙壁的这边有什么会出现什么,我暂时不得而知,我只知道这边不仅乌漆一片,而且空气混浊不堪,估计没有什么通风口,呆久了搞不好会窒息。

  面对这个散发着未知恐惧的黝黑空间,我不禁又提心吊胆起来,而一旁的老蒋已经疾声叫道:“阿二,快点查查,不然我们折回去算了,原路返回地面,我总觉得这里存在不明的危险。”

  我表示严重同意他的说法,立马挥动手电,查看起来。

  随着我们观察的不断深入,我心里慢慢紧张起来,因为墙的这一边,简直就是一个塌方现场!

  别的不说,墙壁这边有半截通道,竟是一条断头路,似乎给人硬生生地用大堆土石堵住前路,变成一个密闭空间。填堵而成的尽头都是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石头,小的只有鹅蛋大小,大的却足有一辆小轿车上下,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我们前进的道路,看起来就像山体经过地震塌陷形成的塌方现场。

  而且,可能是尽头这边的地势更低的缘故,此刻地面上已经漫上浅浅的一层水,我一时半刻还真搞不清是渗漏水还是地下水,只觉得看上去似乎还有往上涨的趋势。我俩鞋子在这浅水里面移动时,便“哗啦”“哗啦”地响,在这个密闭的小空间内激起阵阵极不和谐的回声。

  更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墙的这边也有一具尸体!

  刚开始我们以为也是给暗藏的机关害死,后来我们断然否定了这个假想。因为尸体实在太……太狰狞了。

  尸体手脚蜷缩,倒毙在沙石堆一角,凌乱的衣服沾满灰尘,似乎死前还在做最后的抵抗或挣扎。而且更叫人不寒而栗的是,尸体肌肉萎缩,干瘪不堪,浑身的血好像给人抽光似的,连死者脸颊都凹成一个“Y”字,那张开的嘴大得像个黑洞,看得出死者生前实在异常痛苦。

  头一次连见两尸的我嗔目结舌,脑袋一阵眩晕,差点就昏了过去!

  老蒋却毫不在意地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指着死者的左脚说:“你瞧瞧,这个怎么回事?”

  浑浑噩噩的我才发现死者左脚鞋子不知为何丢了,枯槁的脚板上有个血洞,看上去好像刚凝结不久,莫非这就是死者丧命的原因?

  总之,太吊诡了吧!

  “我曾经见过有人是这么个死法。”老蒋若有所思地说道。

  “真的吗?”我眼睛都睁大了。

  老蒋幽幽地说:“对,不过我不敢确定。”

  我带着颤音喊道:“别卖关子啦老蒋,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心里直发毛!”

  老蒋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轻轻说:“你听过水猴这种东西没?”

  “水猴?!”我惊道。

  水猴是传说中一种潜伏水中的怪物,老人们也有叫“水鬼”的。我记得爷爷在世的时候和我提起过,水猴这东西是溺死水中的人的冤魂所化的鬼怪,外观和小狗类似,入水力大无比,上岸则无缚鸡之力,常变化各种物体于水中吸引人靠近,乘机将人拖入水中溺死,吸取人血。

  爷爷还绘声绘色地向我讲过这么一件往事:在爷爷他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小伙伴在韩江边上玩耍,忽然看过有一只水猴给人抓住困在笼子里,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跟爷爷同行的小伙伴见此物浑身生红毛,似人非人,似狗非狗,满身腥臭,还低声呜呜哀嚎惨叫,禁不住用手伸入笼中去摸它,突然水猴暴走,跃起一咬,把那小孩的手指生生咬断一截——水猴的残暴可见一斑。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大声说:“不过这也只是传闻而已吧?要是真的是这样,也太扯了!”

  老蒋这会什么都没说,凝神看着死尸不语……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10:05: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日文名片
  接连撞见以不同的方式死去的尸体,这阴暗诡异的日军地下秘密仓库顿时变得阴森可怕,幽幽之中,彷佛有冤魂的哀嚎声阵阵传来,让人心惊胆颤。

  此时面对这具死尸枯槁干瘪的惨状,我内心的恐慌达到极点:小时候爷爷口中的恐怖传说,夹杂着高中时候的撞鬼事件一起在此时不断冲击着我的脑海,霎时间让我感到一阵阵反胃,连连干呕。

  惊慌之中,我更感觉有道魔影萦绕在我的四周,狞笑着,冷看着,随时准备向我下手。

  在我内心极度惶恐失控的时候,一边的老蒋突然开口问道:“这一切很不同寻常!阿二,你怎么看?”

  “晕死,你还不如说‘元芳,你怎么看’呢!老蒋哥你也知道啦,我懂的就那么一点,哪知道这笨蛋怎么会得罪水猴,遭此报应!玉树凌风风流倜傥无所不能的老蒋哥你别吊高来卖啦,有什么就直说吧!照这样下去,我怕老猪奇还没找着,自己就先挂了。”我噼里啪啦说出这些后,觉得自己肠子都悔青了,巴不得立刻离开这诡异恐怖的地下仓库。

  “阿二,”老蒋又用他惯常的慢语调说起话来,“我刚才仔细搜寻了一下这具死尸,除了浑身湿漉漉的制服之外,也没有别的可疑物品或者有价值的东西。后来,我还是在其上衣袋找到了一张邹巴巴的名片,发现上面的文字竟是用日文印制的。”

  “日文,真的假的?”我吃了一惊。

  “你自己瞧瞧。”老蒋边说边把那名片递了过来。

  我拿过来,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了又看。

  名片的确皱巴巴的,明显给水泡过一段时间,上边写着“渡辺真司”四个字,应该就是这个倒霉鬼的名字。名字下边还有“渡辺大東株式会社”的字样,其他的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电话号码和看不懂的日文。

  了解过一点日文的人都知道,株式会社其实是日文里的一个常见词汇,相信我们在常见的日本商品的外包装上经常能够看到。

  我记得以前读大学时选修课上学过,日语假名写作:かぶしきがいしゃ,其实就是分开的两个单词:株式和会社。株式(かぶしき)就是股份、股票的意思,而会社(かいしゃ)就是公司、商行的意思。

  换句话,这名片上的株式会社就是我国常说的股份有限公司。

  于是,我心里想:这个渡边大东株式会社,可以理解成一个姓渡边的人开的一家叫大东亚的股份有限公司吧。

  但是我旋即又意识到:这张日本名片绝对不是问题的关键!只是从这名片看来,这帮人九成九就是日本人,但是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又和之前这个仓库的主人有什么渊源?“算盘李”的死是否和他们有关?老猪奇的去向是不是又和他们有莫大的联系?

  我忽然又想起之前老蒋和我说过古城来了一些神秘人物,处事低调,而且还纠集大批能人异士准备干一票大的……

  莫非这人就是其中一员?

  一切,似乎朝更加错综复杂的境地发展。

  正在我俩沉默不语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不远处有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极轻极细,但是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密室里却极为明显,此刻却像刀尖划过地板般刺耳。

  “不妙!”我心里暗道。

  刹那间,我和老蒋几乎同时转向那个方位,就在我们手电光圈照去的同时,一个不明的生物像离弦的箭般向我扑了过来!

  惊慌失措的我下意识用我的手挡格了一下,感觉就像给弹射的足球击中一般,然后就感觉到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黑暗中我也来不及理会手臂的伤势,但是那种热辣辣的感觉分明告诉了我已经挂彩。

  我惶恐莫名,只好狼狈地挥了挥手,试图甩开那不明生物。可那东西咬得生紧,我这么的一甩,差点被连皮带肉的扯开一块血肉,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注意!”老蒋大声喝道,一脚踹向那不明生物。这不明生物却灵巧地扭开身子,松口滚到一旁,避开了老蒋的飞腿。

  我摆脱了窘境,连忙捂着手臂趁势退后几步,踉踉跄跄的甚为难堪。

  这时候,我终于在手电的照射下,看清楚了这不明生物的样子:此怪遍体长毛,红目黑面,七分像猴三分像狗,正张牙舞爪地对着我们“嗬嗬”怪叫,看上去狰狞无比!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物,顿时有点瞠目结舌,握住手电的手心已经是给汗湿了个透,几乎拿不稳失手掉到地上。

  此刻老蒋却一点都不慌乱,只见他从自己的靴边迅速抽出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持在手中,屏息凝神地对峙着那怪物。

  怪物尖叫了一声,身子稍微一弓,随即像子弹一般朝老蒋扑了上来,瞬间溅起一地的水花!

  “小心啊!”我见势不妙,大声疾呼。

  只见老蒋机警地一闪,便躲过了怪物的这一扑。

  可是,悲催的我“刚好”就躲在老将身后!

  结果就是——我倒霉了!刹那间,怪物直接扑到毫无准备的我身上来,就像一个肮脏丑陋的畸形儿童直接朝我身上抱来一般!

  “Fuck!”我咒骂了一句,情急之下,只好无奈地手对手、硬生生地抓住那怪物!

  此刻和我面对这面的,便是那怪物奇丑无比的头颅,霎时我只闻到那怪物的大嘴腥臭无比,而且涎液四溅,惊得我浑身颤栗,差点就昏过去,双手却死死钳住怪物的双手,丝毫不敢松开一点缝隙。

  僵持之下,我心里却着急万分:怪物只消一嘴朝我喉咙咬来,我立马就会魂飞魄散死翘翘!

  想到这,我不争气的泪水簌簌地流下来了:天哪,我阿二福大命大,却完全没想到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怪物却毫无怜悯之意,只见它猛地甩了甩满头的红发,紧接着仰天长嘶一声,便张开血盆大口,如毒蛇般迅疾地咬向我的喉咙!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用百度帐号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道中道算命网

GMT+8, 2024-3-28 21:44 , Processed in 0.227287 second(s), 24 queries .

㊣ 道中道算命网

㊣  在线算命网欢迎您!QQ:515388015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