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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无无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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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卷三卍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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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0: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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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敢以私隙而废公道。

  洛阳令。孔翊。置火庭前。有嘱托之书。皆投之于火。曰。县令与民最近。宦途多有所托。从之。则民受害。不从。未免招尤。惟书至不开。即投于火。则在吾不知为何事。而在彼亦不至见忤也。曲直从民。公断有法。何至以私废哉。后一子。十九岁成进士。

  仰思忠。精堪舆。为显者择地甚佳。方点穴。俄骤雨下山。夜梦神曰。此地勿与之。此人为考官。鬻三举子。当有阴祸。与地恐违天意。仰觉。托故归。寻以争地构讼。未葬。家遂贫落。

  窃者。非其有而取之之谓。如窃人之文。以为己作。窃人之谋。以为己画。窃人之功。以为己之所成。窃师傅之教诲。以为己之识见。皆是自欺欺人之事。获谴必矣。

  周梁山崩。晋君召大夫伯宗。道逢辇者。问曰。子有所闻乎。曰。梁山崩。壅河不流。召大夫伯宗。伯宗曰如之何。曰。君率群臣而哭之。已而祠焉。河斯流矣。伯宗以其言告。而河流。晋君问伯宗曰。何以知之。伯宗以自知对。孔子闻之曰。伯宗其无后乎。攘人之善。后伯宗果遇害。卿位遂绝。夫窃人一言。尚且获谴如此。则其大者可知矣。

  蔽者。盖也。使不露也。佛经曰。善之一字。最能成就世人一切行愿。故人有一言一行之善。所当表而扬之。惟恐不能光显。则不但成本人之令名。且可动他人之善念。彼传此劝。兴起实多。亦乐事也。奈何蔽之。蔽之者。必其中毫无好善之心。兼怀嫉妒之念。故不欲显人之美。以形己之恶。此天下之不祥人也。

  晋陈寿为三国志。谓丁梁州曰。君若以千斛米见借。当为尊公作佳传。梁州不应其求。乃不作传。史出。人共讥之。寿后遇害。

  江阴两生。纂修县志。偶见二节妇事。平平无奇。遂削之。城隍庙算命大师。夜闻二妇人泣诉云。某等一生苦节。死载县志。今无端为人削去。神曰。二生合登黄甲。既蔽人节义。当削其禄。二妇泣拜而去。二生闻之。斥为妄语。明年果劣考夺廪。同愤郁死。
形人之丑。讦人之私。
  人之丑行。所谓言之辱而不可闻于人者也。尔乃形容暴露之。则厚道既伤。阴骘随捐矣。盘山语录云。修行人。大忌说人是非好丑。乃至一切世事。非干己者。口不可说。心不可思。但口说心思。便是昧了自己。若专炼心。恒搜己过。那得有工夫管他家屋里事。粉骨碎身。唯心莫动。收拾自心。时时刻刻体究自己本命元辰端的处。由此观之。人当自治为急。念念恐自家身心有错。尚暇管及他人耶。

  刘仲辅初婚。有偷儿入室。公惊视。乃所识也。曰。汝贫耶。检二首饰与之。且曰。我终不言。汝勿再犯。遂令去。后夫人讯其姓名。公曰。已许不言。胡问及。公殁。有一人先无赖。后为善行者。服衰绖。哭甚哀。家人疑是昔偷儿焉。孙璲。官尚书。谥庄襄。

  席匡。有相者言其某年当死。匡甚忧。偶遇人有谈闺门事者。匡对之。勃然作色。谈者心愧而止。其事遂隐。至某年竟无恙。后官登台辅。古人云。一座之中。有弹射人者。吾独端坐沉默以消之。此不言之教也。如席公者。可以为法矣。

  聂从仪。好嘲。人有丑行。必形之诗赋歌谣。使盛传难掩。甚至破人婚姻。辱人闺阃。隔人眷属。后坐事窜死登州。嗟乎。形丑之罪。他尚可恕。惟闺门一事。所系尤重。讪笑传闻。吠声附影。我既造拔舌之因。彼尤抱没身之耻。骨肉残夷。子孙蒙垢。所关非细。大孽难超。

  郑瑄。性简默。尝曰。稠人广众之中。不可极口议论。非唯惹妒。抑亦伤人。岂无有丑者在其中耶。议论到彼。则彼不言而心憾矣。如对官言清。则不清者怒。对友直言。则不直者憎。彼谓我有意而为之耳。惟有简言语。和颜色。随问即答者。庶几可乎。此言深得应世之道。故并附此。

  指斥攻发之谓讦。私者。昧暗不光之事也。人非圣贤。谁无阴私。我本不应伺得之。若窥诸屋漏。而播诸大庭。使其无容身之地。最为险毒。天怒人怨。种祸非小。戒之戒之。

  苏颂在杭州。人有以私事嘱公者。公不听。其人后居言官。怀怒诋公。或劝公上昔日书。公曰。讦人之私。我岂为之。虚靖真人曰。凡掩过匿非。自家不可有。为人不可无。盖自家掩护。则善不能入。为人掩护。乃盛德之事也。

  唐则天朝。禁屠宰。拾遗张德生男。私杀羊。会同僚。杜肃。怀肉讦奏之。明日后谓德曰。闻卿生男甚喜。德拜谢。后曰。何从得肉。德叩头伏罪。后曰。朕禁屠宰。吉凶不与。自今召客。亦须择人。出肃表示之。肃大惭。举朝欲唾其面。肃后沦落。

  梁到溉之。祖彦之。曾担粪自给。及溉掌吏部尚书。何敬容有请不允。乃语人曰。到溉尚有余臭。今遂学作贵人。溉闻而深恨之。溉弟洽。一日问刘孝绰。吾甚欲买东邻地。而其主难之。奈何。绰曰。但多辇粪于其旁。以苦之。则迁矣。洽怒。竟以事害之。嗟乎。一言而伤天地之和。一事而酿终身之祸。故吾人处世。不可激言谑语。使人怨深骨髓也。谚曰。打人莫打膝。道人莫道实。旨哉。
耗人货财。
  此指一辈奸恶小人。蛊惑愚痴之人。诱之嫖赌斗讼烧炼等事。而己得于中取利者言也。不肖子弟。为其所愚。不顾父祖创业艰难。一旦败尽。家丧身亡。揆厥所由。系谁之咎。其能免于恶报乎。

  文奇。蜀人。挟烧炼之术。诸贵悉为所欺。富商李十五。惑奇之术。三年家破。自缢。奇又往剑州。僦一屋炼药。偶失火。延烧一方。奇走避入山。为鸷兽逐出。被执送官。依律拟斩。

  明徐池。富而暴。欲得徐八房。故令人诱其子嫖荡。累债数多。果得其房。后二子五孙。俱染病。巫言徐八为祟。池惧。设醮。向城隍庙求解。一丐迎问曰。公非徐池乎。昨夜我宿庙僻地。有人向神呼汝名。汝害他。神亦大怒。池惊返而卒。子孙无噍类。夫青楼为偿债之业因。红粉实破家之孽海。今人皆知之。独是秽质一交。疮毒随发。五官易位。三代流殃。则知之者。又以身试之而不避也。何哉。

  无锡钱某。串党十余人。诱富家子弟。至用药骰掷之。赌辄胜。后与一少年对局。胜至数十万。忽诸骰飞迸盆外。钱仆地。口鼻出血而死。时一算命大师请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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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0:55 | 只看该作者
关圣降示。在某处除凶。并将骰子三只。置伊梁上等谕。算命大师随访至其家。正见群聚诧异。命引梯上视。得之。因详言关圣语。群恶大惊。相继疫死。又丁湜。相者许其大魁天下。后复遇相者。骇曰。君作何事。已夺去矣。丁思曾作法延。赌得六百万。因以实告。相曰。是也。丁大悔。急还所胜赎罪。后仅得附榜尾。夫今之犯此者。在在皆然。而乡绅士子。津津为此。尤可痛恨。语云。做秀才如处女。要怕人。做进士如媳妇。要养人。在林下如阿婆。要教人。彼不能养人教人则已矣。而又欲害人子弟。何心欤。

  明冒起宗。江苏如皋人。尝作警示语曰。予每见权贵之门。及豪富之室。不肖子孙淫荡恣靡。或身未死而产已暗鬻他家。或肉未寒而人已裂据其室。前人铢寸而积之。后人泥沙而弃之。而彼不肖者。又大半聪明人也。此何以故。盖由当日逞威挟智。逼勒牢笼。破耗他人无数。凑成我一富家。始而耗人。后为人耗。语云。来得不明。去得正好。此之谓也。由此观之。乃知今日为人所耗者。是当日耗人者。则今日耗人者。有不转眼而又为人耗者乎。

  附戒赌十则。一坏心术。一入赌场。遂成利薮。百计打算。总是一片贪心。两相倾危。转生无穷恶念。虽至亲对局。必暗设戈矛。即好友同场。亦俨如仇敌。只顾自己赢钱。那管他人破产。心术岂不大坏。二丧品行。凡人良贱高下。各自不同。赌博场中。只问钱少钱多。那计谁贵谁贱。坐无伦次。厮役即是友朋。分无尊卑。奴仆居然兄弟。任情嘲笑。信口称呼。有何体统。成何品行。三伤性命。赢了乘兴而往。昼夜不分。输了拌命再来。饥寒不计。从此耗精疲神。必致损身丧命。一或负债难偿。相对无面。含羞忍忿。遂至多病相牵。计屈势穷。且拌一死塞责。枉死城之去路。洵赌博场之归着也。岂不可伤。四玷祖宗。送了人的金钱。还笑浪子发呆。破了你的家产。转叹痴儿作孽。不能光祖耀宗。反至辱门败户。乡党皆归咎其先人。祖父必含怨于死后。五失家教。赌博一事。引诱最易。家庭之内。见闻极亲。寻常教训子弟。都说须学好榜样。当场窥看父兄。且云照现规模。父子博。兄弟博。奴仆博。戏法成何家法。白日赌。深夜赌。密室赌。牌风且让淫风。家教大坏。可为寒心。六荡家产。始而气豪。则挥金如土。终而情急。则弃产如遗。祖父一生辛苦。仅立门户。子孙片时挥霍。遂败家声。衣裳典尽止留身。亲朋谁惜。田宅鬻完犹负债。天涯何归。想到此间。岂不可怜。七生事变。通宵出赌。彻夜开场。门户不关。盗贼每多乘间。灯烛不息。室庐犹致被焚。甚至浪子夤缘而使计。匪人窥伺以为奸。灭火敲门。主宾莫辨。绝缨解襦。男女踰闲。祸机所伏。人何不虑。八离骨肉。士农工商。各勤职业。父母妻子。互相欢娱。此天伦之乐。亦人情之常。自入赌场。遂成苦海。典质钗钏。妻子吞声而饮恨。变卖田宅。父母蒿目而攒眉。只计一人豪爽。不思举室怨嗟。抚心自问。其何以安。九犯国法。赌博之禁。新例最严。轻则杖一百。枷两月。害切肌肤。重则徒三年。流三千长别乡井。绅士照例斥黜。成何面目。吏役加倍发落。须顾身家。与其事后而悔。何如先事而戒。十遭天谴。历看开赌之家。每多横祸。赢钱之辈。偏至奇穷。总由噬入血肉。饱我腹肠。敛彼怨愁。供吾欢笑。所以鬼神怀怒。报复不肯稍宽。天道好还。彼此同归于尽也。通场看来。更有何益。如上十条。言至意切。万望世人。清心一思。猛然大悟。一刀两截。誓勿再行染指。则豺狼之坞。翻身可跳出也。何幸如之。吁。赌之害人。甚于水火盗贼。而人特执迷不悟。舍死从之。可悯孰甚。悲哉伤哉。我所以痛哭涕流而言之也。见此而不回头者。其下愚乎。
离人骨肉。侵人所爱。助人为非。
  离有二义。一是追迫债欠。及吏役勒索。令人卖男鬻女。一是挟私搬挑。唆间参商。皆不仁之甚也。不知骨肉者。血属也。天性存之。天伦寓焉。故仁人见人之骨肉。贫困难存者。助以财力。使之安全。怨隙不和者。与之调化。使之敦好。此修真之要路也。

  宗传。闻邻妇与子女抱泣一夜。问之。则夫罹罪。自卖以赎者。公悚然。解橐周之。俾夫妻子母如初。时公艰于子。是年遂举子。今子孙蕃盛。

  安庭柏。好离间。且有口才。虽至亲。一为所间。立生仇衅。李中甫。兄弟相和。因庭柏挑之。而至争斗。蔡伦。张义。中表相善。以听信庭柏而绝交。其它不可枚举。后庭柏潦倒贫困。两颊生疮。喉舌溃烂。绝食叫号而死。

  宋英宗即位。遇内侍少恩。多于太后前谗间。致两宫成隙。一日韩琦。欧阳修奏事帘前。太后呜咽流涕。具道所以。琦曰。此殆因病始然耳。病已。必不然。盖是时。帝以惊疑得疾也。修进曰。太后事先帝数十年。仁德着于天下。昔温成之宠。太后处之裕如。今母子之间。反不能容耶。琦复曰。太后无亲生儿女。皇帝少鞠宫中。皇后又是外甥。乃天安排此儿妇以遗太后。岂可不自爱惜。后意稍和。琦虑有变。乃危言动之曰。臣等在外。不得见官家。内中保护。全在太后。若官家失照管。太后不得辞其责。后惊曰。相公是何言。我心更切也。同列闻者。莫不流汗。他日琦独见帝。奏曰。陛下即位。皆太后恩。不可不报。愿加意奉承。便是无事。帝曰。谨奉教。后数日。琦复见帝。帝曰。太后待我少恩。琦曰。自古圣帝贤王。不为不多。独称舜为大孝。岂其余皆不孝哉。父母慈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不慈能孝。乃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耳。父母岂有不慈者哉。帝大感悟。时朝廷多故。小人离间者百端。卒使两宫调和者。琦与诸贤之力也。

  人有所爱。如田地屋产。书籍玩好。器皿衣饰等类。必欲设计侵而夺之。其去劫盗几何哉。于铁樵曰。物无美恶。爱者为珍。人侵我之所爱。我心如何。鲁子晋曰。此际若作我有所爱。被人侵夺想。不怕贪念不息也。

  张该。有一宅宏壮。因缺用。典张俊千缗(min2,串钱的绳子)。俊心爱。欲侵绝之。乃厚遗牙侩。作绝契。后该窘求绝。出契示之。则绝契也。该洒泪祝天曰。愿尔子孙亦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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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1:41 | 只看该作者
其后俊子孙。皆失音而死。夫田宅身外之物耳。为侵欺故。乃以至爱之子孙偿之。抑何愚耶。好侵者戒之。

  助人为非。及成人之恶。不能导人于善皆是。佛言。说法教化。名为法施。能令众生。听法闻道。以是因缘。得无量善报。功过格曰。教人为非。一事一过。事之大者。随事论过。积是恶因。得无量恶报。愚谓导人于善。则人善皆为己善。而己善日纯。助人为恶。则人恶悉为己恶。而己恶日增。其善恶之归。悬如天壤。故祸福之应。判若云泥。人其知所弃从乎。

  杨开。令丹阳。性暴横。杨询。为幕客。好揣人意。冀得其欢。明知其非。亦不敢忤。凡开所为。惟叹美而已。开一日盛暑中杖公吏。及囚系者四十余人。二死。询犹从而称快。夜梦神呵之曰。助杨开之恶者。实汝也。应与同罪。寻中恶疾而死。观此则今之为幕宾者。可以省矣。

  苏州吾翁。家贫无业。游贵人门。每劝贵人作方便事。或遇性贪暴者。必多力善化之。见人为善。必奖励赞成之。善德极多。不可殚述。其子从周。少年登第。翁享上寿。

  普贤菩萨十大愿。一曰随喜功德。谓见人作诸功德。为之随喜赞扬也。经曰。随喜之福。如一人卖香。一人买香。旁人染其香气。于彼二人。初无减少。随喜功德之报如此。则助人为非者。可以反观矣。
逞志作威。辱人求胜。
  君子正直律己。和惠待人。人自畏而爱之。若动逞威棱。即有慑服。而人不怀德。何以居人上乎。

  明南京史良佐。为西城御史。而家住东城。每出入。怒里人不为起。乃执数辈。送东城御史究治。东城御史诘之。对曰。民等总被倪尚书误了。曰。何误。曰尚书亦南京人。其掌兵部时。众或走避。辄使人止之曰。与尔曹同乡里。我不能过里门下车。乃烦尔曹起耶。民等甚愚。意史公犹倪公。遂不为起。不意逢彼怒也。东城御史。笑而释之。尚书。指文毅公倪岳也。噫。史公闻此言。亦当内愧矣。嗟乎。近之倚官挟势。作威骄人之弊。岂止此哉。有深文峻法。以毒无辜者。有任喜怒为轻重者。有通货赂为出入者。有假此为恩仇报复计者。有庇奸慝。霸市肆。截商贾者。虽种种差别不同。总皆逞志作威。得罪于天者也。然权势逞于一朝。怨孽酿于异日。势尽报来。有不悔之无及者乎。但望将此悔心。早一点儿用。则大妙矣。寇莱公曰。官行私曲失时悔。富不俭用贫时悔。艺不少学过时悔。见时不学用时悔。醉发狂言醒时悔。安不将息病时悔。此铭真寡悔大法。人当时时念之。

  以理折人。犹恐起人角胜之心。以至捍格而不入。况理本屈。而强加横辱。以求胜乎。鲁子晋曰。耻心。人皆有之。谁肯甘心受辱者。乃于此中求胜。天道好还。辱人还自辱矣。

  林退斋尚书。临终训子孙曰。汝辈只要学吃亏。噫。从古英雄。只为不能吃亏。害了许多事。然从古英雄。亦只为能忍辱吃亏。成了许多事。如韩信受辱胯下。吃亏极矣。后乃筑坛拜将。封三齐王。淮阴少年。皆隶麾下。由此观之。又安知受辱之人。异日不富贵。而辱人之人。异日不反为人辱乎。好胜者思之。

  
败人苗稼。破人婚姻。
  民以谷为命。况农夫春耕夏耘。多少勤劬。官粮私债。皆仰赖于此。岂可阻水利以旱之。溃堤防以淹之。纵牲畜以践食之。使天地所生者。不得收成。人力虚而无功。何不仁之甚乎。然不特此也。在上者。不重农时。不讲水利。是亦败之之类。而亦可以以此罪律之矣。

  清康熙丁未年。湖广乡民李甲。贩牛为业。欲牛之肥。每俟稻熟时。四更乘牛纵食。远至数里。率以为常。地广人稀。人不能觉。忽一日。为雷震死。背有朱书。纵牛害稼四字。

  高斌。知唐州。土旷人寡。田野荒芜。公至相视田原。知其可耕。所不至者。人力耳。于是召募两河流民。计口授田。增户一万三千三百。给田三万一千余。乃至山林蓁棘之地。悉变为良田。

  许规。知丹阳。适大旱。公冒禁决练湖。以救民田。岁大获者。一万余顷。

  王济。主龙溪簿。县有陂塘。绵亘数十里。先为土豪独专其利。公悉夺与民。一邑无愆亢之患。

  苗时中。主宁陵簿。县有古河。久湮废。公发卒疏导。邑田遂成沃壤。数公之心。利及百姓者也。彼有心败之。及坐视水旱。而不为之立法者。尚其鉴于此哉。

  有夫妇而后有父子。婚姻之道大矣。破有数等。有百计非毁。而破于未合之先者。有多方阻挠。而破于将合之际者。有无风起浪。而破于既合之后者。岂知婚姻天定。人焉能破。其或为人所破者。毕竟非婚姻也。然离合由天。而起心破之。则爱乎人。其罪与杀人等也。呜呼。造恶之人。何必徒丧良心。自罹大孽乎。至于夫妇既翕。或岳家以壻贱而生离间。或尊人以媳贫而信谮谗。是又贼爱杀人。倍于挺刃。不可不戒。若夫嫌贫悔盟。恃强夺娶。尤于天理有害。倘官司徇情曲断。所供成案。即作离书。阴骘大损。谴责必深。斯又涉世居官者。所当戒也。

  德州小李儿。少贫。为人运船。偶拾遗金十笏。船主曰。我有女妻汝。送订约。一日船主他出。失金者访至。李问确。还之。船主有戚。欲夺其妇。乘间破之曰。彼薄福人。终必饿死。船主遂逐李。其亲方具聘。子暴卒。李去。仍为人负舟。暑月浴鲁桥下。有物碍足。乃银数十锭。取以市贩。投一主者。即前失银家也。尽心为脱货。获倍息。前船主知其富。终归以女。且生二子。皆贵焉。

  四明葛鼎鼐。为诸生时。每赴学舍。必过土地祠。庙祝梦神告曰。葛状元过。我必起立。为我筑屏以蔽之。庙祝如言。方鸠工。复见梦曰。无庸。葛生代人写离书。已尽削其科名矣。盖里人有弃妻者。不能书。浼葛代笔也。葛闻大悔。力为完其夫妇。止中乡榜。官副使。

  孙洪。曾为人写离书。友人父梦洪以此削第。洪知之大悔。急嘱友。力为复叙之。由是专志。完人婚姻。凡有离婚事。必宛转调护。以是阴功。得为侍郎。生二子。

  淮安尹。范养吾。有青衿施奇芬。夫妇被讼。法当断离。公曲全之。及致仕归。公病。孙瑞芝。请乩仙。及降。乃施奇芬也。批曰。蒙公厚恩。曲全我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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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2:27 | 只看该作者
得生四子。今皆在庠。故特来谢。且公仁德。当永享遐福。不足忧也。后果以寿终。子孙甚盛。

  何元益。与赵明夫。议亲已定。而赵女失明。家计寥落。元益易其亲。与单子文为亲。次年父子俱丧。赵女适士人叶惟先。惟先登第。三典大郡。

  郑叔通。幼定夏氏女为婚。及登第。夏女病哑。伯叔劝别娶。叔通坚不可。曰。此女某不娶。将何所归。且未哑而定婚。哑而弃之。心何忍乎。竟娶之。后郑官至侍从。子复登第。

  杨綋。怒其壻姚洪不学。遣之使归。洪求与妻别。不许。女怨愤成疾卒。綋命殡僧舍。壻至殡所。门锁自掣。扇亦自开。其母闻之。感怆而卒。后十余年。綋至殡所。亦暴卒。

  宋司马温公家训曰。凡议婚姻。当先察其壻。与女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勿徒慕其富贵。壻果贤矣。今虽贫贱。安知异日不富贵乎。茍或不肖。今虽富贵。安知异日不贫贱乎。妇者。家之所由盛衰也。茍慕一时之富贵而娶之。彼挟其富贵。鲜有不轻其夫。而傲其舅姑者。养成骄妒之性。异时为患。宁有极乎。竟使因妇财以致富。依妇势以得官。茍有丈夫之志气者。能无愧乎。又世俗好于襁褓童稚之时。轻许为婚者。及其既长。或不肖无赖。或身有恶疾。或家贫冻馁。或从宦远方。遂至弃信负约。速狱致讼者多矣。是以人家男女。必俟其既长。然后议婚。既通书纳采。不数月即毕姻。故终身无改悔之事。乃后世所当法也。
茍富而骄。茍免无耻。
  茍。即论语茍富矣之茍。言不必大富也。但茍富焉。即骄耳。分明写出小人乍富。无知妄作的光景。盖富而骄。骄则侈。侈则费。费则贪取不义。剥人肥己。必至恃财桀骜。凌邻里。慢亲朋。自奉千金可挥。待人一毛不拔。然炎炎易尽。天道忌盈。骄未加人。祸先及己。此则万不爽一者耳。

  杨溪一富翁。性贪鄙。银帛财谷。日益充积。陈栋塘劝之曰。积财不散。必有奇殃。曷不行一二施舍善事。以为长久之计。不听。过二三年。栋塘语人曰。此人祸至矣。向者惟贪吝可鄙。近闻益肆骄横。傲慢刻剥。无所不为。非速祸哉。未几。果为贼所杀。古人曰。恭敬撙节。福之舆也。骄吝傲慢。祸之机也。乘福舆者。浸以安休。蹈祸机者。忽而倾覆。古今炯鉴。戒之戒之。

  佛言。我有二白法。能救一切众生。何名二白。一曰惭。二曰愧。夫子曰。行己有耻。礼曰。临难毋茍免。今也茍免。而又复无耻。人斯下矣。

  唐哥舒翰。与安禄山。同为唐将。常负气不相下。及禄山反。翰被执。禄山曰。汝常轻我。今将何如。翰伏地对曰。臣肉眼。不识圣人。禄山笑。以翰为司空。后尽杀唐降将。翰竟死焉。

  宋范纯仁。尝与司马光论事不合。后朝廷治司马党。韩维以执政日。与光不合。得免。或劝纯仁。借维为例。纯仁曰。吾昔与君实。同朝论事。不合则可。为今日茍免地。则不可。有愧心而生。孰若无愧心而死乎。遂远贬。鲁子晋曰。不当免而幸免。谓之茍免。所宜深自愧责。乃有一等人。怙然得计。反嗤忠良之见戮。深讥节义之蒙诛。此辈虽茍全性命。心先死矣。亦何颜面向人。正不必论身后之唾骂也。至于市井小人。为非作歹。幸免刑祸。殊不知天以深其祸也。乃习焉不耻。为恶不悛。卒至不能免而不省也。可不悲乎。
认恩推过。嫁祸卖恶。
  恩非己出。而冒认之。不过一时讨好之计。究之必得其实。其人不特不感。而反薄其诬。过实己出。而推委之。不过一时卸火之计。究之必得其真。他人不特不恕。而益憎其狡。所谓小人枉自为小人也。

  宋王曾为相。有请差遣者。必正色却之。已而擢用。绝口不与言。子弟曰。曷不使之知乎。公曰。用贤。人主之事。若使之知。是徇私情而市私恩也。

  昔有一人。欲以千金赠客。恐明与之。则旁有妒者。乃以金置酒瓮中。泥封而遗之。其人发视得金。问故。曰。我不知也。此酒买之市上。知为何人所藏。此是定数。当为兄有耳。何以问我耶。

  兴山一县吏。工于骗人。官每施人惠泽。乃曰。我吹嘘力也。或饶人责罚。曰。我维持功也。凡有善政。皆认为己恩。人咸颂其有旋转乾坤之力。后官坐事。上台并执之曰。官听尔言。其所为。皆尔主使之也。罪胡容辞。竟笞而死。

  明王状元华。居官时。人以他事诬之。或劝之辩白。曰。此我同年友之事。若白之。是讦友也。竟不辩。后其子守仁。即阳明先生。官京师。闻士论为此事纷纷。欲具疏奏辩。公驰书止之。曰。汝以此事为汝父耻耶。吾本无可耻。今乃无故而攻发吾友。是反为吾一大耻矣。遂止。噫。宁认己过。不扬友非。岂非超出寻常万万乎。如此而有己过推人之弊乎。

  嫁祸如嫁女于人。人亦愿娶。卖恶如卖物于人。人亦愿买。此等机械甚深。受报必惨。终至祸自及而恶自归。亦何益哉。

  宋郭黄中。知云安军。一日诣栖霞宫进香。梦神告曰。公惠顾此邦。人人受赐。然事有隐匿。不敢不告。明日有解屠牛者至。九人外。宜察之。诘旦巡检司。果解九人来。有一兵自称捕获请赏。盖牛乃兵杀。嫁祸九人。而又执以希赏也。公一诘遂伏。

  越中程七。素无赖。乡邻有斗者。必曰。能醉我以酒。酬我以钱。当代为出力。人许之。即乘醉代往。辱骂凶殴。无所不至。又能替人设恶计。只要有利无不为之。一日受人雇倩。入府代责。重伤致死。暴尸于路。人见之。莫不骂且笑曰。恶可卖。性命亦可卖耶。
沽买虚誉。包贮险心。
  孟子曰。有诸内。必形诸外。庄子曰。名者。实之宾也。何可沽买哉。沽买。有散财邀致。设饵勾引。行术笼络之意。每见古来忠臣孝子。节妇正士。身被荣名。必遭困抑。所以然者。名亦福也。造物不肯以全福与人。丰兹啬彼。必然之数。况无实沽誉者。其所挫更何如哉。于铁樵曰。今之为士者。或文章播梨枣。而屡蹶科闱。为吏者。或德政歌通衢。而十年不调。毋乃坐此乎。

  宋陈希夷。戒种放曰。名者。古今之美器。造物之深忌。故天地间无完名。子名将起。必有物败之。后晚节。果以饰御之侈。遂丧令闻。夫以种放之贤。犹以名胜而败。则今假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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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3:13 | 只看该作者
假文章。假道学。假节义。互相标榜。广通声气者。其败露当奈何。常见名士得祸。每惨于常流。则鹜虚名者。又不但折福已也。可不戒哉。至于为善。亦贵阴功实德。天之报必非常也。

  楞严经云。当平心地。则世界地一切皆平。盖心地之险。包藏于中。使人不觉。伏戈矛于谈笑。设陷阱于绸缪。机深械密。山川不足踰其险也。包贮。有固不可破。密不可窥之意。了凡先生曰。造物所最恶者。莫甚于机。故天报深险之人。或有时而过当。信然。

  唐李义府。为参知政事。容貌温恭。与人言必微笑。而狡险忌刻。善于倾陷。时人谓之笑中有刀。又以其柔而害物。谓之李猫。后坐事。窜死嶲州。子孙凌替。
挫人所长。护己所短。
  君子乐道人之善。不掩人之所长。正当涵育熏陶。使之造极臻妙。以尽其才。若挫抑之。令之气丧意沮。不得扩充。此忮心所致。险毒最甚。

  宋穆修擅诗名。多游京洛。有题其诗于禁中壁间者。真宗一见赏叹。问为谁诗。且曰。有文如此。公卿何不推荐。丁谓挫之曰。此人行不逮文。由此上不复问。立心如此。所以死无其地也。吁。挫人者。但知掩彼之长。何不顾及丧己之德耶。

  小人文过护非。不顾天理。彼固自谓得计矣。抑知天宪难逃乎。护有多方掩饰。坚不肯露之意。人之有疾。亟须医治。讳疾忌医。不为一生之害者鲜矣。朱在庵曰。护短不但一身。凡子孙家人门客。所作过恶。我不防检而养成之皆是。至于父训或严。母氏每欲避子之恶。掩护饰蔽。不使父知。亦护短之大病也。

  李叔卿。为郡工曹。最廉谨。同僚孙容。阴媚小人也。恐李发其短。反嫉而毁之。李不能自明。郁疾死。妻悲愤投缳。未几。容为雷震死。胁下有字云。护己之短。妄害善人。

  明徐文贞公阶。督学浙中。有一秀才。文中结语云。颜苦孔之卓。公批抹之曰。杜撰。置四等。此生将领责。禀曰。颜苦孔卓。出扬子法言。实非杜撰。徐起立曰。本道侥幸早。未尝学问。几误责子。改置一等。一时服其雅量。后官至大学士。凡有福德人。定能含容。不护己短。观此可见。

  学佛先除我相。论仁首言克己。皆破此护之一字也。
乘威迫胁。纵暴杀伤。
  逞志作威。不过暴厉恣睢而已。迫胁。则实实以力劫人矣。如为官者。罪不服而逼之使服。财不与而逼之使与。以至兴一工役。克期取完。催征钱粮。急于星火。及富贵之家。凌逼妇女。逼售田产。倚强索债。恃力催租等事。皆是威胁也。人怨天怒。其不受报者鲜矣。

  宋张士逊。转运江西。见王旦求教。旦曰。朝廷榷利至矣。士逊遵其言。不求羡利。人称士逊识大体。薛奎发运江淮。辞行。旦无他语。但云。东南民力竭矣。奎退叹曰。真宰相之言也。观此。则仁人孰不宽恤民力者乎。盖民之命待于上。而在上者受命牧民。何可以不仁恕宽和哉。历官行政者思之。

  汉纪。宣城郡守邵封。贪残暴虐。一日忽化为虎。食其郡民。民呼之为封使君。即驯尾而去。其地谣曰。莫学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此可为居位者不恤民之戒。

  明湖广一乡绅。积宦资千金。遣人赎祖产。语子曰。时价已倍原值。赎最便宜。子年十二。默默不答。徐问曰。已卖几年。曰三十年。曰几家得业。曰二十余家。曰小户得业杂费若干。父言作中推收约若干。曰儿见大明律。产于五年之外。勿许回赎。父何不遵王法。一门客曰。回赎祖产。是争气事。子曰。你辈一味阿谀。难道父亲做了官。另买肥产。不是争气。何必定要这田。父曰。我要赎。乡人敢不从。曰。儿正怕乡人畏势。勉强赎来。有亏阴德。父曰。小儿家晓得阴德也好。我今算还他一应杂费罢。曰杂费事小。我家置田易。小户置田难。如一家靠十亩田度日的。如今赎了。教他另置。他只置得五亩了。何忍教他家一半人饿。劝父莫赎。积些阴德。以贻子孙。父良久曰。儿言信有理。只坟傍田十八亩。必欲赎为祭田。子又请照时价立契平买。勿言回赎。父从之。乡人感德。常在猛将祠祷之。后子十八岁。联捷以部司擢严州守。一日骑马迎诏。过桥马跌坠河。忽见猛将手扶。端坐桥隅。方知乡人祷祝所感。后寿八十外。噫。富贵家威胁之事。不可枚举。安得为子弟者。推广楚中少年之心。事事几谏之而获福也哉。然我知其难矣。彼乡绅者。不知种何阴德。生有此子也。

  纵暴。将相吏民皆有之。而莫甚于用兵。恣行屠掠。次则折狱。滥及无辜。夫暴已不可。况更纵心为之。恶之显而大者。孰过于此。然有纵暴之权。而行以活人之心。则仁之显而大者。亦无过于此也。

  元广州黄同知。夫妇皆病。异榻而卧。其妻梦吏执公文。引数卒持锁杻。揭帐如擒状曰。此非也。遂至对榻。揭帐曰。是也。夫妇俱惊觉。夫曰。我必死。我招安时。多杀无辜。今皆至矣。逾日死。

  朱在庵曰。杀伤。兼人物言。盖己之与人。形骸虽殊。人之与物。灵蠢虽异。然命无两般。等一痛切。但试自观。我贪生乎。我畏死乎。我心如何。则人物亦未尝异我也。安可不知矜恻。而纵虐肆暴。伤人杀我哉。愚谓此意。兼说人物。极合训意。但伤物之义。篇中见处已多。故不附案。
无故剪裁。非礼烹宰。
  蚕妇机女。万缕千丝。无限辛勤。方成布帛。非甚不得已。何忍剪裁。即礼不可废。尚宜减省。况无故乎。至罗绮之类。尤宜珍惜。赵太守。蚕妇图诗曰。蚕未成丝叶已无。鬓云缭乱粉痕枯。宫中罗绮轻如布。怎得王孙见此图。寇莱公。曾以绫帛赏妓。有诗曰。一曲笙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女机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又曰。风动衣单手屡呵。幽窗轧轧度寒梭。腊天日短不盈尺。何似妖姬一曲歌。字字剀切。引而伸之。凡可约己施贫。当无不至矣。

  朱无繇。家巨富。妻妾皆衣异锦。 袜亦用绸绫。所蓄数姬。费耗尤甚。后遭横祸。家遂零落。及无繇死。妻妾皆破袜敝履。向人求尺布不可得。

  赵士周。夫人王氏。死数日。凭语女使来喜曰。我平生好费绫帛之物。及洗头濯足。分外使水。阴司罪我。日加捶楚。幸为我达意于士周。举家闻之感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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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3:59 | 只看该作者


  宋范忠宣公。纯仁。将娶妇。或传妇家以罗为帏幔。公曰。罗绮岂帏幔之物耶。家素清俭。安得乱我家法。敢持至。当焚之。呜呼。此犹公卿之家耳。历观古今帝王。如晋文公衣不重裘。刘宋主常藏破袄。汉文帝所幸夫人。衣不曳地。明孝慈皇后马氏。恒着练裙。唐文宗尝出袖以示群臣曰。此衣已经三浣。宋艺祖因衣翠襦而戒公主曰。富贵当知惜福。夫以帝王妃主。尚且惜福如此。奈何今庶士之家。竞习奢靡。矜鲜斗丽。妾媵罗纨。儿童锦绣乎。岂知一片之衣。千蚕之命。若任情暴殄。恣意费糜。则造恶之端。必蹈奢侈之祸。且今日之鹑衣敝絮。冽肌冻肤之子。何尝非当年纨绮之儿耶。

  礼曰。天子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孟子曰。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盖圣人好生。不肯暴殄物命。即有时为祭。为宾。为老。猎取禽兽。原是万不得已。然后用之。非教斯民徇朝夕之供。极口腹之欲。日以割杀为事也。太上慈悲。已言昆虫草木。犹不可伤矣。乃为世人说法。不得不降下一流。示出非礼二字。懔然范人以不可踰越之意。盖即圣人不得已之心也。楞伽经曰。若一切人不食肉者。亦无有人杀害众生。今人若于肉食。未能尽除。且渐次方便。除去杀心。学前人四不食戒。一者见杀不食。二者闻杀不食。三者为我杀不食。四者我无事杀不食。奉此四戒。则恒食既可不废。庶于众生无杀害意。至牛犬有功于世。尤宜戒食。夫如是。则于非礼之犯。或少免乎。因将烹宰禽鱼牛犬羊豕诸类证案。备列于后。以垂法戒。

  唐何泽。性豪横。惟以饮啖为事。鸡犬鹅鸭。常豢千百头。日加烹杀。只一子。甚爱。一日烹鸡。汤正沸。其子似为物撮入镬中。急救之。与鸡同烂矣。

  杭州马姓。卖烧鹅。人呼为马烂头。名最着。后胁下患一毒。直烂入骨。口内时作鹅声。两手入沸汤始快。皮剥肉尽。俨如鹅掌。

  江北一人。射一雄雁。杀而烹之。雌雁飞观不去。锅盖一开。投入同烹。江北人哀之。遂不食雁。元好问将两雁埋之。名雁邱。射雁人即死。

  宋鄱阳市民。江乙。业贩鱼。尝买一鼋。重百斤。置室内。夜闻呻吟声甚哀。视之。乃鼋也。江怒。持杖鞭之。邻叟劝江放之。不听。明日。叟即劝众出钱。偿所值。江坚不可。竟杀之。后坐事囚狱受杖。夫妻俱饿死。

  唐许俨。贩鱼为业。忽身赤如火。痛如煎炙。自言但见火车烧身。有鱼万头。攒食其肉。或劝其作功德。遂造观音像两尊。誓改业。合家不食酒肉乃愈。

  钱塘怀景元。好烹鳖。先以刀断头沥血。云味全而美。后颈患瘰疬。肉烂首断而死。

  吴俗食鳝者。皆生投沸汤。移时乃死。天宝中。当涂一贩子。命其子取鳝烹之。鳝忽变蛇。长数尺。其子反顾。余鳝亦俱化蛇。化毕皆去。其子病一日死。一家七人。一月中相继死尽。

  钱塘吕五。好食鳅鳗。鳅至难死。每置鳅斛中。啖以盐酰。至困。始加刀炙。云令盐酰入骨。肉酥味美。后患病胸燥。思饮盐酰。索而时饮。且言燋了燋了。翻过来看。家人转反其体。日夜百次。肉烂肠溃而死。

  泗洲赵璧。梦亡妻曰。我于生前。杀害物命。尤喜醉蟹。杀蟹甚多。死后。阎君敕驱蟹山。被群蟹钳目。遍体流血。昼夜受苦。乞为我写金刚经七卷。仗般若之功。拔地狱之苦。璧允诺。写经毕。复见梦曰。已承写经功德。升天界矣。

  徐僧保。钓蛙为业。杀时先截其首。蛙已截断为二。犹啮草跳踯。久之乃死。廿六岁忽死。未入棺。身自腰以下。忽中断。如蛙被截之状。

  徐松。买螺蛳。令仆放之。仆乃烹食。忽遍体生疮。与螺蛳眼无异。痛不可忍。松讯得其实。令典衣买放生命。忏罪乃愈。

  泰州韩姓。自幼屠猪。忽自烧百沸汤。倾满宰猪大盆。解衣入浴。妻止之不得。遂入盆中辗转。皮肉溃烂。不知痛楚。且自拔其发曰。这个猪头还有毛。不洁净。人不买也。随即死。

  唐时。长安西。有一家新妇诞男月满。亲族庆会。买得一羊欲杀。羊向屠人跪拜。屠人惊报。不以为怪。遂宰之。产妇抱儿看煮。锅忽自破。汤冲灰。火直射。母子俱亡。

  张易之。忆马肠。破胁取之。良久方死。其弟昌宗。活栏驴于小室中。起炭火。置五味汁。驴绕火走。渴即饮汁。汁尽加火。表里皆熟。毛落血赤而死。惨不可言。后俱被诛。百姓脔割立尽。

  士人有学成而久滞黉(hong2)墙者。祷于文昌。设中乡科。当宰鹿以祀。俄而中式。既酬愿已。上春官。复祀双鹿。未及第而卒。噫。杀彼鹿。求己禄。于汝安乎。凡牲血祈愿者。返而思之。

  新安一士。入黄山读书。恒喜捕猕猴食之。后妇产甚难。竟产一猕猴。

  滁州一屠户。每宰牛。令其子。视其用刀。欲世其业。一日父睡。子以为牛。持刀宰之。断其首。众骇问。子曰。我见是牛。不见是父。父尝教我杀牛。今见牛睡。试手法耳。

  镇江华回子。父子宰牛。忽仆地牛鸣。卧病月余。额生双肉角。长寸许。死时人闻牛尸气。

  镇江茅惠。暴死。冥官曰。汝父好牛肉。罪恶深重。当受地狱中百千苦报。汝寿未终。合先受责。遂抉其双目。铁鞭笞数十。方放。临行。冥官曰。汝今世无大恶。阳寿尚有廿一年。但汝父罪重。汝归语之。急戒牛肉。或可少延。汝更能劝人不食。当增寿算。及醒。双目大痛。两腿俱肿。遂戒食。并述以劝人云。

  吴郡司理。暴卒复苏。急请太守群僚至。床上叩首曰。某至阴府。乞命甚哀。限我三日。劝千人不食牛肉。方许再生。今恳诸公。为我遍劝百姓。众以为妄。佯诺之。过三日。司理复死。众乃惊。共持此戒。复立一簿。劝百姓。皆书姓名。一日得数千人。即望空焚之。忽报司理生矣。往问之。答曰。复被使者摄去。主者怒责。忽一神持一籍至。云是戒食牛姓名。主者启视。大喜。曰。不但再生。且延寿六纪。太守与众。俱受福无量矣。

  管师仁。少时于元旦五鼓。遇鬼数辈。叱问之曰。我疫鬼也。今行疫人间。仁曰。吾家有之乎。曰不食牛肉故免。

  翟节。五十无子。祷观音甚虔。其妻方娠。梦大士送一儿。妻欲抱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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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4:46 | 只看该作者
一牛隔之。不得。既而生子不育。节曰。吾酷嗜牛肉。故有此报乎。遂合家誓戒。遂再符梦。妻抱得之。乃生子成人。

  徐拭。慈心不杀。尤恶宰牛。居官所至。必严禁之。后官至尚书。

  余姚顾屠。将宰一牛。其犊乘无人。衔刀藏灰中。顾索刀得之。知为犊衔。怒欲并杀。封君石泉翁见之。贷谷数石乃免。是年公子登高第。官大中丞。

  余姚朱某。屠狗为业。后被火已跃出。复投入。为火所燎。急赴水中。皮卷肉露。竟如一新剥狗。痛楚狂走。绕城吠叫。一帀而死。妻媳俱为火烬。

  秦陇间一民。好食犬。一日煮犬将熟。见皮上有字。乃其父。左臂所刺者。时父死已十二年矣。举家哀恸。遂绝食焉。

  西蜀李绍。好食犬。所杀无计。尝得一黑犬蓄之。一日绍醉归。犬迎叫。绍怒。取斧击犬。值儿自内出。中斧死。合家大哭。索犬。不知所往。绍得病。作狗嗥而死。

  元帝曰。夫牛者。上天玄武之精。下土太牢之气。非郊祀不敢用。非天神不敢歆。其形上列天星。其力下兴地利。有功于世。无害于民。杀之者。国有刑法。食之者。幽有祸愆。牢字从牛。狱字从犬。不食牛犬。牢狱永免。太乙牢山。上有真形。食之三日。魔神摄精。戒之三日。名上玉清。牛食百草。与人何害。人食百物。牛犬可戒。

  人生之罪。杀生为最。杀生之罪。杀牛为最。食者之罪。与杀同等。萧东白曰。我劝世人。勿食牛肉。服耕效劳。反遭杀戮。尔食何来。忍为烹鬻。又曰。皮解体分。犹张两目。目岂徒张。看尔反复。能保他年。不变为犊。读之。使人心恻骨惊。食不下咽。况杀食报应。凿凿不爽。奈何贪此寸脔。自贻伊戚哉。至于犬有功有义。无害于人。宰而食之。为罪最大。今乃不特匹夫贪饕。即缙绅学士。每以食此无豪举。美其名曰地羊。何读书明理。昧昧若此。宋珏曰。吾今不痛除。来生亦有尾。愚谓勿待来生。试观今之屠者。食者入市。众犬丛而吠之何也。或其形状。已先变乎。然吾辈之戒。止于一身一家。为功有限。曷若作一缘册。时为捧持。随身所到。宛转劝化。令皆永戒。岂非大快。且募缘者乞人财物。遇信心人。尚多舍施。今止求人不杀生命。不食牛肉。曾不费彼一钱一粟。而所得福德。殆难比数。凡我同心。岂无随顺。我虽不敏。敢为先驱。感应录有云。劝百人不食牛肉者。增寿一纪。斯又明效大验也。

  此注于牛犬独详。其禽鱼众畜宰杀之案虽备。而训戒从略。当与慈心于物。昆虫草木。忍作残害。射飞逐走等注参看。自详悉也。
散弃五谷。劳扰众生。
  从来散弃五谷者。多遭雷震之祸。盖民以食为天。轻之是亵天也。故其报甚重。古者天子亲耕。圣人重粟。凡为生民粒食计者至切也。奈何今人散之弃之。或在田抛撒而不收。或在仓朽烂而不发。或投之水火之中。或委之践踏之下。或食其精而弃其粗。或因其多而置其余。或羹饭已成而妄废。或苗嫁未获而先芟。或以饮食饲禽。或以菽麦喂畜。皆是暴殄天物之甚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试思饥荒之岁。颗粒如珠。何忍于有余之日。而轻弃之乎。使人人宝爱农桑。凶年必无自而致也。

  宋尚书丰稷。每言吾少时。亲见雪窦。以惜福教人云。人无寿夭。禄尽乃死。予一生遵此训。凡事不肯稍有暴殄也。

  明张义方。有田数百顷。岁收租粮。在仓腐烂。每扫除弃之。至于芝麻喂猪。绿豆喂牛。或劝周济贫乏。不听。后正德六年。黄河决。田卷为河。竟至饿死。

  一老妪。尝为宦家炊煮。多造食馔。余则委之沟中。一日病死。再活云。有两船遗弃食物。臭秽无比。一人以铁笞我。言是我生前所弃。逼我食。强食数口。腹胀难忍。何时得尽。奈何。言讫复死。

  一佣工。为人种田。主人以麦粞饭饷之。佣怒其慢己。倾牛粪中。即时为震雷击死。

  陈僖敏公镒父。为人善厚。于厕间见锅底饭一块。拾而涤食之。夜梦神曰。翁好善如此。当得福报。未几生镒。官尚书。赠翁如其官。

  众生。指一切百姓。人情孰不欲安乐。若自家欲求安乐。忍使众生劳扰。或自家已处安乐。遂不知众生劳扰。皆不仁之甚也。

  周颜渊告定公曰。帝舜巧于使民。不穷其力。是以舜无佚民。造父无佚马。夫鸟穷则啄。兽穷则攫。人穷则诈。马穷则佚。自古及今。未有穷其下而无危者也。

  汉王恢。欲邀边功。上言匈奴初和亲。可诱以利。伏兵袭击。必破之。廷臣皆言不可。恢力持之。上允议。使将三十万众。匿谷中。遣间诱单于入塞。欲邀击之。事泄。单于引退。追之不及。汉士马死者数万。钱粮耗费者不可胜计。民兵皆怨。上怒。下恢廷尉自杀。自此卫霍出塞。蹀血不休。恢也死有余责矣。

  明福建参政宋彰。劳扰民间。侵渔得金万计。馈送王振。遂得迁布政。抵任计营所费。验户敛之。贫民惊扰怨迫。于是邓茂七。聚众为盗。势不可遏。彰被掠。家口无存。
破人之家。取其财宝。决水放火。以害民居。
  事出无心。偶被破坏。已为损德。况为财宝。而致破人之家乎。或明倚势力。或阴用计谋。然明虐者。国法无逃。而阴谋者。或得漏网。为罪更甚。其甚如何。曰。视人间计赃论罪之法而倍蓰之耳。阴恶惨于阳恶。故阴律必重于阳律也。

  开封薛宏仁。性贪而险。邻家有珍珠衫一件。价无算。多方谋之。不得。因诬以事。破其家。衫遂入其手。无何。为盗所知。聚众行劫。宏仁着衫。登楼去梯。盗怒。纵火焚之。被烧而死。

  元浙西一大家。兄弟二人。父死纷争。米信夫。唆其相讼。破其家而有之。兄弟俱悔郁而死。信夫富二十年。至元中。牵连叛案到邑。见吏俨如其弟。中心惊惧。吏抑令招承。罄资得免。忿而讼吏于府。见府吏。则其兄也。酷刑逼承。合家八口。俱死于狱。夫唆之机械甚隐。何报之烈也。岂弄人于兄弟间。使巧恶五分。便足当直恶十分乎。

  火焚水漂。不幸偶值。苦已难堪。何乃忍于决放以害之。民居既坏。资蓄亦空。人物之命。多莫可保。害大恶深。天地其难容乎。

  元长春真人丘处机曰。修桥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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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5:32 | 只看该作者
拯溺救焚。皆大方便事。富贵者行之。德广报丰。学道者行之。功全行满。若力薄者行之。尤为难事。难事能行。功德十倍矣。

  吴枫山。在吴兴。偶火起。延烧数十家。吴出金。觅人救灭。且叩头流涕。哀祷于天。忽风反火灭。夜梦神曰。汝曾大出金帛。救人溺水。今又真心救火。获应于天。上帝赐汝二子贵显。延寿一纪。夫救人水火。其报如此。然此特其小者耳。为人上者。诚能预修堤防。讲求水利。使万民不致困于天灾。预备亢旱。修明炎政。使万民不致罹于祝融。则其功德更广。感应必有捷于此者。

  梁武帝。听王足之计。堰淮水以灌寿阳。发徐扬兵民二十万。夏月疾疫死者相枕。秋淮水暴涨坏堰。声如巨雷。闻三百里。缘淮城社村落。十万余口。皆漂入海。王足后以罪诛覆族。

  江都一阮姓者。与葛姓有隙。夜火其庐。延烧民屋十余家。忽一日阮屋无故为火所焚。妻被烧死。阮甫得脱。复有火飞至其身。顷刻焦溃而死。

  于铁樵曰。凿池引流。水势骤发。误决河防。点放花炮。随风远坠。致焚房屋。过出无心。罪归害众。所当切戒。
紊乱规模。以败人功。损人器物。以穷人用。
  规模。如一切政教律令之类。天下之得失安危。实皆系之。彼小人者。忌人之功。幸其败坏而紊乱之。不知败彼之功。实是败国之事。害既大矣。罪岂小乎。至于一身一家之事。若紊乱而败之。亦是伤天理坏良心之人。罪无二也。

  寰朔之役。杨业奉命。副潘美进讨。既至。贼攻寰州。业曰。贼锋方锐。未可战。宜引兵出大石路。先谕云朔守将。从石碣谷应接。方得万全。监军王侁。以畏死责业。业不得已请行。乃嘱美于谷口。分步兵强弩为两翼。约以转战至此。夹击贼必全胜。美乃屯谷口。侁复以贼将遁。欲争其功。引兵去。业至抚膺大哭。复奋身决战。手刃数百人而死。非侁沮之。功已成矣。朝廷闻之。罪侁紊乱师律。侁自杀。为业兵脔食。顷刻而尽。

  宋艺祖营汴京城。纡曲纵斜。可以互相照应。实有深意焉。及蔡京专政。奏为不适观美。彻而方之。靖康中。粘罕斡离不。扬鞭城下曰。是易攻。令置炮四隅。随方而击之。城既引直。一炮所至。一壁皆不可立。识者恨之。

  器物如文之纸笔。武之刀杖。耕之犁锄。工之斧凿。家则动用器皿。路则伞盖行具。车有輗軏。舟有篙楫之类。即器物极小。当需用时。所关甚切。若损害之。使临期无措。可恨孰甚。为此者。何心术乎。

  淮南徐陈二人。皆渡船为业。陈稍捷。得钱多。徐忌之。每暗损其器物。困其用。一夕密折其楫。至天明恐觉。乃开船而去。至江中。忽坠水呼救。陈急欲往救。楫折。舟不能行。立视其死。
见他荣贵。愿他流贬。见他富有。愿他破财。
  凡人荣贵。皆非偶然。皆其昔有善缘。夙植德本。更其祖宗积德。乃能如是。见之者。当起追慕之心。非慕其荣贵。实追慕其前修也。若愿他流贬。是不于实处省察。而于虚处生毒。欲人下同于我也。何小人之妒嫉而愚。一至此乎。其实毫无损于他人。徒自造恶业。自益穷贱耳。

  唐柳子厚刘梦得之贬。武元衡实主之。元衡死于贼。刘柳犹无恙也。白乐天之贬。王涯实谮之。涯死于阉。乐天犹无恙也。夫当途者。生杀大权在手。视逐臣迁客。等于蝼蚁。岂知转盼间身首莫保。彼蝼蚁者。反得坐视而笑我矣。况旁观者之空愿。亦胡为哉。

  宋王博文为政平恕。尝曰。吾平生决罪至流刑。未尝不阴择善水土处。屠太宰镛。每注选至烟瘴地。停笔久之。曰。吾尝经其地。官多以瘴死。必择宜其风土者。因奏着为令。此真仁人之用心也。愿他流贬者。宜一思之。

  富有亦由自身植德。祖父积功而致。若忌其富有。愿其破散。是为何心。至愚者。亦不应不明如是。且请反思。设我富有。而人愿我破散。我心如何。我心若怒。则知人心亦怒。人心亦怒。天心有不怒者乎。于此宜作三种观。一彼人富有。必自生前利人作福中来。此可师不可妒也。二或苦心劳力。吞饥忍寒。积渐饶裕。虽复往因。实受众苦。此可悯不可妒也。三或非意而得。为富不仁。然聚散无常。水火盗贼。怨家败子。疾病官讼。皆是耗因。此行自破败。不必妒也。作是观者。心自平等矣。

  虹县。周义夫。富而不俭。性恣横。孙识之尝戒之。义夫怒曰。汝何知。敢预我事。识之由是忌之。且曰。我且伺其败也。及识之登第。为本路司漕。按部至虹。适有告义夫。挞人于市者。送所司推勘。不意告者偶死。识之即坐义夫以谋杀论死。不数年。识之移漕河北。合门死于寇。无异义夫。呜呼。在义夫恃财横暴。固宜遭败。而识之竟挟仇破其家。故天亦以破其家报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诚至论哉。

  
见他色美。起心私之。
  色之一业。人情易犯。比贪杀等事。百倍难制。故其败德取祸。亦比他事。百倍酷烈。然太上于贪杀等事。不啻再三申戒。而独于万恶之首。则仅此一言者。非略也。贪杀等恶。显而浅。言所可尽。淫之恶。隐而深。言所难尽。故以诛意之笔。从最初一念。唤醒痴迷。曰见他色美。起心私之。盖人之于色。当入眼之时。此心一动。而思之慕之贪之求之之念。固结于中而不可解。此等念虑一萌。不待身去蹈之。即已出天理而入人欲。阴司已列无穷罪案矣。故太上无量慈悲。不用烦言。只一语从兹点醒。示人于见色起心之时。不可不从发源处。早自禁绝。当立地起念。立地奋勇。一刀斩断。勿着一些游移。勿容一毫情念。天堂地狱。一时立判。若此际。稍稍认得不真。识得不破。不能斩钉截铁。毅然立定脚跟。则瞬息间。牵引滋蔓。不知不觉。飘入罗刹鬼国中去矣。微乎危哉。太上之意。精切深至。而苦心无量矣夫。

  宝善堂曰。此心一起。则寡廉鲜耻。败伦伤化。大损阴骘之事。无不起矣。此心一转。则植节全名。种德造福。感动人天之事。无不转矣。人兽关头。全在此处。敢不吃紧猛省醒悟。

  见色起心四字。乃世人一生受病之根。今欲断除此根。当在见字着力。非礼勿视。见如不见者上也。本心难昧。礼法难踰。严禁强制者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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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始则起于心。终将乱于事。一念之差。万劫莫赎。悲哉。

  四十二章经曰。视老如母。视长如姊。视少如妹。视幼如女。此养心最上之法。

  美色人人爱。皇天不可欺。我去淫人妇。人来淫我妻。此昔人之垂戒也。杨幼青诵之曰。见他色美。方起念欲私。即作人见我妻女起心引诱想。易地相观。邪心顿息矣。

  古德语录曰。瞥遇艳色。心有所动。急思。司过之神。在我旁也。三台北斗。在我头上也。三尸在身。灶神在户。日月三光。千真万圣在空。记录者有之。怒视者有之。照临森布者有之。欲抟击者有之。如是而栗栗战惧。自然心冷意灭。

  明一人患好色。问王龙溪先生。先生曰。有帷幄于此。指谓汝此中有名娼焉。及搴帷。乃汝妹汝女也。汝此时一片淫心亦顿息否。曰息矣。先生曰。然则淫本是空。汝误认作真耳。

  文帝蕉窗十则。首戒淫行。未见不可思。当见不可乱。既见不可忆。未见勿思。是静时存养工夫。平日燕居独处。必须收拾一个干干净净念头。时时儆觉。刻刻提撕。天理既存。人欲自遏。凡淫秽邪僻之想。不入光明正大之胸。此君子主敬学问。我心既定。自然美艳当前时。任他百端引诱。我这里绝不转动分毫。是何等定力。然此境界。皆从平日操持严切。正心诚意中来。是以帝君清本澄源。示人欲戒其事。先戒其心。欲持守于当前。先操持于平日也。至于当见勿乱。既见勿忆。即是太上戒人。不可起心私之之意。是动时省察工夫也。顾尝细分之。帝君三语。各有一境界。思者思之于未来。乱者乱之于现在。忆者忆之于过去。今人弥天淫恶。无非于此三境中成就出来。诚能三境尽除。淫行何处着脚耶。

  万恶淫为首。森罗殿前铁榜也。盖淫心一生。诸恶群集。邪缘未凑。生幻妄心。勾引无计。生机械心。少有阻碍。生瞋恨心。欲情颠倒。生贪着心。羡人之有。生妒毒心。夺人之爱。生杀害心。廉耻丧尽。伦理俱亏。种种恶业从此生。种种善念从此消。夫一动淫心。虽未有实事。已积恶造罪如此。况显蹈明行者乎。

  阴律云。奸人妻者。得绝嗣报。奸人室女者。得子女淫佚报。

  谚云。劝君莫借风流债。借得快来还得快。家中自有代还人。你要赖时他不赖。

  杀人者。杀其一身。淫人者。杀其三世。盖不特破其人之节。使其翁姑父母。丈夫子女。耻悬眉额。痛彻心脾。甚至因羞致死。或夫杀其妻。父缢其女。子不认其母。亲戚难施面目。良家莫与联姻。以俄顷偷欢。造弥天罪恶。绝嗣之报。尚不足以蔽其辜也。

  有夫妇。然后有父子兄弟。淫人。不独乱人夫妇一伦。并乱人父子兄弟。五伦遂亡其三。甚至使彼祖宗有不歆非类之痛。神诛鬼戮。岂能或逭。

  杀人者。戕其后天。而淫人者。乱其先天。况杀人者。恨之也。若淫人者。何恨于其丈夫翁姑父母。且何恨于娥眉。而必欲污其身。丧其节也。

  淫念多。则善念必少。淫念少。则善念自多。是以淫念全消者。五福中获其三福。曰寿。曰康宁。曰考终命。淫念常起者。必有疾病之困。凶短折之殃。

  片时之欲念易消。一生之功名性命为甚重。何苦以百年名节。毕世前程。祖宗之积累。子孙之福禄。断送于半时迷惑。诚不知其为何种肺肠也。更有惊逃得病。服药难痊。纽结破家。噬脐莫及。甚而奸情败露。以头颅博一刻之欢。孽报循环。以妻女了风流之债。惨更难言。速当警惕。

  语云。奸近杀。洵矣。然言近杀。尚属缓词。予以为奸则未有不杀者。其夫知觉。忿怒操刀则杀。同奸嫉妒。利刃相加则杀。因奸致死。则王法杀之。幸而漏网。则怨鬼杀之。数者免矣。虚劳沉痼。扁鹊难医。则司命杀之。人以天地间至灵至贵有为之身。竟自置于必杀之地。愚哉痛哉。

  日干初揲曰。古有贤者。当淫念勃发时。以手置火。不堪痛楚。淫念遂息。如不息。则澄心冥坐。视身如死。又神往古人之墓。自思曰。此人在世如我。我来日在墓如彼。淫乐何为哉。

  防淫之念。全在慧力。唐狄梁公尝曰。人至美色在前。急思此妇。异日抱病而死。其尸溃烂。蛆虫攒聚。臭秽熏人。懔乎可畏。邪念便释矣。

  梁达磨祖师皮囊歌曰。尿屎渠。脓血聚。算来有甚风流趣。

  唐吕祖曰。休夸年少趁风流。强走轮回贩骨头。不信试临明镜看。面皮底下是骷髅。又曰。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人骨髓枯。

  戒淫法曰。他诱我杀身破家。损寿折福。实害我性命的物事。该把作杀人利刃看。作虎狼看。作毒蛇看。作勾魂鬼使看。作前生怨对看。若作如是等观。犹将水救火。淫念未有不息者。

  明高宗宪曰。此身如白玉。一失脚便碎。此事如鸩毒。一入口即死。

  今人往往为一情字所误。不知情之一字。天与我为忠孝友弟仁民爱物用也。正用之则为圣贤。邪用之则为禽兽。可不惧哉。

  道书曰。淫人之罪。加杀人数等。又曰。凡人苦行修行。诸罪俱可消释。惟曾破处子之身者。后虽道高行满。不能开释。必受过恶报。方可成真。

  佛言。人于世间。不犯他人妇女。心不念邪僻。从是得五善。一者不亡费。二者不畏县官。三者不畏人。四者得生天。天上玉女作妇。五者从天上来。下生世间。多端正妇。今见有若干人。端正好色。皆故世宿命。不犯他人妇女所致也。人于世间淫佚。犯他人妇女。从是得五恶。一者室家不和。数亡钱财。二者畏县官。常与捶杖从事。三者自欺。身常恐畏人。四者入太山地狱中。铁柱正赤。身恒抱之。坐犯他人妇女。故得是殃。如是数千万岁。刑乃竟。五者从狱中出来。为鸡凫鸟鸭。淫佚不避母子。亦无节度。马礼雁贞。皆有信足。而鸡凫淫佚。独无止足。皆从故世宿命淫佚。犯他人妇女。受是鸡凫身。恒为人所啖食。如是勤苦。不可数说。

  佛说五戒。一不邪淫。感今生来生。父母眷属。寿康和悦。妻女贞良报。

  报应经曰。一鬼问言。我受此身。性多恐怖。常畏人来收闭系缚。加诸楚毒。初无欢心。何罪所致。答言。汝为人时。好行邪淫。犯人妇女。恒思发觉。心不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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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7 10:57:04 | 只看该作者
今受花报。果在地狱。或卧铁床。或抱铜柱。如是之罪。不可称计。

  文帝天戒录云。奸人妻女。玷人闺门。在地狱中。受苦五百劫。方得脱生。为骡为马。又五百劫。方复人身。为娼为优。奸宿寡妇尼僧。败人操履。在地狱受苦八百劫。方得脱生。为羊为豕。供人宰杀。又八百劫。及复人身。为瞽为哑。为五官四肢不全残废之人。以卑乱尊。以长乱幼。败坏纲常。在地狱中。受苦一千五百劫。方得脱生。为蛇为鼠。又一千五百劫。方得人身。或在母胎中死。或在孩抱中亡。毕竟不享大年。犯淫罪报。可悲也。

  闺箴曰。妇人淫孽。终身不可湔浣。孝子慈孙。莫能洗涤。故淑女名媛。守身如玉。容不得半点瑕疵。倘遇狂且。当下投梭峻拒。自然不敢再犯。此香闺正气。鬼神呵护者也。若妇人淫乱。岂无恶报。阴律以托生犬彘治罪。又岂特阳世为人唾骂已哉。并警戒之。

  凡人最易失足。只在美艳当前。勃然难制之一刻。此际有三魔。眼光落面。妖态攒心。骨热神飞。烟腾焰炽。是谓火魔。欲根萌动。任督潜开。如堤将崩。如溜欲决。是谓水魔。水火相烹。形魂互荡。如轮不息。如环无端。是谓风魔。三魔者。三关也。斩三魔。过三关。无他。有慧剑一焉。曰忍而已矣。坚忍而已矣。很忍而已矣。饥不食虎餐。渴不饮酖酒。忍之说也。两斗夺刀。流血不解。败军夺路。中箭不回。坚忍之说也。蝮蛇螫手。壮士断腕。毒矢着身。英雄刮骨。很忍之说也。此际关头。守得定。忍得过。则感天地。动鬼神。功圆行满矣。若一念依回。必至操持不定。彼墙花路柳。粉白黛绿。转眼成空。而由此夺算。由此减禄。甚或由此杀身。且命该富贵而贫贱矣。数应平安而祸变矣。分应有子者绝嗣矣。愿望贵子贤孙者。偏生下流矣。且有地狱报。来世报。畜生报。妻女淫佚报。子孙困穷报。娼优下贱报。片念略歧。无边荼毒。呜呼。敢不忍乎哉。噫嘻。敢不忍乎哉。

  遏淫先着。在于平日父兄师友训迪渐染之功。务使深信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胸中礼法因果。祸福报应。毫发不疑。自然触境猛省。瞥地回光。临时不茍矣。

  风月场中。人多失足。半生沦堕。顾影惭惶。求其守正不染者。其能有几。终日戒不淫。淫心特炽。逢人言寡欲。欲种更滋。纵情莫反。自取贯盈。诚始迷而终悟。即殃去而福随。宋谢上蔡先生曰。天道祸淫。不加悔罪之人。斯言信矣。

  淫报既重。则防淫之功。与导淫之罪。其报自当不轻。普愿人人吐舌上之青莲。挥案头之彩笔。表章感应。救拔淫迷。辗转流通。迭相化导。或广座危言。或密室苦口。毋畏揶揄。毋避迂腐。宛转劝导。必能使听者。大发深省。受益无穷。于以回蛾眉伐性之狂澜。施锦阵回头之良药。岂非爱人以德。自求多福之君子哉。

  今人口业。莫甚于好谈闺阃。述淫亵事。多方揣摹。一唱百和。每因言者津津。遂致听者跃跃。夫奸恶阴私。实系终身名节。一言偶失。殃累无穷。上干天怒。莫此为甚。何如常说贞淫果报。扶持名教纲常。获福于天之为愈耶。

  天戒录曰。造作淫书。坏人心术。死入无间地狱。直至其书灭尽。因其书而作恶者。罪报皆空。方得脱生。

  明袁了凡曰。取淫秽邪书恶状及谤语焚化者。得子孙忠孝节义报。好阅淫词小说及称说淫书故事。及家藏淫书淫画者。得子孙娼优报。

  欲海回狂编。所载戒淫诸说。条明类晰。随事劝戒。兹因编隘弗能全载。节录附此。

  处女。闺中待字之年。一生名节攸始。若丧此良心。坏其名节。父母六亲。含羞削色。即或有人娶去。往往败露。仍旧逐还。每致气忿垢惭。丧身陨命。纵使婚期瞒过。隐微常带羞惶。大节已亏。千秋莫浣。凡有人心。宜先痛戒。

  寡妇守志。神鬼钦敬。朝廷旌奖。若败其苦节。生者则无颜阳世。死者尤痛恨九泉。试请返观设想。宁不寒心。正宜委曲保全。使之成名全节。植德愈厚。岂徒不淫之而已也。

  婢女。独非处子乎。我女欲其贞。人女可败其贞乎。仆妇。亦人妻也。己妻欲其节。人妻可丧其节乎。贵贱有等。名节则同。岂可丧心。重干阴报。况妒妻鞭挞以伤生。悍仆反唇以叛主。父子不知而聚麀。兄弟交迷而荐寝。或骨肉胞胎。沦为贱媵。后人无知。误行亵狎。名为主婢之分。阴有兄妹之戚。伤风败俗。所不忍言。人何以其易于行奸。恬然弗戒。

  乳娘位列八母。尼僧静守佛地。犯之尤为孽中造孽。现前之官刑私祸。固其轻者。

  怨女淫奔。诲淫邀宠。间亦有之。切勿以彼来就我。却之非情。此时勘过。德厚品奇。自有天鉴。不望人知。此善恶之关。祸福之界。尤宜勉力。

  挟妓而嬉。似无罪过。然落彼圈套。往往败家。况父母弃之。亲友疏之。妻子恨之。绝于伦常之外。丧其执玉之守。甚而疮痍染身。脱眉去鼻。有体无完肤者矣。有一友。烂去前阴。自谓一时狂兴。终身腐刑。绝嗣伤身。哭悔无及。又一徽人。毒疮延染。生子赤肉无皮。不育而死。吁嗟。人谓无伤阴骘。谁知与遭冥谴者。无以异哉。切戒切戒。

  男淫六不可曰。淫污亵狎。颜面有腼。恭敬既丧。羞恶亦殄。一不可也。弃尔结发。嬖彼少年。乖气致异。好恶有偏。二不可也。若辈佻达。有何行检。窃玉偷香。室人是染。三不可也。举头三尺。定有神明。瞋怒其秽。降罚非轻。四不可也。律戴鸡奸。王法班班。奸又近杀。躯命攸关。五不可也。非求尔后。妄泄尔精。愚哉是役。速戕其生。六不可也。

  普劝世人。未犯者。务期懔懔守持。避凶趋吉。终身守不二色之戒。若已犯者。急思改过。大行善事。刻戒淫书广劝。以赎前愆。庶几转祸为福也。

  昔桐城姚廷若。刻送誓戒单式曰。百行孝先。万恶淫首。人异禽兽。以其存心。雁为飞鸟。尚不乱群。人秉四德。何弗如禽。是用依归。誓戒邪淫。倘萌此念。祸及其身。若犯斯戒。殃及子孙。惟愿慈悲。哀怜证盟。护持默佑。求保生生。凡领此单者。纠同志数人。另纸写此十八句。并写乡贯。各自书名签押。焚誓斗尊前。或文帝前。关圣前。或一切诸佛前。永远守戒不忘。每年一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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