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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撤销-墓地·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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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9 19:18: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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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撤销

    火锅店
    寒假过完,大二的生活跟大一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些闲逸,校园门口扯着“欢迎同学们返回校园”之类的横幅。天气虽然冷,但草地在阳光的铺垫下也渐渐有了春天前奏的意味,足球场上深绿浅绿的野草一丛丛,嫩得让人忍不住想俯下身去啃一口。不怕冷的精力充沛的男生使劲秀着大腿,腿毛根根分明,跑起来虎虎生风,在寒风中得瑟着。
    常丽喝着香飘飘,旁边放着小盒曲奇饼干,算是下午茶了,耐心地等男朋友踢完球带自己去吃火锅。学校附近新开了家蘑菇火锅,营养美味,可曹耀新说两个人去吃火锅太怪异,等踢完球叫上兄弟们一起去,刚入学时对自己那种百依百顺现在几乎荡然无存。
    常丽无聊地四下张望,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寒假不见,陈沙冰的头发由直发变成大波浪卷,棒球帽下是金色限量版的墨镜,最近大热的蕾丝裙上套着一件杏色格子薄毛呢外套,小巧的高跟靴显得大腿足够修长。陈沙冰是隔壁宿舍的,听说家里爆有钱,硬是自己搞了个单间,把宿舍弄得跟公主房一样,到处都是粉红色的蕾丝和一大床的卡通娃娃,化妆品塞满了两个大抽屉。常丽去年曾经去参观过,瞠目结舌,陈沙冰当时还略带施舍地将几盒SKII面膜送到常丽手里,“没事,我姑姑家就是做这个的,便宜。”
    常丽见过陈沙冰的姑姑一次,是新生入学时陪着过来的,旁边还有一个冷艳的助理,她姑姑看人几乎要凑到人的脸上去,几近失明,所以要带个助理。作为隔壁宿舍的女生,常丽礼貌性地躲开了,她觉得陈沙冰的姑姑嘴里喷出来的是死人的腐臭味道,那个穿得雍容华贵的姑姑还一直说,“沙冰年纪小,不懂事,请多多照顾包涵,有机会到我家里来做客。”
    “陈沙冰,我在这里呢。”常丽走了过去,“这么早就来学校了啊,下午去吃新开业的百菌王火锅吧,六点,不见不散哦。”
    陈沙冰听到有人叫她,有点犹豫,伸出手来握了一下,“也好……”
    常丽看了看她肩膀上的包包,小小地羡慕了一下,两万八千多的新款LV,也就她舍得用,正想着,曹耀新远远地踢进了一个球,操场边的少数围观群众站起来鼓掌,常丽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骄傲——怎样,我的眼光就是不错,曹耀新不仅人长得帅,学习成绩好,踢球也是一流的。
    冷的时候人就容易感到饿,好不容易等这场1比0的球赛踢完,已经是暮色沉沉,风钻进脖子有些冷,常丽等着建筑系球队的六个帅哥围拢过来,这几个家伙嚷嚷着让进了球的曹耀新请客吃饭。
    “我订好了位置,等下陈沙冰也要来,就去吃百菌王吧,新开的。”常丽盯着曹耀新的脸。
    “陈沙冰?好啊,你们系的系花对吧。”旁边一高个肌肉男把脏兮兮的足球紧紧搂在怀里,口水在嘴角似乎要滴落下来。
    “是啊,小色狼,人家说不定就在那等着你呢。”常丽瞟了一眼钟鹏,他名字斯斯文文的,一提到陈沙冰简直就像灰太狼看到喜羊羊,恨不得捉住猛啃一口。
    百菌王火锅店已经人满为患,曹耀新大大咧咧地往包房一坐,对着服务员就喊:“来一箱啤酒。”
    钟鹏对正在点菜的常丽小声说道,“嫂子,快帮俺约沙沙出来嘛,一个寒假没见到了,还有,多帮我说点好话,以后娃儿认你做干妈,长大后孝顺你。”
    常丽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不就是陈沙冰长得可爱,打扮时髦,家里有钱嘛,用不着说这些下贱的话吧,去年一年里钟鹏送的花都可以开花店了,结果一堆白玫瑰换来一打白眼,啥也没捞着,可人家说了,沙沙生气的样子都那么美。
    电话响了,是陈沙冰,常丽看了看电话,头也不抬地对钟鹏说道,“公主到门口了,你去接还是我去?”
    钟鹏瞬间已经走到火锅店门口,眼睛闪烁异彩,“沙沙,这里。”
    果然还是一贯的漠然和冷清,钟鹏心想,今年还要继续努力追求才行。
    陈沙冰没有跟他多说话,只是跟在他后面走到包房,几个男生都起来让座,希望她能坐在自己旁边。
    裸妆的陈沙冰穿着军绿色格子衬衣,白色的兔毛背心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唇彩很红,宛如喝过鲜血一般。
    “美味不过蘑菇汤啊。”火锅上来的时候钟鹏帮陈沙冰盛了一碗。
    常丽瞥了自己男朋友一眼,好像完全没有管自己,他的眼光只是盯着陈沙冰兔毛背心里的两只小兔子,一个寒假过去,陈沙冰越发漂亮丰腴。
    “寒假去哪里耍了?”常丽夹起一块猴头菇塞到嘴里,多汁芬芳中夹杂着大自然菇类特有的鲜甜。
    陈沙冰愣了一下,笑道,“去了一趟乡下。”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常丽半嫉妒半羡慕,多半是去韩国整容了,鼻子隆得技术高超极了。
    饭店的老板娘端来了许多新鲜的木耳和菌类,几个人大快朵颐,陈沙冰话不多,只是低头吃着,偶尔搭腔。
    吃到天黑,钟鹏自告奋勇送陈沙冰回宿舍,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当电灯泡,常丽陪曹耀新去买东西,其他人便作鸟兽散。
    “可以牵你的手吗?”钟鹏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问着上学期问过无数次的话,心里祈祷着奇迹可以发生。
    陈沙冰停了下来,伸出自己的手,她戴了咖啡色的美瞳,月光下的双眼,散发着迷离诱人的光芒。
    钟鹏简直不敢相信,开学第一天就是自己的幸运日?白雪公主不仅愿意跟自己共进晚餐,还伸出了纤纤玉手。
    钟鹏决定连续三天不洗手。
    电影院
    这次大一新生来势汹汹人数众多,新的宿舍还没开始建,陈沙冰原本单独的一间大宿舍这学期没办法再继续,需要搬出来跟隔壁的常丽一起,辅导员张伟东小心翼翼地跟陈沙冰商量搬宿舍的事,这位公主的脾气在中文系是出了名的差,去年下半年提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惊动校长,偏偏这种女孩还有那么多男生喜欢,“你看,常丽也是我们一个班的,李培之又去了国外,刚好有个空铺,最多你们宿舍我不再安排别人就是。”
    常丽也附和着,“我这个人习惯很好的,你放心吧。”
    陈沙冰对辅导员点点头,“我听您的安排就好了。”
    张伟东有点诧异,难道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女人?站在旁边的钟鹏忽然觉得陈沙冰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孤僻、泼辣,反而很懂事。
    用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把陈沙冰那些大大小小的东西搬到隔壁,李培之搬走以后,宿舍一直空空荡荡怪可怕的。
    常丽问陈沙冰,“这么快就答应那小子了,我看今天搬家的时候他跟中了邪似的,还叫你亲爱的,你以前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
    陈沙冰收拾着自己的抽屉,“以前的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
    常丽在电脑前嗯了一声。
    陈沙冰换了睡衣在镜子前卸妆,“对了,我告诉你一件诡异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常丽惊恐地睁开眼睛,“你说吧,但……别说太细,我胆子小着呢。”
    “寒假我跟我姑到我父母墓地去上坟,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样子,我一出生他们就出车祸死了,是我姑带我到了城市里。母亲和父亲都在我睡着的时候坐在我床边,牵着我的手,他们的手是冰冷的。”
    “啊,后来呢?”
    “我母亲长得很漂亮,长长的头发。”陈沙冰一边说话一边对着镜子梳头,声音幽幽的,“她说希望看到我找一个男朋友,最好是属猪的,说我的命太硬,跟属猪的合得来。我想了想,钟鹏不错,虽然去年我拒绝过他,但我要听母亲的话。我父亲却表示反对,说我一个人在世上太孤单,一定要带我走。”
    常丽点点头,“父母想你了才会托梦给你,这个很正常。”
    “可是你知道吗,自从从乡下上坟回来后,我姑的司机在晚上莫名其妙地迷了路,车狠狠地撞在树上,我的头皮破了一大块,所以我把头发烫卷了,我猜是父亲想我去陪他。从医院出来后我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这些都是医生看不出来的,我怀疑是我死去的父亲搞的,很多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半夜里总能看见些若有若无的影子,我根本不敢说,常丽,你会不会觉得我语无伦次,像个神经病?”
    常丽安慰道,“也许是伤到大脑造成间歇性失忆,不过还好,你能记得我,不算太严重,有什么想不起来的你尽管问我就是。”
    陈沙冰看着窗外,慢慢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宿舍以前就是一个乱葬岗,很多孤单的坟就在我们脚下,窗外的东西,你是看不见的,那些奇怪的人,飘着半透明的身体,其实就在你和我的身边。”
    常丽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耳朵,“别开玩笑了,我可是胆小鬼,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吧,我擦完护手霜就睡嘛。”陈沙冰涂完手以后又打开一瓶精华液拍脸,“我觉得SKII的东西还是好用,贵得有理由。”
    常丽呆了两分钟,卷起被子睡了。
    钟鹏为了新女朋友买了一辆新摩托车,这几个月只要不下雨,早晨必定准时在宿舍楼下等陈沙冰下楼,然后送她去教室,曹耀新用的是旧自行车,常丽觉得没有面子,埋怨归埋怨,还是心安理得地坐上去,摇摇摆摆地到教室。
    陈沙冰果然如她自己所说,有时候稀里糊涂到连自己习惯的座位都忘记了,陈沙冰喜欢坐在最后一排,这样方便翘课,但这学期她却永远端端正正坐在第一排,很少迟到,从不逃课。在食堂也愿意跟其他的同学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只是经常记不起班上同学的名字,也难怪,去年她根本就不跟班上同学来往。
    钟鹏倒是捡了个宝似的,每回吃个饭还把饮料、纸巾、饭后水果都备齐了。关系突飞猛进,顺利到邀她晚上去看电影也同意了,钟鹏知道今天上映的是恐怖片,想着陈沙冰尖叫着躲在自己怀里的情景,心头一阵得意,一旦抱着她,跟陈沙冰的关系将会产生质的飞跃。
    “我也要去看。”常丽央求曹耀新,“你多久没带我去看电影了。”
    “看完以后别求我今晚带你上通宵的网,是恐怖片知道吧。”曹耀新本来想看场球赛,现在泡汤了。
    学校的电影院人还是挺多的,不少无良观众还带着瓜子入场,清洁工厌恶地提醒道,“请各位同学不要携带食物进入影院。”
    学校的电影院是原来的一个老礼堂,后来改造成电影院,分上下两层,有点戏院的怀旧味道。
    上映的是一部泰国恐怖片,女鬼在厕所里伸出灰色的双手掐住男主角喉咙时,全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有的是真害怕,有的是装的,这样身边的人可以有理由抱住自己。
    “你的头发很香。”钟鹏根本没有心思看电影,感谢这部恐怖片的导演,让自己顺理成章地将身边美女揽入怀抱,耳鬓厮磨之间,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幸福哪怕只有几分钟,也是幸福的。
    陈沙冰全身发抖,紧紧地躲在钟鹏的怀里,“好害怕。”
    一旦抱着就不想放开,陈沙冰的胳膊细细的,皮肤光滑,腰肢柔软,“不怕,我会保护你的,永远都是这样,我爱你。”
    看恐怖片时表白是个不错的时机。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陈沙冰忽然说出一句这样的话,“不要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一滴眼泪忽然从钟鹏的眼角流出来。
    她是善良的,之前听说的那些传闻都是多事之人捏造出来的,说什么陈沙冰有钱却吝啬,冷漠又虚荣,如果是这样,学校组织的义卖活动,她不会那么慷慨地把自己昂贵的首饰和包包拿出来拍卖,也不会一下子买下贫困山区儿童画的那些画,更不会看到外出打工失学儿童的短片时泣不成声,这些让人感动的点点滴滴,都让钟鹏觉得感慨,想知道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必须自己去体验,而不是从别人的嘴。
    钟鹏忽然觉得四周的尖叫声更大了,紧接着头皮感到一阵火辣,继而是钻心的痛,眼睛好像被火烧了一样,一阵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是皮肉烧焦的味道。
    坐在自己前排的常丽疯了似的尖叫,怀里的陈沙冰也尖叫着弹开了,一切都是火热和刺痛的交织,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电影院里乱成一团,跟电影里的情节遥相呼应,叫救命的,被踩在椅子下呻吟的,还有远远地看热闹的,亮了灯,钟鹏倒在椅子上,被几个保安抬了出去。
    浓硫酸把钟鹏坐的椅子烧黑了一片。
    校医指挥着护士对几个轻伤的同学进行冲洗,他焦急指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钟鹏对校长说道,“我们这里不行的,得赶紧转到烧伤医院去,迟了这孩子就没命了。”
    钟鹏努力地睁开眼睛,四周却是一片漆黑,周围是机器轻微的震动声,太阳静静地透过玻璃窗照着,是耀眼的阳光,他却感觉不到。
    缠满纱布的手想抓住些什么,然而却垂了下来,陈沙冰坐在他身边,看了他最后一眼。
    辅导员张伟东正在向警察说着什么,零零碎碎的,班上同学出了这样的大事,做辅导员的心急如焚,学生家长马上就到了,脑子里乱成一团麻,“钟鹏同学平时在班上是人缘最好的,最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医生在病历上记录道,“患者,男,22岁,不慎被浓硫酸(98%)烧伤头部、额部,皮肤红肿,灼热疼痛,皮肤变焦黑,并发急性肺水肿致呼吸衰竭,经抢救无效于当日10时许死亡。”
    高空投腐事件让学校的电影院关闭了好一阵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即使重新开张后也没有太多人敢来捧场,即便来了也没人敢坐钟鹏生前坐过的位置,有人还传说看着看着电影,身边就会忽然出现一个满脸烧黑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说。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现场只找到一个空瓶子和瓶子里剩下的一丁点浓硫酸。


    理发屋
    再大的悲痛和喜悦都敌不过时间,夏天来的时候,钟鹏的死已经不再是新闻,有更多的事件冲淡了它,曹耀新在踢球的时候会想念钟鹏传过来的那一脚好球,别的搭档传得不那么精准,其他人都淡忘了,甚至都不想再提起这个高高的男孩子,笑起来像个天使,也不大在陈沙冰面前提起,怕她伤心。
    “我能看见他,真的,即使全身都是黑的。”陈沙冰经常在半夜喃喃自语,“其实在身边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稀罕,一下子就没了。”
    常丽一开始还跟曹耀新一起帮忙安慰,后来习惯了她的神神叨叨,由她去,谁那么有空关心别人的悲伤。
    跟一个间歇性失忆的、男朋友死在自己眼前的女同学同住一室,常丽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索性经常夜不归宿,叫曹耀新带着自己到学校旁边租间小屋子住,城乡结合区,能看到绿色的蔬菜和鲜艳的瓜果,只是每天早晨要起得更早,坐曹耀新的自行车上课放学。
    看着曹耀新已经过耳的长发,回到小屋时常丽揪了揪男朋友的耳朵,“你想当猫王吗,留这么长的鬓角,吃完饭把头发修一修。”
    理发店就在租的房子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看起来像刚装修不久的,地上头发很少。理发师和洗头妹都闲着,一人一张晚报打发时光。
    曹耀新只需要把头发剪短,理发师熟练地围上白布,剪刀飞快地上下翻动。常丽在里面洗头。
    “要洗面吗?”洗头妹职业性地问道。
    常丽觉得那洗头妹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问道,“你的手心怎么这么粗糙,刮得我脸上很疼。”
    “哦,我们做洗头这一行都是这样的。”洗头妹有点不好意思,“洗发水多少有腐蚀成分,搞得这双手像种地的一样。”
    “嗯,没关系的。”常丽笑笑,伸头看外面的曹耀新,怕理发师剪得太短,发型对于男人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顺口问道,“你在这做了多久了?”
    “很久了,原来我们店可不是这样,在格林春天附近,生意好得不得了,真搞不明白我们老板为什么要搬到这里,尽做些大学生的生意,有什么意思,最多看看帅哥罢了。”洗头妹的技术娴熟,按摩时常丽几乎要睡着了——如果不是听到格林春天这四个字。
    格林春天是这个城市最豪华高档的住宅区,陈沙冰每个星期都要回去一次。
    “你们老板就是外面剪头发的那个吧?看起来不错啊,你是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哦?”
    洗头妹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不是啦,我们老板喜欢大学生,我才念到初中就没念了,而且我只是个洗头妹,一天大学也没上过,不过店开在这里也好,虽然生意一般,但我有空也可以到学校走一走,假装自己是上过大学的。”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常丽觉得大学也跟婚姻一样,外面的人想进去,里头的人想出来,进去发现也没什么,出来又觉得出来也不过如此。
    洗完头发,曹耀新的短发已经理好,小伙子还是很精神的嘛,常丽夸奖了一句,让理发师给自己吹头发。
    他看了自己一眼。
    “我不等你了,宿舍哥们约着今天打游戏,你自己回去,我晚点回来。”曹耀新把二十块钱往沙发上一扔,没等常丽回答就走了。
    “哼!”常丽有点气愤,怎么谈恋爱不到半年就跟老夫老妻似的。
    理发师笑笑,“看好你男朋友哦。”
    “得了,就他那德行,谁爱收就收了去,我省心。”常丽在他人面前总是把男朋友说的很一般。
    “我看还是挺帅的,特别是剪了这个头发。”
    常丽笑了,她喜欢别人夸曹耀新,比夸自己还开心。
    一周以后,常丽开心不起来了,曹耀新失踪了,再找到他时已经是死尸一具,全身一丝不挂地吊在学校操场角落的一棵小叶榄树上,凌晨时分被学校一个清洁工发现的。
    身上少了男人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常丽搬回了宿舍,一个人住害怕,宿舍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陪自己发疯,常丽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沙冰到了晚上会哭,会笑,会闹,原来想念一个人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我一定要找到凶手。”常丽把自己嘴唇咬破过很多次,那种肉体的痛也许可以减轻心心里的痛。
    格林春天的保安很配合,在一张一百元钞票诱惑下,常丽顺利地找到了陈沙冰的家,确切的说是她姑姑的家。
    开门的是个保姆,“请问陈沙冰在家吗,我是她同学,我找她有点事。”
    进了屋才发现,原来陈沙冰家的客厅是可以用来打羽毛球的那种大,老太太坐在一个摇椅上抽烟,手上的翡翠戒指绿幽幽的。
    “沙沙很久没有回来了,说这学期功课很忙要在宿舍复习功课,我觉得这孩子变乖很多了,以前从来不知道关心我,自从寒假从外地旅游回来,经常给我做些好吃的,绿豆排骨汤熬得香香的,还给我请了保姆,真的很贴心。”
    保姆对常丽说了一句,“我到楼下买点水果,您陪老太太聊聊吧。”
    “唉,虽然她变乖了,可我还是有点想念以前那个刁蛮沙沙,至少以前的她是快乐的。”老太太轻轻晃动着摇椅,“她旅行回来,我总是觉得她一下子变得懂事,但内心却很抑郁。”
    常丽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寒假,不是去她父母坟地了?”
    “没有,之前打电话问她去不去,说在旅行不回来了,年都没跟我一起过,我不怪她,她觉得是我开车技术差害死了她的父母。”老太太叹息一声,“我老了,等我死了我的东西还不都是她的,这孩子……”
    常丽走出了那间古怪冷清的大房子,如果陈沙冰不是陈沙冰,那她究竟是谁,对,她不是陈沙冰。
    陈沙冰从来不干家务,上学期就听人议论说她的内衣内裤都是拿去校外干洗的,开学第一天跟她握手时,粗糙极了,像洗头妹的那双手。
    但如果她不是陈沙冰,为什么会认识自己,还记得自己住哪间宿舍,甚至知道钟鹏的一些小细节的问题。
    但她肯定不是陈沙冰,以前的陈沙冰从来不会用什么SKII精华素擦脸,她的奢侈由来是因为传说中只用那个擦脚,自己以前还亲眼见过。
    那她到底是谁?
    泼硫酸的是谁?
    曹耀新绝对不是自杀,按照他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不可能是上吊,那是谁杀了曹耀新?
    走在街上,常丽一阵倦意,这些东西能跟警察说吗,谁又有空来理会,对着美容院门口的橱窗看了看自己憔悴的脸。
    “美女,进来做下美容吧,你看你那黑眼圈跟熊猫似的。”门口的女孩招呼着,她的皮肤的确不错。
    因为曹耀新这件事常丽已经近乎崩溃了,鬼使神差地进了美容院,这个做美容的女孩的手似乎也是粗糙无比,蒸汽熏着面颊,昏昏沉沉。
    “您是第一次来吗?”
    常丽点点头,“你以前是不是做过洗头这一行?”
    那女孩觉得很奇怪,“您好厉害哦,我以前就是在这里洗头的,后来老板搬到大学城附近去了,后来就有人做美容院,我也算改行了,洗头太辛苦了,您看我的手就知道了,一层层脱皮。”
    “哦?”常丽没了睡意,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这不是陈小姐嘛,认识的,以前经常在我们这洗头,可有钱了,每次都给我们小费,还送过我护手霜,是个好人。”
    “那你们以前洗头的姐妹有没有跟她玩得特别好的?”常丽试探性的问道。
    那女孩点点头,“有一个叫小凤的,因为按摩技术很好,有时候会去陈小姐家里给她推油,陈小姐还经常给些新的衣服给她,不认识他们的人还以为是双胞胎呢,不过那个小凤也蛮可怜的,据说小时候就被人拐了,出来打工又被人骗光了钱,后来就到了我们这里做洗头妹了。”
    常丽拨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手指和心里都在发抖。

    真实的谎言
    “我没见过我父母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但我知道我是养父母一千块钱把我买回来的,五岁时我就要在结了冰的小河里洗自己的衣服,别人在上课,我牵着一头牛在旁边偷听,王老师很好,说服了养父母让我念书,念完高二家里就没钱读书了,说只供得起他们的亲儿子,也就是我弟弟。”
    郑小凤看着对面年轻的警察,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年龄,相似的长相,我就低人一等,我就要摇尾乞怜,我就要从早到晚地伺候别人,我想读书,做梦都想做一个大学生,然后毕业、找好的工作,过上等人的生活,买香水、用口红,还有睡大大的床。陈沙冰什么都有——除了朋友,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因为我恭维、顺从得像条狗一样,所以她什么都跟我说,我偷偷模仿她说话的腔调,走路的姿势,还有她说的大学里谁谁谁喜欢她,她讨厌谁,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所有的照片我都看过,她没有父母,只有个瞎子姑姑,这有什么难的,反正贴个假睫毛戴个美瞳,涂上口红戴上帽子和墨镜,谁能认出来,谁又有空关心你是谁?”
    “人不是我杀的。”郑小凤平静地说道,“我只想读大学,谋夺财产和杀人根本不是我的目的,你们不来找我,我也要去告发他,他带我去医院,让那医生在我脸上动了刀子,他竟然违背让我平静地大学毕业的诺言,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就是喜欢钟鹏,他劝我我也不听,结果倒了人家一头的硫酸,真是变态,我已经保证过不会露馅,他还是动手了。连曹耀新都不放过,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大家是朋友嘛,你看我这个人就喜欢交朋友,跟陈沙冰不一样,到哪里都是孤零零的,连自己被人换了都没人知道。”
    “陈沙冰现在在哪里?”警察问道。
    “在她姑姑的肚子里,剁碎了,高压锅一炖就烂,血很多,喷得我一脸啊,跟我们乡下杀猪一样,滚烫的血。”郑小凤诡异地笑了笑,“警察叔叔,他可能逃走了,你们要赶紧去抓,不然又要死人了。”
    学校旁边废弃的理发店深夜显得特别落寞,地上一卷卷长长的头发,被风吹起,攒成一团,慢慢地朝前滚着,被更大的一阵风吹起,在空中久久不愿下来。
    别跟自己长相太接近的人过深交往,你随时可能被代替。






墓地·惊魂

    【一】
    大山的媳妇在给她父母上十月坟的时候,撞上鬼了。
    大山的媳妇回来以后是一会哭一会笑的,可能是魂被鬼给抓走了。这两天,村子传着这个恐慌万状的新闻。
    有人看见大山的娘给他媳妇请了“大仙”看病,每天给她往回招魂呢。
    大街上站着好多喜欢听别人家事的妇女们,都在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地议论着此事。有的说:那个坟地本来就是个乱坟岗,什么样的鬼魂都有。到了半夜那坟地常有女人哭声,人们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听见过。还有的说:大山媳妇在给她爹烧纸的时候,就看见鬼扑了过来的,那鬼还死死地按住了大山媳妇等等。本来农村人就迷信,这故事说的活灵活现的,简直就是在解说聊斋传奇。
    村里有一个李婶,60多岁了,身板瘦瘦的,个子不太高。她就是一个闲的没事干,一天到晚在大街上,免费传播各家新闻的人。时间长了,人们自然的送她一个绰号“街长”。
    今天她这个"街长"又站在了人群中比比划划,绘声绘色地说着大山媳妇是怎么撞鬼的事,场景描绘得很到位。好像撞鬼的不是大山媳妇而是她自己一样。
    有了大山媳妇撞鬼这件事以后,人们这几天给亡灵“送钱”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也撞了鬼。
    人们也不敢去大山家串门了,怕把鬼惹上身。到了晚上都早早地把自家门关了,不出去了。
    大山的媳妇有一个从小长大的闺蜜朋友叫香兰,几天前出门走亲戚去了,今天刚刚回来。
    香兰一进门就听自己闺女说了大山媳妇被鬼吓病的事。香兰一头雾水,先把手里的活放下,找了一个邻居一块去了大山家,去看他的媳妇。
    当香兰她们进了大山家院子的时候,他们家栓的那只小白狗,上窜下跳地大声提醒着它的主人。大山媳妇正在炕沿边上坐着,看见香兰她们进来了,就站起来招呼她们。
    大山笑了笑对他媳妇说,“看你这让鬼弄的,把你的好朋友也惊动了。”转身问香兰,“你是怎么知道的?”
    香兰说:“我刚进门就听孩子们说了。”
    香兰端详了一眼大山媳妇,她脸白白的,挺憔悴的,像是一个受过惊吓的人,不过没有像别人传说的那样,一会哭一会笑的那么玄乎。
    香兰问大山媳妇是怎么回事?在村里弄这样的热闹,真遇上鬼了?鬼是啥样子的?
    大山一边给她们倒水一边接过话茬说:“哪里有鬼啊,是她自己发鬼吓唬自己。”
    听大山这样一说,香兰心里没有刚才一进来的那样紧张了。
    大山的娘对香兰说:“前几天可把我给吓坏了,这几天多亏“王大仙”的“安点”,她好多了。再说那天都怪大山,没有和她一块去她父母的墓地,要不然不会有这样的事,她本来就胆小。”
    大山接过他娘的话说:“她平常也是自己去啊,谁能想到这次会出现鬼啊。”
    大山媳妇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唉了一声说:这倒霉事偏偏让我碰上了,以后我再也不自己去给父母上坟了,差点吓死我。接着她慢慢的向香兰她们回忆着那天的情景,看得出来她还心有余悸。
    【二】
    每年的农历十月初一前,人们都忙着给天堂的亡灵上坟。
    大山趁天气好也准备去给自己家的老祖宗上坟烧纸钱去。
    他媳妇说:“我也去给我的爹娘送点“衣服”去。你用摩托车顺便带着我。”
    大山说:“也行。”
    就这样,大山准备好了上坟的东西,骑摩托车带着媳妇,向离家有五里远的坟地驶去。
    他们这里是山区,没有正规的墓地,天高皇帝远,也不受政府的任何约束,一般的都是土葬。所以山坡上,地埂边的乱坟,是到处可见。谁家死人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一丘就算了事,(这样算是寄埋,等以后归祖的时候挪坟方便)人们管这些叫坟丘。
    有的乱坟丘在野地里挺集中的,有的散散落落的。老远望去这些坟丘就像是随地长出来的土蘑菇一样。
    大山带着媳妇到了山坡下。这里荒山野地的一片凄凉,他们在这里分开,各自向各自家的坟地走去。
    大山媳妇像往常一样手里拿着给她父母的供品,顺着那蜿蜒小路走着。周围的乱坟滩她空前见惯了,一年中的四个鬼节日,都是她自己来来去去地上坟,早就习以为常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除了那些野坟丘以外,还有那些本地大户人家的老祖坟地,长满了样子奇特狰狞的老榆树,就像一个个守墓神一样,张牙舞爪地迎风站着。上面有一群群乌鸦飞来飞去嘎嘎地叫着,让人见了是栗栗危惧。
    大山媳妇快要走到她父母坟前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在她父母坟地的坡上不远处,添有一座新坟丘,看样子时间不长,大概3·5天的时间。上面堆满了新鲜的祭奠花圈,那花圈的各色亮纸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亮。而且还能清楚地看见那没有燃尽的祭香和各种供品。
    大山媳妇心里说:“这是哪个村的人,也埋在这里凑热闹了。”
    她走进她父母的坟前,她蹲下来先把祭香点着,然后把那些酒、茶和供品都一一的摆开。她今年还特意地给父亲买了点旱烟叶,(因为她父亲生前好抽这旱烟叶)她又把那些厚厚的冥币拿出来,一张一张的烧着。
    大山媳妇嘴里还叨叨的说着:“爹、娘,我给你们送钱来了,好多的钱。你们不要舍不得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天气冷了,我还给你们准备了冬天的衣服,你们换一下吧。”
    大山媳妇正和她厚土下面的父母说得带劲呢。这时她好像听见不远处,嚓嚓嚓嚓的,好像是人们掀玉米禾垛的声音,而且还伴有一股冷风在背后。她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她毛骨悚然,色若死灰。
    只见一个巨大的竖天旋风柱,裹着一个花圈,就像是西游记里面的妖风一样,黑压压地从坡上打着旋得向大山媳妇这边滚了过来。随风飞起来的乱杂枯叶和土沙,遮天蔽日的把大山媳妇吹倒在地,她睁不开眼睛,赶快用手拨拉着。
    那个花圈就像是人操作的一样,扭着秧歌,不偏不正,正好砸在大山媳妇的身上,花圈中间的那个奠字,也很实在地吻在了她的脸上。
    大山媳妇手里给父母的纸钱都随风“逃窜"了,那祭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那些供品撒落的到处都是。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大山媳妇弄的不能自我,她惊愕失色地呆在那里,好像腿下生根了,想挪挪不动,傻了。
    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的大山媳妇借着还有三分的魂魄,连滚带怕,连喊带叫,屁滚尿流的跑出了父母的坟地。她腿软的走一步摔一下。腿和手都都擦破了。
    身边没有什么声音了,那旋风柱子不知道刮到哪里去了,一切回复了平静。
    惊慌失措的大山媳妇回头看了一眼,那新坟上的花圈都被刚才的那股旋坟给扫到一边了,完完全全的露出了那座新坟丘。
    再说大山呢,他给自己的老祖宗烧完纸以后,回到摩托车边,没有看见他媳妇,他等了一会还没有等来,他就过来找了。
    大山看见他媳妇披头散发,跌跌撞撞的满身沙土,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他媳妇哆哆嗦嗦的说:“有鬼,鬼……”
    大山四面望了望说:青天白日的哪有鬼啊?


    【三】
    大山把失魂落魄的媳妇扶上了摩托车回家了。
    回家以后他媳妇就胡言乱语不吃不喝的,吓得大山娘赶快去请盛名村内外的“王大仙”来给捉“鬼”。
    这个“王大仙”和大山都在一个村里住的,是个70多岁的老太太,长着一张阴阳脸:她左半脸上是黑色的胎记,右半脸是正常的颜色。她的长相和她的"工作"挺实际的。她“捉鬼驱妖”几十年了,在这方圆几百里是很有名气的人。
    “王大仙”在大山娘的搀扶下,迈着轻盈的“仙”步走进了大山家的院子,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拥进了院子。
    大山娘把王大仙搀进屋里,忙端茶递烟的。
    大山简单的把媳妇那天的事说了一下,“王大仙”连连点头。她又把大山媳妇的生日时辰问了明白。然后盘着腿坐在炕的中间,眯着眼,掐着指头,掐来掐去的来回的掐。在场的人都跟着头皮发麻,神经紧缩。
    “王大仙”嘴里说着人们都听不清的“仙”语。
    过了一会,“王大仙”忽然“啊”了一声说:我问明白了。她这一声,把在场所有的人吓了一大跳,都以为"鬼"就在身边呢,吓的挤来挤去的。
    “王大仙”说:“那个新坟里面的人死了还没有七天呢,那"阳魂"还没有散尽,今天正好和大山媳妇撞上了,那个“鬼”把大山媳妇的魂给扣了。”
    很迷信的大山娘,吓的早已心惊肉跳,六神无主了,她赶快往“王大仙”的衣兜里塞了五张红色的“毛老头”。连连说:求“大仙”赶快救救我的儿媳妇。
    “王大仙”不紧不慢地假装掏手绢,把手伸进衣兜里,试了一下那钱的厚度说:好,你们听我安排。
    大山一家人都静静地听从“王大仙”的安排。“王大仙”要大山一家准备好二尺红布和七色线,再叠上金银元宝,拿上纸钱和供品,赶快去那新坟前,往回领他媳妇的魂去,不得有误。然后再让大山娘晚上夜静以后,出去唤她儿媳妇的名字回来。这样做三天,以后就没事了。
    大山和他娘听了“王大仙”的安排以后,不敢怠慢,就赶快准备了起来,他们开着车出去买了好多的冥币和供品,装了满满的一大车。
    人们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用的真是时候。大山一家人在那新坟前,“好话说尽”,又献上厚厚的“钱财和礼品”。
    晚上夜静了,大山娘还得去外面喊儿媳妇的名字,希望她的魂快点回来。
    这样整整折腾了三天。还别说,他们的“真心”终于“感动”了新坟里面的那个“阳魂”。它看着堆在面前的“金银财宝”,很“通情达理”的把大山媳的“魂”给“放”回来了。
    大山媳妇慢慢地恢复好了,村里也慢慢地平静了。
    大山他们一家人很感谢那“王大仙”仙功。这不,大山娘又买着礼物去拜谢那位“王大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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