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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一个算命大师的游历笔记 [打印本页]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3 19:34
标题: 一个算命大师的游历笔记
1、
  我叫李诣凡,今年三十二岁。也许很多人因为我去年的一个无意之举而认识了我,但是在我这接下来要写的全部故事里,请记住,我并不是主角。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正如他在我的世界里一样,我们彼此是好朋友,是铁哥们,三十多岁的我们还常常打架互殴,但这并不能影响我和他之间那种死党的关系。我们曾一起经历过许多危险,对抗过很多匪夷所思的阴谋。对我而言,这种并肩作战的情谊是珍贵的,我曾无数次动念想要把他的故事写下来,尽管我和他都算不上正人君子,尽管我们认识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年。

  这件事要从2011年10月开始说起了。那个月的前一个月底,我正式从一个二十多岁的不良青年,正式走进了三十岁不良中年的世界。是的,那年我三十岁了。这原本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但在那个月的时候,我却收获了一个天大的喜讯,我老婆怀孕了。

  胡宗仁和付韵妮,都是我和彩姐的好朋友。他们俩结婚比我和彩姐结婚早了那么几个月,胡宗仁求婚时候的馊主意还是我给出的。作为关系极好的两家,我要做爸爸了这种喜事,自然是要约出来好好庆祝一下的。

  于是那天中午,我亲自下厨准备了饭菜,中午大伙在我家美滋滋的饱餐了一顿后,付韵妮拉着彩姐晒太阳逛街去了,我和胡宗仁就在家继续喝酒吃菜。

  坦白说,我从2009年认识了胡宗仁以后,对他身世的了解其实是有限的。我只知道这个人师承瑶山道派,他的师傅是一个退隐的瑶山老前辈,胡宗仁此人虽然向来疯疯癫癫,对于本门道法的传承还是相当靠谱的。除此之外,我对他的过去了解得不多。

  乘着那天高兴,大家喝了不少酒,微醺但是没醉,我们俩开始分享自己的童年。那是我第一次从他自己口中得知他的过去,此前我最为津津乐道的,还是胡宗仁妈妈告诉我的,小时候他不小心掉进茅坑,吃了一嘴屎的事情。

  胡宗仁跟我说,他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父母都是中学的教师,按理说,他这样的家伙,是不该像我这样,多年跟鬼打交道,靠这个发财赚钱的。胡宗仁的家乡在四川省仪陇县,那是朱德元帅的故乡。胡宗仁说,也许是八字的关系,从小到大,胡宗仁都是个不爱念书的人。但是每逢考试,总能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混过去,以至于成绩虽然长期垫底,却从来不会面临留级或退学的危险。

  胡宗仁说,一直到高中毕业,他考试落榜了。然后家里人好说歹说,想让他重新再考一年,就在那个假期的时候,他伙同了几个小伙伴,把一个其他学校的孩子,殴打成了重伤。

  他告诉我,本来他只是去凑人头帮忙的,结果打着打着,发现自己特别喜欢这种殴打别人的感觉,也就停不住手,用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棒打人家的脖子,结果把木棒给打断了。最蠢的是,他在打完之后,还得意洋洋地丢下一句,我叫胡宗仁,你要是不服气,就来找我吧,一副他自己是江湖大哥的模样。

  不巧的是,那个被打的孩子,他老爹是仪陇当地一个比较有势力的建筑包工头,认识不少道上的朋友,当天晚上人家老爸就放话出来,如果不找到胡宗仁要个说法的话,誓不罢休。胡宗仁说,那一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所以家里就他跟他妈妈。胡妈妈见他闯祸了,慌忙托关系想找到对方家长沟通,但是人家拒绝沟通,于是胡妈妈害怕了,就把胡宗仁托付给胡宗仁父亲的表弟,也就是胡宗仁的表叔,让他去那儿多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胡妈妈说,她自己是个教师,又是个女人家,人家想来是不会难为她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胡宗仁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大概很少这么去回忆自己当初那段荒诞的岁月,即便是跟付韵妮,可能都很少会如此分享。他接着说,他的表叔,是最近几年才回到四川的,目前定居在成都。在此之前,是一个道家居士,具体师承哪里他却不肯告诉我了。胡宗仁说,正因为那段日子的躲风头,才跟着自己表叔第一次接触了道家的文化,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表叔说他是块料子,于是就瞒着胡妈妈,把胡宗仁引荐给了自己认识的一位老师傅,为此胡宗仁的妈妈和表叔闹得很僵。这位老师傅是青城的一位掌观算命师傅,起初说是要考察下胡宗仁的秉性,于是让他成天跟在老师傅背后,什么事都不吩咐他,也不管他,就看他成天干嘛。

  我笑着问胡宗仁,那段日子肯定把你给憋坏了吧?胡宗仁说,可不是嘛,简直是度日如年啊,后来我有一天心里烦躁得很,有几个上山来的香客在庙里大声喧哗,还脏话连篇,我看不过眼,就去提醒他们。结果几句话说得不对头,就打起来了。

  我对着胡宗仁竖起大拇指,说兄弟你真强,祖师爷跟前都敢打架,你不当流氓简直可惜了。胡宗仁说,那天他本来也郁闷了好长时间了,老师傅既不教他东西,也不阻止他干任何事,甚至连收徒这样的话说都没说过,他心里气不过,觉得自己打架跑路已经够倒霉了,到了这山上道观,还是不招人待见,加上自己本身也就是这么个臭脾气,走到哪儿都容易惹事。

  我问胡宗仁那这件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他说掌观师傅当时还是出来袒护了自己的,那几个香客虽然跋扈,但终究还是不敢在道观里闹事,而且当时胡宗仁还是个毛小孩子,计较起来也不大得体,所以对那几个人来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掌观师傅却说胡宗仁这样的孩子,自己却不敢再收下了,于是打算打发他下山去。

  胡宗仁说,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特别大,他当时认为自己是为了维护道观清静,才和那些香客发生争执的。自己身上穿着他们道观小道童的衣服,谁知道掌观师傅却要因此把自己赶出去,他想不通,就在这个时候,从厢房里走出来一个穿白色道袍的老头,对掌观师傅说,这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生性倔强,咱们学道之人,遇到自己认为可造之才必当留下,但对于那些明明可以通过教化来改变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决绝地拒之门外?

  那个白袍道人对当时的掌观师傅说,道兄若是不嫌小道才疏学浅,本领低微,就让小道带走这个年轻人,让他跟在我身边,随着我去云游拜访,不知道可否。

  胡宗仁说,当时他心里全是委屈,觉得自己恐怕也没这么招人嫌,被掌观师傅责罚他其实是不服的。而此刻那个白袍道人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这让他感到了一阵欣慰,同时倔强脾气也上来了,原本跪在地上认罚,突然昂着脑袋站起来,非常不屑地对掌观师傅说,既然你这庙子不留我,那我也不留在你这儿了,天大地大,谁稀罕呆在你这个成天菜里都不放盐的道观里头!

  我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这家伙的性格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不过分的说,现在的他,还变本加厉了许多。

  胡宗仁也笑了起来,他接着说,那个掌观师傅原本是受到他表叔的嘱托,才临时把胡宗仁给呆在身边的,本来估计也不怎么想留下他,这胡宗仁一闯祸,他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加上白袍道人站出来说要接管胡宗仁,大概是心想这样也好,左右不得罪人,只怕是胡宗仁从此可要恨上自己一段日子了。于是当白袍道人这么说的时候,掌观师傅也就欣然答应了。

  胡宗仁说,当时他只是个毛头少年,对于道法虽然接触了一段时间,但是那毕竟时间短暂,自己也没遇上一个肯真正认真教自己东西的人,所以在那之前,他对于中国的道教文化,所知极为肤浅。但是这个白袍道人带着胡宗仁走了以后,接连去了峨眉,天台等几处名山,期间两人同吃同住,白袍道人一路上也没有教过胡宗仁任何关于道教或是道法的东西,也丝毫没提过拜师收徒的事,只是不断去问胡宗仁一些过往生活的事情,例如他为什么不上学,为什么跑路,想不想家等等。

  胡宗仁说,当时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白袍道人带着他步行按着老路上峨眉的时候,白袍道人问了他一句话,说假如那天没人搭理你,你真的被赶下山了,你又做什么去?胡宗仁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大不了找个临工做着,我年轻力壮,总不能把我饿死了。

  白袍道人说,如今这世道,是没人会被饿死的。但你胸无一物,身无一技,即便是让你找到一份工,以你的性格,也很难长久做下去。因为你距离变得成熟,还有不短的时间。胡宗仁说,当时他以为这个老算命大师是又在找借口婉转地想要赶他走了,正准备负气反驳几句的时候,白袍道人指着山间水塘里说,你看这水塘,里边有水蛇,有泥鳅,有鳝鱼,它们有的是强者有的是弱者。但这水蛇鳝鱼泥鳅,连手脚都没有,人家也懂得求生存,你有手有脚,难道就只想着靠打零工生活吗。

  胡宗仁又喝了一口酒,对我说,那是白袍道人给他说的第一句让他震撼的话,因为要让胡宗仁这样的人听懂道理,其实并不是容易的事。他告诉我,当下他就对眼前的这个白袍道人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敬意。

  胡宗仁告诉我说,后来他才知道,眼前的这个老算命大师,属于民间道派瑶山派,大半辈子的时间都在各地云游,不参加任何宗教管理机构,自由散漫,知足常乐。瑶山派隶属民间道派社团轩辕会,拜轩辕黄帝,立志振兴国教。

  而这个白袍道人,最后成了胡宗仁的师傅,他就是邢崖子。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3 19:35
2、
  胡宗仁接着说,到后来他才明白,原来邢崖子说的那番话并不是想要赶他走,相反却是在暗示他自己想收他做徒弟。胡宗仁说,最终他在20岁那年,正式拜入师门,跟着邢崖子学习。

  胡宗仁说,原本瑶山派在民间属于小派别,据说是起源于宋代,本门的道观在全国屈指可数,更多的却是游历分散在各地的道人。-------四柱算命。瑶山派研习道家五术,都还算比较深入,尤其是医术中的眼疾治疗跟和合术在行内算是造诣很深的,胡宗仁和邢崖子师傅这一脉比较偏门,符咒打鬼是强项,不过民间的大多数瑶山道士,却多以修心养性为主,但是在正式考虑传授胡宗仁哪项技法的时候,却把邢崖子给难住了。

  胡宗仁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其实很想笑。因为我大概能够想到到底邢崖子在犯难什么。果然胡宗仁说,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道医需要忍受失败反复钻研,很显然,胡宗仁绝对不是这块料。命术以阴阳五行为根基,参习紫微斗数、星平会海、子平推命等,以问凶吉,但胡宗仁绝非那种能够坐得住好好念书的人。-------四柱算命。

  胡宗仁说,当初邢崖子在选择到底教他什么好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一个例举,然后每例举一个,就伤脑筋地摇摇头,这让他非常不爽。邢崖子又说,相术,相对而言比较容易上手,但要精通却非常困难,主要是看全相,批风水,可胡宗仁心性浮躁,今后若以此为生,存在着动不动就殴打客户隐患...

  我没能忍住,哈哈哈的笑起来,所谓最了解弟子的永远是师傅,我确实也很难想象出,胡宗仁盘着双腿,摇头晃脑地给人看相的模样。于是我跟胡宗仁说,你师傅说得真对,幸好没教你这个,否则哪是在帮人啊简直是在害人。-------四柱算命。

  胡宗仁白了我一眼,接着说,后来又说到卜术,那学的可就更多了,易经,奇门遁甲,大六壬大全,太乙神数,比命术还难学,所以邢崖子说到一半的时候看了看胡宗仁,然后痛苦地摇摇头。

  胡宗仁这时候就忍不住了,他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口不遮拦地问邢崖子说,师傅你这也不让我学那也说我学不会,那你收我当徒弟干嘛?难不成要我成天跟电视里一样,盘膝打坐,炼丹成仙吗?-------算命婚姻。邢崖子打断他说,要炼丹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行....

  邢崖子说,这炼丹术来自道家五术的“山”,那是最最需要静心的一项本领,你天性就静不下来,所以就别尝试了,省得还把自己逼得疯疯癫癫的。而“山”下面的玄典,是要你熟读儒墨思想,这很明显也和你相去甚远,拳术咱们瑶山派早已失传,就只剩下些早课晨练的把式,无法用于防身,胡宗仁似乎从小就是个喜欢打架的家伙所以这拳术他也用不上...

  我狂笑不已,对胡宗仁说,看不出邢崖子师傅还这么幽默啊,山家的几套法子都给排除尽了,现在就只剩下符咒术了吧?胡宗仁一拍大腿说可不是吗,我师傅会的东西不少,到最后发现能教我的,我也能学好的,就只有驱鬼符咒了,你说我当初好好一个青年,怎么就只学了这么点东西。

  我说,其实邢崖子师傅是有眼光的,因为的确只有这套手艺才最适合你。你虽然是道士,但是比起很多咱们认识的道士来说,你太鲁莽,不够沉稳,这你自己也是知道的。胡宗仁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到后来,每天跟着师傅学,一直学了六年,出师的时候师傅亲自给我制作了一个抓鬼的麻袋,还有三宝法印都给了我,这才让我出去游历,说要云游至少两年,才能回到故乡,至于后面该做什么,就全靠自愿了,只要别作奸犯科,干有损师门形象的事情就行了。

  胡宗仁接着说,原本自己刚出师,心里很是兴奋。而那个时候,胡妈妈也渐渐对胡宗仁当道士这件事理解并消气了不少,多次劝胡宗仁,说早年那个被他揍的小孩子也没说要继续追究了,在外面玩累了就回家去,过几年她也要退休了。胡宗仁说,自己是因为闯祸才跑路,如果不混个名堂出来,怎么好意思回家,怎么对得起这些年消耗的时光。

  于是他先后在四川贵州湖北陕西甘肃等地流窜,尽管刚出师是个新手,但凭借着过硬扎实的瑶山手艺,屡屡得手,也在很多新一辈的道家门生里,算得上是声名鹊起的一个。胡宗仁如果论辈分的话,和我是同辈,按岁数来说的话,胡宗仁比我大几岁,我应该称呼他为师兄。不过我们俩所学不一样,他是纯正的道士,我却是学习祝由的,尽管我也了解一些道法,但毕竟只是皮毛。我们俩拜不一样的祖师爷,甚至可以说,尽管都是伏羲的弟子,我们俩的祖师爷却是敌人死对头。他是拜黄帝的,我是拜蚩尤的,按历史来说,我的祖师爷是输家,但祝由术向来讲究奇、快、见效,花把式不多,图个实用,一般的小问题往往都能迎刃而解,胡宗仁的手艺却是狠,猛,大力,动不动就招雷引电,手法相对比较刚猛。瑶山胡宗仁这一脉,更是如此。正因为这套路过于直接生猛,所以才特别适合胡宗仁的个性,他也因此更加得心应手。

  胡宗仁说,也正是那两年时间,大量的实战经验让他的手艺越来熟练。但是他的火爆脾气和嫉恶如仇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有所改进,他依旧很狂妄鲁莽。直到2007年,他结束了自己的游历,先是会仪陇老家呆了一段时间,发现那地方小,生意少,自己又是个非常闲不下来的人,于是就留了一笔钱给胡妈妈,自己又去了成都。

  因为邢崖子师傅在带了胡宗仁以后,随着自己年龄大了,他云游起来也费劲,于是就开始在成都隐居,每天和一些行里的朋友喝茶下棋,逗鸟聊天,倒也算是安度晚年了。胡宗仁自己在成都接了一些小单子来做,但是在这期间,他闲得无聊,就开始跟人学着一块打牌赌钱。

  胡宗仁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他苦笑着说,也正是因为开始赌钱,才认识了一个家伙,因为那个家伙,自己才被刹无道给缠上了。不过他也说,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咱俩也不会认识了。

  这件事我记得,在当初夏老先生把胡宗仁推荐给我的时候,就说了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我俩当时有个共同的敌人。-------四柱算命。胡宗仁说,当时他聚赌,结果让警方给查办了,罚了款,还被拘留。他说那是他一辈子觉得最羞辱的时候,但是又没办法跟警察干起来,加上自己理亏,师傅还在成都,总不能给他老人家丢人吧,于是就默默认罚了。

  胡宗仁说,当晚拘留的时候,后边关进来一个人,和他一个号子。胡宗仁是个人来熟,很快就跟那人聊上了,那个人是因为吸毒给抓进来的,后来一打听,发现俩人竟然都是干这行的。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神秘的组织,刹无道。-------算命网。那个人看胡宗仁也是个爽快人,于是就邀约他出去以后,一起合作干点大事,胡宗仁问他是干什么的时候,他说,咱们去医院太平间收点魂去卖,能赚钱。

  胡宗仁说,废话,我他妈当然知道这能赚钱,可是这么做太没良心了。于是当时剩下的关押时间里,他就一直忍着没发作,而是装作很感兴趣般地留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等到他们俩都放出来以后,胡宗仁找了一天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就约这个家伙出来喝茶,结果借机找茬,然后制造了点矛盾,接着就把人家给揍了一顿。在店老板报警后警察还没来的时候,他就溜走了。

  但是胡宗仁说,在那场打斗里,自己也挂了彩,流了血,然后被对方给拿了去,由此制住了自己的八字。胡宗仁指着我说,这就跟你当初是一样的。我点点头,说要不咱俩为什么能成为朋友呢,经历肯定是类似的,只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傻乎乎的。

  而在那之后的事,很多都是大家知道的。从2010年开始,我跟胡宗仁和刹无道的恩怨虽说是在付强的带头下,一笔勾销了,但那毕竟只是我和他生活当中的一个拼凑的碎片而已。从2010年2月底开始,一直到2011年的11月,我渐渐对这行的生计出现了疲态,大概是因为之前的那次大动静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弄没了,产生了畏惧吧。-------八字算命。

  所以在那期间,我和胡宗仁也照样接到了很多各自的业务,他有时候会叫上我一起,有时候则不会。而我则大部分都会丢给他跟我一块做,也许是朋友间的信赖问题,毕竟不是谁都能因为一场灾难而结识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的。

  于是说,那期间,我长期跟胡宗仁混在一块。时间长达一年半。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3 19:36
3、
  2010年3月初,因为我把我家的格局重新排列了一次,于是以前那台座式的彩电就正式进入了淘汰的行列。而恰逢那一阵子国内某巨型电器卖场正在做一场妇女节主题的促销活动,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斥巨资高达3000元,购买了一台当下还算屏显较大的32寸液晶电视机,带USB外接和网络在线功能。当商家配送到我楼下的时候,我骄傲地扬起手中的签字笔,在周围邻居羡慕和渴望的眼光下,在送货员递给我的“关爱农心三下乡产品”的确认单上,签上了我的名字。

  安装完毕后,试用了几天,效果非常好。所以直到今天我还在使用那台电视机。而那一阵子,为了炫耀我这个高端的电器,我邀约胡宗仁来我家,和我一起看我刚刚从网上下载的一部高清好莱坞大片,《拆弹部队》。

  听说这部片子得了奥斯卡奖。

  我家是绝对不会缺少啤酒这种东西的,而我和胡宗仁都算是好酒的人,我俩可以围着一包酒鬼花生米干掉差不多大半箱老山城啤酒,所以他走到我家基本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找酒喝。彩姐那天不在家,具体干嘛去了我给忘记了,于是我和胡宗仁两个大男人,就这么默默地坐在电视机前,欣赏着这部颇具争议,又刻画的很残酷的电影。

  看到一半的时候胡宗仁的电话响起,我就按下了暂停键,正想鄙视胡宗仁你看个电影接什么电话的时候,胡宗仁却接起电话说,哎呀老师,我这回有点事走不开,等我待会忙完了就直接过来行不?

  胡宗仁的电话是比较老式的那种,所以即便是不打开免提功能,我也依旧能听到电话那头夹杂着电流声的人声。只不过我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是从语气上感觉,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比较焦急的。胡宗仁敷衍了对方几句,说自己一忙完就过去,随后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然后胡宗仁问我,我接完了,你怎么不继续放啊?我心想胡宗仁不是本地人,而在电话里他又说忙完就过去,说明对方就在重庆本地,那肯定就是他接到什么业务了吧。-------八字算命。于是我问他,是不是有生意要做啊?

  他喝了一口酒说,没事,就是昨天有人找到他,让他去看看他们小区房子,好像那栋房子都有点问题。我问胡宗仁,可是你不是不看风水的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听对方那意思,似乎不是风水的问题,而是这栋楼的某个地方有那玩意,待会陪你看完这片子,我再过去就是了,不着急。

  我按下播放键,心里却再也没办法静下来看电影。

  这是我个人的劣习,我必须承认。尽管在那之前我和胡宗仁跟刹无道之间已经折腾得够呛了,虽说最终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却让我从那段日子开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退意。但我这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想沾惹这些事,越是想方设法去避开,但当我真正得知这些事离我如此之近的时候,却又难以控制心痒的感觉。

  抽烟要上瘾,喝酒要上瘾,看来抓鬼,也会上瘾。

  又心不在焉地看了十来分钟,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按掉电源键,整个客厅恢复一片安静。胡宗仁对我怒目而视,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我他妈正看得起劲你给我关了电视是什么意思啊?我看着他说,电视咱们之后再看,你接的那单子,现在就去忙吧,我跟你一块去!

  我特别强调,我要帮不上忙就算了,帮上了,你请我吃顿饭就行,我不要钱。

  而事实证明,在那之后的所有我和胡宗仁合作的单子中,我俩都会共享佣金,因为我们彼此都明白,拿人钱财才替人消灾,不管这钱财多少,总得拿一些,否则的话,那就叫多管闲事,横生因果。

  以胡宗仁对我的了解,我想他当时是猜透了我的心思的。他知道我其实是坐不住了,犯瘾了。于是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咕嘟咕嘟喝完,说好吧,咱俩这就动身。

  咱俩都喝酒了,干脆打车去吧!我对胡宗仁说。

  好!他答应道,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中年。

  在小区门口打车,直奔袁家岗而去,胡宗仁在车上除了目的地是袁家岗以外,就没再跟我说别的,因为担心吓着人家出租车司机。人家拼死拼活一个月,生活可不是容易的事。胡宗仁有个习惯,他喜欢和出租车司机聊天。我也曾以为他只是话多嘴贱,后来有一回问他为什么钟爱和的哥聊天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因为一个城市里的的哥,是最了解这个城市的人。-------四柱算命。这个城市里鸡毛蒜皮的事,估计他们听说了不少,有时候随便一打听,就能因此而继续挖掘,从而做到一单生意。

  胡宗仁虽然大大咧咧,但倒不蠢。

  到了袁家岗下车后,胡宗仁才告诉我,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所了解的简单的事情经过。

  他说,对方是那栋楼物业管理公司的一个大姐,那栋楼是商民混用的,高层建筑,里边有住家户,也有不少小的诸如美容会所,广告公司之类的小公司。楼是2000年左右修的了,是个单体楼,有一个小裙楼。裙楼的面积全部租给了一些汽车销售公司和超市。那栋楼最近半年来,不断有住户投诉说,电梯的质量有严重问题,而且每次遭罪的,都是这栋楼里的年轻女性。公司最早就按照业主所说的,请来了电梯维修单位进行检修,却发现丝毫问题都没有。但是楼里住了不少老年人,他们因为岁数大了,可能很多事都看开了,见鬼这种事对于他们而已,恐怕其受惊的程度早已大大降低了。他们也曾跟物业公司反映,自己搭乘电梯的时候,偶尔会听见电梯里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胡宗仁告诉我,据说,是很悲伤的那种哭声。

  我心里琢磨着,因为这种鬼其实我和胡宗仁早已遇到过多次,虽然每次出现的方式和本身执念的性质不同,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女鬼,都是带着不甘心或是不情愿死去的,否则怎么会有强大的执念,造成它们残留人间吓唬甚至伤害别人呢。

  胡宗仁说,电话里他也就了解了一个大概,自己答应物业管理的那位大姐说自己今天会现场去瞧瞧,有什么具体的情况,还是当面说的好。说到这儿的时候,胡宗仁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回要忙完了,我家里能买两台你那样的电视机呢!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鄙视他就这么点出息。说话间我们就到了那栋楼。

  这栋楼虽然是2000年左右修建的,但从外墙瓷砖的掉落情况来看,当初开发商在修建房屋选择材料的时候,肯定是比较廉价的。否则即便是受到环境风化的影响,也绝不至于掉落得如此厉害。

  在楼下的时候胡宗仁给物业管理公司打去电话,说我们已经到了,问对方路怎么怎么走,但是后来挂上电话后,胡宗仁说,人家下来接我们。

  三月份的天气虽然谈不上冷,但也不暖和。我和胡宗仁在楼下站着抽烟,一边等待着对方的到来。-------算命论坛。远远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花毛衣,手上还带着袖套,体型微胖的女人看了我们几眼,接着就朝着我们走来。-------算命论坛。我问胡宗仁是这个大姐吗,他说他也不知道没见过。但很快那个大姐就走到了我们的身边,然后很有礼貌地对我说,您就是胡先生吧,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我说,我不是,这位才是胡先生,我们俩是同伴,我是跟他一起来帮忙的。大姐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伸出手和胡宗仁握手,接着就带路,绕道那栋楼的背后,顺着楼梯,从平街层步行一楼,到了他们的物业管理办公室。办公室里原本还有两个年轻男性工作人员,但是自打我们进屋以后,这位大姐就说让他们俩先回避一下,好谈点事。

  不难看出,这女的是个领导。起码在这家公司里是。等到那两个小伙子出去,我们坐下来,这位大姐很热心的给我们端上一杯温开水,然后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先介绍了一下她自己,她说她姓张,所以我和胡宗仁都称呼她为,张大姐。

  张大姐开始给我们讲述整件事情详细的过程。事情是这样的,在差不多半年之前,他们接到的第一宗关于此事的投诉,是家住这栋楼17层的一位20多岁的女业主,说自己下班回家,停好车以后就从车库电梯上楼,结果在电梯开了一会之后,突然头顶上有一股子凉气,接着自己的头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正在用力往上拽。这位女士说,当时那力道也不算是特别大,所以并没有非常疼,自己是能够挣脱的,于是她一边挣脱一边抬头看,就发现自己的头发好像是被类似吸尘器吸住了一般,顺着电梯顶上那用于平衡电梯轿厢内外气压的通风孔那儿,被吸住了。那位女士说,当下她就挣脱了,但是她丝毫没朝着这方面去联想,只是觉得这电梯是不是太多年该检修了,否则这头发要真被吸扯上去了,卡住了电梯缆绳,这力气稍大点,估计也就挣脱不了了,那人可就有危险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大姐从桌上递给我们一张当初修房的时候,开发商购买电梯时候商家给的产品说明书。看样子在我们去之前,她早就把这些东西给准备好了。胡宗仁接过来一看,虽然看不懂那些莫名其妙的参数规格,但是那电梯的款式就跟我们日常坐的电梯一样,没看出什么区别。

  张大姐接着又说,在接到那宗投诉以后,他们物业先是给业主道歉,然后就立刻积极地联系了电梯设备检修单位的工人来检查。张大姐说,由于在那之前,电梯是刚刚在前不久才做过一次年检的,就算是存在零部件老化的问题,那么当初年检的时候也应该是被发现了才对。于是这次再度请工人来检查,却说电梯没有问题,那个当初吸扯女业主的通风孔,也并不是直接联通了轿厢外边,而是有一个类似Z字形的拐角管道,也就是说,仅仅是起到一个疏通空气的作用,使得电梯在运行途中,会因为缆绳上下的移动,使电梯密闭的空间里,有那么些微的风灌进来而已。而且就算是有风,也是从外到内的,说什么都不可能从轿厢里边把东西给吸扯出去。

  张大姐接着说,尽管专业人员给出了检查结果,物业公司也把这个结果告诉了17楼的那位业主,但由于双方很难达成一致,而且业主也并没用过多去计较,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从那以后,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不同楼层的业主因为同样的问题进行投诉,物业公司也再度请人来检修,结论却依旧是一样:那个通风孔,根本不可能把任何东西给吸出去。

  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我们心里都明白,越是这种专业理论说得斩钉截铁,就越有可能是该我和胡宗仁管的事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3 19:36
4、
  张大姐接着告诉我们,还不止是这样,起初他们管理方还以为,也许就是个什么机械故障,既然没人受伤,又排查不出原因,那也就只能凑合着使用。总不能因为一部分业主的不满而花大价钱重新配备电梯吧?不过后来,这楼里住的一些老年人,还说自己搭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偶尔还会听到女人的哭声。

  胡宗仁和我都没说话,于是张大姐解释说,这栋楼是独栋单体楼,小开发商做的,所以尽管楼层比较高,但是却只有两部电梯。裙楼里的商家,例如汽车销售店或是超市等,是不占用这个高层电梯的,顶多也就是有客户停车到车库后,从负二楼车库上到LG层的平街层而已。而且他们这儿接到的投诉,完全没有来自底下裙楼的,统统都是楼上的住家户们。当那些老人说起那个女人的哭声时,这才引起了张大姐的注意。于是她在不惊动其他员工的情况下,调取了不少电梯里的监控画面,来检查。

  胡宗仁打断张大姐说,可是电梯监控只有图像没有声音啊,你怎么能找得到是谁在哭。张大姐点点头说,起初她也想到了这点,因为这个小区的监控设备是属于闪存式的,也就是说能够记录大约一个礼拜左右的录像视频,然后过了一个礼拜假如没有发生盗窃或者严重事故的话,系统就会自动把之前的录像给删除,以此循环节约空间,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而恰好的是,她在开始翻看录像的期间,又出现了有几位业主头发被吸扯的事件,形式跟第一个投诉的17楼业主说的,一模一样。

  张大姐说,当她翻看那天的录像时,却非常惊讶的发现,就在其中一个业主头发被吸扯上去的一瞬间,监控的一个角落里,出现了几根细长细长的,好像是手指一样的东西,一闪而过。胡宗仁说,所以你是怀疑,这房子闹鬼,而这鬼就趴在电梯轿厢顶上,看谁不顺眼,就下黑手扯人头发是吗?-------算命婚姻。

  张大姐不置可否,只是接着说,因为电梯的监控摄像头是安在左后侧的,视角囊括了电梯顶部和左后角这个盲区以外的所有位置,而正是由于拍不到顶部,那么顶部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几根手指一样的东西,就会显得特别奇怪。倘若真有什么东西是藏在监控盲区里的,那手指样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该从顶上冒出来啊。

  张大姐说,随后她就反复定格查看这个出现手指的瞬间,不到一秒钟,出现的时候业主的头发正在往上飘,消失的时候,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一样。这么一来,张大姐开始相信楼里老人说的,这电梯里那关于女人哭声的事。

  胡宗仁问张大姐,你这里现在还有那段录像吗?-------算命婚姻。张大姐说有,知道他要来早就准备好了。胡宗仁说,那好,请你给咱们看一下。

  监控画面果真如张大姐说的那样,如果不暂停或是放慢速度看的话,就真的好像是被手扯住了头发一般,然后我们把速度调慢,甚至停止下来仔细看,毫无疑问地发现,那就是几根手指。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已然定性了。那意味着这笔钱胡宗仁是赚定了。于是胡宗仁提出,想去电梯里实地看一看,顺便让张大姐把她目前手上所有有怪异的录像全都拷贝一份,我们还要仔细研究研究。张大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电梯吧,就在办公室出去的尽头,刚才你们来的时候,我带你们走的楼梯,那是因为,我实在是没胆子去坐电梯了。

  说完张大姐就带着我们朝着电梯走去,但是看她那意思,她是不愿意跟着我们进电梯了。我们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这整个负一楼,都是物业管理的办公室和保安人员的休息室,走廊的尽头就是一个开阔的空间,两台电梯的门就并列着在中间,而围绕着这个电梯井的一侧,就是一个圆弧形的车道,想来是给外面进来的车辆下到负二层准备的。送我们到电梯门口后,张大姐指着左侧的一台电梯说,出事的就是这台,另一台完全是好好的,拜托两位,请一定把这件事给我们查清楚了。

  胡宗仁开口问张大姐说,这电梯负二楼也能坐是吧?张大姐说是的,楼里有车的业主停车后就都是直接从负二层上电梯。胡宗仁又说,这负二层就是这栋楼最底下的一层了是吗?-------算命婚姻。张大姐说是的,再往下,可就是地基化粪池什么的了。胡宗仁点头说,那好,我们去负二层坐。

  于是胡宗仁拉着我顺着那车行通道走下去,路上问我要了一根烟抽,一边抽一边跟我说妈的办公室烟灰缸都没一个可算是憋死我了。

  走到负二层,密密麻麻停满了车,电梯口那儿有个专门发卡收费的老头。他大概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两个年轻人要走下来在这儿搭电梯。我和胡宗仁在按下电梯后,熄灭了烟头,等电梯一到,就立马钻了上去。

  那天是周末,又差不多是临近中午的样子,基本上没什么人。-------四柱算命。于是进电梯以后,胡宗仁就开始从LG层开始,一路按到了22层,看样子这栋楼有22楼呢。按完之后,他无耻地对着监控摄像头比了一个V的手型,那样子看上去很像一只龙虾。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轿厢。内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以疏通管道开锁办证什么的为主,电梯靠近屏显的一侧挂了个类似收音机的东西,电梯一运行,那收音机里就开始播放一些广告信息例如什么情商教育或者英文培训之类的。电梯的地面是石材的,四周都是磨砂的不锈钢钢板,不存在反光的现象也就大大降低了这类电梯闹鬼的可能性。电梯的顶部比较破败,用来照明的灯罩已经整个不见了,露出了赤裸裸的日光灯管,灯管的四周,就是一个“口”字形的带小栅栏的通风孔。想必这就是当初吸扯业主头发的口子。

  到了LG层,没人上电梯,于是关上门以后,胡宗仁就对我说,用你的罗盘给看看,看下究竟是哪儿不对劲。于是我取出罗盘,开始四处寻找着,但奇怪的是,我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鬼的踪迹。

  这本来是不应该的,如果当时张大姐给我们看的那段视频是没有经过造假的话,就算此刻那只鬼没在电梯里,那么起码它曾经在这里出现过,既然是出现过,那我不应该查不到它的踪迹才对。就这么电梯一直开到顶层,却依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我们又顺着顶层坐回了负一楼,期间有别的业主上电梯,我们那些罗盘钉子的,就不要拿出来吓唬人家了。回到张大姐的办公室以后,胡宗仁说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电梯,不但没出现过你说的吸扯头发的现象,我们甚至在里边连鬼的痕迹都没找到。胡宗仁说这很奇怪,但是他暂时还想不通是为什么。

  于是胡宗仁对张大姐说,这样吧,借用一下你的电脑,我们再把这视频重新看一次。于是接下来的差不多一个小时里,我和胡宗仁蹲在电脑跟前,反复比对着那几段,看着看着,我们似乎都看出点问题,因为这现存的几段录像里,我们发现了几个共通点。

  第一个共通点,就是发生了吸扯头发现象的,中招的业主,清一色都是女性,而且都是比较年轻看上去不到30岁的女性,其中不乏几个合胡宗仁胃口的,从他那砸吧着嘴的模样我能看出来。-------算命论坛。第二,这些中招的女性,清一色都是长发,黑发,直发,最起码那头发能够长到加上业主自身的身高,够得着电梯的顶部。第三则是不管是这些女业主,还是后来张大姐说的那些察觉到有哭声的老人,吸扯头发事件和哭声出现的时间,统统都发生在晚上7点48分。

  除此之外,我和胡宗仁还察觉到,其中有一天的晚上7点48分左右,也有人上电梯,但那是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孩,男人个子很高,站的位置也恰恰是最容易被吸扯头发的地方,但是他却完全没事,到了楼层以后就自己下了。而第四个共通点,也是我们认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所有中招或是听见哭声的住户,他们都住在这栋楼的10层以上。-------在线算命。

  必须要说的是,这一来就大大缩小了我们调查的范围。于是我和胡宗仁做出了一个相对靠谱的猜测,那就是这个鬼魂是专门针对女人下手,而且都是年轻看上去还不赖的女人。-------四柱算命。其二它既然让那些老人听见自己的哭声,那么如果不是为了伤害吓唬老人的话,那么就是为了引起老人们的注意。

  而为什么要选择老人呢?这就可能性很多了,目前为止,胡宗仁和我对这个还的确没头绪,虽说小孩和老人分属生命轨迹的两端,也是最容易见鬼的一个群体,但如果就这么妄下定论的话,似乎还缺少说服力。

  看了看时间,这才中午1点多。距离晚上7点48分还有挺长的时间,因为我和胡宗仁都不约而同的想到,如果我们要探寻这只鬼魂的踪迹的话,恐怕是必须等到晚上才行了。沉默了一会后,胡宗仁碰了碰我说走跟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站起身来,对张大姐说,张大姐,我们现在出去准备点必要的东西,你今天下班后暂时别忙着走,在办公室等我们,我们大概5点多就回来,到时候可能需要你配合配合。张大姐纳闷的说,要我配合什么呀我要是懂干嘛还请你来。-------算命论坛。胡宗仁说,只需要到时候你把那个电梯维护的围栏给放到底楼,然后把线控改一改,让人按不了那个电梯就行了。

  胡宗仁和我走出办公室,然后步行到了平街层。他又问我要了一根烟,点上。-------在线算命。我问他,随身的东西都带着呢,你还要去准备什么?胡宗仁说,你知道重庆什么地方在卖戏服道具这些的吗?-------算命婚姻。我依旧纳闷,回答他说我知道啊,这两路口往枇杷山那一带,很多啊,去那儿干什么?他依旧没有回答我,然后想了想说,你身上带了多少钱?我摸了摸屁股,并不是因为对自己的臀形满意,而是因为我的钱包习惯性的放在屁股包包了,我说也就几百块啊,我先说哦我不可能借钱给你的!他笑嘻嘻的说,哈哈,那到不用,几百块,足够了。

  我继续追问他,你到底要去干嘛?

  他吐出一口烟,然后伸手挖了挖鼻孔,漫不经心的说,咱们要买假发,扮女人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3 19:37
5、
  坦白说,我这辈子干过不少奇怪的事情,有些事情甚至近乎于变态。但扮女人,我还真是从没干过。

  准确的说,假若我不认识胡宗仁的话,我恐怕至今也不会这么干。

  我看他说得这么漫不经心的,心里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就目前掌握的视频信息来看,那个在电梯里的鬼,只会在固定的时间段里下手,而且施害的对象,都是长发的年轻女人。-------四柱算命。

  这就是我当时非常想不明白的一点,如果专门针对年轻女人的话,那么也许就是个色情狂或者变态之类的,但后来的老人们却又听见了女人的哭泣声,之所以哭泣那肯定是因为心里有着委屈或是怨念,但是一个女人到底为什么会有怨念到去伤害别的同类型的女人呢?

  除非它自己生前,就是个长发直发的年轻女人。-------四柱算命。

  我和胡宗仁很快打车到了枇杷山公园附近,这条路是进出渝中区的要道之一,在很早以前,老人们走这条路就是去重庆的“上半城”,相反还有一条路则通往“下半城”。虽然岁月经历了很久,这条路除了在九十年代略有加宽之外,周围却依旧保持着当年的老样子。周围的商铺几乎都是临街的,那是因为商铺的背后就是悬空的崖壁。这些商铺中不少是经营助听器材的,因为附近有一个西部地区实力与技术超群的儿科医院,许多先天性耳聋的孩子通常都会到这里的复健中心来定期接受检查。自然而然的,也就带动了周边诸多品牌的助听器的销量。

  而紧邻这些器材销售店的,还有不少出租出售舞台道具,服装,或是各式各样假发的商铺。因为那儿除了儿童医院之外,还有个少年宫。

  我和胡宗仁都是三十多的人了,但可能是性格的原因,我们焦虑的时候并不算多,所以我和他看起来也都不怎么像三十多的人,可能看上去要年轻那么几岁。走到一家看上去样式比较多的店里,胡宗仁挑选了一阵,最后选了两件女式大款的小西装,以及两顶长黑发的假发。

  他问店老板,这头发能不能出租呀?老板说衣服可以出租,但假发不能。于是我只能莫名其妙的买下了这两顶假发,并支付了衣服的租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开口问店老板,你们店里有没有那种比较大号的乳罩呀?

  我当时就惊呆了,瞪大着眼睛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不会是连胸部都要装扮一番吧?我可是誓死不从的啊!那老板挺胡宗仁这么问,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看了胡宗仁一眼,再看了我一眼,而那个时候我正在试着把假发往自己头上罩。然后店老板好像是明白了点什么,眼睛一眯,抬着头突然很微妙地笑了起来,他对胡宗仁说,胸罩到是没有,但是有那种天鹅裙的铁丝胸托,穿在里面看上去可大了,你们二位要不要来一副啊?

  其实我知道这个老板在想什么,我赶紧跟店老板说,我们不要那个,而且你可能误会了,这家伙是我的同事。说完我指着胡宗仁。店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我懂我懂的感觉对我说,这没什么,其实像你们这样的客人,我们每个月都会遇到那么几位的。

  眼看解释不通,我也就懒得解释了。只是当时有点发火,于是就抬腿踢了胡宗仁的屁股一脚,对他大声说,别买那玩意了,赶紧走吧!胡宗仁此刻似乎也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于是转身就走了,直到我和他走出去挺远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很明显,就是那店老板在跟人分享这件事呢。

  所以我和胡宗仁一直走到拐角处,才开始放慢脚步。他竟然还傻乎乎的问我,刚才那店老板是不是把我们当成是同性恋了?我说不是。他说那为什么他说话怪里怪气的?我说他并不是把我们当成同性恋,而是把我们当成有特殊癖好喜欢玩点奇怪游戏的同性恋。

  胡宗仁哦了一声,然后我俩很久没说话。过了一会他突然问我,那乳罩还买不买了?我说如果你今天敢买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回到袁家岗的时候,时间还挺早,于是我和胡宗仁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吃点东西。一边吃他一边说,他个子比较高,迟点我俩换好一副上电梯后,假如真是没被察觉到我们俩是假女人的话,那咱们总用一个会被抓住头发。我点点头,因为此刻看来,这电梯闹鬼几乎已经是个事实了,只不过我和胡宗仁都还没能在电梯里察觉到鬼魂活动的迹象,也许是我们学的东西毕竟浅薄,找不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胡宗仁接着说,在没到时间的时候,我们俩先进去电梯里做点手脚,我到时候就把除了顶部之外的其他几个面都印上符,你也把你的绳子给栓在那一排通风口上,下个套子,如果真是有手伸进了,咱俩谁要是还能活动的话,谁就用绳子把它给拴住。

  其实我能想到的法子也就只有这一个而已,因为电梯毕竟在运行途中是密闭的,我和胡宗仁也没有办法直接打开天顶上到电梯的顶上去,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电梯轿厢里把那个鬼魂给抓住。就算不是抓住,起码也要让它暂时受制于我们才行。

  可是此刻还有一个难题,于是我问胡宗仁,要是咱们俩同时都被抓扯上去了怎么办?胡宗仁扁扁嘴,然后双手一摊,说那咱们最好是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吧。-------八字算命。

  就这么磨磨蹭蹭地到了下午5点,胡宗仁带着我一起回到了物业管理办公室。张大姐如约在那儿等着我们。胡宗仁跟张大姐说,虽然这是周末,但这个时间点很多人出去玩或者也都陆续回家了。我们如果要顺利办事的话,必须得把闹鬼的那台电梯给停下来,不能让其他人乘坐,希望张大姐可以让电工来稍微处理一下。张大姐看见我手里提着包包,包包里装着假发,发丝散落在袋子外边,看上去挺像是我提了一个死人头似的。一开始张大姐还有点吃惊,但是她并没有问我。胡宗仁对张大姐说,需要把电梯的入口给用施工牌拦住,然后让电梯的屏显上显示“维修”字样。因为不可能这么多楼层每层都放上一个施工牌,所以要让大家自觉不去按那台电梯,这恐怕也是唯一的方法。

  张大姐点头答应,接着胡宗仁对张大姐说,等下到了时间我和我的同伴就会进去电梯里,随后你应当能够在监控室里看见我们,不管怎么样,都把那段录像保存下来,如果我们一趟并不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这些路线还能帮上大忙。说完胡宗仁露出一个淫邪的微笑,对张大姐说,大姐啊,麻烦你出去一下,我们换个衣服。

  这其实并不是我第一次穿女装,不过那都是很小的时候了,不能算。但是长大以后,这的确是第一次。于是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冲着胡宗仁骂骂咧咧的,我说自打我认识他以来,就干了很多我之前连想都没想过的荒唐事。他问我这是第一次穿成这样吗?-------算命婚姻。我说可不是吗!他一脸认真的跟我说,坚持一下吧,第一次嘛,都有点痛。

  在我还没来得及气运丹田给他脸上一掌的时候,他突然说,你看这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你身上还有烟吗?-------算命婚姻。咱们抽根烟,等张大姐安排好了就准备开工了哦。于是我穿着女装站在外头抽烟,周围路过的车子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不免都狠狠踩了一脚刹车,我想那跟我没关系,而是因为胡宗仁的体型太无法衬托这件小款女装的气质的原因。

  而值得一提的是,我俩的下半身,都穿的牛仔裤。

  很快张大姐就安排好了,她甚至打出了通知贴在了负二楼停车场电梯口和LG层的通知栏里。于是我和胡宗仁把一些别的东西暂时放在张大姐办公室里,我们各自拿着一些必要的东西,例如罗盘红绳等,胡宗仁则带上了他的印泥盒子,还有一沓黄符纸。就绕到负二层的电梯口去。收费的那个老头看见我们俩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大概是正打算盘问我们是男是女的时候,我们已经迅速地钻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关上以后,胡宗仁冲着我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大概是在说你准备好了吗?-------算命婚姻。我点点头,于是他就开始在除去顶上那一面的地方,每一面的电梯内侧,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涅指决,并未真的蘸上印泥,而是作势点墨似的,画上了五条雷符,而总共也就五个面,这样的符威力还是挺大的,若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可经不起几回就得挂掉。这也是我挺不喜欢胡宗仁手法的一个主要原因,他往往过于生硬刚猛,常常直接从起因就跳到了结尾,却忽略了对我而言极其重要的过程。

  我就比较容易了,我只需要让胡宗仁撑着我,把绳子沿着通风孔的四周缠了一圈,并留下一个活结,绳子的一头延长以方便我捏在手里,这样如果真有手伸出来的话,如果我是那个比较幸运没有被抓的人,那么我能够在第一时间收绳子,捆住那只鬼手。

  准备就绪后,胡宗仁跳过了负一楼,LG层,这两层楼,直接从2楼开始,一路按到了22楼。我和胡宗仁都站在电梯的正中央,也就是说,我们俩的头顶上,就是那个抓扯人头发的鬼手伸出来的地方,通风口的位置,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站着,每上一层心里就会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又会变得更紧张。那是因为你知道剩下的楼层越来越少,而这正在逐渐变少的楼层里,就会有一个瞬间,被抓扯头发。

  当电梯运行到8楼和9楼之间的时候,电梯曾经有过一度轻微的晃动,并伴随着那种钢缆拖拽吱吱嘎嘎的声响。若是平常,我和胡宗仁大概根本不会在意,而此刻我们却对这任何一点轻微的异常而紧张。电梯到9楼的时候打开了门,和之前的那些楼层一样,打开门就看到一面脏兮兮的墙和消防栓。紧接着门又关上,我们继续朝着10楼走,就在大概快到10楼前的5秒钟左右,我右手拿着的罗盘猛然转动起来,指针因为受到外力干扰过强,而不再遵循旋转的规则,而是上下拍打着盖子和底座。这对我传递了一个比较危险的信息,因为这意味着,此刻正有东西在靠近或是就在我们周围,而且力量是不算小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头顶一阵凉意,那是因为我头上的假发正在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扯离了我的脑袋,于是我赶紧用力蹲下,借助蹲下的惯性收扯事先缠好的绳子,这一瞬间两顶假发同时掉落在了电梯的地面上,而我手上的红绳也感到一阵阵很大力的拖拽感,紧接着我耳朵里听见一个很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有点像一个女人走在路上,被疾驰而过的车溅了一身水那种惊讶地叫声。“呀....”但是这声音显得很无力又很平静,而且有那种充满回音的感觉,但偏偏又是一闪而过。很快手里的拖拽感也随着消失,就好像两个人拔河,结果突然对方松手了一样,红绳也掉在了地上,却已经断成了两截。

  电梯里重新一片安静,我和胡宗仁都愣在那儿,任由电梯一层一层的接着上,我们却弄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低头看断裂在地上的绳子,断裂口的并不是烧断或是剪断的感觉,而是生生扯断的样子。这表示我非但没能抓住它,反倒让它挣脱了,不但挣脱了,它还生气地扯断了捆住它的东西。我站起身来看着胡宗仁,他也正仔细观察着四周墙壁上,他起初画雷符的地方,原本并没有真的画上去,这时候却在他画的位置,顺着符的走势,形成了一道水雾般的东西。

  我无奈地笑笑说,看样子这回这玩意还没那么好搞哦!胡宗仁却抬头看着通风口,然后对我说,你看看这是什么玩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通风口那儿,竟然垂出来一些头发,枯黄色的,并没有很多,悬在那儿,随着通道里灌进来的风,轻轻飘荡着。-------八字算命网。

  我看了看表,晚上7点51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3 19:37
6、
  这种突然的安静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我和胡宗仁都盯着通风口的头发丝,胡宗仁从自己包里摸出那台他最近刚买的小卡片机,照着头发拍了几张,随后他伸手扯了那些头发丝,发现还挺紧实,不过稍微用力,还是能够扯下来的。

  电梯继续一层一层地上着,胡宗仁把手里的头发丝递给我,让我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线索,他自己则继续戒备地注意着电梯里的异状。我把头发丝摊在手心里,仔细观察着。-------八字算命网。这是数缕枯黄色,却又显得油亮的发丝。值得注意的是,当初我和胡宗仁第一次检查电梯的时候,我们曾经仔细查看过这个通风口,那时候并没有这些头发丝。只有些许微风从口子里吹出来,而在我和胡宗仁换上女人衣服戴上假发之后再进这个电梯,依旧也检查过,这说明这些头发丝是在7点51分的时候左右才出现在这儿的。我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当时我和胡宗仁的假发被吸扯上去的时候,因为我们的挣脱而卡在口子里,从而扯断了一些假发呢?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我看着地上的假发,我和胡宗仁的那顶,都是纯黑色的。而且我和胡宗仁都是懂行的人,我们假如需要购买假发这种仿生的东西,是绝不会购买真头发制作的,一定是买那种化纤材料的假发。真头发谁能保证头发原本的主人是活着还是死了,本来就已经够糊涂了,就别再给自己找新的麻烦了。

  我们买的假发是黑色的,手里的发丝却是黄色的,这其实就是在告诉我说,通风口伸出来的头发和我们买的假发不是同一个,那就意味着,这头发是从电梯的通风口里伸出来的,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头发丝和这个电梯里的鬼魂,必然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站起身来,摸出打火机,把手里的头发丝点着了一点,稳到一股焦臭味,那种味道很像小时候调皮捣蛋,烧塑料板的味道。-------算命网。于是我对胡宗仁说,这头发丝应该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那个鬼给带来的,而且,这也是假发。

  此刻电梯已经上到了顶层,胡宗仁看着我点点头,说你多扯一些头发下来,别扔了。然后直接把电梯按到了负一楼,说咱们会张大姐办公室,好好再比对一下录像看看,现在范围缩小了,应该找起来不是很困难了才对。于是我们就一路向下,中途没有停顿,也相安无事地回答了物业管理办公室。张大姐见我们走进去之后,立刻打电话吩咐监控室拷贝来了录像,交给我和胡宗仁。

  由于起初在电梯里那一次猛力的下顿用力过大,导致我身上那件黑色女装的腋下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心想也好,反正我也不愿意再回去那家租衣服的地方了,省得再被那店老板当成是同性恋。录像里,当电梯在9楼跟10楼之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白色有点半透明的两只手,从我和胡宗仁的头顶伸下来,是缓缓伸出来的那种。但是当手碰到我们俩假发的时候,却突然好像很用力地抓住头发往上扯,而由于我是有所准备的,立刻收绳子蹲了下来,在画面里,我能够很明显地看见它抓扯我头发的这只手是被我的红绳给缠住了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丢掉了两只手上的假发,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红绳,并两手一块将它扯断了。

  我必须得说,它扯断绳子的方式,看上去就是那种很不爽的感觉。因为它完全可以挣脱后逃掉,却偏要泄愤似的扯断我的绳子,这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念力极大的表现。

  后边的录像就如果我们在电梯里看见的一样了,没有什么异常。而只是在我烧掉头发的那一瞬间,电梯画面出现了些微的干扰的感觉。看完以后,胡宗仁说,这问题吧,肯定出在9楼和10楼之间。至于那儿究竟有什么,现在还不知道。-------算命网。

  胡宗仁吩咐张大姐,按照业主登记的电话给之前几次遇到这类事件的女业主和那些老人挨个打去电话,由于已经是晚上,大部分人是在家里的。所以虽然没能找到事件中的全部人,也找到了绝大部分,根据他们的口辞,当时他们能记得的怪现象,几乎都是出现在9楼10楼左右,于是胡宗仁问张大姐,这两层楼,住了些什么人,你能够找到他们吗?-------算命婚姻。张大姐说,这栋楼本来是商民混用的,9楼1年之前整层租给了一家科技公司做办公用,10层也有一家小型的美容会所,但剩余的都是住家户了。胡宗仁说,那你所知道的这两层楼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张大姐皱眉想了想,说没有呀,好好的呀,除了9楼那个公司搬走了之外。胡宗仁说,为什么会搬走了,那现在9楼都住了些什么人?张大姐说,听说是换了个办公场所所以这边就退租了,现在9楼整层都是空着的,之前也找过房东来,但是房东一直没能把房子租出去,空置了都快一年了。

  胡宗仁和我对望一眼,我们都知道,这下范围更是缩小了一点,如果10层常常出现怪事的话,那么业主是肯定会有所传闻的。而10楼却非常太平,这说明那层楼的人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灵异现象的惊扰,所以问题肯定就是出现在9楼的。不过这在未经证实之前,永远都是猜测,我和胡宗仁只能期盼这回没有猜错。

  胡宗仁突然对我们说,这样你们等我下,我出去一会就回来。-------算命论坛。说完就开门出去了,留下我在办公室里继续看着录像,想着破解的办法。十分钟左右以后,胡宗仁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这说明这家伙是跑着回来的,果然他跟我说,事情差不多有点眉目了,我刚才问了负二楼的那个收费的大爷,他说一年前这楼里曾经死过一个女人,就是9楼那家公司的副总,也是总经理的老婆。而这栋楼的电梯是能够直通车库的,所以殡仪馆的车是直接在负二楼来接的尸体,所以他才知道。-------算命网。

  我有点纳闷,于是我问胡宗仁,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是死在公司里的?因为这9楼是公司啊。胡宗仁说,看样子是这样了,那个老大爷告诉我的是心脏病发了,而公司里那时候又没有别的人,所以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都硬了。

  于是我明白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家公司的女副总死亡的时间既然公司里没人,那么就应当是周末或是大家都下班的时间。而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灵异事件频发的时间差不多都是晚上7点末,这个时间段,恰好也是下班时间。所以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因为按照过往的经验来说,很多鬼魂出现的轨迹,都是和自己死亡的时辰有关系,就比如说假若有一天一个算命的老人告诉你,你将于某年某月某日死去,那么这个时间对于你而言,不管信与不信,你都会记得它。而到了那个时间,就算你没死,你也忘不了这个日子,但如果真是死了,那么这个时间的含义,就可想而知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听后也赞同我的猜测。因为他也知道,很多鬼魂会在自己死亡的时间重新出现,不管出于任何一种目的或动机,这种出现在我们看来都是不合理的。而造成这一切不合理的根源,那必然是它心中尚有某种念头,促使了它不肯释然而留下的原因。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问张大姐,那么这个搬走的公司其他人,你还能够联系到吗?-------算命婚姻。张大姐说,他这里只有当初登记的电话,就是那间公司总经理的电话,但是这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电话还能不能打通。

  胡宗仁想了想说,那好,你把电话告诉我,我们这就去找那个总经理,争取明天之内把这事情给解决了。在我们解决之前,你暂时不要开放那台电梯,因为回头我们还用得上呢。张大姐把号码抄给了胡宗仁。胡宗仁又问张大姐,他们以前那家公司是做什么类型的业务的?张大姐说,那家公司是专门做那种天然无害的粉刷涂料的,当时在我们楼开业的时候还在外面的坝子上做过一次活动,他们几个老总还当着老百姓的面把涂料给喝了呢。我惊讶地说,涂料都能喝?张大姐说,对啊,他们就是做那种天然无害的涂料的,你也知道,现在的涂料吧,这也超标那也超标,对人体不好,这才给了他们这种公司发展的机会嘛。我没再说话,胡宗仁想了想,然后说张大姐今晚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家休息吧,说完就把假发衣服全都丢在了办公室里,带着我一块回到了平街层的坝子上。-------在线算命。

  我问胡宗仁,你干嘛不直接就在办公室把电话给打了?他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难道要我告诉他,你老婆的鬼现在还出现在这栋楼里?那他恐怕是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接我们的电话了吧。-------八字算命。我想也是,于是问他,那该怎么办。胡宗仁说,我现在给这家伙打电话,说我要订购一大批他们公司的产品,完了争取约出来见一面,当面说这些事,总比回头找不到人强。我说好,结果胡宗仁把电话拨好了以后,就把电话塞给了我。笑嘻嘻的对我说,你撒谎比我厉害,嘴巴也比我会说,这种事就交给你了。

  我在心里问候了他母亲以后,只能接过电话。电话是打通了的,说明对方还没换号码,可能这个号码对于他的工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电话接通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电话那头,我还能听到电视机的声音,想来这个时间段,他也应该是在家里吧。-------八字算命。我礼貌地打招呼,从之前张大姐那儿得知,这个总经理姓杨,所以我还得称呼他为杨总。

  我说杨总,我是从朋友那儿知道您的,你们公司现在的业务还是在做涂料这些吗?-------算命婚姻。

  我这么问,是担心万一人家没做公司了,或者是公司经营性质改变了,我如果不知道的话,很容易就聊不下去。他在电话里说,对啊公司主要还是在做涂料,不过最近新开发了一些类似无害有机材料这些东西的业务。他听我这么打听,竟然直接跳过了没问我是哪个朋友介绍的。

  我一听,就赶紧跟他说是这样的,我是江北区这边一个新开发的楼盘的项目经理,我们的房子都是跃层式的,因为档次比较高所以在交房的时候我们是要按照精装房的标准来出售的,要完成粉刷并安装部分家电。但是现在我们之前合作的一家涂料公司突然谈崩了,临时得更换合作伙伴,但是这反正都要换我们就想换个更健康的牌子,这样的话我们宣传起来也是一个卖点,对你们公司和我们公司都有好处。

  就这么顺着杨总最希望得到的结果说,很快他就认定我是一个他不可丢失的大业务。语气开始变得非常客气,我看是时候了,就说这样吧,明天中午咱们一起见个面聊聊这事。说完这句我看向胡宗仁,胡宗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杨总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以后,胡宗仁笑着说,你说明天咱们去见面的时候,他要是看见他的一个大业务变成了一件鬼事,这该收到多大的打击啊。我双手一摊把手机还给他,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然后我问胡宗仁,咱们接下来要不把付韵妮叫出来吃点喝点吧?反正都得等到明天才能有答案了。胡宗仁却摇摇头说,别急,咱们现在把那些头发丝带上,去找黄婆婆吧。-------八字算命。

  我说找她干嘛?

  胡宗仁说,走阴。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3 19:38
7、
  我和胡宗仁赶到黄婆婆家已经是晚上快10点的样子了,平日里这个时间老太婆是早就睡觉了的。但是我之前给她打了电话,让她稍微等我和胡宗仁一下。随后也给彩姐汇报了一下我会稍微晚一点回家。路上胡宗仁告诉我,为什么不明天直接问那个杨总而是要现在先让黄婆婆走阴看看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确定那杨总一定会跟我们说真话。我心想其实胡宗仁虽然五大三粗的,有时候心思还是挺细致的。而且手艺好胆子大,幸好他是我的朋友,如果是我的敌人的话,那还真是不好对付。

  我把头发丝给黄婆婆,黄婆婆依旧老态龙钟爱理不理的模样。我和胡宗仁早就习惯了。黄婆婆走阴的方法无非那么几样,要么是拿到对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要么就是得有这个人的一些东西。我无法得知那个心脏病猝死的女副总叫什么名字,具体时间也暂时考证不了,我仅有的和她相关的东西,就只有手上这扯下来的头发丝而已。

  黄婆婆接过我手上的头发丝,然后走到墙边取下挂在墙上的龟壳,把头发丝丢在里面。接着她又取出自己用红布包好的牛角卦,把两卦合拢走到菩萨跟前,合十念了一阵经,再才走过来,把两片牛角卦抛起,丢进了龟壳里。

  连问三卦,卦象都是一阴一阳。我简单说一下,她的牛角卦其实是把牛角从两头剖开,圆的那面是阳卦,平的那面是阴卦,问卦的时候丢进去,若是朝上的是两面相同的,就代表是两个阴卦或阳卦,无法合成一个阴阳,这意味着此时下阴会遇到阻力。以三卦为准,如果是三对阴阳,那表示会很顺利,这也是黄婆婆在每次下阴之前,把自己交给她的菩萨们,所作的一个保护措施。

  黄婆婆看了卦后说,运气好,此番无阻,而且这个头发的主人,甚至还是在迫切地等着有人去听她的事情呢。冤情还是隐情,等我回来了再说吧。-------八字算命。说完黄婆婆就打了一杯她自己每次走阴之前都要喝的特制的茶,接着开始闭目打坐。

  每次到这个时候,我和胡宗仁总是要乖乖退出黄婆婆的房间,但是不会走远,就在门口附近晃悠。因为黄婆婆每次走阴都要有人呆在附近,以防止她阴下去以后受到牵绊醒不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给她灌茶。时间已经很晚了,黄婆婆的干女儿们都已经各自休息了,这事还只能胡宗仁或是我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跟我说,虽然他跟黄婆婆之间不算特别熟,但是因为付韵妮认了黄婆婆当干妈,所以自己关系也亲近了不少。自打我们结束了和刹无道的纷争以后,胡宗仁常常会去黄婆婆那儿接付韵妮回家,从而很多自己近期遇到的麻烦事,但凡黄婆婆能帮上忙的,他也会请黄婆婆帮上一把。所以这次咱们遇到小难关,他就直接想到了黄婆婆。胡宗仁还告诉我说,他从那个停车场老头那儿得知,这个女副总和杨总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是非常融洽,因为偶尔有几次,还看见他们俩一边吵架一边停车,然后才上电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胡宗仁要先找黄婆婆了,事实上我和他心里都明白,眼下我们遇到的这个电梯女鬼显然是有着很深的执念的,所以先拜托老太婆问问也是好事。

  时间很快就混过去了,黄婆婆醒过来后,自己喝了一口茶,似乎这一趟她来回走得还挺快的。我和胡宗仁听到响动就走到里屋去,正打算开口问黄婆婆的时候,她对我们伸出手掌,那意思似乎是在说,你们先等一等。胡宗仁和我都闭嘴不说话只是看着黄婆婆。黄婆婆走到菩萨跟前,点香上香作揖,在作揖的时候,一边嘴里呢喃着:“造孽哟...造孽哟...难怪你走得不好哟...吃完我的香,也是时候该放下喽...”

  虽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隐隐觉得,胡宗仁的猜测估计是对的,这个女人也是个在我们看来的可怜人。-------四柱算命。

  必须交待一下,胡宗仁在和厮混之前,行为确实比较鲁莽。那之前他办事的方式和我实在相差太远,他没我的耐心和习惯事事都刨根问底,从而选择一种比较友善的方式来对待鬼魂,他更直接粗暴,但是和我在一块混久了以后,我发现他也开始渐渐懂得去包容和同情,而非图省事而直接下手了。

  说实在的,我还是很欣慰的。

  黄婆婆拜完之后,对我俩招招手,我们就随着她走到了外面的客厅里,然后坐下。黄婆婆说,她刚才下去后,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个女人。-------四柱算命。她说,这个女人42岁,姓翁,全名叫翁某某,是贵州人。-------四柱算命。年轻的时候没念过多少书,于是就到临近的重庆来打工。因为自己好学,为人也精明,所以很快就积攒了不少人脉和经验。90年代的时候,因为受到金融风暴的影响,自己之前呆的那家公司因此而无法继续运营了。老板召集员工吃了散伙饭,公司说没就没了。而在那个时候,翁女士已经不算年轻了,都快30岁的人,因为之前一直忙于工作,错过了很多追求者,加上自己年轻的时候吃过苦,所以在各方面都显得相对比较强势,许多男人对自己也有些望而却步的感觉。

  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我明白她是有感而发。黄婆婆虽然单身了一辈子,但是终究也是个女性,情感比较丰富,容易代入到别人的遭遇里。黄婆婆接着说,翁女士眼看着自己岁数一天天大了,本来做得好好的事业也突然之间崩塌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都没了着落,一度还非常低迷。却在一次朋友的介绍中,他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当时还是一家化工企业的小小销售员,岁数比自己还小两岁,那就是杨先生。黄婆婆说,翁女士告诉她,当初翁女士看他老实,而且上进肯吃苦,于是觉得还很有好感,来来往往间,两人很快就变成了恋人关系,在那期间,翁女士没有工作,靠吃老本过活,杨先生当时的收入也不高,但是两人还是精打细算地过起了日子。

  翁女士说,就在交往了2年后,他们两人就领了结婚证,但是由于没钱操办婚事,所以也就只在双方家里小办了一下。杨先生的父母起初对翁女士有些不满意,因为她比自己儿子岁数稍微大了几岁,但那并没有影响两人,因为杨先生是重庆区县的人,却在主城区工作,平日里见到父母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也就没在意。这日子就这么继续过着,在翁女士的帮助下,杨先生的工作很快就开始有了起色,于是两人开始盘算着,能不能自己当老板,自己开公司。

  黄婆婆说,翁女士是个精明的女人,于是他们两口子花了几年时间,翁女士主内管财务账目,杨先生就负责跟客户洽谈生意,他们硬是从只有两个人的代理商,变成了拥有自己专利技术产品的公司,公司的员工也从最早的夫妻二人,发展成办公人员数十个,工人上百名的上升潜力很大的企业,而这一切,仅仅花了不到10年的时间。

  翁女士告诉黄婆婆,而在这期间,虽然事业顺风顺水,钱也挣到了不少,身价和地位都有所提升,但是他们夫妻俩过得并不快乐。因为翁女士因为天生生理上的缺陷,导致她和杨先生,始终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黄婆婆有些感触地说,这翁女士原本就比杨先生岁数大,加上自己还不能生孩子,尽管杨先生一直都在说自己并不在乎这些,但这反而让她有很强烈的负罪感,她开始懊恼自己没办法给杨先生一个完整的家庭。随着日子一天天过,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杨先生渐渐就把起初自己的那份承诺给忘记了。

  胡宗仁打断黄婆婆说,他怎么个忘记法?从他的语气来听,这家伙好像是有点发怒了。黄婆婆说,这男人嘛,尤其是商场上的男人,有几个还能到最后记得自己的糟糠之妻。到了2008年开始,这个杨先生就有点管不住自己了,起初还只是喜欢泡夜店,因为那时候他有钱,而且也成熟,所以很招那些小女生的喜欢,但都只是点到为止,不会进一步发展成什么肉体上的关系,翁小姐也时常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丈夫虽然没有实际行动,但是已经开始喜欢流连夜店。起初她还是把这一切归咎在自己身上,责怪自己天生不是完整的女人之类的,于是也就对丈夫的作为听之任之了。但久而久之,杨先生的胆子开始变得大了起来,见自己老婆都放任自己了,也就当成是默认了自己所作的一切。他渐渐开始夜不归宿,时不时就找个借口出差,说是去谈生意,这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最早还知道打个电话回家,到后来,说走就走,电话都懒得打了。

  胡宗仁突然说,干妈,快把你的茶给我喝一杯。我问他你要干嘛,他说,我要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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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白了胡宗仁一眼,然后到里屋倒了一杯给他。黄婆婆接着说,这翁女士既然在商场上如此成功,这就说明这个女人最起码是不蠢的,其实丈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她心里都知道,只是一次次容忍,装成不知道,丈夫回家后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照顾丈夫的生活。但是有一次,杨先生说自己要去广东出差一段时间,恰逢那个时候又是年末,于是翁女士就组织了公司里的员工,大家一起吃个饭过新年,却在一家高档餐厅用餐席间,她离席上卫生间的时候,在卫生间的走廊上,遇到了自己的丈夫。

  翁女士说,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还能容忍,因为自己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那天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厕所外走廊上,丈夫正喝得有点醉醺醺的,搂着一个年轻姑娘的腰,做着一些非常下流的举动。亲眼目睹这一切后,翁女士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扑上去就跟丈夫扭打在一起。这打架的动静惊动了餐厅的保安,此刻的翁女士再也顾不上自己女强人的面子,,全然像个泼妇似的,而这一切都被循声而来的公司同事们看在了眼里。

  那件事之后,杨先生在家里跪在地上请求她的原谅,说得言之凿凿,声泪俱下,还不停打自己耳光,翁女士咬咬牙,再度忍了下来,但是却失去了以往的信任和信心。翁女士说,杨先生在那之后,乖巧了一段日子,尽管百般献殷勤,翁女士心里头始终有着那么一块疤痕,那感觉就好像是吞了别人的一口口痰似的恶心。而为了维持家庭的完整,她不但要天天继续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对,还要忍受同事们那种明明就知道但装傻的眼神,同时还必须得打点好自己公司的事务,翁女士说,那段时间,她非常衰弱,最可怕的是,她开始掉头发。

  随着头发越掉越多,已经能轻易看到黑发中的头皮,她就去染了一头金色的头发,这样一来就能看上去不那么像掉发的人,但那始终只是一个暂时的办法,到最后,她给自己买了假发,假发的颜色,就跟自己染发的颜色一样,为的也是不让人看出来。-------算命论坛。而且渐渐地,她开始习惯了白天都不去公司,等到同事们都下班以后,自己才到公司去理账。

  而到了2009年的时候,丈夫的那些怪现象又开始重新出现。但是翁女士早已心灰意冷,连想都懒得去想。那天她依旧回公司去加班,到晚上快8点的时候,下起了暴雨。翁女士平时是不怎么自己开车的人,但是公司一直有办公车停在车库里,于是她就拿了钥匙,准备开车回家去,却在走到车库的时候,看到一台自己熟悉的车。

  那台车就是杨先生的,车并没有熄火,虽然没开灯,却传来男女嬉闹的声音。毫无意外这车里就是杨先生和另外的女人,怒不可遏之下,翁女士找来了电梯边上的灭火器,狠狠朝着车砸去,砸碎了玻璃,也把车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给砸了出来。-------算命论坛。

  翁女士说,当时杨先生正慌慌张张穿自己的裤子,于是翁女士冲上去就跟那个女人厮打在一起。翁女士告诉黄婆婆,那个女人是个黑色长发的女人,但是样子她并不记得了。因为毕竟自己岁数比较大,加上心里又刚刚中了狠狠一刀,那个女人和她对打的时候,她非常吃亏,就在扭打的过程中,她的假发给那个女人给扯了下来。-------算命论坛。

  我曾经在一些电影里看过类似的场景,就是抓扯打架途中,假发掉落的滑稽模样,那一般都会成为电影里的一个笑点。但是当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却说什么都笑不出来,心里反而却充满了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我转头看着胡宗仁,他也在那儿鼓着鼻孔,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非常理解他,而且我想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难以自控吧。-------八字算命。作为一个百里挑一、高品质的好事之徒,我已经开始期待第二天和杨先生的会面了。

  黄婆婆接着说,当假发被扯掉在地上的一瞬间,翁女士就觉得自己变得非常赤裸。耳朵里传来那个黑发年轻女人嘲笑的声音,说什么难怪自己男人要偷吃,原来自己是个秃子。可是恐怕连杨先生都不知道,翁女士的秃顶,竟然完全是因为他的关系一手造成的。于是这个时候,平日里一直很坚强的翁女士再也没能忍住,她很伤心地在这对男女面前哭了出来。-------算命论坛。但是这一哭,却招来了杨先生的一个耳光。打完这个耳光后,杨先生丢下一句,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忍了你这么多年已经够了,日子不要过了,离婚!

  翁女士告诉黄婆婆,说完这句话,杨先生带着那个女人,开着被砸坏玻璃的车扬长而去。

  翁女士痛哭着捡起自己的假发,胡乱戴在了头顶,然后一边哭着,一边回了办公室,电梯上楼的途中,她几度呼吸不畅,属于哭岔气了那种。回到办公室以后,这么久以来的压抑完全释放出来,身体却吃不消,就此撒手人寰了。

  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顿了。于是她的客厅里就剩下一片安静。过了好一会,胡宗仁才说,所以她死掉的时间就是7点快到8点的时候对吗,这就是她每次出现都是那个时间的原因对吧?黄婆婆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胡宗仁接着又说,那么她每次出现,扯女孩子的头发,这我到是能想明白,那是因为她自己的假发是被人扯掉的,这算是一个奇耻大辱。再加上那个扯她头发的是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对吧?黄婆婆又点点头。胡宗仁问她,那她对着那些老人哭是什么意思呢?黄婆婆叹了口气说,大概她也想要找人倾诉吧,就像我一样,老了,上了岁数,知道点事,比较懂得开导人,所以她想要把自己的苦说出来吧。-------八字算命。

  黄婆婆接着又说,可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人又没有办法听懂,就算是听懂了又能怎么样呢?终究还是死了。黄婆婆的语气始终是老态而平缓的,在我看来多么无可奈何的一件事,她这么娓娓说出,却凭空增添了一份悲凉。

  胡宗仁点点头说他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就拉着我准备离开,黄婆婆送我们到门口的时候对我和胡宗仁说,至于这位翁女士,等你们处理好以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我好给她折个牌位,替她念念佛,本来已经够可怜了,还流连在外这么长时间,我害怕阎王爷不收,下去怕是要受苦噢...

  实话实说,黄婆婆口中的阎王爷和阴曹地府,我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甚至连黄婆婆自己都曾经跟我坦言过,对于这一类说法的描述,从来都是前人传给后人,即便她自己算是我认识的师傅当中,最厉害最牛叉的一个走阴婆,她也仅仅是能够和阴人沟通而已,她也从未亲眼见过阎王爷或是地府的存在。早在和刹无道对着干的时候,她曾经因为我身上的那个女阴人而去告过“阴状”,她也说,只是在一块什么大石头跟前,对着石头说了一阵而已。但是黄婆婆念了一辈子的佛,年轻的时候手艺更是我和胡宗仁望尘莫及的,所以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而且她发自一片善心,也算是在她看来于人于己的一个交待了。

  辞别黄婆婆以后,我和胡宗仁走到她家楼下。每次我到黄婆婆这里来必然要吃的就是掰哥牛肉面,胡宗仁是个道士,按理来说,吃牛肉基本上是一种欺师灭祖的行为。那据说是因为太上老君就是骑牛的,而道人们大多脾气犟,所以俗称“牛鼻子”。但胡宗仁却从来不计较这些。于是我俩走到店里就每人来了三两面,吃饭间我们什么都没说,而是各自揣着心事。

  我当时心里反复在想着,黄婆婆肯定是不会骗我们的,而死掉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继续失去了,所以它也不存在着诬赖栽赃杨先生的可能性,所以翁小姐的阴人跟黄婆婆说的话应该是绝对真实的,就算带着一些翁女士的主观想法,但事情的经过肯定不会相差太远。那么由此就可以判断出,那个杨先生即便是事业有成,他也终究是个下流的货色。我本身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家伙,就算不能让他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也要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害死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又怎么踩在她的灵魂上洋洋自得地生活着。-------八字算命网。

  胡宗仁的一言不发倒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此人平日里话多得要死,而且是绝对静不下来的那种。以往我们俩吃面等面端上来的时间里,他都能把纸筒里的卫生纸给消灭一半,用来扯着撕着完,今天却安安静静的。吃完面以后我们结账走到外边,点上一根烟,我察觉到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就跟胡宗仁说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回了吧。-------八字算命。

  胡宗仁点点头,突然冲着我邪邪地一笑,然后说:

  “明天好好玩玩那个老混蛋,你看如何?”

  “好!玩死他个狗日的!”我笑着回答道。-------算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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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那天晚上我和胡宗仁各自回家,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他的电话给吵醒。电话里他说,他现在正打车朝着我家的方向走,来把我接上了我们就去会会那个杨先生。于是我赶紧起床穿衣服,彩姐出门前给我在锅里热好了包子,我慌慌张张吃了些就出门到路边去等胡宗仁。

  上车以后,胡宗仁跟我说,今天一大早他就给那位杨先生打了电话过去,说约了上午一块喝茶谈事,地方都找好了,就在江北。我问他是哪个茶馆,他说是某某轩,我一听就笑了,因为那个茶馆我和胡宗仁简直太熟悉了。而且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胡宗仁会选那个地方,第一是因为老板是我们俩的熟人,以前我们打完台球一般都会去那儿坐着晒太阳。第二是因为这个茶馆的茶座是户外式的,而且因为老板是个装逼的人所以风格是比较小资的那种,活动范围比较大,也不容易砸碎什么不该砸碎的东西。第三就是这个茶馆的地方是一个老式街区某栋矮楼的顶层,楼下就是个摊贩聚集地,人流量比较大,要是待会真出了什么乱子,我俩逃跑也方便。胡宗仁在路上告诉我,其实事情基本上都是搞明白了,要送走翁女士的鬼魂其实并不难,但是他觉得在送她上路之前,杨先生必须受到惩罚,并且他欠了翁女士一句抱歉。

  胡宗仁虽然比较狂妄,但他的正义感我向来还是非常钦佩的。到了茶馆以后,杨先生还没到。我和胡宗仁吩咐老板给我们找个外边的位置,靠角落里一点的,因为我们要谈点事情。老板是熟人,知道我们俩是干什么的,所以很快就给我们安排好了。坐下后点了茶,就给杨先生打电话。

  大约40分钟后,杨先生赶到了。他见到胡宗仁和我的时候,表情上闪过一丝诧异。大概是因为我俩穿着的原因。我和胡宗仁都属于穿衣服比较随便的人,随便到是那种你说你是来谈生意的人家会怀疑的那种。但是毕竟是生意人,非常老道,他笑呵呵地跟我和胡宗仁握手,然后坐下。我掏出我的烟递了一根给他,也许是他发现了我的烟只是13块的烟,所以只是客气地借过去,但并没用点上。-------在线算命。接着胡宗仁看了我一眼,问杨先生说,杨老板今天真抱歉啊,周末还把你约出来。-------算命论坛。杨先生说这做生意的人哪有什么周末呀。胡宗仁说听说你们的涂料可以直接喝到肚子里,真有这么神奇吗?-------算命婚姻。杨先生说,如果是直接喝还是夸张了一点,需要经过稀释,等浓度下降以后才能喝,虽然对人体没害,但也不能当饮料啊。说完他哈哈哈的笑起来,我也跟着傻乎乎应付地笑笑。

  杨先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画册啊资料什么的,递给我们,说让我们先了解下他们公司,在我和胡宗仁接过来装模作样开始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那儿夸口说自己的企业资质多么多么牛逼,流水线多么多么现代化,产品多么多么人性化等等。我和胡宗仁哪听得懂他这些专业领域的东西啊,但是看着他一直把我和胡宗仁当成内行专家而大飞唾沫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好笑。

  就这么东拉西扯了一阵,胡宗仁果然还是没我能装,他率先忍不住了。于是他一脸坏笑地问杨先生,说杨先生事业这么成功,家庭应该很幸福才对吧?杨先生打个哈哈说,其实也没有,家里还算过得去。胡宗仁接着说,那你爱人是做什么的?你孩子多大啦?我懂胡宗仁的意思,这是我们惯用的找茬的伎俩,因为我和他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对方一旦撒谎,我们就有理由立刻揭穿他的嘴脸。可是谁知道,这杨先生接下来回答的话,却大大出乎我和胡宗仁的意料。

  他告诉我们说,他的爱人就是他公司的财务,而他有一个孩子,孩子马上就1岁了。

  这不应该啊,所以我开始觉得他是在撒谎,但是如此揭穿他的话,似乎还差点力道。-------算命网。我和胡宗仁对望了一眼,然后我忍不住问,杨先生看样子你结婚挺晚的啊,这么事业有成的人了,孩子居然才一岁。他笑呵呵的说是啊,他是去年才刚刚结婚的。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可总算是明白了。原本还以为他是不愿意跟外人透露太多才支支吾吾的,谁知道,他所说的竟然都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在翁女士因为他而猝死以后,没多长时间,他就再婚了。而且孩子如果快1岁了的话,那么就是说在翁女士还活着的时候,这孩子就已经怀上了。

  果然,胡宗仁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阴阳怪气的笑着,然后伸手从我桌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这家伙每次和我在一块都只会在我这儿拿烟自己却不买。点上烟之后,他突然说,杨先生可真是会过日子啊,这前妻还死了没多久,你这后花园可又硕果累累啊。

  杨先生愣了一下,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他疑惑地问了一句,不...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胡宗仁喝了口茶,吐了口口水,然后斜着眼睛看着杨先生,问他说,怎么了?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忘了你老婆叫翁某某呢!

  杨先生显得很吃惊,但是他恐怕是并没想明白为什么我和胡宗仁会知道这些事。他是个生意人,非常老道,于是他愤怒地站起身来,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大声对胡宗仁说,你们两个到底是谁?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你们就是那个疯女人家里派来的对不对?我警告你们,这件事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他就作势要转身离去。我坐的离他比较近,加上刚才他那么一闹,店老板循声找了过来,但一看是我们,他自己又知趣地走了,大概是明白我俩今天就是来闹事的。好在当时还是上午,又是个礼拜天,堂子里没有多少人。-------四柱算命。我看他想开溜,就立刻站起身来,抓住他的挎包带子,想把他拉回座位上。-------在线算命。杨先生当然要挣扎,他一边扯着自己的包包,一边涨红着脸凶神恶煞的对我说,你要干啥子,给我放开!再不放我就报警了!

  可是我脾气也不算好,尤其是受不得别人的惊吓,他这么一说,我就来劲了。原本没使多大力气的我,突然发狠力,一下把他拽了过来,然后把他按在了座位上,我对他说,你说得没错,这事跟咱们没完,这没完你急着走干什么?说完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也恶狠狠的跟他说,杨先生,你要搞清楚,我们既然把你弄出来了,就不会那么容易放你回去的,有些事情今天必须要做个了断,否则的话,你余下的日子恐怕要让你不那么好过哦!

  他被我卡着脖子虽然一直在挣扎,但是估计觉得自己挣扎不过我,于是就对着我和胡宗仁怒目以对。胡宗仁比我粗暴很多,他一下站起身来,抓起杨先生的衣领,他这番耍帅让我本来卡住脖子的手别了一下,这让我挺不开心的。胡宗仁的相貌虽然不难看,但是相比之下,同样是凶神恶煞,我就显得无害了许多。他嘴里叼着烟,烟头都快凑到杨先生的脸上了,然后他眯着眼睛,一副痞子相对杨先生说,现在我来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中途我要是说错了一句,你就反驳我,但我警告你不要跟我撒谎,否则你脸上就会多处几个靓丽动人的水泡。

  杨先生显然是被吓着了,于是没有说话。只是略带惊恐地看着胡宗仁嘴里的烟头。我见他安静下来了,也就把凳子拿了过来,扑通一屁股坐在杨先生的旁边。胡宗仁开始对杨先生讲述昨晚从黄婆婆那儿听到的关于翁女士和杨先生的一切,期间他有几个地方记错了还是我帮忙补充的。全程杨先生从最早的惊讶,变成了最后的惊恐。当胡宗仁看他已经吓坏了的时候,就松开他的衣领,对杨先生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是怎么知道得这么细致的?

  杨先生点点头。胡宗仁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很欠揍的音调,轻声说,是你死去的老婆,亲口告诉我们的....

  杨先生颤抖着说,怎么可能!她明明死了呀!胡宗仁翻了个白眼,伸手到衣服里摸出一张常备的符咒,啪的一声拍在杨先生的脑门上,对杨先生说,你看清楚了吗,这是什么啊?这他妈是道符,你现在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吧?胡宗仁说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接着抽烟,杨先生不敢跑,只是害怕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瑟瑟发抖。

  胡宗仁对杨先生说,今天找你来,是要你明白你自己怎样亏欠了这个女人,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们需要你跟着我们走一趟,当面跟你死去的老婆认错道歉,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今天这种害怕的感觉,跟着你一辈子。

  杨先生说,当面?你是说我还要看到她吗?-------算命婚姻。胡宗仁想了想说,差不多就是那样吧。-------八字算命。杨先生害怕地说,我不要,我不想见到她!胡宗仁轻蔑地一笑,然后站起身来,伸脚踩在杨先生的命根子上,对他说,你不见也得见,否则你就等着一辈子受鬼魂的惊吓吧。-------八字算命。

  杨先生带着哭腔说,你们这是在威胁!是犯法的!胡宗仁白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兄弟,他要是再不肯跟我们走的话,你就用茶壶里的烫水,倒进他的衣袖里。我说好,心里觉得好笑。胡宗仁转头对杨先生说,看到了吗?-------算命婚姻。这才叫威胁。

  最终在胡宗仁的淫威之下,杨先生还是屈服了。我们带着他去袁家岗的路上,我和胡宗仁的态度也稍微和缓了一点,毕竟气也消了,说到底,那终究是别人的家事,我们只不过凑巧受雇于人,介入了这桩人鬼殊途的家事而已。路上胡宗仁给张大姐打了电话,说让她把电梯准备好,我们要来送魂了。

  这次的车直接就开到了负二楼,司机走了以后,我对杨先生说,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算命婚姻。在这里,你当着一个婊子的面扇了你原配老婆一个耳光,还说了狠心的话,就是你那句话,气得她再也没能挺过来。-------算命论坛。虽然不是你直接害死了她,但是她的死太突然,这不得不说都是你的责任。

  杨先生羞愧地低下头,若有所思。我有点心软了,我想心肠再狠毒的人,估计当往事历历在目的时候,而容易悔悟吧。-------八字算命。我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跟着胡宗仁一起,带着杨先生,从负二楼上了电梯。进电梯的时候,那个收费的老头似乎是认出了我们俩就是昨天扮女人的那两个神经病,但是还没等他盘问的时候,我们就匆匆关上了电梯门。

  电梯直上9楼,按照张大姐说的,9楼自从杨先生公司退租以后,就一直空着,但是房门已经换了锁。杨先生和我们见面的时候,衣服整整齐齐的,此刻的他,却是一副落魄的模样,大概就像二十年前刚刚认识翁女士的时候一样。他走在前头,带着我们走到一扇门前,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早前自己公司的办公室。他伸手摸着门,突然在门前跪下,伤心地哭了起来。-------算命论坛。

  我和胡宗仁退开一步,让他安安静静把自己忏悔的话在心里说个痛快。的确,就算这个人的人品再如何不堪,终究还是和翁女士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年美好的日子。这人如果一成不变,人家会说你老久,说你不思上进。可变化一旦大了,就很容易忘记自己当初的初心,当初也许日子过得紧巴巴,生活条件也不宽裕,但我想那个时候,才是他们夫妻俩真正快乐的日子吧。-------八字算命。

  我走到杨先生跟前,再度递给他一根烟,这回他没有装逼,而是直接点上了。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和他一起再次走进了电梯。电梯门让胡宗仁找了个东西给挡住了,于是关不上。-------在线算命。在电梯里,我退到一边,由胡宗仁来完成这件事。胡宗仁用米粒在地上描了个井字符,接着取出自己的令符,以令符为笔,在符纸隔空画着符,嘴里念念有词,画完之后,有将符烧毁在他的八卦袋里。这时候,胡宗仁温和地对杨先生说,有什么抱歉的话,现在就在心里说吧,如果现在不说,今后可再也没机会说了,这是你欠了她的,你应该还。

  杨先生再也忍耐不住,也许是真的悔悟了,起码我宁可是这么相信,他跪在电梯里抱头痛哭。然后胡宗仁一边念咒,一边把八卦袋扬起,让符灰四处飘散,胡宗仁说道,是时候了,你安心上路吧,恩恩怨怨,来世再报吧!

  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一声非常轻的女人的笑声,那种笑声我们曾无数次听过,是一种释怀的笑声。也许对于翁女士而已,杨先生欠她的并不是一条命,而一声诚挚的抱歉。我抬头看的时候,通风口的头发丝,也都不见了。

  完事之后,我们把杨先生送到平街层,他坚持要请我们吃饭,我确实不希望和一个刚刚被我们威胁过的人吃饭。于是我们拒绝了,临别时,胡宗仁对他说,希望每年忌日,他能够去前妻的坟前祭拜,即便你现在有了新的家庭,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但祭告亡人,这不丢人。-------四柱算命。

  送走杨先生之后,胡宗仁和我就去找了张大姐,再三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之后,张大姐给胡宗仁结算了佣金。她给钱倒是挺爽快,反正也不是她自己的钱。拿了钱之后,我对胡宗仁说,这都中午了,咱们去吃顿好的吧!他却蘸着口水数了一部分钱,硬塞给我以后,对我说,不去了,咱们去你家。

  我问他,去我家干嘛啊又没什么好吃的?他说咱们去把昨天没看完的电影给看了,你那电视机实在不错,回头我也买一台去,哈哈哈哈。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3 19:39
10、
  2010年4月的一天中午,胡宗仁突然打了一个电话给我,问了我一些非常奇怪的问题。

  他问我,还能不能回想起自己当初念高中的时候?我说能啊,虽然挺久远了,但是那段日子基本上还算是我挺快活的岁月吧。-------八字算命。他又问我,你觉得大学的女孩子和高中里的女孩子,你比较喜欢哪一类?

  我心想这小子八成是又在家用BT了,也不晓得看了个什么片子以至于上我这儿找共鸣来了。当我正准备提醒他要做个有种的人,有种子就要分享出来的时候,他却抢先说,他比较喜欢高中女孩子,清纯,大胆!他说“大胆”两个字的时候,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那淫邪的表情。于是我告诉他,大学女生也很青春呀,而且有活力,又很知性。高中生太小了,这世界观没准都还没成型呢,当然她们的世界观估计和我俩也不一样。然后我顿了顿对他说,你们家付韵妮是不是又打麻将去了?你小子胆子大了啊敢跟我讨论这个,还不赶紧把种子发来!

  他愣了一下,对我说,什么种子啊?我说BT种子啊!他说什么叫BT种子?我说那次我教你一个晚上下片的BT啊!他说那个呀,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说这个。

  所以没办法,活该这家伙直到现在都还不会用快播。

  他接着说,是这样的,我接到一宗委托,对方是一所高中的领导,我想让你跟我一块去,但是我怕你不肯跟我一起,所以就先问问你喜不喜欢高中女孩子,打算诱惑下你再说,哈哈哈。说完他就一如既往淫邪地笑起来。-------算命论坛。我说我可没你这么变态,你又遇到什么事了急着分钱给我用啊?说来听听。他说,大致上就是一个老师在给学生监考的时候,突然见着点什么东西,自己把自己给吓晕了,学生见状就急忙去找别的老师来帮忙,送到医务室,这个老师醒来以后说了些胡话,然后就说要辞职,因为是个学校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了,学校好不容易才安抚下这位老师的情绪,说服他不辞职了,但是却在问起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从这个老师嘴巴里得知了,他之所以晕倒是因为自己见鬼了。

  听到这里以后,我回应了胡宗仁一句“哦。”胡宗仁可能有点不爽,于是问我能不能诚恳一点,我没理他然后问他接下来呢,他说他目前也就知道这么多,对方是学校,害怕这种事情传出去,所以不肯在电话里跟他细说。我问他这个学校在什么位置啊,新学校还是老学校啊?他说学校好像是个老学校了,但是最近几年可能新修过,也许是什么地方动到风水了,导致成了鬼位吧。-------八字算命。他还告诉我,这个学校就在江北五里店附近。

  江北五里店?那不应该是我的地盘吗?-------算命婚姻。要知道我可是号称江北小喇叭、五里店车神啊!我从小就在这一片儿厮混长大,从云南回了重庆以后绝大部分时间也都呆在这一带,这附近我实在是太熟啦,想当年我还梳中分当小混混的时候,这附近每个学校的同学可都是被我揍过的啊!于是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我说没问题这我的地盘儿,我跟你一块去。他说那行,那我下午出门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啊!

  当天下午和胡宗仁碰头以后,他就直接带着我去了那所学校。这所学校在我们那一带算是比较老资格的学校了,差不多得有五十多年的校史,不过到我上学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师资力量不足,后来就转型成为了一所职业中学。什么汽修啊,电子啊,数控啊,逐渐成为这个学校的招牌专业。连我父母退休前的那间兵转民的工厂,也都有不少人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总的来说,专业是挺强的。而我的母校离这个学校不算很远,这也注定了这间学校的有些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小孩,早年都被我欺负过。

  校门口有保安,也许是我和胡宗仁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缘故,他说什么都不肯放我们进去。而当我正在跟胡宗仁吹嘘我的当年时,他已经在给学校领导打电话了。接着学校领导给保安室通了电话,放了我们进去,胡宗仁带着我朝着他们教务楼走去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身高大约一米七,体形胖胖的男人从楼里走出来,远远地就朝着我们挥手。

  看这男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领导!

  男人走到我们身边伸出手跟我们握手,然后一边把我们朝着办公室里引,一边跟我们自我介绍,他说他姓王,是这个学校的教务主任,所以我和胡宗仁称呼他为,王主任。在我当时的理解看来,教务主任和校长之间的区别,就是总统和总理的区别而已。一个是主外,一个主内,也就是说,这个教务处长,几乎统管了学校内部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止是学生学习,还有师资力量的调动,学生考核成绩的汇总等等。

  王主任把我们带进了自己办公室后,就关上门,给我和胡宗仁一人端上一杯茶。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办公室,气派啊,房间到是四四方方的,但是办公区却在最里面的一侧,靠近门的地方就是我们目前坐的地方,一个转角沙发,一个茶机。递过来的茶杯是青花瓷的,看得出这位王主任平日里是个有品位的人,最起码,有档次。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堆着一些纸张文件,后边是一张大皮椅子,边上是个朱红色的书柜,书柜边立着一面国旗。透过窗户还能看见一些操场上正在运动的学生。

  胡宗仁喝了一口茶以后,对王主任介绍我说,这位是我的同伴,我们俩一块来,事情能办的快一点。王主任看着我,眼神里明明是鄙夷却要装出一副后生可畏小伙子有前途的样子。其实我们早就习惯了,他不这样我倒觉得奇怪呢。王主任搓了搓手,对我和胡宗仁说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他说事情是这样的,大概两个礼拜前,学校根据市教委的要求组织了学生职业技能评定考试,除了专业项目例如上机操作等之外,还有一部分笔试内容,而主要学科如英语、语文、数学等,因为白天主要在考操作,这种文化科目的考试基本上就放在了晚上。-------在线算命。而且由于是职教中心直接命题,再加上文化分仅仅是理论考核的标准之一,学校的晚自习空着也是空着,就晚上统一考试。

  王主任说,尽管知道肯定有学生要作弊,但是学校还是给每个班都安排了一个监考老师,而出事的这位老师,就是监考官。王主任说,这个老师是我们学校的老教师了,平日里比较严格,岁数虽然不大但是专业技能非常强,是早期学校职业化改革的时候最老资格的一批教师,五十多岁,姓马。考试时间两个小时,在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他听到教室里有动静,就起身到门背后去看,打开储物间的门以后,然后就晕倒了。

  胡宗仁问王主任,马老师当时看到什么了。王主任继续搓着手,然后说,当时有学生跑出教室来跟我们报告这件事,我们就赶紧派人把马老师送去了医务室,他醒来以后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直说那个储物间里有女鬼,就这么接连晕倒了几回,再醒来的时候,精神就稍微平静了一点。王主任耸着鼻梁说,其实哪是平静了,是人都给吓软了。第二天就跟学校提出了辞呈,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任教了。

  王主任接着说,马老师是学校的一块招牌,我们对外招生的时候都会把师资力量专门做一个宣传点,马老师可算是我们学校教师队伍中的领头羊啊。他这要是一走,学校里其他老师肯定就觉得没啥混头了,到时候我们再招生,就困难了。

  胡宗仁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表示他还是认同王主任的顾虑。王主任接着说,后来学校几次三番去跟马老师沟通,动用了几乎各种攻势,加薪,升职,优化退休福利,连之前的老校长都跑来帮着说情,这才勉强让马老师答应留了下来,但是他却非常强硬地要求,自己说什么也不再带那个班了,以后这个班的课也必须换老师,他不教了。

  胡宗仁打断王主任说,这就是说,其实尽管马老师留下来,他心里还是有阴影的,而这阴影跟学校或是班级没关系,问题就出在他当天晚上监考的那间教室,对吗?-------算命婚姻。

  王主任苦笑着说,可不就是这样吗?-------算命婚姻。这马老师好说歹说才肯留下,好要求校方出面,找人来查清楚这里究竟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这不也没办法才把二位请到我这儿来,起码也得做个样子给马老师看到吧。-------八字算命。可是你这无凭无据的东西要怎么查啊?单靠马老师这一句有鬼,咱们就认为真的有鬼了吗?-------算命婚姻。当天除了马老师以外,就没任何人见到什么鬼啊。我估计啊,还是马老师最近太过于辛苦,思想压力大,疲劳过度产生幻觉了吧,你们二位,待会就随便看看吧,给我个说法,我也好跟马老师那儿对付过去。

  听到这儿我有点忍不住了,于是我放下茶杯,问王主任说,不是...王主任,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主任笑笑,没回答我,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胡宗仁接过我的话说,照主任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们装神弄鬼一下,好把马老师糊弄过去吗?-------算命婚姻。等于是你自己根本就没相信人家马老师的话,找我们演戏来了是吗?-------算命婚姻。

  王主任大概是听到胡宗仁语气有些激动,我真替他担忧。因为胡宗仁这个疯子可是有蛮力分分钟把他给撂倒在地的。王主任似笑非笑地说,我们是学科学的地方,怎么会相信这些鬼怪之说呢,学校请二位来,也是为了让马老师今后能继续安心教学,说直接点,丢出些钱,让你们二位赚了,不声不响的,不也挺好?

  我站起身来,踢了胡宗仁一脚,说没咱们什么事了,咱们走吧,在这里浪费时间,还做生意,你做个蛋啊!

  胡宗仁不但没站起来,反而翘起二郎腿,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冷笑着说,王主任,双份酬劳,这事儿我们给你做个妥妥当当,让你见识见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38
11、
  起初我并没有明白胡宗仁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很快我就明白这小子肯定是气不过那位王主任鄙夷的态度,想要出下风头。王主任听到胡宗仁这么说,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真是可笑,在我和胡宗仁跟前,你摆官架子给谁看呀?

  王主任说,年轻人,你们不要以为赚钱有这么容易,学校都已经把态度说的很明白了,这点钱我们还能承受,也不要你给个什么很专业的结果,让你做做样子,就把这钱给赚了,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要知道我们可是能够另请高明的。

  胡宗仁笑着说,这样吧,王主任,待会我和我的同伴就去看看,如果果真如你所说,你们学校干净得很的话,我立刻答应你做场戏给马老师看,但我一分钱不要你的。要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而我们又对付不来的话,我反倒给你钱,双份。但是真有,而我们也弄干净了,还证明给你看了,这双份酬劳,你再拒绝我觉得就小气了,你这么大的办公室,那面国旗摆在你边上也不如你伟岸,这点钱都舍不得花,你办学的诚意在哪里。

  胡宗仁就是这样,平时嘴巴不怎么能说会道,但一旦刺激到他某个地方,迫使他要急切去证明的时候,他那脑子转得比我还快。

  王主任一副领导模样严厉地说,那怎么行,我们这次本来就是当冤大头,主动花钱买个上当受骗,你们得寸进尺我就不能答应你们了。胡宗仁开始有点不爽了,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果真这家伙快忍不住了。他瞪着王主任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俩是骗子?骗你这点钱来了?王主任不回答,只是喝茶。我伸手按住胡宗仁的肩膀,那意思是说,你先别发飙,要发飙也等这事弄完了咱们好好羞辱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胖子。胡宗仁才算冷静下来了,我侧眼看着王主任,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全然不知自己的鼻梁刚刚才躲过一劫,因为我和胡宗仁打架一般都先冲着鼻梁去。这一点,我是了解他的。

  胡宗仁吁出一口气后,伸手到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他的八卦麻袋。他的麻袋是邢崖子早年为他特别制作的,全称是玲珑八卦袋,背面看上去就是个普通装米的,旧旧脏脏的麻袋,正面有道印和一个太极。之所以叫做八卦,是因为这个袋子展开是个圆口的,代表着一个阴阳相隔。进入这个袋子里的东西,和阳间是全无交集的。内侧有八个卦位,分别是一个加缝上去的小口袋,就想衬衣前胸包那种。每个小袋子上都有对应的卦位,按照瑶山道法的规矩,胡宗仁收鬼之后难免会遇到戾气过重,而无法安然超度的,这种情况下就会把魂收集起来,置入袋中,以鬼魂本身的熟悉,选择最为对应的卦位。每隔3天换一个小袋子,以此循回八个袋子,称之为“一周天”,此处的“周天”并非指的是人体经络,但也有一定的关系。总之就是说,这“一周天”以后,自当戾气消除,能够安然超度的意思。

  所以胡宗仁的袋子里常常装着鬼魂,这我一直都知道。-------算命网。所以当他拿出袋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要干嘛,于是我抄着手微笑着准备看好戏,果然胡宗仁对王主任说,王主任,您不是不相信这些东西吗?-------算命婚姻。我这里有个破袋子,这袋子里装了个男鬼,死于吸毒过量,临死的时候产生了很多幻觉,我偶然碰到就给收了,此刻还没过完一周天,但戾气也剩下不多了,我说这些,你是不是也不信啊?

  王主任微笑着摇摇头,一副无稽之谈的模样。胡宗仁继续笑着,然后把袋子解开,手捏指决,对着袋子口比划了一阵。然后舒出一口气,对王主任说,主任啊,我挺喜欢你的领带的,能不能取下来给我带带?

  王主任有些不开心了,他大概是发现了胡宗仁正在耍他。于是他冷冷的说,小伙子,你们今天到底想干什....

  这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王主任的领带突然变了个方向,朝着背后飞去,王主任也出现那种突然受到惊吓,然后脖子被什么东西给勒住,呼吸不畅的感觉。领带直勾勾的扯着,就好像是有人站在王主任的身后,伸手用力朝后扯他的领带一样。这一下王主任可吓坏了,我估计此刻的他也相信了,即便是不相信,那也开始有点害怕胡宗仁了。于是我摸出罗盘来,笑嘻嘻地走到王主任面前,把盘面凑近他,确保他即便此刻大脑缺氧也能看清指针的疯转,我说,主任啊,看到了吗?-------算命婚姻。这就是你不相信的玩意。

  胡宗仁拿着袋子站起来,走到王主任身后,好像罩床单似的将袋子罩了下去,这就是把鬼魂给收了,王主任也因此松了口气,他咳嗽起来,面带惊恐地看着我和胡宗仁。他此刻应该非常后悔当初让我俩进门后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胡宗仁依旧痞兮兮地笑着对王主任说,那就说定了啊,两倍酬劳。

  尽管我个人本身并不赞同胡宗仁这种粗暴的做法,但事实证明,这也是要分人的。遇到这种类型的客户,即便是不赚什么钱,也不能输了这口气。

  王主任最终还是答应了胡宗仁的要求,尽管我觉得那根本就是被逼的。但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并开始相信一点这些了。那个时候是下午4点多,很快学生们就要下课去吃晚饭了。晚自习才会回教室,我们和王主任商量好,说等到学生们都走了以后,我们再去检查那间教室。

  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王主任带着我们下楼,越过操场,就走到了那栋教学楼。这栋楼看上去还挺新,应该是才修建没多长时间。我依稀还记得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也曾混进过这个学校,但是目的却是为了对某个小朋友下暴而已。而那个时候,却还没有这栋教学楼,当时的楼很老旧,看上去随时都会垮塌的那种,王主任在路上告诉我们说,出事的那间教室就在二楼,这没层楼有五个教室,我们要去的就是顺着楼梯上去第二间。

  这已经是我离开学校以后,不知道多少次以不同的理由重新走进教室了。说不怀念那肯定是假的,虽然我念书一直都不是那块料。课桌虽然没有摆放的很整齐,但桌子上总堆着一些课本和铅笔盒。讲台是高出来的一阶,那意思应该是老师会比学生高人一等。以此鞭策学生们好好学习,讲台上放着白板笔,我印象中小时候的黑板配粉笔的组合已经不见了,黑板变成了白板。而真正的黑板则在教室的后面一面墙上,上边有同学们制作的黑板报,还有班级成绩表以及学校活动的照片等等。现在的学生条件都挺好,我念书那时候,夏天天热想开开顶上的吊式风扇还得经过老师的允许,现在的教室里,可都装上了柜式空调了。

  王主任指着讲台一侧的教室门,说那门背后就是当天晚上出事的那个储物间,马老师就是因为打开了这个门以后,就晕倒了。我和胡宗仁顺着王主任指的方向走去,把那扇门关过去,发现在门背后的拐角处,很小的区域里,有一扇小门。大概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着。-------八字算命网。王主任说,这个设施每个教室都有,是用来放置拖把扫把这些的,因为比较潮湿,担心生霉,所以就加了个门在那儿。

  我请王主任站开一点,顺便帮我们放哨别让那些路过的同学们看见了。说完我就打开那扇小门,里边果真放着拖把什么的。内壁上是直接刷上的砂浆,并没有涂料,黑漆漆的,挂在上边的拖把还在滴水,这说明下课后,同学们是刚刚打扫了卫生的。我先是在门框的四周挂上红绳,然后借了讲台上的笔在地上画了个很小的敷以后,再把罗盘拿出来,人站在外面,手伸到里面查看。

  果然,罗盘的指针微微转动,幅度并没有很大,这意味着这里的确是有过鬼魂的踪迹,只不过当下并不是很强烈,反而显得有些微弱。此刻鬼魂并没用出现在这里,只是残留了一些迹象让我给捕捉到了而已。

  我收回罗盘,对胡宗仁点点头。他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把王主任叫到身边,再一次打盘给他看,并跟他解释,这就表示这里有鬼,但是目前还没有特别强烈,因为你看指针不像刚才你中招的时候转得那么凶。我这么跟他说着,顺便逗了逗他,以此来提醒他,别忘了这次是双份酬劳的事。

  王主任的态度依旧是有点怀疑,但是他又找不出什么确切的证据来驳斥我和胡宗仁。这时候胡宗仁走到门边,立正,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呈一个指决,剩余的指头则捏住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按照我所了解的肤浅道法来说,我知道胡宗仁这是在请魂问道了。如果说我的罗盘仅仅能发现是否存在鬼魂的踪迹的话,他的这一招,就是在敲鬼的门,告诉它,我们来了,你在的话就应一声。

  胡宗仁一边捏指决一边念咒,右脚开始有节奏地轻轻跺地,当他完成这一套之后,我们在场的三人,都听到从那小格子里,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一声轻轻的女孩子的叹息的声音:

  “唉......”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39
12、
  由于是下课时间,周围没什么人,显得很安静。而正是因为这安静,加上教室里的回音,这声叹息虽然轻声,却非常清晰。王主任吓得朝着后面退了几步,屁股靠在第一排的课桌上,伸手朝后扶着桌子,眼睛却惊讶地望着那扇小门。

  我看了王主任一眼说,主任啊,你别害怕,我绳子兜着呢,它出不来。-------算命论坛。胡宗仁没有做声,而是一直好像在思考什么。想了想然后看着我,说要不今天晚上你跟媳妇打个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咱们今天晚上就把这事给办了?我说我看行。胡宗仁转头对王主任说,主任啊,今天大概要耽误一点你的时间,你晚上没应酬吧?王主任赶紧摆手说道,没有,今天就把这事给办完吧,这学校里真有这些东西,那还怎么得了?

  看样子,此刻他是完全相信了。

  胡宗仁对我说,兄弟,劳烦你把绳子阵结死了,别待会学生回来了又弄坏了跑出来可就不好办了。我说这我可就没办法啊,我这绳子对鬼有用,但那毕竟只是绳子啊。这学生们要是看见了,随手一扯就破了啊。胡宗仁想了想说,那好咱们就呆在教室,把这里看守好就行。王主任插嘴说,你们俩在教室里,待会学生们不是会议论纷纷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没关系,我相信学生们还能给我们提供点当天事发的具体情况呢。说完胡宗仁又对我说,刚才我请魂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家伙并没有想要害人的感觉,它也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掉,至于为什么走不掉我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咱们还是得查一查再说。

  我点点头,胡宗仁也开始刨根问底,这让我很高兴。起码他现在不会动不动就扬起自己手上的雷符,劈头盖脸的打下去了。要知道,我和他的右手上,都是破过指血,留着当初付强给我们的招雷符呢。

  于是我就摸出钉子把绳子给固定好,然后乘着学生们都还没回到教室,就让王主任带着我们去学校食堂随便吃了点。吃完回教室后,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学生回来上晚自习了,按年龄算,他们都是16、17岁大的孩子,一个个脸上青春洋溢,其中个别女同学还长得比较漂亮。只不过职高的女生和很多普通高中的女生比起来,多了一份成熟和市井的感觉。从胡宗仁砸吧着口水的表情不难看出,这里边有他的菜。

  那些学生看着王主任带了两个陌生帅哥进教室,都是有些讶异的样子。王主任走到讲台上对同学们说,这两位是学校请来帮助马老师复课的,待会他们会问同学们一些问题,还请同学们配合回答一下,因为马老师精神情况不大好,同学们都希望马老师能够早点回到课堂上,回到同学们中间来对不对?

  “对....!”

  这种具有强烈无脑暗示性的师生对白在我早年也曾无数次遭遇过,有时候当我回答“是”、“对”、“想”、“好”的时候,我甚至都没听懂老师在说什么,只是顺着老师的问题胡乱应和而已。王主任接着对同学们说,那好吧,今天晚上同学们就自己温习吧。-------八字算命。

  说完他凑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我去给这个班今晚的任课老师说一声,要他调整一下课。然后他就一溜小跑出了教室。

  我原本是不大容易融入学生这个团体的,因为这会让我浑身不自在。总感觉他们活的方式和我有太大的不同,自己在这一群青春洋溢的学生中间,显得多么格格不入。很快大部分学生都回到教室了,有些在窃窃私语,有的在看漫画书,有的也在认真温习。坐在前排有个戴眼镜瘦瘦的男生,嘴里好像是嚼着口香糖,一边转着笔,一边时不时打量着我和胡宗仁。显然胡宗仁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就跟着他一起走到那个男生跟前。

  胡宗仁对他说,同学,你坐这么靠前,你能跟我说说那天你们考试的时候,马老师究竟是怎么晕倒的吗。那个男生回答胡宗仁说,那天考试的时候,他很早就做完了试卷,一直在检查。马老师晕倒的全过程,他都看在眼里。胡宗仁说那你仔细跟我们说说吧。-------八字算命。

  男生说,当时大家都还在做试卷,教室里安安静静的,马老师在讲台上坐着,一边批改作业一边给同学们监考。但是后来考试快要结束的时候,教室里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并不大,但是大家也都能听得见,马老师就在讲台上提醒了一句,大家认真考试,不要东张西望,自己做自己的。

  男同学继续嚼口香糖,转着笔,接着说,隔了一小会以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很多同学都抬起头来看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音,马老师就站起身来,开始在教室里来来回回的走,想看看是不是有同学考试作弊什么的。但是马老师走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那个教室门背后的储物间小门,距离这个男生坐的位置,按照成人的步幅来计算的话,也就那么四五步就能走到的距离。男同学接着说,然后马老师就察觉到那个声音就是从教室门后边传来的。男同学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小门里边就是放的拖把扫把,平时同学们吃了零食也会把垃圾丢到里边的簸箕里,到每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就会弄去倒掉。以前曾经有同学在里面找到过钻进来找吃的的野猫或是老鼠,所以当时马老师察觉到声音是从那里边传出来的时候,他就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是不是又有耗子钻进去了哦。

  他接着说,很多同学都听到老师这句话,于是就看着马老师,有些同学觉得马老师是在开玩笑,还笑了起来。-------算命论坛。于是马老师就走到跟前打开门,然后就叫了一声,愣了几秒就晕倒了。说完这句,男同学就没再继续说了,只是透过他眼镜的镜片看着我和胡宗仁,然后嘴巴里继续嚼着。-------八字算命网。

  胡宗仁有些无奈地问,这就完了?你都没看见那门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吗?-------算命婚姻。男同学笑着说,还能是什么东西啊,还不就是扫把拖把这些东西。是这样的,马老师这个人平日里还是挺风趣的,偶尔上课的时候还会跟我们开开玩笑,当时他打开门叫一声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跟我们闹着玩,活跃下课堂气氛呢。

  胡宗仁打断他说,亏你们还是读书人,这他妈考试的时候谁来跟你们活跃气氛啊,还有啊,你能不能别吃口香糖了,我闻到这口香糖味道,就跟闻你的口气似的。我在一边噗的一声笑出来。-------算命论坛。男同学看到胡宗仁那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心想自己要是再不吐掉的话可能胡宗仁就会把他给吃了,于是就吐出来包在纸里。继续一边转笔,一边跟胡宗仁说,当时谁也没想那么多,直到马老师直挺挺向后倒下来,大家才发觉这不是在开玩笑。我坐的比较近,所以我就上去扶马老师,另外的同学就去报告老师去了,我当时看马老师手脚都绷直了,眼睛没合拢,但是翻着白眼,于是就帮忙掐人中,但是没有,后来是校医把马老师弄走的。

  胡宗仁问,那以前呢,你们这个小门里边还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男同学说,之前没有,啊对了,有女同学曾经在里面找到过大蜘蛛,这种算不算?胡宗仁没理他,他问男同学说,那马老师晕倒之后,班上的同学们说什么没有啊?男同学说,有啊,大家讨论过,最后有同学说从别的老师那儿听来,说马老师当时是看见鬼了。

  胡宗仁一听就提神了,说那同学是怎么说的?男同学说,有传言说,咱们学校几年前高年级的学生当中,有一个女学生谈恋爱,晚上乘着教室里面没人就把男朋友带回来了,结果就在这间教室里被那个男的和男的的朋友给轮奸了,后来想不开,就自杀了。

  男同学一边转笔一边说,听说传出这个传闻的老师还说自己曾经亲眼看到过那个女孩子的鬼,半夜在教室里面游荡,然后趴在课桌上哭,好像那个课桌就是当时她被强奸的地方。男同学说,这个传闻是目前最多人知道的,而且事实上很多同学也打听过,以前咱们学校的确是死过人,也的确是个女生。

  胡宗仁问他,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上学都不害怕吗?-------算命婚姻。男同学说,当然害怕啊,不过那是当初才开始的那几天,后来也就当个故事听了,校长和教务主任也都反复来班上说过这些事,叫同学们不要散布谣言,说马老师是因为疲劳过度,精神压力大的原因才昏厥的。我们也就觉得不大可能是真的闹鬼,反正也没什么事,大家还是得在这里上课,渐渐的,大家也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故事了。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等马老师康复以后,他自己才能说的清楚了。

  胡宗仁没再继续问了,他侧身到我耳边悄悄跟我说,看来咱们俩今天晚上得去拜访一下那个马老师了。我问胡宗仁,咱们这么突然去,他会跟咱们说实话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当然会啊,你想啊是他自己要求彻查这件事的,所以咱们表明身份他肯定愿意告诉我们的。我点点头,胡宗仁说,等到学生下课,我们就去。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时间里,我和胡宗仁分别又问了几个同学,说法大多和先前那位男同学差不多,我们看大概问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了,而且目前掌握的情况又比王主任跟我们说的更细致了一些,起码我们能渐渐理出头绪了。

  快下课的时候,胡宗仁走到那个男同学跟前,对他说,同学,咱们今天对话的内容,你暂时不要跟别人说啊,我看你们马老师这回啊,估计遇到点麻烦了。那位同学猛点头,接着问胡宗仁,叔叔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胡宗仁认真地对那位男同学说,叫我红领巾吧!我正在翻白眼的时候,胡宗仁又说,还有啊..同学,你能不能不要老在我面前转笔啊,你是笔仙吗?-------算命婚姻。

  我踢了他一脚,正想喝止他不要吓唬同学,这个时候,下课铃响了起来。-------算命论坛。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39
13、
  听到铃声以后我赶紧对男同学说,同学你别理他,他跟你闹着玩呢。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胡宗仁默默地站在教室里,等着同学们纷纷散去。直到最后一个同学问了我们一句,这个…叔叔,我要锁门了,你们走吗?-------算命婚姻。

  当然要走。锁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呆呆的女孩子。我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再检查了一次之前结好绳阵的储物间门,然后摸出少许坟土洒在地上,盖住之前我画的那个敷,接着就跟胡宗仁一块走出了教室。

  王主任一直在走廊尽头的教职工办公室里等着我和胡宗仁,碰头以后他告诉我,由于马老师目前停工在家里静养,刚才我们在教室里的时候,他已经事先跟马老师通过电话,说这边找了两个高人来帮忙消灾驱邪,问他方不方便我们晚上去他那儿拜访一下,问点问题。马老师听说后,非常迫切地答应了。我对王主任说,高人实在是不敢当,我们也就是在这行里靠手艺混口饭吃罢了。不过我心想,既然马老师如此急切地想见我们,这就说明那天他确实是真的被吓惨了。

  随后王主任开车,带着我们去了马老师家里。作为一个老资格的教师来说,这马老师家里可真是算不上豪华,虽然住在一个交通便利的区域,但房子却是90年代的房子了。一进门就看到墙上悬挂的两幅大字,左侧的一幅写着“尚文重教”,右侧则写着“以德授生”。字体都是那种泼墨草书体,只是不清楚这几个字是马老师自己标榜的,还是其他人给送的。开门的是马老师的妻子,马老师30多岁才有了一个儿子,他儿子目前也正在外地上大学。马老师的老婆也是教师,但并不是同一所学校的,等到我们打了招呼进门以后,马老师正坐在那两幅字下的沙发上,腿上搭着毛巾被,看上去比较没精神地看着电视。

  王主任上前介绍了我们俩,马老师想要站起来跟我们握手胡宗仁却让他坐着别动好好休息。我和他都清楚,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能见过鬼,或者是见过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但一旦这个鬼的概念非常笃定地出现在现实生活里的时候,大多数人是会因此受到强烈冲击的,更何况是马老师这种钻研了一辈子科学的人呢?如果换成平时,可能连马老师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正眼看我和胡宗仁这种货色,不过此刻,他虽然虚弱,却显得如此迫切。

  胡宗仁和我坐下后,请马老师把当天吓晕自己的全部经过告诉我们。马老师说,当天监考,听见有声音,并且很快就察觉到那声音就是从教室门背后储物间里发出来的,一开始他以为是老鼠,为了不影响考试秩序,或是让学生们因此而分心。马老师告诉我们说,因为班上有不少女生,想来也都不怎么喜欢老鼠这样的动物。胡宗仁笑着说,女生挺多啊,还长得都不错呢,哈…他还没笑出口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瞪视他的眼神,于是赶紧收敛了起来。-------算命论坛。马老师大概是没察觉到胡宗仁说的这些,他继续说,本来他自己是不害怕老鼠的,所以直到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始终认定了那就是老鼠。可是谁知道,打开门以后,却发现在他所站位置的对角,也就是储物间最暗的那个角落里,直挺挺站着一个身穿学校运动校服的女生,双脚并拢并踮着脚,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头还藏在暗处,看不清。马老师说,当时他还以为是有别的班级的同学故意藏在里头,正准备问她的时候,这个女生的头就从暗处伸了出来,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马老师才看清了它的五官。

  马老师双手捧着一个白瓷茶杯,手有些微微颤抖地端起来喝了一口。那样子仿佛是挣扎着去回忆当初的那一幕。他说,那个女孩子的头从暗处伸出来,映着教室里晚上的灯光,他站得很近,非常清楚的看见了那个女孩子的长相。怎么形容呢,直到头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女生整个人,都呈现一种半透明的样子。他说也并不是很淡的那种,而是好像隔着一面玻璃看人,只不过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却成了储物间里暗角处的黑暗。而那个女生的脸才是最吓人的,因为她的左半边脸整个是扭曲的,眼睛和鼻孔里,还有嘴角都有血水渗出来,而且左右脸非常不对称,好像是错位了一样。头顶的头发也好像是被撕扯下了一块,马老师跟我们强调,是那种连着头皮也扯掉的感觉,他几乎都能够从那血淋淋里面,看到头盖骨上的肉。女生的整个右半边脸却一点也不奇怪,除了脸色比较白,嘴唇比较红之外,右侧脸蛋上还有一粒不大不小的美人痣。而左右脸并没有非常明显的界限,整个人在那儿,显得特别恐怖。

  马老师抽抽了一下,就好像是突然吸入一口凉气的样子,接着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尽管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吓得动不了了,也就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而接下来,那个女孩子突然非常诡异地四十五度角咔嚓一下歪着脖子笑了起来。-------算命论坛。马老师说,她歪脖子的时候,就好像是脖子被掰断了一样,而她这一笑,脸上的血开始顺着脸到处流,就这么一下子,马老师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就给绷断了,他觉得太阳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强烈地冲击了一下,就站不稳,倒地了。

  马老师有点激动的说,他自己身体不算很好,有低血糖,平日里常常要补充糖分,否则的话就容易产生晕厥的危险。所以这一生中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晕倒,而以往晕倒后自己就会马上意识全无,但这一次,他在晕倒以后的几秒钟里,却非常清晰地看到那个女生伸出手脚僵直着左右挪动着走到他身边,然后把头凑到离他的脸不到一寸的距离,于是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定格的画面,就是满眼的那个女孩子的那张脸。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老师就不在继续说了,而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之前因为我们进屋,马老师特地把电视的音量按了静音,于是此刻,除了电视的光线映在我房间墙壁和马老师身上一闪一闪的之外,耳朵里,我们就之听见那个老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我忍不住开口问马老师,当初你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里边有人,你难道都没察觉到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吗?-------算命婚姻。马老师说,起初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储物间原本就很小却藏着一个人,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在此之前,他无数次听人说过鬼故事,但自己却只是当故事听了,从未当真。认知里根本就从未认同过鬼怪的存在,所以一时之间,很难想到。他告诉我说,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别的同学故意藏在里面,是为了给考试的同学们递点子作弊呢。王主任结果话去说,由于是职业中学,所以学生的知识水平比起很多普通高中来说还是有些不足,这学校每逢遇到考试,作弊的事情难免发生。

  我点点头,因为我就是个从小到大都非常擅长作弊的人。-------四柱算命。有时候作弊甚至不是为了要想考个高分数,而是为了和监考老师斗智斗勇,一种神偷与神探的周旋,达到一种刺激的目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还是挺变态的。

  胡宗仁接过话,接着问马老师说,你说那个女学生穿着运动校服,是什么样的运动校服?是你们学校的吗?-------算命婚姻。马老师皱着眉,对胡宗仁说,可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可怕吗?-------算命婚姻。这运动校服就是我们学校的校服,不过这个校服的款式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从2000年开始,这种校服就被替换了。我问马老师,是什么样的校服?马老师说,就是90年代的时候,很多学校都会选择的那种学生制服,胸前印了校徽,棉纺质地的,衣服裤子是一套。

  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也穿过这样的校服。我们学校当时的校服是男生款是深蓝色和白色相间,女生则是红色和白色相间。我家里现在都还有一件,不过那被我妈早年要了去打扫卫生的时候穿了。虽然这个款式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很土,但在当时却是我们每个学生的必备品,甚至是穿上那校服后,拥有一双白色的旅游鞋是一件多么值得在同学间炫耀的事情。而由于我本身比较调皮捣蛋,校服也成了我们区分附近每个学校的一个标志,有时候我们在街上跟人打了一架,可能并么有什么理由,而只是因为对方穿了别的学校的校服。

  马老师说,那个校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95年还是96年定制的那一批了,现在我们学校里根本就连一件都找不出来。-------算命论坛。胡宗仁问,那你是怎么能够咬定那就是你们学校的校服?马老师有点着急的说,因为胸前的校徽啊,我在这个学校工作了几十年了,这点我还认不出来吗?-------算命婚姻。我绝对不可能看错,就是我们学校的校服!

  马老师说得非常肯定,肯定到我们几乎不能怀疑。于是这就不免产生另一个疑问,既然是一个女鬼,穿着学生校服,又是老式的校服,这是不是能够说明,这个女鬼死亡的时间是很多年前?而且死亡的时候是穿着这身校服的。再者,女生的五官扭曲,七孔流血,并且脖子还断了,这些现象会不会就是当初她的死状?那么什么才能造成这样的死状呢?

  车祸。

  想到这里,我打算把我考虑到的结果分析给大家听,胡宗仁却抢先一步问马老师和王主任说,你们学校这最近十几年间,有没有发生过学生被车撞死的事故?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41
14、
  马老师和王主任看上去很纳闷,可能是不知道为什么胡宗仁会突然如此跳跃地问出这个问题,但他们回想了片刻,不约而同的说,有,还不止一个。

  早前王主任在他办公室跟我们介绍自己的时候,曾经提到,他自己虽然在学校工作了很多年,但是资历还是不如马老师这么老的。至于是因为什么当上了教务主任他也没说过。不过当下看来,如果两位老师都说有过此类事件的话,那么就离我和胡宗仁的猜测更进一步了。

  马老师说,在九几年的时候,具体是哪一年记不清了,曾经有学生因为周末回家的时候遭遇了车祸,自己家人开车来接的时候翻车了,都死了。为了这件事,学校还专门在校园里为那个同学举办了追悼会。但是那次死掉的,是个男同学。胡宗仁摇摇头,说肯定不会是这个。马老师接着回忆说,还有一次是发生在2000年的时候,有一个外地的女学生下课到校外去,可能是去吃饭,就在我们学校现在正大门右侧的斜坡那里,被一辆正在倒车的大货车给轧死了。学校当时也为学生课余时间出行安全专门召开了一个全校师生的大会,还请了我们辖区内很多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来参加。

  这件事我倒是记得,因为那一年我在云南,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我学校附近有个女学生被大货车给轧死了,要我在外面一定注意安全,不要横穿公路什么的。既然我妈都这么跟我叮嘱了,说明当时这件事在五里店附近肯定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于是当说到这里的时候,马老师和王主任仿佛都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尤其是马老师,他一脸惊恐地来回看着我和胡宗仁,欲言又止。胡宗仁对王主任说,主任啊,咱们这就回学校去,你查查学校的历史档案,多打电话问问早年知道这件事的人,找到那个女生的姓名和当初入学的学籍照片和出生信息等,今天晚上我们回去把这件事处理了吧。-------八字算命。王主任问,这个查人到是不困难,但是你要怎么处理呢?

  胡宗仁说,我要跟她对话。

  再继续跟马老师交谈了一阵,发现马老师自从记忆中断以后,就没办法再给我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倒是他之前说的自己昏厥后曾有几秒钟意识清晰,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于是我们拜别了马老师,请他在家里好好休息,胡宗仁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抄给了他,说今天晚上一过,学校里就一定会干干净净的,请他不要辜负学校领导挽留他的美意,也不需要再继续担惊受怕了。

  由于说得真诚,马老师也相信了。于是我们就跟着王主任,开车回了学校。当下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快11点了,学校的门禁时间早已过了,校门口的两个小保安正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大概是在讲一些色情笑话。王主任带着我们先回了他的办公室,然后这一路上,他都在不断给人打电话询问当初的事情,甚至还临时非常强硬得把学校管学籍档案的那位教职员工从宿舍里挖了出来,回到办公室找档案。

  王主任告诉我们说,学生的学籍资料和个人档案在学生入学的时候是暂时放在学校里进行托管和记录,毕业以后就会移交给新的学校或是单位,也有的是自己取走了,托管在别的地方,所以这里学校能够查到的,就是当初给那位死去的女学生建档时候的一些基本资料,例如入学登记照,身份信息等。学校的档案管理和派出所不一样,并不会因为学生死亡的关系而被注销,这一点来说,我还是觉得非常人性化的。

  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那位管资料的老师非常不爽地找到那份入学资料,然后拿到办公室递给王主任,王主任说没你什么事了,回去休息吧。-------八字算命。那老师很不开心地走了,她大概不知道,她适才手里拿着的那份卷宗,说不定就是解决这次学校闹鬼事件的关键。

  胡宗仁打开资料袋,取出里边的几张表格,然后我和他一起看起来。-------算命论坛。这个女孩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姓秦,基于对逝者的尊重也就不提名字了,我就称呼她为,秦同学。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小姑娘,籍贯是重庆云阳县,入学时间是1999年,生于1982年。胡宗仁用手肘碰了一下我,对我说,你觉得马老师说的那个女鬼,会是这个女学生吗?-------算命婚姻。我说肯定就是了,你看照片上她的右边脸,真有一颗痣。

  我的习惯就是这样,当你认定一件事的时候,只要但凡找到一丁点可以加以佐证的证据,那么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就基本已成定局。因为我们毕竟没有办法跟很多警察破案似的,要把证据掌握充足,我们只能查一部分,再推测一部分,否则毕竟生死有别,两界之间即便是有法子相互沟通,那于任何一个派别的师傅来说,都是一件损耗较大的事情。我们既然是拿钱办事,有时候,也就没办法事事做得非常入微。所幸的是我本人运气还不错,这么多年来,还没办过几件冤假错案,即便是办了,那就是我修为不够,算作罪责吧。-------八字算命。

  胡宗仁点点头,拿起纸笔把他所需要的一些关键信息写了下来。-------算命论坛。然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临近子时,在这个时间点招鬼的事我俩以前也常干,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在其中的关系,我们俩原本两个好好的青年,竟然对于这类恐怖的感觉已经比较麻木了。我倒不是说我们胆子大不害怕,而是在同等环境下,我和他一定是比较不容易被吓到的两个。

  走到教室以后,我问王主任,你是要跟着我们进去全程观摩呢,还是就在外边等着我们呀?王主任慌忙地摆手说,我就站在外边就好,我可不敢去看那些东西。我说,你就不害怕我们俩装神弄鬼,在里边瞎捣鼓一阵出来跟你说完事了吗?-------算命婚姻。王主任笑呵呵的说,小兄弟你说哪里话呢,这半天来我可是真的见识够了,二位是有本事的人,我完全相信你们。我没再理他,于是点点头就跟着胡宗仁一起走进了教室。

  早前我在储物间门口结绳形成的阵依旧还在,地上敷上的坟土也没有丝毫被吹散或是拨弄的痕迹,这对于我来说意味着这个储物间里正被困住的鬼魂,要不然是虚弱无力的,因为这样的话它是连挣扎都没有的。要不然就是它自己压根就没想过反抗,正等着我们来带她上路。

  我必须承认的是,我更加相信是第二种情况。

  胡宗仁按照他们瑶山派请鬼问话的法子,先在地上从左到右依次摆上符咒、钱纸、铃铛,再把八卦袋放在这三样的前边。接着他按照传承把一整套招魂的经文咒语给念了出来,当然其中把姓名和生辰替换成了这位秦同学的。我一直站在胡宗仁的身后,手里端着罗盘,以便我察觉到灵魂是否有突然猛烈的活动,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必须得提醒胡宗仁,这个鬼魂当下的情绪是非常不稳定的,不可强行来。-------算命论坛。

  运气挺好,如我所猜测的那样,秦同学并未出现任何反抗召唤的举动。它非常配合,好像是早就想离开的样子。于是我示意胡宗仁可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不过考虑到鬼魂已经存在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要问过于深的问题。通过问话得知,这个女生死亡的方式和大致时间其实和早前的新闻是一致的,不过造成她离开学校去外面的原因却并非如学校方面当初说的是下课时间去买东西而出事的。是因为这位秦同学,考试的时候作弊被老师发现,然后没收了试卷,赶出了考场。她当时非常心慌,但又不知道怎么是好,就在漫无目的游荡在校外的时候,遭遇了不测。

  而秦同学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够离去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她的死亡方式原本是属于死于非命,这种除非是了无牵挂,否则也很难在没人指引的情况下安然离开。第二则是因为她还有东西留在了学校里面。我问胡宗仁,她什么东西在学校里,现在还能找到吗?-------算命婚姻。胡宗仁向秦同学问了我的问题,得到的回答是,自己的准考证。

  我当时很纳闷,我想不明白这一张破卡片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来从胡宗仁那儿得知,这也是有理由的。秦同学的准考证上的照片是她死之前拍过的最后一张照片,由于家住的比较远,把尸体送回当地办丧事在当时那个年代是不现实的。所以在搭设灵堂的时候,就把准考证上的照片给抠了出来,用来扩印做了遗像,而照片还给了秦同学的父母,准考证却还遗留在学校里。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这栋教学楼是在这个秦同学死后才重新修建的,按照胡宗仁的转述,这栋楼的旧址,本间教室的位置,应该就是早年秦同学被抓到作弊赶出去的地方,这能够解释她为什么始终在这一个固定的位置出现,而储物间比较潮湿也阴暗,教室里都是年轻学生,朝气很足,也就无形中只给它留了这么一小块容身之所。但你要我在这新大楼庞大的范围里去寻找一张小小的准考证,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胡宗仁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他告诉秦同学,找回她之前的那张准考证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但是可以想法子补救,就是用她入学资料上的照片,重新给她制作一张新的准考证。问这样行不行,经过一番沟通,尽管这算不上完美的结局,但秦同学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死是和考试有着莫大的联系的,于是她才重新出现在马老师监考的考场上,尽管她可能当时并不是马老师的学生。而作弊被抓也本身是件挺丢脸和不愉快的事,她带着这样的情绪死去,说难以释怀,也确实说得通。

  于是胡宗仁让我去跟王主任说一下情况,尽快准备下。我就拿着照片走到门外把事情告诉了王主任,接着我们俩一溜小跑回了王主任的办公室,在网上翻来覆去的找一些当时那个年代的准考证模版,打印出来,贴上照片,又慌慌张张地给胡宗仁送过去。

  当一切所需的东西都具备后,胡宗仁确保了秦同学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执念时,他就开始起灵了,最后的一步,他烧掉了地上的符咒和我们手上所有关于秦同学的东西,包括那张滥竽充数的准考证。胡宗仁把所有灰烬搜集到了自己的八卦袋里,对我说,这位秦同学,他还得带回去多多观察一段时间。毕竟死了这么长时间了,准考证是现准备的,毕竟不完美。我点点头,这既然是他的业务,理应由他自己来决定。

  随后我们俩把王主任叫到了教室里,再三保证这间教室已经干净了,因为秦同学的魂虽然当下还在胡宗仁的袋子里。王主任还是爽快的,如数给了胡宗仁佣金,胡宗仁拿到钱以后也跟王主任致歉,说自己起初的时候有些胆大妄为,希望王主任不要放在心上。-------在线算命。其实这套说辞我们常常会跟很多客户说,毕竟这鬼事,说到底就是一锤子买卖,谁也没指望着将来还能再度合作,所以在临别时,相互留个好印象,心里也舒坦些。

  在胡宗仁送我回家的出租车上,我们俩都累坏了,我正打算给彩姐发条信息,说我马上就回家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号码是一个类似群发软件的长号码,信息的内容是一首看上去像诗的句子:

  “非我轩辕人,了然在红尘。手持阴阳符,脚跨生死门。”

  我的这个手机是生活和工作都用同一个号码的,所以难免接到一些奇怪的信息,例如贷款,开发票,甚至还有人冒充我的亲人给我一个银行卡号要我汇钱的,但这种文绉绉的短信,是却是第一次接到。于是我把手机递给胡宗仁,正打算嘲讽他的文字造诣一番,因为他的理解力实在很差。他看到这条信息后,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吃了一惊,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没回答,而是直接用蛮力把我的手机给掰成了两半,接着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我张大嘴巴痛苦万分,这个手机可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款智能手机啊!而且是诺基亚的啊!你这疯子怎么就徒手给我掰断了你不知道诺基亚是可以砸核桃的吗?-------算命婚姻。你难道不知道李老师的手机里还下载了很多让人热血膨胀的生活片吗?-------算命婚姻。?在我还来不及惨叫出声的时候,胡宗仁突然苦笑着跟我说:

  “兄弟,咱们又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41
15、
  2010年4月底的时候,由于手机被某人无情地摧毁,让我一度补办了一张号码,把电话卡上到了我早前用的一款橘黄色诺基亚滑盖音乐手机中。虽说我不是个数码达人,但对于满大街各式各样的新款手机,心里还是难免觉得不平衡,而不平衡的理由,竟然是我的手机是让胡宗仁给故意弄坏的。

  到了5月中旬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带着彩姐跟我一块直奔离我家最近的那个数码城,买了一款刚刚上市没几天的新款手机。那是我第一款不是诺基亚的手机,第一台国产L字头手机,也是第一台搭载了机器人系统的智能手机,卖手机的小妹骄傲地告诉我,这手机可是3G的!于是我又在她的带领下买了一张3G的电话卡。在专卖店店员给我安装了不少当时非常流行的一些软件和游戏以后,我从回家开始,就给那些我平常联系很多的家人和朋友一个个发去短信,说我换号码了,其中除了我师傅、司徒、黄婆婆、吉老太、小娟等人之外,自然还有胡宗仁和付韵妮。

  而事实证明,在胡宗仁面前炫耀我的新手机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为此,我的耳朵付出了非常沉重的代价。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买了手机后的第三天,付韵妮难得心情好说要亲自下厨,邀请我和彩姐去他们家吃饭。她和胡宗仁当时还住在南岸区付强的老房子里。对于付韵妮的厨艺我们早前寄住在司徒家里的时候,我就是领教过的。她是一个剁排骨可以忘记用刀,而是直接用脚踩断的人。-------四柱算命。从这点来说,她和胡宗仁算得上是绝配。所以当天去她们家之前,我和彩姐率先吃了点蛋糕什么的,填点肚子,因为说不定接下来的一餐将会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到了他们家以后,彩姐还是基于同情弱者的心态去厨房帮忙了,我则和胡宗仁在客厅看电视。早前因为胡宗仁弄坏我的手机,所以我心里很是不爽他。因为从那天晚上职中的事情之后,我接到了那条奇怪的短信,胡宗仁说咱们又惹人注意了,在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他都没再跟我联系。这让我觉得他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故意没让我知道。-------算命网。但是我们这行有个规矩,尽量不要去踩线。我和胡宗仁分属不同的师门,虽然所学有那么些共通之处,但别人自家的事情一般我们不会互相过问,除非人家自己愿意说出来。-------算命论坛。所以尽管心里装着疑问,我也没有主动开口问他那首诗究竟在说明什么。

  胡宗仁得知我有了一台时下很洋气的手机后,就问我要了去玩,在递给他的同时我警告他不要弄坏否则我们的友情就走到尽头了。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他对我手机里安装的一款叫做《愤怒的小鸟》的游戏爱不释手。而这就是我噩梦的开始,他从那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在我耳边不断地模仿游戏里各种小鸟弹射出去的叫声,尤其是那只飞出去还能扔炸弹的,声音是“喂~~~~~”的小鸟。

  正在他乐此不疲的时候,我的电话响起来了。显然那昂亮的铃声胡宗仁一跳,他带着羡慕的目光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起电话,对方是一个有着浓厚口音的中年男人。-------四柱算命。而本着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我很轻易就听出,这个男人的口音,是重庆南边万盛或者綦江的。

  电话里的男人跟我说,他是打听了很久才找到我的电话的,他们村子里出事了,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也在当地找过神婆神汉整过,但是没什么用,每隔这么个把月就有人死掉,有时候一个月内还死两人。-------四柱算命。现在村子里大家都很害怕,所以不管怎么样,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

  区县加村子?这注定了我如果接下这单的话,佣金不会很多。既然找到了就是缘分,我也没办法说拒绝就拒绝,尤其是不能因为钱多钱少的关系来拒绝。于是我问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关系而死人的,我明白对方既然找到我这样的人,那就说明肯定多少是有迹可循,否则我们永远是他们正常考虑方向无果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对方告诉我,他们村子里有一口很大的水塘,虽然是水塘但却是活水,因为有口子流出去变成小溪,但却没能找到源头,想来应是地下水渗出来的关系。这口水塘虽然不是村子里唯一的水源,但这一年多以来总是出事,淹死人。-------四柱算命。几年前一直没出现过这类事,而这最近的一年多时间里反复出现,所以村子里就有传言,说水下边有脏东西,又有人说是龙王爷招女婿和儿媳妇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甚至有些村民还说自己晚上在水塘里看见过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一瞬间就沉在水面上不见了。最近两个月里,接连淹死了两个小孩子,我们村子离县城比较远,村民们信邪,也是个传统,所以就找来了邻村的一个神婆,热热闹闹的还杀了一只羊,用来祭拜,咱们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都齐刷刷给跪在岸边磕头求平安,但这法事做了没多久,就几个礼拜前又淹死一个,是村里有家人的儿媳妇,男人在外地打工,孩子还很年幼,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村里人都看不过了,很多人都到我们办公室来要我们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我们也是害怕事情闹大,你知道这种事闹大了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实在没办法才百般打听到你,请你一定赏脸帮帮我们。

  我听到对方说了办公室,于是问他,请问你是村里的官吗?-------算命婚姻。他说是的,他是村长。

  按照对方的形容,我习惯于迅速在脑子里勾勒现场的情况以及排除种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玩意很像是水鬼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冲着胡宗仁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有活干了我待会再跟你细说。对于水鬼我其实当时只经历过一次。我不知道是我个人记忆力的问题还是怎么的,当时抓住那个水鬼以后,直到我彻底解决那玩意,我的印象一直非常深刻,但是到后来回想起的时候,却总觉得不真实。所谓的不真实并非是怀疑这一切是否究竟发生过,而是感觉有点恍惚,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去了一个梦幻般的地方旅游了一圈回来后,恍如隔世的那种不真实。

  而且水鬼我经验很少,上一回都是大着胆子做的,难免有运气好的成分在,而从对方的描述和相关人的目击来看,水鬼的可能性很大。-------生辰八字算命。我问了对方村子的具体名称和地址,并告诉他,不管接还是不接这个单子,当天晚饭前一定给他回电话答复,就算是我不做这件事,我也给你想法子推荐一位师傅过来。-------算命论坛。

  够仁至义尽了吧?当时的我就是这样的,我还没退行,所以还能相互给别人介绍业务。怎么说也都是圈子以内的事。虽然这样的生活已经开始让我疲惫和力不从心,但多年的习惯依旧改不了。用我老婆的话来说,叫做狗改不了吃屎。虽然她的形容是对狗的极度不尊重也让让我很不开心,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挂上电话以后我把对方的描述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是道家人,道家人本来就比我更加擅长五行之术,对付水鬼我想胡宗仁是绝对不在话下的。胡宗仁从我挂上电话来说又抢过了我的手机继续玩游戏,并一边听我说着。-------八字算命网。我顺便告诉了他,曾经我听到小娟告诉我过我的一件关于水鬼的事。

  胡宗仁虽然常常听我提到小娟这个人,但他那时候还从来没见到过。我告诉她,小娟的家乡也在外地,当地也是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小河沟,涨水的时候变得很宽,枯水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喜欢到水里游泳纳凉。在小娟小时候,有很多次路过河边的时候,看到水面上有些长得黑黑的人,跟在那些游泳的小孩子身边,远远看上去,就好像那就是个正在游泳的人一样。直到小娟长大后开始明白自己原来天生就是阴阳眼,才察觉到小时候看到的那些看似在河沟里游泳的人,其实就是水鬼。

  说到这里我告诉胡宗仁,我当时还驳斥了小娟,说水鬼不见得是阴阳眼才能看到,因为水鬼是有实体的,那个实体其实是一个躯壳和容器,往往都是第一个在那片水域里淹死的人,但是尸体腐烂到了一定程度后,开始被一些菌类混合了鬼魂自身的灵异体覆盖,变得浑身黑色,没有骨骼,所以并非是只有阴阳眼才能看到。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开口,说那也不一定,有些水猴子是实体沉在水底的,要拉人的时候会先以纯粹鬼魂的状态出来寻找目标,找准了才会下手,而且它一般是不会到水面上来的,因为要是被人给发现了,它就呆不久了。胡宗仁停下手里的游戏,我很欣慰他能够找到暂停键在哪里。他对我说,你也没问问对方,淹死后打捞起来的尸体是什么样的,如果嘴巴里干干净净大不了有点水草,肚子圆鼓鼓的喝饱了水,这种就是倒霉淹死的,如果嘴巴鼻孔里有泥巴,身上有些莫名其妙的淤青的话,那就是水猴子干的错不了了。

  胡宗仁嘴里的水猴子,就是我说的水鬼。这玩意在我们玄学上和各地都有很多名字,有些被冠以神话般的色彩,但说到底,就是一种非常低劣的鬼魂,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撒盐,烧掉,才能弄个干净。

  我看胡宗仁继续玩游戏,心里不爽,于是我一把抢回我的手机,然后问他,那你倒是给我话啊,咱俩一块,不管多少钱一人一半,你去不去?

  他挖了挖鼻孔说,当然去啊。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42
16、
  那天中午的一餐,出乎意料的好吃,我想那是因为彩姐帮忙的缘故。吃饭的时候付韵妮怀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们每个人。-------四柱算命。胡宗仁想来是吃过苦的人,抱起饭碗一声不吭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尝了尝付韵妮弄的菜以后,发现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于是也就大吃了起来。-------算命论坛。

  饭后两个嘻嘻哈哈的姑娘洗碗去了,我则给那位村长回了电话过去。说我们接下这单子了,至于酬金是多少,村长你就看着办吧。-------八字算命。对于这种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提钱的客户,我也只能把这个选择还给他自己了。随后我跟彩姐和付韵妮说,我和胡宗仁要去綦江几天,快的话2天,慢的话就不好说了。让彩姐下午晚点自己回家就行了,如果不想回去就在付韵妮家里住也行。这两个女人自从成为朋友以后,每次见面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于是接着我让胡宗仁收拾自己的东西,随后跟着我回了我家,我也带上一些必备的东西,就开始朝着那位村长告诉我的村庄位置开车去了。

  重庆到綦江的路程不算远,也就几十分钟就到了。但是从綦江县城到那个村子确实让我找了不少时间,路还特别不好走,好在开春后沿途山村的景色还是不错的。綦江位于重庆和贵州的交界的区域,贵州山的绝美在这些小村子里也偶有出现,路上看到一些果农在摘枇杷,当我正陶醉在这种氛围里的时候,从我的右侧传来一声难听的鼾声。转头一看,胡宗仁正以一种非常难看的睡姿睡着了。

  于是我默默地靠边停车,然后从CD包里拿出阿什利辛普森的唱片塞进CD机里,先把音量关掉,然后快进到大约副歌部分,接着我捂着耳朵,把音量猛然扭到了最大。-------生辰八字算命。

  在目睹了一次怪异的鲤鱼打挺后,余下的路程我开车都开得特别愉快。

  山路走了差不多1个小时,才到了那个村子。跟村民们打听了村委会的地方之后,我们又直接开车去了那儿,路上给村长打了电话,他早早的就在村委会的门口等着我们了。见到我们的时候,他大概发现我们俩的岁数并不大,一开始有点诧异,但很快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从屋里搬出了两根条凳,我们就坐在院子里聊了起来。-------算命论坛。

  村长姓吴,吴村长告诉我们说,我们进村子的路上,应该看见了山沟沟里有一洼大水塘,能有学校足球场那么大,出事的就是那个水塘子。吴村长说,他自己是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打小的时候就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个地方原本是没有这个水塘的,是日本鬼子当年为了炸毁国民党从贵州调拨军队入川的道路,曾经在这附近方圆几百里的地方分散地投弹,炸出来的一个大坑。我听到的时候有点吃惊,说什么炸弹能这么厉害炸出这么大的地方来。-------算命论坛。吴村长说,老人说了,本来这个坑是没这么大的,因为炸坏了山坡,又遇上塌方,下了几场雨后就开始积水,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水就越来越多,面积越来越大了。

  吴村长接着说,小时候很多孩子去水边玩耍,因为水质很清澈。但是在60年代的时候,曾经一度干涸快见底了。但当时发生一件怪事,就是一夜之间,这水又重新装满了水塘。村里的老人跟孩子们说,这水塘底下住了一只老乌龟,为了不让水满出来形成山洪,老乌龟就用自己的壳把水塘地下的地下水口给堵上了,遇到干枯的时候,乌龟就会翻身,让水又重新灌满池塘。而当又小孩子去水里玩的时候,老人们也总是叮嘱吓唬他们,说乌龟会咬人,乌龟咬住了人要打雷才会松口。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太平。直到两年前,村子里有个小孩子悄悄去游泳,结果淹死了。村里组织人力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尸体,直到有一天夜里雷雨交加,第二天村民们就在水面上发现了孩子的尸体。于是当年的这个传说又重新被翻了出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打断吴村长说,村长你等会,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是水鬼的事么?这怎么又扯到乌龟身上了?胡宗仁看了我一眼说,这精怪的事情,我们可真是无能为力了啊!

  吴村长皱着眉对胡宗仁说,二位请听我说完。本来当时那个小孩子淹死了以后,村子里把当年的传说翻出来,目的只是为了提醒其他村子里的孩子,不要再擅自去游泳了,但是那些稍微大一点的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只是个编出来的故事而已。真正出问题,是在一年前,夏天的时候,几个十几岁的孩子约着去水塘里游泳,结果当天就淹死了一个,后来村子里派出所过问这件事的时候,那几个在岸上的孩子就说,淹死的那个是他们的同学,水性很好,当天他们几个孩子正在水里做一个游戏,就是找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大家记住石头的样子,然后其中一个把石头丢到深水里,看几个孩子谁先潜下去把石头给找到。结果其中一个孩子潜下去以后,就再没能起来了。当天孩子们告诉村里人以后,也曾经打捞了一次,但什么也没找到,那天晚上打雷下雨,大家还冒雨打着手电在水里捞着,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孩子的尸体就浮上了水面。

  吴村长说,也正是因为如此,又有人把早年的传说说了一次,说着说着,这些人就渐渐开始有人相信这个故事了。由于村子里有传统,也相对比较闭塞,所以就传出了“龙王爷招女婿”等等传闻。吴村长叹气说,在那以后,尽管村民们百般劝说,但总是有人不听招呼私自下水,一年多来,隔三差五就淹死人。-------四柱算命。

  胡宗仁问,那淹死的都是去游泳的吗?-------算命婚姻。尸体都是在打雷后才找到吗?-------算命婚姻。吴村长说,那到也不全是,淹死人的时间大多集中在天气开始变热的时候,也就是最多人喜欢下水乘凉的时候。夏天本身雷雨就多,是巧合也说不定。但有些溺水死了的人,却并不是因为下水游泳。就例如有人是到水塘边打水,有人是到水塘边洗衣服,总之怪得很。

  我问吴村长,你说了这么多,除了那些传闻之外,你们有没有目击者之类的?因为你之前在电话里告诉我有人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水面上呀。吴村长说,人证是有的,而且还有直接经历了这件事,没死的人。-------四柱算命。这不也是因为她被救上来以后说的话,村子里才认为是闹水鬼了么。

  我对吴村长说,那你把那个人的事仔细跟我说说。吴村长说,那是王家的大儿媳妇,住在这里不远,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直接去问问她吧。-------八字算命。说完吴村长在自己的脚后跟拍灭了手里的旱烟,带着我们朝着坡上不远的一栋土房子走去。

  王家大儿媳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听说也姓吴。村长跟她说明了我们的来意之后,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边搓手一边跟我们绘声绘色的说起来。-------算命论坛。她说那天她晚上去别人家里串门,回家的路上经过那口大水塘,却听见有小孩子在水的方向喊救命。而那段日子村里常常淹死人,所以大家对这口水塘都有些避而远之,听到呼救以后,吴大姐是个好心人,赶紧打着电筒朝着水面照去,虽说没看到人影,但却看到以往一直平静的水面上出现了有人在挣扎扑腾水的水花。于是她也着急了,一边呼天抢地地大喊着救人啊有人掉水里了,一边摸索着走到水边,掏出电话给村里的男人打,想让他们赶紧来救人,结果就在靠近湖边的时候,却被一个什么东西猛力地拉扯了一把,她就被扯到水里了。

  吴大姐说,村子里的人都是了解这口水塘的,从岸边到中央,是有一个缓冲的坡度的,所以在距离岸边十几米的地方,她这样身材的女人都还能够踩透。本来掉水里后她本能地摸着地上的石头站了起来,还没回过神来,左脚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抓住了,并在用力朝着水塘中心拽去。吴大姐说,当时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并没有反方向挣扎,而是转身钻到水里,抄起手里的手电筒,就朝着抓自己脚的东西打去。她告诉我们说,在那个时候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本能而已,她甚至没想过到底是什么东西扯住了自己的脚。

  吴大姐说得眉飞色舞的,这让我联想到很多我在新闻里看到的那种中年妇女,一有人问到自己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吴大姐接着说,自己这么打了一阵后,突然那个抓住自己的脚的东西松手了,而由于手电筒一直没关,所以在打的途中,她就恍惚间在水里看到一样东西。但是当时来不及细想,就赶紧扑腾着游到岸边,离岸边有几米的时候,趁着手电筒还没短路,就又朝着自己游过来的方向照去,就发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样圆圆的东西,正面朝着吴大姐,然后缓缓沉了下去。

  这一下吴大姐才吓坏了,她回想起自己在水下乱打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东西。她告诉我和胡宗仁说,那是个像小孩子的东西,皮肤是黑色的,但又不全是黑的,还透出点泥土的颜色。手爪子很长,指头是尖的,头上有些头发但是没多少,稀稀拉拉的,眼睛是圆圆的,没有眼皮,嘴巴很大,嘴里有看上去像牙齿的东西,但是比我们正常人数量多很多。想到这里的时候她非常害怕,于是翻身就沿路呼天抢地跑了回去。

  吴大姐说,在路上她遇到了来救人的村民,她把事情告诉了大家,就这么着,村子里就开始传开了。

  我和胡宗仁面面相觑,然后我问了吴大姐一句,当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些,你确定不是幻觉之类的东西吗?-------算命婚姻。吴大姐有点生气的说,当然不是幻觉了!当天晚上大家找到我的时候,大家都看到我左脚脖子上的抓痕了。

  吴村长说,是这样的,当晚他也看见了,就好像是被几根细长的手指给死死捏住的淤青。自大吴大姐出事以后,村里就去邻村请了神婆来做法,但是还是没用,接下来还是死了两个人,不过没人知道这俩人究竟是为什么才靠到河边去的。

  胡宗仁突然问吴村长,在吴大姐后死的那两人,是村子里的村民吗?-------算命婚姻。吴村长说是的,老实巴交的农民。胡宗仁问,这两人是不是家里都有孩子或者是老人?吴村长说是啊,死的两个,一男一女,家里都有个不到10岁的孩子。

  胡宗仁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村长和吴大姐说,这就错不了了,肯定是水鬼。吴村长问胡宗仁,是不是我们村子里有人做了啥子伤天害理的事情,遭报应了哦!胡宗仁说,跟这个没关系哈,有水鬼的地方肯定会接连不断的死人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时间这么靠近罢了。吴村长问,为什么会接连死人呢?

  我接过胡宗仁的话告诉村长,因为水鬼是要找替身的。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42
17、
  水鬼找替身,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说法。起初起源于佛家,是因为在很多佛家尤其是捉鬼弟子们认为,水是世界上性质最为特殊的物质,它既可以有形也可以无形。可以平静也可以狂躁,性子本身是温和的,但却能够摧毁这世上的任何东西。生命源自于水,也同样因为水分的流失而死去,所以水在佛家人看来,是能够困住死亡的东西。而同时,佛家是相信轮回转世投胎一说的,一个亡魂被水困住了,它想要投胎,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下一个死去的人,让它成为自己的替身。

  虽然这是很久远就流传下来的一个说法,但是事实证明这一切是有迹可循的。至于理由是什么,究竟水鬼害人是因为想要投胎还是什么,为什么它能够成为少有的有实体的死物,这些都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于是至今没人能说出中间的理由来。-------算命论坛。胡宗仁则说,在他们道家文化里,所谓的水鬼找替身,则是源自于另一种传统。

  早在上古时期,黄帝承袭了伏羲氏的太平经,从而创立了当时的“道教”,并以此教中的术与德来勤于治国。到了黄帝的玄孙,也就是大家众所周知的大禹的时候,突然全国闹起了水患,大禹奉舜帝的命治理水患。而最为严重的地区就是黄河流域,有仙人告诉他,如果要根治黄河,你必须具备三样东西,开山斧、避水剑、以及河图。开山斧和避水剑都有了,却没有河图。而河图是早年伏羲氏从麒麟兽的纹路中所悟出的八卦之根。伏羲死后成仙,将河图交给了天神,后来有一个叫做“冯夷”的孝子渡河时淹死,却被天帝封为河神,并把河图交给他掌管。

  胡宗仁说,大禹就是从河神的手上,拿到了河图。然后他哈哈一笑说,河神在每个水域里都有一个,但是到后来,很多与冯夷有相同遭遇——被淹死在水里的人,却都没有冯夷那种好运,于是他们开始假扮河神,为祸世人。-------四柱算命。这才有了后面千百年来从未间断的“河神抢亲”的传说。

  我问胡宗仁说,所以这些老百姓口中的“龙王爷招女婿”这些,在你们道家的文化里,就是河神抢亲对吗?-------算命婚姻。胡宗仁点点头说是的,不过他接下来也对吴村长和吴大姐说,事实上那始终是千年流传的一个神话,河神从起初的正面形象,渐渐变得让老百姓害怕了。从汉朝开始,河神的形象在民间就比较固定了,说它身材矮小,背后有龟壳,头顶有凹槽,凹槽里有水,装满水就力大无穷,水洒出来就会失力而死等等。我问胡宗仁,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都看过一部少儿电视剧,叫小龙人的?

  胡宗仁说当然记得啊,那首歌他传唱至今呢,接着就开始唱起来。-------算命论坛。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我有许多小咪咪小咪咪…然后他大概是发现自己挺无耻的于是就没继续唱下去。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师傅当年跟我说水鬼的时候,也提到过河神,但是喊法不同,叫做“水虎”,样子也是和你说的差不多,当时我就问了我师傅,说以前那个小龙人里,有一个偷吃东西的龟老头就是河神吗,师傅告诉我,那就是。当时师傅还说,我们国家汉唐时期是强大的国家,所以周边很多国家都吸取学习了我们的文化,这当中学得最凶的就是日本,而日本如今鬼神志里的许多对于精怪鬼神的描述,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中国的神话传说,只不过是被赋予了一段属于日本本国的故事罢了。

  我对胡宗仁说,我师傅说,中国的河神,就是日本的河童。说得难听点,这就是大家嘴里的水鬼,水猴子。胡宗仁听完后很得意地对村长他们点点头,然后对他们说,看见了吧,这才是真正的水鬼,闹水鬼的地方,从来不会同时死两个以上的人,肯定是一个接一个。他转头对吴大姐说,那天晚上你回家路上听到的呼救声,就是水鬼骗人靠近水边最常用的一种办法,他们会模拟孩子溺水的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在你之后死掉的那一男一女,我敢打赌,当天他们肯定是听见了水里的呼救声,而那呼救声,九成九就是他家里至亲至爱之人的声音。因为水鬼还会学声,学你最在乎的人的声音,让你在失去理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胡宗仁接着跟吴大姐说,大姐你可真够生猛的,竟然用手电筒去打水鬼还真让你给打退了,强啊…我真欣赏你。我看着胡宗仁那本身就比较淫邪的表情,再看看吴大姐正一副满足于胡宗仁的夸赞的样子,心里翻了翻白眼,然后对村长说,吴村长,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很快就会天黑,你能不能请人跟乡亲们通知一下,今天晚上就不要出门了,我们吃完晚饭就去现场看看,想法子尽快把这玩意给收拾了。

  我的意思是,到饭点了,该吃饭了。村子可能是明白我的意思了,于是带着几个村干部,在村子里赶集的场上找了家大概是当地最大的饭馆,热情的款待了我们,綦江的北渡鱼天下闻名,那一餐可谓是大快朵颐。

  饭后我和胡宗仁就让吴村长带着我们到了大水塘边上,然后准备了两只手电给我们。我们把身上的电话啊皮夹子等一切不能进水的东西都留在了车上,身上就只带着写必备的东西。我甚至没带上我的罗盘,只带了绳子坟土什么的,以备万一我被突然袭击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之所以没带罗盘,是因为水鬼在水下,首先我的罗盘是测不到的,其次水鬼即便是上岸了,也是非常微弱,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寻找微弱的反应,非常浪费时间,再者,水鬼出没的地方一定会有一个固定的岸边找到它的爪印,既然爪印都找着了,那还要罗盘来干什么。

  我们打着手电沿着几处比较不容易被人走到的岸边寻找着,找了很久,胡宗仁在一个灌木堆边上发现了踪迹。我走过去看,那是一个裸露出小部分泥土,看上去很像有人到过这儿的地方。事实上背后就是灌木丛,从岸边的路上是没办法直接走到这里来的,而这里靠水的地方却有光秃秃连草都没长的地方,这就说明水鬼来过。

  我俯下身子打着手电看,在相邻不到一米的两株灌木的根上,我找到了几个可能跟我手掌差不多大的,沾满泥巴的爪印。地上也有一些印记,就好像是一个人从水里爬到岸上,必须手上用力抠住泥巴一样。而我们所站的位置,相对于这个不规则形状的水塘来说,算是比较靠近水中央的,胡宗仁说这也符合水鬼的活动规律。

  水鬼在我和胡宗仁看来,都是比较低级的鬼魂,因为它因为自己受苦,而想要摆脱这种情况的方式就是找替死鬼。且不说什么鬼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话,单单是这种行为,就注定了它必然是要被烧掉灭掉的。

  民间对付水鬼的方法也有不少,有道法高深的,会直接往水里拍咒,将它打得灰飞烟灭的。不过这类高人一般都不会去管水鬼这种小事。胡宗仁之前是抓过水鬼的,他的方式和我几乎一样。都是用那种钓鱼的办法把水鬼给钓出来,为什么要说像钓鱼呢,这里要解释一下,钓鱼的原理是在鱼钩上放着鱼儿爱吃的东西,所以它才会上钩,钓水鬼虽然没有什么饵是专门给它吃的,但是原理基本相同。我和胡宗仁找来一块大小差不多石块,在石头上刻上收魂的一个咒字字根,当作“饵”。接着我用绳子拴住这块石头,然后把我身上所有的绳子都连在一起,距离石头大约两米之外的绳子上,则拴上一块比石头要大的木头,这是为了保证待会钓水鬼的时候,这块木头能浮在水面上当浮漂。再把绳子的一头递给胡宗仁,这倒没什么特殊的原理可言,纯粹只是因为他蛮力大。-------生辰八字算命。

  我在地上的泥土画了个井字符,然后绕了很多圈,形成一道迷宫,这道符的作用在于当我们钓起来以后,要想法子把它带到这个符里,让它迷路了出不去,这样我们就能慢慢收拾它了。

  我问胡宗仁准备好了没有,他说好了,我就捡起刻了咒的石头饵,尽可能远的扔了出去。接着我就站在胡宗仁身边,安静地等着。-------八字算命网。等了一会没动静,我就开始折了一截灌木,在水边拍打扑腾,发出那种玩水的声音,就这么弄了一会,胡宗仁突然很轻声地对我吹了一声口哨,我知道,他钓到了。

  于是我又站回他身边,他也开始把我的绳子在手掌上缠了一圈,映着手电的光线,我看见水面上飘着的木头浮漂微微下沉了几下,然后开始好像被什么东西带着来回左右晃动,然后胡宗仁出现了被什么东西抓住往水里扯的样子,连续几下后他冲我叫到,狗日的这东西力气好大啊!于是我赶紧去帮他,我们一直死死扯住绳子,但是并没有收线,一切就跟钓鱼是一样,等那玩意在水里扑腾地没了力气,我们再把它给拉上来。-------算命论坛。

  就这么僵持了接近二十分钟,水面上因为木头浮漂来回拉动的关系,激起了很多涟漪,我和胡宗仁力气都不算小,这么一来,搞的我们也有点吃力,就在这个时候,浮漂突然不动了,水面上恢复了安安静静。

  本来我和胡宗仁都有点吃力了,这样突然停下来,我们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在我们俩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突然手上的绳子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我和胡宗仁是把绳子缠在手掌上的,来不及撒手,我们俩都被扯了出去。

  扑通一声,我们掉到了水里,由于没有防备,我吃了好几口水。我跟胡宗仁水性都不算差,我们都知道呛水后要第一时间浮到水面上,于是浮起来以后我赶紧到处寻找胡宗仁在哪,他离我不远,很快我就找到了他。我问他,你没事吧,这他妈怎么回事啊?

  他说我不知….话还没说完,胡宗仁就被什么东西,用力扯下了水面。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43
18、
  “胡宗仁!胡宗仁!”我开始有点惊慌的叫喊着。-------八字算命网。自从我认识胡宗仁以来,虽说我们经历过非常多的危险,但那种危险只是相对于平常人而言,并未到那种可以直接威胁到生命的程度。我自己的水性我是清楚的,在我9岁那年我就跟我爸一块横渡嘉陵江了。而胡宗仁虽然一直都跟我说他水性也不错,但我却从来没跟他一起下过水。加上这5月的天气,虽然天气已经开始有点小热,但是下水游泳还是稍微早了一点,更别提我们身上都还穿着春装,水浸湿了衣服,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可真是不怎么样。

  十多秒钟以后,胡宗仁依旧没有浮出水面,这下我就真的着急了,一咬牙,我就翻身潜下了水里。

  小时候看那些无聊的电影,觉得在水里睁眼睛是一件很犀利的事,长大后才知道,在水下睁眼睛虽然很快眼睛就能够习惯那种水装满眼眶的感觉,但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东西。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眼里满是泪水,所以非常模糊,我下潜后就开始打着电筒到处找,再清澈的水在底下也会有泥沙,胡宗仁绝非一个肯束手就擒的人,所以我就四处寻找着哪里的水看上去最浑浊。很快我就在胡宗仁下沉处不到几米的地方找到一团浑浊的水,虽然眼睛看不清,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他在泥浆里亡命地蹬腿。

  我照准了方向,把电筒卡在皮带上,迅速游了过去。水里泥浆很多,我担心眼睛受不了,就眼看着自己就快靠近的是你,闭上了双眼,然后伸手四处抓着,希望能够因此而抓到胡宗仁,再把他给拉起来。-------算命论坛。我很快抓到了,于是死死不放,而当时我感觉也差不多是在水底了,于是转身,脚踩地,死命蹬着往水面上游去。

  在我露出水面后,我本能地大口呼吸,然后甩掉脸上的水,由于那个年份我是留长发的,所以我打赌我当时甩头的姿势很像一匹马。紧接着我用力把抓住胡宗仁的手朝着水面上拉,但手上却非常重,就好像是我和那只水鬼在拔河一样,胡宗仁就是那根拔河绳。尽管我知道胡宗仁身体强壮,但是这突然被拉下水,来不及闭气,难免会在这么短短几十秒时间里脱力。而就在这个时候,离我大约四五米远的地方,胡宗仁突然像一只水獭一样,呼噜一声冒出了水面,出水后他咳嗽了几声,然后四下张望,看到我以后,他问我,你没事吧?

  我抓着胡宗仁,而胡宗仁却出现在离我几米之外的地方,那我手上抓的是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背心一凉,连皮肤紧张收缩的感觉我都能清晰的记得。于是我闭了一口气,使出喝奶的劲儿,使劲把我手上那玩意,狠狠地扯出水面。

  在这一次猛力的拖拽间,最先露出水面的是一根莲藕状的东西,看得出来,那是一只脚。但是脚上却长着长长的脚趾和指甲,指甲有点像鱼类的背刺。紧接着,就是一个黑乎乎好像是屁股的东西。由于我的手只有这么长,我没办法把手上这玩意完全扯出水面,而且我当时心里已经知道,我手上抓住的这个东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早前溺亡在水里没被打捞起来的尸体,但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尸体即便是在水下处于一个真空状态,终究是个尸体,怎么可能还长出这么长的指甲来?所以就只有剩下的一种可能性了,我手上这玩意,就是我们早前费尽心思想要抓却没抓到,还把胡宗仁扯下水底的那只水鬼。

  胡宗仁大概是映着我手上微弱的手电筒灯光看见我手上抓着的东西,他很快就明白了,于是扑腾着朝着我游过来,因为我和他距离不远,所以我们很快就碰头。我手上抓着的水鬼下半身让我给倒提着,腰部以上的位置还在水下,我必须得说,它的力量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很多,但也绝非不可抗拒的那种。直到胡宗仁到了我身边,伸手抓住了水鬼的另一只脚,于是我们俩就开始玩命朝着岸边游过去。

  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时间来细细感觉我手上抓着的这个东西。其实很难形容那种触感,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过那种装了水的气球,捏上去的感觉就是那样。但是并不是气球那种有非常明显的塑料的感觉,而更像是一个长了绒毛的东西,稍微用力一点捏的话,会感觉到里边有一种带韧性,但却绝不是骨骼的东西,如果你此刻捏着自己的手腕或脚腕,你一定会透过皮肤感觉到不远处的骨头,但那时候我手上的东西,却感觉中间隔着一层液体。我忍不住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感觉就是皮肤,但却略略有点生涩,而且滑溜溜的,有种鼻涕的感觉。

  所以别问我是怎么知道鼻涕的感觉的,我不可能告诉你们我小时候最喜欢玩鼻涕。

  也许是因为之前钓水鬼的时候这玩意已经让我们整得有点筋疲力尽了,把我们扯下水简直就是在亡命一搏了。而把胡宗仁拉下水底,更是本能的做法了吧,因为我觉得它并不是刻意选择了胡宗仁,而是随机挑选了我和他之间的一个拉下水而已。胡宗仁只不过是碰巧比较运气不好的那个。因为水鬼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灵异东西,通常活物的灵魂和肉体一旦分离,就会分别成为尸体和鬼魂,也就是说,肉体算是灵魂的一个容器。而水鬼本是溺亡的鬼魂,却因为要在水下活动而借助了死人的尸体,进入了容器,但肉体已经是没有机能的死物了。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断地交替着害死人,以达到自己逃离的目的。

  直到我和胡宗仁脚已经踩到了岸边,这水鬼还在尽力挣扎,只不过力气比起初小了很多。水本身也有化解力量的作用,所以当我和胡宗仁合力把它整个拖到岸上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挣扎,而是一动不动了。

  我和胡宗仁都累坏了,坐在地上喘了一阵气之后,我才发现我们俩的手电都还奇迹般的没有因为进水而失灵。起码在那个档口还没有。于是我伸手把被我们抓到岸边的水鬼抓住翻了个身,然后对胡宗仁说,来吧咱们看看这玩意究竟长个什么模样。

  手电的光照下,瘫在地上的这个人形的小怪物一览无遗。它的体型大小差不多就好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浑身都是黑黝黝的,并非那种蘸了墨水般的黑,而更像是我们买的猪蹄,被火烧焦了表皮般的黑色。体表充斥着那种细细的绒毛,比我们人体的汗毛要粗很多,密度也大很多,毛发也都是棕黑色的。整张脸看上去是最为奇怪的地方,因为它的眼睛是一直没闭合的,原本人类的黑瞳已经不见了,变成了绿豆大小的一点黑色,看上去很像是那种海鱼的眼睛。没有鼻梁,但是却有两道又深又长的小口子,看上去应该就是鼻孔。但转念一想反正都死了,要鼻孔来有什么用呢?耳朵看上去很像个假的,并不像我们的耳朵那样有轮廓地长出来,而是紧紧贴着脑袋,我仔细瞧了瞧,发现那根本就是被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玩意给粘住了而已。嘴巴则是长得最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按照我们的俗话说嘴大吃得开的话,那么这水鬼的嘴就是特别吃得开的那一类,我用手指头撩开嘴皮,看见里面密密麻麻都长了些白色的,米粒状的似乎是牙齿的东西,看着恶心。头发稀稀拉拉的,头顶也有头发,我并没有看到传闻中河童头顶的小凹槽。

  我和胡宗仁都知道,水鬼是一种形态,它的形态有一些是特定的,例如体型大小,皮肤颜色,手脚的模样等等,除此之外也会根据出事地方的不同而有些不同。这就好像欧洲人和非洲人,骨子里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但展现出来的还是会有区别。这是我第二次抓水鬼,是胡宗仁的第几次我倒并不清楚,不过我们都明白,每次抓住的,都肯定不会看上去一样。胡宗仁笑着跟我说,看来那些河神河童的传说,还真就是传说啊。

  我没理他,我们俩身上全打湿了,我说你刚才怎么回事啊,是怎么被抓下去的。胡宗仁吐了一口口水以后,愤愤不平的说,我听你问我话呢,正打算回答你的时候,就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脚腕,然后使劲朝下扯。我当然要挣扎了,但是这家伙懂得在水里控制你的手脚,让你使不上力,而且我当时下水很突然,呛了几口水,忍不住鼻子嘴巴里全是水朝里灌,然后我就感觉有只冷冰冰的手开始在我嘴巴和鼻孔里塞泥巴,我就知道这玩意是安心要害死我呢。但是手脚都被困住了,动也动不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胡宗仁撩起自己的裤脚,然后用电筒照着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我顺着看过去,他的两只脚的脚腕上都好像是被麻绳捆住般的缠了不少水草。水草是韧性很好的东西,许多正常淹死的人,都是因为被水草给缠住了脚才丢了性命的。胡宗仁扯下了脚上的水草,丢在地上,翻开袜子,有一处明显的淤青,他苦笑着说,幸好这回咱们是两个人,要是就我一个的话,老胡这条小命可就要说拜拜了。

  胡宗仁脱下自己的袜子,一只手不断在脚趾缝之间摩擦着,另一只手拿着那湿漉漉的袜子一边抽着地上的水鬼,一边骂着,你个狗日的,想弄死我,再练练肌肉再说吧!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43
19、
  我对胡宗仁说,你就在这儿把这玩意给看着,然后自己歇会。我到上边去把打火机盐巴弄下来。-------算命论坛。于是我起身离开,在朝着岸上公路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脚已经因为刚才太过用力,有点虚脱,连走路都有点晃晃悠悠的。走到车跟前,我拿出手机给吴村长打了电话,让他弄几包食用盐下来,我在停车的地方等他,挂上电话后,我一边抽烟,一边给自己收惊。

  很快村长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身边还带着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四柱算命。村路上没有路灯,手电筒的光线晃来晃去的,让我感觉自己很像一个正在被追捕的杀人犯。我告诉村长说,别人就不要跟着我一块了,吴村长就你和我一起去就行了。其他人麻烦你们呆在原地,有什么事我们也好相互照应下。

  说完我从后备箱里找出我遗忘在那儿很久的一瓶ZIPPO打火机的油,然后带着村长朝胡宗仁走过去。等我们走到跟前的时候,吴村长才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见了那个在村子里为祸很久的罪魁祸首。

  我从他手上接过盐,然后均匀的撒在水鬼的身上。-------在线算命。这个原理非常简单,就是要让它脱水,盐分能够置换出水鬼身体里的水分,这道理就像盐巴能杀死蚂蟥一样。很快地上就多出一滩不知道是血还是水或是两者混合物的东西来,而水鬼的身体也好像是焉气的皮球一样,开始变得皱巴巴也有些扭曲了。我扶起胡宗仁,然后在水鬼的身体上撒油,接着一把火烧了它。

  原本计划要两三天才能弄完的事,没想到一个晚上就搞定了。回村后村子吩咐人给我们俩烤干了衣服,并给了我一笔抽来,虽然并不算很多但还能够接受。算是对得起胡宗仁这回差点丢了小命的价钱。我私下里跟村长说,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去买个十来斤鱼苗,当着全村人的面,把这些鱼苗放生到水塘里,然后告诉大家,有了活物,今后就不会再出现水鬼的事情,但是还是要提醒老百姓们,不要太高估之,浅水淹死会水人的事时有发生,多多注意安全,在醒目的地方做些提示性的牌子,否则的话,如果再有人淹死,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再闹水鬼。

  村长点点头,我又告诉他,有些事情的具体细节,村民们就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因为知道得越少,他们就过得越心安理得。

  我和胡宗仁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夜里开山路对我来说是个挑战,但是胡宗仁刚刚死里逃生我觉得让他来开车似乎也不合适。起初的一段路上,我们俩都没说话。直到我忍不住了,才问他说,你觉得咱们每次都这样,为了别人的事情冒自己的危险,值得吗?-------算命婚姻。胡宗仁没回答我。但我很快后悔自己对他这样的人说出这番话,毕竟我虽然厌倦了,他还未必呀。于是我赶紧叉开话题,问他说,这回去还有这么大段路,要不就就跟我说说前阵子那条短信的事?省得我开车打瞌睡。胡宗仁说,那条短信,你不知道最好。我一听就来气了,我说怎么叫我不知道最好,这他妈都发信息到我手机上了。一会轩辕一会阴阳一会又生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胡宗仁是道家人,道家人祭拜轩辕黄帝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把信息发给我,这显然是在提醒我,我和胡宗仁相互帮忙办事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可我们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啊,这才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胡宗仁说,这条信息,是轩辕会的人发过来的,我和我师傅邢崖子,以前就都是轩辕会的人。-------四柱算命。

  轩辕会?道家组织吗?-------算命婚姻。我问胡宗仁。胡宗仁说是的,之所以一直都没告诉我,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邢崖子师傅和胡宗仁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脱离了这个组织,倒并不是因为这个组织是什么挂羊头卖狗肉之类的性质,而是因为这个组织的管理方式让邢崖子师傅和胡宗仁都有点接受不了。所以算得上是和平退出的。

  胡宗仁说,邢崖子师傅本来也是退隐了,所以参不参加什么组织对他来说根本就意义不大,他更情愿每天醒来后,念念书,站下桩,然后约上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逗鸟下棋,粗茶淡饭,过得清闲自得。所以自从胡宗仁出师以来,除非是万不得已,他基本上不会跟师傅去讨论道上发生的任何事。胡宗仁告诉我,上次咱们中了刹无道的追击,那都是我走投无路了,才会带你去拜见我的师傅。师傅是个有胸怀的人,很多我们看上去的难题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给咱们点破,而那天我们拜见他的时候遇到了尹师傅,邢崖子师傅后来也告诉我,那是注定好的一场机缘。尹师傅当天是注定好会出现在你我身边,给咱们一个藏佛的咒,助我们化险为夷。

  胡宗仁接着说,这轩辕会,说是从唐朝开始就在民间流传了。唐朝的时候皇上敬佛,所以当时整个国家都开始发展佛教。这佛道两家虽然没有什么根子上的冲突,但终归信仰的不是同样的东西,当国家开始扶植一种宗教的时候,另一种自然就会渐渐失势。信道教的人少了很多,而为了生活,很多道士当时也做过些有损道门名声的事情。渐渐的,国内许多道教的人就联合起来,旨在复兴道教,以此组建了轩辕会。

  胡宗仁点上一根烟,打开了窗户,说这几千年下来,大多数情况下是作为各个门派分支平日里联络感情,到了一定时间,例如祭拜老子,祭拜轩辕的时候会派出本门派的人参与聚会等等。听说到了明朝的时候一度遭遇朝廷的追杀,好在最终依然活了下来。-------算命论坛。到了最近几十年,因为师傅们彼此间的不服,那些聚会什么的,就变成了不断彰显自己门派多么牛逼的吹牛大会,师傅们面子上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实际上都在指望着徒弟们暗中较劲。举个例子来说,如果崆峒派的徒子徒孙赢了武当派的,那么在这次直到下次行里聚会的时候,武当派就会比较抬不起头,说话,做决定也就没有分量。

  胡宗仁说,我们瑶山派本来就是道教分支里相对最为分散的一支,以瑶山一脉独立建成的道观在全国少之又少,而门规也规定作为道人不该成天呆在道观里,就应该去游走四方,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该有我们这样的人,我们学道,主要目的还是在于帮助老百姓,而不是自己一味脑子里天马行空想着成仙成神之类的。

  胡宗仁这番话说得我心里大声叫好,果然我俩是一路货色。胡宗仁说,邢崖子师傅也是这么一个想法,习惯了自由自在,不喜欢被约束,更没兴趣和人比个高下。于是就非常客气地退出了轩辕会,胡宗仁自然也跟着退出。但是胡宗仁毕竟年轻,也在靠这个手艺吃饭,这日子久了,自然关于他的一些传闻就会出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苦笑着跟我说,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掰断你的手机扔掉了吗?-------算命婚姻。我说我怎么知道,而且我那是诺基亚手机你这个疯子。胡宗仁笑着说,是因为我一看到这条短信,我就知道,是我们俩前阵子和刹无道之间闹得有点大了,很多轩辕会的人都知道了。觉得我瑶山胡宗仁一边要退出轩辕会,一边又跟着你在这边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所谓的“非我轩辕人,了然在红尘”,意思就是说既然你不屑于加入我们这个组织,就不要过多来插手原本该我们组织来完成的事,胡宗仁顿了顿说,例如抓鬼打鬼。我大骂道我靠凭什么啊,这行当都他妈要搞垄断啊?他们老家人都死光了没生意了是吧?

  胡宗仁接着说,这“手持阴阳符,脚跨生死门”,这句话原本是轩辕会里同仁见面的一句切口暗号,这是发信息的人给咱们留名,表示这是轩辕会的人发的。我问胡宗仁,那为什么要发给我?胡宗仁看了我一眼说,你大概觉得,你不是道士,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发给你。但你想想啊,发给你,不正是因为你,不是“道士”么?

  胡宗仁刻意把“道士”两个字加重,于是我楞了一下,问胡宗仁说,这么说,对方是在警告我不要踩线?胡宗仁点点头说,基本上是这意思吧,尤其是咱们俩常常混在一起,还共享酬劳,这在他们这帮老骨头看来,肯定是不合理的。

  我没说话了,这就是我这么久以来一直不喜欢道士的原因,脾气怪,还爱找茬。胡宗仁说,他是不希望我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牵连,因为我四相道和轩辕会之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胡宗仁还说,而且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早就察觉到我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

  我吃了一惊,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胡宗仁说,我拿你当自己兄弟,咱们俩共患难过,我知道哪天要是我胡宗仁没饭吃了,在你那儿也能养得白白胖胖的。同样我对你来说也是如此,但是自从送付韵妮老爹去了云梦山回来以后,你就好像开始有点魂不守舍了。最起码在我看来,当初那个机智聪明,又肯拼命的你好像不见了。

  我没说话。胡宗仁接着说,作为兄弟我当然明白你为什么这样,人之常情。性格问题,这谁也勉强不来,所以这么久以来我都没跟你提过。如果那天你实在不想玩了,就放下所有的担子,好好去做你自己吧。-------八字算命。

  我依旧没说话,车继续在开着,心里反复想着胡宗仁的这番话。胡宗仁这个人平日里大多数时候是疯疯癫癫的,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跟我说出这些,让我开始觉得我这么久以来把他当成傻瓜是一个错误。他只是嘴上不说,心里明白着呢。

  车开到綦江县城的时候,有路灯了,胡宗仁问我还有多久到重庆,我说一个小时吧。-------八字算命。他说好,把你手机借我玩玩。我对他怒目而视,问他你要玩不会玩你自己的啊?他说我手机上没你那个游戏啊。我说什么游戏,他说,就是,就是那个…鬼冒火的雀雀儿!

  我咆哮道人家名字叫愤怒的小鸟!说完就把手机丢给了他,他哈哈哈的笑着,继续一边拟声游戏里的小鸟,一边开心的玩着,直到回到重庆。一路上,我耳朵里都是他那奇怪的叫声。

  所以我一直都知道,把他当成疯子和傻瓜,是最正确的决定。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4 20:43
20、
  2010年6月,胡宗仁在办理一件事情的时候,想必是遇到了点自己搞不懂的情况,于是就打电话给我,他心急火燎的说,兄弟,这下完了,我帮人收拾房子,但是现在好像越收拾问题越大了啊,你过来跟我一起看看吧。-------八字算命。

  我听他的语气有点焦急,按理说胡宗仁的风水堪虞知识比我要强了不少,起码他还分得清哪里是死位,哪里是鬼位,我却需要从罗盘的方位来计算才能得知,基于我从小就跟数学类无缘,所以我还没办法保证我是给人家算正确了。而胡宗仁口中的“收拾屋子”,通常情况下我们都指的是因为房子风水及室内摆放等出现了问题,而导致了引来鬼的情况。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很容易解决的,因为那些鬼和这间屋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所以只需要适当地改变下屋子里的摆放,通常能够使得那些出现在屋子里的鬼魂呆不下去,自行离去。所以当胡宗仁告诉我“收拾屋子”反倒把麻烦给收拾出来了的时候,我就开始察觉到事情恐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很显然胡宗仁自己也知道可能是他一开始就估算错了方向,也许那家人闹鬼,并不是家里摆设的问题。但是当着客户的面他大概也不好意思直说,于是就给我打了这么个电话。朋友有困难我自然是要帮忙的,于是我问他你现在在哪儿呢?他说他在茶园新区某某街道。-------算命网。我说好,我这就过来。-------算命论坛。

  当时是中午,我刚刚吃过午饭。彩姐也不在家跟几个朋友出门逛街去了,于是我收拾好必备的东西,给彩姐发了个短信,说我去一趟茶园新区,帮胡宗仁点忙,接着就开车出门了。

  我家距离胡宗仁所在的位置开车走高速路的话,大概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下了高速路以后一边走一边打听,很快我就找到了胡宗仁说的那个地方。嗯,看得出来,胡宗仁是个很有品味的人,因为他把这拥有一大排联排别墅的富人区,亲切地称呼为,街道。-------算命网。

  我想可能跟我的车有关系,虽然我车是新买的,也不算很掉档次,但门口那位穿得很像警察的保安同志,硬是上上下下把我打量盘问了很久,依旧不肯开门让我进去。到后来我实在是没耐心跟他继续纠缠了,于是就给胡宗仁打电话,让他的雇主给门岗打电话说,放某某车牌的车进去,这样我才进了这个别墅区。这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办事,以前我生意最好的那几年,找我的不少人都是富人,有个套把套别墅实在算不上什么稀奇事。越是有钱的人,往往就越害怕这些东西,因为不见得每个人的钱,来路都是见得光的。

  很快我就跟胡宗仁碰了头,在那栋三层楼高的别墅底下,一个看上去岁数比我还小的女孩儿正面带愁容地站在入户的门厅那儿。胡宗仁把我拉到院子外,确保我们之间的对话不会被那个姑娘听见。我问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胡宗仁愁眉苦脸的说,本来早前他接到这个女人的电话,说是家里面老有东西,发出奇怪的声音,每天都集中在深夜,早晨,和中午。绝大多数都发生在她睡觉休息的时候,于是导致她在这里住着基本睡不好。

  我问胡宗仁,她家里人呢?胡宗仁说他也不知道,管那么多干嘛。胡宗仁告诉我,最早的时候他还以为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跑到屋子里来了,或者是装修的时候有些地方疏忽了,给了那些鬼魂可乘之机。因为我和胡宗仁心里都清楚,通常的别墅区都不会选择在闹市区里,这就意味着可能在开发商征地的时候,这片地原本就是荒坡或农田。这么一来的话,就有可能因为老屋根基或是动了老坟的关系而闹鬼,但那一般不严重,就跟邻居之间偶尔拌嘴一样,很容易就能解决。而这样的别墅区,家家户户都带有自己的私家院子,院子里大多会种植花草树木或者安放假山假石等,这也难免会出现破坏原有风水的可能性。

  胡宗仁接着跟我说,但是怪就怪在,就在前天晚上,之前这个女的一直都只是听见声音,起初以为是耗子什么的,久而久之那声音开始越来越大,从最初那种细微的声音,开始变成走路甚至是踏步的声音,半个月以前变成了用手指甲抠地板那种刺耳的声音。那位女士还说,不只如此,有时候家里还时不时传出金属摩擦的声音。胡宗仁说,这种声音逐渐变大并且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话,这说明这里的鬼魂正在向屋主发出警告,警告的内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大多数是要屋主离开不要占据它的地盘之类的。胡宗仁说这样以来他才答应了这个女人的请求,来这里看。

  胡宗仁接着说,可是来了以后,他发现这屋里的确有很多地方不符合风水常理,有的甚至是摆在凶位上。-------在线算命。于是他开始把几层楼都仔细检查并做了手脚,当他正打算告诉那个女人屋子已经收拾好了的时候,胡宗仁就被一股突然出现的力量,从二楼的旋转楼梯口推了下来,然后他就一路滚到了底楼。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我这才注意到,他这一摔看上去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是吃了点苦头的。我幸灾乐祸说,那你当时滚落的姿势一定很优雅,把那姑娘给吓坏了吧?胡宗仁说,可不是吗?-------算命婚姻。所以这才叫你来帮忙!我是谁啊?我是胡宗仁啊!都有鬼敢推我下楼,想必肯定不是什么游魂野鬼了,有点来头。我问胡宗仁,那这个女的之前跟你说的情况都还有些什么啊?胡宗仁嘴巴朝着门厅的那个女人一努,说你自己问问她去吧。-------八字算命。

  说完胡宗仁就带着我走到那个女人身边。他告诉那女人我是他的同伴,也是干这行的。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感觉,身材高挑,头发烫过,有些卷。如果换到别人身上,我一定会说这样的发型很像是方便面,但是在这个女人身上,却显得特别好看。她长得很漂亮,我是指连素颜都会让人觉得是大美女的那种。穿着修长的碎花连衣裙,6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了,所以她这一身看上去已经透着一些小性感了。而由于本人天身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我实在没办法抗拒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双美腿,所以当眼前这个身材修长苗条的女人,让我察觉到她有一双修长的腿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喷鼻血了。

  富二代,或者是官二代。这是我一开始对这个女人的定义。以她的岁数来说,住这样的房子似乎是太奢华了一点,所以他应该是爹妈比较有钱吧。-------八字算命。我跟这个女人打招呼,她微笑着点头,彬彬有礼的样子。接着就带着我和胡宗仁在门厅外的竹沙发上坐下。我问她怎么称呼,她说她姓田,所以我称呼她为,田小姐。

  我问田小姐,除了胡宗仁跟我描述的那些情况以外,让你最为确信自己家闹鬼的最直接的根据是什么。田小姐说,本来家里有些怪声音,自己也只是怀疑而已,打算说能忍忍就忍忍了。可是直到3天以前,她晚上洗澡的时候,洗到途中却隔着淋浴间的玻璃,看到了外面站着一个人。-------四柱算命。

  色鬼吗?-------算命婚姻。我心里想着,有时候色鬼就会干这样的事。真羡慕这只色鬼。于是我告诉田小姐,尽可能的说详细一点。她说要不你跟我来吧,我带你看看地方。于是我和胡宗仁又跟着田小姐走到了屋里。

  从屋里的装修来看,她应该是花了不少钱的。光是客厅里那台巨幕电视机和电视机前那G字头的真皮沙发,加起来估计都够我自己家当初装修的费用了。一层是客厅,厨房,连接车库的工具间,还有保姆房等等,田小姐告诉我,这二楼三楼就是卧室书房等了。装修风格比较现代,简约谈不上,却又不是那种传统别墅里,很欧式很奢华的感觉。从底楼到二楼差不多接近三米高,是旋转式的楼梯,我想当时胡宗仁从上边摔下来,一定比较疼。田小姐带着我们到了二楼后,就直接推开楼梯口右侧的一道门,我走进去一看,那是浴室。

  浴室很大,除了有一个大概能容纳三个人同时泡澡的方形浴缸外,边上就是马桶。马桶的对角,就是一个用玻璃围起来的小区域,是站着冲澡的。田小姐告诉我说,当天晚上她就是在里边冲澡,玻璃本身是磨砂玻璃,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外边的情况。再加上洗澡的时候水雾挺大的,玻璃就变得更加模糊。

  我仔细看了看那玻璃。玻璃开合门的外侧,有一排挂钩,这应当是洗澡的时候用来挂换洗衣物的。田小姐说,当天晚上她把自己的内衣什么的都挂在上边,由于内衣都是深色的,所以自己洗澡的时候也能很明显看见外边的衣服,只是看不清而已。但是洗到一半的时候,头顶换气扇突然发出卡卡卡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卡在里边了似的。于是她就擦干脸上的水抬头去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在那十几秒时间里,浴室里的灯光突然变得亮了许多。我问她亮了许多是什么意思,她说就好像供电过多,原本15瓦的灯泡变成30瓦的亮度一样。我点点头,心想这大概是因为鬼魂出现影响了周围频率的关系。田小姐接着说,就在这个时候,她模糊之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动了一下,一个女人单独住在这里,肯定是比较小心的,于是她开始四处寻找视线里什么东西是黑色的,很快她就发现了自己挂在门上的内衣裤。

  田小姐呼出一口气,好像这种回忆依旧能让她心惊胆战一般。她说,起初她只当那是自己的衣物,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衣物中间,突然多出来一张人脸,而那个人正把整张脸贴在玻璃门上,看不见眼睛,透过磨砂玻璃面朝着田小姐,咧着嘴诡异地笑着。-------八字算命网。

  最奇怪的是,头下面就什么也没了,田小姐说,她没有看见站在地上的脚,只看见一张脸。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4
21、
  我问田小姐,那个人脸看上去是男的还是女的?田小姐说,分不清楚,感觉更像女人多一些。老实说,田小姐这么一形容,加上我自己想象力也比较丰富,所以我还是有点吓到的感觉。为了装出很老道的模样,我走进淋浴间里,然后抬头看着头顶的排气扇。

  如果按照田小姐刚才的说法,她看见人脸的之前,是先察觉到头顶排气扇口的怪声,然后灯光也随着出现了异状。这就表明,那张人脸的出现或多或少和这些现象是有所关联的。于是我问田小姐,当时你看见人脸以后,你又做了些什么?田小姐说当时她自己被吓坏了,于是就忍不住尖叫起来,就在自己叫的时候,突然挂在门外的内衣裤晃动了一下,那张脸就消失不见了。自己坐在淋浴间里害怕了一阵后,发现再没别的动静,于是就大着胆子出来了。

  田小姐说,当天晚上她根本不敢睡觉,而是大半夜开车到城里住酒店去了,但是后来心想这事拖着不解决也始终不行,这么着才打听到胡宗仁的联系方式。胡宗仁那段日子以来因为和付韵妮成了一对的关系,在整个南岸区一度很火。因为南岸区大部分道上的师傅都要卖付韵妮的老爹付强一个面子。茶园新区其实就是从南岸区分离出去新成立的一大片主要用于住宅的区域,离主城区不算远但也有点距离,安静,空气好,相应的,房价也挺高。

  田小姐的这套房子,保守估计,怎么也得好几百万吧。-------八字算命。而刚才在进屋到上楼的过程中,墙上挂了些照片,却全都是田小姐自己的艺术照,整间屋子里我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的照片。再加上屋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没有叫自己家里人回来陪着自己,而是一个人跑去了城里住酒店,这说明,这套房子应该是只属于她一个人名下,并且她和身边的亲人朋友,走得并不近。

  于是我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但我没有说出来。-------算命论坛。眼前的这个美貌女人,应该有着一段大家所不屑谈论的过去。

  胡宗仁接过田小姐的话说,今天早些时候他来进屋后也问了和我差不多的问题,考虑到那个鬼魂一次次用加大声音的方式来引起田女士的察觉,目前为止只现身了一次,以达到吓唬田小姐的目的。再者也考虑的目前为止田小姐只是精神上休息不大好,身体并没有因为鬼魂的原因出现什么异状,所以胡宗仁就在屋子里来回找着一些不符合风水常理的摆设。胡宗仁告诉我,这栋房子的玄关是朝着东北的,位置属于“艮”位,正西的“兑”位上种着一棵银杏树。而按理说这房子坐落的位置,其实是个偏财位,也就是说怎么都不该扯到闹鬼上面。而屋里的确摆放了一些装饰性的物件,例如客厅到车库的走廊上悬挂了一副人像的油画,上楼的隔断处摆放了一个黑铁打造的雕刻工艺品,而恰恰那个工艺品,又是一株柳树。诸如此类的问题倒是有不少。

  我问胡宗仁,那顶楼你上去看过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看过,顶楼是个小阁楼,尖顶的。田小姐说等将来有了小孩子,也许用来当孩子的卧室。现在就堆放了一些杂物,还有一些从老房子里搬过来的东西,没来得及放出来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么一来,说明田小姐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否则不可能还堆放着从以前房子里带来的东西。而之所以没放出来,肯定不会是因为没地方放,这么大的屋子,怎么可能放不下,而是因为和如今的环境有所不同,摆出来会显得格格不入。那就几乎可以说明,她带来的那些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更加进一步佐证了我事先想到的那些。我问胡宗仁,那顶楼阁楼上的东西你都检查过了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都检查过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希望我能够用罗盘再来来回回测一次。

  于是我开始四处寻找着鬼魂的踪迹,顶楼是干净的,因为范围本身不大,所以我也很快就把三楼检查了个遍。二楼是我需要重点考虑的区域,因为根据胡宗仁和田小姐所说,田小姐休息的时候听见那些奇怪声响的地方是在卧室,而真正见到鬼的地方却是在浴室里。但是在卧室里,我除了在靠床头的那面墙上找到很微弱的一点痕迹之外,卧室里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浴室里就稍微显得复杂一点了。我找来一根小凳子,揭开顶上的抽风机盖子,刚一揭开,我就闻到一股很腥很冲鼻子的味道。-------算命网。用罗盘凑上去一打,发现有反应,但是这种反应却是从强到弱直到不见,这无形当中向我传达了一个信息,就是这里的鬼魂知道我是在找它,它之所以躲着我,那表示它知道我是干嘛的。同样的道理,既然它知道这些,这就表示它不是一个毫无目的游荡到这里的傻子般的野鬼,而是因为某种原因留在了屋内,不肯走了的相对聪明点的一类。

  我冲着胡宗仁问,你之前检查过这个地方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没有。我对田小姐说,请你先把这抽风给关掉,我可不想待会削断了手指头。于是田小姐走到门外按下了开关,我等到抽风机里面的扇叶完全静止了以后,发现扇叶上有那种银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而正是这种东西,发出了灵异反应。

  这个东西我见过不少次了,是鬼魂的能量经历过消耗之后,残留下来的物质,平日里并不容易发现,所以一般也就不作为参考的依据。但是假若有一天你在家里的一些平常人很少触碰到的角落,例如墙角,门后等地,发现了那种类似咱们小时候玩的鞭炮,里边那种银色的粉末的话,那么你家里就有可能曾经被一个比较厉害的家伙光顾过。但那并没有什么大碍,也许它也就是玩玩就离开了。但是如果在这期间家里的人不舒服了,或是出现了什么怪异现象,还请不要犹豫,找你们当地的师傅去吧,这就是典型的“生鬼病”。

  排气扇连接的是通风管道,而这里出现了灵异反应,说明这个地方肯定是一个进出口,屋里的这只鬼进来或是离开,应当就是通过这里。我暗暗留了个心眼,然后退出淋浴间。看了看挂钩下的位置,用罗盘晃过,有比较明显的灵异反应。于是我摸出随身带的小布口袋,倒了一点点坟土末在手心里,然后对着先前田小姐说那张人脸贴着的位置吹过去。

  半透明的玻璃上,很快就沾上了坟土的灰尘。我仔细看了下,正是一张人脸的下半边脸部分,还咧着嘴,傻乎乎的笑着。-------八字算命网。我把田小姐叫到身边,问她小伙,当天晚上你看到的那张脸,是不是就是这个模样的?田小姐看了下,有些害怕的说,就是这个。

  我们走出淋浴间,我告诉田小姐,我和胡宗仁有点事情需要商量一下。于是我拉着胡宗仁走到楼梯口,我对他说,这二楼的确有不少地方都有鬼魂的痕迹而且它目前还在,也知道我们来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个连接排气扇的通风口,你待会问问田小姐,这栋房子是不是装的中央空调,如果是的话,那么你就去找下室外空调机附近有没有什么看上去有问题的地方,如果不是中央空调的话,这通风管道肯定是连接的烟道,你就到厨房烟道附近好好检查一下。

  胡宗仁知道我肯定不会骗他,而且虽然他打鬼厉害,但是说到探测灵异,以及分辨灵异方位来说的话,他可就不是我的对手了。胡宗仁问我,那你干什么去啊?我说我继续找找这屋里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说完我就下楼了,在一楼四处寻找起来,胡宗仁则在我下楼后,跑去问田小姐。其实我故意让他问是有理由的,因为毕竟是他接下来的业务,如果被我这个喊来帮忙的人抢了风头,那今后传出去还有谁找他办业务呢?况且我也只是碰巧在这方面比他拿手一点,说到实力,我和胡宗仁其实差不多,我可能还不如他。

  令我意外的是,整个一楼屋内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丝毫没有找到任何鬼魂的痕迹。倒是让我在田小姐家的组合茶几上看到的那副数码3D眼镜和一个S字头的投影仪让我羡慕不已,要知道,这种眼镜在那时候我只戴过一次,几个月前带着彩姐一起去看阿凡达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如今的3D技术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再也不是早前那种红蓝镜片看上去特别别扭的3D了。检查完毕后,我把罗盘盖好放回包里。接着胡宗仁走到我身边来跟我说,这女人可真有钱啊,空调是中央空调就不说了,这满屋子里都装了地暖,配电箱、外机箱、控制器都在屋子的后院里呢。你说这些东西要是都开着,这一个月的电费恐怕都得好几千吧。-------八字算命。我冲胡宗仁耸耸眉毛说,那迟点弄完,问这女的多收点钱啊!

  田小姐下楼来带着我们穿过车库走到了后院,后院和前院的区别在于,相对来说小了那么一点而已,但是被这位田小姐非创装逼地修了一个池塘,池塘里还有假山。边上任其随意长着一些花花草草,中间铺着一条鹅卵石的小路,边上有桌子椅子,上边还有太阳伞。对于重庆的夏天来说,有个这样的环境歇凉倒真是不错,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做好与蚊虫搏斗的准备。因为这又有水又有植物的地方,指定少不了蚊子。

  田小姐指着机箱说,管道就在那边。我顺着她指的一看,房子外墙上冒出一块累死彩钢板的管道,之间打了些小孔,想必就是用来滴水或者透气的,而管道出口的方向就正对着后院里的池塘。我突然察觉有点不对劲了,转头看胡宗仁,他似乎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果然,胡宗仁走到池塘边,问田小姐说,田小姐,你这口大水缸是从哪里买来的?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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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小姐可能是没听懂胡宗仁的意思,不过既然他在问,田小姐就回答他说,这个是当时装修的时候,装修公司说,这全新的房子如果没有东西镇住的话,容易闹点毛病,于是自己就花了几千块钱,到旧货市场去淘来的。

  胡宗仁说的那口大水缸,也正是我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套房子整个环境都很新,这口水缸虽然摆在池塘边,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协调,里边还装满了水,养了几条食指那么长的金色小鱼。本来这种方法是没错的,石头是死物,水是中性物,鱼是活物。而且许多家庭都有偏爱养鱼的嗜好,那是因为鱼生活在水里,水是一种非常敏感的物质,几乎可以感知一个范围内任何轻微能量的变化。所以如果鱼缸里的鱼死了,通常这家人就会相对过得小心点。当然这是很多讲究的家庭才这样做,绝大部分人养鱼就图个好玩罢了。

  而眼前的这口水缸,是个老物件,我是指非常老的那种。

  由于身在此行,难免我们会更多去了解和辨别这些东西。这口水缸是长方形的,开口处和底座一样大,四周都有雕花,但是雕花的内容,无非都是一些民间表示瑞祥的图案,如年年有余,财源广进等等,本身只是一个好兆头。从石头水缸老旧的程度和上边青苔覆盖的情况,加上周围磕磕碰碰残缺的痕迹,以及裂纹处渗水的水渍看来,这口缸子最早也是民国年间的物件。此外,水缸的边沿,有一些一道一道的痕迹,在许多外行人看来,这大概就是石匠制作的时候故意刻上去的,但并非如此。因为在川东民俗里,旧时候的人们家里如果能放得起这样的水缸,那必然不会是一般穷困的老百姓。那周围的划痕,也并不是石匠的手工,而是磨刀的痕迹。

  川东旧时算得上是比较混乱的。尤其是在军阀混战期间,川系军阀如刘湘刘文彩这样的人,和湘系、滇系的军阀长期以来都处于混战状态。所以那段日子,大户人家里一般都养了家丁,家丁的主要职责除了看家护院以外,还有抵御土匪和流氓混混等。川人自古比较彪悍,加上动荡,死个把个人压根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在每当主人家得知有土匪下山,准备带着家丁守护家产的时候,往往都会提前给大家沽酒壮行,家丁门也会在主人家的水缸上磨刀。那一道道痕迹就说明,这口水缸原来的主人家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动刀子杀人的争斗,而这么多道痕迹则说明家丁的数量不少,战斗力自然也不弱。所以肯定也是因此杀死了人,而田小姐家里此番闹鬼,除了上述我的一些分析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

  那是因为我看到水缸的一刻开始,我就察觉到,这水缸摆的位置不对。

  对于风水堪虞,我学得肤浅至极。但是胡宗仁早前告诉我,这间屋子的玄关是面朝东北的,而东北位是艮位,也就是所谓的“鬼位”。由于是玄关,所以这还是挺好破解的,只需要在门口不起眼的地方挂上一个能反光的东西,使得东北变成西南,又让鬼怪路过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知难而退,即可破解大部分此朝向的屋子。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老街老房子的门梁上都会贴上一面镜子的原因。而除此之外,在后院的方位来看,靠车库一侧通往外边的门在西南方向,如果把整个后院的面积想象成一个四方形,并将这个四方形等分为九格的话,水缸的位置,正好在西南面一侧的右下角,这就不难解释这个地方闹鬼的原因了,因为那个方位,正好是五鬼位,凶位。

  一般来说,如果把一套房子的平面图,按照两边对切的方式套入到一个四方形中,就能够得到一个均分为9块的格子图,在这9个小格子里,有一个格子属于凶位,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五鬼位”。在五鬼位里,最好是不要弄成厨房或是卧室,这是一个忌讳,非常不吉。而如果把每个房间也套入九格中,也能得到五鬼位,这五鬼位里,不能挂相片,不能安床。否则也是大凶。但是如果在鬼位分别根据与开门朝向来相互呼应,分别把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东西按照属性安放在五鬼位中,则破了五鬼凶位,反倒会比较吉利。近几年流传得特别凶的五鬼运财就是这么个原理,五鬼运财是根据水法调整五鬼位的来水和去水从而进行布局的,化凶星为财星。但是别忘了,在运财之前,那始终是凶位,所以请到买到的那些,未必就是靠谱的真玩意。但如若家里的格局注定了无法改变,例如五鬼位上已经安了床且无法改变的话,试试在床头挂葫芦吧,也能一定程度上挡煞气,虽属无奈之举,但有防范总比没的强。而田小姐家里,看上去就像正好遇上九宫飞星的五黄煞气落在五鬼宫位上,凶上加凶导致事件的发生。

  然而,眼下的情形看来,这个房子闹鬼,是因为有东西填住了这里的鬼位,又偏偏是个磨过刀的老水缸,水缸里还有活生生的鱼,这就非常不合理了。胡宗仁虽然鲁莽,但他并不是傻子。所以从他问田小姐的话里,我就知道他其实和我想得一样。当田小姐说那是几千块钱买来的时候,我和胡宗仁都觉得这女人花钱实在太舍得了,这种品相的水缸,撑死了卖一千块。

  胡宗仁把屋子里闹鬼的原因和水缸占了鬼位的由来告诉了田小姐。从田小姐的表情上看,她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那没关系,反正她也没必要知道得那么仔细。胡宗仁告诉田小姐,这种情况下,首先要确定这只鬼的来路,其次要改变这里鬼位上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得把这水缸挪开,放上别的东西,再根据重新组合后的情况,给屋子里动点手脚。

  我问胡宗仁,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是直接就挪开再问呢,还是先问了再挪开。胡宗仁说,还是先问问吧,眼下那只鬼虽然吓唬人,但还没害人呢,虽然出现是不合理的,但是把来龙去脉弄清楚,以免误伤好人…嗯…好鬼。

  于是胡宗仁让我把罗盘凑到水缸边上查查,我发现这水缸上的灵异反应比屋子里任何一个地方都强,这说明这个水缸果然就是这回闹鬼的根源。我把结果告诉了胡宗仁以后,他就对田小姐说,让田小姐到自己家的厨房,抓一小把米给他。田小姐不解地问,要米来做什么,胡宗仁说,这是要敬饭了,敬完饭,才问话。

  田小姐很快就拿来了一把米,胡宗仁挑了几粒,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吐到了水缸里。米在水里很快下沉,里边的几条小鱼就争先恐后的吃了起来,胡宗仁就这么一粒一粒地喷着米,直到确保里边的每一条鱼都吃到了米,然后他就把八卦袋松开了口子,平放在水缸前面。接着从包里取出他那支自打我认识他以来就从未换过的猪鬃毛笔,沾了点水缸里的水,就在水缸四周好似行书般地书写起来,在确保第一个字还没有风干的时候,他已经围绕着水缸边缘写了满满一圈,使得这段字首尾相连。

  我知道这是他们瑶山的秘法,所以至于具体字的内容是什么我也没有打听过。但很明显,那是一段咒,道家的咒和我们不大一样,我们比较讲究实用,所以往往姿势就不那么好看,道家书咒的时候心里是要念经的,也就是说,一段咒文例如100字,那么在这100字从开始写到写完,刚好心里要念完一段,以达到施咒的人和这段咒的合一。甚至包括道家人书符的时候也是一样,并非草草照画就了事。道家的严谨我一向非常敬重,只是这些把式出现在胡宗仁身上的时候,始终看上去有点不和谐。

  写完以后,胡宗仁又沾了点水,好似甩墨一样,把水都甩进了自己的八卦袋里,紧接着,以握毛笔的姿势,将笔尖距离水缸的水面大约一寸悬空着。-------八字算命网。而此刻我们都发现,水缸里的几条鱼竟然都头朝着胡宗仁,并列竖着,在水面上飘着一动不动,我这时候才数清楚,是4条鱼,就像4根竖线一样,静静飘着。-------八字算命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胡宗仁耍出这样炫酷的手法,我要是少年时期就认识他的话,光凭这招估计就能泡遍天下美少女了。胡宗仁很得意地朝着我扬了扬下巴,开始问话。他问话的内容,大致集中在这样几个方面,一是这个水缸带来的鬼魂是什么身份,二是为因何而死,三是为什么留下,四是可愿离去。每问一个问题,四条鱼中的其中一条,就会摆尾游动,或浮起来,或潜下去,胡宗仁的笔尖始终跟着这条鱼的走势,以此来写完一个字。如此反复,折腾了能有接近半个小时,我看胡宗仁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估计是手酸了,才算完事。

  问完以后,大家都对胡宗仁这一手感到很佩服,甚至包括我,我觉得此刻胡宗仁已经不像个道士,而像个变魔术的。胡宗仁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们,这是早年跟邢崖子师傅学的,他初见的时候跟我们一样吃惊,但后来渐渐明白了,这是在借由沾了水的笔、鱼、水缸里的水、因水缸而带来的鬼魂几者之间,相互形成关联,彼此成为媒介,而产生的一问一答。胡宗仁告诉我们,养鱼的人一般不会养单数,因为要成双成对才吉祥。而这水缸里有如果有六条或者八条鱼的话,那么浮到水面上来写字的,也只会是四条而已。我问胡宗仁这是为什么,胡宗仁解释说,因为这四条鱼此刻作为那个鬼魂和他之间的媒介,而动物尤其是人的情绪无非就只有喜怒哀乐四种,所以动起来的鱼不一样,也分别对应了这个亡魂的情绪,以此能够判断它的留下究竟是因为怨恨还是不舍。

  我忍不住朝着胡宗仁竖起大拇指,然后问他,那这个鬼魂都说些什么了?胡宗仁对我说,你别着急,人前不论人,鬼前不谈鬼,咱们先把这水缸给挪开,我已经差不多知道怎么弄了,等把事情弄完以后,我再解释给你们听。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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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和胡宗仁一块,使了好大的劲才算把这口水缸给挪开,因为本身是石头的又装满了水,搬起来还是很费劲的。挪到距离原位置大约五六步的位置,离开了五鬼位,放在一个大花盆的旁边。胡宗仁又画好一张符,符的内容主要也是镇压的意思。然后捡了两块看上去差不多大小的鹅卵石,上下重叠,把符咒夹在两块石头之间,然后在摆放在先前水缸底座的位置上。-------在线算命。

  胡宗仁跟田小姐解释,这个地方因为之前有水缸,而且是这个特殊的水缸的关系,已经使得五鬼位至阴,那意味着并不是只挪个位置就能解决了,就好像是贼已经进屋了,你如果再锁好门窗,贼反倒会出不去。所以这里的符就是用来“占位”,好让鬼魂不再与这个鬼位重叠,力量自然也就分散了。

  胡宗仁说,考虑到之前这个鬼魂顺着通风管道进过屋里,所以屋子里还得再改动改动。接着我们就走进屋里去,胡宗仁站到玄关入口处,以玄关的位置为起点,寻找这个房间范围内斜对角的墙角。比如说门在西南侧,那就找东北侧的墙角。胡宗仁走到墙角边,在距离地面大约2米左右的位置,用钉子钻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眼来,然后点香,烧符,将灰烬全部收集到了玲珑八卦袋中,然后用酒化了朱砂,再混合这些灰烬,形成那种黏黏糊糊的稀泥状,再用手指把这稀泥状的东西填平了墙角的小孔。然后再把钉子按上去,钉子冒出来的那一端套上绳子,绳子上挂着一个铜钱。胡宗仁说,这个钉子摆在这里摆足49天,如果没有掉灰,也没有松动的话,这间房子将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随后胡宗仁又到户外捡来一些小的鹅卵石,分别摆放在一楼客厅,二楼卧室和浴室的几个角,唯独空下了客厅靠玄关、浴室靠马桶、卧室靠入户门的几个角没摆石头。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又跟着胡宗仁去了后院,在水缸跟前,胡宗仁点香,撒米,起灵,然后送走了这间屋子里的鬼魂。直到一切干净之后,胡宗仁才对田小姐说,现在一切都办完了,从今天起你就不会再遇到先前的情况了,但是由于家里毕竟地方大,又摆放了一些老东西,所以墙角的那颗钉子还是多注意观察,如果发生了之前所说的掉落松动等情况,要及时告诉胡宗仁。

  回到客厅以后,我问胡宗仁,现在可以把你问到的那些结果说说了吧。-------八字算命。胡宗仁坐在沙发上,然后对我们说,这间屋子里的鬼魂是个男鬼,四川阆中人,死之前曾是这口水缸主人家的仆人。-------四柱算命。这家主人在当地是大户人家,姓单。刘湘拉壮丁的时候,单老爷就捐钱给村里的不少年轻人免了兵役,后来这些年轻人为了报答他,就主动来单家帮忙,做长工,当家丁。胡宗仁说,这个单老爷虽然是个地主,但是心地还是不坏,由于当时的阆中城里有很多大户人家,单老爷还想方设法联络了其他大户,组建了一个宗亲会,而他自己是当中最德高望重的人。-------四柱算命。

  胡宗仁说那个男仆告诉他,早年那个社会,穷人的孩子要么去当兵,但军阀混战多数都回不来,要么就把自己卖到诸如单老爷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去做苦力,当长工,除了自己能混口饭吃以外,还能把卖掉自己的钱给爹妈补贴点家用。因为土地基本上都被大地主给买了,农民没有自己的土地,顶多就只能当个佃户,所以种地还不如去当长工。再有就是六亲不认,上山跟着那些大爷,当土匪。但这土匪又分了很多种,有的是纯土匪,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抓,见女人就抢,有的则是劫富济贫。正因为有了这种所谓的“劫富济贫”,像单老爷家这样要钱有钱,要粮食有粮食的人家,自然就成了主要的下手对象。即便是单老爷本身是个善人。-------四柱算命。

  胡宗仁又说,这些大老爷们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家眷,就从军阀手里去收购那些替换掉的枪支,组成自己的武装力量,后来这单老爷最末的一个姨太太开始抽鸦片,这一下就开始败家了,因为她让单老爷老来得子,所以单老爷就最宠爱她,到最后,甚至为了给她买鸦片,卖掉了自己用来武装家丁的火枪。

  我问胡宗仁,那这个仆人为什么死了不肯走呢,这自己人磨刀,怎么会把他给弄死了呢?听胡宗仁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了,因为按照我所了解的那个年代,磨刀火拼,怎么也不会对自己人下手才对啊。胡宗仁说,就怪在这个地方,因为当时单老爷卖枪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仆去给找的下家,是同城另一户大户人家,花了廉价的钱从单老爷手里买了过来。-------算命论坛。而这个男仆,从中还能克扣一点。

  我哦了一声,说那就是内鬼嘛,挖自己家的墙角呢。胡宗仁说,还不止这样,买枪的那家人眼线多,收到风声说土匪要下山抢东西,于是就偷偷跟土匪打商量,说要抢的话,别抢他们家,让土匪去抢单老爷家里。因为单老爷的枪都没了,好下手。殊不知单老爷家里因为鸦片的关系当时已经大大比不上从前,即便是遭抢,也抢不到多少值钱的东西了。最气人的是,这个男仆,竟然和买枪支的那户人家串通,专门给土匪带路。半夜带着土匪闯进单老爷家里抢东西。

  胡宗仁接着说,这单老爷虽然家道中落,但人家毕竟不是个傻子,有人算计自己,他也是早就收到了风声。但是一直没有表现出了。男仆带着土匪来抢东西的那天晚上,单老爷就趁着男仆出去了,让家丁们提前做好了埋伏,后来抓的抓杀的杀,破坏了这次内鬼引狼入室的奸计。男仆给抓了个正着,在杀了一些土匪以后,活捉了一些,然后就把捉住的那些送官了。而这男仆该当由单老爷的家法来惩治,所以就在水缸上,现磨了刀,杀了头。

  我问胡宗仁,所以这个男仆的鬼魂一直留到了今天,是因为他本身死于内疚,对吧?胡宗仁点点头,说不只如此,当时他砍头的血还染红了这口水缸。这石头是沙砾岩的,尽管密闭性是很好,但是血水还是能够渗入石头缝里。以至于冤魂不散。我问胡宗仁,那这么多年来他就只在田小姐家里再次现身了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这个他就不清楚了,没准以前也闹过事,但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毕竟这东西光是在民间流转,只怕是也快100年的时间了。

  我问胡宗仁说,可是这解释不通啊,如果这个男仆留下来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在水缸上被杀头的话,那它为什么会反复发出怪声,到最后还现行来吓唬田小姐?胡宗仁说他也问了,那是因为田小姐家里有柳树。我突然想到之前我看到的那个铁雕的柳树。本来作为一个装饰物也没什么,但是就寓意而言的话,柳树是败家,于是我紧接着就想到了我之前对于田小姐的猜测,尽管我觉得不关我的事,但此刻反正胡宗仁都把事情给办完了,我也就大着胆子问了出来。-------算命论坛。

  我问田小姐,请你跟我说时候,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给你买的?田小姐听我这么一问,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了,于是她的表情再度回到那种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回答我说,是别人以我的名义买下的。我又问她,是你的家人还是你的丈夫?我这句话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我知道肯定不是。田小姐看着我悠悠地说,都不是,是一个很富有的男人给她买的。

  我不说话了,等着田小姐接着把话说完,她说,自己从上大学开始就认识了这个男人,并且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家,什么承诺都无法给她。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一直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是谋生的工具,把那个男人当成是能够给自己丰衣足食的钱包了。随着自己越走越远,她开始发现这样的生活自己虽然不喜欢,但也已经逃不了了。后来狠下心跟男人说了断绝关系,从男人手上,要到了这套自己名下的别墅。田小姐苦笑着说,我那三楼阁楼上的东西,大部分都还是我念书的时候留下的东西,舍不得扔,但那又怎么样,反正也回不去了。家里人因为自己做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也渐渐和自己疏远了,以往的朋友姐妹也随着时间久了得知她的钱来得有些不对劲,慢慢的交往起来也产生了距离感。而自己虽然和那个男人断了来往有很长时间了,但是因为自己没有工作,父母的家庭条件也算不上优越,很多原本追求她的男人也渐渐察觉到她可能之前是被人包养过,否则哪来这么多钱买房子买车子。于是她开始孤僻,开始不喜欢和人接触。

  对于个人的生活态度,我没资格去评判什么。田小姐问我,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和自己过往的经历有关联,我并没有回答她,因为我也不知道,尽管两件事看上去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若非当初她不劳而获得到了这套房子,莫名其妙的找人来装修,还自己亲自去买了这么口大水缸和铁柳树,我想这一切也不会发生。起码不会这么快就发生。

  胡宗仁解释说,那颗柳树就是风水的原因了。有句古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种柳”,尽管这柳树是假的,但是却是造成这个鬼一直没离开的原因之一。田小姐问为什么,胡宗仁说,你想想啊,你这房子假设是一个密闭的环境,像一个“口”字,那你在口字里边放上“树”,那成什么了?

  “困”。田小姐说到,胡宗仁这么一解释我也明白了,即便那是一颗铁雕的树,看来今后我家里这类东西就要放到能照到阳光的地方了。

  我和胡宗仁都不大愿意继续去纠结田小姐以往的生活,说穿了那管我什么事,我无非也就是嘴贱好奇罢了。胡宗仁跟田小姐说,这底楼客厅打上的钉子,是在这个屋子进出口就能直接看到的“阳位”,是正气位,钉子打紧了,就表示牢不可破。二楼的那些鹅卵石,是分别填了鬼位,但留下一个出口,否则封死了也不好。总的来说,这就是在给固有的风水环境里做改动,既然闹鬼的根源是因为风水的问题,那么破了这个风水,也该相安无事了。

  田小姐结算了一笔不低的酬劳。我和胡宗仁也该告辞离开了。临走前胡宗仁突然转身对田小姐说,妹妹,你还年轻,好好生活吧。-------八字算命。一辈子很长,与其过得糊里糊涂,还不如像我们一样,吃苦了,但活得快乐吧。-------八字算命。

  田小姐没回答她,我们也就转身走了。

  送胡宗仁回去的路上,他依然用手揉着自己的腮帮子,看样子那一跤还摔得真是不轻。我问他你要不要去看个跌打医生啊,他摇摇头不说话。接着他竟然嘿嘿一声淫邪地笑了起来,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他从楼梯摔下的时候,因为地势的原因,他看见了田小姐裙子下的情景。

  我呸了一声说你这个色狼人家遇到麻烦了请你帮忙你还偷窥人家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最好赶紧告诉我她穿什么颜色内裤否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家付韵妮。

  胡宗仁傻笑着一副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模样对我说,肉色!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5
24、
  我想可能很多人都遇到过下面这种情况。走在街上,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朴素甚至有点破破烂烂的外地口音的中老年人,有些甚至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他们会先跟你问路,然后一副非常为难的模样,对你说其实他的钱包掉了,自己都饿了很多天了,求你给个几块钱,买个饼吃。

  起码这样的情况我是遇到过,还不止一回。鉴于我本人是个有比较丰富行骗经验的人,所以对于这些人骗钱的伎俩,我往往会用眼神告诉他,我已经识破你了,你还不赶紧去逃命?但是如果对你说这些话的人,不是路上的陌生人,而是你自己的血肉至亲,突然用外地口音说出这样的话,你又会怎么想呢?

  2010年的7月底,我记得那是观音菩萨生日的第二天。胡宗仁打电话给我,声音听上去很不情愿的感觉,他说你下午有没有事啊?我说没有啊我闲着呢。他说那你到干妈这儿来一趟吧。-------八字算命。

  胡宗仁口中的干妈,就是黄婆婆。这家伙倒是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态势,跟着付韵妮叫了。我和黄婆婆虽然熟,但除了逢年过节或者遇到她身体不好,我大多数情况下是给她打电话问候关心,而一般找上门,通常都是需要帮忙或者自己遇到点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尽管我算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但胡宗仁一副很不开心的语气叫我过去的时候,我还是难免紧张了一把。

  因为我也担心,黄婆婆毕竟岁数大了,又有糖尿病,这老年人的事可说不准。于是我有点紧张问胡宗仁,发生什么事了,是黄婆婆身体不好了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不是,今天早上付韵妮死个舅子都要把我拉到干妈这儿来,说干妈有事要拜托。我来了以后觉得这件事我亲自去办就行了,谁知道干妈非得要你也跟着一起过来,要我们俩一起去做这件事。我问胡宗仁,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难道是你们那个轩辕会找到黄婆婆了?胡宗仁说不是,哎呀!你来了自己问他嘛!电话费贵得很!

  还没等我回话呢,这家伙就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听得出来,他此番是有点不爽。因为论实力而言,我未必能赢得过胡宗仁,和他相比之下,我可能理论上的知识更多一些而已。黄婆婆非要我跟着一起去,无意中好像是觉得胡宗仁不行一样。胡宗仁这个人虽然仗义耿直,毛病虽然一大堆,但始终是个值得信赖的小伙伴。而他最弱的地方,就是很容易被人猜出他的心思,尤其是我。于是吃过中午饭以后,我就带着彩姐一块去了黄婆婆家里。

  以往彩姐和付韵妮一见面,两人就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好像两只麻雀。但是那天,付韵妮却一直阴沉着脸,看上去很不快乐的感觉。我本来想逗逗胡宗仁是不是你家庭作业没交齐之类的,但是有长辈在,我也就不好意思开玩笑。黄婆婆看我来了以后,就拉着付韵妮的手,对付韵妮说,干女儿,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大家吧。-------八字算命。

  付韵妮说,昨天是观音生日,所以她陪着黄婆婆一起去庙里烧香做法事。就好像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一样。来烧香的人很多,个个看上去都很虔诚的样子。但是有一个中年男人,买了一把很粗的香,然后恭恭敬敬跪下,一边默念许愿,一边竟然鼻孔微张,哭了起来。-------算命论坛。付韵妮说,起初那个男人还只是忍着忍着在哭,但是很快他就顾不得旁人的眼光,放肆地哭起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显然还在对黄婆婆硬要我来感到不爽,他插嘴跟我说,就是哭奔放了的那种。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这泼猴老婆说话男人不要插嘴的道理你不知道吗真是不懂事。果然付韵妮也瞪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跟我说,由于那个男人哭得很大声,简直就收不住的感觉,本来菩萨过生日,大家是来朝贺的,即便有苦也在心里默默说了,所以这个男人的哭喊声很快就引起了身边许多人的注意。付韵妮说,因为每当这种有法事的时候,她都会呆在黄婆婆身边,帮着她分发一些黄婆婆自己做好的“神水”给那些善信的百姓,男人这一哭,自然也引起了黄婆婆和付韵妮的注意。

  付韵妮说,她和黄婆婆不一样,黄婆婆一来岁数大,尽管本领高,但早已满心慈悲。而自己学佛没有多少年,在刚认识我们的时候,还能时不时抓个鬼来吓唬人,所以付韵妮对黄婆婆说她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她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先是问他,大叔你在哭什么。那男人看她是个年轻女孩,也就没理她。付韵妮指着坐在不远处庙堂里的黄婆婆说,那是她的干妈,也是捐庙子的人,让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算命论坛。

  周围已经因为男人的痛哭而聚集了一些老百姓,他们当中有的觉得不该在菩萨面前撒泼,但是更多人应该只是在看热闹。男人听到付韵妮这么说,一下子就精神了。因为黄婆婆捐的这个庙子,是那一带远近闻名的灵验,但灵验的前提是你必须心诚。于是付韵妮扶起那个男人,让他先拜完插好香,再跟着自己过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付韵妮对我说,这一切其实都是黄婆婆的意思。黄婆婆平日里大多数不在庙里的时间,也是属于开门做生意,拿钱办事的。但她那收的都是些小钱,百来块钱就搞定。但是在庙上,又是自己捐的庙,黄婆婆觉得这件事她必须得替菩萨管管了。付韵妮说,等到那个男人走到里边,黄婆婆就暂时把庙堂的小木门给关了,不让外人听见,让那个男人说说自己发生的事。

  正如我一开头所讲的,这次中招的,就是这个男人的女儿。付韵妮说,男人的女儿估计岁数和付韵妮差不多大,这男人自己是企业的,有点资本。而通常这种私人企业,往往都会传给下一辈人继续经营。男人的女儿是个精明人,做生意很快就上手,年纪轻轻,就在公司里成了董事会的一员。

  我惊讶的说,董事会?那得是多大的企业啊!胡宗仁说,是挺大的,年产值都上亿了能不大吗?-------算命婚姻。付韵妮接着说,男人的女儿是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国外念书,最近几年才回国,因为思想先进,理念超前,于是就被委以重任。而这个男人觉得也是时候慢慢把企业交给自己女儿的时候,女儿却突然不对劲了。男人说,女儿没成家,虽然也有自己买的房子,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父母家里住。而他自己比较忙,有时候应酬多,回家就会比较晚。但是半个月以前,回家后发现女儿还没睡,在客厅看电视。

  付韵妮说,说是看电视,也不完全是,因为电视里已经是那种没有节目的信号球状物。他起初还以为女儿是不是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就去拍女儿的肩膀说,薇薇,这么晚了进屋去睡吧。-------八字算命。结果他女儿并没睡着,而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电视,双脚并拢,脚尖点地,身子坐得直挺挺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男人见女儿这样,起初以为是走神了,于是就手上稍微用力了一点,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呢,他女儿就一边蹬腿,一边挥舞着双手,撕心裂肺的喊着:

  “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付韵妮接着说,这个男人被女儿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给吓坏了,还没回过神来呢,他女儿就像一滩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了。男人的老婆听到女儿的惨叫后,立刻从房间里出来,见男人回来了就问他发生什么事了,男人也是一头雾水,就没回答老婆。他反而问他老婆,今天晚上是不是女儿出去喝酒了?怎么突然之间就疯疯癫癫了呢。他老婆说没有啊,自己吃完晚饭一直跟女儿在一起看电视啊,期间还笑笑呵呵的,她自己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先回房睡了,睡前还叮嘱女儿别玩得太晚明天还要上班之类的。

  男人说,他老婆本来也是公司里的高官,但是自从女儿回国以后,就提前退休了,在家里清闲生活,说自己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自己一辈子没怎么照顾她,想要乘着现在一家团聚,好好补偿一下。男人接着说,正当夫妻俩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女儿又慢吞吞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因为先前的咆哮挣扎,头发都乱了。她依旧没有回头看着他们夫妻俩,而是继续呆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连姿势都和起初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之前坐姿很端正,而现在,却斜斜地歪着脖子,依旧眼睛直勾勾看着已经没有节目的电视。

  男人说,当时他给老婆递了个眼神,让老婆试一下能不能把女儿弄回房去休息。他老婆轻手轻脚的走到女儿身边,正打算温言细语地扶起她的时候,他女儿突然转过头看着她妈妈,然后用那种充满童真的语气,并且是外地口音对她妈妈说:

  “阿姨,我家住在某某路某某号,你送我回家好吗?-------算命婚姻。”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6
25、
  虽然是从付韵妮这么熟的人嘴里说出这些,我还是忍不住联想到当时的情形,还真是挺可怕的。我对黄婆婆说,老太婆,这很显然就是鬼上身啊!胡宗仁一个人就能搞定了啊!我们都知道,鬼上身有一种固定的状态,那就是在一个身体里装着两个灵魂。相互角力下,鬼魂占据了上风,从而支配了身体。从而造成的一些不合常理,性情大变,甚至近乎癫狂的状态。

  胡宗仁说,最开始我也是这么跟她们娘俩说的,因为这鬼上身算得上是鬼事里边比较常见的一种,就好像是一只袖子,本来只能伸进去一只手,现在两只手同时进去就会非常挤,甚至会把袖子给弄破。如果鬼魂占据了上风,也要分个时间,时间长了会造成对本身灵魂的损耗,损耗大了,自然就回不来了。胡宗仁对我说,我当时还特别告诉她们娘俩,很多精神分裂的人,突然之间性情变成另外的人,有时候就是因为鬼上身而被误诊。这种鬼上身的事情根本就犯不着两个去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竟然扭过头去,一脸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付韵妮没理他,只是接着说。当时夫妻俩听到女儿这种腔调语气,都被吓坏了。做了一辈子生意,夫妻俩都是敬神佛的,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判断出,自己女儿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住了。男人的老婆赶紧顺着女儿,百依百顺,男人则立刻打电话四处寻找道士先生来驱邪做法。结果来了好几批道士,有的自然是冒牌货,骗点钱也就算了,还有些正经道士走到家里一看这女孩,转身就走了,任凭这个男人开出多高的价钱,都不肯帮忙。说不是不帮,而是实在帮不下。

  我和胡宗仁都不是特殊体质,所以我们探知灵魂是否存在,需要借助一些物件或仪式。但有些老道士开悟了多年,走到有鬼的地方,会敏锐的感觉到,这又有别于阴阳眼,而是一种特殊的感应,类似我们常常说但有从未证实的第六感。付韵妮说,眼看这么几批人都没能救回自己的女儿,他也就没别的办法了,只能一边花钱请人四处找师傅,一边就只好上山烧香求佛。就这么着,遇到了黄婆婆和付韵妮。

  我依旧没明白她们的意思,于是试探着问黄婆婆,您的意思是,要我和胡宗仁一起去办,然后这回多赚点钱?付韵妮再也忍不住了,她有点着急地对我说,不是这个意思,黄婆婆找你来,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有多简单多困难,而是那个附身在姑娘身上的鬼魂说的那句话!

  我想起来了,那个鬼魂说,它想回家。于是我问黄婆婆,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解决这件事的时候,顺带把这个鬼魂带回家?黄婆婆手里捻着佛珠,微微点头,但是并没有说话。

  我算是明白了,黄婆婆心怀慈悲,平日里虽然好一口酒,但从不沾荤。我认识的很多学佛的人,都是每逢初一十五才吃素,而黄婆婆却吃了一辈子。虽然没有出家,但比很多出家人守规矩。男人碰到他们的那天,恰好是观音菩萨的生日。黄婆婆也是个日行一善的人,所以她决定帮忙,但又不能自己亲自出手,因为她不自己驱邪已经很多年了,付韵妮是个女孩,一直被黄婆婆视为自己的接班人,而胡宗仁和我却还身在此行,所以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们替她完成这件事,化解一段冤孽,也把这份福报积到我和胡宗仁自己身上。-------在线算命。

  这么说,就是不收钱嘛…

  难得有个可以发财的机会,对方可是个有钱人,却偏偏不让我们收钱,于是我开始有点后悔来了这一趟了。但是前辈的嘱托肯定不能不管,于是我把黄婆婆的本意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虽然也理解了,但是他还在故意耍脾气,说什么付韵妮昨天回家都没告诉他,瞒了他一个晚上,肯定不爱他了。听得彩姐在一边忍不住笑,我也觉得他挺丢人的,所以就没再理他,就让付韵妮告诉了我们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付韵妮头一天就按照黄婆婆的吩咐留了号码,说好今天之内给人家回话过去。

  我当着大家的面给对方打了电话过去。我说我是白居寺黄婆婆的晚辈,她跟我们说了你家里发生的事,我们想要帮帮你,但是不敢给你保证我们一定帮得到,反正尽力而为吧。-------八字算命。我依旧不敢事先跟客户把话给说满了,因为考虑到付韵妮说的,好几个道家师傅都没能办下来,我和胡宗仁何德何能,不过就是多了个人而已,不敢承诺啊。

  那个男人听到我说的这些,他急忙跟我说,让我不要有顾虑,我们能帮忙已经是他们家的福气了。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几句话就说得我心里舒服极了。他在电话里问我,你们在什么位置,我这就派车接你们去。我说不用了你告诉我你的地址就行了,我们自己开车过来,回头你们帮我把汽油给加一加就行了。

  我是个俗人,所以不能免俗的希望占点便宜。大概黄婆婆不能理解,在她看来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在我和胡宗仁看来,我们的横加插手,原本就是师出无名。费力不讨好,要是办成了还另说,要是办砸了,可是在给自己徒增因果啊。所以就算是不收取酬金,一些礼节性的感谢还是必须的,否则我们可叫做多管闲事。

  当时差不多是下午2点多,那个男人住的地方离黄婆婆的地方不算很远,但是需要走一段高速公路。那个小区可是绝对的富人区,富到什么程度呢,小区开发商为了方便自己的业主进出,硬是在路政管辖的高速路上修了一条匝道,让他们可以直接从小区里上下高速路。这恐怕不止在重庆,在全国都算是罕见的吧。-------八字算命。按照男人提供的地址,我们很快就把车停到了他们楼下。

  这个小区是那种复式的花园洋房,远离市区,但交通便利,周围环境非常好,老远就能看见城区里大大小小的建筑,可真别说,这小区挺有世外桃源的感觉。每栋楼都差不多只有三四层高,但一栋楼里大概也只住了两三家人。-------四柱算命。那个男人自从我们停车开始,就带着另一个腋下夹着皮包的人站在楼下等着,见我们从车里走出来,他赶紧迎上来自我介绍说,他姓刘,因为女儿的事情,已经好多天都没去过公司了,公司的事情一律都交给其他董事在打理。说完他就对身边那个夹着包包的人说,你赶紧去给这小兄弟把油加满了。然后他又对我和胡宗仁说,二位请跟着我来,这件事不管你们能不能帮忙做好,我都自有感谢。

  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老实说,这种诱惑还是挺大的。但是既然答应了黄婆婆,就自然不该食言,于是我对刘总说,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才来的,金钱这些东西就不谈了,帮得到是我们的缘分,帮不到,就是你女儿的造化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又皱起眉头了,一脸焦虑,他大概在想我是不是想要坐地要价之类的。刘总看上去50多岁,作为一个董事长,他有别于很多发胶把头发喷的好像擦过鞋油那么亮的老总,虽然也穿着西装衬衣,但头发却稀稀拉拉的,有点秃顶。看上去面容也比较憔悴,不难想象,为了他女儿,他一定费心了不少。上楼走到他们家以后,客厅里坐了不少人,看样子多数是刘总自己家里的亲戚。只是我和胡宗仁来之前,想必刘总是告诉过这里的人,会有两个能看事的师傅来家里看看,所以当我们走进屋子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聚集在我们身上了。

  这样带着怀疑又带着希望的眼神我这辈子领教过很多次了,所以我一如既往地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就把目光给避开了。而我避开他人目光的方式,往往都是看向胡宗仁,谁知道这厮竟然还跟屋里的人挥手微笑,一副我是牛逼人物大驾光临你们寒舍的感觉。于是我很快找了个话题对刘总说,来这里之前,我们的长辈把大致的情况都跟我们说了,我想请问在那天以后,您女儿还有过什么值得注意异常的举动吗?-------算命婚姻。

  刘总嘴巴微微张开,正打算回答我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是坐在沙发上一个烫着时髦发型的中年女人,她眼睛微肿,手里捏着纸巾,看样子是一直都在哭泣。从年龄和表情上来看,这应该就是刘总的老婆。她老婆说,有啊,白天基本上没什么大动静,只是呆呆傻傻的,也不吃饭,不喝水,傻坐着也不说话。连屎尿都不知道自己去厕所。但一到晚上,也就是晚上11点到第二天凌晨4点之间,她就会变得活跃一点。因为24小时不敢离人照顾,白天又很累,晚上我就常常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却经常被她叫醒,要我陪她跳橡皮筋,玩拍手游戏,有时候又哭又闹说要回家,发起脾气来力气大得吓人,我们只能由着她哄着她,每天都期盼第二天能有专业点的师傅来看看我们的女儿。她说到这里,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相框,走到我和胡宗仁跟前,带着哭腔说,你看吧,本来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孩,不晓得是中了啥子邪,啷个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嘛。

  情到深处,她呜呜的哭了起来。-------算命论坛。一切都好像电视里的剧情一样。

  我接过她手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带着学士还是博士帽子的姑娘,蹲在草坪上,很灿烂地笑着,环抱着身边一只看上去傻乎乎咧嘴吐着舌头的金毛犬。我把照片递给胡宗仁,然后深表同情地对刘总太太说,我们也只能尽力试试看,这类事情我们也做过不少次了,只要你们信任,我们就一定全力以赴。

  说完我用手偷偷碰了碰胡宗仁,意思是要他跟着我一起说点让这家人安心的话。可他一张嘴巴,第一句话就是,阿姨,你女儿长得好乖啊!

  我赶紧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不要不分场合的说蠢话。他懂我意思了,立刻结结巴巴的说,我是说,那个,一般长得好看才会鬼上身,鬼也喜欢漂亮的。我斜眼瞪着他,我已经放弃了再给他递点子了。他看我脸色大概不好看了,长叹一口气,把照片还给了刘总夫人,然后垂头丧气的说,刘总你们家厕所在哪,我要屙尿。

  在…就在那边。刘总朝着屋里一指。胡宗仁一蹭一蹭地去了,我舒出一口气,心里天人交战了很久,决定等忙完了再跟胡宗仁算账。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6
26、
  趁着胡宗仁去上厕所的时间里,我就继续和刘总的老婆聊了一会。从她的话里,我感觉出她女儿的症状和绝大多数鬼上身的人差不多,而最大的区别在于,她有了自己的要求,就是要回家。于是等到胡宗仁上完厕所出来,我就对刘总说,希望他能够现在带我们去看一看他的女儿。

  刘总带着我们去了,女儿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房间外靠近窗口的地方,站着两个正在聊天的中年女人,刘总介绍说,这两位是女儿的姨妈。当她们知道我和胡宗仁是专门来退鬼的时候,还专门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刘总扭开女儿房间的门,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但是有一扇窗户。窗户上拉着白色纱质地的窗帘,所以房间里虽然不明亮,但还是能分辨的清楚位置。刘总在我耳边轻声对我说,不敢开灯,一开灯他女儿就要生气,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顺着刘总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张大床,大床离我们较远的那一侧的床沿上,背对着我们坐着一个女孩。女孩是长头发,头发长到了差不多背心的位置。从背影看,也许是穿着清凉睡衣的关系,看上去女孩的身材是很苗条的。而先前看照片,女孩子的确长得算是漂亮,这样的姑娘要是鬼上身可真是一件划不来的事情。于是我碰了碰胡宗仁,低声对他说,你心里念点你们瑶山的道咒,然后轻手轻脚绕到这姑娘正面去,看看她能注意到你不。

  胡宗仁应声去了,他先是绕到床边,装着没事一般,手插在裤兜里,然后眼睛斜着望着床沿上的女孩,接着一副吊儿郎当地走过去。从我的角度看,胡宗仁已经走到了女孩的正面,嘴里应该是念着咒,但女孩依然一动不动。我看不见女孩的表情,所以我只能猜测当时的她面无表情。于是我对胡宗仁比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说,你念咒的声音稍微大点,大到让她能听到。胡宗仁会意,冲我点点头,念咒的声音大了起来,大得连我站在房间的另一侧都能听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的姑娘突然颤栗了一下,她开始耸着肩膀,就好像猫儿突然戒备起来的样子一样。胡宗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给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手扶着墙壁,然后眼神看着我。我对胡宗仁说,你继续念,看看她能进一步做什么。这回我的声音就有些大了,如果那位姑娘不是被鬼上身的话,她也能听见我说的话。

  于是胡宗仁继续念着,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不少,而这个时候,本来耸着肩膀,姿势怪异的那个姑娘,突然从床上一蹦而起,朝着胡宗仁扑了过去,胡宗仁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按倒在地,一声“咚”的闷响,我就知道他肯定脑袋撞到地上了。见到这个情形,我赶紧跑了过去,用力抓起扑倒在胡宗仁身上正在嘶吼的那位姑娘,她的力气很大,我都是费了很大劲才把她死死抓住胡宗仁的手给扯开,而与此同时,我也第一次看见了这位姑娘的表情。

  姑娘的表情很狰狞,两根眉毛和鼻梁之间已经紧紧纠结在一起,眼睛里很多血丝,有很深的黑眼圈,嘴唇发白,这种原本很憔悴的样子本应该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但偏偏她又显得非常凶狠,这在我看来是非常矛盾的,而我心里也清楚,但凡遇到鬼上身的人,通常都会有这样几种情况,这种和本人性格反差很大的,恰恰是最显性的一个特征。

  我好不容易把姑娘给抓了起来,刘总看见这一幕,也来跟着帮忙,他和我合力把姑娘给按到在了床上,胡宗仁才咳嗽了几声挣扎着站起来。-------算命论坛。我开始把嘴巴凑到姑娘的耳朵边,然后低声念着安抚的咒文。这是早年师傅教过我的,他说当遇到一些心中戾气很重的鬼魂,如果它能够因为我们的一段安抚咒而放松不少的话,说明她的执念并非无法解决。而幸运的是,我虽然手上用力压着她,但很快她也因为念咒的关系,安静了下来,挣扎的反应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翻着白眼,整个静止了下来。-------算命论坛。

  刘总见自己女儿翻白眼了,可能他觉得翻白眼几乎和快死了是差不多的意思,他很着急地问我,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对他说,不要担心,她这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只是睡过去了而已。我看刘总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于是说,好吧,也不能算睡过去,更多是晕过去了。

  我把手从姑娘身上挪开,让刘总给她盖好了被子,我就转头对胡宗仁说,你看见那姑娘的眼睛了吗?-------算命婚姻。他说看见了,这回这个肯定是有点凶的,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能收拾。我之所以问胡宗仁看没看见她的眼睛,是因为我注意到,当我拉起她的时候,这个姑娘的眼仁里,尤其是原本该黑色有瞳孔的部分,却一片雾蒙蒙的。样子很像是老年人白内障,有一层类似鸡蛋清一样的东西遮住了眼睛。这说明这个姑娘被鬼上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体质的关系而中招,是因为她曾经亲眼见到了那个上身的鬼魂,也许是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附身了。

  在我们行内流传着一条定理,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或者巫家,甚至还包括更多散落在民间和鬼打交道的门派,我们都知道,绝不能跟鬼四目相对。鬼魂影响活人的最终目的,都是附身。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条道理是不变的。因为当你和它对望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鬼换眼”,就是能够借你的眼睛来看东西,直到能够借用你的手脚来做自己的事的时候,那就是已经被上身了。而姑娘眼睛里那层白蒙蒙的东西,可以说是她被鬼换眼的铁证,因为那团白色的东西,是属于这只鬼魂身体的一部分。

  我问胡宗仁,现在你觉得该怎么办?胡宗仁和对待鬼上身的方式是不同的,我是用吓的方法把鬼给吓出来,但也要份情况,有些固执的,压根就不会理我。而胡宗仁道家则是直接驱鬼,不但姑娘在这个过程中要配合胡宗仁,她也会因此遭受不轻的痛苦,再加上我和胡宗仁是答应了黄婆婆,要把这个鬼魂送回家,所以不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想了一会,胡宗仁对我说,要不这样吧,趁着现在她睡着了,你先检查一下屋里,看看那个鬼魂此刻是在她身体里还是在外边。如果还在体内的话,就把这间屋子结个阵,想法子把鬼魂给从身体里逼出来。-------算命论坛。听到胡宗仁说这些,我才开始四下打量这屋里的环境。天花板上有个圆盘形的吸顶灯,白色的灯罩。先前胡宗仁被扑到的地方,背后就是窗户。我走到窗户跟前,试着计算角度,发现如果当灯打开以后,我在床头的位置,是可以通过窗户玻璃的折射而直接看到吸顶灯的。窗户的旁边是一扇门,先前刘总告诉我,这扇门外边是女儿房间的生活阳台,空调机箱和杂物什么的也都放在里边。而正对着床脚一侧,则是一个实木的写字台,这个写字台挺长的,墙上是背挂式的电视机,写字台上放着一个橄榄型的可以转动的镜子。也就是说,如果我躺平在床上的话,我也能够通过调正那面镜子的角度,看见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姑娘的床是属于落地式的,也就是说人不能直接钻到床底下,这就意味着一点,当我打开屋里的灯以后,这满屋子唯一无法被灯光直接照到的,除了生活阳台之外,就只有那写字台底下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件事能办了,但是还是会冒着一些风险,尽管此刻我们安抚了这个鬼魂,但要如何不折损它的情况下抓住它,而且它是否愿意束手就擒,这谁都保证不了。于是我对胡宗仁说,你现在就帮忙画点符吧,雷符就行,但是不要特别大力的那种,我可不想你一下就把它给劈个魂飞魄散的。胡宗仁问我说,是不是稍稍电一下就行的那种?我说是的。他问我要几道?我手指着房间来回比划了几次,算了算,我说7道差不多了。

  说完我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挺早,距离天黑,还有2个多小时,而我想到的法子,虽然未必只能在天黑才能做,但的确是天黑效果会更好。在那之前,我开始做准备,我对刘总他们说,请退出房间外面去等着,因为待会我要想法子把你女儿体内的那个鬼魂给逼出来。-------算命论坛。刘总点点头,站到了门外。我和胡宗仁并没有关上门,而是故意让刘总看到我们在做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坟土,关上了生活阳台的门,然后在门缝的地方,均匀地撒了坟土,算是挡住了逃到生活阳台的路。然后我拉开窗帘,两扇窗户上,分别画下了敷。然后我踩在凳子上,取下吸顶灯的灯罩,用黑色笔在灯罩的内侧,也画上了一个敷,再把桌子上的镜子调正了方向,使得灯光可以透过镜子直接照到当下床上枕头的位置。这是为了让等一下开灯后,灯光可以覆盖整个屋子,除了写字台底下。

  当我这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胡宗仁的符也差不多画完了。道家画符消耗较大,所以如果你在某电商那儿看到什么开光加持符咒月销量很多的话,请记住,没几个道士能这么批量的整,逗你玩呢。接着我问刘总要来了透明胶带,将身上的全部红绳平铺在地上,在房间的几个对角,横七竖八地拉上了红线。这并不是一个阵,而是统统越过了床的上方,也就是说如果在灯的位置俯视着床,是可以看到这些红线将整个房间分割为许多小部分了。

  这回我选用的红绳是用作缚灵的,比日常做的威力大不少。我让胡宗仁把符咒贴在这些线上,每根线上都有一张。最后,我取出最后一根绳子,拴在了生活阳台门的把手上,另一头则伸到了目前刘总所站的位置,门外。

  我请刘总取来了一只碗,将碗悬空一半但又没有跌落,放在写字台下的凳子上。-------在线算命。然后让胡宗仁把他的八卦袋张开口子平放在碗口。我等屋里都忙活好以后,最后一步,就是在门口也撒上坟土,就跟生活阳台门口一样,这样就能够造成这间屋子对于鬼魂来说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等着天黑。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7
27、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胡宗仁突然问刘总,刚才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姑娘的照片,照片上那只金毛狗,是你们家自己养的吗?-------算命婚姻。刘总说是的,这狗是女儿回国的时候自己专门去买给女儿的,因为刚回国那会,需要适应下国内的环境,也需要逐渐来熟悉家族企业的模式,而自己平日里生意很忙,陪女儿的时间很少,所以就买只狗做个伴。胡宗仁皱眉对刘总说,可是如果你们家里养了狗的话,按理说就算是闹鬼也会很快发现啊,而且严重到能够被上身的地步,这确实很罕见。

  刘总大概是没明白胡宗仁在说什么,于是胡宗仁跟他解释说,咱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狗眼看人低”,这句话虽然后来被发展成一句看不起别人的贬义的话,但是事实上本意里,所谓的“低”并非指的是“低人一等”,而是眼界低的意思。胡宗仁接着说,狗和人类之间关系密切,和猫不同,狗天生就比较活泼,比较亲近人。-------四柱算命。狗也是动物界里,能够对鬼魂造成伤害的为数不多的动物之一。例如狗牙是辟邪的,狗血是能烧伤甚至灭了鬼魂的,而狗为了保护主人,也往往是不顾危险的。胡宗仁对刘总说,“狗胆包天”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就是说狗虽然平日里憨呼呼的,但谁都不能低估它的忠诚,它也可以大胆到做很多它本来不敢做的事。

  胡宗仁看刘总还是没太明白,于是说,因为你们家养了狗,原本你女儿出现这些症状的时候,狗儿应该是会察觉的。肯定是有些迹象,但是你们没放在心上罢了。这么一说,刘总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拍着大腿说,难怪啊,就在女儿出事的前一天,他难得回家陪老婆孩子一起吃饭。平日里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那只金毛犬就会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底下,然后把下巴放在女儿的脚背上。-------在线算命。这期间任凭大伙怎么在它的身上用脚揉来揉去,这只狗总是安安静静的。但那天晚上狗却没在,所以吃饭的时候刘总还问了一句,狗到哪儿去了。刘总说,当时问完以后,女儿就一脸不高兴的说,那只死狗儿,点都不乖了,主人家都敢下口咬。

  刘总这才知道,原来当天女儿回家后,本来按照习惯,喜欢在洗手之前先逗逗狗玩,但那天狗不爱理她,她一靠近狗,狗就自己跑得远远的了。于是她就一直追着狗,还以为是闹着玩,结果在追到的时候,平日里非常温顺的金毛犬,突然转身很凶地叫了一声,然后张嘴朝着女儿咬去。刘总赶紧问他女儿,有没有被咬到咬到了要打狂犬疫苗之类的,女儿说自己缩手快,没咬到,但那已经让她心情不好了,就不逗狗儿玩了。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只金毛犬就一直呆在他们家的户外,说什么都不肯进屋,只是隔着落地玻璃窗,一边鼻子里发出那种呜呜的声音,一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

  刘总说,因为是只母狗,他当时还以为是狗儿发情了,因为发情期的动物情绪往往都比较不稳定。而且女儿也没受伤,所以这件事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在线算命。胡宗仁说,那从你女儿发病的那天开始,狗儿还有没有别的反应,刘总说,自己哪里还顾得上来啊,女儿都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留心注意得到狗的动静。胡宗仁说,这样吧,老李你在这儿守着,刘总你带我去看看那条狗吧。-------八字算命。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李搞得我一把岁数了似的我明明是个90后。我心里正在咒骂的时候,刘总已经带着胡宗仁下楼去了。具体时间我记不清过了多久,反正我抽了大约两根烟吧,这还不算上我中途思考的时间。刘总女儿的房间门一直看着,我就站在房门外,以防房间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也能及时做出反应。过了一会,我听到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是胡宗仁和刘总回来了,但是胡宗仁手上,还牵着那条金毛犬。

  我有点不懂他的意思,我说尽管爱护动物很重要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地球,但你也不该选这个时间来玩狗吧。-------八字算命。胡宗仁则笑嘻嘻的问我,你说待会我们把这只狗放进房间里去,会发生什么?于是我很快明白了胡宗仁的意思。

  因为此番我原本的目的,是等到天黑,然后点亮屋子里的灯。灯罩上是被我画了敷的,所以整个灯光能覆盖的范围内,其实都是被这个敷笼罩着,这个原理就有点像我们小时候老师教玩放大镜是一个道理。然后我在窗户上也画了敷,还画了两个,因为敷必须是一个完整的,不能被隔断,隔断了就等于是破了,丝毫作用也没有。这白天透明的玻璃,到了天黑的时候,作用比镜子实际上差不了多少。灯光透过窗户玻璃的折射能够将窗户上的敷直接压在床上。-------在线算命。桌子上的那面镜子也是同样的原理,虽然并没有多大必要,但是这是双保险,以确保就算姑娘体内这个鬼魂再猛,也会因为被敷压着我关系,四散而逃。

  而胡宗仁说放狗进去,其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敷说到底是一个迷宫,其目的在于让鬼魂走进去之后就迷路,出不来。-------算命论坛。它本身并不具备什么攻击性,只是阻拦的一个手段。敷的传承已经好几千年了,佛家和道家某些符或者咒上,都有敷一样的东西存在,这并不是什么独家的秘术,而是很大同化的,区别只在于,于佛道两家,喊法和称谓有所不同罢了。但是正因为没有攻击性,那只姑娘体内的鬼甚至可以不挣扎,但未必肯束手就擒。而放狗进去,则可以达到逼着它离开姑娘的身体,然后找路躲着狗,最后它一定会发现,这间屋子里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写字台底下不被灯光照射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我和胡宗仁已经在碗口上摆上了八卦袋。

  “请君入瓮!”胡宗仁笑哈哈的说道,他一定以为自己是个文化人。-------四柱算命。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招肯定是非常有效的,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被狗咬坏八卦袋。我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胡宗仁显然还是比较稀罕自己的宝贝的。但是他想了想,咬咬牙说,等会咱们只要一听到碗摔到地上的声音,就立刻进屋去,把狗给拉住。

  想来想去,也只能有这么个办法了。于是我和胡宗仁跟刘总商量,虽然金毛本身很温顺,但是毕竟是一条大型狗,咬一口也挺疼的。所以等下我们开门进去的时候,抓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吧。-------八字算命。刘总答应了,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基本上明白我们如此做的理由了,于是我们就一边观察着屋里的动静,一边看着时间,一边静静等着。-------八字算命网。

  自打我认识胡宗仁开始,这人就不是个安静的人。-------四柱算命。没乐子的时候,他也会自娱自乐。我本来心里还是挺紧张的,因为尽管做了这么多年,每次即将要面对鬼魂的时候我还是会有些压迫感。可能压迫我的并不是直面鬼魂的那种灵异的感觉,而是这期间等待的焦急,等待的过程中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得不防备着随时都有可能突发的情况。

  我伸手去摸香烟,却发现已经抽完了。于是我转身正打算开口问胡宗仁要烟抽的时候,我发现他正蹲在地上,而那只贱狗正四脚朝天,尾巴一直狂摇,一副陶醉至极的蠢样子,因为胡宗仁正在捏着金毛犬的乳头玩。

  我被眼前这变态的一幕震惊了。张大嘴巴看着胡宗仁,很想骂他但又不知道怎么骂起。旁边的刘总也是一脸无奈和尴尬,冲着我笑笑。顿时,我觉得丢脸极了。我没好气的对胡宗仁说,你口味还真是挺重的啊,连畜生都不放过了。他依旧觉得没事似的哈哈大笑,然后开心地问我,你说这狗怎么有这么多个咪咪啊,为什么人只有两个啊?他问得我哑口无言,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问出这种低级的问题,这就好像他曾经问我,米饭是白色,但是为什么大便是黄色一样。当我还没来得及惨叫出来的时候,胡宗仁有继续笑呵呵的说,这狗喜欢我玩它,它高兴着呢!我嘲笑胡宗仁说,那你要不要趁热来一下啊?我不告诉你家付韵妮。胡宗仁哈哈笑着说那还是不用了…对了你叫我做什么?我说我要烟。于是他伸手到包里拿了一支给我,就是他先前捏狗咪咪的那两个手指头,还捏着香烟的过滤嘴。我绝望的叹了口气,说我不抽了。

  终于等到了天黑,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胡宗仁说咱们准备吧。-------八字算命。然后我让胡宗仁别玩狗了,把狗给我。他依依不舍的把狗抱起来递给我。金毛还是挺重的,好在母狗个子比较小,我还能抱得动。我一只手抱着狗,一只手捏着最后那段没拴上,另一头拴在了生活阳台的门把手上、中间贴了胡宗仁雷符的绳子,轻手轻脚地跨过地上的坟土,走进了屋里。

  然后我缓慢的撩开了窗帘,窗外已经是黑成一片了。就在我撩开的时候,我怀里的狗突然好像受惊了似的开始挣扎起来。-------算命论坛。顾不得多想,我一把撩开剩余的窗帘,耳朵边除了狗鼻子里那呜呜的声音外,我还听到了从床上刘总女儿方向传来的一种类似打嗝的女声。

  我知道,她要醒过来了,于是我赶紧抱着狗朝门口跑去,顾不得动静大了,到了门口的时候,我把狗转身抛到了姑娘的床上,然后立刻打开灯的开关,迅速闪出门外,关门,把手里那段没拴上的绳子,牢牢栓在了房间门的把手上。-------在线算命。

  我觉得我自己明显心跳加速,我死死拉住门,虽然我知道它出不来,但我还是忍不住这么做。接着,我听见门背后传来一阵好像狗被踩到尾巴似的叫声,然后听到另一种奇怪的叫声,如果大家听过动物世界里豹子的叫声的话,那一声就好像是有人在模仿豹子叫。

  只不过,那是两个声音重叠的感觉,一个是成熟的女声,一个却是稚嫩的女声。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7
28、
  在那之前,我听过不少次鬼叫。如果一定要让我做个区分的话,大致能够分为这么几类。第一种就是纯粹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例如哀叹,笑,或者叫名字之类的。第二种是那种毫无前兆地突然发出尖利可怕的声音,这种声音往往都是不怀好意的。第三种,就是受到伤害或者刺激后,发出的惨叫。

  我觉得当下那个重叠的女声,应该属于第三种。在我把金毛犬抱进去的时候,狗就一度出现了很明显也很突然的抗拒感,动物的情感是比较直接的,所以它的反应几乎是在给我传递这么一个信息,它已经发现了床上的小主人身体里的那个鬼。而且它是在害怕,这种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开始惊慌,丢下狗就跑的原因。

  那声鬼叫持续的时间差不多能有十多二十秒,期间我隔着门还听见了狗儿因为惊慌而哇哇叫唤,刨门的声音。隔了好一会,我们大家都听见了哐当一声响,是碗摔落到地上的声音。胡宗仁冲着我喊道,好像是进去了!我心想唯一能够证实的办法就是亲自打开门去看,于是我对刘总说,我马上就开门,开门的时候你就直接抓住你们家的狗,别的什么都不用你管,记住,进屋的时候千万不要弄到地上的坟土灰了。刘总赶紧点点头,我看了看胡宗仁,胡宗仁也示意他准备好了,于是我深呼吸一口,打开了门。

  嗷的一声惨叫,应该是由于我开门用力过大,一下子撞到了正躲在门背后的那只金毛犬。看样子本来让它去帮忙赶鬼,这贱狗在被胡宗仁调戏了以后竟然老老实实躲起来了。不得不说,我对胡宗仁的新欢简直是太失望了。我刚打开门,金毛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于是我对刘总说,快去把狗抓住,待会我弄完还得检查下狗。因为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害怕,那个鬼魂离开了刘总女儿的身体,而附身在了狗的身上。-------在线算命。虽然这种可能算得上是微乎其微,但也始终得防备。

  胡宗仁第一时间就冲到自己的八卦袋那儿,我看到地上有个摔碎的瓷碗,凳子也给撞翻了,空中横七竖八被我拉满的红绳上,也好像是刚刚瓜果一场风似的,轻轻摆动着。-------八字算命网。写字台上的那面可以旋转的小镜子已经被推到了,窗户玻璃上有几道手指的痕迹,看得出之前是有人试图把我的敷给破坏掉,但始终未能得逞。刘总的女儿正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躺在先前她扑到胡宗仁的位置上,头侧向一边,头发也乱糟糟的散在脸上,她的手还是呈现爪状,脚也是呈踮脚的姿势,只不过脚尖没有着地,而是像个跳芭蕾的,突然抽筋摔到的感觉。就在我慌忙检查屋里之前我列下的阵里有没有明显的破损的地方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在我耳边大叫到,抓到了!

  有他这句话,我的心才算是整个放下来。-------算命论坛。因为胡宗仁的八卦袋如果没有胡宗仁自己的手法的话,对于鬼魂而言更像是一个单行道,进去了就别想出来,除非是遇到罗刹这种鬼王级别的。胡宗仁手捏着八卦袋的口子,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然后笑起来。-------算命论坛。我依然有些心有余悸的说,还好你的新欢害怕了一直躲在门后,否则要是刚才我们听到的碎碗的声音是狗把凳子撞翻了的话,我俩现在非但没抓着这个家伙,保不齐自己都中招呢。

  我没撒谎,我们这行,的确需要很大的运气。

  胡宗仁把房间里的那些红绳统统扯了下来,然后直接在袋子里烧掉,再把袋子口给拴好,别在腰上。-------在线算命。这时候才跟我一起把地上的刘总的女儿给抬起来,放到床上。-------在线算命。可能是因为被上身很久的关系,加上光是我和胡宗仁呆在这里都已经挺长时间了,我们把她抬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尿了一地。这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发生在鬼上身的事件上,这就好像身体里的东西突然给腾出了位置,自己活动的空间大了些,于是就放松了而已。这种突然的放松其实就很容易造成大小便失禁。抬到床上以后,胡宗仁还细心地给姑娘盖上了被子,然后他翻起姑娘的眼皮检查了一下,然后对我说,姑娘的眼睛变得透亮了,这说明她身体里已经没了鬼魂的痕迹。我问胡宗仁,那为什么脚还是呈踮脚尖的姿势?胡宗仁说,可能是刚才开灯后,挣扎的时候就把鬼给逼出来了,姑娘是晕倒的,所以动作僵直了吧。-------八字算命。

  我觉得他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于是我对胡宗仁说,你给她的手腕稍微捏捏,我给她捏脚腕吧,于是我俩就开始给姑娘做一些按摩,却在这个时候,刘总抱着狗回来了。

  大概是我和胡宗仁的动作让刘总有点误会,尽管我和胡宗仁再怎么不算正人君子,也绝不会干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的。为了不让我的解释变得苍白,我赶紧对刘总说,你来得正好,你女儿身上已经干净了,你快让你家里的亲戚来帮你女儿肩膀和脚腕这些关节的地方做做按摩,活动下血脉,毕竟被鬼魂占据身体都那么长时间了。

  我提醒刘总,最好是找家里的女性来帮忙,因为这姑娘家的,始终是不方便。刘总很快就从楼下把人给叫了上来,接替了我和胡宗仁。我起身后把窗户玻璃上的敷给擦掉,然后打开窗透气,但吸顶灯上的敷我没动,只是告诉刘总,49天以后,才能换洗灯罩。

  由于已经是入夏,忙活折腾了半天我和胡宗仁都是一身臭汗。既然这里已经由他们家人接管了,也就没我和胡宗仁什么事了。闹事的鬼魂装在了胡宗仁的袋子里,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临别前胡宗仁告诉刘总,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还是要不离人地让人守在你们家女儿身边,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她可能会反复出现发烧呕吐头疼的现象,这些都是正常的,只要她说话和神志恢复了,人就不会有事了。我接过胡宗仁的话告诉刘总,你女儿醒过来以后,有可能记得这期间发生的事,也有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作为你们来说,别死追着问,被鬼上身的人不是你,所以你们无法体会那种痛苦。

  刘总问我和胡宗仁,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鬼上身的,不就查不出来了吗?-------算命婚姻。胡宗仁看了我一眼,然后拍拍自己的袋子说,没事,我们会问出来的。这次让我们俩来帮忙的黄婆婆,就是问事最厉害的老婆婆了。

  刘总一直送我们到楼下,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的映着小区里很有情调的灯光,刘总的一个随行的人把我的车钥匙还给了我,我才发现原来他不但给我加满了油,还给我把车洗了个干净。刘总问我们,难道就真不打算收点报酬吗?-------算命婚姻。

  我敢打赌,如果我是个心黑的人的话,那天我可能问刘总要的酬金将可以多到让我几年内都不必再继续抓鬼。但是事先已经答应了黄婆婆,这种偷偷摸摸收钱就太没品了。于是我告诉刘总,我们真不要钱,我收了你的钱你估计还更不放心呢。他尴尬地微笑着,可能平时花钱求人的事太多了,遇到我们这种反而不知所措。为了减缓他内心的不安,我对胡宗仁说,你身上还有烟吗给我一根抽抽。一边问他我一边冲他狂使眼色,胡宗仁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了,说我身上的也抽完了啊,这刘总啊你们小区有小卖店吗?-------算命婚姻。我们去买盒烟。

  刘总是个聪明人,赶紧吩咐身边另一个男人,跑到楼上,拿了两条很好的烟下来,如果按零售的话,这一包烟都得100块呢。递给我们的时候,刘总笑呵呵的说,我们这小区还如果要买东西要走挺远的,小地方就是不方便,两位小兄弟要是不嫌弃,就将就抽抽这烟好了。

  我一副非常为难地推辞,一边推辞一边把烟递给了胡宗仁,并迅速拆开了一包。当着刘总的面我给黄婆婆打了电话,付韵妮和彩姐都还在那儿,我告诉她我们很快就先去一趟她那儿,剩下的事情,看她的吩咐再说吧。-------八字算命。

  由于略施小计就赚了两条烟,而且我们也确实没收酬金啊,这只不过是刘总看我们忙活半天,送的一点礼品罢了,礼物就是情义了,这跟钱没关系。总之回去的一路上我和胡宗仁都是以这样的理由相互勉励着对方。到了黄婆婆家里的时候,我和胡宗仁具体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黄婆婆和付韵妮,我们并且提到这个姑娘被附身,是因为被鬼换眼了。这并非是说这个姑娘可以直接看见鬼,而是指她不知道自己看见的那个小女孩,其实是个鬼。

  在胡宗仁和黄婆婆看来,人死之后,有些会因为心存遗憾,导致自己不肯面对自己死亡的事实,继续以人的形态生活,甚至会让身边的人看见自己,在彼此都完全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这种情况,称之为“中阴身”。

  而被中阴身以达到目的的方式附身的情况,也是数量最多的。现在的情况很显然,附身在姑娘身上的就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执念是不能回家,她此刻应该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但是死得不甘心,不肯面对事实而已。对它自己而言,虽然是在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但对于咱们活生生的人来说,它却形成了伤害。

  我问黄婆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黄婆婆说,别着急,等我下去问一问,看看小女孩是因为什么回不了家,你们再帮我送她回去吧。-------八字算命。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7
29、
  当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这个时间段黄婆婆走阴,根据以往我的观测,是成功率最高的。具体是因为什么我说不上来。-------算命论坛。胡宗仁给画了道符,把袋子里的鬼魂关联到符上,因为当时不知道那个鬼魂的生辰八字,更没有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东西,所以除了那道符以外,胡宗仁还得把自己的袋子给留下,等于说,是让黄婆婆自己亲自问那个鬼魂了。黄婆婆依旧问卦后,就阴了过去。忙活了很久我和胡宗仁都没吃饭,于是就拜托付韵妮和彩姐在边上守着黄婆婆,毕竟她一把岁数了。我则跟胡宗仁到外边找东西吃。等到我们吃完回来的时候,黄婆婆也正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喝茶。付韵妮在一边给黄婆婆按着肩膀替她放松。

  见我们回来了,黄婆婆冲我们招招手,说这回你们要出一趟远门哦。我其实早在那个男人口述说是外地口音的时候,心里就知道估计这趟腿儿看来是不得不跑了。于是我问黄婆婆,是哪儿啊?黄婆婆说,是陕西的。

  黄婆婆说,这个鬼魂是个7岁的小姑娘,死了之后一直走不成,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她是横穿铁路的时候被撞死的,首先不是死得其所,其次是死于非命,再者年纪太小,这叫夭折。夭折的孩子是要修炼的,在她看来,这种孩子是属于前世投胎的时候,还没准备好,所以才长不大。-------生辰八字算命。其二一个原因就比较关键了。黄婆婆说,因为这个小女孩,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

  我问黄婆婆那是什么意思?黄婆婆说,每个人都是有父母的,但这个孩子有父母但却不知道是谁,也就是说活着的时候是个孤儿,死后也是个野鬼。这种就特别不利于超度了。胡宗仁也插嘴说,可是不对呀,这个小女孩当时附身在别人身上的时候,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家住在哪儿哪儿,要人送她回家呀,怎么会还是个孤儿?黄婆婆说,这个孩子是让人从陕西给带过来的,跟着一对陕西老人一起生活。从小到大,都一直流窜在川陕鄂等地,老人把这小姑娘,当成是一个骗钱的工具了。

  我问黄婆婆,怎么骗钱?黄婆婆说,说什么孙女快死了啊,或者说凑路费等等,每天骗个几十上百块,这一年下来,都能挣到不少钱了,再加上是外乡人,又是老人和孩子,就算是有人觉得他们是骗子,一般也就远远躲开了,不会故意去为难。黄婆婆说,小姑娘的阴人告诉她,自己每年都跟着“爷爷奶奶”在各地游荡行骗,当然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骗人。-------四柱算命。每年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才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回陕西的家里,她说虽然知道爷爷奶奶不是亲生的,但是对她还是挺好的。

  黄婆婆接着说,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爷爷奶奶带着她回家过年,但中途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奶奶就动手打了她一巴掌,这让她很委屈,因为村子里有一条铁路,常常有些拉煤或者货运的慢车从村子里经过,于是她就在挨打的当天傍晚爬了火车。在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挂了好几个小时,才到了一个小站。她趁着安全员检查的时候,偷偷溜了下来,铁路上的夜晚黑漆漆的,她就沿着铁路一直朝前走,作为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火车来了要躲开这种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只是当那列火车来的时候,她又冷又饿,想跑却脚软,加上火车的轰鸣声和汽笛声太吓人,一下就把小姑娘给吓焉了。火车在夜晚能见度本来也不高,所以意识到铁轨上有个孩子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紧急制动了。没办法,这孩子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黄婆婆说完以后大家都没说话,其实作为我个人而言,我对于孩子受苦受难的事情一直是非常抵触的,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孩子吃苦。但是我也深知每个人的轨迹不可能是完全幸福的。这个小女孩是孤儿,这是不幸。但是她被两个陌生的老人收养,不至于饿死冻死,这是幸运。收养她的老人,竟然让她成为了自己行骗的工具,这是不幸,而每当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带着孩子一起回家过年,就好像一家人,这又是幸运的。但孩子离家出走,扒火车,然后被撞死,这依旧是不幸的。想到这些的时候,一时之间我竟然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是在以往遇到这个小女孩,也许我和胡宗仁会选择用我们一贯的方式,本着对生命的尊重,送走了便是,但为什么却对这个小姑娘的感觉如此不同呢。

  胡宗仁看看我,做了一个抽烟的姿势。于是我扔给他,他点烟,看上去心情也不大好。他抽了几口后问黄婆婆,所以这小姑娘说的,这个某某路某某号,实际上是一个陕西村子里的地址对吗?-------算命婚姻。黄婆婆说是的,而且就是那对老夫妻住的地方。接下来黄婆婆说,这个小姑娘在她生前待过的一些地方流连了很长时间,好多次听见火车的汽笛声就吓得快魂飞魄散,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想起自己原来已经死了,但是她内心不甘,觉得自己死了爷爷奶奶肯定要找自己,找不到自己就会很难过。年纪小小,虽然那对老人利用她并非干的是什么好事,可在小姑娘看来,无论怎样,自己没饿死冻死,也全亏了这对老人,她自己也没亲人,尽管很残酷,但那对老人却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四柱算命。黄婆婆说,直到这个小妹妹,在重庆遇到了这次被上身的那个姑娘。

  黄婆婆说,当时小姑娘也就和以往一样,一副流浪儿童的样子,却不知为什么,肯定有不少人看到她,只是没人能想到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却只有那个被上身的刘总的女儿,走到身边来,给了她一包果冻,还有十几块钱。小姑娘说姐姐很漂亮,自己很喜欢,于是就一直看着姐姐,看着看着,就觉得如果我有这个姐姐这么漂亮就好了,就这么着,在她自己毫无意识的情况下,鬼迷眼,就附了刘总女儿的身。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难怪她在那姑娘身体里的表现这么明显,连外行人都能一眼看出是鬼上身了。黄婆婆说是啊,她也不是想害人,只是孩子的天性罢了,时间晚了,就很想回家。黄婆婆说,幸好那天观音菩萨生日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个男人,否则的话,这个小姑娘继续附身在别人身上,时间越久,就会变得越野,到最后执念成了死念,解不开又断不了的时候,恐怕也会变成一直恶鬼,到时候才真是作孽呀。

  胡宗仁问,那送回陕西也没意义啊,那儿又不是她真正的家。黄婆婆叹气说,阿弥陀佛,我是像替这个小娃娃做个身子,你带着她回去那儿看看爷爷奶奶,然后再给我带回来,她死于非命,又年幼。我得把她在菩萨跟前供到阴寿补齐,再送了她走。上天还是下地,成鬼还是成佛,这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喽。

  我和胡宗仁面面相觑,心里都在琢磨着这一趟咱们俩到底谁去。我和胡宗仁不分你我,谁去都行,而且也能够顺便告诉那两位老人,你们捡来的孩子丢了,死了,到死都还记挂着你们,你们竟然还打算这样继续靠行骗生活吗。起码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干的。想了一会,我决定还是我自己去,但是正当我打算开口的时候,胡宗仁突然抢在我前头说,他去就行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对胡宗仁说,要不咱俩一起吧。-------八字算命。他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从成都那边出川,顺路也回去看看我师傅。另外我还有点自己的私事要办呢。

  听到胡宗仁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跟着再掺和了。朋友归朋友,门派毕竟不同,所以我连问都不会问。黄婆婆看我也没有继续要求的意思,她也知道我和胡宗仁两家的关系。于是她说,那就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就自己扎草人,自己给娃娃点咒,做个身子,做套衣裳。明天小胡来我这里的时候,你自己来给娃娃开眼,然后带她去完成这最后的心愿吧。-------八字算命。

  黄婆婆所谓的“开眼”,实际上是在把那个小姑娘的鬼魂暂时装在泥草扎的娃娃身子里,借助胡宗仁的符或者黄婆婆的咒的力量,使之不至于逃跑。开眼则是要胡宗仁给亲自画上眼睛,黄婆婆会自己给草娃娃的耳朵扎个针孔,这是为了让她“听话”。当晚我们就各自散去,临别的时候,我跟胡宗仁说,你见到那老两口的时候,记得要他们给孩子道歉。

  胡宗仁一愣,然后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放心吧,这种事我最拿手。这我倒是丝毫不怀疑,虽然我并不觉得那老两口是什么恶人,但我始终觉得,这孩子短暂的一生,尽管不能说不幸,但最终的死去,和他们的生活是有关联的。这并不值得赞美。

  大约一个礼拜后,我原本都快要渐渐把这件事给忘掉,却突然收到胡宗仁的电话,他第一句话是他买了个新手机,也能玩愤怒的小鸟了!于是我由衷地恭喜了他。第二件事则是告诉我他给我发了彩信,估计挂了电话我就能收到。我说你好端端发什么彩信啊你是M猪人吗?-------算命婚姻。他说黄婆婆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我看了照片就能知道了。

  于是挂了电话后,很快我就收到了信息。我顶着昂贵的流量打开了彩信,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两个老人跪在一个草人前,失声痛哭。

  很好,小姑娘,你始终还是有在意你的人,安心上路吧。-------八字算命。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5 20:18
30、
  作为一个正在高速发展的城市而言,交通的便利与否,直接决定着这个地区的经济是否有机会因为交通的便利而发展变强。重庆是一座山城,高低起伏不平,道路也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导致无法像北京、成都、广州等大型城市一样,变成一环套一环的交通脉络。在这些城市里,往往朝着一个方向沿着一条路走,中途充其量等上几个红绿灯,就可以从城西走到城东。

  但重庆的交通则大不相同。

  我曾经到过不少的城市,每到一个城市,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基本上不会选择公交车或者地铁等交通方式,一般来说,我都是打车。一方面方便省事,另一方面还能跟最了解这个城市的群体——出租车司机们,熟悉下当地的情况。而当这些的哥的姐们得知我来自重庆的时候,稍微了解重庆的人则会说,重庆的驾驶员很厉害啊,不但要应付那些爬坡上坎弯弯拐拐的道路,还要有非常过硬的驾驶级别,才能记得那些错综复杂的路。

  当然,这话其实比较夸大,因为重庆的水货驾驶员还是不少,山城赋予这座城市人们的个性,就是火辣辣的喜欢横冲直撞,也正因为这样,我几乎每天都能从一些民生新闻里,看到这儿那儿不断发生交通事故的消息。

  重庆的道路也比较奇怪,和很多城市不一样,他们可能喜欢用一个地名来命名一条路,例如,北京路、上海路、长沙路等等,重庆的路名,则往往是一个连通这条路两端的地方,然后各选一个字,作为路名。例如“石杨路”,指的是从石坪桥到杨家坪;“松牌路”,指的是松树桥到新牌坊,“陈庹路”,则是指的陈家坪到庹家坳之间这段路,诸如此类。

  但重庆还有一条特殊的路,这条大概在2005年的时候通车,从通车那年开始,隔三差五的翻车,出车祸,撞死人。-------四柱算命。原本按理说,随便哪条路上都难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值得奇怪。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这条路的车祸,一年内发生50多起死伤,迫使交通路政想了无数的办法,加设路灯,修建天桥,安装监控,种种方法用尽,却没太大的作用,这条路依旧如此,几乎从不间断地发生种种看似重复,却难以理解的车祸事故。

  这条路的名字,叫五桂路。五桂路,顾名思义,就是指的五里店到桂花湾之间的这条路,但是由于刚开始通车起,就不断出事,住在这条路附近的居民碰面聊得最多的话题也都渐渐变成了哪里哪里又撞死了人,搞不好还是谁家谁家的亲戚之类的。传的人多了,自然有人说当初修这条路,什么挖路基的时候挖断了这一带的气脉之类的话。这其实还没什么,但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当初这条路的施工单位以及当时辖区内的管这条路的单位。搞建筑的人,表面上一个个正经,但心理都还是信的。所以大家一合计,觉得这五桂路的“桂”字,和“鬼”字是谐音字,于是就想,改个名字吧,图个吉利。但改什么名字好呢?管事的同志一拍大腿,这路上有一家世界500强企业在这里入驻投产,要不就用这个企业的名字来命名吧!

  这个企业是华人企业的骄傲,小时候曾经看过一个金头发一个黑头发的小孩子,不穿衣服露出两点,只穿个裤衩到处蹦来蹦去的,我这么聪明的人就不说是哪个企业了,省得被大家猜到了。反正那条路改了名,就叫海尔路。

  对于这条路“魔鬼路段”的传言,我是早有耳闻的。而我自己家也住在五里店附近,所以我也常常会经过这条路。我向来认为任何传言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只是多年来我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实地去了解,直到2010年的8月。

  这宗案子是胡宗仁接下的,他的委托人,是海尔路其中一段路边上一个新建小区的开发商。胡宗仁来重庆时间不长,但他在我口中曾经得知过一些关于海尔路的传闻,加上在重庆的朋友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个,非常可悲的是,我竟然还是他最铁的哥们儿。于是他在接下这个单子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

  胡宗仁说,直接联系他的委托人是这个新开发小区分管销售的副总,本身是个信佛的人。-------四柱算命。不久前刚刚才非常声势浩大的举办了一场开盘的揭幕式。因为附近因为修路,许多原本有土地的人都被征了地,安置房又在很远的渝北区。江北的房价比较贵,这让很多在江北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们,多少有些不适应。于是开发商盯准了这些人具有强烈的在附近购房的欲求,加上手里都有着不菲的安置费,所以才选了这个时机,搞了一个让利很大的购房活动。并在报纸媒体上宣称,“错过这一次,再等一百年”的口号。而正当看房的人陆陆续续多起来的时候,就在其中的一天晚上,一辆拉着渣土的大货车狂奔而来,直接就撞死了一个刚刚好走到马路中间的行人。-------四柱算命。

  胡宗仁说,本来这天灾人祸的事,大家也都觉得挺惋惜的,可对于开发商来说就不见得是好事了,因为附近的人如果来看房,免不了就要过那条刚刚才死过人的马路。渐渐的看房的人少了。于是销售副总得想法子了,他决定痛下血本,为了小区里的住户,再加修一条过街天桥,以此来告诉周围的居民,在我这里买房子,你甚至可以省去横穿马路的危险。就在他们想以此为一个噱头,来制作一个视频宣传片的时候,就调取了大货车撞死人的那天晚上,现场事发的视频录像。

  胡宗仁说,可这一调出来,就发现了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停下了,然后默默点上了一根烟。因为他知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会着急问他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了不让他失望我果然就这么问了。他才继续告诉我,副总说,那段视频里,被撞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过马路没有注意才被撞死的,他根本就是被人给一把推到马路中间的。

  我脑袋顶上冒起一个感叹号,然后问胡宗仁说,这种事怎么会找上你了,这不是应该报案吗?-------算命婚姻。这可是谋杀啊!胡宗仁摇摇头说,起初他也是这么跟那位副总说的,但是副总接下来告诉他,怪就怪在,那个推手,将那个被撞死的人推出去以后,他自己也站到了马路中间,大货车是连同两人一块撞上的。我突然明白了,接过胡宗仁的话说,结果现场只找到一个人的尸体对吗?-------算命婚姻。胡宗仁点头说是,他说还不止这样,当货车司机慌忙跑下车来的时候,有一个人从车底下爬了出来,若无其事地走掉了,走的方向,就是他们小区的方向。

  这回轮到我不说话了,实际上我心里的构筑能力是很强的,所以我完全能联想到当初的那一幕,尽管我暂时还没看到那段录像。胡宗仁看我不说话了,于是就问我,你想到什么了吗?-------算命婚姻。我说,从车底下爬出来的那个,应该就是把行人推到路中间的那个,那不是人,是个鬼魂,害人的鬼魂。胡宗仁拍拍大腿说,对啊,这是很显然的事情,但是你猜后来那位副总又跟我说什么了。我望着他,意思是有话快说有屁就快放。他说,副总说,当时他看到的那段视频,是已经经过后期处理的了。因为要剪出这么一段来做宣传片,但是场景又比较血腥,所以就请了人来加工,例如打马赛克之类的。但是就在做了色调调整后,才能看到那个黑乎乎的人影。我一惊,问胡宗仁说,是黑乎乎看上去好像影子一样的东西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耸耸肩,说他目前也没看到。于是我告诉胡宗仁,错不了,肯定是鬼了。而且这鬼害死人,必须收拾了。

  胡宗仁问我,你说这段路,听说来来回回都死了这么多人了,还一个接一个的死,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会不会真是附近居民说的那样,开路的时候劈了山,惊了土地爷,才导致这些事从不间断啊?我告诉他,什么气脉仙人的东西,我是真不懂,不过既然这回找上你了,咱们就去好好调查一下吧。-------八字算命。我顿了顿告诉胡宗仁,我看上去,更像是找替身呢。

  在那不久之前的水鬼事件里,我和胡宗仁就差点成了那水塘里水鬼的替身。不少鬼都会找替身,尤其是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或者是还没准备好就挂掉的,找替身的鬼魂,远远不止水鬼。例如我在2008年夏天去了三亚,在三亚一个小岛的山上遇到的山魈,也是找替身的一种。

  胡宗仁知道我肯定会帮忙,于是他问我说,要不咱们现在就把那位副总给约出来,当面再了解了解?

  我告诉他不用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咱们直接去他办公室。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8:59
31、
  说完胡宗仁就灭了烟头,然后抓起他新买的电话给对方打了过去。因为本身胡宗仁已经答应了对方要接下这个单子,所以当对方得知还有我这样一个好管闲事的帮手要去帮忙的时候,很是热情,副总说这件事目前还没几个人知道,就他和另外几个公司的高管,让我们赶紧过去,他会当面跟我们说仔细。胡宗仁挂电话之前说,咱们这两个人来,先前说好的酬金虽然不可能给你翻倍,但起码还是要多给点啊,否则我们不好分呢!

  我喜欢他这一点,钱嘛,谁不爱啊。

  当时差不多是在上午10点多,于是我就跟着胡宗仁一起开车出发。海尔路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因为五里店附近作为江北区嘉陵江边比较重要的一个交通枢纽,修建了大大小小的几座立交桥。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从我的地方绕到海尔路还是不免绕了些弯弯。我是从五里店一侧的方向走到海尔路上的,为了避免一些奇怪的事发生,尽管是大白天,我还是开车非常小心。

  这应该是胡宗仁第一次正式踏上这条路,因为他一直在我耳边说,这条路修得这么好,又直又长的,还这么多交通管制的器材,说什么都不像是出了这么多车祸的路啊!从路的入口开始,就是一个差不多一公里长的长下坡,我和胡宗仁都是开车的人,这种路段换做别的地方,我早就挂着空档溜下去了,因为这样能节省不少汽油。虽然这是种非常不好的驾驶习惯,但谁叫那个什么改委几句话的工夫这油价就上涨了呢?这烧油就跟喝我的血似的,节约是中华美德,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简直就是个吝啬的人!

  沿着这条路一直保持限速的水准。等了几趟红绿灯后,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那个楼盘。这是个几乎全新的楼盘,占地倒不算很大,毕竟能在这些地方拿到土地,是需要花不少银子的。在小区售房部门口停好车,我开始打量这周围的环境。因为之前曾经不少次走过这条路,只是从未像现在这样因为办事而停下来,这附近有个内环高速的匝道口子,还有个修建在半山坡坡上的小学,而这个楼盘的位置,则大致是在这两者之间的马路对面。

  小区门口的马路,按照车行方向来说,是一段上坡,有斑马线,也有红绿灯。道路中间的隔离带是水泥浇筑的,看上去更像是原本没有斑马线,为了满足群众需要,特别那这一段拆了修建的似的。我抬头看顶上的红绿灯,绿灯长红灯短,黄灯交替的时候闪3秒,这说明平日里这个范围不属于压力很大的拥堵路段。红绿灯的一侧有个球形监控,我知道这种器材,因为是360度旋转的,所以通常等红灯亮起的时候,它会抓拍前方,这时候如果有车闯红灯的话,就能拍到车尾的牌照。我根据那个监控的高度计算了一下,它能够抓拍到这条公路两个方向的照片,但如果要转动的话,势必会在摄像机和圆弧底部形成一个夹角,而以这个夹角为中心点,锥形扩散到地面的区域,就是这台机器的盲区。

  于是我心里在想,既然开发商的录像能自己调取,这就说明录像是来自他们内部,那么这个路政的摄像头,不应该在案发当时,拍到的情况和小区有所不同才是,难道真是因为没做后期就丝毫看不见吗?-------算命婚姻。于是我问胡宗仁,你知道当时撞死人的位置是在哪儿吗?-------算命婚姻。是在咱们站着的这边还是街对面啊?胡宗仁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算命网。我鄙夷地问他,那你匆忙的一生里你到底知道点什么?他斜眼淫邪地一笑说,他知道繁殖后代,还有传播细菌。

  我没再理他,而是和他一起走进了售楼部的大门,当门口两个身材苗条穿着职业短裙的姑娘礼貌地敬礼说了声欢迎光临后,其中一个妹子就问我们,二位是买房吗?-------算命婚姻。由于胡宗仁联系的那位副总还没到大厅里来,我们又不可能跟这个妹子说我们是来查鬼事的,看她长得挺漂亮的,于是胡宗仁就笑着对人家说,我们先看看吧。-------八字算命。

  胡宗仁这就比较蠢了,一看就是没买过房子的人。-------四柱算命。因为他这句话,就直接打开了那位妹子的话匣子,她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赞着他们的楼盘又多牛逼,这也方便那也方便的,以后上学还能按片区分到什么什么名校之类的,我用手指戳了戳胡宗仁的肘部,意思是你快给人家副总打电话说我们到了,在这儿跟小妹妹瞎扯什么。胡宗仁才摸出电话来,不过我的这个动作大概让这个姑娘误会了,她带着一种很暧昧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你们二位是想买几房的呢?

  我正打算回答她我们不买的时候我突然觉察到她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对,想说两句但又怕越说越黑。于是我咳嗽了下说我们是来找你们老总谈点事的。就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一个身穿T恤的胖男人从里边一边挂着电话一边对胡宗仁挥手地走过来,然后走到我们身边,笑脸满面地跟我们握手,然后对刚才推销房子的那位姑娘说,快去给客人倒两杯水来。-------算命论坛。

  在等水的过程里,那位副总一副跟胡宗仁很熟的模样,装腔作势的套着近乎,等到姑娘把水抵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才笑着对姑娘说,妹妹,我和这家伙是同事,今天不是来买房子的,不好意思啊让你想多了。那姑娘很淘气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就缩到一边去了。

  副总姓姜,他带着我们朝着里边的办公区走去,进屋之后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给我俩递烟,胡宗仁也顺便介绍了一下我。姜副总对我们说,现在的情况二位想必已经相互告知了吧,都说死人带霉气,我们小区门口死个人也就算了,最恼火的是,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是朝着我们小区里面走的,我觉得我们最近房子卖不出去,可能多少有些影响,这才二位老弟来,看能不能把这个东西给弄了,好让我们不这么倒霉了。

  作为商人来说,我觉得他这么做一点也没错,毕竟死的人和他非亲非故的。所以我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胡宗仁则回答他,情况我们了解了个大概,你还是需要把你们当时处理过的那段录像给我们看看。姜副总说没问题,马上我就给你们看。说完他就起身到自己办公桌前,抱起他的笔记本电脑走到我们身边。我和胡宗仁一直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因为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比较窄,导致我和胡宗仁只能侧着腿坐,看上去很像是两个正在准备接客的流莺。于是当姜副总把电脑放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我就借机把茶几朝外挪了挪。

  播放器是Q字头的,我开始渐渐喜欢这个姜副总的品味了。视频总共1分半左右,拍摄时间是当天的晚上9点22分,从录像的发白程度上我能看出他至少是加亮了,然后可能还调整过别的什么东西。前面几十秒的时间里,一切正常,姜副总一直在提醒我和胡宗仁留意画面下半部分,也就是小区这一侧的马路。可见车祸就是在这个位置发生的,如我猜测的一样,正好是属于红绿灯上那个摄像头的盲区,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目前我们掌握的只有这一段视频而已了。到了大约30多秒的时候,画面上很清楚的显示行人的红灯亮了,准备过马路的人都站着等待,一个穿白色背心,看上去50至60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拿着扇子出现在了画面的左下角,姜副总说,就是这个被撞死了。因为行人的红灯就是车行的绿灯,就在大约40秒左右的时间里,从左下角突然出现一个不太清楚,黑乎乎的,但是能明显分辨出那是一个人的影子,先是紧紧贴在那个背心男的身后,等待了几秒钟,接着背心男就看上去很像没站稳似的从人行道的台阶上踉跄了出去,就在此时,一台朱红色的大型货车迎面撞了上来。-------算命论坛。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车道是个上行的缓坡,加上有红绿灯的地方一般是有限速管制的,再者交规也规定,大型货车是只能走最右侧的车道的,这三种因素结合起来,造成了在我看来当时这台货车的车速并不算快。只是因为那个背心男跌倒马路上太过突然,司机来不及刹车了。也正是因为这车速不快,于是背心男并没有像胡宗仁跟我描述的那般,是被撞飞了,而是被撞到以后,直接卷入了车底下。而我也发现,背心男跌倒的时候,那个黑夜也跟着跌了下去,如果不加注意,且不像我和胡宗仁这样先入为主的话,可能甚至会觉得是这个黑影看到了背心男的跌落,于是想要伸手去搭救一般。同样的,黑影也随着背心男一起卷入了车底。当车身弹了两下,那就是从人身上压过去了,然后司机一个死死的刹车踩住了,此时车的距离,已经越过斑马线大约10米。

  接下来的时间里,路边的人看见后,纷纷呈惊讶状,有的捂嘴,有的惊恐地站远,对面车道的车也放慢了速度,有司机摇下车窗观察情况。货车司机从车上下来,先是双手抱头,一副懊恼的模样,然后蹲下身来,接着跪下朝着车底张望,看了一会又走到车子一侧,背朝着我们,趴下好像是在呼喊车底下的人一样,然后站起身来,开始打电话,至于是在报警还是在找人顶包就不知道了。而司机对着小区一侧路边站着看热闹的人挥手说着什么,很多人都主动围上来保护现场,也帮着救人。-------四柱算命。对面车道有些司机也主动停下车来帮忙。时间到1分20秒的时候,从人群的缝隙里,能看到一个黑影缓缓爬了出来,然后直接穿过了人群,朝着小区方向走去。

  “等会等会!”胡宗仁这突然发情般的大声一叫吓了我一跳,我正想骂他的时候,他突然接着对姜副总说,你把视频倒回去一点点,几秒的时间!姜副总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还是倒回去了,接着胡宗仁还是一边快速按空格,以不断暂停,他难道不知道这个软件有极慢帧播放的功能么!我真鄙视他。时间到1分33秒到1分34秒之间的时候,他按下空格,就再也没动了。

  他死死盯着屏幕,然后伸手揉了揉鼻子,指着屏幕问我说,你看下这里。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他说你看这堆人里头站着的这个白白胖胖的,是不是就是刚被车撞死的那位?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0
32、
  我顺着胡宗仁说的地方看去,在一堆围过来帮忙的人群里,有两个背对着我的人,但是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当他们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以后,我就从他们俩之间的缝隙里,看到一个面朝着镜头站立的男人,而正如胡宗仁所说的那样,这个男人,就是之前被那个黑影推到马路上再被大货车卷入车底的那位。

  如果不怀着这样的想法来看的话,其实这么短短一秒的时间是很难发现的。但正因为如此,这个背心男站立的姿势才让人觉得不合常理。试想如果这也是个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的话,那么他面朝的方向应该是车的方向才对。我拿过鼠标来,把画面尽可能的放大,视频虽然不够清晰,但是还是能够依稀分辨出这个男人的表情。

  那种表情,看上去很恍惚,很无奈,就好像是在说:“诶?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我好像是死了…”

  胡宗仁对姜副总说,你看这个男人,他此刻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没回过神来呢。但是肯定是没办法回到肉体里了,再加上他本身是被害才死的,所以他的鬼魂如果没人亲自来带的话,就肯定是会留在这一带不走了。姜副总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胡宗仁把视频倒退了一段,到那个黑影从车底下爬出来的时候。他接着对姜副总说,你看这个玩意,就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最重要的是,他早就已经是鬼了。他把这个背心男推下马路,目的就是为了找替身。姜副总说,这个东西你们可一定要帮我找出来抓到啊,否则我们小区的房子可就会一直不干净了。胡宗仁笑着摇摇头说,你恰恰说错了,当下你真正需要提防的,并不是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因为它找了替死鬼,所以它自己就能脱身了,这段视频已经是挺长时间以前的了,这个时间来说,这个黑影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根本和你们小区就没什么关系。

  胡宗仁顿了顿问姜副总说,在这次车祸之后,这条路上你所知道的还发生过别的造成死人的事情吗?-------算命婚姻。姜副总想了想说,没有了,因为这件事一开始就对他们小区的销售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所以大家都很关注这条路上别的意外事故。但是目前为止,车祸倒是时有发生,不过没有出人命。胡宗仁捏着自己的下巴说,这就对了,我估计这个背心男的鬼魂还在这里,至于是在什么地方,就谁也说不准了,也许就在这小区门口,也许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问姜副总,你们这附近平日里什么时候人流量最大?

  姜副总说,一般都是上下班高峰期,还有对面小学放学的时间,很多附近的人也会接了孩子放学后顺到在市场买菜回家,还有就是晚上晚饭后,大家出来散步的跳舞的,这阵子稍微多一点。胡宗仁指着视频问,你们手上的这段视频录像,就是发生在大家散步完了准备回家的时间段吗?-------算命婚姻。

  其实我也注意到了,当时车子撞死了人以后,货车司机请求周围群众的帮忙,很快就围过来不少人,这说明当时周围的人流量还是比较大的。姜副总说是的,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胡宗仁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我说,走吧,咱们俩顺着这条路的两侧走下,找找线索。

  我当时并不明白胡宗仁所谓的“找线索”是要从何找起,但是当着客户的面我们俩肯定是要保持步调一致才行。于是我也站起身来,胡宗仁对姜副总说,我们迟点就会回来,大约1个把小时,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吧。-------八字算命。姜副总双手合十做拜托状,说那就辛苦你们两位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咱们尽快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我心里也放心些。

  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我觉得他肯定是占了不少股份。

  跟着胡宗仁走出来以后,我正打算问他,咱们现在到底是要去找什么去,他抢在我前面说,咱们沿着这段路,慢慢开车,走到尽头后再折返。我问,为什么要这么做,胡宗仁说,我要看看这条路的地形,还有就是附近行人过马路的情况。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是想要看看这一带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容易造成行人和车流容易发生意外。心里不免暗暗赞许了一下胡宗仁,难得他还能想到这些。于是我们顺着小区一侧的方向继续朝前开车,如此往返整条路,由于车速一直不快,所以差不多开了能有接近一个小时,而胡宗仁这一路上也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脾性,一直在左右张望着观察。

  一个小时后,我们重新把车停在了售房部的门口,下车后他告诉我,他数了一下,容易造成车祸事故,除了先前视频里的那种特殊情况,以及本身路况好车速快的路段容易刹不住车之外,还有20多处地方,是典型的适合找替死鬼的地方。

  回到办公室以后,胡宗仁把我们调查的情况粗略的告诉了姜副总,接着就问姜副总借用了电脑,我和他开始在电脑前反复搜索着这条路最近一年以来,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死人的车祸。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条路上出人命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但是能够有机会上新闻的,只有几种可能,要么就是非常惨烈,要么就是非常离奇。但是作为新闻稿来说,这些字眼上的东西往往处理得非常暧昧,这就不得不让人尤其是我和胡宗仁这样的人产生怀疑。直到我们找到一则关于2010年年初的一桩惨烈车祸,这场车祸发生的地点就在海尔路五里店方向的路口不远的地方,而那个地方的情况和姜副总他们小区门口的情形非常相似,虽然路面很宽,但也是有红绿灯和斑马线的,附近也因为兴建新的轻轨车站而加设了不少监控摄像头。

  巧的是,这次车祸发生的情况,几乎和姜副总他们门口的如出一辙:第一,同样是一个长下坡,但是死人的地方,偏偏是个上坡的口子。所以这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来不及刹车的可能性。第二,死亡的都是随机走到这里的路人,同样也是大货车。而仅有的两个不同,一个是死亡的时间,一个则是死亡的方式。

  时间这个说来就很牵强了,如果次次车祸都发生在同样的时间里,那么估计也轮不到我和胡宗仁来插手管这件事,早就引起高层的注意了。所以这个也基本能够排除掉。而姜副总他们小区门口的那个倒霉背心男,是被车撞到再卷入车底死掉的,而我们查到的这个,却是因为渣土车侧翻,整个把人给掩埋了,这一回,埋了两个人。-------四柱算命。

  看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开始察觉到事情不大对了,于是他对我说,你赶紧跟司徒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认识一些这个辖区交警或者消防的人,咱们要去了解下情况。我说我就认识这边交警队的人啊,胡宗仁说那太好了,你赶紧联系一下,让他帮忙找找当天的肇事司机,看看能不能找到。

  我看胡宗仁说得焦急,于是就赶紧摸出电话来打。我那位警察朋友很够意思,没多久就给我找到了当初那件案子的卷宗。然后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因为这种涉及到人员伤亡的交通事故,虽然驾驶员没有逃逸行为,但是除了协商赔偿死者家属以外,他们一般都是要在局里立案的,也就是说这个驾驶员在所有调查结束后,以及善后工作完成以后,还要再回交警队接受处理。所以暂时那个驾驶员还不敢离开重庆本地,也不会换电话的。

  我那位哥们问我,为什么要查这件事。我说因为目前我遇到一件几乎相同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这当中可能有些关联。谁知道我那个交警队的哥们却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这些事啊,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别这么卖力查了,你解决不了的。我一愣,正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却没回答我,而是对我说,他这就帮我打电话联系驾驶员,让驾驶员打电话给我。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我和胡宗仁继续查找着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二十多分钟后,我的电话响起,就是年初那场死了两个人的交通事故的货车驾驶员。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沮丧,当我问起他,当天是因为什么他的车才侧翻的,他告诉我,当时是有一辆在他前面的小轿车突然减速,他也就跟着才刹车,但已经有点晚了,于是尽可能的减速,但还是发生了追尾事故。他说本来撞了之后停下来也就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连刹车都没办法踩,不仅如此,手上的方向盘还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了一样,脚也动弹不得,不知道是软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给压着了,于是车随着惯性直接撞到了路沿,就这么就翻车了。

  我开过大车,所以我深知,越大的车它的方向盘就越轻,撂盘子的时候也会相比小车尤其是那些没有助力的小车来说反倒要容易很多。大车的驾驶员,因为执照的特殊性,他们接受的训练和考试也比小车要困难许多,驾驶员的水平也都不会差。我在电话里问那个驾驶员,当时是自己被吓到了,动不了吗?-------算命婚姻。

  他却苦笑着跟我说,呵呵,鬼才晓得。真的,鬼才晓得!

  他把这句“鬼才晓得”重复了两次,还强调了一次,一下就让我觉得这个人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我对他说,师傅你贵姓?他说他姓林,我说林师傅,你现在方不方便,我想约你当面谈谈。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0
33、
  我告诉林师傅,如果配合的话我可能会让你释怀一些,尽管在民事责任上我可能不能帮到你什么,但起码你也不会因此而糊里糊涂了。林师傅在电话那头犹豫了片刻后问我,你不是警察吧,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告诉林师傅,我是专门靠死人吃饭的。

  一开始林师傅不愿意跟我碰面,好说歹说,他才总算答应。当下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左右,所以我提议晚上约林师傅一起吃个饭。姜副总知道我们是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于是说请我们吃这附近非常美味的一家茅溪菜,而这家菜馆的位置,恰好就在林师傅当初出事故的路段附近。

  6点多的时候,林师傅总算赶到了。简单聊了几句后,胡宗仁就直接问起他的一些基本情况。林师傅说他的车是挂靠在重庆某家运输单位的,出事以后,自己因为一直在配合交警部门调查,所以赔偿等问题就交给了公司代为处理。因为运输公司往往处理起来会比较顺畅。而自己这半年多来,就一直呆在家里什么事都没做,每天都会被当初那个事故翻来覆去的折磨。毕竟是两条人命。

  胡宗仁问他,如果说追尾事故是一个诱因的话,那当时他除了手脚无法动弹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情况,例如看见什么东西了。林师傅想了想,然后摇头说没有了,因为当时是中午,本来这个时间段人就不算多,加上中午的时候人容易犯瞌睡,所以也有可能是自己精神不好造成的,他说但是他想不明白,他一个20年驾龄的老司机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同时他还告诉我们说,在他们货车司机这个圈子里,一直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林师傅说,因为大车一般都是拉货物,所以大多是时间他们是要开夜车的。自己的车挂靠到这个公司以后,恰好公司接到了给海尔路附近一个大型集装箱码头扩建工程除渣的业务。而司机圈里,往往都流传着一些奇怪的说法,例如晚上开车看见路边有人招手搭便车的话,千万别停车,又例如如果发生了车祸事故的话,就算自己当时看到了什么觉得无法解释的东西,也不能据实说出来,只能认倒霉。我有些不解地问他,这又是为什么呢。林师傅告诉我,在他之前,很多货车司机都多少遇到过一些情况,就是明明眼前是一条直路,却不知道为什么开过去的时候就撞墙了,或者明明没看见路上有行人,但却撞上了人等等。我说,这就是一种鬼打墙的情况啊,如果一个地方有过盗路鬼或是断路鬼的话,这种情况也的确是常常发生的,但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却不肯说出来。-------算命论坛。

  林师傅苦笑着说,说出来,谁信啊?你跟谁说去啊?就好像我这次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方向盘锁死了,也说不出为什么我的手脚动不了但脚却还死死踩着油门,这些话要是跟交警队的人说了,赔钱那都是小事,搞不好还把你当成个神经病了。我心想也是,毕竟我们的职业太小众,太不被人所正视。

  林师傅说,当天自己翻车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车已经翻了,也停稳了,自己才从驾驶室里爬出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正觉得幸运。林师傅告诉我们说,当时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货箱里的渣土已经倾倒出来掩埋了两个人。-------四柱算命。是直到周围的其他路人说自己埋了人才知道,赶紧报警帮着救人,但是等120和消防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一男一女。

  我和胡宗仁大概就是中午的时候到的海尔路,所以我知道中午这路边走动的人真是不多,那么在如此少人的情况下,因为追尾而引发的翻车后,渣土却刚好倾倒在两个行人身上呢。如果按照官方的习惯,他们一定会说,这是一场悲剧,一个巧合。但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加上这林师傅追尾后竟然无法自控的做出一些挽救措施,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我们心里明白,毫无疑问,这就是鬼魂干的,不知道是吓到林师傅了,还是控制了林师傅的身体,只不过林师傅没看见罢了。

  胡宗仁对林师傅说,当时追尾以后,你是不是已经下意识地想要控制方向并踩刹车了?林师傅点头说当然啊,但是手抓着方向盘自己任凭怎么用力,方向盘就是回不正,始终朝着路边的方向偏移。胡宗仁又问,那当你看见小轿车突然减速,你也踩了刹车了是吗?-------算命婚姻。林师傅说是的,他当时撞上小轿车的时候已经是尽量把速度减缓了。胡宗仁又说,那地方又是个上坡,既然你减速了,又撞了别人的车尾,这时候你的车应该速度更慢才对啊,就算是方向锁死了,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上坡的惯性而翻车吧。-------八字算命。

  林师傅双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无奈地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慌神了吧。-------八字算命。隔了几秒后,他又说,但是我追尾的时候踩了刹车的,按理说顶多在滑行一段就会把车停稳,但是我却记得我的脚从刹车板抬起来了,放到了油门上。-------在线算命。

  林师傅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大车的刹车板和油门之间至少还有一脚的距离,所以林师傅如果要把脚抬起来放到油门上的话,那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算命网。于是我告诉林师傅,我说这只是我的猜测,考虑到死的是两个人,所以暂且认为,那是两个鬼魂在找替身的话,这两个鬼魂就一定是一个抓着你的方向盘,一个帮你挪了脚了。

  胡宗仁点点头,他自然认同我的看法。然后胡宗仁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一拍桌子说,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我们大家都望着他,胡宗仁兴奋的对我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看的那段视频吗?-------算命婚姻。我说当让记得啊,他说当时从那台货车底下爬出来的人,是黑乎乎的一团影子是吧。-------八字算命。我说对啊,你到底想说什么。胡宗仁说,当时虽然是晚上,但是有路灯,既然小区门口的摄像头都能够把人的五官拍个大致,那根本没理由拍那个鬼魂只有一团影子啊,再说了,经过处理后的视频都还是一团影子,而且明显能看到手脚,是个人形,这你都还没想到什么吗?-------算命婚姻。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因为在我和胡宗仁巡视了一圈海尔路后,回到办公室我们翻阅了很多车祸,最终觉得林师傅的这次事故和委托人的这次极为相似,而林师傅的这场车祸里两位无辜死去的路人,新闻稿里写着,让他们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残肢了。是不完整的尸体了。

  你是说,灵缺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可不就是吗!这种死于非命的,而且死后又是支离破碎的,再加上是被鬼给害死的,不是灵缺是什么。于是我迅速在脑子里回想着当初师傅告诉过我的关于灵缺的一些特征,灵缺在沿海一带被称为“残麻子”,北方也叫做“断鬼”,因为自己死得冤枉,所以戾气较之别的鬼魂更加重,所以它是必然会害人的,这跟找不找替身没关系,而且灵缺出现的形式往往是寻常人不能直接看见的,如果它死的时候是个半截身子,那它以灵缺形式出现的时候也是半截身子,并且是一团黑色。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努力地回想起早前那段视频里那团黑乎乎的影子,虽然能辨认出是个人形,但的确缺少了一些东西,这才能被姜副总这样的外行人所看见。

  好在视频里的那个灵缺找了替死鬼以后,自己也解脱了,所以我不用费心来对付它,因为我一时半会还真难去找个懂得通灵,有愿意把身体借给灵缺附身的人。-------四柱算命。但与此同时,新的问题也出来了,我们就算是真的解决掉了姜副总小区附近的那个背心男的鬼魂,也只能是人为地阻止了背心男再度找替死鬼的可能性。但这没办法从根子上来解决问题啊,要知道这条路上死的人,如果要挨个去送的话,那可真不知道要忙到猴年马月了。于是我对胡宗仁说,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于是我们俩离席,走到外边的楼梯口。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胡宗仁,说咱们这回接的这个事,就算解决了也是治标不治本啊。背心男不找替死鬼,自然还有别的鬼魂要找,但是他们既然在这条路上找,就表示他们的死和这条路有着一定的联系,这条路这么长,你觉得这是咱们俩能搞得定的事吗?-------算命婚姻。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了我那交警队哥们挂电话前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胡宗仁也皱眉说,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觉得跟这一带的风水肯定还是有关系的,否则为什么别的路上也死过人但没像这条路一样接二连三的死人呢。我问他现在怎么办,如果继续弄下去,咱们俩搞不好自身难保。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真是有点心虚了。胡宗仁想了想,说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要做。起码咱们得把姜副总那摊子事给做了,就是找到那个背心男,从他死到现在还没发生过什么死伤,所以它应该还在附近。尽管心里很不甘心,但我依旧认为要量力而行。

  我和胡宗仁无奈地做了这个决定,并且觉得我们这回实在不该收钱,因为即便我们办完这件事,也不敢保证今后这一带会不会还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回到酒席上后,我感谢了林师傅,并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给打发走了,临走前我告诉他我会帮他跟我交警队的朋友说说情况,看能不能在法外的方面,稍微合理的处理下。并把我和胡宗仁得到的结果告诉了姜副总。

  姜副总显然是没想到,还以为我们打算临阵脱逃了,但是我跟他解释,因为这件事覆盖的面积实在太大了,我们两个确实弄不下来。-------算命论坛。但是我还是承诺会找到那个背心男的鬼魂并送走,接着适当做一些侧面的补救措施,看看能不能缓解下情况。

  说来惭愧,这也是我和胡宗仁在一起联手后,唯一一件有头无尾的事情。几天后我们在一个深夜里找到了那个背心男的鬼魂,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伺机寻找新的替死鬼。胡宗仁抓住它以后,我们并没有残暴地对待它,而是好好了送他上了路。这一切都被姜副总看在眼里。为了表达对他的歉意,胡宗仁特地请来了黄婆婆,在小区对面,那条连接山上小学的小路口上,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打下了一个石头桩子,上边被黄婆婆描红刻上了南无阿弥陀佛的字。

  黄婆婆说,这只能暂保,没办法长久,什么时候石头上的字颜色浅了,或者是石碑裂了,就得再找高人了。

  姜副总还是通情达理的,尽管我们亲口说了这趟不要钱,事情也没弄个干净,他还是象征性的给了我们一些酬劳,说今后可能还会麻烦我们。我和胡宗仁各自回家后的一段日子里,都还一度密切关注着这条路上的动静。果然,没过多久,就又再次死人了。

  所以海尔路替死鬼的事件至今一直还隔三差五的重复着,不知何日是个尽头。而就在那件事之后1个礼拜,我突然接到一个川北口音的电话。我想了很久依然不记得我有这些地方认识的人,直到对方在电话里阴阳怪气的对我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个顶个的行家,哪知道你们还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小娃儿。

  对方的语气变了,我也就有点纳闷了。我问他你到底是谁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却冷笑着说,年轻人,狂归狂,但是不要乱了辈分。你们区区小事都办不好,还敢号称靠手艺吃饭。

  你们?这自然是指的我和胡宗仁。于是我问他,你就是那个什么天地会的人是吧?他说,我们是轩辕会。我说管你什么会,我告诉你,我跟你们拜的不是一个祖宗,对你们的事也没兴趣,麻烦你们高抬贵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和你们扯上联系。

  对方却迟疑了几秒后说,你是没联系,可你那位朋友呢?我问他,胡宗仁怎么了?他不想和你们来往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作为朋友是无条件支持他的。

  对方哼了一声说,是吗?-------算命婚姻。看来他也没有什么都告诉你这个“好朋友”嘛。多耿直的伙伴啊,自己大难临头,都还不想你帮忙呢。

  我一惊,于是赶紧问他,什么大难临头?对方却收起先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你要是真拿他当朋友,就说服他,中秋8月15那天,来成都见我。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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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大难临头,你们对他做什么了?”我有点着急的问。我朋友很多,胡宗仁毫无疑问是最好的一个。对方依旧在电话里不冷不热的说,你都说了不想和我们发生联系,那你还问我做什么,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的的好兄弟?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再次回拨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于是我很生气地给这个号码发了一句问候他老妈的脏话短信,就把手机丢到了桌子上。-------在线算命。

  放下电话后,我瘫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八字算命网。彩姐听见我有点气急败坏的最后几句,也从里屋走到房间门口,靠着门看着我,我们俩互相对望着,但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隔了一小会后,她才开口说,胡宗仁遇到麻烦了吗?-------算命婚姻。我没回答,之是点点头,然后烧上一根烟。我这人就是这样,一心烦的时候,就忍不住想抽烟,到最后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抽的是烟,还是抽的心烦。彩姐问我说,是什么样的麻烦,严重吗?-------算命婚姻。我说我不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几次三番找到我,但很明显我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价值,他们是想要通过我说服或者胁迫胡宗仁做一些事情,否则就会有些不好的结果之类的。我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关键是上回收到这个组织短信的时候,胡宗仁就没跟我说得特别明白,遮遮掩掩的,而我们本来也不是一派人,相互管多了容易惹出些麻烦来,当时我也就没怎么多问。

  我顿了顿说,可是今天这个电话,对方的意思似乎是胡宗仁这回缠上的麻烦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恼火,都说到什么大难临头这样的话了。还说明胡宗仁有事情瞒着我们,没跟我们说。彩姐叹气说,大概他也是觉得本身不是一个派别的人,跟你说了,也只会给你添麻烦吧。-------八字算命。我说,胡宗仁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麻烦,自打我认识他以来,我干了多少我从小到大都没干过的蠢事?去年我跟魏成刚魏成健那伙人闹得如此天翻地覆,我之所以挺了下来,除了自己本身倔强以外,还因为我有胡宗仁他们这样肯帮忙的人呀!否则我要是一个人的话,我不是早就让那两个老混蛋给弄死了吗?-------算命婚姻。

  我接着说,当时本来胡宗仁和刹无道之间的瓜葛已经了解了,完全是处于朋友义气,我还没开口告诉他,他就主动说要跟我一块了。这次不管他遇到什么样的麻烦,我站出来帮他也是义不容辞的。彩姐说,可是他都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怎么帮啊?我看着彩姐,说还能怎么样,只能摊开了问他啊。彩姐说,你问他,难道他就会告诉你了吗?-------算命婚姻。

  我没再说话了,这也是我唯一能知道答案的方式,但是如果他自己实在不愿意说,那任凭我怎么问也都没用,我打又打不过他,所以用武力这条路基本也是走不通的。这时候,彩姐说,要不这样吧,你先不要告诉胡宗仁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打电话试探下付韵妮的口气,如果她知道的话,我们两个女人家,有些话也好说一点,她拿我当姐姐,不会瞒着我。但是如果付韵妮还不知道这件事的话,那我就告诉她现在胡宗仁有麻烦了,人家都找到你这儿来了。付韵妮肯定要着急,这样以来,胡宗仁也不会不说了,你知道他有多服付韵妮的管教。

  果然还是彩姐聪明,念过大学的果然还是不一样。于是我答应了彩姐,然后彩姐就走到阳台上给付韵妮打电话。从彩姐口气和神情回馈给我的信息,我能够猜到,付韵妮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彩姐在电话里一直在宽慰付韵妮,让她要冷静,千万别在胡宗仁面前表露出来。-------算命论坛。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胡宗仁是一个罹患了绝症的倒霉鬼,而我们三个却在商量着要不要瞒着他或是告诉他实情一般。最后彩姐把电话递给我,我对付韵妮说,你放心,你家那个疯子的事情我肯定挺到底,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去我们小区外边叫一份鸡杂的外卖到我家,你和胡宗仁来我家,咱们再说这件事吧。-------八字算命。

  胡宗仁喜欢吃鸡杂,我想这大概跟我没什么关系,尽管我是属鸡的。他尤其是喜欢吃我家附近和磁器口老街上的这两家。他虽说没有嗜吃到我这种地步,但以此为诱惑绝对错不了。而想必胡宗仁自己遇到的麻烦他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只是没告诉我们任何人罢了。其实我是能够理解他这种做法的,虽然非常欠揍,但如果是我预见到我自己将会经历一个巨大的麻烦,我也不希望把这种麻烦带给我身边在意的亲人和朋友。

  晚上他们两口子来了我这儿,我把付韵妮拉到一边,问她有没有走漏风声,她告诉我没有,但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逼着这家伙把实话给说出来,否则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她说话的口气,就好像这是她的门而不是我家的门似的。于是我立刻反锁了房门,今天这个屋子里,一定要出一个结果才行。

  胡宗仁看上去依旧和以往一样,自顾自的吃着,然后偶尔做出一些很白痴的举动。而我们另外三个人,则各自心里都在盘算着怎么开口问,一边还得隔三差五的和他说上两句。到最后,大概是付韵妮看我们谁都没开口问,于是她率先坐不住了,她开始温和地问胡宗仁,你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呀?

  胡宗仁看付韵妮这么温柔的说话,好像是有点不习惯,然后回答说,没有啊,好好的呢。付韵妮依旧温言细语的说,那你最近都做过些什么你跟我们大家说说吧。-------八字算命。胡宗仁看着她,然后一脸茫然的问她,你问这些干嘛,我这边的事你又不懂,知道得越少越好。付韵妮再一次娇滴滴的央求胡宗仁,说这里都不是外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八字算命。

  我心里虽然很担心胡宗仁,但是眼前这一幕让我实在忍不住想笑。我们四个人里,胡宗仁岁数最大,付韵妮岁数最小,尽管我们都没把胡宗仁当成一个“大哥”,但都是把付韵妮当成一个小妹妹的。付韵妮平日里雷厉风行,豪爽大气,典型的重庆妹儿,脾气相当过瘾。但此刻竟然用这种猫咪般的语气当着我和彩姐和胡宗仁说话,这怎么能让我觉得不好笑?我转头看着彩姐,她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饭碗,然后右手食指和拇指反复捏着自己的嘴唇。我打赌此刻我要是把彩姐的手拿开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显然也察觉到付韵妮口气有点不大对,平日里这家伙贱惯了,估计每天不被付韵妮骂上几句,他可能是睡不着觉的那种。果然他一边嘴里砸吧地嚼着菜,一边俩眼用那种很无语的眼神望着付韵妮那凑过来的猫咪脸。然后胡宗仁伸手捏住付韵妮的脸,对付韵妮说,你是谁,快从我堂客身上出来,把我堂客还给我…

  噗的一声我终于没能忍住笑了出来,付韵妮看我都破功了,她估计也是懒得再继续装可爱了,她一把掀开胡宗仁捏住自己脸蛋的手,然后用力在胡宗仁上臂上掐了一爪,然后大声说,别闹!你快点回答我!最近格老子是不是又惹到什么人了!

  胡宗仁也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笑着对我说,看吧,这才是她的本性。接着她望着付韵妮,问她说,你干什么问这个啊,我要是惹人了我能好好坐在这里吃鸡杂吗?-------算命婚姻。你不要发神经好不好?付韵妮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对胡宗仁说,那为什么有人传来消息说,你8月15中秋的时候要是不去成都的话,就会大难临头?

  胡宗仁皱着眉毛,然后很纳闷的问付韵妮,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无缘无故去成都干嘛啊?中秋还早着呢,这么快就想吃月饼了啊?晚上回去我喂你吃旺仔小馒头好不好?说完他站起来,朝着付韵妮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付韵妮有点着急了,她又一次看向我,然后我就开始对胡宗仁说,哥们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们吧,都是自己人,今天大家也不是没原因就这么问你的,人家都打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胡宗仁看着我,那种眼神很奇怪。就好像是我想要隐瞒一件事,但却被人揭穿了,那种不知道是生气或是想要继续隐瞒的眼神。他依旧有点嘴硬的样子,然后朝沙发上一坐,痞气又上来了,他问我说,谁啊?谁打电话给你了?什么情况啊这是,你们今天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

  我告诉他,是一个川北口音的男人打来的,自称是天地会的。胡宗仁说,轩辕会。我说对方跟我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那意思就是说你最近摊上大麻烦了。怎么个大法我问他他也没跟我说,只是叫我劝劝你,让你8月15号到成都去见他。

  胡宗仁哼了一声。我问他,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对吧?他说他知道,就是一个老王八蛋罢了。我问胡宗仁,那为什么他跟我说,你如果不去的话注定大难临头?咱们这行本来就比别的行业相对危险一些,再来个大难临头,你叫我们听了怎么不担心。

  胡宗仁还是嘴硬的说,哎呀这件事没那么严重,你们就别管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解决!

  “啪!”的一声,付韵妮很用力地在胡宗仁背心上打了一巴掌,连我看着都觉得疼。“你干嘛啊?”胡宗仁冲着付韵妮大声叫唤道。-------算命网。结果他叫唤的结果是换来了付韵妮一连串的组合巴掌。胡宗仁站起身来,然后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接着双手叉腰看着我们。他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本来不想你们知道。-------算命网。既然你们要追问,看来我今天不说也不行。你们等我抽根烟再说。

  说完他就朝着阳台走过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拍的时候还捏了一下。我懂他的意思,于是我也站起来跟着他走到阳台上。-------在线算命。我家的阳台因为没有安装滑拉门,所以夏天开了空调以后我只能把遮光窗帘给拉上。-------在线算命。所以当我和胡宗仁走到阳台上的时候,虽然付韵妮和彩姐隔着窗帘看不见我们俩,但是还是能听到我们俩的声音。

  我和胡宗仁点上烟,他看了看我,然后苦笑着说,兄弟,这趟让老胡撞到了,没告诉你是因为你不是道家人,你也管不了那么多,何必让你们替我操心呢。我问他,倒地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哪里不好了,怎么叫大难临头呢?

  胡宗仁把烟放在窗台上,烟头悬在外边,然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被他这突如其来无礼而且变态的举动震惊了,我问他你要干什么!他说我给你看样东西。我说你身上有的东西我都有我干嘛要看你的?他没理我,而是撂下衣服后,转身背对着我。

  那一刻我不说话了,因为我看见他的背上,两片肩胛骨之间背心处,有大小相等,围成一个圆圈状的,8粒绿豆大小的红色肉痣,正上方的那一粒和正右方的那一粒之间,已经被一道颜色比肉痣要略浅一点、红色疤痕状的的伤口连接了起来。-------算命论坛。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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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看到他背上的东西的时候,心里吃了一惊。因为这东西我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类似的,但当时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算命论坛。我依稀记得早年还在当师傅的跟屁虫时,有一个山师家的师傅来找我师傅求救,当时也是撩起了衣服,肚子上围绕着肚脐眼,也有那么一圈肉痣,只不过我不大记得当时有没有看见疤痕而已。师傅也是帮着那位师傅忙活了很久,而且不让我在边上看,后来那位师傅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算命网。

  为了不让胡宗仁心里有压力,我故作镇定的笑着跟他说,哟,你这几粒痣长得还真是别致啊,人家都是胸有大痣,你这背上长啊,你果然不一般啊。胡宗仁转过身,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就是这回惹下的事,说来话长啊。穿好衣服后他又拿起窗台上的烟,狠抽了几口,烟雾熏得他眼睛眯了起来,接着我们扔掉烟头,走回了屋里。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家鸡杂也不吃了。胡宗仁对大家说,我背上有个东西,算不上是个咒,但也是个结,这个结我必须一步步来破,如今我已经失败了一个了,还剩下7个。我自认学艺不精,但也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挂掉,而之所以没告诉大家,并非我狂妄自大,完全是因为我在乎大家,不希望把自己的麻烦让大家受影响。

  付韵妮听到胡宗仁这么说,立刻撩起胡宗仁的衣服,然后在看到那八颗肉痣的时候,她张大嘴巴,并用手捂住了嘴,一脸非常吃惊的模样。付韵妮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胡宗仁身上,着急的问,这是什么东西?谁给你弄上去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胡宗仁笑呵呵的说,我没有不告诉你啊是你自己没看到而已,谁叫你这么久都不扒我衣服了哈哈哈。

  我很佩服胡宗仁,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要换我可真做不到。我问他,你仔细跟我说说,这玩意是怎么来的,咱们俩的关系,你就算不让我跟你一块,我也会自己找着来的,你看着办吧。-------八字算命。

  胡宗仁对我们说,你们还记得吗,7月底的时候,我们一起帮黄婆婆了却了一桩心愿。我说是那个被撞死的小孩的事吗?-------算命婚姻。他说是的,就是那个刘总女儿被鬼上身的那回事。我点点头,胡宗仁接着说,那次完事之后,老太婆不是说,要我们当中的一个人,亲自把那个小女孩的草人身子送回陕西,去看看那对老夫妻,也完成下小女孩的心愿,她不是想回家么。我说我记得那件事,我还记得那天你对一个畜生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呢。胡宗仁笑笑说,当时我不想去,因为太远了,我觉得麻烦,但是后来你说你去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因为我顺到也能回去成都,看望下我老师傅。他老人家岁数毕竟这么大了,也跟黄婆婆有一样的病,就是糖尿病。而且我当时不是跟你说,我还有些自己的私事要处理么?胡宗仁说到这里,就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背,苦笑着说,看吧,这就是不自量力,处理的结果了。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那天胡宗仁难得那么主动的抢着出远门,原来是去了结自己的私人恩怨去了。可是在那之前,我除了从他口中得知了一小部分关于轩辕会的信息之外,他也没再告诉我别的,作为外人我也不便多问,时间一久我也就渐渐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线算命。胡宗仁接着说,事情是这样的,在那天我们去办刘总女儿的那个案子之前,我就接到了我师傅的电话,师傅在电话里问的话很奇怪,总之就是反复在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当时觉得很纳闷,好端端的师傅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嘘寒问暖。胡宗仁笑着说,你别看我师傅那次见你的时候一本正经像个世外高人,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顽童,否则我和他之间性格相差太大,这师徒也当不久。平时自己跟师傅虽然嘻嘻哈哈惯了,但毕竟是授业恩师,我父亲又去世得早,所以这个世上,我是把我师傅很大程度上当成自己的亲爹一样对待的。

  这一点我是深有感触的,不过我比胡宗仁幸运,我在漫无目的的跑出家门以后,几乎是没遭遇什么挫折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的拜了个师傅,所幸的是,我师傅是个好师傅,是个好老头,尽管平日里也是一副严厉巴巴的样子,但是真要高兴起来,那可比我更嗨。不过我和胡宗仁不一样,他的师傅只有他这么一个徒弟,倾囊相授那是自然的,也能全心全意的对他。可我还有个师姐,师姐虽然有些叛逆,而且给师傅添过不少麻烦,但尽管如此,她依旧是我师傅最喜爱的弟子。我充其量算是个补缺的。虽然我知道自己这么想有些不对,但我心里清楚,无论我做得多好,我始终替代不了我师姐在师傅心目中的地位。

  胡宗仁接着说,当时我就觉得师傅有些不对劲,就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师傅支支吾吾的,但是一个劲跟我说最近安分点,别去惹是生非,师傅知道我的脾气,所以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跟我说这些,而且臭老头最大的弱点就是,他压根就不会撒谎。我笑着对胡宗仁说,道家人一向重诚信,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样,成天胡搞瞎搞吗。胡宗仁接着说,当下他就一个劲的追问邢崖子,说到后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有些发火了,对邢崖子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马上连夜赶回成都来,天天守着你问,我还在成都闹点动静出来,看你怎么办!

  所以这就是我一直跟胡宗仁玩得好的原因,遇到一个疯子的时候,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成是个傻子。胡宗仁是在成都打出名声来的,他这么一说邢崖子也就真的担心自己这个疯徒弟真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于是才告诉了胡宗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宗仁说,邢崖子师傅早年带着胡宗仁一起,脱离了轩辕会,因为当初走的时候非常固执,所以引起了很多跟邢崖子师傅同辈的其余师傅的不满。而瑶山派作为道家的分支,除了邢崖子和胡宗仁以外,还有别的徒子徒孙在轩辕会中。他们俩这么一走,让别的人呆在里边就非常尴尬,有的人脸皮厚点,也就装作不知道的留下了,剩下的大部分也都随着离开了这个组织,于是在轩辕会这个专属于道家的组织里,他们瑶山派就成了一个另类,这种另类,就好像要脱离道家,欺师灭祖一般。

  道士的脾气本来就臭,当然我是指的大多数。瑶山派的退出,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自己千辛万苦养大了一个孩子,到头来却被别人带着私奔了。自己半点好处没捞着,还搭上了这么多年的抚育费。当然这个比喻可能有点不恰当,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吧。-------八字算命。所以几次三番来找邢崖子师傅游说,希望他们能够顾全大局,重新回到轩辕会。邢崖子师傅是瑶山派目前还活着的辈分比较高的前辈了,他说话基本上能代表整个瑶山派,但邢崖子说,他清闲惯了,向来不喜欢和任何人比个高低,自己的徒弟有没有本事他自己知道,不用别人来替他判断。言下之意,就是觉得这个组织内部喜欢争强好胜,自己没兴趣搅合进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说,轩辕会的元老们虽然不爽师傅的做法,但是也是敬重师傅的名望,加上师傅已经很多年不问江湖事了,所以也就没难为他。直到我退出以后,还继续在这行里混饭出,本来能低调的混也就算了,去年跟刹无道的人一闹,搞得我在成都的师傅圈子里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我还常常跟着我师傅一起不鸟他们,跟我同辈的其他门派弟子有不服我,所以在自家师傅耳朵边说些挑拨离间的话也就难免,于是轩辕会的人决定,既然我身在此行,不入轩辕会,又在道上抢了他们很多业务,那么就要来试下我,看看我究竟几斤几两。

  胡宗仁说这话的时候,说得非常委屈。其实我也挺替他委屈的,这家伙根本就是因为自己那桀骜不驯的性格才吃亏树敌的,徒弟跟着师傅干是绝对没错的,所以他在这件事当中,就成了个莫名其妙躺枪的人。-------四柱算命。

  胡宗仁说,当时师傅告诉了他这些情况以后,果然再一次造成了他的脑子短路,一下子暴怒了。他觉得对方简直就是在欺人太甚,如果说别家门派的前辈要考验自己,起码也得先跟自己打个招呼吧,就这么阴着干了,最气人还是居然完全不把邢崖子师傅放在眼里。于是他当时并没有在电话里跟邢崖子表现出来,而是在几天后带着黄婆婆的草人,直接从重庆去了陕西,回来的路上才去了成都,找到了成都一个轩辕会的老家伙,先是假意把人家约出来,想要谈谈重新回到轩辕会的事,结果在香堂前,当着人家这位前辈徒子徒孙的面,把人家给臭骂了一顿,还动手打了其中的一个徒弟,随后扬长而去。

  我哑口无言,因为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只猪。付韵妮也骂他说,你这个宝器,你逞一时之快有什么意思嘛?你舒服了,人家把你恨上了,现在对你动了手脚,看嘛,想脱身反倒脱不了是吧?

  胡宗仁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傲气又上来,他说,惹了就惹了,那又怎么样,真要把我弄死了,老子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我赶紧安抚他的情绪,我说你放心,你变成鬼了我会亲自把你捆了送你上路的。然后我问他,你这背上的玩意,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吗?-------算命婚姻。

  他说知道啊,这是八极印。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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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极印?那是什么玩意?我问胡宗仁,因为我从没听说过这东西。胡宗仁说,八极在他们道家里,原本广义上指的是8个卦位方向,即坎、离、兑、震、巽、乾、坤、艮,但八极又泛指阴阳。胡宗仁说,我们这行人,实际上就是在阴阳之间的人,假设这宇宙万物是一个整体,要维持下去必须要阴阳平衡,而我们就是来平衡阴阳的人。-------四柱算命。他顿了顿说,不管是我们道家,还是小妮子她们佛家,还是你们巫家,都是如此。阴阳失衡,就会天下大乱。

  胡宗仁接着说,这些还是他刚刚开始跟着邢崖子师傅的时候,学到的一些道家的理论知识,也快要忘记得差不多了。而这八极印,事实上是轩辕会会徽的外面一圈。每个加入轩辕会的人,都会按照会规礼仪性地颁发一个类似凭证的东西,这个凭证上除了有自己的俗家名字,道号,师承门派之外,落款处就是这个八极印完整的图形。他笑了笑说,这就好像你去买东西,人家给你开了一张发票,下边的那个印章。

  我问胡宗仁,那照你这么说来,这八极印应当只是一个代表其所属团体的东西啊,怎么会真的如此具象地用在玄学上呢,而且还在你身上出现了,这是什么原理?胡宗仁指着自己的背心说,你现在看到那八粒红色的肉痣,实际上看上去是红色,并不是肉,里边是血。我的血。胡宗仁接着说,八极在道家里面相互是可以任意互联,但却有各自独立的,每一个点都代表着一层含义,但是如果任意组合的两个点,甚至连先后顺序的不同,都有可能产生不同的含义。我皱着眉头,因为我没听懂他到底想要说什么。胡宗仁看我们大家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就说,举个例子,乾位若是代表一个意思,坤位代表另外一个,假设把乾坤连起来,就完全不同于各自的两个意思,而有了新的含义。再者,这还是先乾后坤,若是把这个顺序颠倒一下,变成先坤后乾,那意思又完全不同。

  我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对于道家的这些东西我实在了解得太过于浅薄,而且就算我一直追问,估计短时间里,也没办法弄明白,虽然非常不爽这个轩辕会的做法,但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道教的博大精深。胡宗仁接着说,而所谓的连通,则表示由一个始发点朝着另一个点而去,就比如我背上的那条看上去像疤痕的东西,事实上那也并不是真正的疤痕,因为自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我身上以来,我除了能看到它们之外,我完全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付韵妮插嘴问道,这都看上去像是伤口了,你难道都不觉得疼吗?-------算命婚姻。胡宗仁握着付韵妮的手对她说,放心吧,根本没感觉,就是觉得不好看而已,哈哈哈。

  我也附和着一笑,胡宗仁虽然鲁莽,但天性乐观,我则比较感性,容易受到一些情绪上的影响,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应该向他学习。我接着问胡宗仁,所以你背上的那条伤疤,相应的就是连接其中两个卦点的意思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是的,这完整的八极印,除了有八个极点之外,中间还有一个太极,太极表示的是一对阴阳,而阴阳所对应的即是乾坤,乾本身也是“元始”的含义,算是一切的起点。所以轩辕会那帮老猴子给我下的第一个套儿,就是从乾出发的,不过那件事让我给办砸啦。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非常皎洁地看了我一眼,说,应该是被咱俩办砸了。

  我一愣,怎么又扯上我了,咱们办砸了什么事啊?我还没问出口,就立刻想到了,于是我对胡宗仁说,是不是前段日子,咱们去弄海尔路那件事?胡宗仁说,是啊,要不你认为以我的个性,我办不到就闪人了,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心思,还一分钱不要给人把能解决的解决了呢?可惜没用,这在他们看来就是我没能完成考验的一个铁证,因为这件事是咱们俩一块去做的,我想这也是后来你说那个川北口音的人之所以打电话打到你这儿来的原因。

  我心里想了想,好像是说得通,但我却怎么都没想到,那天胡宗仁一改往日瘪三劲,那么认真的去免费帮委托人办案子,竟然是因为这个。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实际上就知道这路上要发生的事,就是轩辕会给他的第一个考验。但是我不解地问胡宗仁,那对方怎么能知道这条路上什么时候会撞死人,又怎么会知道那些委托人一定会找到你呢?胡宗仁说,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啊。道家的分支派系那么多,有的专研符术,有的钻研相术,有的钻研武术,有的专研易术,那些什么堪虞八字,紫微风水,更是多得数不过来,我当初还跟师傅在轩辕会的时候,那些老猴子早就把我记得清清楚楚了,我的生辰八字他们也有,要算面相也有,再找个精通点易数的稍加推算,就能知道我什么时候大致会遇到什么样的事,以这些事情来给我下套子,再容易不过了。

  我心里吃了一惊,迅速的想了想我自己的八字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因为八字对于道上的师傅们来说,是最脆弱也最需要保护的,对于普通人更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从不轻易向一些我不太信任的人透露自己的八字。而与此同时我又想到早年在师傅家看到的那个山师门的前辈,肚子上也有个八极印,从他当时找到我师傅一脸痛苦的样子看来,他就应当是没完成这种考验吧。-------八字算命。也就是说,当时那个老师傅,估计也是不晓得因为什么得罪了轩辕会,而山师门,原本也是道家的一脉,这么一想,也就觉得不奇怪了。

  胡宗仁对我们说,我身上现在有八个点,自己学艺不精,毁掉了一个,而那条疤痕连接的是,是“艮”。艮位原本也专属的含义,但从乾开始,如果我们俩当时是解决了海尔路的那件事的话,我推测下一个点就不会是在艮,而是应该在巽,因为乾和巽在我们常见的八卦上,是一个对角的位置,中间也是最容易互联的。但正因为搞砸了,所以现在到任何一个卦位都有可能是随机的,这才跳到了艮上。-------在线算命。换句话说,如果我背上这八个点之间相互两两都有一道疤痕作为连线的话,估计我就完蛋了。

  我似懂非懂的问胡宗仁,那艮这里现在又代表着什么呢?胡宗仁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只能等到艮这里的事件出现之后,我得去把它给解决好了,我才能推测出在艮之后,将会是坤位,这就相对比较容易判断出坤上边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了。

  可能这些知识对于胡宗仁来说,比较好懂,但对于我和付韵妮等人来说,却听得糊里糊涂的。我问胡宗仁,既然如此,那要不要找司徒帮帮忙?胡宗仁摇摇头,说司徒老爷子岁数也不小了,再说了人家一辈子闲云野鹤的,又是这么鼎鼎有名的符师,你让他一个老人家跟着瞎掺和什么啊?付韵妮着急的说,怎么叫瞎掺和了,你们几个关系这么好,司徒老师一定会帮忙的。我点头表示我同意付韵妮的话,在我遇到危难的时候,司徒师傅仗义相助,尽管他和魏成刚等人还是多少能联系上一点,但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他挺照顾我和胡宗仁。于是我告诉胡宗仁,如果你就算不想麻烦司徒的话,咱们遇到搞不定的问题,总是可以请教他的吧。-------八字算命。

  胡宗仁看着我说,不是咱们,是我自己。

  我被他这一句呛到了,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好。但很快我就发火了,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就因为是自己人才帮你帮到底,你这意思是我刚才那么多话都白说了,你还是要自己单枪匹马的干对吧?胡宗仁不说话,低头喝酒。我正在气头上,于是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杯子,酒洒了一地。他瞪着我问我干什么,我说你这朋友简直太没意思了,我有困难的时候你们都帮我,到你有麻烦的时候你却把我的好意拒之门外,你还好意思在我家里坐着喝我家的酒?

  胡宗仁也发火了,他站起来冲我吼着说,不喝你们家的酒就是了嘛,有啥子了不起的嘛!说完就伸手去拉付韵妮,一副要摔门而去的样子。我说你给我站住,这鸡杂你也吃了,要么给我吐出来,要么就把钱留下。胡宗仁开始摸自己的钱包,气急败坏的问我说,给你钱就是,好多钱嘛!我说,一百万。

  他怒目瞪着我,那样子好像要吃了我似的。他大声问我,一锅鸡杂一百万,啥子鸡哦?吃钻石养大的吗?-------算命婚姻。我也不示弱的说,那没办法,我属鸡,你觉得我值多少钱嘛。

  付韵妮和彩姐看我和胡宗仁快打起来的样子,都赶紧来劝阻,付韵妮冲着胡宗仁一通怒骂,说你要么就让我们大家帮着你一起解决这件事,要么你就从今天开始不要回家,老娘回去就把你那对脏兮兮的破烂给烧了,以后我们两个一刀两断,你要真的死了残了,我根本不会在意。彩姐则拉着我,轻言细语的说,你们两兄弟这么多磨难都一起过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都三十多的人了怎么斗起气来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有啊,你干嘛要把自己比喻成鸡啊?

  好说歹说,胡宗仁才坐下。接着一把抓起酒杯,倒上一杯,然后冲着我挑衅的说,老子今天偏要喝!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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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胡宗仁之间,常常会这样。因为他的神态语气,经常会让我莫名其妙的发火,至于为什么我直到现在也说不明白。看他坐下后,我也稍微冷静了一下,对胡宗仁说,行了,我也不逼你了,如果你一定坚持不让我来插手你胡大爷的私事,那我从此就离你远远的就行了。只要今天你跟我明白说了,我明天就去换电话号码去。

  付韵妮对我说,凡哥你也别这样,他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情也不好,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吧,既然咱们是自己人,那么咱们就一起解决,谁也别跟谁见外了。胡宗仁听到付韵妮这么说,叹了口气,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对我说,那就这么办吧,我接受大家的帮忙,咱们这回就跟那群老猴子干上了,反正大不了也就现在这熊样嘛。我接过酒杯,和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胡宗仁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说,不过你一份鸡杂要一百万还是太过分了。

  那天晚上我们又商量了一阵,把一些我们有可能会寻求帮助的老前辈们统统罗列了出来,数来数去才发现原来我们能确定人家肯帮忙的,也无非就那么几个人。-------四柱算命。付韵妮当着我和彩姐的面说,她要把这件事告诉干妈,让干妈事先保护好胡宗仁的元神,然后她要跟我们一起。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了,我就没有插嘴,胡宗仁嘴上还是不同意让付韵妮也加入进来,但是他和我一样天生怕女人,付韵妮又是个刁蛮不讲理的女人,胡宗仁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含恨答应了。

  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和胡宗仁每天都会通一次电话,而我则刻意地推掉了很多原本找我的业务,一来图个清闲,二来也随时准备胡宗仁一叫我,我就能立刻抽身去帮忙。但是直到一个礼拜后,胡宗仁那边才传来动静,说自己接到一个不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业务,觉得有些可疑。我问他怎么个可疑法,他说自打那天以后,他就按照我们商量的,每个打电话来委托他办事的人,他都要问问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电话号码的。一般来说都是熟人介绍,但是这次这个,对方虽说也说是别人介绍的,但却没告诉胡宗仁介绍人是谁,只是说人家不方便透露等等。

  我告诉胡宗仁,这确实挺可疑的,那你表露出来你在怀疑了吗?-------算命婚姻。他说那到没有,有事躲也躲不掉,没事的时候,钱还是不能不赚的。接着他发出了他那招牌式发情般的笑声。我说这回你接到的是什么事?他说是杨家坪一所学校的。我想了想说,美术学院?他说不是,另外一个。

  胡宗仁说的这所学校,曾经和我的人生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交集。那是在我刚刚上高中的那年,由于我天生怕死,加上个子不高,下盘较稳,所以跑得比较快。体育老师凭着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我的这一天赋,于是就一度把我当成体尖苗子来对待,要我学田径。但很快我发现,打球比跑步更能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于是就开始踢足球,虽说踢得不怎么好,但也代表过我们学校参加了那一年重庆市教委和体协一起举办的铁道杯足球比赛。场上的我司职后卫,再加上本身我是左撇子,奔跑起来就像巴西球员罗伯特卡洛斯一般。而我的教练坚定地认为,没有任何一个对方球员能在我疯狗般凶悍的拼抢下突破防线,结果在那一场比赛里,因为我走神去看边上啦啦队美女的关系,连丢6球,惨败而归,为此我付出的代价是,永远告别了足坛。

  而那场我人生中最高级别的足球赛事,就是在胡宗仁说的这所学校里完成的。

  胡宗仁说,因为这所学校的升学率一直很不错,而这年头考个大学比送孩子上个小学还容易,所以很多学生不满意自己的考试成绩,而这一部分放弃录取和那些压根就没考上的人,就组建了一个班,称之为“高四”。为的是复读一年,再考一年。而暑假放了一半,高四的学生们就复课了。胡宗仁说委托人是学校的年级主任,专门负责这个几个复读班的,而年级主任找到胡宗仁,也是得到了校方的默许才这么做的。说是学生群里出现了一个传闻,他们年级有一个班,在有一天晚自习下课后,有个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学生就把教室门锁上。-------在线算命。而那天,恰逢是个雷雨天,重庆的夏天雷雨本身就比较频繁。那位同学在锁门的时候恰好来了一道闪电,原本漆黑的教室里被那种电光给照亮了短短零点几秒钟,却就在这么一丁点时间里,那位同学发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靠近窗户的那一侧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佝偻着脖子的人影,但是电光结束以后,却又消失了。但是在雷声传到的时候,却又听到教室里传来一阵惨叫。胡宗仁说,那种惨叫据说是很害怕的惨叫。

  害怕打雷吗?-------算命婚姻。我笑着问胡宗仁,鬼本来就怕雷电啊,否则你们的雷符怎么会那么好用呢。胡宗仁说,起初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又觉得不对劲。假想一下,鬼害怕雷电那是一个真理,跟鬼怪本身的属性没有丝毫关联,也就是说,不该有鬼是如此明显的表现出自己害怕雷电的。再说了,如果一个人死于雷劈。那他压根就成不了鬼啊,早就魂飞魄散了。

  听胡宗仁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有道理。胡宗仁接着说,而那个锁门的学生,当时就很害怕,但是并没有完全相信,估计还觉得是自己学习压力大,幻觉了什么的。但是回了宿舍以后,这个同学还是把事情跟宿舍里的同学说了,虽然大多数同学并没有相信,但这件事还是很快在高四这个学生圈子里传开了。

  传的多了,各种版本也就随之而出现了。有学生说,这间教室在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曾经因为考试失利而自杀了一个学生,就在教室里自杀的,那天晚上也是打雷下雨。还有人说,以前有个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同学生病,上课的时候趴着休息,下课后大家都当这个同学是睡着了,于是就自己走了,第二天来教室发现已经死了,而那天夜里,也是在打雷下雨。诸如此类的传闻很多,老师们也都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学校就开始批评那些传谣的学生,说这样的传闻只会影响同学们的学习,你们难道还想再考一次吗?-------算命婚姻。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笑了,他对我说,好像咱们很多案子都是类似的发展轨迹是吧?先是有人目击,然后有人传谣,接着有人辟谣。我也笑着说是啊,后来怎么样了,胡宗仁说,后来有一天晚上,是任课老师因为批改作业最后离开教室,结果这位老师在锁门的时候,也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场景。

  我想了想说,那天晚上应该也是个雷雨夜吧。-------八字算命。胡宗仁说是的,而这个老师就是这次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年级主任。我说难道他不害怕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说,害怕也没用啊,所以他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学校领导,学校领导不准声张,因为一旦有老师确凿的说起这件事的话,学生们根本就没办法安心下来学习了,所以默许他打听下我和胡宗仁这样的人,好去帮学校秘密的处理一下。

  胡宗仁说,当时他问了是怎么联系上自己的,对方说自己朋友的朋友是这行里的人,所以打听了一下就找到胡宗仁了,但是他说什么都不肯告诉胡宗仁,那个介绍人是谁,只是说对方不愿意透露身份。我问胡宗仁,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胡宗仁说,当然要去啊,如果这件事做好了,我就能有多点的机会算到坤位大概是什么事了。

  我心里当时暗暗觉得有点不妙,假设这件案子真是轩辕会的人可以让委托人找到胡宗仁的话,那么一定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和胡宗仁虽说算不上身经百战,但好歹也靠着这个手艺在行里活了这么久了,大大小小的案子,稀奇古怪的案子我们都接触过,既然轩辕会安排了8场各自对应八极位的鬼事,来当作给胡宗仁的考验的话,第一个海尔路的就让我们两人头疼很久,这回这个,应该不会好搞。

  但是我没有把这些话告诉胡宗仁,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想过同样的问题,如果没想过,我说出来的话,无疑是在增加他的压力。于是我暗暗决定,这次这个再不能跟以往一样当成小儿科胡乱弄完了,一定要打足精神,认真对待。

  我问胡宗仁,你问没问你的委托人,这样的情况在早前有没有出现过。胡宗仁说他问了,这个老师已经在学校里任教很多年了,之前一直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所以基本上来看,这件事是从这一届补习班的学生才开始的。

  胡宗仁说,大致的情况他目前也只了解了这么点,由于不能公开在学生群里调查,所以年级主任的意思是,等到礼拜六礼拜天,学生大部分回家了,也没有安排晚自习的两天去调查。我说周末?然后看了看日期,那不就是明天吗?-------算命婚姻。我问胡宗仁,你是礼拜几接到这个案子的?他说礼拜一。我骂他说,那你他妈今天才告诉我。

  胡宗仁笑着说,当时觉得还有几天嘛,就没说。你也是,别紧张兮兮的,放松点,着什么急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骂道,你狗日的才是太监呢你这根针。他说我要告诉付韵妮你骂她是狗。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2
38、
  第二天按照我和胡宗仁事先约好的时间,我们分别从江北区和南岸区汇合在杨家坪的步行街,胡宗仁说他约了他的委托人,也就是那位年级主任。说他家就住在杨家坪商圈附近,先约出来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学校。

  见到这个老师的时候我始终觉得特别眼熟,也可能是因为我看每个老师的样子都差不多的关系。这位老师姓黄,黄老师告诉我他是教数学的,已经教书三十几年了,一直在那所学校里任教。几十年下来学校里虽然也常常有类似闹鬼的传闻出现,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有的老师都害怕,但却从来没真正有人亲眼见证过。黄老师告诉我们说,以前那些传闻,一开始自己也觉得挺新鲜的,但后来就开始觉得没意思了,传来传去都是这个几个老掉牙的故事。直到自己前阵子亲眼见到。

  黄老师说,本身作为他这样一个老师来说,大概很多人都不会想到他这样为人师表的人会相信这些鬼怪的说法,黄老师解释说其实他本身也并不是不相信这些,自己家里的人都比较传统,老母亲80多岁了,也是信佛的,所以他一直以来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态度,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自己在那天之前并未遇到过,所以一直没有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罢了。我插嘴问黄老师,你那天遇到后,难道你不害怕吗?-------算命婚姻。

  因为我心想,就算是一个人生阅历丰富的男性老师,也不至于在突然目睹灵异一幕的时候不害怕吧?我和胡宗仁之前也接触过不少关于校园闹鬼的事情,可那些老师就比较脆弱了,要么吓得一病不起,要么就打死也不说的那种。可眼前的黄老师,虽然感觉他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黄老师回答我说,会有一点害怕,但是那也没用啊,再说了,我一辈子坦坦荡荡,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就算真有鬼,那也不该是来找我的,即便是来找我的,那我也不会怕它的。

  胡宗仁问黄老师,当天晚上你锁门,在那天之前,这个传闻已经在学校里流传了多少时间了?黄老师说,也没多久,也就一个多礼拜吧。-------八字算命。考完后学生虽然决定复读,但还是放了一个月左右的假期的。返校也才没多少时间。胡宗仁接着问黄老师,那你当时锁门的时候,是不经意的察觉到,还是下意识的看到的呢?黄老师说,也说不上不经意,因为学生们之间这件事传得太凶,所以我关灯锁门的时候,还是朝着他们说出现人影的那个角落里看了看。胡宗仁又说,你还记得你当时看到的那个人影具体是什么样的吗?-------算命婚姻。例如穿什么样的衣服,是男是女等等。

  黄老师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思考了片刻,然后对我们说,我看到那个影子的时间非常短暂,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当时正好来了个闪电,你们知道闪电那光有多短暂了吧?我就看到有个个子不算高,大概也就1米6左右的人站在那儿,是男是女就看不清了,因为太快了。我问黄老师说,那你能记得多少关于这个人影的特征?黄老师说,我就只记得它好像立正似的站着,面也没朝着我锁门的位置,而是朝着黑板的方向。脖子是朝前伸出来的,脸却没因为伸脖子的关系而埋下,而是看着黑板。所以看上去动作有点怪异,像一个驼背,但歪的却是脖子。

  是这样吗?-------算命婚姻。胡宗仁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摆了一个伸脖子的姿势,那样子像是在跳印度歌舞。黄老师说,对,差不多就是你这样。胡宗仁缩回脖子,用手揉了揉说,这动作还挺累人的。黄老师说,由于当时教室里唯一的光线就是那零点几秒闪电的电光,所以他也没能看清究竟那个人影穿的什么一衣服,或者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当电闪过后又,黄老师心里一阵心惊,但是再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的时候,发现那个人影随着闪电消失了。

  我问黄老师,那是什么让你确定自己不是看花眼了,而是真的看到了呢。黄老师说,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心里就是相信。因为那一闪之间,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聊了一会,中午的时候黄老师开车带我们朝学校走,我们在学校附近吃了蹄花汤。这应该是我吃过的最犀利的一家蹄花汤了,猪蹄的皮有嚼劲,但肉却差不多是入口即化,配上大豆还带莲藕,刚端上桌子就已经让我口水横流了。于是我们先饱餐了一顿,接着再去了学校。

  礼拜六学校里没多少人,只有些男同学在球场上打篮球。黄老师告诉我们,因为是补习班的关系,所以教学楼一般来说白天都是开放的,只有晚上才会锁门。因为有个别同学觉得在宿舍里温习没办法静下心来,所以还是有到教室里来的。胡宗仁问黄老师说,那我们要是待会去教室看的时候有学生怎么办?黄老师说,如果有的话,我就想法子打发他们走就行了。

  闹鬼的那间教室在二楼,果然有几个同学在教室里静静温书。于是我和胡宗仁很自觉的站到了走廊一侧,黄老师走到教室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几分钟后,那几个学生就抱着书本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了。接着黄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冲着我们招手。

  我和胡宗仁走进教室,这才第一次看清楚这个教室的全貌。和绝大多数你能想想到的高中教室差不多,桌子上堆满了厚厚的一摞书,有的足足能有半条手臂的高度。我虽然是个看到书就头疼的人,但是我还是很羡慕现在的学生们能有这样的装备的。尽管我高中只念了那么短短的时间,但是我想如果我当初念书的时候能有这么厚的书在桌子上的话,那我一定不会因为打瞌睡而被老师抓到了。与我想象中的高中教室还有一点不同,就是这个班上的桌子椅子貌似是太多了点,粗略看下来大概都能有六七十个座位。想当初我念书那会,一个班才四十多个学生,这都还算是很多了。看样子不满意自己考试成绩想要再考一年的同学可真不少。教室的后边是一块大黑板,原本这些黑板在我印象里就是用来给班上的学生丰富课余生活的,比如办办黑板报,贴点剪报之类的。可这面黑板上,却画着一个表格,表格上有编号,编号对应了一个学生的名字,还有分数。

  我问黄老师,这个是学生们高考失利的成绩吗?-------算命婚姻。黄老师说不是的,这是补习班开课的时候,给学生们做的一次考试测验,来考察大家的成绩情况。他说,这些名次都是有变化的,因为复习班的考试特别多,虽然学习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和他人竞争,但是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没动力的话,就很难考高分啊。黄老师指着黑板上前几名的名字,说你们看那儿有黑板擦擦过的痕迹,这就是后面一次考试成绩名次发生了变化。

  胡宗仁笑着说,这念书还真是没劲,学点文化知识也就算了,还非得让你们这些老师给人分个等级,谁第一谁第二,搞得跟排位赛似的,F1吗?-------算命婚姻。黄老师被他这句话呛了一下,于是尴尬的呵呵一笑。就在当时胡宗仁和黄老师站的位置,黄老师就说那天晚上看见那个人影就是在这里,那是教室正门的对角,也就是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角落。角落里放着一个饮水机,地上还堆这一些没有开封的饮用水。看得出来学校为了省去给学生们去买水的时间,还真是想得周到。只是不知道这安装这饮水机跟学生们收费没有。由于是二楼,所以窗外就直接能看到树桠,虽说夏天的时候有树荫教室这一侧的同学免去了被太阳烘烤,但树枝上那震耳欲聋的知了叫声,却让人难以静下心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站开一步,对我说,你来测测这儿的灵动吧,看看到底有没有。于是摸出罗盘,开始在周围仔细查看,灵动是有的,但是根据灵动的反应来看,似乎和同学们的传言以及黄老师的目击不大吻合。因为无论是传言还是黄老师声称自己亲眼看见了,他们的描述都是那个人影是站在这个位置的。而我却在站立的位置周围一米见方的地方里,却根本就没有找到灵魂的痕迹,反倒是在靠窗户的那面墙上,以及最后一排最角落里的那个座位上和抽屉里,找到不轻的灵动。

  看样子,就好像是有个鬼魂曾经在这个位置上长待过一样。而当下有一个非常让我和胡宗仁不知道为什么的问题,就是几次传言包括目击都声称,这个鬼魂只有在雷雨的时候才会被人看见,但是那对我和胡宗仁来说,看不见的时候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兴许只是恰好那个节骨眼没让人看见罢了,我们这行,相信巧合实在太有必要了。

  于是我把我的结果告诉了胡宗仁和黄老师,黄老师反应就稍微大了一点,因为他可能觉得我是在不相信他。我反复跟他强调,这里的确是有过鬼魂来过的痕迹,我还亲自打了一次盘证明给他看,但是鬼魂在我罗盘上返回的消息并非是站着的而已。

  黄老师问我和胡宗仁现在怎么办,胡宗仁没回答他,而是故意拿起他的那台新手机,装作不懂科学一样的问我,诶,你帮我查查天气,看今晚什么天气,太高端了,我玩不来。-------算命论坛。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3
39、
  虽然我明白胡宗仁是在炫耀他的高级手机,但是我必须装作没看穿他一样,否则我就中了他的全套了!于是我结果他的手机,迅速查了查,一边查一边抱怨哎呀你这手机怎么反应这么迟钝啊半天都点不出来!你怎么买了个这种崴货(重庆话差劲的意思)手机哦!胡宗仁是个很容易就被骗的人,尤其是被我骗。于是他立刻很紧张的说,不会吧,这手机很差吗?-------算命婚姻。我说当然差了,这么慢,开个软件都要开一个小时。胡宗仁嘟嚷着不服气说,要那么快来做什么嘛,我又不是快男。

  很快我就查到了当晚的天气,其实我知道胡宗仁是想要查什么,他想要知道那天晚上会不会有可能下雷雨,但是这老天爷的事,咱们可谁都做不了主。于是我告诉胡宗仁,你死了这条心吧,今天晚上天气好的很,不可能下雨,不但今天不可能,明天后天也都不可能,要想下雨起码都再等一个礼拜。说完我把手机轻蔑的还给他,说下次买手机记得买高级点的,你买个韩国货多掉档次啊。

  胡宗仁还在惆怅最近不会下雨的事,于是他问我,你觉得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说没别的办法,只能等到晚上锁门的时间,我们俩再到这里来一趟。因为这个鬼魂不见得是不打雷就不出现了,也许打雷闪电只是迫使他现身的一种必要的要素而已。至于是为什么咱们现在谁都还说不上来,如果今天晚上这个地方的灵异反应和现在不一样并伴随起伏的话,则说明它肯定是来了,而且咱们也可以借由它出现的灵动来判断这个家伙好不好对付。胡宗仁问,那要不要咱们先在这教室里做点什么手脚?

  他这一说到是提醒了我,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鬼魂只是存在于这么大一间教室的其中一角,至少目前我和胡宗仁只观察到这一角有过灵动反应。任何鬼魂能量的出现都不会是凭空而来的,它一定会有一个路径,如果找到了这个路径,那么判断它出现的方向就会容易很多。从目前的情况分析下来,这个鬼魂最有可能出现的方向,要么就是教室的后门,要么就是靠墙这一侧的窗户。

  于是我点了一枝香,等到燃烧完了以后,我把香灰扫到一堆,撒在窗户的内侧以保证不不被风吹走,另一些则撒在后门的门缝下。我问黄老师,今天晚上还会有同学回到教室里来吗?-------算命婚姻。黄老师说,虽然学校不阻拦学生们来教室上晚自习,但是今天礼拜六,估计很多孩子都要出去玩,但是我也不敢保证就没人回来。-------算命论坛。我问黄老师,现在能有这间教室门钥匙的学生有几个?黄老师说就是班里的生活委员,学习一直挺不错,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来教室,最后一个走,这回教室闹鬼最早的传闻就是从她嘴巴里传出来的。

  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心想这件事估计这学生妹妹当成是最不好的一段回忆了,她还能再教室里继续上课,可真是勇气可嘉啊。胡宗仁早前也告诉我,这个姑娘虽然和黄老师一样看见了,但是她却认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什么的,就当说了个故事,过了就过了。这样其实也是好事,毕竟是备考的学生,不要胡思乱想。

  于是我又问黄老师,那这位同学是在学校住读还是走读的?黄老师说是区县来的学生,所以是住在学校的。我说那可不行啊,要是我们今晚办事的时候让她走进来撞见了怎么办?黄老师想了想皱眉说,但那也没办法啊,你总不能阻拦人家来学习吧。-------八字算命。这时候胡宗仁突然莽声说道,嗯,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待会就去找找你这位学生,你就说你教室的钥匙掉了,让她把钥匙给你你拿去配一把,你再告诉她让她今晚就不用去教室了,等我们弄完了,你再把钥匙给他不就完了吗。

  别说胡宗仁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于是我也跟黄老师说,就按我朋友说的办吧,否则真让人给撞见了,这传闻恐怕会闹得收不了场。黄老师答应了,于是我又站在讲台的位置,仔细计算了一下鬼魂出现的位置到这间教室其他几个地方的距离。接着故意把窗户虚掩,然后跟着黄老师一起锁门离开了教室。

  下楼后黄老师说他这就去找找那个女生,由于自己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所以就去宿舍找找看了。胡宗仁说那咱们就一起去吧,我也顺便看看那个妹妹长什么样。我和黄老师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胡宗仁,我心里比较清楚这个人,但是他这么当着人家老师的面说出来简直是太失礼了。胡宗仁大概是察觉到我们眼神的异常,于是解释说到,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女孩子,一般人见鬼以后都会比较虚弱,或是疑神疑鬼,这个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这个姑娘看一眼要保险一点。黄老师这才点点头,继续带着我们朝着宿舍走去。

  这个学校比我当年来的时候好像要大了不少,而且很多房子都是新修的。起码我高中那会儿来这里踢球的时候,球场是黄土加煤渣,有那么几根野草都稀奇,现在这球场,塑胶草皮,塑胶跑道,看上去可高级多了。沿途还经过了一些说不出是花园还是庭院的地方,有假山,花花草草,还有雕塑和亭子。这儿肯定是个早恋的好去处。走到几栋并排的宿舍楼前,一眼就能区分出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从窗户和阳台上晒着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内衣就一目了然了。黄老师指着宿舍楼尽头的一座看上去比较矮小的房子说,咱们这学校,每隔几年就要闹一次关于鬼的传闻吗,学生宿舍也传过,对面那栋矮房子也传过。那矮房子那儿,是去年传出来的鬼故事。

  胡宗仁问那矮房子是干什么用的啊?黄老师说,房子外面一圈是给同学们打开水的水管和锅炉,内侧就是澡堂子。说话间,我们已经快走到了尽头的那栋宿舍楼,这时候正有一些女同学穿着单薄的一副,湿着头发从澡堂子里有说有笑的走出来。-------算命论坛。胡宗仁嘴里发出一阵吞口水的声音,于是我用眼神警告他,人家可都是小孩子,你赶紧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黄老师接着说,那澡堂子里去年的那段鬼故事可真是吓坏了不少人呢,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学校有个男教师因为家在外地所以是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的,就因为这个故事太吓人,一个月不敢去洗澡,后来脖子上的汗渍都起壳了,为此还在教师圈子里成了一个笑话呢。

  我问黄老师,那后来那个老师怎么样了?黄老师说,跳槽了,这都是去年夏天的事情了。

  走到最末一栋宿舍楼底下,黄老师去敲开了一楼宿管老师的门,我和胡宗仁就站在楼外等着。-------八字算命网。确实这女生宿舍也不方便进去,我和胡宗仁都是精壮男儿,万一遇上个最近没吃饱的把我们俩扑到了怎么办。很快黄老师就走了出来,说咱们就在这楼下等着,宿管老师上楼去叫那个女学生去了,待会就下来。-------算命论坛。

  学校里公共场所,而且还是女生楼下,我和胡宗仁都憋着想抽烟。好不容易过了几分钟那个女学生才下来,这是个长得胖乎乎的女孩子,短头发,别了个猫状的发夹在头上,体形虽然有点胖但绝对是野蛮发育的那一类。脸圆圆的,带着一副近视眼镜。从镜片缩小了脸蛋的折射看来,度数应该是不低的。我碰了碰胡宗仁,对他说,你看到了吗,这个小妹妹看上去像是招鬼的人吗?-------算命婚姻。胡宗仁也轻声跟我说,不太像,长得这么福气,跟个人参果似的,一看就是好命的人啊。黄老师接过女生手上的钥匙后,叮嘱她今天就不用去教室了,自己在宿舍温习或是出去玩都行。那女孩子大概很少有黄老师这种年级主任亲自来嘘寒问暖,看得出她很开心,跟老师说了再见后蹦蹦跳跳的走了。

  黄老师拿着钥匙走到我们身边说,那咱们换个地方吧,要不我带二位出去喝个茶?反正这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呢。胡宗仁对黄老师说,黄老师你们这附近有没有厕所啊?黄老师朝着那澡堂子的方向指着,说那背后就有个公共厕所啊,有时候宿舍停水,不少低楼层的学生都去那儿上。-------在线算命。胡宗仁说好那你等我们一会,然后胡宗仁冲着我吹了个口哨,说咱俩抽根烟,撒泡尿去。

  我也确实急了,胡宗仁烟瘾比我大,他可是早就忍不住了。于是我俩就朝着厕所走过去,尿完以后在厕所外边的地方点上了烟。胡宗仁问我,要是今天晚上我们再去看的时候,发现没找到那个角落里的鬼魂,但这段日子又不会下雨,那怎么办。我摇摇头说,这个还是到时候再说吧,你现在需要担心的不是这鬼的事,而是这件事整个和你们那轩辕会是不是有关系。我抽了一口烟问他,你迟点找个机会再跟那黄老师打探打探,看看究竟是谁把你介绍给他的,如果我有业务转交给你,我肯定要让你知道是我给你带来的业务,这样你不就欠我一个人情了吗,这种不说介绍人,白送人情,谁干啊?

  我问胡宗仁,那如果今天晚上咱们就能把那个鬼魂给抓住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理?胡宗仁最后抽了一口,然后把烟蒂丢到地下踩灭,对我说,抓到了再说吧。-------八字算命。

  就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因为我当时是长发的关系,夏天本来就很热,所以我的头皮对于风吹的感觉是特别敏感的。而当胡宗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脖子中间,发际线下边一点的位置,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吹了一口气。

  凉飕飕的。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6 19:03
40、
  如我所说,多年在这个行当里混迹,我对于身边任何不正常的现象都是非常敏感的。当我脖子上感觉到一阵凉意的时候,我先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还在想是不是什么水滴到我身上了,但那感觉却是吹气的感觉。是刮风吗?-------算命婚姻。刮风怎么会只刮到这么小一点的地方。这些假设和猜测在我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然后我就转头。

  我和胡宗仁是面朝着校外的方向站着的,也就是说,我们俩的身后,就是刚才我们撒尿的厕所。左侧是男厕所,我们就站在外边。于是我对胡宗仁说,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一阵凉风啊?胡宗仁说没有啊,我说我怎么觉得有人站在我背后朝着我脖子吹气啊。胡宗仁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了哦,这大白天的,你我又是专门干这个的,哪个小鬼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找死啊。

  我也假笑了一下,但是我还是决定探查一番,之前因为和刹无道之间闹得我身心俱疲,我现在可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于是我跟胡宗仁说你就在外边等我几分钟,我还是进去看看。顺便我也提醒他,这厕所里头,往往也算闹鬼传闻的高发地啊。

  说完我就转身进了厕所,厕所里没人,我就挨着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探查着。-------八字算命网。厕所里本来有很呛鼻的味道,所以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鬼的话,是很难用气味来分辨的。找了一圈,罗盘指针动都不动,倒是那些厕所门上写的黄色小段子让我看得乐呵呵的。当我正转身出去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我大吃一惊摆开架势正打算见事不对就一下无字决打过去了。却听见耳朵里传来一声“哎呦!”的叫喊,看清楚了,才发现我撞上的是黄老师。我这才定了定神说黄老师你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黄老师说,我看你们一直没过来,正好自己也想上厕所了,于是就过来找你们了。我说好吧,我们在外边等你。

  随后黄老师带着我们在校外喝茶,然后讲了一些学校的情况,顺便也在我和胡宗仁的追问下提到了不少以往这个学校闹鬼的一些传闻。晚饭他带我们附近吃了大排档,我至今依旧对那家店的红油小龙虾心心念念,爆炒以后再淋上滚油,撒上花椒和孜然,先放到嘴里吸一口鲜美的汁水,再慢慢用夹子把虾肉吃掉,满嘴留香。就这么瞎混到了晚上10点,因为要办事,所以我们都没喝酒,回到学校的时候,除了宿舍区的灯还亮着之外,四周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

  下午刚进学校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进校门走不远就是篮球场,而篮球场再继续走,路过一个转交就是教学楼。早前在教室里看到窗户外的树桠,那是在篮球场和教学楼之间,有一个被围墙围起来的类似堡坎的废地,而黄老师也说这个篮球场和新校门的位置原来并不是学校的,所以学校的范围就只到那个堡坎而已,是因为后来招生情况不错,教学质量也在市内算得上是比较出众的,所以才又征地扩建了校园。我们看到的那些树,就是种在以前学校的围墙边的。

  走到教学楼底下,底楼的大铁门已经锁上了。黄老师因为常常要备课或是批改作业的关系,又是年级主任,所以他手上是有铁门钥匙的。进去之后黄老师从里边锁上了门,但并没有打开走廊的灯,而是摸黑带着我们走到了二楼的教室。黄老师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突然明显的害怕起来。-------算命论坛。我一直在安慰他让他别担心,我们两个懂行的人在这里,出不了乱子的。他镇定下来打开了门,然后打开了教室里的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和胡宗仁赶快把靠近学生宿舍这一侧的窗帘给拉上。-------在线算命。

  随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到我先前撒下的香灰那里,看看是否有动过的痕迹。香是我们常常都接触到的祭祀用品,也许很多人从小到大祭拜祖先烧过不少香,但可能很少有人知道,这烧香的缘由是什么。香一般情况下三支为一柱,因为三这个数字对于中国人来说有比较特殊的意义。例如事不过三,三顾茅庐,举一反三,三思而行,所以三在中国人的印象里,往往代表着一个极限。就是说,如果超过三了,事情可能就无法挽救或是搞砸了。所以三支香用于祭拜,是对神明的一个极度尊重。而中国流传深远的两大宗教,道教和佛教里,都有点香的习惯,只不过参拜的神明不同,但本质却是一样的。而作为玄学上来说,烧香除了敬重这个含义之外,还有引魂招魂的意思。在玄学上看来,鬼魂闻到香的气味之后,会跟着而来,接受祭拜。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跟我身边的朋友说,如果家里本身没有供佛像,最好是不要在家里烧香。因为或许你是在表达你的尊重,但你并不能知道这柱香究竟给你带来了什么。

  所以我在教室里点香,就是为了让这个地方作为一个点,把香的气味弥散出去。而香灰是焚烧后的灰烬,它的自然属性是属火的,香灰一捏就散,而且中性温和,既可以变得滚烫,也可以粘在身上毫无感觉。所以任何一点来自外力的干扰,都有可能改变它的形态。中国很多农村在家里有人去世之后的第三天,会把停放棺材的那间屋锁上,只留下一个窗户,在棺材四周撒上香灰,这样隔天打开门看见地上的香灰上如果有动物的脚印,则被他们认为是逝者的魂被带走了,可以下葬入土了。这其实是一种相对比较愚昧的做法,正如我早前提到过的鸡脚神,虽然不算很多,但谁也无法保证不会遇到。此处我在窗户沿和门缝里撒香灰也是同样的道理,就是为了看看香灰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印记。

  我先检查了门缝,除了在门外走廊部分有些被风吹走了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异常。而转身到窗台边看的时候,我却突然激灵了一下。我赶紧叫胡宗仁和黄老师到我身边来看,胡宗仁凑上来,大叫一声,哇,这手长得可真难看。

  窗台上的香灰,已经被按出了一个手印来。-------算命论坛。以至于靠墙的地面上,都有洒落的香灰。而在最角落早前察觉到灵动的那个座位上,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和窗台上大小差不多的香灰手印。我把我自己的手伸到桌子上对比了一下,那个手印显得比较小,而且靠近腕部的地方是空缺的,所以这个手印看上去缺少了一小部分。但这依旧能够给出一个铁定的事实,那就是在我们走了之后直到我们回来之前,那个鬼魂回来过,搞不好此刻还并没有走。

  胡宗仁看了看桌子上的手印,转头问黄老师,你之前说的,你看到的那个人影,差不多1米6左右高,对吗?-------算命婚姻。黄老师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的香灰手印,尽管他早就接受了教室里闹鬼的事实,但亲眼所见之下,显然他还是有点准备不足。他回答胡宗仁说是,胡宗仁说,能有这么高,而且手还这么小,看样子八成是个女鬼啊。

  接着胡宗仁走到窗台跟前,顺了顺手的方向,然后他对我说,这个鬼魂是从外边爬进来的。果然我凑上去一看,手的方向正好是从窗外抓着窗沿进来的感觉。胡宗仁让黄老师坐在教室的另一侧,而我则开始用罗盘在之前找到灵动的几个地方再一次寻找起来。-------算命论坛。这次依旧在之前的几个地方找到了灵异反应,指针的幅度稍微大了一些,而这一次,我却再黄老师说的最初他看见这个鬼魂站着的地方,也找到了灵异反应,而且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强。

  地上没有东西,甚至连香灰都没有,这个位置距离按了手印的桌子有一米左右,胡宗仁守在窗台边,手里捏着符,罗盘在告诉我,这个鬼魂就在眼前,于是我心跳加速。而因为我看不见它,这则说明了是它不想被我看见,但它也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这种压迫感让我觉得不舒服。于是我缓缓抬起手,朝着窗台上指了指,然后用眼神告诉胡宗仁,把香灰抓一把扔过来。-------算命论坛。胡宗仁懂了我的意思,他也慢慢的抓起一把,就在他朝着我的方向把香灰撒过来的时候,我紧紧闭上了眼睛。

  闭眼其实只是为了不让香灰伤害我优异的视力而已。而我在迅速睁眼后,就看见我面前不到一尺的距离,悬浮着一些香灰。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香灰又突然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我的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紧绷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刚刚洗完脸,迎面来了一阵冷风,吹得你皮肤收缩的感觉。而我鼻子里也随着这种感觉,感到两股很冷的气流钻进了鼻孔。我突然醒悟到,这种感觉,竟然和下午厕所外我后脑勺的感觉一样。

  这种感觉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紧接着我和胡宗仁就听到一声类似耳朵里突然耳鸣般嗡的一声,教室里我们头顶上的长条形日光灯管开始晃动,接着站在窗口的胡宗仁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推了一把,他一个踉跄撞到了饮水机上,然后我就看到窗户边上的窗帘像是被一股力量给朝着窗户外拉了一下,继而垂下,教室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窗外的树叶还在哦窸窸窣窣的响。

  胡宗仁站起身来,大声说,不好了,跑了!然后他趴在窗户上左右上下的寻找着,我刚回过神来,立刻对胡宗仁大声说道,胡宗仁,快照相!啊?照什么相?胡宗仁问我,我说你打开闪光灯,对着窗外一阵乱照,快!胡宗仁很快摸出手机就是一通咔嚓咔嚓,直到我站起身来,说好了别照了,估计跑掉了。胡宗仁才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在线算命。

  歇了一小会后,他就开始翻看自己手机里的照片,然后无奈的嘿嘿嘿笑了几声,选到了一张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7 22:39
41、
  我把他的手机接过来一看,在他局部放大的区域里,我看见树梢之间有一个将身体大部分遮挡在树干后边,探出半张脸看着我们的女人。-------四柱算命。五官并不是很清楚,有点半透明的雾絮状,它隔着树干遮住的半边脸,眼睛看着镜头的方向。而因为开了闪光灯的关系,我甚至能够从这个女人的脸透过去一部分看见背后的阴影。但它的眼睛却没有丝毫反光。我说不错它看镜头的那种表情,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生气。

  黄老师被先前我们的一番动静给吓到了,他背靠着墙壁,手扶着前后两排的桌子,眼睛一会看看我们,一会又看看天花板上晃来晃去的灯。我对黄老师说,你别害怕,这不还好好的吗?-------算命婚姻。转头对胡宗仁说,幸好我让你照相了,否则咱们都不知道这家伙长什么模样。胡宗仁反问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又不是在选美。我说你傻的啊,平日里你这么照相能照到吗?-------算命婚姻。拍到了都算是缘分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打开闪光灯照么?一是因为这大晚上的,不开闪光灯你什么都拍不到,二来是因为我当时突然想到,这家伙是要在闪电的时候才给人看见,虽然这相机闪光灯不如闪电那么亮,我也是试试,没想到还真能把它给拍下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的姿势从坐着改为蹲着,他用手摸了摸在地上的香灰,就是他刚才撒到那个女鬼身上的。我对胡宗仁说,你还记得下午的时候,我和你在厕所门口抽烟,我跟你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感觉背后有人在朝着我吹气吗?-------算命婚姻。他说他记得啊,我说好吧,刚才你撒完香灰之后,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感觉,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搞不好有关联。胡宗仁问我为什么这样觉得,我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直觉认为是这样。因为这个几率实在太小了,鬼这样的东西本来就是很稀有的,如果一个学校里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了好几个鬼魂的话,那也太罕见了,虽说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起码我还从没遇到过。即便是同时有好几个鬼,那同时期出现的话,彼此之间也八成有联系才对。

  胡宗仁站起身来,他对黄老师说,那咱们先离开这儿,再去一趟那个厕所吧。-------八字算命。黄老师估计是早就不想继续呆在这儿了,听到胡宗仁这么说,赶忙连连点头答应,那样子很像是一只啄米的小鸡。离开教室之前,我还是做了一些必要的措施,我在窗户外头木方子和砖头之间的缝隙处,钉牢了一颗钉子,栓上一小段红绳,红绳的另一头,则掉上一个铜钱。这是在跟路过这里的鬼怪说,拿了我的钱,就别进我的屋子了,那意思,跟行贿差不多。而钉钉子的地方就在之前那个香灰被按出手印的位置下边不远处。因为我和胡宗仁认定了这个女鬼是从窗户这儿进来的,而且我打赌如果此刻我和胡宗仁到窗户下的荒地上寻找的话,也一定能在某些地方找到关于这个女鬼的一些东西。正因为这是必然的结果,所以我们决定先去那个厕所。

  到了厕所门口,因为已经过了学校的门禁时间,所以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回到了宿舍里。我们站在楼下,还偶尔能听到楼上女生宿舍里传来的那种嘻嘻哈哈打闹的声音。而管澡堂锅炉房的教职工也都回自己的职工宿舍休息了。我和胡宗在厕所门口,黄老师远远的站在路灯底下,大概他觉得那样能让他心里稍微安稳点。我问胡宗仁,你来还是我来?他说还是你来吧,你罗盘测灵的速度比较快,我跟在你身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就马上叫我,我给你盯着。-------八字算命网。

  尽管有了胡宗仁在边上,我还是有些害怕,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重新在厕所里检查了一番,却什么发现都没有。胡宗仁提议说咱们围着这栋小矮楼找一圈试试,因为没有谁规定鬼魂就只在一个地方出现。于是我和胡宗仁逆时针绕着这栋楼,边走边看,终于在澡堂入口的地方,也就是开水槽边上,找到了一丝微弱的痕迹。

  我对胡宗仁说,这下有了,这里果然还有东西。胡宗仁说,那咱们进去找找。澡堂的门口有一盏路灯,白色的灯光,这也是这栋矮楼唯一一处有光亮的地方。由于澡堂子门口的大铁门已经锁上了,所以我和胡宗仁还必须得从门上边翻进去。胡宗仁先进去,他开始翻的时候,我就用手捏住了挂在门上的锁链和大锁,以免发出声音被人发现了,轮到我翻进去的时候胡宗仁也一样这么做了。进去以后,左侧是男生澡堂,右侧是女声澡堂,因为考虑到那个鬼本身是女鬼的关系,所以我们决定一开始就先到女澡堂里去找。

  尽管半夜溜进女生澡堂里看起来是一件非常变态的事情,但确实是没有办法,这是我和胡宗仁的工作。地上湿漉漉的,应该在早些时候,有不少同学刚洗完澡。因为一直没找到灯的开关,我和胡宗仁也只能用手上的手机当作照明。我一只手端着罗盘,尽可能平稳地在澡堂里搜索着,澡堂的面积是个四方形,周围一圈除了入口处以外,墙上都装上了喷水花洒,而中间则是板凳和放盆子的地方。在四下静悄悄的环境里,我和胡宗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耳朵里只听到我们脚踩在水渍上的声音,和有些老化的喷头,缓慢滴水的滴答声。

  围着澡堂走了大半圈,罗盘上的指针突然非常快速的旋转起来。-------算命论坛。我以前曾经讲过,罗盘指针的原理虽然和指南针是相同的,但因为其作用主要在于天干地支和风水勘察,所以罗盘比指南针来说要敏感很多倍,稍微一点轻微的扰动,就能够引起它的旋转。而从我手上罗盘的旋转速度来看,眼下我们站着的这个地方,就有一个鬼魂,好像并不是在生气的样子,而正因为还没生气就已经转动得如此厉害,这让我心里突然开始发毛。

  我退后了两步,等到罗盘的指针稍微平缓一点,这表示我距离那个鬼魂稍微远了一点,我悄声的跟胡宗仁说,就在这里…就是那儿的那个角落…

  我们此刻站着的位置,位于女生这一侧入口的对角线所指的角落里。我眼睛死死盯着罗盘,用余光扫着四周。这个鬼魂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和胡宗仁轻易看见,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让胡宗仁做好准备,然后把手机的闪光灯一直打开,照向那个角落。胡宗仁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迅速从包里摸出一张他平时早就准备好的符,先用嘴巴衔着,接着把手机递给我,让我照着角落的方向,他自己则从腰上的麻袋里取出一把香,大约能有二三十根,然后捏到一起点上,再拆开嘴巴上的符,把符塞到香的把手中间,再紧紧捏住,然后侧着身子,跟贼一样一步一步朝着那个角落缓缓靠近。

  胡宗仁的这一招很早之前他就告诉我,说是在“请香神打鬼”,这已经是要动粗了。符咒是他师门的符,也就是说在道家这一脉他是有身份的,不会让祖师爷不认识。一根香很脆,但一把香并在一起,那就比较结实了。点香后本来也有招魂的含义,而通常闻到香的鬼魂会比没闻到的时候更清醒,也更兴奋。所以不得不说胡宗仁一开始就用这招猛的,我还是暗暗有些担心的。因为照目前来看,我们还没激怒这个鬼魂,胡宗仁这么一搞,却不好说了。

  我并没有阻止他,是因为我确实此刻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如果按照以往的步骤,这个鬼魂先前就逃跑过一次,此刻未必肯乖乖跟着我们走。而胡宗仁从进澡堂开始就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直到点上香以后才走到我的一侧来。-------算命论坛。他一边靠近,一边用手指了指我的罗盘,意思是让我盯紧点,有不对劲就马上说。我跟着在身后,眼看我们离那个角落越来越近,我心里也越来越紧张。手上拿了胡宗仁的手机,所以我也没办法摸坟土或是捏无字决来防范。就在我和胡宗仁距离那个角落大约只有一米的位置,罗盘突然疯了般的转动起来。-------算命论坛。

  这种转法我以前是领教过的,是属于毫无征兆突然爆发的那种。这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为我们和它已经近在咫尺,二就是它已经开始察觉到我们的敌意了。于是我没忍住大声喊着,胡宗仁!快打!

  胡宗仁早就准备好了,他一把香就劈了下去,我把他的手机用牙齿咬住,同时迅速伸手到包里抓出一把坟土丢了过去。黑漆漆的澡堂里,胡宗仁那一把香迅速落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影子,胡宗仁就这么连续劈打了好几下,他转头大声问我,快看看,打着了吗?-------算命婚姻。我赶紧看罗盘,指针安安静静,轻微的抖动都是因为我的手在发抖。我对胡宗仁说,我不知道啊,指针不动了!而就在我这句话刚刚说完不到5秒钟,指针突然有开始一弹一弹的动起来,这种转动的方式有些像开车的时候,空档轰大油,转速表的感觉。我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心想绝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们面前传来一阵“哧——哧——”,非常刺耳的声音。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7 22:40
42、
  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有人用手指在沾了水的玻璃或是瓷砖上用力滑动,发出的那种摩擦声。于是我注意到澡堂的墙壁上能够被水淋到的范围里,都是贴了白色的瓷砖的,而手机的灯光照射过去,我看到胡宗仁右手侧墙面的瓷砖上,赫然出现了五道手指在结了雾气的瓷砖面上划走的痕迹,而那个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澡堂里先前有人洗澡,瓷砖上肯定是潮湿的,我刚打算开口叫胡宗仁赶紧退回来,而那刺耳的声音突然变大,然后围绕着澡堂一周。就好像有人手划着墙壁非常迅速的跑了一圈一样,澡堂在夜里回音较大,所以那声音非常难听,也特别让人害怕,那声音刚刚一停下,哗的一声,这整个澡堂子里所有没坏掉的喷头,全都喷出水来。-------算命论坛。

  这水不仅猝不及防地打湿了我们全身,还打湿了胡宗仁的新手机。因为那并不是我的所以我还有点幸灾乐祸。但最重要的,胡宗仁手里的那一大把香,也全被浇湿了。

  我知道不对劲了,那玩意怒了。于是我大声对胡宗仁说,胡宗仁!快跑!于是我们俩争先恐后的朝着出口跑去。根本管不了铁门上的锁会发出多大的声音,就开始爬,依旧是胡宗仁先爬,才刚刚攀上去,铁门就是一阵摇晃,胡宗仁也因此重重摔了下来。-------算命论坛。

  就在这个时候,铁门外面唯一的一盏路灯,突然开始有些不正常的变亮。看上去就好像电流突然加大一般,接着忽闪了几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闪动了大约四五下,每一次黑白交替的时候,我都能隔着铁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脸圆圆的,齐刘海短头发的女人,脸看上去灰白色,眼睛不大,但眼睛下边的眼睑上,也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黑乎乎的一团,面无表情。在闪最后一下的时候,我已经看到那个女人已经几乎贴着门外站着,身体在铁门外边,但是头却已经好像穿墙一般伸长脖子到了门内,也就是我们站着的位置,距离我的脸不到一尺。

  那个姿势,就跟最初黄老师形容的那样:身体笔直,但脖子平平的伸长。这个画面的最后一刻,我眼前一黑,啪的一声,顶上的灯爆掉了。

  胡宗仁对我喊道,你让开!因为环境实在太黑,我除了能远远看到同学们在宿舍里的灯光和眼前铁门竖着的铁栏杆的黑影之外,对身边的情况我一概看不清。听到胡宗仁这么一喊,我习惯性地朝左手边侧让了过去。然后我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先前我们站的位置,助跑,然后狠狠一脚踢在铁门上,发出一声哐铛铛的巨响。胡宗仁就这么连续踢了好多脚,但那始终是铁门,而且这家伙显然物理是没学好的,他朝着铁门的中间踢,那当然踢不开了。而此刻我们也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能大致看见周遭物体的轮廓了。

  我对胡宗仁说,你退回来,我们撞门。于是我俩一起助跑,然后以一种类似打橄榄球的姿势,直接朝着两扇铁门闭合的中间、锁住铁链的位置用力撞过去。这才哐当一声,撞坏了锁,铁链掉落在地上。-------在线算命。我们俩也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在铁门被打开的时候脱力跌了出去,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顾不得疼痛,我们就开始朝着有光亮的地方拔腿就跑。远远就看见黄老师站在宿舍楼底的路灯下,大概是我们跑的动作过于慌张,黄老师看我们朝他跑过去,他竟然也开始转身朝着离宿舍楼不远的学校侧门或是后门跑去。我跑得比胡宗仁快,于是我眼看已经到有光亮的地方了,就呼喊黄老师,说黄老师你别跑了,你跑什么啊!黄老师这才停下来,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来说,他这逃命的功夫还是值得点赞的。胡宗仁赶上我们后,我们三个凑在路灯底下的花台边呼呼喘气,刚才跑动的脚步声比较大,但所幸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没有谁注意到我们,我们此刻的位置临近学校的后门,里头有个小保安坐在那儿,但小保安看是黄老师,也就没过问什么。

  我低声问胡宗仁,刚才灯爆掉的时候,你看见什么东西了吗?-------算命婚姻。他说他看见了,还打算问我看没看见。我说看样子咱们看到的是同一个画面啊。黄老师问我们看见什么了,胡宗仁和我都没搭理他,只是胡宗仁歇了歇气,咱们先出学校,找个地方坐坐抽根烟,今晚咱们肯定干不了别的事了,我有些事还要问问你,等问完还是先回家去休息吧。-------八字算命。

  学校门口周围的商铺差不多都收摊了,只有距离校门有一段路的地方,有个露天的烧烤摊,不少人打着赤膊卷起裤腿,在那儿坐着喝啤酒吃烧烤。我们就也坐下胡乱点了些菜,然后叫了些啤酒,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给自己压压惊。

  胡宗仁把我和他在女生澡堂里遇到的情况大致上跟黄老师说了一下。我们也曾经遇到过不少次鬼有胆子跟我们对着干的,甚至想要来伤害我们的情况,但今天这次遇到的,很显然,它如果想要伤害我和胡宗仁的话,那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她却只是吓唬我们,而且还有点逗我们玩的感觉。我回想起我和胡宗仁在澡堂里狼狈逃窜的模样,还真是觉得怪丢人的。黄老师听了以后,懊恼地喝酒摇头,感觉像是在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破事的感觉。胡宗仁对黄老师说,黄老师,今天在你带咱们去找那个女生拿钥匙的时候,你说那个澡堂子以前也曾经传过鬼故事,学校里还有个老师被吓坏了不敢去洗澡,你还能记得当时那个鬼故事说的是什么吗?-------算命婚姻。

  黄老师回忆了一下说,记得,那件事就是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发生的,就是在女生澡堂里,起初最早的时候应该是同学们的恶作剧,说是女生澡堂的水龙头一定不要使用靠近最角落里的那一个,据说是有一次有女同学开了那个喷头后,流出来的全是红色好像血一样的水,那个女同学抬头看喷头的时候,就看了一个女人好像鸽子似的蹲在喷头顶上,低头笑着看这个这个女同学,于是那个女同学就吓得慌忙逃走了。但是这件事最早只是在传,是从哪个学生那儿出来的已经没办法查证了。由于传得有点厉害了,学校就派了水电工去检查水管,发现那并不是血水,而是管道锈蚀的锈水,但也没有学生们传的那么夸张,说什么血红的颜色那也不至于。于是学校还专门在澡堂门口贴了一张告示,说是管道锈蚀,请同学们不要以讹传讹。当时那张告示就贴在打开水的地方,大家可以不来洗澡,但总得来打开水,所以大多数人都看到了。等学校把水管都换好以后,这件事在学校的辟谣下也渐渐淡了下来,同时也有那些胆子大的同学进去洗澡,慢慢大家也就忘了这件事。

  黄老师说,但是在那之后没多久,有一个女同学在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疯般的大叫起来,说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然后不穿衣服就准备跑出去,却被地上的水给滑倒了,一下子摔下去的时候脑袋撞上了中间放衣服的凳子,就晕倒了过去。黄老师说,这件事当时很多一起在澡堂洗澡的同学都看见了,后来同学们给她穿了衣服送去了医务室。这个女同学从醒来以后就一直拉着身边的同学和老师说,她洗澡的时候冲头发,闭上眼以后在热水淋浴的情况下都能感觉到那种冰凉的手指甲在她锁骨到脖子之间滑动的感觉,一开始还以为是身上爬了什么虫子,于是赶紧睁开眼睛去看,却看到一双白的发蓝的手,正呈爪状在她的锁骨上抠着,然后转头就看见一张圆乎乎的脸,表情很诡异的看着她。于是她就开始大叫,然后就摔到了。

  这件事被当时在医务室的几个同学传了出来,就这样,一度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听黄老师这么说,这仿佛跟我们在澡堂外边看见的那个女人很相似,都是圆脸蛋。于是我问黄老师,她见鬼的地方,是不是入口斜对角上的那个喷头?黄老师说好像是。我又问,那个女同学看见的鬼影,除了是圆脸以外,是不是还有齐刘海和妹妹头?黄老师说这他可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也很很多人一样,只是听说了这件事,也没当真。

  胡宗仁问黄老师,那现在还能够联系到当时这个女学生吗?-------算命婚姻。黄老师说那件事以后没多久就转学了,是上一届的毕业生了,就是现在我们高四这群孩子的同年级学生。黄老师还说,这个女同学平时就不是那种很乖的学生,社会交际比较复杂,常常跟校外一些不好的孩子在一块玩。在学校也经常充大姐头,还常常欺负别的同学,所以同学们多数都不怎么喜欢她。听说就是她在澡堂摔到的那天,在进去澡堂的时候还欺负了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就是刚才我们去拿钥匙的那个,我们班的生活委员。

  黄老师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和胡宗仁正打算凑到嘴边的酒瓶就停了下来,然后我们俩一起望着黄老师。黄老师大概是说道这里后,加上我们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于是他好像是也想到点什么。

  胡宗仁放下酒瓶,对黄老师说,看样子咱们明天还得问问那个胖乎乎的女孩子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7 22:40
43、
  事实上,我和胡宗仁想的完全是一样的。我们这行都知道一件事巧合的重要性,但绝对没有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而是必然有着关联了。谁会倒霉到次次都跟这些乱七八糟事情凑巧碰上?又不是柯南!

  我和胡宗仁都认为,最早目击这整件事情的、黄老师班上那个生活委员,一定在这整个事件中,是个关键!

  尽管这还只是猜测,但也是基于经验的猜测,应该是错不了的。当天黄老师就答应我们,第二天礼拜天的时候想办法把那个女学生给约出来。-------算命论坛。只是他担心这么一来的话,就会让这个女孩子被吓到,会不会影响到学习成绩之类的。我对黄老师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这件事不搞清楚的话,将来受影响的可绝不止这一个同学。学校里闹鬼的传言若是不停止的话,后果会越来越严重的,况且,这还不是传言。

  吃完东西以后,我们就准备各自先回家了。我和胡宗仁身上都湿漉漉的,虽然夏天烘干也挺快的但黏糊糊的始终不舒服。我的车停在杨家坪步行街的,而我们三个也都喝了酒,加上黄老师家也住在步行街一带,于是他就打车把我和胡宗仁送到了杨家坪。我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到了杨家坪后我和胡宗仁就分别打车回家了。我们大家约好,明天的中午午饭以后再碰头,因为来早了没什么意义,还耽误睡个懒觉的时间。

  我当天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彩姐还在玩电脑,她看见我回来了,于是就问我,胡宗仁没什么事吧,你们事情办好了吗?-------算命婚姻。我告诉彩姐他好着呢,除了受了点损失之外。彩姐问我什么损失,我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她胡宗仁那湿漉漉的手机都还在我身上呢。

  第二天睡了个自然醒,中午在家煮了面,就按照约好的时间出发,我先去了杨家坪把我的车给开走,这一天一晚的停车费还真是不少。途中接到胡宗仁用付韵妮的手机打来的电话,怒骂我说我贪污了他的手机。大约2点半的样子,我们三个在学校门口碰了头,胡宗仁成了最晚到达的那个。

  黄老师又带着我们去了女生宿舍楼,把那个女同学给约了出来。-------算命论坛。黄老师先是把钥匙还给了这个女同学,然后就让她跟着我们一块去黄老师的办公室。女学生有点惊慌失措的感觉,她大概是觉得年级主任把自己带到办公室是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所以当我们走到办公室以后,黄老师让她找地方坐下,她也依旧战战兢兢的不敢坐。

  胡宗仁开口对女生说,妹妹,你别害怕,今天黄老师找你来,主要是因为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先坐下吧。-------八字算命。那个女孩子看着胡宗仁又看看我,很显然我长得比较像好人,我是指相对于胡宗仁而言的话。女孩子坐下了,黄老师对他说,罗小雪,今天找你来还是因为上次你说你晚上下了自习锁门的时候看到教室里有人影的事情,这两位是我代表学校专门请来处理这件事的人,所以,你有什么知道的情况,就一定要据实回答。

  罗同学听黄老师这么说了,原本在自己脑子里一直认为是幻觉的事情仿佛突然被证实了,她看得出非常害怕,这大热的天里,她开始用手搓着自己的膀子,好像很冷似的。胡宗仁对她说,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多以前,那时候你还在念高三的时候,有一次你们楼下那澡堂子女生这边有个女孩子说见鬼了然后摔到撞晕了?罗同学说她记得。因为那个晕倒的女同学就和她一个班的。胡宗仁继续问她,听说那个女同学在学校似乎是风评不大好的一个学生对吗?-------算命婚姻。罗同学说,其实那个女生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毛病,就是平日里有点目中无人,喜欢欺负其他女同学罢了。胡宗仁问她,怎么个欺负法。罗同学说,就是谁要是稍微惹到了她,她就会带着她玩得好的另外几个女生到宿舍里堵别人,有时候骂几句都是轻的,好几次她就因为看别人不顺眼,就在人家宿舍里几个女孩子强迫人家跪下,然后轮流扇耳光,为这事,学校还处分过她。

  我插嘴说,这妹子还真是挺欠揍的哦。胡宗仁说,那是因为她没遇到我,否则保证给收拾得跟个猫似的。胡宗仁转头接着问罗同学,说听说那个女孩子出事的当天,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一点矛盾是吗?-------算命婚姻。罗同学低下了头,开始玩自己的手指。胡宗仁宽她的心说,你别担心,我们这次来是私事,你尽管回答就是。罗同学才说,那天就因为自己在公共走廊上晾刚洗好的被单,因为宿舍阳台太小了根本晒不好,所以就晒在走廊上。-------在线算命。但是那刚洗好的被单湿漉漉的,那个女生路过的时候,滴水不小心滴到了那个女生的身上,于是她就把罗同学的被单给扯到地下还踩了几脚,弄得脏兮兮的,还一边踩一边大声骂是那个傻逼把被单晒在这地方的。罗同学心里有些委屈,对那个女生说不过就是几滴水而已,你何必这样糟蹋别人辛辛苦苦洗好的东西呢。就因为这句话,那个女孩子又发火了,说她还轮不到罗同学这样的土包子来教训,叫罗同学不要跑给她等着。-------八字算命网。

  罗同学接着说,等那个女生走了以后,自己虽然委屈,但是又把被单洗了一次,然后同宿舍的室友都劝她说,要不要先报告给老师,否则要真被欺负了怎么办,罗同学说不用了,一点小误会不至于吧。-------八字算命。胡宗仁一拍大腿大声说,至于!太至于了!这王八蛋小女孩!胡宗仁太容易进入别人的世界了,所以也就一辈子都活在人家的故事里。罗同学接着说,果然午休时间过后,大家都准备去上课了,那个女生带了好几个其他女生就来罗同学的宿舍里堵她来了。罗同学本来是区县来的,父母都是乡下人,她自己也比较文静老实,于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她还是跟那个欺负人的女生道歉了。但是人家不依不饶的,不但抓着罗同学的头发扇了她好几个耳光,打得嘴角都出血了,还把走廊上人家罗同学刚刚才重新洗好的被单又一次扯下来,踩得脏兮兮的,然后扬长而去。

  罗同学说到这里的时候哭了起来,感觉这件事很委屈似的。我虽然不大明白女孩子之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是以我的个性,如果我是罗同学的话,估计那个女生应该会被我整得这辈子听见我的名字就会害怕。换成胡宗仁的话估计更可怕,因为这家伙满脑子都是些变态的想法,如果有人这么欺负胡宗仁的话,胡宗仁应该会把她给卖到那些偏远山村去吧。-------八字算命。罗同学说,当时宿舍里还其他同学都还在,大家都说这种事一定要报告给学校了太欺负人了之类的,但是罗同学还是忍了下来了,她说,一是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二是害怕自己报告以后,又被报复。罗同学说那一个下午她上课都心不在焉的,很难集中精神,那是因为受到欺负的关系。结果就是当天,那个女孩子就在澡堂子出事了。

  罗同学说,那天之后,关于澡堂子有鬼的传闻就出现了,她自己本身并没有很相信,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是多行不义了,就当是老天爷在代替自己惩罚她了,此外,她自己对这件事并没有很在意。

  罗同学说,那件事出现以后,大家关注的焦点全都变成了这个女孩子怎么怎么遇到鬼了,都神志恍惚了,好可怜啊之类的,但是很少有人会在这个当口想起这个女孩子实际上平日里老是喜欢作恶,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当别人都在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的时候,罗同学却觉得这就是报应。胡宗仁问罗同学说,那之后呢,你们黄老师说这个女孩子没过多久就转学了,你们知道她转去哪里了吗?-------算命婚姻。罗同学摇摇头说,在那天之后,这个女同学就被学校劝她自己在家里安心调养一段日子。所以从那天之后,她就完全没有见到过这个女学生了。而是直到大概一个多月时间以后,她才听别的同学说起这个女学生转学了,连宿舍里的被褥枕头等东西,都是她的几个玩得好的女生帮忙收拾的。

  胡宗仁看了我一眼,又接着问罗同学,那前阵子你锁门的那天晚上,打雷下雨,你看到的那个人影,之后你们黄老师也看见了。我们来这里调查的时候,也确实在你们俩说的那个位置发现了比较明显的灵异反应,但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我们除了在你们说的地方找到了之外,还看到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那个桌子上,有一个香灰手印,凳子上也有反应说明这个鬼魂曾经在那个位置上坐过,你能跟我说说这个位置上的那位同学的情况吗?-------算命婚姻。就是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

  罗同学一愣,说那个位置就是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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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同学这句话一说完,我和胡宗仁都惊讶了,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们竟然没有向黄老师打听下那个位置坐的是谁,甚至连黄老师自己也没有想要告诉我们这个位置其实就是罗同学的位置。于是我摊开双手,问黄老师说,这个罗同学的位置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们?黄老师无奈的说,一个班上学生这么多,而且他又不止教一个班,记不住。

  好吧,事到如今,也犯不着再去埋怨谁了。而这接连的几件事串联起来,更加佐证了我和胡宗仁先前的猜测,果然跟眼前这个叫罗小雪的有关系。否则怎么可能我们两个陌生人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几乎遇到的每一个线索都跟她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呢。想到这里,胡宗仁拿出他那个因为进了点水而导致屏幕有点变色的手机,找到我们前一天晚上在教室里拍到的那一张有鬼影的照片,胡宗仁努力调整到比较容易看清楚的程度,然后把手机递给罗同学,接着对罗同学说,我们觉得这个鬼魂可能跟你有一定联系,你仔细看看,你锁门的那天晚上见到的鬼,和照片上的这个是不是同一个?

  罗同学结果手机,认真看了看,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和眼神从起初的不知所措,变成了惊慌失措。然后她突然受惊吓般地“呀~”的一声尖叫,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从板凳上站起来,躲到了一边。而随着她捂住耳朵的这个动作,胡宗仁的手机也再一次摔到了地上,后盖摔掉了,电池也掉了出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翻了翻白眼,看得出他很不开心。我赶紧问罗同学,你这是什么情况,就是同一个吗?-------算命婚姻。罗同学惊魂未定的说,这个…这个女人…我认识,是我姐姐啊!

  我疑惑的问罗同学,你姐姐?你姐姐已经去世了吗?-------算命婚姻。她说是的,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说你确定这是你姐姐?你姐姐的鬼魂怎么会跟在你身边?与此同时,我脑子里开始回想头一晚在澡堂子的铁门那儿,我和胡宗仁短暂间看到的那个鬼影,脸型和发型上来看,的确和眼前这个罗同学有那么几分相似。而我很快也想通了,当初罗同学被另一个女同学欺负的时候,澡堂子里出现的那个把女同学吓得摔倒的鬼魂,就是罗同学的姐姐,它是在帮妹妹向那个女生报复。

  这一切像是一个指引一般,先是鬼魂故意在教室里让自己的妹妹和老师看见,继而才有了我们帮忙寻根问底的事情。于是我赶紧走到罗同学身边,拍着她的肩膀把她重新带回到椅子跟前坐下,让她冷静下来,告诉我关于她姐姐的事情。

  罗同学告诉我们,她姐姐比她大了三岁,当时她自己还在念初三的时候,姐姐就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是她们老家那个小镇上的高中。而在那一年母亲身体突然因为过度劳累而变得很不好,家里本身经济条件也不宽裕,父亲在镇上给人开摩的维生,母亲在生病之前就在家种地喂鸡喂猪,母亲倒下以后,家里为了给她治病,几乎花光了家里全部的钱。而当时姐姐准备高考,妹妹又在准备中考,都是特别紧张的阶段,也是最花钱的时期。于是罗同学的姐姐就跟家里人说,妹妹岁数还小,家里的活也帮不上很大的忙。初中的学杂费用比高中要少很多,她自己反倒成了这个家里最大的经济负担。而自己已经长大了,家里有困难就不该只想到自己,于是顶着全家人的反对,姐姐在高考那年毅然决定辍学弃考。为家里剩下自己念书的那一部分钱,就能给妈妈治病了。

  罗同学说,当时全家都不同意,但是姐姐很坚持,也就只能由着她去。姐姐退学后实际上并没有让家里的经济负担有所缓和,只是在母亲没办法劳作的时候,她顶替了母亲而已。而罗同学则为了不辜负姐姐的一番苦心,努力念书,考上了重庆主城区的学校。

  就在考完放假的那段日子,两姐妹聊天,说了很多憧憬未来的话。姐姐告诉罗同学,自己在没辍学的时候,理想是考上北京的一所大学,因为她从小就渴望得到一份媒体行业的工作,但是既然现在自己没办法如愿了,就把这个愿望寄托在了妹妹身上。-------在线算命。她对妹妹说,你就是在代替我念书,替我完成我的梦想吧,这就是对我放弃学业最大的慰藉了。

  罗同学心里知道姐姐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憧憬的生活,所以她一直非常努力。而在家里,母亲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在家里父亲就负责赚钱维持母亲的医疗费用,姐姐就种地喂猪,一边能给家里增加点粮食和收入,这喂鸡和喂猪,遇到行情好的时候,还能让家里人迟点有营养的东西。但是就在罗同学上高一第二学期的时候,家里的猪窝没有锁好,猪儿跑到了山里。那天姐姐冒着打雷下雨去山里找那只猪,因为这只猪能卖不少钱,家里现在已经承担不起这个损失了。却因为天雨路滑的关系,摔下了十几米高的山崖。

  罗同学说,虽然那山崖并不是很高,而且是个斜坡,一般来说摔下去无非就是受点外伤,但是不凑巧的是,姐姐摔下去的时候,不偏不倚的,摔到一根冒起来的树桠上,比较尖锐,直接就刺到了姐姐的腹部。罗同学说,那地方离家里本来不算远,但是姐姐伤势很重,流了很多血,就晕倒了。而等父亲回来的时候,雷雨已经停了。看到女儿出去找猪还没回来,就带着人打着手电筒上山去找,结果找到的就已经是女儿的尸体了。

  罗同学说道这里的时候就伤心的哭了起来,不难看出,这两姐妹的感情是肯定很好的。罗同学说,因为自己那时候在重庆上学,又马上要期末考试,家里人担心影响她上学,于是就暂时瞒着她没告诉她,自己在农村老家把丧事给办了下葬了。等到罗同学考完,高高兴兴回家找姐姐的时候,才发现她走的时候健康开朗的姐姐,回家却变成了一个立了墓碑的小土包了。

  罗同学告诉我们,当时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甚至还怨恨起自己的父母,埋怨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实情,以至于自己连姐姐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她说,这是她活到现在最大的一个遗憾。因为姐姐死得很突然,所以没什么遗言交待。家里人就把姐姐生前的一些东西,就统统给了罗同学。罗同学觉得自己看到姐姐的那些衣服心里难受,就统统没有带到学校来,姐姐以前念书时候的文具盒和钢笔,自己倒是带来了。

  胡宗仁插嘴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在用钢笔?罗同学哭着说,那是姐姐的东西,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一直在坚持使用。但是却在念到高三的时候,那支钢笔却不见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但我没说出来,而是让罗同学继续说下去。罗同学说,钢笔丢了以后,自己找了很久没找到,也没别的办法,学习又很紧张,只能暂时不找了。而就在那一年的高考时,她考完以后发现并没有自己平时发挥的水平那么高,属于失常的考试。等到成绩单下来之后,会根据成绩来选报志愿,罗同学虽然知道自己的分数报考姐姐曾经梦想的大学有点困难,但是她还是试一试的填了这个大学。

  果然现实还是残酷的,罗同学因为坚持这一个志愿,她落榜了。黄老师插嘴说,当时她落榜以后老师们都觉得可惜,因为她完全可以换别的一流大学读。但是罗同学坚持复读一年,重新再考。就这么着,她才念了高四。

  胡宗仁说,他知道了,姐姐一直跟在妹妹身边,就是为了陪着妹妹一起考试,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妹妹第一年失利了,它也就跟着留下来了。我也对罗同学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姐姐当时是属于突发情况死的,而且在这家里她除了关心长辈之外,还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在了你身上,这种突然的死去有可能会怨气很重,再加上你之前被人欺负,你姐姐应该就是气不过才帮着你吓唬了那个女生,但是却因此造成了她自己的怨气更重。我苦笑一声,指着胡宗仁对罗同学说,不瞒你说小妹妹,昨天晚上我和这家伙还吃了你姐姐的苦头呢。

  我告诉她,你姐姐之前一直没让任何人察觉,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一直附身在你带来的那支钢笔上。-------在线算命。直到你钢笔丢了,她找不到你了,所以才会直接以鬼魂的方式跟在你身边。你告诉我,是不是在那个女生欺负你之前,你的钢笔就已经丢掉了?罗同学说是的。

  我又对胡宗仁说,她姐姐死在雷雨交加的时候,而且死亡之后才被人找到,这原本是属于曝尸了,我觉得这就是为什么她的鬼魂只在打雷下雨的时候才出现,应该不仅仅是夜里,只是你们发现她的时候,是在夜晚罢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告诉罗同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给你姐姐写一封信,把你想要跟她说的话尽量多的写上去。我给你半天的时间,因为既然知道了你姐姐现在未能离开,今天,我们也要把你姐姐送到属于她的地方去了。罗同学哭着问我,是不是写完这封信,姐姐能看到。我说是的。她又问我,那是不是从今往后,自己就再也没办法感觉到姐姐在身边了。我迟疑了一下,说是的。不过会有其他东西来替代你对姐姐的思念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黄老师就在办公室里安静的陪着罗同学,罗同学开始长长地给姐姐写了一封信。而我则带着胡宗仁走到教学楼的背后。在转角的时候,我对胡宗仁说,你相不相信,我们能在这块荒地里找到那支钢笔。胡宗仁点点头,然后笑着跟我说,我就知道你打的这个主意。

  我和胡宗仁差不多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几乎翻遍了这块荒地里的每一个角落,也用罗盘探测着鬼魂的痕迹,在于在天快要黑掉的时候,在泥土里找到了已经埋了小半截的银色钢笔。我们能确认这就是罗同学丢掉的钢笔,因为笔上有些微灵动,那就错不了。至于是怎么丢掉的,这恐怕谁也不知道。-------算命网。捡起笔以后我用纸巾擦了擦,虽然是不锈钢的,但是还是因为长时间风吹日晒,变得有些破败。接着我换了一张干净的纸巾包好,然后带走。我们直接出了校门,去校外买了些吃的,给黄老师和罗同学也带了一份。剩余的时间,我们就一直安静的在黄老师的办公室里,等着罗同学把信写完。

  直到晚上9点多,罗同学才写好。她把信递给我,我看到上面有很多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痕迹,我知道她一定是哭着把信给写完的。而罗同学那红起来的鼻子也证明了这一点。我没有看信的内容,这想必是姐妹俩的交心话了,于是我折好,递给胡宗仁。胡宗仁带着大家回到了教室,让罗同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想着自己的姐姐,胡宗仁则跟我一起,在这种祥和毫无敌意的氛围下,顺利的找到了来看妹妹最后一眼的姐姐,接着我们烧掉了信,送走了姐姐。

  那天事后,胡宗仁难得很认真的跟罗同学说,今天是礼拜天了,意味着从明天开始,这个礼拜就已经完全过去了,你要努力面对这些事情,然后希望不会影响你的学习,要知道你姐姐可是指望着你来替她完成梦想呢。罗同学很开心的一笑,答应了胡宗仁。我必须得说,这个之前看上去土土的女孩子,在笑的时候却让我感觉很温暖可爱。

  黄老师说过两天单独约我们俩出来,到时候会一分不少的把酬金支付了。当天在回家的路上,由于我得先送胡宗仁回去,所以这一路上我又要继续跟他的脑残思想斗智斗勇。当车开到鹅公岩大桥的时候,他突然莫名其妙的笑起来,而且还笑得停不下来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他只是想到一个问题而已。

  我郑重的警告他如果你现在不把这个笑话说出来与我愉快的分享的话,我会抢了你的手机和钱包,然后把你扔在这大桥上的。他才对我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女生澡堂吧?我说我记得啊怎么了。他说那我考你一个问题吧:男人走进女生澡堂!我问他猜什么的。他说,猜两个数学名词。

  我猜了很久没猜到,于是问胡宗仁答案。他突然很淫荡的大笑起来对我说:

  “自然数(shu),绝对值(zhi)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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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我送了胡宗仁回家之后,我就提醒他,回去让付韵妮时不时的看看他自己背后的八极印,如果有变化就立刻说一下,大家相互也好有个准备。胡宗仁答应了。两天以后,胡宗仁打来电话说,似乎八极印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准咱们这回运气好,碰巧蒙对了。听他这么说我也放心了许多,是啊,我们现在的确太需要运气了。于是我问胡宗仁,是不是这就表示这一次的考验你是通过了?他说好像是的,但是自己也不敢确定。我说那假设这一次的通过了,那么下一个考验按推测的话应当就是在坤位上的是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迟疑了一会,然后对我说,希望如此吧,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作为朋友来说,我对胡宗仁算是了解的。所以我深知他绝对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四柱算命。甚至他是一个喜欢跟自己的命唱反调的人。-------四柱算命。既然连他自己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让他多留心,别大意之后,就挂上了电话。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胡宗仁再次打来电话跟我说,那个黄老师约他出来,要给咱们支付这一次的酬金。我原本说你自己去就行了,回头你随便给我点就行了。胡宗仁却跟我说,你难道就不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来吗?-------算命婚姻。我这才想到,原来我们即使是通过了这次考验,我们却还没能找到那个把业务介绍给胡宗仁的人。-------四柱算命。而事实上这个人却对于我们尤其是胡宗仁来说相当关键。于是我对胡宗仁说好,我也来。-------算命论坛。

  黄老师约我们的地方依旧在上次办事前我们碰面的地方,黄老师对我们说,学校领导对于这件事就不方便亲自出面了,于是全权委托他来办好,说完他拿出一个口袋,那个口袋很像是快餐店外卖的纸口袋。里边装着这次的现金,从袋子鼓胀的程度来看,应该还是比较可观的。胡宗仁结果钱袋以后,就开始盘问黄老师,希望他能够把这次最终把胡宗仁介绍给他的那位介绍人说一下,可谁知道黄老师说什么都不肯,一个劲跟我们打马虎眼,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和胡宗仁如果按照社会阅历来说,肯定是比眼前这个一辈子都教书的老师丰富得多,所以他的那点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我们。胡宗仁见黄老师实在不肯说,于是就把眼睛望向我,那意思似乎是在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动粗吗?-------算命婚姻。作为我个人来说,我还挺喜欢黄老师这个人的,虽然我们之间仅仅是寻常的雇佣关系。但是问题摆在这里,黄老师也许是我们近期遇到的所有人当中,最容易找到关于轩辕会和八极印线索的一个纽带式的人物。于是我对胡宗仁点点头,意思是说,没办法了,既然死磨硬泡问不出来,咱们还真的暴力一点了。

  于是我就这么问了黄老师一句,我说黄老师,你知道吗?-------算命婚姻。如果你不肯跟我们说出你那个朋友的朋友到底是谁的话,我们可能会因此遇到很大的麻烦。我们虽然拿了你的钱,但怎么说也是帮了你的忙不是吗?-------算命婚姻。所以还请你别遮遮掩掩了,直接告诉我们吧。-------八字算命。我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黄老师,你那些打马虎眼的伎俩对我们俩没用,我们不吃你这套。可谁知黄老师听我这么一说,却面露难色的笑了笑,然后摇摇头,低头端起了茶杯。

  胡宗仁站起身来,走到黄老师身边,一把抓住黄老师的茶杯口,然后用力夺走,放在桌上。-------在线算命。接着胡宗仁就坐在黄老师的身边,歪着头盯着黄老师。这就是在威胁了,尽管胡宗仁一句话也没说,黄老师苦笑着说,两位小兄弟,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对方特别交待了,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来,你想想看,人家帮我一个忙,我实在没理由再把别人给卖了是吧?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有点不耐烦了,于是我站起来走到胡宗仁认辩,一把拉起他的衣服,指着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对黄老师说,黄老师你看清楚,认识这个东西吗?-------算命婚姻。这个就是另一群人想要阴我这傻兄弟的招数,而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把我们介绍给你的那个人,就极有可能是这件事的知情者,你虽然不想惹是生非,但是你已经是这件事当中的一环了,你是躲不掉的,就当是帮我们一个忙,告诉我们吧。-------八字算命。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已经因为焦急和无可奈何,甚至有点央求的语气了。

  黄老师叹了口气说,唉,劳烦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个厕所回来再说。说完他就起身离去了,但是等了很久都没回来,胡宗仁问我说,要不要我去厕所看看?我揉了揉眉骨,摇头对他说,不用去了,他肯定溜了。实际上在黄老师离席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之所以没拦下他,一方面是因为你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上厕所,人身监禁也不至于到这地步,更何况这又不是在监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即便是他逃跑了我们也不害怕,因为他工作的地方我们可是知道的,连办公室是哪间,坐在哪个位置上我们都知道,所以他起码不至于为了躲我们连几十年的工作都不要了。而且,他害怕我们报复,多过我们害怕他不说实话。

  我对胡宗仁说,咱们别等了,走吧。-------八字算命。他问我去哪儿,我说回家啊还能去哪?他说难道咱们就不去学校找他了么?我说你要找也不急着这一天,今天他既然肯出来见我们,那就表示他今天是比较闲的,这会回学校去,你可未必找得到人啊。于是我们叫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说刚才那位老先生已经结过了。我们这才离去。

  可是就在我们走到楼下之后,胡宗仁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信息的声音,胡宗仁摸出了看了看,然后把手机递给我,信息正是黄老师发来的,信息的前半部分是在向我们道歉,请我们原谅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掉了,后半部分就给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姓马的名字。并且告诉我们说,希望我们联系此人的时候,尽可能的为他避嫌就行了。

  胡宗仁笑着说,看来这当老师的人真是不一样啊,挺有正义感的。我说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号码那头那个姓马的究竟是何方人物,咱们都还没谱呢。胡宗仁晃了晃手机对我说,那咱们打还是不打?

  打啊,当然要打。

  看了看时间,上午11点。这个时间段来说,既不会有人在休息,也不会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于是我和胡宗仁回到车上,关上车门车窗,把手机的模式换到了免提,以免待会咱们相互沟通出现偏差。胡宗仁就按照黄老师提供的那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大约响了四、五声之后,咔嚓一声,有人接起了电话,然后对我们说了一声“喂?”对方的声音比较低沉而且沙哑,从声音上来判断,至少也是40岁以上,而且感觉是那种不怎么好说话的人。-------四柱算命。胡宗仁却在此刻慌慌张张的挂上了电话。

  我对他这突然的做法感到非常不解,于是我瞪着眼问他,你这是什么情况啊?你要找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一句话不说就挂电话,你有病啊。胡宗仁嘿嘿嘿的傻笑着跟我说,不是,感觉好刺激哦,跟做间谍似的。我大声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如果这家伙真是这次要害你的人当中的一员怎么办,你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算命婚姻。我有点生气,因为我实在没料到胡宗仁竟然在这个当口还这么贪玩。

  胡宗仁说,对哈,要是待会我再打过去人家关机了怎么办?我骂着说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你脑仁是不是就鼻屎那么大一点啊?胡宗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傻是天生的还是家族遗传啊?你小时候你妈是不是有事没事就用钝器打你脑袋啊?胡宗仁冲着我不耐烦的说,哎呀你别骂了,我再打一个不就完了吗,要是打不通了你再骂我成不成?

  没等我答应,他继续以免提的模式拨打了过去。咔嚓一声后,我们听见对方接起了电话,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于是我和胡宗仁在电话这头,就跟对方这样无声地僵持了起来。-------算命论坛。我对胡宗仁点点头,意思是你有话赶紧说,胡宗仁张开嘴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那头说道,你就是胡宗仁对吧?

  对方这么一问,反倒让我和胡宗仁有点措手不及。胡宗仁竟然开始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啊…就…就是我,你就是那个马师傅对吧?我痛苦的摇摇头,因为胡宗仁此刻的气势,已经先输了一半。

  对方却冷笑了一声,然后说,你到底还是自己找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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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宗仁在电话里跟对方说,学校里的那个案子,就是你故意推到我这里来让我做的对不对?你也是轩辕会的?敢问是哪一派的?胡宗仁这话就说得大气多了,道家分支多得数不清,轩辕会又是个专属于道家的社团集会,既然这次处理学校的案子和身上的八极印有关,那对方自然是和轩辕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对方在电话里说,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凑巧帮忙把你身上的八极印和这件事关联了起来而已。胡宗仁问道,什么叫做关联起来?对方说,就是算定了你某时某刻当有一关要过,而这一关,如果我不来加以关联,那就成了你自己的造化。过不过得去,这只关系到你自己而已。但既然我手上有了这么个案子,于是就关联到了你身上罢了。我忍不住开口问,这么说来,当初给胡宗仁身上放置八极印,你也是参与其中的?

  对方听到了我的声音,又是一声冷笑,然后说,你果然还是找了个帮手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说话这位,就应当是姚老前辈说的那个巫家臭小子吧?我这一辈子许多人骂过我是臭小子,所以也不多这一声,倒是对方说的这个“姚老前辈”,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迅速的回想了一遍但凡我所认识的所有堪称老前辈的人,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姓姚的。于是我回答他说,我是李诣凡,胡宗仁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他说,好,真够义气,这才第三关,还有剩下的五关,闯过去了,再来跟我炫耀你们的友情吧。-------八字算命。

  胡宗仁大声说,你到底是谁啊?躲在暗处放枪,有种的跟老子明刀明枪的来!对方说,我姓马,这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算命婚姻。如果想要找到我,就保证你们的手机不要没电吧。-------八字算命。说完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又抓起电话,打了出去。我只听见他带着焦急的语气打给了黄老师,问黄老师说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果你不方便的透露的话,能不能把那位介绍马师傅认识的“朋友”告诉我们一下联系方式。黄老师大概是隔着电话也察觉到了胡宗仁的焦急,于是这回他没继续刁难我们,而是在胡宗仁挂断电话后,很快就发来了一条信息。

  根据黄老师早前说的,他找到胡宗仁,是因为朋友的朋友介绍的,而最尽头的这个“朋友”就是今天打电话的马师傅。而黄老师也把中间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了我们,于是胡宗仁就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但是结果是令人遗憾的,电话里那个人说,自己和马师傅也算不上是很熟的朋友,只是之前自己家里出了点事,曾经找马师傅帮忙咨询了一下,知道马师傅是懂行的能人,仅此而已,接触交往都很少。当胡宗仁再更进一步去询问的时候,对方就开始一问三不知了。挂上电话之后,胡宗仁又再次接到了一条消息,而这条消息,就是那位马师傅发来的。

  信息的内容,是一个地址,而这个地址我是熟悉的。因为曾经有较长的一段时间,我经常往那一带跑。信息上的这个地方,在化龙桥某村某号。看到地址的时候,我对胡宗仁说,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一整年的时间我们俩跟刹无道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最早的开始就跟这信息上的地址有一定关系。于是我简单的给胡宗仁说明了一下当初我按照司徒师傅的吩咐,在距离化龙桥不远的地方找到魏先生的防空洞和他的祭坛的事,我说现在时间还挺早,咱们就直接去那个地方找找看吧,既然马师傅把地址都告诉咱们了,肯定是要让咱们去那儿找一样什么东西,这可能就是你背上八极印坤位的线索。

  胡宗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俩就开车朝着化龙桥方向走去。

  化龙桥算是重庆的一个老地名了,相传早年靖难之役的时候,建文帝曾经逃难到重庆,锦衣卫的追杀让他无处可逃,只能藏身于寺庙之中,这里的寺庙,就是指的如今位于重庆沙坪坝区磁器口古镇的“宝轮寺”,而宝轮寺的前称,就叫做“龙隐寺”,指的是建文帝在这座寺庙中隐居。而建文帝逃难到龙隐寺的途中,经过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化龙桥。化龙桥曾经有一段古老的城墙,但是由于年岁太久而荒废于杂草灌木中,即便是在那一带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城墙根的具体位置。相传建文帝在经过城门的时候,为了不让守城的官兵认出自己来,就在出城之前向佛祖祷告,结果佛祖显灵,让他漫天过海的出了城。于是后来这个地方,就被人们称之为“化龙桥”。

  而在抗战年间,因为重庆特殊的地形,化龙桥一带多以高低不平的小丘陵覆盖,日本人因为重庆位于长江的上游,剑阁蜀道的南侧,从哪一面进来都会困难重重,于是至始至终都没能打到四川境内,重庆当时作为抗战时期的陪读,许多政要名流包括蒋介石都在重庆,还有不少军工企业,于是日本人心想既然陆军打不进来,那么我就轰炸吧,也能大大打击当时中国国民政府的气势。于是就开始了对重庆长达数年的零星轰炸,为防止被炸死,重庆几乎所有的山体里,都挖了防空洞,而防空洞最为集中的,就是化龙桥一带。

  所以在我和胡宗仁赶过去之前,我就隐隐觉得这个地址,其实是一个防空洞。因为尽管那一带老房子特别多,但大多不会只在地址上标注某某村某某号,而是应当是某某村,某某社,某某号,按照重庆地理的习惯,这种号数单独存在的,要么是临街的门面,要么就是转为民用的防空洞。

  我和胡宗仁在化龙桥附近四处打听,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果然,那儿是一个防空洞。准确的说,那是一排并列在路边的防空洞,周围的洞子都出租给了商户用于经营摩托车配件或是维修等生意。这类防空洞里边相对比较短,挖得不算很深,而且是重庆最老一批的民防工程,但正因为那时候的人善良老实,所以这洞子半个多世纪也都没有出现过垮塌的危险。当我们到达时,那个地址上所指的防空洞,已经紧紧锁上了卷帘门,周围的商户都还开着,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破门而入了。胡宗仁提议,要不先打个电话给那个马师傅吧,既然他叫咱们来这个地方,总没理由让咱们空手而归吧。-------八字算命。我抬头看了看防空洞口子上方的招牌,招牌上原本应有的喷绘布已经被人撕扯下来了,撕掉的印子还挺新的,想必时间不会很久。考虑到待会可能要偷偷想法子撬开门,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去寻味周围商户,这家店以前是做什么的。

  胡宗仁电话打通以后,告诉马师傅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但是锁上门了,大白天也不可能让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撬锁,想让马师傅给个提示,或者如果他在里边的话就赶紧开门,不要磨磨蹭蹭的。马师傅则叹气一口,一副胡宗仁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然后对胡宗仁说,钥匙藏在卷帘门的门缝地下,你们起码也该先找找了再打电话来吧,真是丢你师傅的人哦。说完他又挂了电话,胡宗仁再打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关机了。

  我个头比胡宗仁矮一点,于是我让胡宗仁帮我在外边盯着,我就趴下身子在门缝里摸着。-------八字算命网。从门缝里,我看到了光亮,这说明洞子里是没关灯的,同时似乎也是在告诉我,这是有人故意开了灯锁了门,在等我和胡宗仁到来。-------算命论坛。摸到钥匙之后我就蹲了起来,然后就打开了卷帘门。

  我和胡宗仁一闪而入的进了洞里,然后我迅速把门给拉下,但并没有锁上。-------在线算命。转身看洞子内部的情况时,整个洞子里空空如也,地面上有柜子被搬走后的痕迹,墙上贴着一张2007年的日历,顶部有一个昏黄的白炽灯晃悠着,我和胡宗仁的影子也跟着摇晃,就在正对着白炽灯的地面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用红色绸布盖上,电脑键盘大小的盒子。

  胡宗仁正准备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被我给拦住了。我说你别着急,没准里头有鬼。按照我的经验,这类防空洞里,在尽头处都有一个小的暗洞才是,暗洞通常会挖到山体里,所以偶尔能有地下水,即便是没有,也能因此给整个防空洞提供足够的湿气。可是当我找到暗洞的时候,却发现被水泥混砖,牢牢的封死了。从水泥凝固的程度来看,起码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这才退回到胡宗仁身边,说咱们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由于我和胡宗仁都是被人下过阴招的人,所以难免有点杯弓蛇影的。胡宗仁找来一根香,当成棍子一般,挑起盒子上的红绸布,我这才看清,绸布下是一口棕红色,棺材状的骨灰盒。棺材对于中国人的含义是很别致的,本来有“升官发财”的祥意,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骨灰盒都会采用这种形状,是为了眷佑后人,升官发财。

  胡宗仁问我,这棺材里会不会我一打开就飞出好多暗器来啊?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张纪中的电视机看多了啊?他嘿嘿一笑,然后我俩就蹲下把那个棺材盖打开。

  打开以后,看到里边的几样东西,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个塑料的洋娃娃,就是我这个岁数的人小时候玩过的那种洋娃娃,眼睛还会随着站立或躺平而自己睁开或闭上的那种。而奇怪的是,这个洋娃娃其中的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剩下了黑漆漆的眼洞,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我仔细看了看,那些深色的部分,如果没猜错,应当是干掉的血渍。除了缺失了一只眼睛以外,仔细看看,这个洋娃娃还少了一只手指和右脚的脚掌。洋娃娃在盒子里的姿势,就好像是一个人躺在棺材里一般,而洋娃娃额头上贴着一张符,这张符我和胡宗仁都认识,就是一般寻常用来封印灵魂的符。洋娃娃的手环抱在它的腹部,手下压着一张红色的纸。胡宗仁看了我一眼,伸手抽出那张纸,我们看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洪崖洞的洞,东水门的门。虎头岩的岩,江北城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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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几行字的时候,我和胡宗仁不由得对望了一眼。要知道,鄙人这一生,最痛恨的可就是猜谜游戏。而且每次我和胡宗仁一块遇到高手阻拦的时候,往往都给我们这么几句看起来像诗,却又偏偏狗屁不通的句子。一年之前,我们挨个破解付韵妮老爹付强留下的局时,就让我痛苦不堪。

  话虽这么说,但我们还是得猜这些话的意思。从字面上来看,这是一个简单的排列组合,把重庆的几个老地名,用类似诗歌的方式串联起来。-------算命论坛。胡宗仁不是重庆人,但是在重庆待了这么长时间,大多数这样的地方他还是认识的。于是胡宗仁跟我说,这洪崖洞的洞,是不是在说,洪崖洞那个喷出水来的洞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啊?这东水门的门,是不是也表示这个门背后,有什么东西,是下一个指引我们的线索吗?-------算命婚姻。

  我白了他一眼,对他说,洪崖洞早就变味了,现在是商业区,去那儿的人除了看看江景以外,基本就是冲着吃的东西去的,哪有什么洞,早年商贾、吊脚楼、小孩子拦在半山腰找水喝的场景,都这年代了你莫非还能看到?我这可真不是在打击胡宗仁,洪崖洞作为外地人来重庆一个必选的旅游目的地之一,往往都是看了美好的宣传片,而产生了一种非常虚妄的幻想,结果通常都是抱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而归。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洪崖洞就已经被规划开发了,而从那个时候开始,那种老山城打着更,有满脸皱纹的老人卷起裤腿挑着扁担的场景只能从那些电视剧里面追忆了。如今的洪崖洞,充斥着各种针对外地人的项目,例如什么美食荟萃,或是巴渝工艺品展销会等等,我身为一个地道的重庆人,虽然也偶尔会去洪崖洞,那也绝对是冲着那儿美味的烤肉串和鸡翅膀去的,那满脸涂黑的张飞牛肉,和那川腔大锤的老街糍粑,早已成为一种旅游的表演项目了。

  我接着跟胡宗仁说,这东水门,是重庆的一道老城门,地方大概在湖广会馆一带,但据我所知,那儿也不过就是个石头城门而已,边上立了个碑刻,这空荡荡一眼就能看个全部的门洞子,哪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藏在里边啊?我接着跟胡宗仁分析后边的两句,这虎头岩的岩,虎头岩这个地方是前些年修建嘉华大桥和高九路的时候才新设立的一个地名呀,因为炸山挖隧道的时候,山的形状看上去很像是一个老虎的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该是这样,而且虎头岩地方范围比较广,而且算是一个交通要道,这样的地方人流量车流量都会相对比较大,在这样的地方藏东西,只怕是你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给找了去。

  我摇了摇头,接着说,而这江北城的城,那范围可就更大了。江北城是以前和渝中区的重庆老城隔江相望的一座小城,也有城墙,古时候甚至在城里还有驻军和衙门,地方够大了吧?连明玉珍都是埋在那儿的。再说了,现在哪还有什么江北城啊?挖得都差不多了,变成中央公园和科技馆大剧院了,每天都有不少人到那里摧毁草坪,且不说真能藏得住什么东西,这光是那个范围,就够的找几天几夜了。

  这几行句子,被我一一这么分析了一次,然后依次来推翻。这对于我来说,似乎这几句话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且还有几件很重要而且我们无法忽视的事:为什么留下这几行字的人,要选择一个棺木造型的骨灰盒?为什么要在棺材上盖上红色的绸布?为什么棺材里躺着一个残缺不全的洋娃娃?又为什么这洋娃娃的额头却莫名其妙贴了一张道符?

  胡宗仁突然大声说,这会不会是有人又给咱们下了套子吧?逗着咱们去钻圈套?他的声音本来就很洪亮,再加上防空洞里回音比较大,他这一嗓子,还真是让我惊了一下。于是我有些担心了,胡宗仁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为什么那个马师傅故意告诉了我们地址,却在我们找来的时候,不见其人,之见到这么个留下的东西呢?那不是在指引我们是什么?于是我摸出我的罗盘,在原本就不算很大的防空洞里来回巡查了好多圈,以确保我已经检查过这个范围内的每一个角落,但除了那口棺材和里边的洋娃娃之外,我根本没发现任何灵动的现象。而洋娃娃身上有一种正在奋力挣扎,但却因为受到束缚而无能为力的灵动,尽管我知道那个附身在洋娃娃体内的鬼魂暂时是出不来的,却也不免有些担心,因为眼前的这一切看上去,怎么说都像是没安好心的样子。

  胡宗仁对我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拍个照,然后再想办法带走。这回既然连你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出答案的话,咱们就只能麻烦别人了,我说谁啊?他说当然是司徒先生啊,他这么博学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猜透这当中的玄机了吧。-------八字算命。你想想当初付强这么厉害,还不是让司徒师傅一个个给想法子破解了,这轩辕会的人,再牛也牛不过付强的,你要知道,真正厉害的人,是不会拉帮结派的,比如说我,哈哈哈。

  有时候我是真佩服胡宗仁这种大神经的人,和他在一起混的日子里,他总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命不是命似的。遇到什么事都大着胆子冲,而且在冲之前还不给自己把后路想好,幸好他本人得到了瑶山道法的嫡传,底子够扎实,要真是个半桶水的话,估计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过他这样的家伙能顺利活到今天还真是奇迹啊。所以当胡宗仁发出那自满的哈哈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鄙视了他一下,然后跟他说,你就别在我面前跟我吹牛了,咱们俩都是属于在最低的阶段混口饭吃的家伙,咱都别觉得自己厉害,真厉害的话,你也不会被人整得这副模样了。

  胡宗仁翻过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背,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说那就先照相吧,于是我俩就七手八脚的给地上那些东西照起相来。-------算命论坛。照完之后,胡宗仁就当着我的面给司徒打去了电话。他先是跟司徒在我边上没大没小的好像调情了一番,然后才苦着强调跟司徒说,他这回可是遇上大麻烦了,接着才把自己最近这段日子遇到的情况大致上跟司徒说了一次。接着我就隔着电话听到了司徒师傅的咆哮声,于是我幸灾乐祸的跟胡宗仁说,你看吧,我早说了让你当初就告诉司徒师傅,你现在才说,不挨骂才怪呢。谁知道我的声音被司徒给听见了,从胡宗仁那句“啊?他在我边上啊。”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接着胡宗仁把电话递给了我,余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我也挨了一顿臭骂。

  司徒骂我的中心思想大概是,我不该发生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不告诉他,他正在想我们俩为什么最近很少和他联系了,结果我俩悄悄干坏事去了。我急忙跟他解释说,是胡宗仁一直不让我跟你说破,这不关我的事。司徒让我把电话免提打开,我打开后把电话放在我和胡宗仁之间,司徒说,这胡宗仁身上的八极印,很多年前的时候他也曾经听说过,只不过他并不是轩辕会的人,属于对八极印没有太大的了解,但是对“八极”还是所知匪浅的。

  司徒告诉我们说,如果按照胡宗仁刚才说的,目前他需要跨越的一关,的确如我们猜测的那样,九成就是在坤位,而坤这个极位对于道家人来说是有不一样的含义的。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乾位在正上方,艮位在正右方,而坤位是艮位的对角,也就是在正左方。但一般来说标准参照的后天八卦,是离位在正上方,代表着南,于是对应到胡宗仁的身上,正左方的“坤”其所指向的位置,应当是方位的西南方。司徒师傅说,八卦的排列方式分为了先天和后天种,顺序不一样,但是作为参照标准的话,还是要以当初洛书里的元始八卦图为准。

  司徒说,而所谓的八极,指的是对应到天上,八个方向的极限处,都有一道门。坤位在先天八卦里,虽代表着西南方,但按照现今的方位来说,却是东北方。东北方对于“坤”的,称之为“苍门”,所谓八纮之外,乃有八极,这个苍门,就是尽头的意思。司徒说,换句话讲,这一道关如果你过不去,你就走到尽头了。而坤位此刻所指,当是“玄黄”之意。司徒叹了口气说,玄黄,除了泛指颜色之外,还有血流成河之意。

  血流成河?那是什么意思啊?听到这个骇人的词之后,胡宗仁终于看上去有些紧张了。司徒说,一面是尽头,一面是血光,就是说,这道关,也许是到目前你即将遇到的最为凶险的一关。至于这之后还有没有更为凶险的,这谁都说不清楚,你起码得先过了这关再说,这个六爻卦象,全阳或全阴,都是凶象啊。如果过不去,胡宗仁,你的小命恐怕都有危险啊!

  胡宗仁呆呆的站着,隔了一会,然后吞了一口口水,对司徒说,那这回我说什么也得再麻烦你一次了,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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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对胡宗仁说,哼,我当然会帮你。语气有些生气,感觉好像是还在因为胡宗仁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而不爽。司徒接着说,如果真是如你说的那样,对方仅仅是因为你最近风头正好,加上你又脱离了他们的组织,看你不顺眼想要给你一个考验加警告的话,我觉得这次动用八极印还是太过头了点,这不摆明了是要弄死你的样子么?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还得罪过什么人?

  胡宗仁皱眉开始回想,司徒在电话里仿佛是看到了一般,说你不用想了,就你那副德行,要说你没十个八个想弄死你的人,我还真不信。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司徒三言两语,就把平日里嚣张的胡宗仁说得毫无还口之力。

  司徒在电话里问我,你们再仔细跟我说说你们眼前的那口棺材,里边的东西。于是我把那些东西给司徒报告了一下,重点说了说那个身上残缺不全的洋娃娃,和压在洋娃娃手下的那四行字,并且我把我对这几行字的理解告诉了司徒,我说我想不明白,洪崖洞、东水门、虎头岩、江北城,这几个地名实际上都是有名无实,并没有所谓的“洞、门、岩、城”,起码现在是没有了。

  司徒说,这我就说错了,这几个地方还是有迹可循的。我正想要让他跟我们细说的时候,司徒却问胡宗仁,这件事现在除了你们俩和我以外,还有什么人知道?胡宗仁说还有付韵妮和彩姐。司徒知道彩姐不是我们行里人,只是阴差阳错和我这样一个行里人是恋爱关系而已。上一次跟刹无道的纷争当中,彩姐已经无缘无故的被卷入其中,担惊受怕,这点是我一直都非常懊恼的一件事。所以当司徒提议,当天晚上所有知情人一起吃个饭,好好商议商议的时候,我告诉司徒师傅,我家彩姐就不要来了,这些事,不应该让她参与太多。

  司徒和我们的关系算是忘年交了,所以他当然明白我的本意。我告诉他我待会就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晚上地方在哪里你安排吧。-------八字算命。司徒说晚上就在他家附近喝排骨汤就行,还嘱咐我,把那口棺材盖好,红绸布也盖上,带上一块去给他看看,里边的东西尽量不要改变位置。我们答应了,于是就挂上了电话。

  胡宗仁有给付韵妮打去了电话,说晚上几点几点在司徒师傅家附近碰头,眼看着这时间也接近了,于是我和胡宗仁就把棺材盒给收拾了一下,临走前,我还再一次在整个防空洞内又端着罗盘查看了一次,以确保胡宗仁在抱起那口棺材的时候,这个范围里并没有出现动静较大的灵异反应。

  我拉开卷帘门后让胡宗仁先出去,然后我再关上门,打开我车子的后备箱,让他把棺材放进去,这个过程中,被隔壁店面一个蹲在洞子外抽烟的小伙子看见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们是谁的时候,我们就钻到车里一溜烟开跑了。化龙桥距离司徒家路程并不远,只是遇到了晚高峰,堵车堵得厉害。途中我给彩姐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我们目前的情况,当她听说有司徒师傅参与的时候,似乎是放心了很多。只跟我说了句小心开车后,就挂上了电话。

  我们到达司徒家附近的时候,付韵妮已经等在那儿了。于是我们给司徒打电话,他说他正在过来,他告诉了我们一个排骨汤馆的名字,让我们去那儿找个角落点的包房等他就行。由于招牌很大,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这家排骨汤馆,问服务员要了个二楼的包房,就坐下等着司徒。胡宗仁把我和他今天遇到的情况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告诉给了付韵妮,尽管如此,付韵妮还是紧紧皱着眉。因为从胡宗仁描述的那口棺材的样子,付韵妮估计也不怎么相信那玩意能轻松对付过去。

  过了一会,司徒上楼来了,推开包房门的时候,我们却吃惊的发现他的左边腋下夹着一根拐杖,脚上打着石膏,半悬着,看上去很艰难地行走着。-------八字算命网。我们看见他这副模样的时候,都站起身来去扶着他,我问司徒,你这脚是怎么搞的,怎么就受伤了?我们和司徒有段日子没见面了,尽管平日里电话常常在联系着,但没碰头。司徒说,一点小伤不碍事,岁数大了骨头就脆,稍微一点磕磕碰碰的,就给折了。我看司徒说得满不在乎的,也就没在继续多问了,只是叮嘱他,你一个人生活,也不年轻了,平时还是多注意点。然后我还告诉他,把我和胡宗仁的电话号码设置为快速拨号。司徒却打着哈哈连连说是。

  我刚扶着司徒师傅坐下,背后就传来一阵呵呵呵的笑声。我转过头去,却发现,那原来是铁松子师傅。本是故人相见,大家都很高兴,但是唯独司徒用拇指和食指揉着自己的眉骨,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我们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我们没人敢说出来罢了。铁松子师傅一见到我们大家就连连拱手做礼,他本来就很爱笑,身材瘦是瘦了点,笑声的尾音却总有一股婉转的上扬,听上去他的笑就显得特别快活。他对我们大家说,好久不见了,然后就扬起眉毛,指着付韵妮说,这就是付韵妮吧?付韵妮赶紧站起身来跟老前辈行礼,想来司徒师傅是跟铁松子提到过付韵妮,只不过,这次会面,却是付韵妮和铁松子的第一次会面。

  铁松子坐下以后,就问大家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然后说他已经来重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机会约大家出来会会挺可惜的。这种对话的腔调和内容瞬间把我拉回了每逢过年的时候,家里那些中年妇女们的氛围里。我对铁松子师傅说,您岁数也不小了,也得多当心,日子过清闲点儿,别跟司徒老爷子似的摔着。-------八字算命网。

  谁知道我这话一出口,铁松子师傅竟然挑高了眉毛,然后白了一眼司徒说,这还不是怪他自己,你说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人了,还成天那么爱玩,在穿上跳来跳去的,这下好了,摔下去了吧,腿摔断了吧?我突然察觉到我好像是问了一个触雷的问题,于是我尴尬的笑笑,然后斜眼看着司徒,他正红着脸低头玩自己的手指。铁松子师傅突然伸手在我肩膀上掐了一下说,我在重庆没房子,来了就只能住在你司徒老爷子家里,你说他房子那么大,房间那么多,他硬是说先前那个房间堆了很多杂物,腾不出床来,你说烦不烦嘛,这个死人!

  必须交代下,“死人”这个词用铁松子师傅的口吻说出来,那意思带着一种娇嗔,大概就是“死相,讨厌”的意思。

  我实在不愿意太过多去了解司徒师傅和铁松子师傅之间生活上那些…嗯…细节,所以我就大声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顺便把这个话题给叉开了。等服务员离开之后,铁松子师傅说,我们来之前,司徒简单把事情跟他讲了一下,轩辕会的人铁松子师傅之前有过一些零星的接触。他说这个会的人倒也并不是奸恶之徒,只是有点太过于自我,本事肯定是有真本事,但是内耗太大,比来比去就是在跟自己人比,这就特别没意思。铁松子师傅说,他自己闲云野鹤惯了,本来也极少过问这些恩恩怨怨的事,上次帮我们都是因为司徒师傅的关系,所以自己自然也不会和轩辕会的人来往过多,到后来也就慢慢疏远了。

  铁松子还说,在那段日子里,轩辕会的人曾经来找过他,想要邀请他加入,但是他却拒绝了,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对方也知道他是个不爱管事的人,从此就不来往了。说完铁松子伸手到怀里摸出几个三角形的符包来,递给付韵妮和胡宗仁一人一个,给了我两个,说让我回家转交给彩姐。他告诉我们说,由于司徒本身是个符师,画符的本事可谓是很高的。而铁松子原本是不学习书符的,只是后来云游途中,跟着各种各样派别的朋友学习了一些,且像他这样级别的老道士,肯定都是得道的高人,也肯无私分享,所以这几道符,虽然挡不住别人从中使坏,但却能抵挡一部分别人暗地里给咱们身上下鬼咒的可能性。

  铁松子师傅笑了笑说,你们没忘记吧,第一次你们来找我的时候,那个被我拦住不让进门的女鬼,可就是别人强加在你们身上的。说完铁松子师傅习惯性的搓了搓他下巴到脖子之间,那粒肉痣上的几缕白色卷曲的小胡子,然后眯着眼睛,把符咒递给了我们。

  由于我知道,这种来自于赠与且已经折叠好的符,一般情况下不要轻易打开。所以我向铁松子师傅道谢后,就直接把符咒揣进了钱包里。铁松子师傅一脸妩媚的模样捂着嘴呵呵呵的笑着,司徒也喝了一口茶,问胡宗仁说,我让你们带的棺材你们带来了吗?-------算命婚姻。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7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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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宗仁指着我对司徒师傅说,带来了啊,就放在车后面呢。司徒骂他说,既然带来了怎么不拿进来啊,我这条腿给摔断了,难道要我再下楼自己去看啊?胡宗仁傻乎乎的笑着说,这种店里你抱个棺材进来,人家还不得在心里把你祖宗都给骂个遍啊,再说了,我们又不知道你现在是金鸡独立的造型。

  司徒师傅一声怒喝接着就是两根筷子朝着胡宗仁的膻中穴飞去。胡宗仁哈哈笑着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这就去抱上来。-------算命论坛。说完他朝着我勾了勾手指,我就把我的车钥匙递给了他。胡宗仁欢欢喜喜的下楼去了。没过一会,他就抱着那口棺木盒子上楼来了。

  进屋后我关上门,我问胡宗仁,服务员看见你了没有?他说看见了啊,能看不见吗,本人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帅。我说那服务员没说你什么吗?-------算命婚姻。还有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台词。胡宗仁说,服务员表情很诧异,她大概以为这里头装的是骨灰,这种晦气事,她就算想问也不会问出口的,我也就装着没事似的上来了。

  胡宗仁把棺材在司徒跟前放下,确保司徒稍微一转身就可以看见,方便他的腿脚。在打开棺材盖之前,我跟司徒说,这里边的东西我都检查过了,之前跟你提到过的洋娃娃里边确实有些灵异反应,但是并不算很猛烈的那种,我觉得那道符肯定是起了作用的。说完我就和胡宗仁一起把盖子给打开,让司徒看里边的东西。付韵妮也凑过来看,当她看到那个残缺不全的洋娃娃的时候,轻轻的“呀”的一声惊呼了出来。-------算命论坛。

  毕竟是女人家,大概她小时候有个和这个差不多的玩具吧。-------八字算命。不过我很难想象付韵妮这种彪悍的女人也会玩洋娃娃。倒是我一直注意着司徒和铁松子的表情,当棺材盖刚刚打开的时候,我察觉到司徒的眉心紧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了,我不大明白这个表情的含义,不知道是他在故作镇定,还是真心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铁松子师傅则不一样,他第一眼看到棺材里的东西的时候,先是一脸的惊讶状,就跟我和胡宗仁当初揭开盖子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一样,接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他的反应就比较好辨别,连铁松子这样的老前辈都在这样摇头了,这说明,肯定很难搞。

  司徒对胡宗仁说,你把那小人手下边的字条给递给我一下。胡宗仁说,不是你让不要动里边的东西吗,司徒说,这儿这么多人呢,怕什么。而且那字条本来就是留给你看的,也不至于小心到这样的地步吧。-------八字算命。胡宗仁听司徒这么说,也就把那张纸拿起来递给了司徒师傅。我走到司徒身边,说你看这上边的几句话,简直就可以说是故弄玄虚,反正我是没看懂。

  司徒低头看了一会,然后把纸翻转一面,映着光仔细看了看。然后冷笑一声,对我说,这第一句话,洪崖洞的洞,你还别说,真是有这么一个洞,只不过鲜为人知罢了。司徒这话一说,我就有些感兴趣了,从他的语气来听,他似乎是对于这几句像诗又不是诗的句子胸有成竹。司徒眼见我和胡宗仁都产生兴趣了,很是得意,忍不住把他的断腿一晃一晃的,好像一个翘着二郎说故事的说书匠。他斜着眼睛问我,你印象当中,最早的洪崖洞是什么样子?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小时候从江北到解放碑玩,一般都嫌坐电车麻烦又绕路,我往往都是带着小伙伴们到江北城一带坐过江缆车,直接在沧白路下,走不了多远就到了解放碑。而那过江缆车几十年都没移动过分毫位置,我们下车的悬崖底下,就是洪崖洞。当时我还不到10岁,我只记得下边是一条老街,老街上有人挑着扁担竹筐,手里拿着一个锤子一个凿子,一边慢吞吞的在老街里穿梭,一边用类似打更的语气喊着“麻糖~麻糖~”,喊几句,就敲几下手里的凿子和锤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麻糖是我小时候很喜欢吃的一种零食,很粘手粘牙,糖分的甜味中还透着一些麦子、高粱的香气。老街的两侧一侧是悬崖壁,一侧是百姓的房子,都是老房子,是属于那种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垮掉一整片的那种。有些茶馆,但多数是人家,因为我还能记得那些挂在门外不停滴水的布衣服。除此之外,我对它的印象就不深了。而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曾因为逃学旷课去过那附近玩,稍大一点后,知道那里的老房子都是吊脚楼,是属于危房。于是在我离开重庆的前两年,那里的人们几乎都搬走了,四周围也被围上了彩条布,防止滑坡垮塌等等。等我回到重庆后再去,就差不多已经变成如今这种民俗文化街的模样了。

  于是我把告诉司徒,我就记得以前是一堆破房子,其余的印象不深。司徒说,洪崖洞最早的时候并没有住人,只是一个悬崖而已。那悬崖上的确是有个洞,里边有水形成瀑布流出来,当年非常著名的“洪崖滴翠”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司徒还说,那洞子里的水源,据说是发源自如今较场口一带的溪流,水非常清澈,但是后来由于城市的发展,加上战乱的关系,水就变成了污水。据说如果沿着那个洞内一直走,是可以走到如今解放碑的碑底下的,当年修建解放碑的时候,因为那附近死了太多的人,较场口惨案,隧道闷死上万人,十八梯的大轰炸,以及通远门埋死人的传说,导致冤魂太重,动工的时候总是遇到问题,于是秘密请了人来处理,在碑底座地基里,浇筑的时候也加入了打量的金刚袈裟,佛经等物,才得以完工,随后就炸掉了这个秘洞通道,以至于没人真的能从洪崖洞走到较场口,而水质也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

  司徒接着说,你们记得缆车下车的地方,就是洪崖洞悬崖顶上的沧白路,那儿有一排炮台对吗?-------算命婚姻。我说是的,因为我长期光顾那儿的许多美食,所以这点我还是了解的。司徒说,那里的炮台就是修建在重庆古代的城墙边上的,是为了抵抗当年张献忠。因为当时的守军误判张献忠是从洪崖门进城,谁知道他却绕道从通远门杀了进来,于是这里的炮台,连一枚炮弹都没打出去,就破了城。

  我问司徒,洪崖门?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一个门?司徒嘲讽似的切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亏你还说你是老重庆,你比我这个离开重庆几十年的老骨头都还不够了解你自己生活的这个城市。重庆古代的城墙基本完建于明朝的时候,城门总共十七道,九道开门,八道闭门,也就是说,这八道闭门只是给守军用的,不让百姓从这里进出,洪崖门就是其中的一道闭门,位于千厮门和临江门之间,因为下边就是悬崖峭壁,视野很好,能老远就提防敌人垮江侵城。

  司徒接着说,从陪都时期开始,抗战爆发了,因为战争的关系,很多外来逃难的进不了城,就开始在城外游荡,许多叫花子都察觉到原来洪崖洞的洞子里可以遮风挡雨,于是这个地方在那个时期一度成为一个叫花子窝,直到当时的陪都政府开始接济这些乞丐的时候,才修了一条简易的路,正是因为有了路,慢慢开始有人在这里搭棚子居住了,而嘉陵江每年都会涨水,涨水的时候会淹没一部分悬崖,于是就出现了吊脚楼。

  司徒的眼神开始迷离,他说他还记得他小时候,洪崖洞就已经是住了不少人了。但是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有专门给富人在码头抗东西的力夫,抬着滑竿(两根竹子上绑一张椅子,类似轿子)把有钱人抬进抬出的轿夫,还有在河里拉船的纤夫,以及在河边淘沙的,洗煤的,洗衣服的。总的来说,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民。司徒说他小时候每次走到那附近的时候,就觉得到处青烟袅袅,空气里都是肥皂水的味道,耳朵里全是穷人们嬉笑怒骂的声音。

  胡宗仁打断司徒的回忆说,是不是有点像周星驰电影里边,那个猪笼城寨的感觉。司徒想了想,然后笑起来,说虽然不是那种一栋整体的房子而是一条弯弯曲曲沿着悬崖边修起来的老街,但感觉很真像是那么回事。司徒接着说,而到后来,就拆掉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修了个观赏性的假瀑布,上边写着“洪崖滴翠”,尽管如此,这里专属于重庆那段岁月的江湖味,还依旧在。

  胡宗仁问司徒说,那那个原本真正的洞子呢?是不是当初炸毁内洞的时候一起也炸掉了?司徒指着胡宗仁的鼻子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然后说,我看你成天傻乎乎的,这句话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司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我说,那个洞子现在还在。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7 22:43
50、
  我对司徒说,这不应该啊,如果那个洞现在还在的话,我们这么多次去那儿怎么从来就没发现过?司徒说,因为房子修得高,大部分能看见的角度都已经被遮挡住了。但是如果你们要去找这个洞子的话,我到是知道一个角度是绝对能看见的。司徒说,如果你站在洪崖洞的正下方,朝着湖广会馆的方向走,在那个高架桥上,是肯定能看见的。我对胡宗仁说,那咱们明天就去这个地方看看去。

  胡宗仁也点点头,司徒接着说,但是你们去之前,可要先想好,那个洞子单凭徒手是上不去的,没路。如果要进入那个洞子里面,可能会有点冒险,你们先去看看再说吧,实在不行的话,再想想别的办法。司徒伸出一根手指,非常笃定的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洞子里,轩辕会的人进去过。而且就是这最近的事情。我为他为什么这么讲,司徒说,胡宗仁及邢崖子前辈跟轩辕会早已脱离了关系,而最近正式交恶,却是因为胡宗仁当着人家弟子的面扫了师傅的面子,这才是引火烧身。所以对方如果在洞子里做了手脚,或者是留给胡宗仁一个线索的话,肯定也是在那之后的事情了。

  司徒对胡宗仁说,你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多年你的臭脾气给你惹了多少麻烦,怎么就不知道改改呢。胡宗仁嘿嘿笑着,无奈地挠挠头。司徒说,这棺材里的东西,你们应该发现了,洋娃娃是残缺的,这就是一个关键的信息。试想一下,你们把鬼魂收走的时候,不管是装在袋子里,还是在罐子里,最起码,这个容器应该是完整的对吧?我点头说是。司徒说,这个娃娃却偏偏是缺少了一些零件的,换句话说,它这个容器本身不完整,这就注定了这里头的鬼魂要么是不完整的,要么就是随时可以破壳而出的。你不要以为这张符就真能丝毫不漏的封住鬼魂,人家既然找了一个这样的容器,肯定不会没有理由。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假设你们进了洪崖洞的洞子里头,应该能够找到这个洋娃娃身上缺失的某一部分,而把这个娃娃拼凑完整了,给你的这道考验,才算过关。

  胡宗仁问司徒,那我们要是找不齐怎么办,因为对方设计这么一个局给我,本意不会是要我来破,而恰恰是希望我破不了才对啊。司徒摇摇头说,这个他就暂时想不明白了,既然要整人,为什么一整就整死,还非得故意留下点蜘丝马迹的,莫非这真是有什么高人在暗中考验你吗?-------算命婚姻。司徒还说,而且你们要注意了,天地八卦对应的是方位和星相,星相每天都会变化,随之而产生影响,尽管我看不出这道关你所剩的时间还有多少,但是你要记得,越快越好,而且即便是你找到了洞子里的东西,也不见得就能完整的拼凑出这个娃娃来,也就是说,这坤位上的一关,你就算过了,后边还有新的难题等着你。

  虽然司徒最后的这几句话是我和胡宗仁早就预想过的结果,但是他这么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我们俩还是忍不住心里紧张了一下,起码我自己是这样。

  司徒接着说,这虎头岩的岩,本身这个地名出现的时间就很晚,如果要说这个“岩”在哪儿的话,就应该是如今虎头岩隧道顶上那块巨石了。但是我想不明白这个地方和我们这行讲究的学问里有什么关联,如果硬要扯一个出来的话,就应该是那山顶上的那座医院了。

  我一拍大腿,兴奋的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虎头岩背山坡上,就是重庆的某个大型军医院,但凡有医院所在的地方,就免不了每天都会死人,死人后就一定会出现灵魂,虽然未必每个死掉的人都会变成鬼,但医院的几率比任何地方都要大很多。司徒告诉我说,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勉强联系上的一个地方了,但他还不敢确定,而东水门的门和江北城的城,他需要在私下做点了解以后,才能进行推论。

  司徒说,总之,现在你们要抓紧时间先把洪崖洞弄清楚,先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这样才能在后边准备充分一些,我这边也会尽力来帮助你们。我现在岁数大了,腿又摔断了,我们不能直接跟在身边帮你,就在身后给你打听消息吧。-------八字算命。胡宗仁站起身来,对司徒行了个礼,然后说,这次你老人家肯出手帮忙,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麻烦你亲自跟着我们跑来跑去的?司徒瞪着胡宗仁说,你那些客气话在我这儿就给我省了吧,咱们既然共患难过,那就别搞得那么生分,以后不管谁有事,还第一时间相互知会一声。说完司徒指了指铁松子师傅说,今后我和这个老家伙要是嗝屁了,我们又都是无儿无女的人,还指望着你们这些小朋友来给我们送终呢。

  司徒让胡宗仁走到他身边,然后他一把拉起胡宗仁的T恤,仔细看他背上的八极印。我只记得在司徒师傅撩起胡宗仁衣服的时候,铁松子师傅发出了一声“哦~”的赞叹,看样子他是喜欢胡宗仁这种背上肌肉紧实的类型的,于是我忍不住又看了司徒师傅一眼,在一副香艳的画面出现在脑子里之前,我迅速将它扼杀在了摇篮里。

  司徒说,这艮和坤之间的线是不是会连起来,就要看你们明天打探洪崖洞的结果了。他放下胡宗仁的衣服,对我们说,明天你们去的时候,记得把铁松子师傅给你们的符咒带上,万一遇上点什么事,能挡住一些算一些。

  余下的时间里,我们就开始享用这美好的一餐。席间铁松子师傅和付韵妮之间对各自手上佩戴的宗教饰品产生了热烈的讨论,铁松子师傅拉着付韵妮的手,就好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嘘寒问暖,于是很快他们俩就成了闺蜜。我和胡宗仁与司徒之间常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胡宗仁大口吃饭,脸上却满是焦虑。我明白他的想法,因为他现在已经开始把每一顿饭都当成是最后一餐了。司徒说很久没见到我们俩了,这一顿他来请客。我们自然也不跟他客气,要知道,这在座的所有人当中,司徒可是最有钱的一个。

  饭后我让胡宗仁先把那个骨灰盒给放回车里去,铁松子师傅还挽着付韵妮的臂弯滔滔不绝地聊着,我则把司徒扶着下楼梯,路上我问他,当时打开棺材盖的时候,你那个一闪而过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司徒笑着跟我说,你眼睛可真尖不去当贼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说你别跟我瞎扯,快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司徒站定脚步,然后看着我叹气说,胡宗仁这回的麻烦远远比他自己预想的要严重多了,你知道那个洋娃娃为什么在棺材里吗?-------算命婚姻。这说明会死人,如果胡宗仁不好好处理,死的可能就是他。

  我对司徒愤愤的说,为什么那些一个个自己标榜为老前辈的人,却都心胸这么狭窄,几句口舌之争,就要弄死别人。-------四柱算命。因为我深知,如果玄学上的人使出阴损招数,按照常理的话是没办法要求法律给个公断的,如果胡宗仁这次迈不过这个坎,死掉了只会掀起一场寻仇而已,没人能主持公道。-------算命网。

  司徒说,这就是为什么阴阳路不是人人都能走的理由。在咱们看来,那些使阴招下烂药的家伙都是人渣败类,但是别忘了,咱们在他们眼里看来,也是一样的。我不再说话了,心想司徒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司徒接着说,明天你们去洪崖洞的时候,悄悄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看上去比较惹人注意的人,在暗中打量你们。当贼就怕输了那一眼,如果真有人暗中在盯着你们,在你们办完正事之后,能抓来问问,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我无疑是胆子最小的一个,我甚至还不如付韵妮胆子大。-------生辰八字算命。很多情况下,我也只是硬着头皮顶上去,这跟我历来的个性有关,我一直信奉的就是遇到危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但跟司徒和胡宗仁混久了,我也很钦佩他们的冲劲和勇气,尤其是老当益壮的司徒。当然,抓人来拷问,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勇敢。

  送了司徒和铁松子回家之后,我又送了付韵妮和胡宗仁回去。等到我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简单把这一天的遭遇尽量挑不可怕的告诉了彩姐,她看我好像没事也就放心很多。

  第二天我和胡宗仁还有付韵妮约好,三个人去打探下那个传闻中的“洞”。我们先是开车到了朝天门,然后反方向沿着滨江路慢慢朝着洪崖洞的方向开,因为开得慢的关系,我遭遇了很多超车司机的鄙视。当我们把车缓缓开到高架桥上的时候,顺着我的位置10点钟方向,就是洪崖洞,这个时候,付韵妮对我喊道,你把车停下来,我好像看到崖壁上有个大豁口。于是我把车打开双闪,靠边停下,然后从付韵妮手上接过我们在朝天门购买的售价高达人民币20元的望远镜看去。在山崖崖壁上,在靠近房子目测距离不到20米,有些藤蔓垂下遮住了的地方,果真有一个洞口。

  我想,那才是真正的“洪崖洞”。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6
51、
  找到了大致的方位之后,我就变换到最左边的车道,然后转到了洪崖洞的车库里。洪崖洞的车库是直接延伸到临江的悬崖边上的,也就是说,我们停车的头顶上,就是那悬在河道边的高架桥和公路。停好车以后,我们就从电梯上了四楼,因为四楼靠近朝天门方向有一个比较大的露台,如果运气好加上没有计算错误的话,我们是应该能在那个露台的位置看到悬崖壁上的洞口的。

  按照以往我的习惯,下电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各大美食区而去,烤得油花花的大肉串,撒上辣椒油和孜然粉,光是想着都会分泌口水。以及各种各样的烧锅菜,手工酸辣粉,甜辣鸡翅和日本料理更是令我赞不绝口,尤其是那种里边有三文鱼片和蟹籽酱外边包着海苔淋了芝士的手卷寿司,是我每次去那儿除了要现场吃两个还得打包两个带走的必需品。

  而那天,我却丝毫没有为这些美食停留,并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而是因为我如果买了一份就不好意思不给付韵妮和胡宗仁买上一份,等于我要花三份钱,划不来。-------算命论坛。

  下电梯后走到商业街上,然后朝着剧场的方向走。也就百把米的距离,就能走到剧场外边。而剧场外边的空地,就是我说的那个露台。我尽可能的走到露台的角落里,却失望的发现这里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原本我所计算出来洞口的位置,恰恰被顶上的几层建筑物给遮挡了。有些不甘心,于是我跟胡宗仁和付韵妮说,我到里边去问问这里的经营户们,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洞口的事情,如果问到有人知道的话,我再问问这儿什么地方能最近距离靠近那个洞口。胡宗仁说好,那他就和付韵妮沿着楼继续往上,因为酒楼还有个露台呢。于是我们三分分头行动,我在四楼的各个商户间来回打听着,顺便甩掉了他们我也能吃点独食。可是我接连打听了好长时间,却一无所获。这里的经营户们都是来自各地租赁摊位的,而我想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租店铺,无非就是看中了这里庞大的游客量,所以大多数人对这里本身的典故或原貌其实并不了解。好不容易问到了一个在廊桥边上画糖画儿的老人,他说这里是有个洞,但是这个地方看不到,听说要到九层楼洪崖洞的管理方某一间办公室才能瞄到一个小角落而已,以前他就去这个管理处办公室交过管理费。画糖画的老人还说,那个洞口上不去,估计里边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小股污水从里边流出来。-------算命论坛。

  虽然是这样的答案,但总比什么都问不到强,起码这是我转悠了一大圈后,得到的最有价值的线索了,尽管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于是我给胡宗仁打电话,问他九楼上边能不能看到,胡宗仁说依旧看不到,九楼全都是些比较大一点的店,还有酒吧等等,原本四楼露台的位置也搭起了房子,修了个日式餐厅,全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没办法,我只好让胡宗仁和付韵妮在九楼等着我,我自己就坐了电梯上去。

  和胡宗仁他们汇合后,我也仔细查看了一下地形,这层楼是洪崖洞最高的一楼了,再往上走,就是沧白路了。一时间我没了主意,我知道那个洞口离我们近在咫尺,但我们却因为被遮挡的关系根本看不见。我问胡宗仁,现在怎么办,别说进洞了,咱们连看都看不到。胡宗仁对我说,咱们到沧白路的炮台边朝下看看吧,也许能看见。这时候胡宗仁指着我的嘴巴诧异地说,你嘴巴怎么这么红啊?还有辣椒面。我对他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管什么辣椒面啊赶紧走吧!

  从通道走到沧白路以后,我们趴在那一排仿古城墙上,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悬崖下的情况,却怎么都看不到,而有保安在巡逻,也有很多人在和古炮台合影,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翻到城墙上去看。而就在这个时候,胡宗仁却远远指着底下一排停车的地方跟我说,那个地方你知道怎么去吗?-------算命婚姻。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看见了洪崖洞四楼的露台,而在露台和河边的高架桥之间,有一块地势比高架桥还低的一角,是个小坝子,坝子上停满了车。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以我对这一带的了解,能够把停车场修到这个位置的,除了我们之前停车的那个车库以外,就只有在另一个方向的下河道了,而那个下河道的位置显然不应该在这里,这么说,就应该是我们停车的车库,不知道从那个方向绕一绕,就能去到这个小坝子上。-------在线算命。

  这无疑是个重大的发现,于是我高兴地指着高架桥对胡宗仁说,你看那儿,现在咱们就是在那里停车,然后从望远镜里看到这悬崖壁上的洞口的,既然我们现在站的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之前停车的位置,那就表明,洞口的位置应当就在我们此刻脚下不远的地方。而我们站的位置和那个停车的小坝子以及最早我们停在高架桥上的位置恰好呈现了一条直线,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们找到了这个小坝子,那就一定能够在那儿看见这个洞口。

  胡宗仁也高兴的笑着,接过我的话说,如果我们看清的洞口的位置,就能计算出洞口距离悬崖顶上的高度或是离那些房子有多远,咱们就能想办法进去了对吧?我点点头,付韵妮在边上夸赞胡宗仁,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她莫非忘了这些理论都是我提出来的么?于是我们就再度回到洪崖洞的九楼,直接一个电梯就坐到负一楼车库里。

  有了具体的目标,寻找起来也就容易了许多。我们停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因为客流量太大,管理方在原本车库的基础上,又扩建了一圈,而扩建出来的这部分,就没有车库顶棚的遮挡了。我在收费的地方问了下里边一个正在听收音机的老大爷,我问他这个车库那几个地方是露天的啊,他说沿着这里朝里边走,那儿有个到下一层车库的弯道,但是别下去,走旁边,有个好像垃圾站的地方,从那里走出去就能看到了。

  按照老大爷指引的方向,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垃圾站,车库本来是黑漆漆的,充其量有点微弱的灯光,但是转过这个垃圾站后,却是一片亮堂,一阵猛烈的河风扑面而来,眼前出现的,就是涛涛嘉陵江。不远处的河道上,已经立起了好几个巨大的桥墩,这是重庆一座新建的大桥,叫做千厮门大桥,刚刚开建没多少时间,前段日子新闻里还大肆播报呢,说有了这座大桥,江北城过往渝中区和南岸区的交通压力会缓解很多,速度也快了很多。

  我把这个桥的名字告诉了胡宗仁,他笑着说,这桥是连接洪崖洞和江北城的吗?-------算命婚姻。那怎么会跟南岸区车上关系,我们南岸区人民可没这个福气。我白了胡宗仁一眼说你才入赘多久啊就自称南岸区人民了,新闻里也说了,跟这个千厮门大桥同期修建的,还有一座大桥,就在长江上,这不就到南岸区快了吗?-------算命婚姻。另一种大桥就叫做东水门大桥…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然后我看了看胡宗仁,胡宗仁似乎也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但我俩却面面相觑什么都没说出来。-------算命论坛。隔了好一会,付韵妮才问我们俩说,棺材里的字条上是怎么写的?我结结巴巴的说,洪崖洞的洞,东水门的门,虎头岩的岩,江北城的城。

  胡宗仁说,这他妈也太巧了吧?这两座大桥一修好,直接把这首诗里的三个地方都串接起来了啊,你说会不会跟这个桥有什么关系?我皱了皱眉头,因为我确实是不知道。-------算命网。但要说他们之间是纯粹的巧合,我也觉得不甘心相信。想不通,也就暂时暗暗把这个事情记下,打算回头在问问司徒。于是我对胡宗仁说,咱们就别瞎猜了,还是回去后再问问司徒师傅吧,这会儿咱们先找找那个洞口。

  于是我们顺着小车道一直朝外走,几十米以后,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坝子上,这个坝子大约有500平见方的感觉,坝子的尽头是一排彩钢板搭建的活动板房,估计是这里的工人宿舍。而坝子上则是头对着头停满了车。我们抬头一看,头顶就是即将修建桥板的千厮门大桥,而正对着我们右上方四十五度角的悬崖壁上,尽管有些藤蔓遮蔽了一小半的洞口,但那个洞却看上去非常清楚。

  洞口并不算很大,土黄色的崖壁上,因为从洞口里流出了细细的水流,而形成了不少的水渍。从距离上判断,洞口的位置距离悬崖顶上沧白路城墙的位置,大约能有十多米,如果要进洞,那么从城墙上绳降下去将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那必须要躲避开巡逻保安那鹰一般的眼睛,还得具备足够的胆量才行,我个人是肯定没这样的胆量的,因为我虽然没有恐高症,但这种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的事我还是不敢尝试的,尤其是我知道如果我去的话,拉绳子的一定是胡宗仁,那我就更不敢了。

  除此之外,在酒楼那个日式餐厅靠近崖壁的那个角落,左上方大约二十多米的位置,也能看见洞口。但是这个距离就肯定是没办法过去了,但此刻我们确定,在那家餐厅里,只要找对了角度,观察这个洞口一定会更清楚。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我们刚才在九楼的时候,那家餐厅一直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类如“装修中敬请期待”的字样,但由于是公众场合,肯定不敢开着门让石膏粉尘四散飞扬,如果说装修工人在里边,那么我们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混到里头去,然后瞒天过海的去观察那个洞口呢?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6
52、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上去碰碰运气。于是我们再度坐电梯去了九楼。站在那家日式餐厅的门口徘徊了很久,按理说这种闭门装修的话,应该是能够听到里边敲敲打打,或是切割机的声音才对,而我们在门口起码呆了10分钟,里边也是安安静静的。

  胡宗仁说,那可不行,我总不能因为这家店没开门,就非得等到他开门后才来观察洞口吧?我对胡宗仁说那现在也没办法啊,人家没开门,你总不能破门而入吧?因为我实在是有点担心以胡宗仁的个性,他很有可能直接一脚就解决问题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我们接下来的至少两天四十八小时里会在派出所里度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有点不完美,但我认为那应该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于是我告诉胡宗仁,你别着急,现在还上午呢,你让我打一个电话先。说完我就拿出电话给我一个朋友打了过去。

  我这个朋友和我一个姓,单名一个佳字,所以包括我在内的几乎所有人在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都不免认为这是个女孩子。而实际上,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四柱算命。不仅如此,还是一个有着一技专长的“技术宅”。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也跟我讲过许多自己儿时的往事,年仅六岁的时候,因为玩具车坏了,他拆下了家里唯一的一台收音机,把一个坏掉的回力玩具车改装成了一个电动车。十岁的时候,因为看不惯他们院子里一个长期欺负小朋友的小霸王,于是偷偷把整个院子的电路改装了一次,从此之后长达几年的时间里,全院子所有的住户用电都没花过钱,全摊在那小霸王一家头上了。念高二的时候,成功利用网络技术盗取了老师存在电脑里的会考试卷,但由于为人过于慷慨,在他无私分享的时候,被同学给抓包了。于是通报全校,被开除。从那以后,他就在家人的扶持下,成功开了一家电脑公司,赚了不少钱后毅然卖掉了公司,而转型开始做电动模型。

  他曾经自夸他改装后的模型能够达到比赛级别的水准,而用料和改装费却仅仅是市面上价格的三分之一,基于我本身是工人家庭出生的孩子,所以我特别喜欢他这种好善乐施行侠仗义的人,不过李佳的性格还是多少有些古怪,也许是太久宅在家里的关系,他几乎和现实社会产生了一些脱节。对于很多不在自己兴趣范围内的事,往往都表现的十分漠不关心的样子。例如在我和他稍微熟悉一点后,我告诉他,我的职业就是抓鬼的。他听到之后没有丝毫的讶异,而是淡淡而冷静的回答了我一句“哦”,然后看我似乎对他的反应不满意,他又补充了一句,“鬼好抓吗?-------算命婚姻。”。

  所以跟他在一块,我不需要有什么思想压力,我甚至不需要承受和别的朋友在一起时,那种明明很想议论你,却不愿意被你发现,但有偏偏让我给察觉了的感觉。因为从相当大一部分程度上来说,我和李佳都属于别人眼里的怪人,反倒是因为这样,我们相处起来才相对舒服很多。

  而我给李佳打电话,是因为他有一台经过自己改装的遥控航模。不但能飞,落地后还能像遥控车一样行进,并且配有抓握杆和高清摄像头。我常常羡慕他有这样一套装备,要知道在重庆,很多姑娘夏天洗澡的时候都不喜欢关窗户。我知道如果只是请他帮忙的话,他未必肯帮我,大概也会找个自己最近很忙之类的借口就把我给忽悠过去了。所以我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告诉他有一波恃强凌弱的大坏蛋,藏了一个惊天的大宝藏在一处山洞里,但是山洞没路走所以我们进不去,如果你能帮我们把山洞里的东西找出来的话,那就能粉碎这帮坏人的奸计,让老百姓们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我知道这些话放在很多人耳朵里,可能都不会相信。但是对李佳来说,是绝对管用的。他从小就痴迷各种各样的漫画书,以及类似《超人》、《蜘蛛侠》一类的超能电影,所以我深知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英雄主义的戏剧色彩。他有比较强的正义感,智商相较于我而言算得上是极高但却做事一根筋。果然,我绘声绘色带着悲愤诀别的情感对他说,这个世界上能帮我的人恐怕只有你了,如果你不帮我,那也没什么,就让坏人们继续为非作歹吧!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请你一定记得,把我的故事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说完这句话后,他回答我,好!让我们来与坏人们一决高下吧!我说好!你记得把你装备最好的那架航模带来,地球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挂上电话以后,我很满足地对着胡宗仁和付韵妮比了一个“V”的手势,那样子肯定很像一只螃蟹。

  我走到胡宗仁和付韵妮身边,把李佳这个科学怪人的情况告诉他们以后。连胡宗仁这样的家伙都开始鄙夷我和李佳之间对话的方式了。我没理他,只是在等待李佳到来的时间里,我们三个回到四楼,继续吃吃喝喝。

  大约到了下午2点半,李佳才赶到洪崖洞。夏天的重庆我认为是不适宜人类存活的,尤其是中午2点多。那毒辣辣的太阳简直是可以分分钟把你身体里的水分全部抽干的感觉。所以当我顶着炎热等到李佳的时候,发现他正用自己手里的航模螺旋桨当成风扇给自己扇风呢,额头上连一粒汗珠也没有,他整个人看上去像绿箭口香糖一样清爽。

  我简单的把事情交代给了李佳以后,说那山洞里如果没猜错的话有我需要的东西,需要借助你科技的力量去仔细搜寻一番,里边任何东西都是线索。于是我们一边说,一边又回到了九楼。李佳说,那我就在这里放飞机了。我问他为什么不在顶上沧白路去放,他悄悄对我说,那上边人太多,容易引人注意,在这个地方,人少点,才能安安静静的做事。说完他凑到我耳边,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你要小心,敌人的眼睛随时都在暗处打量着我们,我们很有可能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你难道就没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吗?-------算命婚姻。

  李佳入戏太深了,我本来想救救他但是还是先做完事再说吧。-------八字算命。于是我问他,有人跟踪吗?-------算命婚姻。接着突然想起头一晚司徒师傅跟我说的话,要堤防有人暗中观察着我们。而这句话我和付韵妮还有胡宗仁从上午赶到洪崖洞开始,就完全丢到了脑后。李佳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我们正常人有很大的区别,于是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紧张了起来。-------算命论坛。

  李佳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压低声音跟我说,这边上的一男一女,装成情侣的模样,一直在来回打量你和我,还时不时朝着你说的那个山洞的方向看,我怀疑,他们就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想要从中作梗,破坏人民的幸福生活!我翻了翻白眼,然后拍打了几下脑门,冲着胡宗仁和付韵妮招手说,你们俩站过来点,我给你们介绍下李佳。

  介绍完以后,李佳才说,原来不是奸细,看来是我太敏感了,非常时期,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有多少近在咫尺的成功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而毁于一旦,有多少即将丰收的麦田因为不起眼田鼠的猖獗而颗粒无收,哎…都是冤孽啊!

  老实说,夏天的我是非常火爆的。所以当时我拳头都快捏出水来了,但我得忍着。-------八字算命网。李佳一定平日里看过不少谍战的电影,入戏太深了。

  李佳把手里的航模放下,然后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个遥控器。他这个遥控器一看就是高级的,正中间除了操作方向的几个摇杆之外,还有一个收叠式的液晶屏幕。他骄傲的告诉我和胡宗仁,这个航模别看是寻常的十字形的,四个螺旋桨都是可以独立控制方向的,中间是球形720度无死角旋转的高清摄像头,螺旋桨底下是连了数控的小车轮。别人的遥控飞机都是耗电的,他的飞机是靠燃烧酒精瓶产生动力,然后实现自身发电储电的。他跟我说了一大堆我们听不懂的东西,我和胡宗仁再一次近距离领教了这个中途辍学的科学怪兽那诡异的逻辑思维。李佳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周星驰电影零零七里,那个成天搞一些无聊发明的达文西教授,而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又很像大话西游里的唐三藏,而两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罗家英扮演的。

  叽里呱啦念叨了一阵以后,李佳胸有成竹的一笑,然后叠开那个液晶显示屏,接着拨开了屏幕的开关。经过一番调试以后,他自言自语说,报告总部,检查完毕,随时可以起飞。然后有又自问自答的说,同意起飞!

  随着螺旋桨马达那嗡嗡的声音,遥控飞机飞了出去,我们四个人都盯着李佳手里的屏幕,绕着那家日式餐厅的外墙半圈以后,那个洞口就开始非常清晰的靠近了。

  李佳说:发现目标,前进!李佳又说:是!长官!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7
53、
  虽然那家日式餐厅挡住了飞机,但我们从屏幕上看到飞机已经距离洞口越来越近了。洞口的上半部分有些藤蔓,但是飞机的个子不大,是能够钻进去的。就在靠近洞口大约不到两米的距离时候,我从画面里看到了洞子里的全貌。

  洞内的见尺并不算很大,地面上有水流,细细的一股,边上全是常年因为潮湿而长出来的苔藓。洞壁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全是土黄色光秃秃的石头。往深处看去,洞内两侧有些倒塌下来的石头,看上去是一个挺深的甬道,如果按照司徒师傅说的,这个甬道若是没被炸毁的话,是可以通往解放碑一带的。李佳继续操控飞机,进了洞口,然后停在地面上。-------在线算命。

  胡宗仁问李佳说,这有水啊,你这小机器难道不怕进水吗?-------算命婚姻。李佳得意的一笑,然后说当初他给自己的飞机做改装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步考虑了防水性,除了能在天上飞在地上走之外,还能漂浮在水面上,甚至还能下潜到水面下一段距离。不过李佳接着说,这个螺旋桨马达的防水功能还没有做到很好,所以现在下潜还有些问题。胡宗仁好吧,反正这里也没需要你下潜的地方。

  继续操控机器,摄像头在洞内四下打量了一阵,我却老远就从画面上,看到地上有一块红布,红布似乎是盖在什么东西上凸起来了,看样子,盖着的东西大概是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于是我跟李佳说,去看看那是什么。李佳操控着机器,伸出抓臂,把红布给掀了起来,就在掀起来的一刻,画面上出现了类似干扰的波动。

  这种波动我和胡宗仁实在是太熟悉了,一般来说摄影器材的频率和人眼的频率不同,也正因为摄影器材是按照“帧”来做计算单位的,所以每一个单独的画面都可以被独立抽离出来分析。也是为什么很多相机摄影机能够捕捉到鬼魂影像的原因。于是我看着胡宗仁说,幸好咱们不是亲自进去的,否则的话,中招的可就是咱们了。胡宗仁耸了耸肩,一副咱们运气不错的样子,至于为什么这红布底下有鬼魂痕迹,我们谁也说不上来,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本来是留给胡宗仁的一个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让胡宗仁掀开红布的时候,中个鬼招。

  红布底下是一个白瓷的小酒杯,杯子里装着一粒眼珠。当然不是人的眼珠,而是洋娃娃的那种。这应该就是棺材里那个洋娃娃确实的那一粒眼珠,这就说明这个洋娃娃的缺失是人为制造的,除了这个眼珠以外,还包括残缺的手脚。于是这又让我们想不明白了,如果是要我们跟着线索找到洋娃娃零散的部件,凑到一块的话,那最终的目的就是把洋娃娃拼凑成一个完整洋娃娃,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中途给我们设下埋伏,让我们中鬼招呢?

  我问李佳,你的小机器能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拿出来吗?-------算命婚姻。李佳没有回答我,而是冲着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于是我接下来让他把洞内尽量多的照相,而在洞顶上,我却突然发现了一根悬吊在洞顶的红绳子,绳子上套着一个小竹牌,于是我让李佳先别忙着拿东西,而是把飞机飞起来,让我仔细看看那块竹牌。飞机飞起来以后,我却发现因为螺旋桨扇风的关系,我们根本就看不清竹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李佳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说,要不,就把这个绳子给割断吧。-------八字算命。我问他用什么割,他说就用螺旋桨。我说你螺旋桨好像不是金属的吧那能割断吗,会不会反倒缠在绳子上,连飞机都给挂在那儿了。李佳说对啊,要是缠上了洞里的东西可就都拿不出来了。胡宗仁拍了拍李佳的肩膀说,这样,你先把地上的酒杯眼珠什么的拿出来吧,我想到一个办法。

  每次当胡宗仁说出类似他想到办法之类的话的时候,我总是会觉得他是不是又冒出了什么很丧心病狂的主意。于是在李佳分了两次把里边的东西给我们拿出来以后,胡宗仁赶紧用红布把酒杯和眼珠包好,自己在红布上书了一道符,用于保险。接着他问我要了一小段绳子,然后点燃了一根烟,把烟头绑在了飞机机翼伸出来最远的一端,对李佳说,乘着现在烟头还没灭,赶紧飞进去把那根绳子给烧断吧。-------八字算命。我又轻轻碰了一下胡宗仁,他立刻会意,说这是一项具有难度的任务,竹牌上宝藏的秘密已经唾手可得了!

  于是李佳立刻操纵飞机飞了出去,好像是神风突击队一般。胡宗仁则把我拉到一边,轻声对我说,为什么你身边的这些朋友一个个都这么奇葩呢?我还没回答他的时候他好像意识到这似乎是连他自己一块骂了。我觉得很好笑于是哈哈哈笑着说对啊,物以类聚嘛。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发现我好像也连着自己一块骂了,于是干笑几声,就站回到李佳身边。

  李佳已经开始风风火火的用即将灭掉的烟头去烧绳子了,因为螺旋桨有气流,所以要顶着气流保持飞机的平稳,还不能让烟头熄灭的情况下烧断一根晃来晃去的绳子,还是有不小的难度的,但是如我所说,李佳是个技术宅,这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一个小困难而已。在于赶在烟头烧尽之前弄断了绳子,啪的一声掉在地面上。-------在线算命。

  这个洞的高度差不多接近三米,而周围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攀爬的条件,所以要想把钉子打牢在洞顶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尽管我和胡宗仁现在还想不明白轩辕会的人是怎么进入到这个洞子里去的,但要在进洞以后把钉子钉在洞顶,要么就是带了类似梯子的工具进洞,要么就是不止一个人。-------四柱算命。

  很显然,肯定不止一个人。-------四柱算命。

  飞机重新停下来,从显示屏里我看到这是这个竹牌上雕刻着一些类似清明上河图一样的东西,但是因为掉下来的时候打湿了水,所以并没办法看得很清楚。于是李佳很快抓着小竹牌就把飞机给飞了回来,临走之前,我们也确保洞内没有什么东西是被我们忽略或是留下的。我从飞机上取下竹牌,和胡宗仁一起仔细看了起来。-------算命论坛。

  这竹牌我是见过的,因为重庆很多贩卖本地旅游纪念品的店里都会有这样的东西,竹牌的正面是雕刻上去的一个朝天门码头的画,还写着“重庆•朝天门”的隶书字样。而背面则是用刀尖手工刻上的一句话:

  “XX号,店主姓陈。”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胡宗仁,胡宗仁说,会不会是这就是下一条线索?胡宗仁跟我解释说,大概是要我们到朝天门的XX号去,找这个姓陈的人。-------四柱算命。我自言自语的说,既然说的是店主,那就应该是开店的生意人,这刻上去的字迹非常清晰,肯定是挂上竹牌的当天刻上的。对方大可以留下一个字条或是直接把这条信息刻在墙上啊,何苦还要专门去找一个竹牌,专门挂在洞顶上呢?付韵妮说,要不你们检查一下这个竹牌上是不是有什么灵异反应,看看和这红布里的东西反应是不是一致的吧?

  听她这么说,我就取出罗盘看了一下,竹牌上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这时候李佳突然破天荒的插嘴说,这个竹牌,肯定就是敌人就近买的,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洪崖洞,这洪崖洞除了吃东西看风景以外,可是专门有一层楼是用于贩卖这类纪念小商品的。李佳这句话一说出来,我不免觉得此人怪是怪了点,但是逻辑思维还是非常强的,于是我们几个一商量,决定到卖小商品的那一层楼去看看,究竟有多少家摊贩在卖这个东西。于是等李佳把自己的飞机和遥控收拾好以后,我们就坐电梯到了三楼。

  洪崖洞的三楼几乎整层楼都是在卖这些东西的,其范围大多是一些陶器,玉器,玛瑙,琉璃等,也有不少是牛角梳,桃木梳等等,我们并没有分头找,而是挨着一家一家的问着找,找到第一家有卖我们手上这个竹牌的店家说这个东西是一整套卖的,里头总共有8枚竹牌,分别是重庆的8个地方,其中就有朝天门和我们现在所在的洪崖洞。于是我让老板给我来一副看看,我取出来一看之后,发现虽然是同样类型的商品,但是却不是同一批次生产的,因为朝天门的画和我手上竹牌还是有些细微差距的。所以我断定肯定不是在这家买的。

  又找了一会,付韵妮问店老板,有没有这样的竹牌卖的时候,店老板突然对付韵妮说,你们是不是在找人啊?

  胡宗仁赶紧问店老板,你知道是谁在你这里买过这种样子的牌子吗?-------算命婚姻。店老板点头说,前几天,有四五个人在临近下班的时候,在店里买了一套竹牌,然后其中一个长胡子的还留下了100块钱和一张名片,说过几天肯定会有人来店里打听这竹牌的事情,到时候就让我把那个名片交给来打听的人。-------四柱算命。

  我问店老板,四五个人?他们是什么模样的人?多大岁数?店老板说,岁数看上去也就四十岁上下,年轻一点的看样子才二十多,几个人都穿着袍子,是道士。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说这回可真是找对人了。胡宗仁接着问,那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店老板摇摇头说没有,只是给了我们100块钱让我注意下过几天来问这件事的人,然后就把名片交给对方就行了。

  胡宗仁说,我们就是来问这件事的人,你赶紧把名片给我吧。-------八字算命。店老板回到柜台边上,从玻璃桌面下取出一张压着的名片然后递给了胡宗仁。

  我凑到胡宗仁身边一看,名片上是一个姓陈的名字,地址是朝天门某某批发市场某某号,还有电话。而这个信息,和竹牌上刻着的是一模一样的,于是我对胡宗仁说,还真让你猜对了,看来咱们就要动身去找这个姓陈的店主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7
54、
  胡宗仁转身拍了拍李佳的肩膀,说哥们你还真厉害,随便一句话,就让咱们找到了新的线索了。我也对李佳说,是啊,今天谢谢你了,可算是帮了大忙了。现在没你什么事了,你要是着急的话你就赶紧先回家捣鼓你的机器去吧。-------八字算命。

  李佳眼睛斜斜的看着我,透过他那厚厚的镜片我仿佛都能察觉他不爽我的感觉。果然他对我说,我才不回去呢,这里才刚刚变得好玩起来,我还没能粉碎坏人的奸计呢。胡宗仁也对李佳说,不是不让你跟我们一起去,实在是我们要去办的事可能你没怎么接触过,估计你会害怕的。李佳说,他不管,他一定要跟着去。看得出他最近还真是闲的有些坐不住了。我对李佳说,可是我们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那些坏人可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你跟着我们一起的话会有危险的,你看你连女朋友都还没交过,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这确实是大实话,李佳似乎是一个对女人没有兴趣的人。-------四柱算命。如果我是他那种整天宅在家里的人的话,估计我的硬盘一定会装满各种老师的教学片,而且这些老师的名字大多是四个字以上的。但李佳却好像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成天就只知道捣鼓自己的那些奇怪的小玩意。李佳用手指推了推镜框说,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才好玩呢。

  我觉得我和他讲道理,他根本就听不懂,继续再说下去的话,估计他要开始抱着我的大腿开始撒泼了。于是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我们,我提醒李佳,接下来咱们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帮不帮忙这个我不管,但你可一定别扯我们的后腿啊,这次可都是真家伙,不想平时那样是闹着玩,记住,这不是一场演习!

  和李佳呆在一起时间只要超过一个小时,就很容易被他那种特殊的频率所影响,以至于我说话也开始有点奇怪腔调了。

  回到车库以后,付韵妮问我现在怎么办?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下午四点,尽管时间并不晚但是对于那张名片上的陈先生来说,却不一定了。因为名片上写着,他所经营的店铺,主要是卖各式鞋子的,朝天门批发市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由于商家大多是自己有固定的货源,所以几乎每天早上四五点钟他们就已经开始在码头上下货物了。这就意味着他们每天晚上的休息时间一定会比起我们寻常人来说提前不少,也正因为这样,几乎整个朝天门批发市场的商户门,都是在下午四点左右就关门了。这个时候找到店里去,算上赶路的时间,估计店里是没人的。而且轩辕会的几个道士留下的名片是要我们找这个人,店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谁知道这个时间这位陈先生在什么地方。好在名片上有电话,于是我告诉付韵妮,咱们待会就给这个陈先生打个电话先。

  接着我让胡宗仁给司徒打电话,告诉他咱们今天的收获,并且让付韵妮把我们在山洞里找到的白瓷酒杯和洋娃娃眼珠给司徒先生送过去,看看他能不能察觉到什么新的线索。之前那口棺材还放在我车里,按照我们这行的习惯,假如是在寻找一个破碎的东西的其他零件过程中,我们是不会把这几样东西放在一起的,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胡宗仁打完电话以后,我就把车钥匙交给了付韵妮,一来是因为大热天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自己坐车去,还是太辛苦了。二来是我们当下所在洪崖洞的位置距离朝天门批发市场那一带并不算很远,所以我们自己打个车就行了。付韵妮叮嘱胡宗仁注意安全以后,就开车离去了。

  我和胡宗仁还有李佳站在车库里,李佳手上还提着他的遥控模型,我摸出电话来,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并打开了免提。电话接通后,一个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感觉非常没精神的男人喂了一声以后,我才突然发现我打这通电话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

  我问他,请问你是陈某某陈先生吗?-------算命婚姻。他说他是的,你是谁啊?我说我是根据别人给我的名片才找到你的,请问你最近是不是跟一群道士有过接触?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了,因为既然轩辕会的道士把他的名片留给了我们,甚至把他的信息刻在了木牌上,这似乎是能够说明,这群道士和这位陈先生应该是相互认识的。可是陈先生却非常诧异地回答我说,什么道士啊?他不认识什么道士啊?我迟疑了一下,又问他,那你知道轩辕会吗?-------算命婚姻。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大声说,轩辕剑我就知道,轩辕会我可不知道!再说了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莫名其妙打电话来问我这些?我店里的那些奇怪事,是不是就是你给我搞出来的?

  好吧,我这才明白了,原来种种指引着我们去找这位陈先生,竟然是因为他发生了奇怪的事,而什么奇怪的事,自然不用说,鬼事。

  我看着胡宗仁,胡宗仁也明白,如果我们不弄清楚的话,说不定这一次的考验就没法通过。于是胡宗仁对我点点头,意思是先问问再说。于是我问陈先生,你店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陈先生突然发怒起来,说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搞我,你就是开发商那群人对吧?我告诉你,老子说了不会搬,我就死也不会搬!我赶紧跟陈先生说,陈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开发商的人,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收到一张你的名片,我们最近也在和一部分宗教界的朋友打交道,所以这才冒昧给你打了电话,你说你店里遇到一些怪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肯定是有什么鬼怪一类的东西吧?

  陈先生似乎平静了一点,他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好几天了,一直不消停,搞得他现在连开门做生意都没办法。我告诉陈先生,说来很巧,你大概也不会相信,我恰好就是一个专门靠抓鬼吃饭的人。-------四柱算命。他说你也是个道士吗?-------算命婚姻。我说不算同宗但属同源吧,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这就到你这里来瞧瞧,但我给你保证,我真不是开发商的人,我连你在哪都弄不清楚,也是今天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你说我无端端干嘛要跟你过不去?

  好说歹说一番,陈先生终于答应和我见面。我告诉他我还会带几个人过去,因为我还有一些私事必须要处理,现在看来是必然要把你手上的麻烦事弄清楚,我们才能继续下去。具体的一些事情我也就没有跟陈先生说很明白,他这样的寻常老百姓,说实在的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师傅曾经告诉过我,大部分人能够安然自得的生活,是因为他们了解的真相太少,否则的话,我们这一行人也用不着次次都跟人装神弄鬼了。

  陈先生告诉了我具体的位置,这个地方在朝天门码头的背后,是重庆朝天门市场最老修建的一批商用楼,而那个地方我虽然没去过,但我知道那几乎一整栋楼,都是鞋类产品的。我们距离不远,所以赶过去之后我们还在阴凉的地方等了他一会。陈先生看上去不到1米7,很瘦,差不多快50的岁数但是却已经双颊深陷。看上去很像是那种经历过好几次化疗的癌症病患。他见到我们几个的时候,虽然我还是很礼貌地给他打招呼,但从他的眼神里,我还是看出他对我们极度的不信任,甚至是一口咬定了我们就是开发商为了占他的这个铺子,故意找来的神棍。这一来胡宗仁就有些发火了,他对陈先生说,我们来这儿可真是迫不得已,必须得把你这儿的事给办了才能接下去办咱们自己的事,你以为谁稀罕你这破摊子闹不闹鬼啊?都跟你说了我们不是开发商的人,我不晓得你在这里跟我们甩副臭脸,给谁看啊?

  胡宗仁声音洪亮,看上去也不是面善之人。-------四柱算命。所以他这么一怒,这陈先生还真是有点害怕了。我看胡宗仁既然都已经把关系搞得有点僵了,于是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我对陈先生说,这样吧,你把你店里的事跟我们说说。

  陈先生才说,事情发生在四天以前,最近自己一直在跟开发商扯不清楚,自己这个门面已经经营了二十年,随着整栋楼都要拆建,所以很多楼里的商户陆续搬走了,他成了少有的几个钉子户,他说并不是人家赔偿不到位,而是要搬迁的位置实在是太远了,自己在这一带生活了一辈子,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做生意,但不做生意,自己有没办法养家糊口。

  就在那天跟开发商闹得有点不愉快,当天下午自己关门收摊的时间相对比较晚,可第二天再开店的时候,却发现店里几乎所有摆在展架上的鞋子,全都摆到地上来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8
55、
  胡宗仁问陈先生,是不是你店里来贼了,或是有耗子之类的,把东西从货架上给撞下来了啊?陈先生摇摇头说,那些鞋都放在地上,却不是散乱摆放的,而是一双一双整整齐齐的。当天他点货后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少,于是也就没特别在意,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还以为是自己老婆晚上去开了店门,忘记了把鞋子放回去的关系。但是那天他开门做生意,到店里来看鞋子的顾客有好几个都对他说,你们店里的空调开得好猛啊,很冷。陈先生苦笑着说,他店里就一台老空调,制冷早就出了问题,自己平日里都还要开个风扇才行,而且这酷暑的天气,居然有人说他店里冷。而这些人大多看看就走了,一整天生意都不怎么好。陈先生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说,这天晚上自己关门的时候,先关上了里层的滑拉栅栏式的铁门,正准备关上外边的卷帘门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穿白衣服的女人凑到铁栅栏边上,面色惨白,一边摇门,一边张着嘴的好像是在大叫着。-------八字算命网。

  胡宗仁问陈先生,那个女人就只是大叫吗?-------算命婚姻。陈先生说,看样子是,但是却听不到声音。他说,因为那个女人嘴巴里没有舌头,就这么张嘴几秒钟后,嘴里就流出很多鲜血来,他当时被吓得坐倒在地上,等自己再看着门内的时候,发现里边什么都没有。

  说完这句之后,我们大家都愣住了。我是个想象力非常丰富的人,心里想着陈先生描述的那个场景,短短几秒钟,却变化如此激烈,让我大热天,也感觉到一丝凉意。胡宗仁对陈先生说,那后来你发现什么都没有后,又出现什么事了吗?-------算命婚姻。陈先生说,当时吓得他连关门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就给自己老婆打电话。家就住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他老婆很快就赶来了。陈先生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老婆,他老婆却怎么都不相信,不仅不信,还一边骂骂咧咧说陈先生是胆小鬼,接着就自己关上了门。

  陈先生说,自己回到家以后,又仔细把刚才遇到的事情回想了一次,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而且开始渐渐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真的遇上这些邪门的玩意儿了。陈先生说他那天晚上一直被老婆骂,说他是胆小鬼,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先生告诉我们说,虽然他们全家是做生意的,平日里也都有烧香拜佛,但那渐渐似乎是形成一种生意人的习惯而已,自己内心深处却真的是从未真正相信这些东西的存在。第二天他还是一大早就到码头进货,然后开门做生意,结果在打开店门的时候,发现灯却是开着的。

  陈先生说,他非常确定自己头一晚和老婆一起离开的时候,屋里的灯是关着的。甚至连自己起初关上铁门的时候,就已经检查过屋里的电源了。这个时候,头一天那些自己分不清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场面再次浮现在他脑子里。于是他赶紧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让光线尽可能的照进屋子里。陈先生说,因为拆迁的关系,这栋楼里已经没剩下几个商家了,楼上的几乎全都搬走了,自己在临街的底楼,所以尽管生意比起以前来说差了很多,但时不时还是会有顾客上门。但是在自己打开门窗的时候却又发现,最靠近墙壁的那一排货架上,几乎所有的鞋都和头一晚一样,全都散在地上,却还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按照我和胡宗仁多年在这行里的习惯,我们知道,如果一个鬼事当中反复出现了某一种必然的要素的时候,那么多半这件事个这个“要素”就有着一些必然的联系。而在陈先生遇到的事情里,那些鞋子就是这个“要素”。于是胡宗仁问陈先生说,你这里卖的鞋子都是新鞋子吧,没有翻新货或者旧货之类的吧?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如果有旧货或是翻新货的话,那么就有可能店里有死人穿过的鞋子,那就比较容易解释了。陈先生却说,自己的货都是从广东进货,而且是全新的。质量虽然和那些商场里的货没法比较,但也肯定不是什么次品,在这朝天门批发市场里,他的鞋子几乎都是接近200块一双,还算是比较高档了。胡宗仁接着问,你说你在这里开店都二十年了,之前你拿下这个店,是从别人手里转让过来的还是自己新开的,如果你是从别人手上转过来的话,没准你见到的那个女鬼,是以前的店老板呢?胡宗仁这个假设就在我们听来显得有些牵强了,但并不是一个不能考虑的理由。陈先生说,这家店是二十年前这栋楼刚刚开业的时候,自己就第一批入驻了,所以根本没什么前任老板。

  事情又卡住了,胡宗仁接着问,那你有没有什么熟客之类的,特别喜欢你家店里的鞋子,但是因为什么关系去世了的人?陈先生说,这个他可就说不清楚了,这每天开门做生意,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自己哪能记得住?而且如果就因为它喜欢我的鞋子就缠上我的店,这似乎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那以后谁还敢开门做生意啊?陈先生说得也是实在,根据他口里描述的那短短几秒钟看见女鬼的样子,没舌头,口腔里吐血,这看上去已经不算是正常死亡的范畴了,更像是因为自杀或是他杀造成的。而这样的死法,你要说不形成冤魂,我还真不敢这么说。

  这时候李佳突然说,你当天进店的时候发现灯是开着的,那开关呢?如果开关是关着的,灯又是开着的话,那就肯定说明你不是幻觉了。陈先生一排巴掌说,就是因为开关是关着的灯是开着的才奇怪啊。李佳说,那要么就是你的电路出了问题,要么就是那只鬼觉得屋里黑,想开灯选鞋子。

  我瞠目结舌,我轻轻碰了碰李佳,对他说,哥们,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东西吗?-------算命婚姻。他说我知道啊,你们在说鬼啊。我说那你知道鬼是什么东西吗?-------算命婚姻。他说鬼就是那种突然跳出来然后吓唬人的。我翻了翻白眼,说哥们,鬼是死人,死人用得着开灯找东西吗?-------算命婚姻。死都死了还穿鞋干嘛?李佳鼻子里哼哼着,不服气的说,那可不一定,以后要是我死了变鬼,我都还一样喜欢玩玩具,喜欢看漫画呢。

  和李佳解释这些太费劲了,因为他害怕的东西和我们完全就不是在一个平行世界的,他会为了漫画里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怪物而害怕很久,却偏偏对我们身边的鬼魂无感,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而且他将来要是不幸挂掉了,收拾他的鬼魂,恐怕也是会大伤脑筋的。

  李佳对我说,要不然这样吧,待会让陈老板先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今天晚上我们就守在这附近,我把我的飞机留在店里,如果陈老板都看得见的东西,那我的摄像头也一定能看见。我心想这也是个办法,于是对陈老板说,要不你先把店门打开,让我们进去看看再说。

  陈先生有点迟疑,他显然是还在害怕自己店里发生的怪事。于是他摸出自己的钥匙,递给我,然后对我说,这把是开外边卷帘门的,这把是里边铁门的,你自己来开门吧。-------八字算命。我并不是第一次主动去钻鬼屋了,所以也不差这一次。只是在我们没办法确定这个鬼魂能力大小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小心。考虑到那个女鬼狰狞可怕的模样,想来是个怨气挺重的。可惜的是我和胡宗仁都属于阳气比较旺盛的一类人,我们也不是拥有阴阳眼的特殊体质。在胡宗仁的师承里,有一招是可以短暂时间开眼看到鬼的,但是那一是因为时间太短,二则是对自身的精气损耗较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这么干。要知道,在这行里,精气可就是一切的关键,当精气弱下来甚至变得没有的时候,就很有可能被反噬。这种反噬有别于因果报应,就好像是一个警察,抓了一辈子坏蛋,谁能保证到他老掉的那天坏蛋不会回来报复呢。

  打开门以后,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陈先生因为害怕,就走在胡宗仁和李佳之间,胡宗仁走在最后。李佳神经比较大,他没事似的走了进来,还时不时挖自己的鼻孔。我仔细看了看店里的环境,和一般的鞋店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因为是做批发的,于是那些品牌式装饰的东西少了很多。左右都是货架,中间则是展台,展台上密密麻麻的放了很多鞋子,却在左右两侧的货架上,我却连一双鞋都没看到。低头一看,所有的鞋子都放在地上,一双挨着一双,整整齐齐的,脚尖都朝着货架的方向,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有怪癖的顾客,一双接一双的试着鞋子,试完却没有放回去一样。

  陈先生对我说,你看看,我就知道还会这样,这些鞋子上次自己来的时候还收拾了一次,关门的时候虽然没见着好像第一次那种恐怖的场景,但关门之后就没再开了,直到我们来,中间已经隔了一天时间。我没理他,只是把胡宗仁叫到身边,让他看地上的鞋子。

  我问胡宗仁,你察觉到什么了吗?-------算命婚姻。他说察觉到了啊,全都是女式鞋。我说还有呢?他支支吾吾的问,还有…脚很小…?

  我鄙视了他一下说,你注意看下这每双鞋,右脚的脚后跟。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8
56、
  胡宗仁蹲下身来,凑到地上的鞋堆里查看,然后他抬起头来跟我说,这些鞋右脚的鞋跟好像都被踩过,有褶皱了。我说是啊,那你觉得这说明什么呢?胡宗仁有一次结结巴巴的说,是不是说明这鞋今后就不好卖出去了?

  在我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的时候,李佳却接过胡宗仁的话说,那也不一定,这只要稍微掰回来一点,用水擦一擦,还是可以卖出去的,都看不出来。-------算命论坛。我觉得我再继续跟这两个奇葩继续扯下去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于是我耐着性子说,这说明这只鬼只把右脚踩了进去。

  我曾经遇到过这种独脚鬼,还不止一次。但眼下这个究竟是不是独脚鬼,这我还暂时判断不出来。-------算命论坛。于是我让李佳把他的模型飞机放大一侧的货架上,打开后把摄像头的朝向以斜下四十五度角的方式对准整个店铺,于是这么一来,我们从屏幕上就能够清晰的看到绝大部分店里的情况。从画面上看,店里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异状,于是胡宗仁就去守住店门口,手里顶着当初付强留给我们的雷符和九凤符,这两个符都还算厉害,如果有鬼魂敢迎面扑向胡宗仁的话,那一准是魂飞魄散。我则端着罗盘,在屋里来回查看着,走了一圈后,我惊讶的发现,这个四四方方的小门市里,除了收银台那一小块范围里没有出现灵异反应以外,其他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包括展架上的那些男式皮鞋上,都密密麻麻的分布着灵异反应。天花板和灯泡我并没有检查,因为实在是有点高,但是墙面上我能够得着的地方,也都散布着灵异反应,所以我想天花板和灯泡上自然也是有的。

  这几乎布满了整间店面的灵异反应,似乎是在跟我说,这个女鬼的痕迹遍布了这里绝大部分地方,也许就是东走走西看看,从灵异反应的强弱来看,算不上特别强,但也不弱。而且在两边货架底下,散放这鞋子的地方,我还找到了一些类似油漆的痕迹。根据经验来判断,那是滴下来的血,而每当我把罗盘凑近血迹的时候,转动得就特别厉害。这表面这血迹就是那个女鬼身体的一部分。

  而纵观下来,收银台那儿没有灵异反应,我抬头一看,是因为那儿供着一个财神爷。做生意的人习惯在自己的店里财位上放上如蟾蜍,元宝,财神爷一类的东西,意味着给财神爷铺路,有些店里因为位置没摆对,非但招不了财,反而有可能会因为烧香的关系引来鬼魂。而陈先生的店里,一看就是找过人来专门看过财位,财神爷虽然主职是招财进宝,但也分为文财神和武财神。而恰恰陈先生店里供的财神爷,是关公。关公除了招财以外,还有镇宅驱煞的作用,一般来说,家里或店里一旦在正位上供了关公像的话,起码关公看守着的这个区域里,是不应当有鬼魂出现的。关公一生以正直忠义,嫉恶如仇著称,而在这小小的店里,这个女鬼竟然不给关二爷面子,只是没有侵犯供关二爷的位置罢了,可想而知,这个鬼魂的能力自然是不小的。

  我让胡宗仁扔给我一小段蜡烛,然后点上,用滴蜡的方式,把地上那些血迹给封住。刚刚烧化的蜡油是滚烫的,在空气中会迅速的凝固。而我判定了那地上的血迹理应是属于这个女鬼身体的一部分,否则也不会存在着相对较强的灵异反应。而蜡油是一种非常有效封固的材料,例如很多道家人收了鬼魂到葫芦里或是瓶子里的时候,除了在外边贴上一张封印的符咒,还厚把葫芦口上用蜡油封住,以达到万无一失的效果。而此刻的我并没有画符,符术也并非我的强项,我用蜡油滴在血迹上,一方面也是为了适当的封住一些散落在这间屋子里的鬼魂,二来也是用这个方法试探一下这里的这只女鬼,看看它究竟对于我的做法有多深的敌意。

  果然,我每滴上一滴蜡油,罗盘上的指针就会迅速的弹起一下,就好像是滴在了它的肌肤上一般,它已经用它能量的改变来对我做出了反应。屋里的灯光也随之而开始有点忽明忽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起码证明了我正在做的事情是它所不高兴的。陈先生见状后,微微朝着李佳的方向靠了过去,李佳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里遥控器上的显示屏。

  我察觉到可能有点不对劲了,我们的光临,是这里的这个女鬼一件不开心的事。但是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让它开心,于是我停下手里滴蜡的动作,把蜡烛放在一边但没有灭掉,我对胡宗仁说,咱们把门关上,你现在就把画符贴在门上,关门抓鬼,可不能让它给跑了。于是我和胡宗仁一起,把门窗全都关好,甚至还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我开始用红绳把整个屋子围绕了一圈,每遇到一个转角,我就打上一个死结,绳子总共打了五个结,四个在墙角,最后一个在我们进出口门的位置,因为我需要这个结把绳子的首尾连接起来。-------算命论坛。胡宗仁在几道门窗上都贴好了符,如此一来,整间屋子就完全密闭在我绳阵的范围里了。

  说是阵实际上也不全是,因为毕竟我只是绕了一圈而已。我问胡宗仁,你那儿香灰还有吗?-------算命婚姻。他看了看自己的包包说还有不少,我又对他说,陈先生说的这个女鬼是没有舌头且口吐鲜血,肯定是惨死的这错不了,但是一般流血除了严重内伤以外,就是外伤了。考虑到这个女鬼也许是只有一只脚,所以外伤的可能性也说得过去,那你看我们把它逼出来,该怎么逼?

  虽然和胡宗仁已经不分你我,但此刻我还是希望能多考虑下他的意见,因为说到底,这些事实际上也是因他而起的,他也没办法置身事外。胡宗仁说,那要不咱们也用血吧。-------八字算命。我点点头,然后把两只手都插到了裤兜里。胡宗仁看我没有要自己放血的意思,于是嘿嘿嘿的傻笑了几声,伸出自己的左手,用他身上的锥子刺破了中指。然后右手抓出一把香灰,凹着手心,然后把血滴在了香灰里面。

  胡宗仁的锥子听他自己说是用来钻骨的,因为偶尔我们会有开坟这样重口味的事。遇到墓主人恰好就是我们要收拾的鬼的话,就需要把它的骨头给弄破。胡宗仁的锥子尖是那种四角形的,有点像咱们家用的十字螺丝刀,只不过是削得很尖的那种,所以这一锥子下去,可不像小刀割个口子那么简单流点血就会自己结痂,这扎破了可就是一个小眼,需要先止血才能愈合伤口。毕竟这个锥子连头盖骨都能刺破。

  胡宗仁一边放血,一边对李佳和陈先生说,我靠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这行人的血有多值钱,我们生存的空间在人和鬼之间,我们这类人等于是这两个世界的一个媒介,可比鸡血狗血值钱多了!李佳说,鸡血狗血还能吃呢,这人血看着就恶心,谁还吃啊。胡宗仁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来的么?骂完他又笑着跟我说,兄弟,待会你跟我老婆打个电话吧,让她给我弄点鸡蛋大骨汤什么的,我要补补血。我说你这才流了这么点血就喊着要补,那人家付韵妮每个月都流血呢,人家怎么不像你这么娇气。我这话一说完,胡宗仁突然楞了一下,说对啊,她这个月怎么好像没流血…

  说话间,胡宗仁的指血已经浸湿了大部分手掌心里的香灰,他看了看说这下差不多了,于是非常不雅的把自己的左手中指放到了嘴里吮吸着,那画面看上去非常让人不舒服,尤其是配上了胡宗仁这张脸以后,我不由得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胡宗仁则转过身去,用手上混合了血的香灰一点一点的撒在了我已经结好阵的绳子上,就这么饶了一圈,手心里还留下了不少,他就捏着,然后嘴里含着手指,含糊不清的跟我说,好了,咱们这就把那鬼给逼出来吧。-------八字算命。

  我让李佳和陈先生站到角落里去,就在李佳放置了遥控飞机的角落里,等他们站过去以后,我就开始继续朝着地上的血迹上滴蜡。每增加一滴,反应就越来越强,灯光也随着变得忽闪起来,我还挺担心待会闪坏了怎么办,这时候也不早了,虽然重庆的夏天天黑比较晚,但也不至于关好门窗后还能看得清楚。在我把地上的血迹几乎都滴了一次以后,罗盘已经开始迅速的转动了,这代表着这个鬼魂已经被激怒了。

  于是我鼓起勇气,屁股靠在收银台的桌子上,大声念起咒来。-------算命论坛。很快我感觉身边一阵风快速掠过的声音,鼻子里也闻到了臭臭的味道。-------算命网。胡宗仁和我站成一个对角,守着另一边,吊在天花板上的灯也开始好似风吹般的摇晃起来,铁门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框框框的响起来,但是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乎在我念完一段咒之后,就停止了下来。-------算命论坛。

  我四下环顾,看看手里的罗盘,依旧疯狂的转动着,鼻子里闻到臭鸡蛋的味道,但什么都没看到。这个时候,李佳突然发出“噢~”的一声,然后对我说,原来女鬼长这个模样啊,和电影里还真不一样呢。

  我一听大吃一惊,因为我知道他已经从手里的屏幕上看到了女鬼,我一着急,声音就特别大,于是我大声问李佳,女鬼出来了吗?-------算命婚姻。在哪儿?

  李佳说,哈哈哈,就在你身后站着,好像一个收银员哦!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8
57、
  李佳这一句话,说得我背心冷汗直冒。我不知道大家是否有过和我同样的感觉,就是当你正在担心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突然被身边的人所证实,那种突然头皮一麻背心一冷的感觉。然而李佳这种开玩笑式的证实方式,更加让我心惊肉跳。

  我压低了声音对胡宗仁说,你赶紧去看看那玩意到底在什么位置。胡宗仁眼睛是看不到鬼的,所以他听我这么一说,就立刻几步就跑到了李佳的身边,凑过去看他的屏幕。我一直斜着眼睛看着胡宗仁他们,只见胡宗仁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吃惊的模样,我不由得猜测我身后这个女鬼到底有多吓人。-------四柱算命。很多人对我们的职业有所误解,认为我们是抓鬼的,所以我们理所应当就不害怕鬼。这其实是一个误区,准确的说,我们只不过没有很多人这么害怕而已,而甚至很多从来不相信鬼魂的人,比我们更不怕这玩意。比方说我,天生胆小,却偏偏干了这一行,说我不害怕绝对是假话。很多人害怕是因为他们觉得鬼魂“可怕”,而我却怕的是那一份因为“死亡”而造就灵魂的感觉罢了。而胡宗仁就和我有些不同,我知道他也是害怕的,但是他还敢顶着恐惧硬着头皮上去干,他有一句我认为是至理名言的话,就是反正如果你不挣扎就会被干掉,那为什么不挣扎一下呢?

  所以当我看到胡宗仁这样的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站在我身后的这个女鬼可能比我们以往见到过的很多都要更加可怕。我低声问胡宗仁,找准位置了吗?-------算命婚姻。他说找准了,现在就开打吗?-------算命婚姻。我对他说,这样,你慢慢靠近我,然后用你刚才剩下的染血香灰,朝它的位置扔过去,你扔的时候我就跑,你扔完后,尽量跟我站在一块,我害怕这家伙咱们俩搞不定它。

  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胡宗仁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起初我们进屋的时候检查过屋里任何一处有过灵异反应的地方,布满整间屋子,说不好听点,这就是个阴气极重的凶宅,而唯独关二爷所在的位置是没有灵异反应的,这说明这个女鬼虽然胆子大,虽然嚣张厉害,但它还是害怕关二爷的。但是刚才我念咒的位置,屁股就靠着收银台,而收银台的背后就供着关二爷,也就是说,此刻李佳口中那个女鬼所站的位置,就在关二爷的脚底下。这首先是大不敬,其实也是在说明,这个女鬼连这店里的关公都镇不住了。我除了比寻常人多懂一点玄学知识,多会一点术法之外,我也同样是血肉之躯,我是不敢跟关二爷相提并论的,所以连关公都搞不定的鬼,我怎么有可能搞得定呢?

  这个道理,胡宗仁自然是明白的,所以我让他这么干的原因,只是因为如果此刻我贸然转身或是逃走的话,我肯定会中招的。而那个鬼偏偏站在我身后,也正是因为之前我那一段念咒,把它给刺激到了,同时也说明,我的咒除了激怒它之外,任何作用都没有。必须说明的是,这种身陷危险中明知自己不是对手的感觉是不舒服的,也是可怕的,但我却没有胆量硬着上,即便我敢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那无疑等于是在找死。

  胡宗仁半蹲着身子慢慢靠近我,当他走到我和李佳他们的距离之间的时候,李佳突然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咦?这个女鬼转过头来看着你了,还歪着脖子,样子好像是在想,这个人怎么用这种奇怪的姿势走路啊?胡宗仁听到以后,迟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李佳说,谢谢你的温馨提醒,等老子忙完了再来跟你算账!看样子他也对李佳这种差根筋的性子开始不爽了。说完他继续弓着身子,慢慢靠近我。那个样子很像我以前玩过的一个电子游戏,游戏的名字我给忘了,大致上是在说一个日本的忍者,秘密潜入一个地方还不能让谁发现的时候,那种走路的姿势。

  尽管从李佳那儿知道,我身后的这个女鬼此刻正注意到了胡宗仁朝着我移动的样子,但它似乎没做出什么动作来。-------算命论坛。于是胡宗仁继续朝着我靠近,在距离我大概一米左右的时候,胡宗仁举起了自己的手,手里捏着剩下的几乎全部香灰。他用眼神问我是不是可以扔了,我轻轻地对胡宗仁点点头,胡宗仁深呼吸一口,然后扬起自己的手,一把香灰朝着我的方向砸了过来,我在他撒手的一刻,迅速闭上了眼睛,因为我实在不希望他手上的香灰毁了我优异的视力,紧接着我一个原地打滚,姿势应该不会好看,因为我滚动的时候撞到了屋子中央的展架台,稀里哗啦上边的鞋子们掉了一地,然后我迅速起身,胡宗仁也在丢了香灰以后就朝着最初他站的位置,也就是进出口的位置跑去,于是我也跑过去和他站在一起。就这么短短不到2秒的时间里,我在背对着收银台逃跑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频率较高,类似海豚音的“呜~”的一声尖叫。接着就传来有东西撞到货架或者桌子的声音,于是我没忍住,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雾状的东西,身上沾满了香灰,香灰上还泛着丁丁点点的火星子,来回碰撞着,连收银台上的笔筒子和计算器都给撂倒了底下,但是这个过程依旧很短暂,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香灰就好像突然从什么东西上脱落了一般,全都掉在了地上。-------在线算命。

  刚刚经历了这一切,我迅速的感觉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阴冷着发痛,或是撞到什么东西受了外伤,很幸运,我感觉一切正常。我曾经有一次在贵州处理过一桩鬼事,那次是一群驴友在那附近扎营,结果挡着了一个坟墓主人回家的路,那一次我就是因为太不小心,随便探了人家的坟,从而导致吸入了很多粉末状的东西而生了一场鬼病,值得一提的是,那种粉末的味道就非常臭,臭鸡蛋混合死耗子般的味道,以至于从那以后我每次闻到这类似的味道都会心惊胆战的,而那次生鬼病,其中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症状,就是总觉得身体里有个什么东西,由内而外的发凉,阴冷阴冷的,而且还挺疼,我至今对这样的感觉都记忆犹新,这意味着鬼魂已经侵入了你的身体,寻常人可能稍微一松懈或是放弃与之对抗,后果就不堪设想。所以那一次生病我生了很久才痊愈,这次刚从女鬼跟前逃出来,也是我第一时间检查自己身体有没有异状的原因。

  香灰是经过火焰烧后的产物,是属火的。鬼是阴寒的东西,到不一定是说它的属性是水,香灰和鬼魂之间发生了碰撞之后,就好像是用滚烫的香打在冰冷的墙壁上,即便墙壁丝毫未损,但也因为这样的碰撞而出现一些醒目的火星子,但这中骤然的燃烧现象,则是在表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还是能让这鬼疼上一会了,但是自从香灰落地,我就知道,混合了胡宗仁指血的香灰对这个玩意,依然是没用的。

  我大声问李佳,现在那个女鬼在什么地方。李佳大概是听出我语气有点急躁了,于是回答我的时候也就没有慢吞吞的。毕竟现在整个屋子里他是唯一能借助科技的力量看到女鬼的人。-------四柱算命。但是李佳却对我说,我没有看到她啊,是不是藏起来了。

  绝不可能。

  屋子已经被我和胡宗仁合力锁死了,除非是有人为的破坏出一个出口或是这个女鬼用蛮力夺路而逃,那她就肯定还在我们四周。而且就算是它逃走,撞破我的绳阵,那我也应该听到动静才对,再说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它何必要逃跑?于是我对李佳说,它还在这屋里,你帮我盯仔细了,一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和胡宗仁慢慢朝着后面退,很快我就碰到之前拉好的绳子,上边的香灰因为我的碰撞而些微洒落了一点下来。-------算命论坛。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我和胡宗仁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我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这里的这个玩意这么难搞,我何必还要逞强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不先等等付韵妮和司徒碰头以后,给个说法再行动呢?我开始为自己的冲动和自负懊悔。我斜眼看了看李佳和陈先生,李佳就好像是一个完全和他没关系的人一样,双手拿着遥控器,眼睛盯着屏幕,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副很欠揍的模样。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也是非常危险的,要是那个女鬼找上李佳,我和胡宗仁都不敢保证能把他给救下来。-------算命论坛。而陈先生更是像一只壁虎一样贴着墙,嘴巴和眼睛都紧紧闭着,想来他恐怕是连李佳手上的屏幕都不敢去看,一个中年小市民,这副模样看上去还挺滑稽,于是我也就稍微释怀了一点。就在这个时候,李佳突然说,我看到她了!我说你赶紧直说它在哪儿别这样提醒你是在逗我玩吗?-------算命婚姻。

  李佳终于把目光移开了手上的屏幕,然后看着我和胡宗仁,接着伸出手指,朝着我俩脚的方向指了指。

  这一切,全都发生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9
58、
  胡宗仁对着李佳摊开双手,然后一耸脑袋,那意思大概是再说,你这一指是想说明什么呢?李佳对我们说,她头和下巴贴在地上,身子贴在墙上,好像一个三角尺,然后一只手抓着你们俩的一只脚呢。

  我和胡宗仁对望了一眼,然后我迅速把我的感官集中在自己的脚上。-------在线算命。李佳接着说,对了,她的右脚没了。好像在跳水上芭蕾哦,哈哈哈。

  我已经来不及骂李佳了,于是拉着胡宗仁就朝着对角的方向跑,结果就在我们脚离地的时候,一股好像脚被绳子拴住的感觉,直接把我俩绊倒在地上。-------在线算命。我知道,那是因为这个女鬼已经死死抓住了我们的脚腕,我感觉了一下,也是我的右脚,从胡宗仁倒地的姿势来看,也是被抓住了右脚,而且就在我们倒下后,拍打起了地面上的灰尘。这个门面就在马路边,所以每天不打扫卫生的话,估计会有不少灰尘积压,就在灰尘扬起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似乎是透过灰尘,一个女人脑袋般的轮廓。

  与此同时,从我俩脚的位置,还传来一阵好像是有人舌头断了,嘴巴里全是血,然后因为喉咙的关系,血液在喉咙那儿咕嘟咕嘟,冒着血泡泡的声音。

  那种声音很像是有时候我早上刷牙,把水包在嘴里,然后仰着头咕嘟咕嘟出气的声音。只不过眼下的这个声音,听上去节奏更慢,而且没有规律可循。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也知道是那个女鬼正在慢慢爬向我们。李佳对我们俩说,这个女人开始吐血了!我来不及去想象他画面里看到的那个女鬼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我大声对胡宗仁说,咱们拍它的脑袋!说完我和胡宗仁就分别捏着我们手指上的符,计算了一下女鬼脑袋的位置,然后就好像空呼巴掌一般的打了下去。

  连续打了好几下,我鼻子里全是那种拍打在一个很臭的毯子上然后弹出了很多灰尘一般。我赶紧闭气尽量不去呼吸这个味道,终于我感觉到右脚的脚踝上一松,这代表那个女鬼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放开了我的脚,我当时非常希望它是因为被我们俩打疼了才这么做。它一松手后,我和胡宗仁就立刻倒退着爬了几步然后站起身来,再回头的时候,就只看见屋里开始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动,先是之前屋子中间的展架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鞋子掉了几只在地上,再是天花板上的灯泡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碰到一样,晃来晃去的,当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外边已经渐渐开始天黑,而我们本身是关着门在屋子里面,所以照明基本上就是靠着天花板上的这盏吊灯,灯光这么一晃动,整个屋里的光线角度就随之而发生改变,加上刚刚才经历过这么惊险的一幕,一时间我感到一阵昏厥想吐的感觉。而这还没完,我之前连接了房间四个角落的红绳上,也都因为有东西横冲直撞的关系,冒出星星点点的火星子,那是因为红绳上是有香灰的,距离红绳大约三寸左右的门上,原本贴着胡宗仁之前画好的符,而此刻也好像是有人从屋里向着屋外,想要推门跑掉的感觉。

  很快,这种激烈碰撞的感觉再一次戛然而止,一切重新回到安安静静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种突然之间的安静让我心跳加速,我仿佛都能够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这样的感觉是让我们和胡宗仁都觉得不安的。就在这个时候,胡宗仁伸出手来,把我朝着他身后一拉,然后对我说,做个决定吧,咱们是逃跑,还是留在这儿。

  如果没有胡宗仁和李佳在场的话,我估计早就已经逃跑了。正因为他们俩在这里,我才稍微壮胆了一下,一直撑到现在都没说出逃跑的话。胡宗仁胆子比我大,论技艺的话更是不该在我之下,尽管我们所学不同,但年纪相当,虽然胡宗仁进入这行的时间不如我久,但他跟在邢崖子师傅身边的时间却比我跟着我师傅的时间长了不少。正所谓跟在师傅身边,即便师傅没教你什么东西,自己看着也学会了,所以某些角度来讲,胡宗仁是比我厉害一些的。当然,除了脑子的方面。

  听到他这么问,我顿时就气弱了。于是我跟他说,要不咱们今天先撤了吧,这家伙好像不好对付啊,单靠我们俩恐怕可真是搞不定。他说那好吧,你带着李佳和陈先生先撤到门那儿,你开门的时候我再想法子朝着屋里拍一张符进去,拖拖这个家伙,我最后才退出来。-------算命论坛。

  我和胡宗仁日常出门,随身带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能够寻常应急就行了。所以很多所谓的法器我们一般不会随时随地带在身上的。早在我2002年出师的时候,我师傅给过我一块雷击桃木制作的令牌,虽说我知道那是个好东西但是由于太长了,于是我也不怎么带在身边。师傅当时给我的时候,说这是一张阴符,直接关联的对象,是阎王爷案台上斩小鬼的令箭,所以如果我当时带了这块令牌的话,兴许还能跟这个女鬼搏斗一下,而眼下我身上除了红绳罗盘和坟土以外,什么都没有。坟土虽然也是打鬼用的,但比起胡宗仁之前染过指血的香灰来说,还是差了些,既然香灰都没法奈何这个女鬼,坟土自然不值一提。

  于是我对胡宗仁点点头,就跑到李佳和陈先生身边,一把拉起他们俩的手,拉着朝着门口的位置走去。李佳这时候才开始惊慌的叫起来,我还正以为这家伙总算反射弧回来了,知道害怕了,他却跟我说,你急什么啊,我的飞机还在那货架上呢!我骂他说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遥控飞机,待会小命都没了我看你怎么办。李佳虽然是个怪人,但怪人并不意味着他的力气就会很大,所以我还是很轻松的就把他给拉到了门口。陈先生估计是老早就想要逃跑了,所以不用我拉,就直接跑去开门去了。胡宗仁在我们后退的时候一直面朝着屋里的方向,手上抓着一张瑶山符咒,中指在上,食指和无名指呈一个扣形把符给抓在手心。当陈先生打开们以后,他自己先溜了出去,一眨眼就跑得远远的了,李佳也跟着钻出了门,站在门外靠近马路的栏杆处等着我们,然后我对胡宗仁说,你赶紧拍一道符就闪出来,记得出来马上关上门。

  因为我知道胡宗仁如果退出来以后,只要关上了铁门,铁门上是贴了他的符咒的,里边那个女鬼应该是出不来才对,但是基于这个家伙这么猛,我还真不敢保证。说完这句话,我就立刻猫着身子闪出了门外,退到了李佳身边,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呼呼喘着大气。而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两只脚竟然在微微发抖,这很丢脸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想这样。李佳问我说,你的腿抖得好厉害,你是不是帕金森综合症了啊?我白了他一眼骂道,你才帕金森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大神经吗?-------算命婚姻。他说我又没有做什么,你让我盯着屏幕提醒你,我不是也做到了吗?-------算命婚姻。我站起身来,拍着李佳的肩膀说,哥们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到底害怕什么东西啊,你能不能说一样出来啊?

  其实我只是一句故意冲他的话,李佳却真的站在那儿想了一会,然后很认真的回答我,他怕老鼠,小时候家里有老鼠,自己睡觉的时候让老鼠给咬过脚指头,为这事还去防疫站打了好多针,于是他就害怕老鼠。我告诉他我认为只有机器猫才害怕老鼠的时候,我也注意到,胡宗仁竟然还没退出来。-------算命论坛。

  于是我远远冲着门喊道,胡宗仁你搞什么呢,赶紧出来啊!他转头对我大声喊道,你别着急,那玩意我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怕我拍符下去没打着。-------八字算命网。于是我对李佳说,你赶紧看看屏幕,看看那女鬼在什么地方。于是李佳就拿起自己的遥控看起来,我凑到边上,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女鬼的模样。

  由于光线的原因,并没有拍得非常清楚。我只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不知道是连衣裙还是什么衣服的女人,就站在胡宗仁的左手侧,也就是我们逃出来的那道门。胡宗仁身高大约178,比我高一点,所以这个女人看上去也就1米5左右,很矮。从体形上来看,不像是上了岁数的人,更像是一个18岁到30岁之间的岁数。虽然是白色衣服但是映着光线看上去还是有点脏脏的感觉,这个女人是半透明状的,显像的部分多于透明的部分。我注意到它的脚的确看上去像是没有右脚,胸前的一副因为有血迹的关系,就这么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善类。

  而最关键的是这个女鬼是面朝着门外的,也就是说,它正站在门里看着门外的我们,而胡宗仁却没有察觉到。于是我大声对胡宗仁说,那玩意在你左手面,胡宗仁听到后,就侧身狠狠一巴掌拍了过去。画面上的女鬼像一阵粉尘似的消失了,我对胡宗仁喊道,你赶紧出来,趁着现在没被追。

  胡宗却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依旧用他那种很玩世不恭的笑容笑了笑,接着拉下了卷帘门,把自己锁在了屋里。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49
59、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于是我冲到门边用力拍打着门,我说你这疯子你这是要干嘛?快把门打开给我滚出来。-------算命论坛。胡宗仁没理我,而我却隔着卷帘门听见了里边拉上栅栏铁门的声音,然后又听见胡宗仁骂骂咧咧地叫唤道,我日了你个先人,你不是很厉害吗?-------算命婚姻。来道爷今天跟你死干了!

  我还在继续拍打着门,因为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胡宗仁想要干嘛。但是我就听见屋里边哐哐铛铛一阵乱响,伴随着胡宗仁一边类似追打,一边瘪三般叫骂的声音,很快,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李佳喊道,他们打架了!把架子给撞翻了,我的飞机摔下来了,于是我又立刻冲到他身边看屏幕。

  一片漆黑。

  我立刻问李佳,你这个有录像的功能吗?-------算命婚姻。李佳说有是有但是得把取出来放在电脑上才能看了。屋子里现在一片安静,胡宗仁也没继续叫喊了,隔着门,还锁上了。胡宗仁是从里边锁上的门,所以钥匙肯定刚才我们在地上打滚的时候他捡到的,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决定好要这么做了。而现在唯一还有可能有钥匙的陈先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我一着急,只好又趴到门边上,一边拍打着卷帘门,一边喊着胡宗仁。

  我心里迅速想着胡宗仁这么做的几个原因,一是因为他觉得因为他自己惹下的事情后害得我们大家都身陷险境?这不应该啊,早前我出事的时候他也想都没想就仗义帮我一起渡过难关,为此我们俩还屡屡经历危险呢。那是因为他真的气坏了,想要跟这个女鬼来个单挑吗?-------算命婚姻。这也不应该啊,胡宗仁这人虽然莽撞冲动,但他不傻啊。他知道连我和他两个人合力都搞不定的家伙,他怎么会有可能单打独斗能够赢?

  我继续这么拍门,足足四五分钟。周围过往的人都投射过来异样的眼光,好像我是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一般,偶尔有几个过路的上了岁数的人,还站在远处,双手背在背后看热闹。李佳走到我身边来说,要不我把我飞机上的灯给打开,看看能不能看见什么东西?我惊讶的问,你的飞机上还装了灯?他说是啊,装了好几个LED的灯呢,以前自己的飞机晚上飞出去,由于自己不知道飞到哪儿了,开着灯容易掌握方向。李佳得意洋洋的说,好几次人家看见闪着灯光的飞机,还说是UFO呢,哈哈。

  我这次就没能忍住,我一脚侧踢在李佳的屁股上,大声骂他说,你他妈有灯你不早说!他揉着屁股不高兴的跟我说,你自己又没问我,早知道你踢我我就不告诉你了。我懒得跟他继续瞎扯,让他赶紧把灯给打开。

  我们凑在屏幕前,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画面曾经出现过几秒钟的适应过程。从我们的视角来看,飞机是斜着摔下来的,也就是说,摄像头的里的画面是反着的。而在距离飞机不远的地面上,我看到一个后脑勺朝着我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四柱算命。还能有别人吗?-------算命婚姻。从衣服上看就知道是胡宗仁,而灯光亮起来以后,我看见从胡宗仁身边画面的边缘处,慢慢移动过来一个女人。-------四柱算命。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女鬼的脸,这一次它似乎也是被飞机上的灯光给吸引住了,歪着头慢慢的靠近摄像机。而这一次离得近,于是我能够更清楚的看见这个女鬼的五官。大致上和起初陈先生描述的一样,只是这个女鬼趴在地上,爬到摄像机边上,把脸凑向镜头的时候,我甚至能够透过它的身子看到躺在地上的胡宗仁。它闭着嘴巴,嘴唇和嘴角都有血流出来。-------算命论坛。但从表情上来看,它更像是一个对眼前这个发光的玩意感到好奇的人,它额头是有头发的,并且遮住了大部分的眼睛。但我能隐约分辨出,它双眼下方颧骨上方的位置看上去有些黑,有点像眼睑下的血管在皮下爆裂的感觉。尽管知道我们和它现在隔着一段距离,但我还是屏住呼吸不敢出声,那种感觉就好像它就在我眼前一般。

  在整个画面里都是这个女鬼的脸的时候,它突然咧开嘴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能够看到它嘴巴里断掉的舌根和满口的鲜血。那些血液还时不时翻起来一个泡泡状的东西,有点恶心,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与此同时,它竟然伸出了一直瘦骨嶙峋的手,撩起自己额头上的头发,于是一个完整清晰的五官就展现在我的眼前。

  它的眼睛更像是一个深邃的黑洞,也就是说,没有眼仁。并且左右眼睛不一样,它的右眼看上去黑黑的,好像眼睛外边笼罩了一层黑色的雾气一样,左眼则整个是空洞,没有眼珠,就好像是它的眼珠被挖出来了一样。

  于是直到现在我才恍然大悟,眼下的这个女鬼,竟然是我的车后备箱里那口棺材里,被封印在破损洋娃娃里的那个鬼魂!

  我仔细迅速的梳理了一下,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洋娃娃是没有左眼眼珠的,而眼前这个女鬼也没有,洋娃娃是没有右脚脚掌的,而这个女鬼也没有,除此之外,这个洋娃娃还没有了一只手的手掌,但是刚才我和胡宗仁都被这个女鬼抓住了脚,那它应该是两只手都健全才对,但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找不出别的说法来解释了,我们从看到那首看似像诗却不是诗的四个句子开始,竟然是一步一步被指引着找到了洪崖洞里的那粒洋娃娃的眼珠,继而根据竹牌上的消息找到了朝天门市场上的这家鞋店,我们找到眼珠和来到鞋店是同一天发生的事情,而陈先生的交代却是好几天之前自己的店里就遇到了怪事,我对比了一下时间,陈先生遇到女鬼的日子,恰好就在洪崖洞纪念品商店的老板卖给那几个道士竹牌的后边几天,也就是说,人家早就算准了我们能找到这家店来,身子计算好了我们寻找的先后顺序,而早在我们察觉到洪崖洞里有东西的时候,这个女鬼就已经被放出来了。

  难道说棺材里那个洋娃娃封印住的,只不过是这个女鬼身上残缺的一部分灵魂吗?-------算命婚姻。于是我又立刻想到,在之前李佳的遥控飞机飞进洪崖洞洞口的时候,撩起了那张红布,突然画面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干扰,照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我们当时掀开红布的那个动作,无疑就是把红布底下的那一部分灵魂给释放了出来。-------算命论坛。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立刻颤抖着给司徒打电话,电话接通以后,我连招呼都懒得打了,直接就问司徒,付韵妮还在不在你那儿。

  司徒大概是听到我的语气有点不对头了,于是他很纳闷的说,她还在这儿啊,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算命婚姻。我说我没出事,胡宗仁出事了,他躺在地上不动弹了,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实际上我自己心里清楚,很可能还有更坏的情况,只是我自己不愿意去相信,也不想这样去想罢了。司徒一听胡宗仁出事了,也有些焦急起来,他音量提高了问我,胡宗仁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听到胡宗仁出事的消息后,我在电话里听见了付韵妮那焦躁的声音,只不过我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我赶紧跟司徒说,先别说这些了,你赶紧让付韵妮把今天拿给你的红布拆开,看看红布里边是不是有什么符一类的东西,作用是用来封印的。这时候付韵妮好像是从司徒手上抢过了电话,开始噼里啪啦着急的问我,胡宗仁到底怎么了,他有没有事,是不是还活着之类的。

  我大声在电话里对付韵妮说,付韵妮你冷静一下,你先让司徒看看那张红布!付韵妮终于不在追问了,很快司徒就拿起电话,他说我看了,这张红布里面有一道泥印,很不清晰,必须映着光才能看到。我问司徒,泥印?什么叫泥印?司徒说,这是川北剑阁一带道家的秘传手法,北上则是陕西,陕西是白莲教比较活跃的地区之一,所以陕南川北一带的道家人,手法技艺上南北融合的程度比较大,却交流得很少。司徒说,简单点说,就是用黄土稀泥做墨,画于红布上,等干了以后再把面子上的那些东西给弹掉,只剩下布料缝隙里还组成一道泥印。我说那这个泥印的作用是不是用来封印灵魂的,司徒说算不上是封印,因为这个更像是一张网,可以网住灵魂,使其即便有路可逃,也无法逃脱。

  于是我明白了,正是这张我们没仔细检查的红布,放出了当时眼珠那部分的鬼魂。眼下胡宗仁锁在屋里,我给陈先生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状态,司徒他们住的远,而司徒还脚上有伤。我没有时间来感叹自己的倒霉,于是告诉司徒我们现在的地址,让付韵妮赶紧开车过来。-------算命论坛。

  司徒说,真有这么严重的话,我也跟着一起来。-------算命论坛。我说你就别来了,你光是上下楼都要花掉十几分钟,谁耗得起啊。你就告诉付韵妮把我的车给开来就行了。司徒问我,你该不会是要…

  我说对,我要把门撞开。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19 12:50
60、
  我知道当我挂上电话后,付韵妮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算命论坛。我只希望她开车的时候尽量不要超速或是闯红灯,因为那会算在我的头上,一个违章200块,这样累积着还是挺肉疼的。

  等待的时间里,我一会趴在门上叫胡宗仁,一会又走到李佳身边看屏幕。屏幕上已经看不到那个女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到镜头的死角里去了。毕竟胡宗仁刚才那么一拼命,飞机摄像头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改变。而到最后,李佳飞机上的LED灯电量耗尽,屏幕断电,我们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从我挂上电话开始,大约过了20多分钟,朝天门尤其是批发市场一带晚间的车流量倒并不算很大,尽管路面很窄,也大多都是单行道,但是付韵妮还是在路灯刚刚亮起的时候,赶到了。付韵妮一下车就直接冲到门边高喊胡宗仁的名字,我觉得这一路上咱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于是冒着逆行的危险,亲自把车开到了人行道上。-------在线算命。人行道比较窄,恰好也就只能通过我的车,想要加速冲撞,还缺少点距离。于是我把车头稍微调正了一下方向,然后让付韵妮让开,接着我猛力轰了一脚油门,我车头的右侧,就直接撞上了陈先生店里的卷帘门。

  但是这第一下也许是我胆子小了,或者说是低估了这个道卷帘门的质量,我也仅仅是把门上装出一个巨大的凹陷而已。我仔细看了看卷帘门和地面上的缝隙,大概还不到半个巴掌那么宽,于是我再度倒车,这回稍微隔得远了一点,再一次加了点力气冲撞上去。

  连续两声哐当的巨响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许多行人看到我直接开车撞门了,都不由得害怕得跑得远远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是黑社会帮派分子来灭门的吧。-------八字算命。而我知道,这动静一出现,肯定很快就会有好事之人选择报警。这一带我虽然不常常来,但是做我们这行的,对于某一个大区域内什么地方分布了警察局或者交巡警平台,还是非常清楚的。如果一旦有人报警,10分钟以内警察必然就会赶到。这归功于那几年的重庆市委领导,为了打击黑恶势力,在大街小巷都分布了价值不菲功能齐备的交巡警平台。于是在我第二次撞击卷帘门后,我看到底下的豁口稍微大了一些,但是门两侧的锁销还依旧卡在墙上。-------在线算命。于是我赶紧找出我的工具箱,把里边当时买车的时候,配送的一个简易千斤顶拿了出来,夹在卷帘门与地面的缝隙处,开始疯狂的朝上顶。

  我的这台车自从我买回家以来,从未因为我的主观原因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故,在那天之前唯一的一次,就是在中梁山隧道出城往璧山方向的时候,被一辆打瞌睡的德国车给追尾了。由于我的车壳子比较薄,冲撞的力量又很大,差点直接导致我的三厢车变成了两厢车。我就不说撞我的车是什么牌子了,反正我被撞的尾杠上,多了四个圈的凹印子。从那以后,我对我的车可谓是呵护有加,如果这次不是因为胡宗仁锁在屋里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对我的车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的。

  很快我就顶开了一侧的锁销,接着就换另一边,我已经差不多忽略了时间,这个时候有些人就围在我车子的周围看热闹,在我顶开了另一侧的锁销之后,我迅速一把拉起了卷帘门,之前因为车辆的撞击,拉门的时候有点不顺畅,发出刺耳的声音。卷帘门里边是一道滑拉式的铁栅栏门,好在胡宗仁把自己锁在里边的时候并没有连同这道门一块锁了。我和付韵妮就赶紧拉开了门,付韵妮立刻冲了进去,开始用手推着趴在地上的胡宗仁。而我进门的时候,映着户外的灯光,我看到门口处的红绳阵依然是好好的,并未被挣断。于是我知道这个女鬼此刻依旧在屋内。我赶紧对付韵妮说,咱们抓紧时间先把胡宗仁弄到外边了再说,而付韵妮却站起身来,用一种非常冷静的声音对我说,李哥,你去把卷帘门拉上吧,被外边的群众看到了不好。

  我赶紧对付韵妮说,现在拉上干嘛啊,咱们先把胡宗仁抬出去再说吧,这里太危险了,救人要紧啊。我甚至开始担心付韵妮的突然冷静,是不是因为她察觉到趴在地上的胡宗仁,已经断气的关系。付韵妮打断我的话,依然冷冷的说,把门关上!

  我和付韵妮认识的时间只比胡宗仁短了一点而已,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泼辣型的,而且愤世嫉俗。如果有人做了什么让她看不顺眼的事,刺激到她无法原谅的某根神经的话,那她一定会狠狠的回敬这个人的。包括早前我们几个被魏家兄弟挟持,付韵妮都敢泼辣地辱骂那伙人的头子,所以付韵妮虽然是个女人,一个各方面都还挺时髦的姑娘,但我一直都拿她当个汉子看待。胡宗仁本来就是个爆脾气,但付韵妮比胡宗仁小了这么多岁,却依然能把胡宗仁收拾得跟个鸡似的,付韵妮的本领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付韵妮这种突然的冷静,却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甚至担心付韵妮也要玩命了,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意思。于是我对她说,妹妹你别这样,胡宗仁是不是已经…?

  “关上!”

  她加重了语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硬是乖乖的拉下了门。在门关上后,屋里一片漆黑,我只能摸出我的打火机照明。因为打火机微弱的光线,我音乐看到付韵妮盘膝坐在地上,也就是胡宗仁的身边,一只手呈念佛状,一只手取下自己手上的那一圈和黄婆婆一样的念珠,嘴唇微微动着,念念有词。几十秒后,我听到轻轻的“啪”的一声,紧接着就传来念珠散落在地上的声音,看样子是付韵妮自己弄断了念珠的绳子,她继续念经,然后大约每隔10秒左右,语气就会加重一次,就在加重语气的同时,她就捡起地上一粒散掉的念珠,朝着不同的方向以一种类似打飞镖的方式,把念珠给丢出去。

  这一招,我曾在早年看到黄婆婆做过。黄婆婆慈悲为怀,就算她知道什么地方有鬼,也不会轻易去打,所以多年来很多认识和听说过她的人,都只知道她是个走阴婆而已,并不知道她师传还有念珠打魂的这一招。这是每个门派都会有的,就算不修习术法成天念经的门派,也会有一套用于自保的拳术的。阴阳道上的人,想要在这行站住脚,首先并不是有多深的打鬼技巧,而是得先活着。-------八字算命网。

  付韵妮的每一粒念珠打出去,我就听到耳朵里传来一种类似突然灌风进去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耳朵里的压力突然变强,和坐飞机的感觉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你能明显的听到压力改变的声音。付韵妮连打了四五粒念珠出去后,我手上的打火机突然熄灭了,而且我再怎么打都因为有风的关系打不着了。而此刻屋子里再度一篇黑暗,我突然听见一种非常凄惨的叫声,那种叫声声音不算很大,但是频率非常高,高到有些接近电视机突然打开后,那种只在脑袋后半部萦绕的“嗡”的声音。可是这样的声音我是听得真切的,细细听的话,甚至还能听到之前女鬼嘴里的那种血泡泡翻腾的声音。这种声音以非常快的速度在我的四周来回乱窜,吓得我赶紧又把无字决和雷符给准备好了。

  而随着一阵哐哐当当的乱响,屋子周围的绳子上再一次冒出那种被撞到的火星子,我之前关好的卷帘门,也出现那种用力连续冲撞的声音。我知道,这是那个女鬼打算要逃跑了,这说明付韵妮念经已经快让它受不了了。果然还是女人厉害,尤其是付韵妮这种玩命的女人。-------四柱算命。屋里的摆设不断被这个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女鬼反复碰撞着,紧接着我面前呼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右侧突然飞到了我的左侧,然后听到一声破碎的声音,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我进屋的门口,然后门口处的绳子再次泛起一点火星子,从火星子下降的样子看来,是我门口处的绳子给弄断了。

  卷帘门一阵乱响后,屋里整个安静了下来。-------算命论坛。

  从头到尾,付韵妮都在安静的念经。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对我说,把门打开吧,我们先把老胡送医院去。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放心了,因为这说明胡宗仁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可能只是晕厥过去了。于是我赶紧拉开卷帘门,光线照进来,我发现地上一堆碎片。除了被挣断的红绳散在地上以外,地上的碎片,竟然是收银台上边供着的那个关公像。我苦笑了一下,望着关二爷的碎片摇摇头,心想您老人家没料到吧,这么不给您面子,您可得保佑我们最终把它给收拾了啊!

  门外围了很多群众。我在群众堆里找到了李佳的身影,我非常怀疑他是不是也把自己当成是看热闹的群众了。我冲着李佳喊,快进来帮忙。李佳进屋后,没有去扶胡宗仁,而是第一时间心疼的捡起了他的遥控飞机。我和付韵妮一起把胡宗仁像抬过年猪一样抬到了门外,这时候有警察赶到了,付韵妮立刻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对警察说警察叔叔救救我老公吧,他煤气中毒了。

  于是警察立刻通知了120,在我们把胡宗仁送上救护车之前,我偷偷给陈先生发了个信息,说店里现在干净了,不要等警察来找到你,你自己先赶过来,否则盘问调查起来你生意也别想继续做下去了。信息的末尾,我加上了一句,不要乱说话。

  随着付韵妮跟着胡宗仁一起搭上了救护车,我也偷偷找了个机会带着李佳开溜了。逃跑这种事,我可是经验丰富。路上给付韵妮打了电话,知道是那所医院后,我问李佳,你还跟着我们一块吗?-------算命婚姻。李佳告诉我,当然要,多好玩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们这样要死要活的,李佳竟然觉得好玩。不过这也不怪他,谁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呢。于是在路上绕了下,给彩姐打了电话,说胡宗仁受伤了,在某某医院,让她快点赶过来,接着我就开着我那撞坏车头的“很好开2010”,朝着医院行驶去。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4
61、
  赶到医院后,我和付韵妮碰了头。她说医生说只是因为咽喉的部位受到了压迫,因为窒息导致的昏迷。身体没什么大碍,有点皮外伤,等醒了补充点水分就可以出院了。她告诉我医生还说不是煤气中毒,让我们不用担心。我呸了一声说我他妈当然知道不是煤气中毒。

  胡宗仁这样的情况虽然我没有亲身遇到过,但是有过类似的经历。而我过往的几个客户,也曾遇到过和胡宗仁一模一样的。在我们玄学上有句俗话,叫做眼睛是会骗人的。也就是说,当你看到一些东西的时候,这些东西仅仅只能影响你的判断,并不能改变它的本质。很多人都曾经有过比较严重的灵异经历,例如当你看到一个鬼魂正在抓住你的手,很有可能就是眼睛欺骗了你,也许抓住你的手的,正是你自己的手。不少鬼魂会用类似的方式来影响甚至伤害人类,但也有不少是真的直接和人体发生了关联,胡宗仁这样的就比较典型,因为胡宗仁是行内人,阳气重,我几乎可以断言,当时他在屋里和那个女鬼单挑的时候,很显然他不是对手。当我看到还在昏迷的胡宗仁的时候,也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那种抓痕。

  鬼魂没有实体,所以很难直接给人体造成外伤,常见的会有一些淤青,皮下出血的那种,颜色通常是紫红色或者血红色,胡宗仁脖子上的印子淡淡的,也很细,和胡宗仁的手型完全不同。这说明当时造成他昏厥的原因,是那个女鬼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过往我所经历过的案子里,极少有鬼魂的外力直接导致了人的伤亡,大多数都是被影响,例如跳楼,并不是被鬼魂给拽了下去,而是被附身,被指示的比较多。而遇到一两个因为遭遇了这些事但是却没死的,往往也都回想不起来中途发生了什么,这是鬼魂影响人一个很典型的表现。于是我乘着医生护士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把罗盘凑到胡宗仁的脖子上看了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付韵妮跟我说,她当时冲进屋里看到胡宗仁的时候,就摸了他的颈脉,知道他还活着,只是身体发冷而已,当时气坏了,才打算先收拾下这个女鬼再说。

  我问付韵妮,你当时的那一招,是黄婆婆教你的对吗?-------算命婚姻。付韵妮摇摇头说,是她去世的母亲教他的。

  付韵妮的母亲也是佛家人,可以算是带着付韵妮入行的人了。付韵妮的老爸付强是云梦山纵横道的弃徒,又身有残疾,尽管本领高强,但怎么说也算是误入歧途了。付韵妮的母亲一早就知道付强的有些行事作风,所以她心想自己的女儿将来难免也进入此行,但无论如何也要保留当初的那份纯粹。迫不得已下,她开始亲自传授付韵妮一些佛家的技艺。而付韵妮的母亲,是黄婆婆的同门,黄婆婆的师傅的关门小弟子,黄婆婆在此之前只在她师傅的葬礼上见过小师妹一次。而这一切实际上非常巧合,我当初刚刚认识付韵妮的时候,她还在玩命跟我做对呢。我也是根据当时她手腕上戴着的这串念珠,而猜到了她跟黄婆婆之间有一些关系,因为黄婆婆也有类似的饰品。后来在我和司徒先生的担保下,付韵妮拜了黄婆婆做干妈,俩人岁数悬殊,却真的亲如母女。黄婆婆也渐渐开始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慢慢一点一点的传授给了付韵妮。

  在那天之前,我虽然知道付韵妮比起一般女孩子来说,多了份手艺,也多了份胆量。但是在我的印象当中,付韵妮的手艺是远远不如我和胡宗仁的。这不是自大,但是今天付韵妮为了替胡宗仁报仇独自收拾那个女鬼的时候,我还真是吃了一惊。付韵妮知道我的疑问后,笑着跟我说,其实当时她自己也没有想这么多,只是突然觉得没什么好害怕了,自己的底气足了而已。加上宣读佛号就跟西游记里唐僧的紧箍咒一样,论打架,孙猴子恐怕吹口气就能把唐僧直接送到西天去,但论佛法,照样收拾得服服帖帖。

  付韵妮说完,我觉得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恐怕恰好是这个女鬼,更害怕佛祖而不是天尊了。我打趣的跟付韵妮说,那你当时这么凶,把我都给吓了一跳呢。付韵妮说,当时她脑子里也没想别的,所以态度不好,跟我道歉了。付韵妮跟着黄婆婆日子没有多久,脾气还是收敛了不少,虽然我更喜欢她当初横冲直撞的模样。

  付韵妮告诉我说,胡宗仁身上有几处外伤,手臂上和头顶都有,头顶那个比较严重,但是已经止血了,医生简单包扎了一下,擦了消毒水,说很快就好。我点点头,电话响起来了,是彩姐到了病房外,我出去把她给接了进来,让她和付韵妮两姐妹自己好好聊聊,这种时候,朋友就显得特别重要。于是我想起了另一个跟着我一起来的朋友,李佳。

  转出病房区,在外边一个稍大一点的区域里,我在一排不锈钢椅子上找到了李佳,他正在修理自己的飞机,见我走过去,他问我,胡哥醒过来了吗?-------算命婚姻。我说没有。然后我对李佳说,其实你真的不用一直跟着我们,地球现在已经拯救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有坏人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了。他瞪着眼睛说,那怎么行,以前看的坏人都是在卡通漫画书或是电影里,这回好不容易遇到个真的,自己正闲的无聊,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呢。我对李佳说,你认为这刺激好玩,你想过没有,这对我和胡宗仁来说,可都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玩命啊!而且谁输谁赢都还说不准,你跟着我们是有危险的,你除了会点科技以外,别的什么都不懂,会让我们分心的。李佳突然有点委屈的说,可是在电影里,那些坏人都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的,正义总会得到声张的不是吗?-------算命婚姻。我说那毕竟是电影,而且谁说我们就一定是正义的?三国演义里,大家都觉得刘备是好人,刘备只不过比曹操长得更像好人而已,一样在打仗,一样在屠杀对手的将士,这也算是正义吗?-------算命婚姻。

  李佳想了想,对我说,那如果做好事却没好结果的话,咱们为什么还要做好事?我愣住了,我这才突然察觉到,李佳一直想要跟着我们,并不是纯粹觉得刺激,而是他认为自己是在做好事。他做好事的理由,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给他强制性的灌输,我们的对手是坏人而已。叹了口气,我告诉李佳,我的师傅曾经这么跟我说过,人可以贪财好色,但不能丧尽天良。可以偶尔偷奸耍滑,但要分得清大是大非。我想当年师傅一定是看透了我的脾性,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我告诉李佳,我师傅还说,有时候当我们做好事,并不是为了求一个好结果或是好报之类的,而是因为我们相信这么做是对的。

  我本不该跟李佳这样的人说这些,因为我们的世界观完全不同。但在医院空荡荡的大厅里,我却第一次跟我这个频率完全不再一个层次上的朋友说了这些容易让人思考的话。果然,李佳一边手里拨弄着飞机的螺旋桨,一边低头思考了很久。然后抬头对我说,那我继续跟着你们好了,你看坏人把我的飞机都摔坏了,我要给我的飞机报仇!说完他就指着飞机其中一根弯掉的机翼对我说。

  “再见!”我转身就回了病房。

  付韵妮对我和彩姐说,让我们俩先回去,明天再来看胡宗仁算了,她在医院守着,不会有问题。我心想时间也不早了,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和付韵妮告辞之后,我叫上李佳,说送他回家,明天再带他一起来看胡宗仁。李佳说不用了,待会自己打车回去。于是我和彩姐就开车离开了,彩姐先回了家,我则是把车开到了我家附近的修理厂,让他们修车。因为是熟识的修车行,所以店里的伙计们都知道我是搞这行的。我告诉他们,我后备箱里有东西,你们千万不要打开。接着把钥匙留给了他们,我就步行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彩姐让我先去医院,她说她在家给胡宗仁弄个汤什么的再自己来医院。于是我路上给司徒打了电话,司徒说付韵妮头一晚都已经打电话告诉过他了,他还说,自己迟一点跟铁松子也会到医院去看胡宗仁。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发现李佳还坐在头一晚我们谈话的地方,于是我走过去惊讶的问他,你昨晚没回去吗?-------算命婚姻。他说我回去了呀,只是早上又来了而已。我说你来了为什么不进病房去,他挠挠头笑着说,他不知道胡宗仁在哪个病房。于是我这才想起,从昨晚到了医院开始,李佳就一直没进去过。

  我也懒得多说他了,带着他朝病房走,半路上就听见胡宗仁用很沙哑的声音冲着付韵妮大喊,李佳那小子呢!快带他来见我!我知道胡宗仁醒过来了也就放心了。于是我转头对李佳说,你胡哥找你了,你看你多重要!李佳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走到屋里,胡宗仁一看我们来了,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对李佳说,来,小兄弟,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李佳走到他的病床边上,胡宗仁突然伸出手用手臂挽住李佳的脖子,另一只手以钻头的姿势在李佳头顶使劲钻着,李佳痛的哇哇大叫,胡宗仁沙哑着声音骂道,你个狗日的,飞机摆这么高,砸得老子好疼!

  过了一阵,彩姐和司徒铁松子都陆续赶到了,大家问候了一下胡宗仁之后,付韵妮递给他一个哨子,说医生说了你现在要少说话,喉咙受伤了,有事你就吹哨子就行了。司徒从进屋开始,就一直铁青着脸,等到大家玩笑都开够了,胡宗仁甚至还给我们表演了一招“头顶章鱼抽纸桶并同时保持平衡与笑容”的瑶山绝技之后,司徒突然对胡宗仁说,你把你背上的八极印让我看一看。

  司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焦虑。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4
62、
  大家听到司徒这么说,也就不由得再一次把心紧张起来。-------算命论坛。因为我们都知道司徒的博学,他产生焦虑的事,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胡宗仁也收起脸上的笑容,但他还故作镇定的哼哼笑着,然后伸手拉起了自己的衬衫,接着把背转过来对着我们。

  在我看到胡宗仁的背的时候,心里一阵发毛。因为他背上的八极印,原本艮和坤之间什么都没有,此刻却连接了一道血红的疤痕。那个疤痕的样子和之前那一道如出一辙,只不过看上去比较新,似乎都能看到疤痕下血液的颜色。胡宗仁转过头来问我们,怎么样,还是连上了吗?-------算命婚姻。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胡宗仁有点沮丧,但是依然故作镇定的把衣服拉了下来。-------算命论坛。然后苦笑着对我们大家说,没办法啊,我已经尽力了。

  胡宗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憋了我一整晚的火气终于上来了。我顺手就抓起那个放在病床脚这一侧用于踮脚的枕头,用力朝着胡宗仁脸上砸了过去,这一下动作比较快,胡宗仁猝不及防就中了我一枕头。彩姐赶紧拉着我,付韵妮也开始问你干什么的时候,我指着胡宗仁的鼻子说,你们大家都还不知道吧?原本昨天我们眼见对付不了那个家伙了,我就让大家先撤出房间,胡宗仁自告奋勇说要押后,我完全信任他,结果在我们全都退出来以后,这王八蛋竟然把自己给锁在屋里了,自己要跟那玩意单挑决斗。我说你傻归傻,怎么能傻得这么混蛋呢?我们俩加一起都搞不定的玩意,你一个人能行吗?-------算命婚姻。

  我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声音开始变大,也很生气。在医院这样的地方,原本是不该大声喧哗的。于是我的责骂声引起了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站在门外看热闹。我当时很火大,看谁都不顺眼,于是我冲着病房门口大声说,看什么看?全都给我滚蛋!说完我就冲过去狠狠关上了房门。

  当我转身回来的时候,付韵妮已经开始责问胡宗仁了,说搞了半天你是自己把自己锁在屋里了是吗?-------算命婚姻。胡宗仁讨好般的望着付韵妮傻笑着,他说我当时心想如果逃走了,背上这条疤还是会出来的,所以干嘛不去拼了呢?付韵妮也生气了,看着胡宗仁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她一巴掌扇在了胡宗仁的脸上,病房里响起了清脆的一声“啪!”

  我这辈子挨过许多巴掌。绝大部分来自于我妈。以前也曾经被姑娘误会为流氓挨过巴掌,还招来过一个怪老头的嘲笑。所以我知道男人被女人打巴掌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的事。尤其是当付韵妮这一记响亮的巴掌直接脆生生的扇在了胡宗仁的脸上,还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胡宗仁显然被这一巴掌给扇得有点恍惚了,隔了好一会他才带着惊恐的眼神望着付韵妮,然后嘶哑着嗓子说,你…你好端端的打我干嘛!付韵妮气不打一处来,她凶巴巴的说,打你,老娘今天不打死你!说完她就一下子扑到病床上,开始对着胡宗仁拳打脚踢起来。-------算命论坛。我们大家看好像不大对头了,俩人已经远远超过了调情的范围,于是我们都上去把付韵妮给拉了下来,留下胡宗仁一个人在床上哀嚎。

  就在彩姐安抚着付韵妮的情绪,司徒和铁松子无奈的摇摇头,我阻挡在胡宗仁和付韵妮之间,床上还传来胡宗仁那有气无力的“哎呦…哎呦…”的哀嚎的时候,站在病房一角的李佳突然非常不合时宜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算命论坛。他这一笑,引得我们全部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他,我应该是最惊讶的那个人,我用眼神尽量告诉李佳,在场除了彩姐以外的每个人,可是都有本事让你分分钟去见阎王的,人家正在遭遇家庭的不幸你怎么能幸灾乐祸呢?

  李佳看我们大家都看向他了,于是尴尬的低头,然后伸出拳头放到嘴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接着装出没事一样,吹着口哨离开了房间。他大概不知道如果他再晚离开一分钟的话,估计就会被胡宗仁用手上的吊针扎死。直到我们大家目送了李佳离开,胡宗仁才开始继续哀嚎起来。-------算命论坛。

  胡宗仁委屈的对付韵妮说,你干什么打人呀,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就不能对我稍微温柔一点吗。付韵妮竟然咬着下嘴唇,哼哼的哭起来。-------算命论坛。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她在哭什么,她生气胡宗仁把自己锁在屋里独自对抗女鬼,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句话都不给付韵妮留下。看上去,的确是挺自私的。彩姐一直拍着付韵妮的背安慰着她,并朝着胡宗仁露出那种埋怨的眼神。胡宗仁挠了挠头说,你就别哭了,当时时间很紧急,我也没来得及考虑那么多,你想想啊,我身上这八极印,如果我没办法一个个挨着破除的话,我估计也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我肯定不能拉上我最好的哥们一起陪葬,这才是我把你先弄出门外的原因。而我也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屋里的女鬼收拾不了,我等于是这次考验就失败了,与其眼看着失败,为什么不去搏一把呢?再说了,我也没想过真的要死啊,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胡宗仁的口气依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是很明显能听出他这番话的确是认真说的,不仅如此,还在语气里带着一种对把付韵妮弄哭的歉意,他只不过是嘴硬,想要逞一下强罢了。于是我对胡宗仁说,不管怎么说,你这种把哥们丢下的做法,活该你挨揍,这回你算是运气好,只是晕过去了,你要明白那只女鬼可是最早就是给你安排的,而我们进屋后,那个女鬼却一直跟着我,说明我也肯定是身在其中了,就算你不让我跟着你,想要谢绝哥们儿的好意,我也躲不掉了,我早就和你一样,成了这场游戏里的一份子了。

  司徒打断我们说,你们俩都别争了,小付你也别哭了,这人都还好好的,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胡宗仁啊,你自己的决定我就不多嘴了,我这一把岁数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常常都因为自视过高,到头来死的时候连一句遗言都没办法留下。有时候接纳别人的一番好意并不是在贬低自己,而是你此刻需要这样一群朋友。司徒说得我连连点头,经过了前一晚的事情之后,原本这个被司徒先生和胡宗仁都形容得亦正亦邪的轩辕会,起初除了不满但我始终还怀着一份敬意,但是此刻我却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司徒接着对胡宗仁说,你这背上的八极印,早在我让你去洪崖洞找东西的时候,我就算准了洪崖洞里留下的那条线索,必然就是坤位所指。既为八极之一,这个位置上的考验自然要比你们钻洪崖洞找东西要困难得多,你们最大的失误就是没等付韵妮把那包东西带给我让我看个究竟的时候,就自己贸然跑到朝天门去处理鬼事去了。说完司徒从之的挎包里,拿出昨天付韵妮带给司徒的那个红布包裹。他对我们说,昨天晚上知道你们去了朝天门以后,我稍微想了想,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扯到朝天门那个位置去了。因为按照八极分布来说,朝天门的位置显然不在八极之一。而朝天门一带人多,人气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生意人,选择在这么一个地方给你们下套,对手如果不是糊涂了的话,就一定是艺高人胆大。-------生辰八字算命。而目前看来,能够操纵那个女鬼把你们二位英雄玩得团团转,想来对方可不是一般的师傅。

  司徒说道我和胡宗仁的时候,特地酸溜溜的换了一个新词,叫做“二位英雄”。这让我非常惭愧,本来在洪崖洞车库的时候,胡宗仁曾问我该怎么办,是我提议让付韵妮和我们分头行动的,为的只是更节省点时间,却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应该来说,让胡宗仁身陷险境,以至于目前还在医院躺着,我是有责任的。

  司徒接着说,于是我试着把目前掌握的几个关键地名,在地图上做了一番排列,这才看出个大概的端倪来。-------算命论坛。司徒从包里取出一张折的有点皱巴巴的重庆地图,这样的地图在火车站和码头随便找个便民点就能够拿到。司徒说,你们先看洪崖洞和东水门,这两个地方暂且先练成一条直线。而你们起初找到那口棺材的地方,是在化龙桥,诗句里还有一点提到了虎头岩,把化龙桥和虎头岩连接起来,于是就得到了两条垂直但不相交的直线。

  司徒突然看上去很像一个数学家,光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司徒看我们大家都一脸茫然的样子,于是接着说,而昨天晚上事发的地点,在朝天门,大概在这个位置,说完他朝着地图上朝天门码头和批发市场一带一指,接着说,你们看到了吗,这朝天门、化龙桥、虎头岩,此刻三点恰好在一条直线上,而且变得和洪崖洞、东水门这条直线相互垂直交叉了。另外诗句里提到的江北城,看上去和这几个点都没有关联,这说明它将会是另一个组合图形的其中一点。

  司徒取出一支笔,在地图上把那几个点连接起来,变成一个十字形,只不过东水门和洪崖洞这一条线较短,朝天门、化龙桥、虎头岩这一条线较长罢了。司徒问我们,你们看,这个东西,像一个什么?

  大家愣了一会没有说话,而是胡宗仁沙哑着嗓子说,是不是像一把宝剑?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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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赞许的点点头,说我看你平时傻乎乎的,这次砸了脑袋,倒是把你给砸激灵了啊。胡宗仁傻笑着摸了摸头,然后对司徒说,我就是被李佳那小子的破飞机给砸的,不过没砸晕,我是被那臭女鬼给掐了脖子。司徒没理他,接着对我们大家说,轩辕会是道教的组织,而道家有几样兵器是最著名的。一是鹅毛扇,尽管那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兵器,一般文道喜欢用。例如诸葛亮,虽然很多人都认为诸葛亮不属于道家,但试想下他那借东风算爻看天相就知道他其实名义上可能不算道家,但手法上却是道家人。-------四柱算命。

  司徒接着说,再有一样,就是拂尘,但是很多影视作品和武侠小说,把这个东西给神化了一点,比如千万根拂尘丝能让人千穿百孔,这就肯定是忽悠小孩的,拂尘在道家最早的用途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用来掸灰的,很多宗派都会实用,而有些武术派别也确实会用到拂尘,但那些大部分是经过特制的,就例如少林僧的铜棍一样。而拂尘往往被正式出家的人采用,意为“拂走尘世的牵绊”之类的。司徒得意的说,我就是出了家的,早年我刚下山行走江湖的时候,因为我的师傅还在,所以我不能留须,看上去愣头青一个,没点道士的架子。我就去弄了个拂尘来,但是顶多就装装样子,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司徒还说,有部分打鬼的道家门派,会把拂尘作为一样兵器,佛家的拂尘大多头子是莲花花瓣状,道家拂尘扎须的头子那儿一般会绣上或是绘上太极八卦图,赋予拂尘灵性,正手为阳,反手为阴,阴阳在手中,正反一念间。而通常用拂尘打鬼的门派,符术就往往不怎么样了。

  司徒师傅是靠符咒术扬名立万的,身为中国西南地区国宝级的符师,他说这句话,我想绝不会有人敢说他是在自大,毕竟司徒老爷子几十年的威名在那儿呢。司徒师傅接着说,而除了鹅毛扇和拂尘之外,还有就是魁星笔。魁星笔又有个俗名叫做判官笔,古时候的各派道家分支大多修习武术,魁星笔主要用于打击穴位以制敌。但作为以打鬼见长的道家来说,首先,所谓的判官,其实字面上就是用于裁定一个人或者鬼魂是否有罪的人,道家人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实际上就是一种判官,而笔状的武器同时还能隔空书符。如今精通打穴的道家人越来越少了,已经渐渐面临着失传的危险,所以即便是打鬼的道家门派使用魁星笔,也多在讲究一个花把式,实际意义也不大了。

  司徒接着说,最后就是剑了。剑是古时候最常见的兵器之一,道家的七星剑法独步天下,七星剑更是一代名剑。金属的剑身上雕刻着七星的图案,七星本来也是道家人最常用的一种阵法,源自星相。而打鬼的道家人,则必备的一样东西,就是桃木剑。司徒师傅说的这些关于桃木剑的,我自然是知道。-------算命网。因为何止他们道家人,连我这样的家伙,宝贝堆里还有一把桃木剑呢。司徒接着说,桃木原本就是用于镇邪的,传说玉皇大帝的后花园里,就有一大片桃园,孙猴子就是在那儿吃掉了蟠桃。所以桃木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道家辟邪制邪的一样法宝。

  司徒问我们,你们都看过90年代或者90年代的一些香港抓鬼片子吧?我说当然看过,小时候可迷一眉道人了,还曾经用当年我老爸练习书法的毛笔,涂了墨汁画在自己的眉心上,然后对着镜子一个劲夸自己简直帅到爆呢!铁松子听到这里的时候,伸出手掌掩着嘴笑着,那样儿,相当妩媚,如果我不是已经有彩姐了,或者如果他是个女道士的话,我根本就把持不住。司徒说,电影剧情就不说了,总之是夸张了不少,但是道士开山做法用桃木剑喷酒刺符这些过程,直到今天都确实还在沿用。所以剑这种兵器对于道家来说,使用的人数最多,范围最广,如果一定要挑一个兵器来代表道家的话,肯定是剑了。

  司徒师傅这么一说,大家都连连点头。司徒师傅指着地图说,咱们假设我这样猜测是正确的,那么现在已经有一把剑了。而因为破解第一句话洪崖洞的洞的时候,引出了朝天门的女鬼,从而构筑了一把剑的形状的话,那么接下来,东水门的门,理应能够得到另外的一个关键地点,而这个地点如果不再已有这把剑的十字交叉上的话,那它很有可能是和江北城之间练成一条线,如此一来,我们不但能够判断出江北城为一点所在的这个图形究竟是不是另一把剑,还能相应判断出,这两把剑是交叉还是并行,是意有所指还是仅仅是一道题目了。

  司徒师傅说得有些深奥,我承认我当时并没有听得特别明白,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的意思是轩辕会的人按照这几个地名,连接成了两把剑或者一把剑一把别的东西,而当这个图案完整的时候,就是胡宗仁要面临的最后一关了。至于咱们能不能走到那么远,这个还得看胡宗仁的造化了。而与此同时我还想到了,之前电话里那个川北口音的人告诉我,说让胡宗仁在八月十五中秋之际,要到成都去找他,眼看这时间也一天天在逼近,我们自从开始和轩辕会周旋以来,也只是成功破解了艮位上的那次考验而已,胡宗仁背上的疤痕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于是我不免开始皱起眉头,有些焦躁起来。-------算命论坛。

  司徒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神色的变化,于是他对我说,你们不用着急。照我看来,胡宗仁是个可造之才,所以轩辕会的人也一定和我是一样的看法。他们还是惜才爱才的。如果真要胡宗仁的小命的话,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司徒接着说,所以依我看来,考验是真的,但是不能不给胡宗仁苦头吃,至于为什么你会吃苦头,还不是因为你这骄傲自大的臭脾气。司徒师傅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胡宗仁说的,胡宗仁因为脾气的关系惹是生非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估计要他短时间改过来,也不大可能。司徒接着对我们说,昨天晚上付韵妮走了以后,我和你们铁松子前辈商量了一下,我目前腿脚不便,要帮你们也只能给你们支支招罢了,再像上回那种跟着你们几个小混蛋打群架的事我是干不了了。铁松子这个老家伙,栖霞观呆了几十年,本事不在我之下,他也喜欢你们这群小辈,他自己说了,会帮着你们一起应付考验的,这下你们该放心很多了吧?

  说实在的,起码我是放心了很多。铁松子的本领我和胡宗仁都是领教过的,虽然咱们交往接触的时间并不很多,但人家毕竟对我来说也是有过救命之恩的人。-------四柱算命。轩辕会肯定厉害,但那在我看来是一个组织的厉害而不是个人,我甚至觉得整个轩辕会里,不会有跟司徒师傅或者付强这样本身就是高人的人才。尽管如此,但我深知目前不能轻敌,因为我们真的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铁松子师傅笑呵呵的对我们说,你们放心,别看我老道士成天嘻嘻哈哈的,几十年来我练功可是一天都没落下。司徒山空把你们几个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那我肯定是帮忙帮到底了啊,看看那些轩辕会的老家伙们能板出个什么花来!

  板出花,重庆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搞什么鬼之类的意思。铁松子师傅这句话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尾音上扬,并伴随着一阵短暂的假嗓和深沉的鼻音,那种感觉有点像我早年曾经看过一部关于锦衣卫的电影,里边一个白头发白眉毛的太监。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司徒问我,刚才那个哈哈大小的小眼镜是干嘛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啊?我说他啊,他脚李佳,您就别管他了,他不是咱们这行的人。-------四柱算命。司徒师傅突然严厉的对我说,不是这行的人你干嘛把人家拉下水,这样很危险!我对司徒师傅说,我当然知道很危险,但是我让他走他不走啊,我能怎么办?再说了,洪崖洞里的东西就是他帮我们用遥控飞机给找出来的,也不能说一点忙也帮不上吧。-------八字算命。他就是个脑子不大好使的技术宅,玩腻了自然就回去了。

  司徒师傅见我都这么说了,于是也就不在继续要求了。只是要我注意,不该让他看到的东西,尽量别让他看见,有些东西咱们都觉得害怕,他这样的普通人,肯定接受不了。我赶紧宽司徒师傅的心说,这您就千万放心,这孩子肯定有一样东西害怕,但是绝不是鬼。相信我,我是领教过的。

  中午吃过饭以后,铁松子就先送司徒回去了,胡宗仁说这段日子大家累坏了,乘着自己住院,所以就歇两天再继续吧,自己也好养一下嗓子。于是那两天,我和彩姐经常到医院去陪着他们俩,顺便也等着我的车修好。那几天胡宗仁一有事就在病房里吹口哨,那声音像一只发情的鹦鹉似的。最气人的是,他还一边吹哨子,一边模仿泰坦尼克号里,肉丝落水后一边吹哨子一边对付韵妮用沙哑的嗓子说:“HELP…COMEBACK…”接着换来付韵妮的一顿毒打。

  到胡宗仁出院的那天,我开着修好的车来接他。并且告诉他,修理费我会记在你的头上。-------在线算命。回去的路上司徒打来电话,说他知道下一步该去哪儿了,你们最好尽快去,就在东水门。

  我对司徒说,东水门不就是个空荡荡的门洞吗?-------算命婚姻。虽然我知道那个地方是一个关键,但是这么瞎找也不是办法啊。司徒说,别管那么多了,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出门打电话,铁松子直接到那儿和你们碰头吧。-------八字算命。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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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8月22日,距离那个川北口音的轩辕会门人与胡宗仁约定的中秋节之约,恰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按照之前我们掌握的讯息来看,对方的意思似乎是要让胡宗仁在中秋节之前就必须把八极印上的考验统统通过,才有可能和他见面,否则的话,胡宗仁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那一天我先送胡宗仁回家后,我自己也回了家。知道接下来将要遇到的事情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所以一些平日里我并不常用的东西,我也都装在了身上。-------在线算命。

  按照以往多年的习惯,每当我出门办事的时候,总是习惯挎上一个腰包或是小挎包,罗盘红绳坟土这几样东西是绝不能少的,至于早年师傅教给我的第一个手艺,用骰子问路,这已经随着经验的积累,我渐渐不用了。而这一次,我不但带上了师傅早年传给我的牛骨骰子,还带上了我出师的时候,师傅给我的那张雷击桃木质地的令牌。其余的东西还装了不少,铃铛、八卦镜,我甚至带上了我绝少使用的乩童草人。-------四柱算命。

  这些东西就慢慢说了,有备无患嘛。由于东西太多,原来的包包已经装不下了,于是我特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装在了曾有一次旅游的时候和彩姐一起买的一个单肩包里。当我一切准备就绪,我又在我家供奉的祖师爷像跟前,扫了不少香灰装在小布袋里,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是准备着总没坏处反正也不占地方。临出门前,我就给胡宗仁打了电话,说我就不去接他了,让他自己打车过来,接着又给铁松子师傅打了电话,说我们出发了,大概啥时候到。在我换鞋子准备出门的时候,彩姐抄着手站在门口,看了我很久才对我说,记得早点回来。-------算命论坛。

  我逃开她的眼神,然后轻松的回答她好的,可能不会回来吃晚饭,你想吃什么宵夜我带给你。彩姐跟我说,你往回走的时候记得来个电话。一般知道我在办事的时候,彩姐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体验别的男人那种被老婆夺命连环电话的苦恼,相反的,这恰恰是她在用行动对我的工作表示最大程度上的尊重。

  赶到东水门的时候,差不多临近中午。铁松子离得最近,所以他是最早一个到达的人。-------四柱算命。由于几十年来据说他都是一身道袍的装束,所以我老远就能很醒目的看见他。东水门我到是没怎么经常来,附近的湖广会馆,我却隔三差五的会来一趟,一是因为许多外地的朋友来重庆后,一般湖广会馆是我觉得拿得出手的一处观光地,二来这附近有一家我朋友的朋友开设的私家江湖菜馆,一般那也是我们解决吃饭的地方。

  我走到铁松子师傅身边,他就站在东水门的门洞下方梯坎处,远远瞧见几个穿着热辣牛仔短裤的长腿姑娘正从门内走出来,想来也是刚刚去了湖广会馆吧。-------八字算命。她们看见铁松子师傅的时候,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于是铁松子师傅出乎意料的伸出兰花指,捋了捋自己垂下的鬓角,那样子,风情万种。我开玩笑的跟铁松子师傅说,您老人家爱好广泛啊,我还以为这种女孩子是我的菜呢。铁松子师傅掩着嘴呵呵呵的笑起来。-------算命论坛。

  大约十多分钟以后,胡宗仁和付韵妮也赶到了,胡宗仁看上去很轻松,穿着一身屎黄色的T恤,就是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口哨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他开心的和我和铁松子师傅打招呼,付韵妮却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担心,手里捏着佛珠,有些焦急却面带微笑的站在我们身边。

  铁松子师傅说,既然人都来齐了,咱们就上去看看吧。-------八字算命。于是我们开始朝着东水门走去。铁松子师傅说,司徒老爷子跟他交代过了,既然前面洪崖洞的洞特指了那个真正的洞,那么这里东水门的门,应该也是特指这个门。而司徒说,这东水门,古时候的时候曾是重庆古城的南大门,也就是说,如果要从南面出城的话,这道门起初是必经之路。只是后来国家败亡,城墙也垮了很多,人们出城多了很多选择,于是这个东水门就渐渐变得不那么必须了。铁松子师傅说,这道门是一道开门,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所谓八极实际上也是对应了八道天门,这不得不说是其中的一个巧合,和别的城门不同,东水门因为地势特殊,靠山面水,敌人如果攻城的话,是易守难攻的。而且南面的水,恰好是涛涛长江,江面很宽,敌军进犯的话,恐怕还没走到江心的一半,就会被炮火给轰沉。所以东水门并未设立瓮城。所谓瓮城,就是城门内的一个小城,通常是作为守军守将执勤休息的地方,也用于屯放兵器和炸药等。所以重庆尽管千百年来屡屡被攻打,这道城门却依然保存非常完好,因为几乎不会有敌人蠢到从这道门进攻。

  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走到了门洞底下,那儿有一块石碑,是建国后文物管理单位为了保护这道目前为数不多的重庆古城门,而特别设立的。铁松子师傅跟我们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先仔细看了看这块石碑的内容,因为年代较早,所以不该是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起码早在设立这块石碑的时候,不会有人料到天地间一个小小的胡宗仁会和轩辕会发生摩擦,这石碑上的内容,大致上就是介绍了一下这道门的历史,没什么好稀奇的。而门洞内侧我也检查过了,早期是那种大石块砌成的,属于石卷顶城门洞的类型,后来大概是因为加固修缮的关系,缝隙的地方都填上了水泥,所以即便是轩辕会的人藏东西,也肯定没机会塞到石头缝里了。这道门在你们来之前我里里外外都检查遍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铁松子师傅这话刚说完,我就开始有点沮丧了。于是我对他说,要不这样,我等一下试试在这附近用罗盘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灵异反应,如果有的话,就应该能够找到他们藏的东西了。铁松子师傅冷笑了一声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对方一定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呢?

  我有些不解,我说如果不藏东西的话,那咱们来这儿是干嘛的?铁松子师傅摇摇头说,这就是你司徒老爷子最头疼的地方。按理说,这个地方是具有很浓郁的人文气息的,而通常这样的地方人流量就会比较大,但恰恰这一带却似乎有些冷清。铁松子举例说,你看这下边就是长江,东水门码头,许多搬运工和批发商都聚集在这一带,从这个角度望出去,就是长江与嘉陵江的交汇处,但是从这里路过的人很多,能够穿越这道门的却很少。而那上边,湖广会馆,平日里人也不算多,而且即便是有人来,也大多选择上边那条街,从这东水门爬坡上湖广会馆的人毕竟也是少数,两条街几乎呈一个平行的状态,人气都算旺,而唯独夹在这两个人气旺的地方之间的东水门,却冷清的很。

  铁松子叹了口气说,这说明轩辕会的那帮家伙,绝对不是突发奇想的选择这里。因为这个地方,一来是背坡,加上有坡有坎,看起来就是一个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断层,而这样断层的地方,恰恰是相对比较容易聚集阴气的地方。铁松子师傅接着说,早年间我曾听说过湖广会馆一带有过阴魂聚集的现象,但那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早已收拾干净,这门洞就这么大,城墙也就只有这么长一小段,要说真要在这里藏什么东西,门洞内可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大家都没说话了,过了一小会,付韵妮突然开口问铁松子师傅,那会不会跟湖广会馆当年那件事有关系?我们大家都楞了一下,因为我个人是没听说过这一带出过什么乱子,胡宗仁一个外地人更加不可能知道。-------算命网。果然铁松子问付韵妮,当年那件事你也知道?那时候你爸都还是个小屁孩呢。付韵妮说,这些事情都是黄婆婆告诉她的。

  付韵妮说,黄婆婆早年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处理那场大鬼事的参与者。这和湖广会馆本身的历史渊源有关,是说早年张献忠屠川,杀得整个四川只剩下不到10万人,于是在清朝的时候,从湖广行省和其他各地大量迁入外省老百姓,这些人的根都不在四川。胡宗仁插嘴说,这我也知道,湖广填四川嘛,湖南湖北广东广西嘛!我白了他一眼,说看来你考不上大学还真不是没理由啊,湖广指的是湖广行省,那时候还不分湖南湖北呢。胡宗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付韵妮接着说,而就在出事的那年,恰逢是月相的关系,导致那一年的阴气极重,最重的就是那年中元鬼月,于是大量生于他乡却葬在重庆的因此聚集了起来,人都是有乡情的,死亡本身就是一种遗憾了,何况算是客死他乡呢,更何况那年又那么巧,碰上鬼月的时候集中爆发呢。

  铁松子突然打断付韵妮,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接着眉飞色舞欢快轻盈地蹦跶起来,那样子很像是买刮刮卡中了一根彩色头绳的小姑娘。当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瘦道士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嗨的时候,他突然说,鬼月啊鬼月。

  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看了看日子。8月22号,农历7月13日。这不就是鬼月吗?-------算命婚姻。而且明天就是处暑,但凡节气轮换,都是一个阴阳混淆的时候,而从明天开始连续三天,正是中元节,鬼门大开的日子啊!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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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算得上是一个突破,但却给了我和胡宗仁一个非常不祥的预感。我们都知道每年的农历7月,按照常规来说,都是鬼魂活动最为频繁的一个月。而在这个月当中,以农历7月14日开始到7月16日子时为止,最为严重。关于鬼月和中元节,尽管传统上的说法比较多,但是在我和胡宗仁看来,是因为一年当中这个月的阴气最重,就好像是兴奋剂一样,客观导致了鬼魂活动频繁。许多一年到头都蛰伏着的鬼魂,偏偏在这几天蠢蠢欲动。

  胡宗仁说,真没想到那帮老混蛋竟然给我挑了个这么难搞的日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铁松子师傅也说,我猜这大概就是司徒老爷子跟你们打电话的时候,说要越快越好的原因吧。-------八字算命。他知道从明天开始会增加不少鬼事,而你们俩此刻也没办法分心去办别的事情,所以一定要赶在今天之内,把这个地方的线索找出来,要是换做明天的话,保不准还得出什么乱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在电话里司徒师傅没有明说,可他却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看着这空荡荡的门洞,从这一头都能直接看到另外一头,目光所及之处,但凡能藏点东西的地方也都一目了然。我忍不住绕到门洞边上那个石碑后去,想要看看会不会他们只是刻了点什么字之类的在石碑的背面,但刚一弯下腰去检查的时候,鼻子里就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儿,估计是有喝醉酒的人,把这里当公共厕所了。铁松子师傅在一边喊着说,都说让你别费劲了,这些地方我都仔细检查过了。

  时间临近中午饭点了,天气开始变得非常热,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更加让人心情浮躁。我是那种一旦浮躁起来就很难在静下心继续思考问题的人,于是我来回在门洞里踱步。胡宗仁突然问铁松子师傅,你说要是对方真要藏什么东西的话,会不会不会放得那么明显?因为如果藏得大家都找得到的话,那很有可能被别人给拿走了啊?铁松子师傅拍拍巴掌说,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这些想要整你的人,这么大费周章藏东西在这儿,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找到而不被别人发现啊。铁松子冲着我喊道,你在那儿来来回回走多少遍了,我眼睛都花了,你也来帮忙想想啊。

  我怎么没想,从胡宗仁这话一说出口,我立刻就想到这的确是个道理。于是我开始迅速的分析了起来,假设我是一个路人的话,通常我在经过这样一道城门的时候,若我是第一次来或是怀着观光寻根的心情来的话,我肯定会在这里稍做停留,看看石碑上的字,看看这斑驳的古城门,所以门洞里和石碑上是肯定不会藏有什么东西。而如果我是一个住在附近或者是每天都要从这里经过的人的话,那我压根就不会看这里的东西。而轩辕会的人肯定是会把第一类人考虑进去,因为在我们找到他们藏下的东西之前,他们甚至不希望这东西被任何人看到,这就是说,除非是像我和胡宗仁以及铁松子师傅这样本身就是打定主意来这儿找东西的人,才有机会看得到。

  而我也立刻想到,我们思考的方式和许多寻常老百姓根本就不一样,他们大概是通过事物的现象来推测本质,而我们却是反其道而行,我们是知道本质的,所缺的只是一个现象罢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点兴奋。因为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轩辕会的人甚至算准了我们将在这个地方耗费大量的时间来寻找,这个时间的长度远远超过了一般的观光客或是摄影爱好者,而且我们一定会四处寻找,既然诗句里提到了东水门的门,如果和门本身没关系的话,他这句诗就不能称之为诗,到头来还得被我们鄙夷一下,想到这里,我确定,这道“门”,也许并不是目的所指,而是达到这个目的其中的一个必要的一环。

  于是我跑到梯子下边,让胡宗仁和铁松子师傅他们都靠边站着,尽可能多的把门洞的位置给我留出来。-------算命论坛。我正对着东水门的门洞,一直朝后退,直到我的背后就是另一段城墙根做基石加固后的堡坎,我才停下来。-------算命论坛。从我所站的地方为起点,目光穿过城门洞,尽量往远处看去。

  门洞的尽头处,是一截废弃的半弧形的新修的仿古城墙,这段城墙上边我就太熟悉了,就是我那个朋友的朋友开的江湖菜馆。那堵城墙新修并没有多长时间,砖的接缝处都是用水泥填平了的,而且通过这道门的几乎所有人的一个必经之路,如果东西藏在那上边,稍微眼尖一点的人就肯定立刻能够发现,而我一个如此眼尖的人都没看到,说明这个地方肯定不是。

  于是我反方向走去,穿过门洞,背靠在那堵新修的城墙上,透过门洞望向我之间靠着背的堡坎。这段堡坎的底座就是东水门的一段老城墙,上边布满了青苔,由于距离地面较高,所以我看那堵城墙的角度是一个俯视的角度。靠近地面大约有一个半人的高度,是当初市政做过防止滑坡处理的,光秃秃的一个堡坎,一目了然,但堡坎上边,老城墙却没有填补缝隙,早年那些不知道什么原因留下的豁口不少,而且是个转交,正对着我的这一面,也就三米左右的宽度。

  不可否认的说,这个地方如果是我的话,藏了东西在这儿想必我会比较放心的。于是我优异的视力再度发挥作用,我开始慢慢平移位置,开始在那些缝隙豁口里,寻找着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果然,在我平移到靠近我的右手侧的时候,从夹角的位置,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红色的东西在缝隙里。

  当下我的所站的位置,恰好是靠近城门洞的墙壁这一侧,有蜘蛛网,还有些潮湿和垃圾堆。我计算了一下,不管是从码头方向上去湖广会馆,还是从湖广会馆的方向下来,人能够绕这么大的半径走到我目前的位置应该不会有很多人,而墨绿色青苔石头缝中间那红色的东西,在刻意去看的时候,还是挺容易发现的。毕竟红和绿这两种颜色,反差比较大。-------生辰八字算命。于是我对胡宗仁招了招手,说你看看那地方,那个红色的东西,像不像咱们之前在洪崖洞里找到的那个红布包?

  铁松子师傅和付韵妮也跟着凑过来看,大家看到红色东西的时候,都显得很兴奋,虽然我们还没取出来,但是我们心里都知道,我们这行需要太多的猜测假设,更需要运气。

  确定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之后,我却开始有点犯难了。这个藏着红色东西的地方距离地面大约有5米高,也就是说两个姚明加起来还得踮脚都不一定拿得到。在那上边是被附近居民砌起来的砖墙,砖墙的顶部是碎掉的玻璃渣子啤酒瓶等,用水泥镶嵌在墙壁的顶端。这说明墙里边是人家的私人地盘,镶嵌玻璃是为了防止那些翻墙进去偷东西的贼。本来吧这其实也难不到人,偷偷把那些玻璃渣子给敲掉就行了,尤其是当我和胡宗仁大多数时候职业的属性和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要命的是,藏红色东西的位置,距离那面砖墙顶部的位置差不多也有接近三米的高度,而这三米之下就是另一个五米,那意味着如果我们当中的谁从墙上顺着爬下去的话,稍微不注意,就会摔成傻逼。

  这大白天的,估计翻墙也不大现实。我开始琢磨当初那几个轩辕会的道士是怎么把这东西给放上去的。这周围除了墙还是墙,连想办法从侧面落脚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候铁松子突然问我,你有多高,我说1米75啊,他又问胡宗仁有多高,他说1米8我说你放屁你明明只有1米78!他说好吧那是因为岁数大了缩了点。铁松子摸着他那光生生连胡茬都没有的尖下巴说,你说你们俩叠起来,怎么也得有3米多了吧,咱们再去买个叉棍,这不就够了吗?-------算命婚姻。

  叉棍在重庆这边的意思就是用来撑住挂衣服的衣架,好让衣服能够挂高一点的竹棍状的东西,一般也就大半个人的高度。可是在我和胡宗仁还没答应的时候,铁松子师傅已经挽着付韵妮蹦蹦跳跳的朝着马路边那些卖日用品的批发小门市走去了。我愣了一会,然后对胡宗仁说,咱俩怎么叠啊?胡宗仁也没回过神来呢,他结结巴巴的说,大概…就是我踩在你肩膀上这样吧…我说不可能我决不允许别人踩我的肩膀,这是我的原则。胡宗仁说,那你踩我也行。我说铁松子和你女人是不是忘了你脸比较长这件事啊,起码要锐减半米啊!胡宗仁说哪有那么长,那咱们让他们多买一根?

  我点头,因为我觉得此刻的胡宗仁比我还聪明。于是胡宗仁高声对着远处的铁松子和付韵妮喊道,你们多买一根回来,再买点绳子,把叉棍给接在一起!

  过了一小会,他们就买了回来。-------算命论坛。于是我和胡宗仁一方面要忍受过往路人那种看杂技的眼光,我踩在胡宗仁的肩膀上,我们俩都还得尽可能的保持平衡,我把两根接在一起的叉棍尽可能的伸远,由于胡宗仁一直在下边摇摇晃晃的,我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来,试了好几次,我才慢慢掌握诀窍,把石头缝的那个红色东西给掏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在线算命。

  我赶紧让胡宗仁慢慢蹲下,直到我认为一个我不会摔倒的距离,我就跳了下来,我们俩顶着烈日忙活了半天,早已汗流浃背,于是我们坐在石梯上气喘吁吁的。这时候铁松子师傅突然说,呀!我怎么没想到多买几根叉棍呀,这样不就可以伸得更长吗,咱们站着就能掏下来了啊!

  我和胡宗仁听到以后,鼻子一酸,然后痛苦地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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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坐着歇了歇,我和胡宗仁才站起身来,我则摸出罗盘慢慢朝着掉在地上的红色东西走过去。因为我们都不确定里边装的是什么,所以自从它掉落下来开始,大家只是围在周围,并没有人上去捡起它。

  这也是一个红布叠起来四四方方的小包,样子很像是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看到,中药铺的抓药师傅做好的药包一样。大小也是差不多巴掌那样大,和第一次我们找到的红布不同,在洪崖洞里找到的那个,更像是盖头似的盖着,这个却用草黄色的麻绳在四边捆了一圈。我端着罗盘,趁着没人路过的时候,迅速蹲下凑向了地上的红布包,罗盘上没有丝毫反应,于是我正打算伸手把它捡起来的时候,铁松子师傅忽然拦住我说,你别急,让我再试试。

  于是我退到一边,铁松子师傅伸手到自己道袍的怀里,摸了一小把米粒出来,他的米粒和我平日里虽然用的不是同一种,但是用途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铁松子师傅是个外表低调内心奢华的人,他选择了比较昂贵的糯米罢了,而我则是最便宜的本地糙米。铁松子师傅把抓着米的手伸到距离红布包大约一尺距离的上方,开始缓缓的让米粒顺着自己的手滑落出来,掉在红布包上,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依然连一粒米也没有留在红布包上。-------在线算命。

  这套手法不只是铁松子师傅,很多道家人甚至是佛家人都有问米的习惯,甚至包括我自己。我们选择的米粒算是供过菩萨天尊或是祖师爷的,在我们看来,这些米具备了一定的感知鬼魂的能力。所以同样的道理,鬼魂碰到这些米的时候,也会本能的抗拒,这就好比有火星子飞到我们身上,我们会完全本能的躲开一样。而在之前洪崖洞的红布上,就找到了隐藏在布料缝隙里的泥印,用于暂时封闭鬼魂的动静,我在准备去捡起地上红布包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这一点。而铁松子师傅撒的一把米,连一粒都没能停留在红布上,这说明这个红布包里的东西,依然是有鬼魂的。我的罗盘测不到,完全只是因为对方也曾经在这张红布上做了手脚的关系罢了。

  铁松子师傅啧啧的摇头说,阴险啊,摆明了要你们来找到,找到了又阴你们一招,太损了。我问铁松子师傅,那现在这玩意怎么处理?铁松子师傅没回答,只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红布包,他动作虽然不快,但是我们大家都没料到他会直接这么徒手去拿,我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时候,他已经把红布包托在掌心里了。

  他看我们一个个这么惊讶,反倒笑了起来。-------算命论坛。铁松子师傅说,你们放心,这红布包里肯定是有鬼的,但是出不来。-------算命论坛。他指着捆住红布包的那些草黄色的绳子说,你们仔细看这绳子,这不是普通麻绳,这里边嵌了金丝线的,在我们道家,其中有几个门派是有这样东西的,其作用大概跟你们常用的红绳差不多,也是用作缚灵的,不过这类绳子一般用在法事上比较多,例如捆绑尸体的手脚,或是乡下地方需要迁坟,在把棺材抬起放下的时候,都要在棺材四周捆上绳子,目的就是为了不让阴魂外漏。

  胡宗仁问铁松子师傅,那现在怎么办,肯定咱们几个是不能轻易拆开了,但是不拆开怎么能得知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铁松子摆了摆手,然后说,你们都别着急,让我先看看再说。尽管和铁松子师傅之间并没有交往过多,但是因为司徒师傅的关系,我们几个相处起来还是不会有陌生感的。而且我和胡宗仁都知道,铁松子师傅的手艺可能比起司徒师傅来是略微逊了一筹,但比我和胡宗仁搭上付韵妮三个人恐怕都要厉害。因为这行门槛低,只要有心人,遇到好师傅了就可以学。而师傅手艺的好坏直接决定了徒弟出师以后起步层次的高低。剩下的,就是靠着年复一年的积累和领悟。我们并不像那些武侠小说里描绘的那样,会因为不断练功而导致内力深厚什么的,我和10年前的我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手艺更熟练了而已,学的东西更多些了而已,对许多事情的感悟更深刻了而已。

  铁松子师傅把布包翻转过来,在接缝处,露出一根红色的小尼龙绳,这种绳子一般是用在书签上的。铁松子把眼睛凑近了仔细看了看说,这绳子拴住的是一张卡片,要不咱们抽出来看看?胡宗仁问铁松子说,那你这么抽出来会不会把里边的那个鬼魂给放出来?看样子经历了几天前的那次惊险,胡宗仁也开始变得小心了一点。铁松子师傅说,不会哈,这张卡就是要让咱们看的。说完,他就一下子把那张卡从红布包接缝处的缝隙里取了出来。-------算命论坛。

  这是一张两面都是白色底子的卡片,其中的一面画着一个八极印,其各个极位及连线的方式,都和胡宗仁目前背上的一模一样,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胡宗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铁松子师傅看了胡宗仁一眼,意思是你别紧张,反正都这样了最差也不过如此了。接着把卡片给翻转了过来,上边是几行字,红色的毛笔字,从颜色和味道来判断的话,这是朱砂。

  朱砂是道家人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尤其是师承有符箓术的道家。朱砂常常被当作是书写符咒的颜料。朱砂本是一种矿物,呈暗红色,朱砂一直以来都以颜色保存时间长而得到很多书法家或是画家的喜爱,对于书符的道士更是如此。道符的精髓就是画符的本身,例如一个地方贴了一张符,若然采用的颜料掉色的话,那么效力也就会随之而减退。而朱砂本身是一种带有辟邪性质的矿物,用酒化掉之后即可为墨,且力量大增。朱砂有毒,所以非专业人士一般很少使用,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逢年过节或是家人团聚的时候,家长们总是喜欢用口红在我们的额头上点一个红点,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让孩子看上去更可爱讨喜,而事实上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口红的成分里,就含有少量朱砂,所以朱砂点额,也同样有一定驱邪退鬼的作用。

  我对于书法没有多少研究,就单从字来看,留下这张卡片和红布包的人,写的字还真是算不错,自己清晰,棱角分明,显然也是最近不久才放上去的,很有可能是我和胡宗仁在朝天门遇险之后的事,卡片大约有半张扑克牌的大小,上边写着:

  “二极相连天地间,十年生聚祸延绵。四面楚歌唱归途,孝子坟前空留连。”

  当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突然脑子里跟装满了各自烦躁,要知道我虽然语文成绩念书那会儿还不错,但我最痛恨的就是诗歌。胡宗仁果然忍不住了,他哇哇大叫道,我靠,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每次都写诗来考考考,这些穷酸老道士是不是都这个德行啊!胡宗仁骂起劲了一下收不住,他甚至以一种找死的方式对付韵妮说,你老爹也是,当初每个地方给我们留一首诗,哪那么爱吟诗啊,又不是李白…

  因为这句话,胡宗仁付出的代价是屁股上被付韵妮狠狠踹了一脚。

  铁松子师傅皱着眉头琢磨着这首诗,我也在思考着。-------八字算命网。从字面上来看,这是一首比较悲壮也充满消极怨怼的诗,所谓二极相连,天和地本来是各占一半永不相连,按照传说里的说法,是盘古开辟了天地,但是在那之前,天地却的确是相连的。而相连的结果就是当时的世界是一片混沌,所以这一句应当是在说天地间一派乱世景象的意思。第二句,十年生聚,我大概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差不多是在讲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花了许多年时间来养精蓄锐然后报仇雪恨的意思。所以这个词后边接上“祸延绵”就比较容易理解了,战乱嘛,肯定只能是祸了,不过我并不懂这前两句用在当下是不是在影射什么,虽然现在很多人对生活充满抱怨,但绝不至于到达祸延绵的地步。而接下来那句就更惨了,四面楚歌表示被包围,从而阻断了回家的路,因为乱世的关系,孝子无法尽孝,而只能在父母的坟前舍不得走,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整首诗给我的感觉挺不好的,太过于压抑,想当年陆游写诗也是恰逢乱世,人家都还挺励志的,这首诗却怎么听上去这么让人绝望呢?于是我把我对这首诗的理解和想法告诉了铁松子师傅,论研读估计,我和铁松子师傅可谓相距十万八千里,所以我说出口的时候,完全是一个请教的姿态。铁松子听完我的分析后,其实还是默默赞许了一下,这让我有些得意,证明我思考的大方向是不错的。但是铁松子师傅说,这第一句我倒不像你这么认为,我却认为这里的二极,恰恰指的是胡宗仁背上八极印中,艮和坤这二极。

  铁松子说完,就翻过卡片,指了指上边的八极印对我说,这就是这里画上八极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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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松子师傅接着说,既然这些东西是留着专门给我们看的,八极变幻莫测,这个世界上肯定不止一个八极印,但是按照这样相连方式的,目前肯定只有胡宗仁一个人。-------四柱算命。所以我觉得此处的二极相连,就是在特指胡宗仁,既然如此,那后边的天地间三个字,则代表着此前你们在朝天门市场上遇到的那桩鬼事,则是把这整次八极印的考验,分了天地。

  我问铁松子,分天地的什么意思啊?铁松子笑着问我,你小时候有没有跟别的小屁孩玩过一个游戏,叫“栽土地”?我说当然玩过啊,就是两个人在泥巴边上画一个正方形然后均分成两半,在自己这边用小刀或竹签以飞飞镖的形式连镖三下,如果全部都在自己的土地上的话,就可以在对方的土地上再飞一镖,然后再分割,玩这个游戏我可是笑傲全社区他们没人是我的对手,还有,我不是小屁孩。铁松子师傅笑着说,没错,就是这个游戏,既然有对手,那就一定会分输赢。你们对弈的双方,其实在此刻就好像天地一样,彼此共存但又没办法互不侵犯。铁松子师傅解释说道,一方变强另一方自然变弱,这就好像咱们和轩辕会的关系一样,既然受制于八极印的考验规则,那这就肯定是有一个虚拟的范围在,而这个范围内,只有两方互为对手的人,这句诗里的天地间,其实,就是指的八极之内,各分天地。

  铁松子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他接着说,第二句,第三句的意思,其实你解释得是不错的,但你忽略了一点,就是这首诗虽然假借了越王勾践和楚王项羽这两个完全不同时代的人的遭遇,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同样在经历战乱。试想一下,轩辕会的人为什么在总共四句的诗歌里,特别用两句来烘托战乱呢?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时候,他就自问自答的说,那是因为为了影射四川和重庆历史上的战争。

  我扁着嘴巴不服气的说,你既然知道答案就直说嘛何必要自问自答呢,再说,原句有影射的含义我也猜到了啊只是我不知道在影射什么罢了。铁松子师傅接着说,川地史上的战乱有很多,但轩辕会的人选择了这个地方留下这首诗,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跟这坡坡顶上的湖广会馆有些关系吗?-------算命婚姻。

  铁松子师傅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到,诗句的第三局,四面楚歌唱归途,为什么是归途呢?那是不是因为他们家乡并不在这里?如果是家在远方的人的话,那重庆历史上就只有这么一次,就是之前和铁松子师傅提到过的,湖广填四川。而湖广会馆,也正是因此而为这些外省迁徙来重庆的人们,建立的一个望乡思乡的场所。

  铁松子师傅说,这湖广会馆啊,在明清时期曾是享誉川地的八省会馆之一,许多全国各地二来的商贾们,因为在这一带做生意,以至于财力雄厚,为了不忘本,纪念祖宗,也为了给陆续从各地而来的其他同行一个相聚的场所,于是这些大商贾们,兴建了属于各自祖籍的会馆,例如江西会馆,福建会馆,广东会馆等等。这八省会馆里,财力最为雄厚的就是江西会馆和湖广会馆了。而江西会馆当时还有一个别称,叫做万寿宫,而所谓的万寿宫,供奉的是江西本地的“福神”,这个福神的名字叫许真君,其本身是晋代时期一个道法非常高深的道士,曾以降服蛟龙而闻名天下。铁松子师傅看了我们一眼说,当然,这是不是真的就谁也不知道了。

  铁松子师傅带着自豪的口吻说,你们大概不相信,为什么许多宗祠会馆都会选择用道家的思想来加以传承延续,因为几乎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道家人所做出的贡献都是非同凡响的。胡宗仁抢过话来说,没错,就比如什么丘处机,吕洞宾,这些可都是大人物啊!我白了胡宗仁一眼说,人家当然是大人物,不过人家是因为道法高深,这些老道士对历史有什么贡献啊?那丘处机还一度变相的帮助了蒙古人入侵了我大中华呢!铁松子师傅说,所谓贡献,气死和本身道法的高深程度没有太大关系,也不见得每个有高深道法的人,都懂得打鬼之术,这抓鬼打鬼的事儿啊,毕竟还是太小众了。

  铁松子师傅接着对我说,刚才你说的丘处机,实际上还是偏激了一点,丘处机虽然辅佐过蒙古人,但是那是为了让当时只懂蛮力而不懂仁义的蒙古人更好的统治中国,使得百姓们少遭受点苦难,所谓的“曲线救国”。在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还是有功劳的。而你们都知道刘伯温吧?我们三个都望着铁松子师傅点点头,好像几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铁松子师傅开始得意的说,元末刘伯温辅佐朱元璋抗击蒙古人,最终让天下重新回到炎黄子孙手里,这刘伯温,可就是以为非常有名的道家人物。

  铁松子师傅接着说,还不只是刘伯温和丘处机,隋朝瓦岗的徐茂公,辅佐唐王夺取天下,开辟盛世,被赐予国姓李;再往前说,东晋的谢安,位及宰相,精通儒、佛、道,更是一位玄学大师,巧用计谋,吓得苻坚草木皆兵,在淝水之战中大获全胜,避免了汉族被盘踞北方的氐羌前秦灭族的危险;再往前说,诸葛亮娶了黄月英,而黄月英是黄承彦的女儿,黄承彦却是道家先祖黄帝的后人,因而诸葛亮获得了“奇门遁甲之术”,辅佐刘备巩固蜀国政权;此外还有张良辅佐刘邦,姜子牙助周伐纣,巫山神女帮助大禹治水,九天玄女帮助黄帝统一中原等等,而张良、姜子牙、巫山神女和九天玄女,这些都是道家的人物,道家人几乎在历史上屡屡担当最为重要,重要到可以扭转乾坤的角色。

  铁松子师傅说完这番话后,我突然觉得很惊讶,因为我自身本来是知道这些人的一些故事的,虽然我算不上特别了解,但我却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尽然全都是清一色的道家人。-------四柱算命。

  铁松子师傅接着说,不仅是这江西会馆的万寿宫,甚至连咱们顶上的这个湖广会馆,他也是比较偏重道家的。因为湖广会馆在早前还有个别称,叫做禹王宫。我说我知道,因为禹王的老婆涂氏嘛,现在那涂山顶上都还有个涂山寺呢,之前司徒老爷子曾经带着我们在那儿结识了惟诚法师,那是个佛庙,但却也拜真武大帝,属于佛道合一的吧。-------八字算命。铁松子师傅笑着说,这里的禹王宫和涂山没太大关联,只是纯粹的禹王宫而已。我说大禹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道家人吧,佛庙里也有不少是供奉禹王的啊。铁松子师傅冲着胡宗仁扬了扬下巴,说,你们瑶山派请神送神,最常用的一招是什么?

  胡宗仁想了想说,当然是北斗七星步啊,道家人应该大多数都会这个吧。-------八字算命。铁松子师傅笑着说,那北斗七星步,还有个名字是什么?胡宗仁支支吾吾的说,步罡踏斗?铁松子师傅说,没错,你可知道这是谁创立的吗?-------算命婚姻。胡宗仁一拍巴掌大声说,我知道了!是大禹创下的,这还有个俗称脚禹王步!

  铁松子师傅看着我,然后摊开自己的双手,掌心里的红布包在风中飘荡着。-------八字算命网。他那眼神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你看吧,就说你小子见识短浅。铁松子师傅说,禹王步是比较常用的一种步调,目的在于聚气凝神,祛邪扶正。而湖广会馆几乎每年都会有祭拜大禹的法会,期间的道士做法,必跳的一种步子就是禹王步。

  铁松子师傅见我们都没反驳,大概是以为我们都懂了,于是接着指着卡片上的最后一句说,这一句,孝子坟前空留连,这里很巧妙,轩辕会的人用的词是“留连”而非“流连”,这俩词尽管意思上差不多,但却还是有些微妙差异。例如“留连”,更多指的是留恋,舍不得,去了又回的意思,而“流连”,则多了一份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那就意味着即便是孝子,再怎么舍不得,也还是要离开,再见之时却遥遥无期。

  铁松子师傅叹了口气说,这湖广会馆这些年变成一个旅游景点,对外展示当初鼎盛时期的会馆文化,馆内的东西保存得非常完好,几个戏台子都还在呢。我说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铁松子师傅接着说,我在想既然轩辕会选择了把东西藏在这里,尽管字面上写的是“东水门”,却用两句来影射湖广填四川,把方向带向上头的湖广会馆,肯定是馆内有什么东西与之有所关联,可是我能想到的,除了馆内的禹王像和那些浮雕绘画之外,还真不知道他们在指什么。

  铁松子这句话刚一说完,我好像是想到了点什么。于是我问铁松子师傅,你还记得那些浮雕的内容是什么吗?-------算命婚姻。铁松子师傅说,记得啊,无非就是一些神话故事之类的,还有些民间经典典故吧。-------八字算命。我问铁松子师傅,那些典故里,有二十四孝的故事吗?-------算命婚姻。铁松子师傅说,有啊…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张着嘴停顿了下来,然后看着手上卡片上的诗句。

  这是一首藏头诗,四句加起来,正好是“二十四孝”。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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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也是偶然才想到这一点的,还全亏了铁松子师傅提到了一句湖广会馆的精美浮雕。果然在我这么说以后,铁松子师傅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果说我们之前和湖广会馆之间的联系有些勉强的话,那这首藏头诗,显然就是给我们的猜测增加了重量。此刻我和铁松子师傅,都坚定的认为,这湖广会馆里,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胡宗仁还傻乎乎的看着我们俩,不知道我们在高兴什么。于是我简单说了说,告诉他这是一首藏头诗,意思直指二十四孝。这虽然是二十四个反映孝子的传说或真实故事,但此刻离我们最近的二十四孝,就在湖广会馆中。我们一直都是相信巧合的人,更别说当下这种如此之巧的巧合了。于是胡宗仁也很高兴,就对我们说那咱们还愣着干什么,这就上去看看吧。-------八字算命。

  于是铁松子师傅把红布包和卡片一起放回了怀里,就背着手,和我们一起朝着坡上走去。走到会馆附近,随便找了家面馆吃面,重庆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面馆,因为这座城市对于面食的喜爱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吃完面,买了票我们就进入了湖广会馆里,铁松子师傅是出家人,也不知道他用了个什么东西在卖票的人面前晃了晃,人家就放他进去了,为此他直接省下了5元人民币巨资。

  运气不好的是,我们去的时候,恰逢湖广会馆的部分区域正在进行保护修缮,其中就包括了有二十四孝故事的浮雕群。但转念一想,正因为没人去看正在修缮的东西,才更加能够避人耳目啊,于是我们还是决定去看看。此刻铁松子师傅的着装再度发挥了作用,他告诉馆内的工作人员,说是民宗会的人,还出示了证件之类的,然后说我们三个是他手下的干事一类的工作人员,需要考察一下湖广会馆浮雕群的典故历史,还说要跟市里的领导报告,起初那个工作人员还是不肯,坚持说如果要看浮雕的话可以在他们的网站上看到部分照片,铁松子师傅就吓唬他说,这个可不好交差啊,因为我们是民宗会的,市内很多大事小事我们都得参与讨论,没有考察就没有依据,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你不让我们进去看的话,我们就只能让局里的领导亲自来请你了。

  铁松子师傅说话的语调,很多人刚刚听到的时候会有些别扭和不习惯,起码我和胡宗仁是这样的。所以当铁松子师傅这么故意轻描淡写的对那位工作人员说的时候,反倒让他感到很不安,他看样子像是个管事的,于是考虑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望着铁松子师傅,因为在我看来这家伙要是跟着一块的话,咱们肯定不敢整出什么大动静,在文物保护单位作怪的话,那可不好收拾。谁知道铁松子师傅爽快的回答说,好啊,你顺便也给我们讲解讲解。

  走到浮雕群的区云,外边搭了不算很高的脚手架用于固定,脚手架的外边则是彩色的篷布罩着。-------八字算命网。走到里边之后,那位工作人员说,这篷布挡住了不少光线,还请各位凑合凑合吧。-------八字算命。铁松子师傅说没事,就请你跟我们讲解一下这些浮雕的内容吧。-------八字算命。

  那个工作人员纳闷的看着我们大家,因为恐怕他很难相信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竟然还需要讲解这些民间的经典。不过他还是挨个跟我们说,先是封神榜,西厢记,接着就是二十四孝。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二十四孝的故事,有足足二十四个呢,挨个讲太花时间,不如几位老师自己回去上网查一查?铁松子师傅点点头,因为我们大家都还算了解大部分所谓二十四孝的故事是什么,实在没兴趣听这个工作人员再重复一次。于是在这个时候铁松子师傅开始切入主题,他直接问那位工作人员,你们这里平日里道士和尚来得多吗?-------算命婚姻。

  那位工作人员说,和尚到不怎么常见,但是道士还是偶尔会有那么几个来的。铁松子师傅问,那最近这段日子,有没有我的道友们拜访过你们这儿?那位工作人员说,有过,来了四五个人,跟你们几位一样,说是要看看这里的浮雕,我也跟那几位解释了说正在维护修缮,但是他们坚持要来看,当时是我另一位同事带着他们来看的,讲解也是我那位同事做的。

  铁松子师傅接着问,当时来看这浮雕的几位道友,肯定都是岁数比较年轻的吧,跟我身后这几位差不多大吧,要不怎么会连这些经典都不知道呢。那个工作人员摇摇头说那到不是,看样子都是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了,他们称呼最年长的那位叫师叔,总之那几位道士,看上去都挺面善的。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面善?要真是面善的话,也不至于把咱们玩得团团转了。我们虽然年纪轻,但也不至于是混混瘪三之流,以我和胡宗仁的手艺都被耍得团团转,可见这些人是好几个人合力来对付我们,原因却仅仅是胡宗仁和他们有点私下的恩怨,如此心胸狭窄之人,谈何面善?不过我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算命论坛。铁松子师傅接着问,那他们临走的时候,就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之类的吗?-------算命婚姻。或者说对这当中二十四孝的故事里,哪一个问得比较多?工作人员说这个他就不清楚了,只是当时他的那位同事曾经出来了一趟给几位道长倒了杯水去。

  我看了胡宗仁一眼,胡宗仁也冲着我点点头,我们都知道,这几个道士再怎么口渴,也绝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过去。所以他们支开那位讲解的工作人员,肯定就是趁着这个空隙的时间,在这里放下了什么东西。而这文物保护单位,浮雕的外部是有栏杆围着的,而且在浮雕当中藏东西的话,肯定是不现实的,因为石料颜色的关系,几乎能够一眼就看到哪儿多出了一样东西,即便是在这样光线不好的环境下。

  铁松子师傅想了想,然后突然高兴的一拍手,对着那位工作人员说,我知道了,那几位道友一定是老君洞的道士们吧。-------八字算命。我一下紧张了,正想提醒铁松子师傅不要乱说话,因为老君洞有我不少熟识的道士和居士,并且是全真龙门派在重庆算是知名度最高的一处道观,我可得罪不起啊。却在我还没开口的时候,那位工作人员竟然笑着说,不是啊,他们说是四川那边的,好像是什么精明派的。

  胡宗仁忍不住哼了一声,说是净明派吧?那位工作人员赶紧说对对对,反正听起来发音相似,也就记错了。

  净明派,相比瑶山派来说,算得上是个大派了,道教分支众多,笼统的来说,主要分为全真和正一。此外还有个别不受这两个分支管辖的独立分支,例如付韵妮老爹的云梦山纵横道,杂合了纵横派的思想和道派的手法,如果严格来分的话,纵横道应当属于正一的分支,只不过他们自己不承认罢了。而净明派也是同属正一分支的一个派系。全真派系较多,但是符咒术却并没有得到重点发展,司徒老爷子都算是全真的一个另类,那还归功于他自己跟着很多前辈学习的缘故。而正一就不大一样了,以打鬼和符咒见长,尤其是其下属的三个门派可谓名声显赫,天师道,灵宝派,以及大名鼎鼎的茅山派。这三个门派被统称为“符箓三宗”,龙虎山天师道的正一箓,阁皂山灵宝派的灵宝箓,以及茅山的上清箓。而这净明派,受到茅山上清的影响很深,虽然自成一派,但是符咒打鬼之术在道家各派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的。

  只是我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在我所了解的范围内,有哪个道观是净明派的。于是我转头轻声问了问胡宗仁,你知道你得罪的这票人里,有谁是净明派的吗?-------算命婚姻。他说他知道轩辕会里有不少人是来自净明派,但是自己大多不认识。由于我个人是知道净明派的厉害的,所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有点紧张。铁松子师傅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诈着那位工作人员,他的招数是我们这行人往往最常用的,就是当你直接问一件事的时候,人家也许会对你有所隐瞒,但如果你故意说错一件事,并且让对方感觉到你认为他知道得没你多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许多不设防的人是会告诉你正确的答案的,这是人一个基本的喜欢纠错的心理。铁松子就是故意假设了两个很荒唐的说法,从而从这个工作人员嘴里掌握了之前来的几个轩辕会道士的基本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我手机铃声响起,是李佳打来的,我这才发现我完全把这人给忘掉了。以至于好几天了我居然连想都没想到过他,更别说叫上他一起来了。于是我接电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正打算模仿自动语音的声音告诉他机主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的时候,李佳突然说,你和胡大哥现在在湖广会馆的是吧?

  我一愣,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哼了一声说,我不但知道你们在那儿,我还知道你们在会馆里浮雕群那儿找东西。我更惊讶了,因为我们今天到东水门的时候,甚至没想过今天还会进到湖广会馆里来,李佳是怎么知道的?

  李佳有点生气的说,你们果真丢下我自己玩去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告诉你们东西在哪儿了。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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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对李佳的突然来电就感到很吃惊,却被他一语中的的说出他知道什么地方藏了东西,这除了让我感到不解之外,甚至已经不能说吃惊了,简直是震惊。于是在他挂上电话之后,我又迅速的给他回拨了过去。

  李佳接起电话后,以一种懒洋洋的口气说,谁啊,什么事啊?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气我,我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赶紧告诉我吧别闹了。尽管李佳的话显得非常突然,但当时我还是真希望他是真的知道点什么。李佳说,哟,你还挺着急的啊?怎么了,你们几个自己去玩,丢下我一个人,好玩吗?-------算命婚姻。我压着火气没有发火,因为我知道不能按照常人的逻辑来判断李佳做事的风格。于是我低声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李佳说,就你们这样找,把头想破了也想不到那几个道士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我说那他们到底放在什么地方呢?坏人的奸计难道要再一次得逞了吗?-------算命婚姻。

  我开始用悲情激将法,这一招是我自创的,基本上也只对李佳管用了。李佳笑呵呵的说,你别吓唬我,你不认真跟我道歉保证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于是我把电话拿得离我的耳朵稍微远了点,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用非常和蔼慈祥的口吻对李佳说,我真的错了,是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我今后再也不会这么干了,请你相信我,不信的话,你听我如此诚恳的声音。李佳在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我觉得我的话对他起了作用。隔了几秒钟之后,他轻轻的说了声,叫我欧巴。

  我双手朝着空气连续挥拳以发泄我的怒气,但是我没有出声害怕李佳听见。不过我的这个动作都被大家看在了眼里,包括那个湖广会馆的工作人员。他一脸奇怪的看着我,我没理他,此刻我也顾不上他了,既然李佳都知道答案了,我还要需要诈这个工作人员干什么。等我乱打一通后,就绕到了胡宗仁的背后,用额头靠着他的背,闭上双眼,然后满怀屈辱,但用一种温柔的语气,叫了一声:“欧巴”。

  李佳说,嗯,好吧这次原谅你们了。你出来接我一下吧,我现在在湖广会馆门口呢。我挂上电话就出门去接李佳,连胡宗仁问我是谁打来的电话我也没搭理他。当李佳看见我的时候,脸上全是胜利者的得意的表情。我依旧谄媚的笑着,还主动替他买了门票,然后领着他走到了浮雕群附近。

  我注意到李佳手里提着一个较大的购物袋,里边鼓鼓囊囊的好像是装了不少东西,李佳的那些工具大多是他拿到手后经过一番改装的,功能比原装的更强大,尽管我并不知道这次他究竟带了些什么东西来,不过眼下的这一大包这也说明他今天出门到湖广会馆来找我们,肯定是准备充分了的,搞不好他就打算从此跟着我们,连家也不回了。铁松子和胡宗仁他们看见我带着李佳进来了,于是顿时就明白了,原来刚才我嘴里那么柔情似水喊出的那声“欧巴”,竟然是李佳。胡宗仁在我身边,用力地憋着不笑,但脸上的肌肉因为憋得太用力,而有点抽抽的跳动着。-------八字算命网。

  我压着声音对李佳说,这会儿有工作人员在这里,我相隔法子把他给支开,你帮我们把之前那群道士藏的东西给找出来吧。-------八字算命。李佳笑嘻嘻的说,不用了,在刚才钻进这篷布的时候,我已经悄悄拿到了。既然拿到了,我也就放心了很多。于是我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铁松子师傅,让他找个机会咱们就把这工作人员给打发了,去外边看看到底拿到的是什么。不过与此同时我也在担心,李佳不是行内人,完全处于一腔热血。万一他这次拿到的东西是被人下了套的怎么办,他这样一窍不通的人,可根本没办法和鬼魂对抗,尤其是在我和胡宗仁都领教过这次的女鬼厉害之后。

  很快,铁松子师傅就对那位工作人员说,那么今天就先这样吧,情况我们大概都了解了,你们单位对会馆文化的民俗风貌保存得特别好,回头我跟市里开会的时候,一定让他们重点打造这儿。由于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要那个工作人员介绍了一下,期间并没有发生索要钱财等事情,所以当铁松子师傅说出这句话后,对方高兴得不得了,一路笑呵呵的把我们送到了门外,临走时,铁松子师傅对他说,如果以后之前的那几位道友再来贵地的话,还劳烦你转告一声,栖霞观铁松子曾来拜访。

  这最后一句霸气十足,很有江湖豪侠去拜山的气势。

  我们朝着梯坎下走去,这是我们当时上来的路,下边就是东水门的门洞。走到门洞边上,那堵新修起来的半弧形城墙的尽头就是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通往厕所的那条小巷子几乎是没有人来的。于是我带着大家走到那里边去,就对李佳说,你找到的东西呢,拿给我看看。

  李佳伸出手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架,然后从裤子包包里用拇指和食指夹起一个看上去像是锦囊一样的白色麻布质地的包包,包包两头都有绳子,是用于收缩锦囊袋口的。我一把就从李佳手里抓了过来,在捏到包包里的东西的时候,我不由得开始害怕了起来。-------算命论坛。

  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和胡宗仁虽然年轻,但也都见识了不少荒诞离奇的事,我们甚至还在一年前大半夜跑到山上徒手刨掉了一个孤坟,不仅如此还把坟里的头骨给带下山了。所以很多在寻常人眼中看似恶心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虽然也不大喜欢,但至少更能接受一点。这个包里的东西软乎乎冰凉凉的,我稍微仔细一摸,发现那是一只脚掌。

  我是指,那种类似婴儿的脚掌。当时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感觉从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开始担心这锦囊袋里,会是一个婴儿的残肢。而作为我个人来说,我是最无法接受孩子遭受苦难的。于是我没有打开锦囊,只是把锦囊袋交给了铁松子师傅。他接过去也捏了捏,然后脸上也阴沉了下来,他看着我,并没有打开袋子。

  就在这个时候,李佳突然说,你们为什么不打开呀?我对胡宗仁说,这袋子里好像是一只小孩的脚掌。李佳接着说,费心费力找到的东西,你们不打开来看看算什么意思啊?胡宗仁皱眉对我说,难道除了那个很厉害的女鬼,还有个孩子的鬼魂吗?-------算命婚姻。李佳说,你们光说有什么用啊,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算命婚姻。我对胡宗仁说,可是小孩的鬼魂很难搞啊基本上听不懂话的。李佳突然提高音量大声说,喂!!袋子里是个洋娃娃的脚掌!我已经打开看过了!!

  我们大家都愣了,看着李佳。他发现自己终于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了,正在得意洋洋的时候,铁松子师傅一把抓住李佳的手臂,问他,你私自打开了?李佳懵懵懂懂的说,是啊,刚才下梯坎的时候,我偷偷打开看了一下。我无奈的望着天,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完了。

  李佳说里边是一只洋娃娃的脚掌,这显然就是我的车尾箱里那个洋娃娃残肢的一部分。早前在洪崖洞找到那个眼珠的时候,李佳飞机上就出现过灵动,这直接说明即便是残肢,这个洋娃娃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拼缀着一部分那个女鬼的灵体。女鬼目前肯定是被放出来了,我们没找到一个残肢,相当于是让它的鬼魂更完整而已,先前在城墙石缝里找到的红布包,我们几个专业人士都不敢轻易打开,却直接被李佳这一下好奇心破功了。这还不是主要的,最可怕的是,我百分之百的确定,谁在不经过保护措施打开那个锦囊的话,谁就注定会被鬼缠身,眼下看来,李佳肯定是中招了。

  我心想,这下好了,看来李佳还真得时时刻刻跟着咱们了。我们大家都明白这当中的厉害关系,于是都打算暂时不要告诉李佳,虽然我知道告诉他了他也不一定会害怕,毕竟他这种神经和常人不同的人并不多。铁松子师傅提议,咱们先一起去司徒老爷子家里,请他来斟酌下,全票通过。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多,这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跨过今夜子时,就已经是中元鬼门开了,而却在这个时候,李佳偏偏中招,这让我非常忧虑。

  去司徒家的路上,我问李佳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和对方藏东西的位置的。他说他是前几天就听我们说过东水门的事,也知道胡宗仁出院了,但却没叫上他,他当时就知道是我们把他给甩掉了,于是就开始想办法找我们。李佳告诉我,他找到一个国外的网站,那个网站上有一个黑客软件几乎可以侵入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摄像头,当然前提是有网络覆盖和非军方的民用摄像头,他开始在寻找东水门一带的摄像头,其中就包括我们之前站立的门洞附近和湖广会馆里边。他看到我们进了湖广会馆后,就知道我们一定是进去找什么东西,加上几天前他在洪崖洞得知当时留下竹牌的是几个道人,于是就调取了洪崖洞几天前的录像,就在我们还在装模作样听那位工作人员讲解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那几个道士藏东西的位置。并且得意洋洋的赶了过来。-------算命论坛。

  我问他说,那他们是藏在哪儿的,李佳说,就塞在篷布里边一根脚手架的管子里了。李佳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其实对方给我们的二十四孝,只是在指明一个方向,而并非线索,很多时候,我们往往都被自己设下的圈套越走越远,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很复杂。路上给司徒打了电话,他不方便下楼,于是在电话里让我们把目前找到的所有东西都给搬到他家里去。

  包括那口棺材。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7
70、
  到了司徒师傅家楼下,我和和胡宗仁一起把那口棺材给抬了上去。路上遇到一些进出单元楼的居民们,大概是看我们手里抱着一个蒙上红布的盒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就多朝着我们望了几眼。一进屋,司徒师傅就让我们先在门口把棺材放下,然后帮着他一起把客厅中央的茶几换了个位置,如此一来,客厅中间的位置就空了出来。-------算命论坛。

  司徒师傅腿脚不便,于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指挥然后铁松子师傅代劳。铁松子师傅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跟我们在一块的时候还挺沉稳的,像个长辈的模样,但是一见到司徒师傅,马上就开始变得有点弱不禁风娇滴滴的样子。司徒师傅让他做这做那的时候,他总是嘴里嬉笑怒骂着,却有忙得不亦乐乎。

  很快司徒就在客厅的中央摆了个米阵。米阵的造型是一只蜘蛛,蜘蛛的八只脚的顶端都点上一根手腕粗细的白蜡烛。蜘蛛头前方放了香炉,插上香,香炉前边摆上三只小碗,中间的碗里装的是饭,左侧是些咸菜,右侧则是一些小桔子,也算是果盘了。每个碗下都压着草纸钱和符咒,这意思是在给棺材里的这个鬼敬饭,尽管无法消除戾气,起码也能控制住它在这个地方不会作怪。

  司徒让我们把棺材给抬过来,顺着蜘蛛身体的方向,摆放在米阵的正中央。米阵这种东西是道家比较常用的一种布阵方式,不止是道家,连我偶尔都会用到,只不过我做的阵通常讲究实用去了,往往就不那么好看。司徒跟我解释这个阵的含义。蜘蛛既不属于昆虫,但也不属于那些有骨骼的动物,而且蜘蛛其本身是带有一定攻击性的,再加上蜘蛛是会结网的,天生就是捕手,八盏蜡烛代表了这个米阵的范围,是为了让这个棺材里残缺的鬼魂被网缚住无法外逃。道家的许多不同造型的米阵各自功效大不相同,也算得上是道家布阵的深厚文化了吧,就是花时间了点儿。

  放上棺材之后,就点上了蜡烛和香,在饭菜前烧了纸钱,意思是我已经把你安顿好了你可得给面子别作怪啊。接着我们就围坐在司徒家的大沙发上,把之前找到的东西除了地上那口棺材以外,全都拿了出来,一个挨着一个放在跟前的地面上。-------在线算命。

  这张沙发我和胡宗仁还有付韵妮都太熟悉了,当初我和胡宗仁还在司徒家住了挺长一段时间,每次司徒有了新进展之后,都会坐在这张沙发上跟我们讲解,并说服我们相信。司徒先是把早前在洪崖洞里的那个打开,里边的东西我们都看过,只是直到目前除了那颗眼珠,我们都还不知道那个瓷酒杯究竟是什么作用。司徒拿起那张红布,让我闻一下上边的味道,我闻了闻,是一股泥土的腥味,他说这就是那个泥印,没想到这如今的年头,竟然还有人把这招用得这么好,我已经好多年都没见过泥印了。

  接着司徒拿出了我们当天在东水门洞边的堡坎石缝里,找到的那个类似小药包一眼赶到红色小包,铁松子师傅告诉他,这个我们之前已经检查过了,里边肯定是有灵的,留不住米。于是司徒对我说,把你的绳子弄出来,在这里围个阵,多绕几圈,别舍不得你的绳子。于是我照着司徒师傅的意思做了,里里外外围了足足5圈,没办法,必须是单数。接着他从厨房找来了一块透明皂,削下了一个角,然后又端来一碗水,要我以肥皂做笔,清水做墨在地上画个巫家的敷。我问司徒,为什么要我来画啊,你们不也能画吗?-------算命婚姻。因为敷在很多情况下的用法和道家的井字符几乎是一样的。司徒没搭理我,只是对我说,要你画你就画,哪那么多废话。

  于是我只能拿着肥皂蘸水开始画,刚画了第一笔,我就明白司徒的意思了。首先整件事是针对胡宗仁的,按理说,除了他自己以外,别人的参与都能够算作是多管闲事,在我们这行里边,多管闲事的惩罚是非常严厉的,因为这好比是别人的因果被你插手以后,就变成了自己的因果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做事无论多少一定要有金钱上的进出才行,除非是办砸了,才能够分文不取。尤其是我,胡宗仁这次的事我已经完全没办法置身事外了,毕竟人家都打电话找到我身上来了,我也没想过要不管他的事。而司徒用肥皂和清水画敷也是有理由的,肥皂如果在干燥的环境下,摸上去只是有种腻糊糊的感觉,但是占一点点水,就能够变得非常润滑。肥皂和清水原本就是绝配,正如猪鬃笔和朱砂墨一样,而且画上之后虽然不留痕迹,但肥皂凝固后的敷的功效始终在那儿了,不会被破坏。

  画敷那是属于看家本领,所以我很快就画好了。司徒把红布包放在敷中间,接着就开始解开绳子,在绳子打开的时候,蜘蛛米阵周围的蜡烛开始出现一种被微风刮到的样子,轻微的忽闪着但却没有熄灭的迹象。我们大家都忍不住把目光集中在米阵上,尽管知道棺材里的东西没办法挣脱司徒的米阵,但还是不免担心,人之常情嘛。司徒笑了笑说,这就说明这包里的东西必然也是里边那个洋娃娃残缺的一部分,鬼魂的碎片啊。

  鬼魂的碎片,在我们行里的说法一直非常模糊。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所谓的碎片一般是在指被鬼魂碰到过的东西上面会残存的鬼魂痕迹,也就是几乎每次我自己办事的时候,都会用罗盘测灵的一个过程,那些被我在家具床头或是墙上找到的鬼魂痕迹,笼统的来说,就是鬼魂的碎片。而大多尸体或是有过灌灵的容器其中一部分,也会多少出现灵动。但是此刻我明白,司徒所谓的鬼魂的碎片,指的就是一部分特指的灵魂,例如最早酒杯里的眼珠,和最后那个锦囊里的脚。

  如此说来,这个像药包一样的红布包里,应当是棺材里那个洋娃娃的一只手。果然,当司徒继续拆开布包,里边除了出现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之外,还有一个老式的胶卷,以及一缕用红色橡皮筋捆起来的黑色头发。这个胶卷我是见到过的,早些年手机还没有照相功能,数码相机也没有流行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会买一个傻瓜相机,然后放上胶卷。这个胶卷的牌子是K字头的,而那一年,这家公司还没破产呢。司徒没有伸手去碰那只洋娃娃的手和那缕头发,而是试着拿起了那个胶卷,一边拿起的时候一边盯着蜡烛的火苗。眼看一切正常,他就让胡宗仁把屋里的灯开到最亮,自己也带上了挂在脖子上的老花眼镜,把胶卷里的胶片抽了出来。-------算命论坛。

  胶卷的反白效果让我们这些人看得有些吃力,但是这个胶卷都是经过了曝光的,里边的照片全都是一个女人,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免觉得这个女人大概就是这些天缠着我们的那个女鬼。不过通常一个胶卷的拍照数量通常是24张或者36张,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能够多偷出来那么一两张。但是这卷胶卷里,我仔细数了数,有人像的照片数量,大概只有十几张的样子。

  司徒问我们,为什么这个胶卷没有使用完就被冲印了?你们觉得是为什么?我们大家都没说话。司徒说,一般来说老百姓拍照会把整卷全部用完之后再拿去冲印,因为老实胶卷机放置胶卷的地方有一个密封不透光的盖子,假如胶卷上的黑色部分一遇到光线,就很容易报废。这只说明,有人刻意把胶卷里的相片都冲印了出来。-------算命论坛。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试探性的回答到,是不是因为这个冲印胶卷的人,需要胶卷里的照片?我其实是猜的,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没别的想法了。司徒说,有点接近了,在我看来,没有拍完就冲印,是有人迫不及待的需要这里边的照片。而你们看这最末的一张。司徒指着我们看,照片里是那个女人的半身照,横着拍的,略微有点奇怪的是,照片上的女人身体正面朝着镜头的方向,脖子和脸却非常怪异的扭向了身后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好像在看着那个方向的什么东西一样,看不到脸,只能看见一只耳朵和一边颧骨。不仅如此,照片还拍得有点花,我不懂司徒的意思了。司徒说,如果说这张照片是整卷胶卷里的最后一张,假设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就是你们之前在鞋店里遇到的那个,那说明她已经死了。搞不好,这甚至是她一生最后的一张照片。

  司徒这么一说我们就渐渐明白了,胡宗仁说,你的意思是,家属在办丧事或是纪念这个女人的时候,才匆忙洗了这卷胶卷,想要挑选里边的照片吗?-------算命婚姻。

  司徒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胡宗仁说,你们见到包括这个小兄弟飞机拍到的那个女鬼,以及当时店老板的描述,是断手断脚,其中一个眼睛看不到眼珠,嘴里没舌头还吐血的造型是吗?-------算命婚姻。我们都点头说是的,包括李佳也难得的安静听着司徒说话。

  司徒突然问,那你们觉得如果这张照片是最后一张的话,那么造成这个女人那副死状的原因会是如何呢?

  一定是车祸。司徒说,看样子,咱们得想办法把照片冲印出来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8
71、
  司徒说完就把胶卷丢给我,我接过来以后觉得这反正也是目前唯一能够考证的途径了。司徒伸手把那只小手和头发拨到一边,但依旧还在敷的范围内,然后示意让胡宗仁把地上我们找到的最末一个锦囊袋交给他。在此之前,我曾用手捏了捏,因为很明显就捏到一只小脚,所以当时我心里更多是震惊,直到我确定这只脚就是洋娃娃身上的一部分之后,除此之外,这个锦囊袋里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捏上去很像是一个鼠标之类的东西。

  司徒接过锦囊袋以后,就直接把里边的东西给倒了出来,散落在敷里。我这才发现,除了一只洋娃娃的脚以外,还有一个很薄的翻盖电话,和一张没有插上的手机卡。

  这是一款非常老气的电话,个头很小,早年曾是一个不错的牌子,M字头的。最早开始出现手机的时候,这家公司就曾以开发了掌中宝系列而掀起一阵风潮。虽然我从没用过这个牌子的手机但是据说当初是和我钟爱的诺基亚对分天下的一个品牌。难怪捏上去小小的,很像鼠标呢。而且就在那只小脚刚刚跌落到地面的时候,我们也都察觉到,蜘蛛米阵上的烛光比起之前更为强烈的忽闪了几下,而与此同时,李佳突然用手揉着太阳穴,脸上还露出那种头疼的表情。

  李佳中招了,他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于是我问李佳,不舒服吗?-------算命婚姻。他扭了扭脖子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看漫画书看得太晚了,有点晕乎乎的。我没再理他,因为我知道这种症状,尤其是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头疼,绝对是值得注意的。

  等到蜘蛛米阵上的火苗重新恢复正常,我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只小脚。和先前的那只手一样,脏兮兮的。但从棺材里那个洋娃娃的残肢来看,这里的手脚是完全能够合上的,也就是说,目前我们收集到了洋娃娃所残缺的每一样东西,按照我的理解来说,一旦将这些残缺的部分重新拼凑到洋娃娃的身上,就将使得棺材里那个女人的鬼魂变得完整,但我却不知道这一旦完整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

  大家心里显然都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没有谁伸手去捡起地上的那些残肢。司徒叹了口气,好像是再说这事可真不好搞,于是伸手去捡起了那台电话和手机卡。从电话的外观来看,有很多刮痕,金属的部分也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而显得非常暗淡,机身掉漆有点厉害,打开翻盖后,手机按键上的数字和字母都已经没有颜色了,只剩下微微凸起的一个形状而已。如果这个电话不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话,那就一定是被人使用了很长时间。但是我注意到,每一粒按键的缝隙处以及屏幕与边框的连接处,都并没有积什么灰尘,充电的口子在电话的侧面,里边也没有什么灰尘,短短的天线是黑塑胶的,却反倒被磨得十分光滑,这说明这部电话刚刚被停用不久,而且这个电话以前的主人,曾有用手指搓捏电话天线的习惯。

  司徒问我们,那咱们把卡插上看看?我们都点点头,李佳好像头疼得厉害,一直靠在沙发的靠手处。司徒把抠下了电话的后盖,然后取出电池,电池下边有条形码,从条码的入网日期来看,这部电话生产于1999年,至今已经11年了。司徒插上卡,然后放回电池,试着按挂机键开机。因为老式的电话一般都是挂机键长按就开机,但是绿屏刚刚亮起,黑色像素状的商标刚一出现的时候,电话就断电了,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我还注意到,屏幕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非常刺眼。现在的人日子都过得很好了,换个电话就像买件衣服一样容易,而很显然这部电话直到不久前还在被人一直使用,为什么原来的机主不肯换电话?而且轩辕会的人既然把这部电话甚至是电话卡都留给了我们,为什么偏偏不留下充电器呢?

  想了一会,我很快发现这个问题不是我的智商能够驾驭的。于是司徒又抠下手机电池交给付韵妮,告诉她去外边找个有卖那种万能充电器的地方,买一个回来,买之前试一试。付韵妮问司徒,为什么不直接买个充电器呢?胡宗仁骂付韵妮说,你傻啊,这电话都停产10年了,你上哪去找充电器啊。付韵妮只是瞪了胡宗仁一眼,没有说话。接着就从司徒手里接过电池,然后拿着包包出门了。

  在付韵妮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看李佳越来越恼火的样子,于是就告诉了司徒,李佳在没做任何预防措施的情况下打开了最后这一个锦囊,估计是中招了。司徒一惊,然后伸手摸着李佳的额头,他说李佳的额头很烫,当我再看李佳的时候,他已经眯着眼睛,有点神志不清的感觉了。

  于是我和胡宗仁一起把李佳抬到了卧室里,司徒的整间房子里,卧室无疑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因为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就是睡着了的时候,而司徒的卧室里经过了几乎我能想得到的各自方式的处理,可谓百鬼不侵,这有别于他另外几个房间,例如我和彩姐之前在他家的客房里就遇到过脏东西。

  司徒也走进屋里来,亲自号了一道符,然后烧了化水,让我们喂了李佳喝下,此刻的李佳已经迷迷糊糊了,嘴巴里一只呢喃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例如什么勇敢的人们你们要保佑我旗开得胜之类的。然后司徒打开卧室的窗帘但却没有打开窗户,让光线能够直接照射到枕头上,也就是李佳的头部。然后我们退出卧室,司徒最后退出来,在房门的两侧拉好一根绳子,这绳子是一只都挂在司徒的门边的,中间栓了一个铜制的小铃铛,司徒说,我的那道符,是为了把他体内那部分影响到他残缺的鬼魂给赶出来,房间里的布置,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有鬼敢呆在我的卧房之内,所以只要逼出体外,那个鬼肯定要夺路而逃,待会只要铃铛响起来,就表示它跑到客厅里来了,不过你们别担心,它肯定是要重新回到这只脚上的,毕竟,这部分灵魂的容器就是这只脚。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沙发上,司徒捡起放在一边的那个眼珠,也把眼珠给丢到了敷里边。他手里拿着那个瓷酒杯,一直沉思着,告诉我们说,现目前只有两样东西他还没答案,一个就是为什么对方会留下一个老式电话,不过这个答案等到付韵妮回来,咱们打开了电话也许就能得到。另外一个,就是这个酒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用酒杯装着那颗眼珠。

  司徒老爷子一生走南闯北,要是他说吃过的盐多过我们吃过的米,我也是绝对相信的。司徒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不免胆子要稍微大一些,因为他玄学知识包括历史文化都非常渊博,常常能够一针见血的说出问题的关键,即便是那些困扰了我和胡宗仁很长时间的难题。而此刻连他都想不通,我们也只能干着急了。胡宗仁对司徒师傅说,那要不然这样,我给干妈打个电话,请她拿着这个眼珠子,帮忙走个阴?

  司徒赶紧摆摆手说,你还是趁早别这样做,黄婆婆都多大岁数了,这又是个显然的凶鬼,你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万一阴下去了发现自己对付不了,她回不来了你能负责吗。胡宗仁皱眉点点头,我心想司徒说的也是,这次因为胡宗仁的关系,说实在的已经拉了不少人一起赶这趟浑水了,黄婆婆本身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大好了,再让她折腾这么厉害的鬼,我也实在看不下去。

  过了一会付韵妮回来了,她看上去有点累,我想那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她把充电器递给我们以后,就自己站到空调边上去站着吹空调了。司徒重新把电池装上充电器充电,并指着手机里的卡对我们说,这张卡就是配这个手机的,你们可能没发现,这张卡已经使用了好多年了,现在的手机基本上都不匹配这种电话卡了。我点点头,心想这样也对,没理由就这么白白送给我们一部手机吧,就算再怎么差劲的手机。十几分钟以后,司徒觉得目前电池的电量基本已经足以正常开机了,于是就取下电池装到了手机里,随着开机,电话响起一阵早年老电话都基本会有的电子音,屏幕上出现了运营商的名称,但是却弹出一条提醒,要我们重新校对时间。

  这也是很多老数码电器的通病吧,时间不能断电同步。输入时间以后,我从司徒手里拿过手机,开始翻看信息记录。却不管是收件箱还是发件箱甚至是草稿箱,都没有任何信息。于是我退回到主屏幕,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司徒突然对我说,你查查通话列表什么的。

  他这一说就提醒了我,于是我按了一下拨出键,随着一声“嘟”的电子音后,出现了两个号码,两个号码都没有姓名只有号码,上边的那个号码看拨出时间,是在2010年8月19日,也就是我和胡宗仁在朝天门鞋店里遇险的那天,而另一个号码则是8月18日,相隔一天,而与此同时我也发现,那个8月18日那个号码,是一个打进来的号码。

  这个号码我认识,这是胡宗仁的电话号码。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8
72、
  看到胡宗仁的号码后,胡宗仁赶紧把自己的电话拿出来,对照着那个号码的拨打时间,看了看自己当天的电话记录,然后我们才回想起,那通电话,是我们前阵子处理杨家坪那所中学的案子的时候,事后黄老师发来信息,告诉了我们一个电话号码,而我们打过去,找到的那个马师傅。

  于是胡宗仁再度拨打了马师傅的电话,接着我手上的这个电话就响了起来。-------算命论坛。

  我想了想,然后对大家说,这个电话就是当时那位马师傅使用的电话。我们也是根据马师傅的指引,才在化龙桥那边找到了这口棺材和那个洋娃娃。说着我就朝着米阵上的那口棺材一指。我接着说,这说明当时在洪崖洞、东水门、湖广会馆里藏下东西的那几个道人里,其中一个就是马师傅,说不定就是那个岁数最大的。我开始回忆当天我在电话里听到的马师傅的声音,很低沉很沙哑,那种沙哑是让我觉得一定烟瘾比我还大的那种,但听上去应该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非常符合之前在湖广会馆的时候,那位工作人员的描述。

  作为一部电话来说,肯定不止仅仅两通电话,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而我之前也看发件箱没有信息,而事实上在当天跟马师傅打完电话后,马师傅是给我们发来了一个信息地址的,正因为这个地址我们才找到了这口棺材,这说明他在把电话放到锦囊袋里之前,是删除过很多东西的,不仅是信息,还有那些联系电话。而唯独留下了胡宗仁的电话和另一个,这是什么意思呢。胡宗仁说,我明白了,留下我的号码,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个电话是马师傅的那部,因为他知道我们如果看到这个号码一定会打了试试,所以这很容易就猜到他的身上,而留下另一个号码,大家都不认识这个号码,这说明是要我们打过去。

  胡宗仁不是傻瓜,所以他的这番推测我觉得是目前看来最为合理的。我说你别着急,让我先查一查。于是我立刻给我一个在某运营商营业部的老同学打去了电话,请她务必帮我查到这个号码,我很着急。原本这是一个违规行为,但是我那位同学的权限也只能帮我查到机主的身份信息,连最近一个月的通话明细是她查不出来的,但是很快她就给我回了电话,说机主的姓名,叫做谢冬梅。

  很显然,这是个女人的名字,那就肯定不会是马师傅了。至少能证明马师傅只是借用了他人的身份在使用这个手机而已。于是我不由得把这个谢冬梅和棺材里的那个女鬼联系在一起。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算命婚姻。目前为止,既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把这些洋娃娃的残肢重新拼凑回去会发生什么,只能先打电话了。

  胡宗仁问我,该用哪个手机打?是我自己的还是这个旧手机?司徒说,就用这个旧手机吧,他留下这个手机绝不会只是让你打完电话就扔掉,这个手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将来会是你渡过难关唯一的信息渠道。-------算命网。

  胡宗仁没有说话了,只是从我手里接过了手机,拨打了另一个陌生的号码。老式手机是没有免提功能的,而且因为使用年限比较长,连通话没准都会不大清晰,所以当胡宗仁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没人能知道对话的内容。很快好像是电话通了,胡宗仁很正经的问,你是马师傅吗?-------算命婚姻。隔了一秒后胡宗仁对着我点点头,意思是就是他。然后胡宗仁嗯嗯啊啊的跟对方说了很长时间,期间他几度发飙,对着电话大骂,骂的内容大致是你们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心胸狭窄无耻之徒之类的,但是后来胡宗仁又说了我的名字和司徒以及铁松子师傅的名字,而从后面的对话内容看来,对方显然是知道司徒先生的大名的,铁松子常年不在重庆地方活动,也不大爱插手管闲事,所以可能对方是没有听说过。到最后胡宗仁挂了电话,然后告诉我,这个姓马的总算是同意见一面了,说待会订好地方就给我发信息。

  我惊讶的问这不应该啊,以你的智商很难说服他跟你见面啊,而且他不害怕被你揍一顿吗?-------算命婚姻。现在道上的人谁不知道胡宗仁是个靠拳头说话的家伙?胡宗仁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难道我的声名就真的这么狼藉吗。我们大伙齐声说了句,是。

  很快那位马师傅就发来信息,地点定在上清寺附近的一家茶楼,上清寺距离化龙桥不远,步行的话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之前我们在化龙桥找到棺材,现在又约在上清寺附近,这说明这位马师傅如果不是故意放烟雾弹的话,那么他长期活动的范围应当就是这一带。加上是个道人,我的印象中上清寺一带的同行里,好像还真没这么号人物。

  司徒跟我们说,我建议付韵妮就不用去了,他是女孩子,比我这糟老头细心,留在家里帮忙照顾下床上那个小子。说完他朝着自己屋里一指,然后说,就你们三个去吧,有事立刻打电话给我。接着司徒从怀里摸出一张折成四角形的符,看不到符的内容,但是能看到司徒自己的符印。司徒说,如果对方还是不肯罢休,你就把这张符给他,说司徒山空这个老顽固,这下就真跟他们干上了。

  有了司徒的力挺,我们显得底气足了许多。而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动身了,铁松子却说,他不方便跟着我们去,还是留在家里一起帮忙想想对策,让我们有什么新的可靠消息就立刻打电话。我看着铁松子师傅望向司徒和付韵妮的眼神,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司徒肯定是觉得,跟那个马师傅见面还不及呆在家里守着这口棺材危险,这一点铁松子师傅肯定是明白的,司徒摔断了腿,铁松子师傅害怕家里这个女鬼闹起事来,司徒也是血肉之躯,害怕出问题。于是我扯了扯胡宗仁的衣服,然后对司徒师傅说,这样也好,我和胡宗仁去就行了。胡宗仁虽然可能暂时没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听到我这么说,也跟着说是啊,去那么多人干什么又不是打架,就算打架,我俩也足够了。

  从司徒家里赶到那个茶楼开车花了大约半个小时,其中有至少十分钟是因为我在找停车位,眼看临近下班时间了,上清寺一如既往的拥堵了起来。-------算命论坛。等我们停好车就直接上了茶楼,在茶楼底下胡宗仁给马师傅打了电话,问了包间名,就带着我一路问服务员,服务员领着我们打开了一间包间的门。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马师傅。房间里总共两个人,一个是马师傅,他正对着包间门坐着,他的背后就是拉上的墨绿色的遮光窗帘。尽管外边还很亮堂但包间里依旧开着灯。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木根的茶几,能躺上一个人的大小,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下给马师傅沏茶,那是茶艺师,从那细细的腰围和看上去不错的臀线来看,我觉得她一定是茶楼花了高价培训出来的!马师傅穿着道袍,这大热天,连袖子都没挽起来。-------算命论坛。深蓝色的道袍,和我见到过的大多数道士穿着一样,他坐着我判断不出身高,但是他非常瘦,我是指,那种好像轻轻咳嗽一声他都会吐血的那种瘦。他看上去四十多岁,双颊因为瘦的关系有点凹陷,他的眉毛很浓,眉脚略微的下卷,这说明他曾刻意蓄了眉毛。他头上扎着发髻,头发大约在肩膀的长度,作为一个这种年纪的道士来说,他的头发本应该更长,肯定是修剪过。而他黑眉黑发,却有着不长不短的花白山羊胡,连腮帮子都有挺长的胡须,这意味着,这位马师傅的师傅已然去世,否则他是不会留须的。我和胡宗仁站在门口,我则花了点时间打量这个马师傅,他很平静甚至是很冷漠的表情坐在那儿,杀气谈不上,总之一副谁欠了他很多钱的样子。

  马师傅看我们进屋了,于是就对眼前那个身材很好的茶水妹说,我们要谈点事,辛苦你了。说话的声音就是那种沙哑的感觉,却显得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我之前试想过的那种粗暴。茶水妹转身离开,路过我和胡宗仁身边的时候,对着我们呵呵一笑。胡宗仁凑到我耳朵边轻轻问我,她为什么要笑啊。我说我怎么知道,肯定是因为你帅。胡宗仁一下就得意了说,帅了也不好,没我帅的都不肯和我做朋友。我说是啊,所以你的朋友只有我。

  茶水妹出去以后还帮我们关上了门,我们依然站在原地,直到马师傅指着茶几前的椅子对我们说,二位总算是见面了,请坐。

  他一改之前在电话里对我们凶巴巴的口气,这种突然的文雅范儿让我有点无所适从。但尽管他彬彬有礼,语气却依旧是冷冰冰的。等到我们坐下以后,先前来的路上那种要揍人的情绪也收敛了不少。马师傅看我们坐下了,依然很冷漠的对我们说。

  二位慈悲,我叫马唯安,正一净明派马道人。-------四柱算命。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9
73、
  原本我和胡宗仁有一半的原因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被马道人这么一番自报家门,我们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那样显得我们素质很低的感觉。于是我心想反正主要是谈判,谈不拢再闹翻也无所谓,这道人既然处心积虑的折腾我们,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于是我也冷冷的,但并不是轻蔑和不礼貌的语气对马道人说,先生好,我是李诣凡,师承云南四相道,嗯,就是你口中那个姚老前辈说的那位“巫家臭小子”就是我了。

  我早说过我是个记仇的人,尤其是对这种目中无人的道士。我接着指着胡宗仁说,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就是胡宗仁,瑶山派邢崖子先生的徒弟,最近被你玩来玩去还生病住院的就是他了。你自己感受感受吧。-------八字算命。

  我知道我这番介绍结尾很突然,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有什么理由给你的对手过多思考的时间呢?说完这句我就把双手抄在胸前,然后翘起二郎腿,身子朝着靠背上一靠,开始等着看好戏。马道人在我说完这番话以后,就把目光转向了胡宗仁,胡宗仁本来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看见马道人那对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他也有些发火了,于是他问马道人,你看什么看?好看吗?-------算命婚姻。羡慕我的容貌么?我跟轩辕会那老家伙是私人恩怨,关你什么事啊?你说那些老家伙老年痴呆了糊涂了,你看上去没到那个岁数啊,怎么也跟着犯浑呢?怎么了,觉得我年轻,师门人不多,好欺负是吧?

  胡宗仁越说越激动,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把最近这段日子积压的不满,想要一次性宣泄出来。-------算命论坛。马道人听到以后,依旧非常冷静。他压根就没回应胡宗仁的这番话,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那部旧电话,有些按键不大好按,你试着习惯习惯吧。-------八字算命。

  马道人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确信那部电话之前一直是他在使用而非去买来的旧货。胡宗仁看自己的一通牢骚根本没人搭理,于是就发火了,他原本坐着的,这时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马道人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你跟我装神秘高深是吧,老子今天让你装个够!说完他就捏起了拳头,我知道下一秒钟他就要冲上去开揍了,而对方的底细我们都还完全不清楚,尽管我也非常看这个马道人不顺眼,但是此刻我却立刻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胡宗仁的手臂,用力把他按回到座位上,期间我看到了他脖子上冒起来的青筋。

  自打我们和刹无道的纷争结束之后,胡宗仁在这个圈子的名声基本上比我还要大了。所以他是一个喜欢使用暴力的人也是被很多人所知晓的。在轩辕会的这群人里,既然安心要对付胡宗仁,自然会事先查探一下胡宗仁的底细,所以他粗暴的性格我想整个轩辕会参与对付胡宗仁的全部道人里,他们都是应该知道的。而眼前的这个马道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就算是道法高深,再怎么厉害被胡宗仁的野猪拳打在身上也是一样疼的。而他的反应却恰恰说明,他根本没把胡宗仁放在眼里,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胡宗仁力气很大,但是他也明白我拉住他不让他动手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才有机会把他给按回到座位上。-------在线算命。这时候马道人站起身来,背对着我们走到窗帘跟前,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撩开了窗帘的一角,户外的光线顺着缝隙照射进来,他就维持这个动作大约几秒钟后,突然开口问道,那个胶卷,你们都看了吗?-------算命婚姻。胡宗仁气得在椅子上呼呼喘气,我则回头对马道人说,看过了,我说马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好吗?-------算命婚姻。吞吞吐吐的,你演电视剧吗?-------算命婚姻。马道人继续说,那个胶卷里,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几天前你们在朝天门鞋店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谢冬梅,2000年8月14日傍晚,死于交通事故。在拍摄这卷照片最后一张之后没几分钟,就被一辆无牌照的黑色轿车给撞飞了。轿车撞人之后没有停下而是逃逸了,现场的尸体因为撞击力量过大速度过快,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了。

  马道人顿了顿说,破碎的样子,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洋娃娃的样子。于是我开口对马道人说,爆掉一粒眼珠,断了一只手脚对吗?-------算命婚姻。马道人依旧没有转头,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接着对我说,不只如此,她还因为呼救张嘴的关系,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于是我回想起那晚在李佳的监控画面里看到的那个女鬼的模样,嘴里冒着血泡泡,这么一来,当初见到的那个女鬼,应当就是这个叫做谢冬梅的女人当时的死状。而在来这个茶楼之前,我曾让朋友查过旧电话的机主信息,这个机主,正是谢冬梅。

  马道人接着说,我是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也是我通知了救护车和殡仪馆,不仅如此,她破碎的灵魂,还是我给收集起来的,放到了这个洋娃娃里。原本我打算先供养一段时间,毕竟这种惨死的人,是很难得到超度的。却在头七回魂的那天傍晚,洋娃娃的一粒眼珠突然掉落,手脚也自己断掉了,还从脖子和头的接缝处,流出了很多血。这时候我想到了起初我看到洋娃娃的样子,洋娃娃的衣服上看上去黑一块白一块的,这么说来,那些黑色的痕迹,就是当初留下的血液了。而根据马道人的说法,这个洋娃娃已经维持了10年之久。

  马道人说,当时看到这个洋娃娃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心有不甘,即便是我用于封印她的容器也难以抵挡她心头的怨气,而在洋娃娃破裂的时候,我的周围却没有任何她存在的迹象,于是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去复仇了。原本这种逃离的鬼魂就很难找到,不过我却依然坚持在寻找,在她死忌二七之七期的时候,终于让我找到了线索。

  马道人总算放下了窗帘,双手背在背后,转身面朝着我们,但是依旧站在窗户边的位置。他接着说,那天他听说了一条消息,一台黑色轿车从修理厂驶出后,直接开到了崖下,车上一男一女两人,被碎裂的钢筋刺穿身体,当场死亡。马道人说,当时他就知道,那台黑色轿车,就是起初撞死谢冬梅的那一辆,而她总算是替自己报仇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却因为增加了罪障,再也没办法安然离开了。

  胡宗仁冷静了下来,他看了我一样,然后说,怎么会呢,她不是已经报仇了吗?-------算命婚姻。马道人脸上闪过一丝悲哀的表情,但是一瞬即逝。他说,因为洋娃娃的容器是他亲自为谢冬梅而做的,她走远了就回不来了,这种有过报复行为的鬼魂,已经是戾气极重了,除了彻底消灭它,别无他法。我和胡宗仁都没有说话,因为考虑到这个谢冬梅生前也是死于非命,且被撞死她的人肇事逃逸,换成是我的话,或许我都会狠狠的报复。那又能怪谁呢,但也正因为她的一场报复,使得自己失去了净化超脱的机会。马道人说得没错,尽管在我看来并非唯一的办法,因为我们的手法相对道家人来说,要稍微温和一些,或许马道人所谓的彻底消灭,也只是在他自己能力的范围内吧。-------八字算命。凡事都不可越界,和尚念几十年的经也许能够重新消除谢冬梅的戾气,但显然马道人却没这么做,或者说,他不想要这么做。

  胡宗仁有点没好气的说,那就是说,你就听之任之,让她继续为恶世人,恰好遇上我跟轩辕会出了点问题,你就顺道要她来对付我一把是吗?-------算命婚姻。反正弄死了我正如你意,弄不死我还帮你们把这女鬼给收拾了,两头都不亏,你是这意思吗?-------算命婚姻。

  马道人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依旧是一副麻将脸。他顿了片刻对胡宗仁说,当天在鞋店里,那只是对你手艺的一个考验罢了,你有胆子,虽然很愚蠢。但你让我觉得,你是有能力除掉谢冬梅的鬼魂的,而你当时却在害怕,因为你心里有负担,你觉得你和轩辕会之间的矛盾并不会因为你除掉了谢冬梅的鬼魂而改变,你也知道,即便你消灭了女鬼,轩辕会依旧会给你一些新的难题,我说得对吗?-------算命婚姻。

  马道人这一番话,却是连我都没想过。胡宗仁看着马道人,一言不发,很明显,他的心事被说中了。当时在他心里,害怕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因为他最后还黄继光似的自己冲了进去,而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不想增加新的麻烦。

  马道人对胡宗仁说,我现在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机会,我希望你能够珍惜,别干傻事,没有人会同情那个谢冬梅,更加不会有人同情你,胡宗仁和谢冬梅,只能留下一个。说完这句,马道人伸手从自己的道袍里,摸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子,大小和存折差不多。他丢到胡宗仁的跟前,我才看清,那是一个骨灰存放证。

  马道人说,按照号码自己去找找吧,鞋店那次以后,她就一直在这儿了。胡宗仁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问马道人,骨灰堂?马道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再度站起身来,背对着我们,回到了起初的姿势。他依然冷冰冰的说,等你办好了给我电话,我还在这儿等你。

  胡宗仁思考了一会,然后站起身来,把那个骨灰证放到了包里。对马道人说,好,你一定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算账的。并且你给我记住,等我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就是我对你们反攻的日子。

  于是我和胡宗仁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马道人突然叫住我们说,你们要多当心,10年前的8月14,恰逢阴历7月15,鬼门大开,而明天,就是谢冬梅的10年死忌。年轻人,想要赢得别人的尊敬,就要用本事说话,否则你多年所学,只能改变你自己,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

  一般我觉得这个时候胡宗仁又要想揍人了,谁知道他此刻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想了一会对马道人说,你错了,我多年所学,并不是为了改变世界,只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来改变我。

  说完他拉着我,离开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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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以后,胡宗仁一言不发,直接朝着我停车的位置走去。上车以后,我对他说,你刚才结尾那句简直太漂亮了,我顿时觉得你真他妈迷人啊,太帅了。胡宗仁傻劲又上来了,他咧嘴哈哈笑着说,其实这些话也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大概也是别人告诉他的吧,我就知道我是帅的。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觉得此刻我要是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简直是在自取其辱。把车子发动以后,打开了空调,等着车里的温度稍微下降一点后,我问胡宗仁,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胡宗仁从包里摸出那个骨灰证,然后对我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好像也可以反过来说。不过那个马道人说得很对,我当时直面这个谢冬梅的女鬼的时候,我的确是想的如果我灭掉了它,依然会有源源不断的新麻烦出现,为什么不就像现在这样呢。这个谢冬梅,虽然不知道她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或是坏人,但是这种死于非命,无论如何都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马道人既然说,我和她之间只能留下一个的话,那毫无疑问,必须是我。

  我对胡宗仁说,当然得是你,谢冬梅不管是怎么死的,死得有多惨烈,但它之后的复仇也害死了两条人命。即便是我们活人能够理解她这么做的理由,但在它们的世界里,这也是大恶啊,难怪戾气难消,连封印她的马道人都无能为力。胡宗仁说,这个马道人没有说实话,以他的能力,我想肯定是在我们俩之上的,所以他一定是有能力送走这个谢冬梅的,不过不晓得为什么他强烈的暗示希望假手于我,如果这个谢冬梅的去留将会成为八极印的一部分的话,我也是非做不可的。胡宗仁笑着对我说,你别忘了,司徒老爷子说的,这地图上还有一把剑呢。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晚饭的时候了,于是我们决定到司徒家去蹭一顿。到了司徒家里的时候,李佳已经醒转过来了,我们简单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司徒师傅和铁松子师傅,李佳挣扎着说要回自己家去休息,于是迫不得已我告诉了他实情。如果他此刻回家的话,可能连家里人都要跟着受影响,还是先暂时呆在司徒家里吧,等我和胡宗仁把谢冬梅的事情办妥了以后,你再回家。好说歹说,李佳总算是不情愿的答应了。司徒叮嘱我们第二天要小心办事,因为恰逢明天就是七月十四,鬼门第一天,一年到头就数这三天最阴,他说他和铁松子这两天会看守着这个米阵和李佳的情况的,顺便也拜托了朋友,去把那个胶卷里的相片自己冲印出来。-------算命论坛。

  跟胡宗仁商量好第二天碰面的时间,我们选择在中午1点,因为通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吃过午饭,所以我们不必再去找其他东西吃,而且也都省去了付钱的麻烦。再加上8月份的天气,中午1点到3点之间是最炎热的,即便有其余到骨灰堂吊唁的逝者家属,也都大多选择在上午比较凉快的时候去了,这个时候去,连工作人员都懒得走到烈日下,我们的异样被发现的机会就小了很多。

  第二天我让胡宗仁自己坐车到了位于高新区的这家殡仪馆,我再在门口捎上了他一起。在殡仪馆外的丧葬一条龙的不少店铺里,都有我的熟人,因为这些人说得不好听点,是在做死人的生意,几乎每一家都有挂靠在他们店里的阴阳先生和尚道士等,而通常大多数人想要找寻我和胡宗仁这类人的时候,除了反复托熟人打听之外,最容易找到我们行里人的地方,就是这类殡葬一条龙,当然价格会更混乱,也偶尔会运气不好遇到滥竽充数的人。-------四柱算命。我们在外边买了写香烛纸钱,既然奔着其中一个逝者而来,起码的尊重是要有的,然后我们就停好车,直接提着东西爬了很高的一排梯坎,走到了这个名为“千秋堂”的骨灰存放厅门口。

  门口外边的藤椅上,坐着一个手里拿着扇子正在打瞌睡的保安,看上去大概五十岁左右,这种午后的天气很容易让人懒洋洋的想要睡觉。我到他身边拍醒了他,说我们是来吊唁的,要取骨灰,这时候坐在大厅里登记处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工作人员放下手里正在玩着的手机,对我们说请把骨灰证给我看一下。胡宗仁听到后就打算走到内厅里去把骨灰证给他,却被那个门口的保安大叔给拦了下来,保安大叔说,这里边全是骨灰盒,香烛纸钱之类容易引发火灾的东西一律不准带进去。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充分理解了他的工作,于是胡宗仁对保安说,那我把香烛纸钱先放在您这儿,待会我们下来再拿吧,请您帮忙看着一下。保安大叔这才点头,放下香烛纸钱后,我们才走进了内厅。

  胡宗仁把骨灰存放证递给那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了我们一眼,询问我们和逝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在这一次我和胡宗仁却非常没有默契,我说兄弟,他却说了同学,不过他很快改口说,我们几个都是同学,关系很好,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说完就傻乎乎的笑起来。-------算命论坛。那个工作人员大概是看我们一副天然无害的模样,于是也就没起什么疑心,只是让我们稍等,他说他去把骨灰盒给我们取下来。-------算命论坛。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赶紧对他说,不用了,我们还是自己去取吧,这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们知道怎么取。

  工作人员答应了,因为这会虽然人少,但是遇到人多的时候例如清明和七祭,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他也没办法一个一个挨着取,光是爬楼梯都得累死他。于是我们就按下了电梯,自己上楼。

  这个殡仪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具体多少次我也数不清。电梯里有一张明黄色丝绸罩着的椅子,但那并不是给人坐的,这是一个习俗,当你接到骨灰后搭乘电梯,那个位置是专门给逝者的亡魂准备的,毕竟逝者为大嘛。骨灰证上的号码表示谢冬梅的骨灰存放在三楼,三楼的大厅里空无一人,除了有几个摄像探头之外,不过我觉得也没多少人有胆子成天盯着拍骨灰区的摄像头看。基本上这就是一个很好下手的地方,安静,也没人来,即便是没工作人员看守,想来也不会有人来偷死人的什么东西吧。-------八字算命。

  顺着号码在一排排像是图书馆书架的骨灰架子当中来回寻找着,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骨灰盒。我不知道这个骨灰盒是不是当初马道人自己亲自来选择的位置,这个位置摆得比较高,于是就不会被别的架子给遮住,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谢冬梅骨灰盒的位置,甚至在每天一个固定的时间段,还能照射到阳光,这也是消除戾气的其中一个方式,这也说明当初选择这个位置,肯定是有过讲究的。

  在骨灰堂里打罗盘,毫无疑问,你会发现身边到处都是鬼魂,区别只在于它们有的只是在看热闹,知道自己死了,成天在这儿呆着和这么多邻居为伴,倒也不寂寞。但此刻我却不得不把罗盘给拿出来,因为我们都知道,谢冬梅的鬼魂几乎可以说是有别于这里所有其他的鬼魂,它的戾气更重,怨气更强,而且之前也和我们对峙过一次,对我们有没有敌意那就可想而知了,更别说她此番的出现,根本就是冲着胡宗仁而来的。

  在进入千秋堂之前,我先用罗盘偷偷看了下东南西北的方位,因为考虑到这内厅里肯定有不少还没能离开的鬼魂,所以肯定会影响罗盘的磁场。但我当下看到罗盘的时候,却是一片安安静静,指针只是微微抖动,那还是因为我常年抽烟导致手抖的缘故。我赶紧对胡宗仁说,这盘相看上去不对啊,按照昨天那马道人的说法,这谢冬梅应该在这儿才对啊,可为什么没动静呢?胡宗仁开玩笑的说,难道是觉得我们俩太厉害了躲起来了?他故作镇定的幽默感并没有让我发出悠扬的笑声,而是让我察觉事情不妙。于是我赶紧对胡宗仁说,你快去把那边的梯子推过来,爬上去看看她的骨灰盒究竟还在不在。

  胡宗仁应声去,很快他就猴子般的爬了上去,但是很快他也愣住了,我问他你看见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呀。胡宗仁说,你最好是自己上来看看。铝合金的梯子比较宽,两个人并排爬上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于是我就一步一步朝上走,没走一步,罗盘指针就因为我的步幅而轻微抖动一下,直到我走到胡宗仁所站的那一阶,罗盘上才出现了非常明显的灵异反应,指针开始转圈,这种转圈的速度和方式我是熟悉的,那和早前鞋店里遇到的情况有本质的不同,那次是发疯似的转,那意味着当时它是被激怒了,癫狂了。而此刻转得虽快,却明显匀速了许多。

  我心脏砰砰乱跳,抬头看了看摆放谢冬梅骨灰盒的那个格子。那个格子是两个相邻的格子打通的,里边放着一口棺材,那口棺材的造型和大小,就和目前摆在司徒家里的那口棺材一模一样。而棺材前摆放的几样东西也让我感到惊讶:

  一个小的丝绸竹签扎起来的小花圈,一个刻上了“谢冬梅之灵位”的灵牌,这两样是斜斜靠在盖了红绸的棺材上的,棺材的一侧相框里放了一张登记照,这是个看上去挺漂亮但是很憔悴的女人,样子大约有30岁上下,属于那种看上去无精打采却还要勉强挤出笑容的类型。而在棺材跟前,放着一个小碟子,碟子里装了塑料做的假水果,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酒杯,其中一个酒杯里放了一束头发,就和我们在布包里找到的头发一样,另一个里边放着一个好像是经过防腐处理后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根舌头。

  没错,人的舌头,而且这两个酒杯,也和我们在洪崖洞找到的酒杯一模一样。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1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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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我们放在司徒家里的骨灰盒,包括我们在几个红布包里找到的东西,都可以和眼前这个骨灰盒与之呼应。于是我突然在那一刻回想起早年师傅曾经告诉过我,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两面性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彻底的善人或是恶人,区别只在于他们之间究竟是恶大于善还是善大于恶罢了。司徒家里的骨灰盒里,那个被封印的鬼魂,其实只是恶的那部分,那眼前这个看上去也不怎么像是善类。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再看了看手中的罗盘。

  指针来回旋转,速度均衡,这意味着眼前如果谢冬梅的鬼魂在的话,它已经比起当初平静了许多,我甚至还察觉到她有一种类似懊悔的情绪在。她懊悔自己10年前因为报复而害死两人,以至于此刻即便自己一心想要逃离,却没有办法。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进一步证明,倘若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就比较容易带走了,剩下的只需要把恶的那个消灭了即可,我和胡宗仁加上司徒和铁松子,司徒家里棺材里的那位,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为了佐证,我伸手打开了骨灰架上的玻璃门,就在门栓弹开的时候,手里的罗盘转得更加迅速了一些,继而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当我看到那两个酒杯里的东西时,我就知道,这头发和舌头,都是谢冬梅尸身上的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她无法离开的一个关键。通常在逝者离去以后,若非带着极强的怨念,或者有死者身体的一部分东西例如指甲头发等物,这样就相对于完全火化的死者来说,更容易留下鬼魂。如果说当初马道人是为了消除谢冬梅的戾气而可以收集了头发和舌头,那为什么在我们找到的那个酒杯里,那一粒眼珠却是洋娃娃的假眼珠呢?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马道人说,他是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这就给了他足够多的时间来收集这些东西,别的残肢都有,却唯独没有眼珠,这说明当时他在现场并没有找到眼珠!

  来不及多想,我试探性的把手伸进夹子里,伸手先拿起了灵牌和花圈,发现没什么动静,于是把这两样递给了胡宗仁,并让他先站底下去,要是待会我摔下来,总还有个垫背的,否则俩人一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肯定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接着我又试着伸手去碰那个装了假水果的碟子,依旧没什么反应,我深呼吸一口,伸手去碰那两个酒杯,因为我也只能这么做,否则的话,我根本没办法把骨灰盒从架子里取出来。-------算命论坛。可就在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个装了舌头的酒杯时,一股猛烈的类似风一样的东西扑面而来,直接朝着我的鼻子里灌,由于有过多次类似的经验,我已经不需要思考就能够迅速闭气不让风灌进来,但我已经没办法停手不去拿那个被子,因为我深知目前我们找到了谢冬梅身体乃至灵魂的每一个部分,唯独没找到她的舌头!

  我一把抓起酒杯,用手掌盖住酒杯的口子,好让里边的那根舌头不会因为我剧烈的动作而打翻在地。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那根舌头在酒杯里因为我晃动的关系,好几下触碰到我的掌心。这让我感到一阵不舒服,我指的是,恶心。而就在我抓起第一个酒杯打算递给胡宗仁的人,我注意到罗盘指针疯狂的转动,脸上被那种诡异的紧绷感笼罩着,我心里也明白,这个原本我认为相对温顺的谢冬梅,又一次发怒了。

  我对胡宗仁说,你赶紧把杯子接着。-------八字算命网。说完我就弯下腰递给他,在我还没碰到胡宗仁的手的时候,就察觉到有谁抓住了我的脚腕,这感觉和当初在鞋店里,被谢冬梅的女鬼抓住脚腕的感觉一模一样,我奋力挣脱,却被那股力量抓着一扯,我就直接在梯子上摔倒了,下巴磕到了最顶层的那一阶梯子,还好我有所防备,否则这一下我准会咬断自己的舌头。猛烈的撞击下我开始觉得眼冒金星,牙齿是连接着骨骼的,因为磕到下巴而猛烈的咬合,让我耳朵里嗡嗡作响。小时候曾听说了一个叫做贝多芬的音乐家,因为很苦逼的挨了富家老爷的一个巴掌,而导致耳朵失聪,于是他用牙齿咬着一根木棍杵在钢琴师,通过牙齿的传声练习钢琴。我知道这么一个励志的故事被我用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点奇怪,但我只是想告诉大家,那一次猛力的咬合,让我的耳朵受到了多大的影响。

  一顿哐当之后,我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幸好我之前让胡宗仁站在下边,否则接住我的就不是他的双手而是骨灰堂硬梆梆的地面了。不过胡宗仁也因此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撞翻边上的那一整排架子,要是真撞翻了,麻烦可就大了。那种窒息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我甚至开始产生一种幻觉,就好像有人用冰凉的手指死死掐住我的脖子,那一度我几乎无法呼吸。罗盘早就在我摔下来的时候掉在地上了,而我右手死死捏着那个酒杯,左手别扭的伸到包里,寻找着当初师傅给我的那块雷击木令牌,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这谢冬梅到底可不可怜了,我的小命还是比较重要的。越是着急想要找到,我就越找不到,我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意识也开始恍惚,耳朵里有种很强烈的共鸣声,就像有人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在你耳边狠狠敲了一下钢管的声音。事后当我回想起这种感觉,很像是喝大了,再来一杯立马就会倒地不省人事最后的挣扎那种感觉,唯一的不同是,喝醉了酒会大口喘气,此刻我却无法呼吸。

  模模糊糊间,我看见胡宗仁挥舞着自己的麻袋,嘴里不知道在大声骂着什么,听上去跟在水里听岸上的人说话似的。于是我拼命抓着手里的酒杯和舌头,然后朝着胡宗仁伸去。我无法说话,但我希望他此刻能够明白,我是要他接过去,至于怎么处理就得随机应变了。而就在这个当口,我发现了每个人身边拥有一个高智商的朋友是多么重要,因为这样就不至于在你垂死之际,分离暗示他,他却没搞懂你的意思。所以我渐渐觉得脑袋很疼,喉结下边本什么东西死死堵住我无法呼吸,可能快死掉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而就在我觉得快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的时候,胡宗仁突然懂了我的意思,一把抓起我手上的酒杯,然后拔腿就跑。

  一瞬间我身上的那种压迫感就消失了,耳朵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还会嗡嗡直响,能够顺畅呼吸后,我忍不住干呕了好几下,吐出一点胃酸。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我的手脚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有点发抖。胡宗仁接过杯子后就朝着靠近摆放谢冬梅骨灰这个架子最近的外围阳台跑去,那是因为外边有阳光,然后我听到胡宗仁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我还能拖住一阵,你快把上边的东西拿下来!

  于是我知道,胡宗仁是在前头跑,而谢冬梅的鬼魂在后边追着。-------八字算命网。我不能浪费胡宗仁给我争取到的宝贵的时间,我立刻振作起来,再一次爬上梯子,抓起另一个酒杯放到口袋里,接着迅速抱起那个骨灰盒,就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梯子。

  骨灰盒比寻常的要大,因为是按照棺材的造型制作的。所以我一个人抱着有些吃力,需要准备的香烛纸钱都还在下边,于是我大声对胡宗仁喊道,我拿到了,你在哪儿?然后我很快听到了好几声脚用力蹬踏地面的声音,胡宗仁没有回答我,我知道他可能现在也遇到危险了,于是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发现他瘫倒在地上,姿势大概和我刚才是一样,左手紧紧抓着那个酒杯,按在地上,他脸上很红,就是那种憋气很久的样子,他看到我以后,眼睛里很多血丝,太阳穴附近的血管都有点膨胀了其他,他用口型对我艰难的说了一个字:快。

  顾不了这么多了,于是我放下手里的骨灰盒,但并没有把口袋里的酒杯拿出来。-------算命论坛。迅速转身从楼梯几步跳跳到了楼下,也许是下楼的动静太大,门口那个工作人员停下正在玩手机的动作看着我,一脸狐疑。我没时间跟他耗费,于是直接冲出了内厅,一把从保安大叔的藤椅下抓起之前买的那一包香烛纸钱,接着不顾他在我身后的呵斥,迅速重新上楼。

  我知道此刻他们肯定在后边追了上来,所以时间对我来说是宝贵的。跑到胡宗仁身边,他已经开始有点翻白眼,我知道再拖下去,我可能真的要在这千秋堂里给他买个格子了。于是我趁着保安还没追过来,一把掀开盖在骨灰盒上的红绸布,用指甲刮开骨灰盒盖上的封条,然后用手掌用力侧面拍打了几下,就跟之前打开另一口棺材骨灰盒一样,打开了盒子。

  接着我从买的那一包东西里拿出草纸短钱,顺着铜钱印撕开两头,一沓长方形的纸钱就被撕成了Z字形,我捏着其中的一头,挥动的过程中把它们弄散,这样比较容易烧。我又马上摸出打火机,点着了纸钱,烧旺以后就把燃烧的纸钱丢到了骨灰盒里。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在干什么!”声音在空寂的骨灰堂里回荡着,我顾不上背后的呵斥,双手小指和无名指卷曲交扣,拇指食指和中指并拢,以我认为最快的速度念驱魂咒,身后传来保安打算按到我的脚步声,我没来得及多想,一下子把包里那个酒杯中的头发丝丢进了燃烧的骨灰盒里,再一个前扑,抓起胡宗仁手上的酒杯,把舌头也丢了进去。

  舌头丢进去后,火苗突然变得很旺,而我也仿佛在耳朵里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没有舌头的那种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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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头在火焰中,发出那种微蓝色的火光,有些像是沾了酒精一样。耳朵里既然还能听见那种凄厉的尖叫声,说明谢冬梅的鬼魂此刻依旧还在,并且已经被我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只是当下我身上除了之前的后遗症之外,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所以我打算趁现在赶紧找找包里的东西,比如之前没找到的那个雷击木令牌。很显然谢冬梅的鬼魂我们是没办法按照以往的方式温和的带走了,迫不得已,也只能来硬的了。

  但是就在我慌慌张张翻找自己包包的说,我却一下子被重物给压住,直接就被扑到在地,耳朵里传来一阵怒喝:“别动!我抓住你了!”这是那个保安大叔,在他看来,我和胡宗仁就是来捣乱的,而且我离他的距离比较近,所以看到我在骨灰盒里烧火,他就一下子把我扑到了。不过毕竟是个大叔,我挣扎了几下就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由于事情还没有办完,我必须先摆脱他才行,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没有办法对他实情相告。

  保安大叔被我翻身压倒以后,两只脚还是成交叉状锁住我的一条腿,我掰开他抓住我胸口衣服的手,对他说,大叔我不是来捣乱的,我如果不这么做,就有人会遭殃。但是保安大叔明显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还是死死的抓住我。于是我一下子着急了,对他说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揍你了哦!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的肚子上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踢了一下,我之所以觉得重,那是因为这种力量直接导致我好像一个足球般,被踢飞了一米多远。等我实实在在摔到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那股力量是打击到了我胸腔下、腹部以上的位置,那是我的胃,于是我出现了被迫的闭气现象,就是那种你明明在用力的呼吸,却怎么都吸不进气的感觉,又疼,非常难受。我蜷缩在地上,估计那样子挺像一只虾子,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要努力平缓过来。-------算命论坛。我是左侧身体侧躺在地面上,在我还没缓和回来的时候,我的右手从肩膀到手臂的位置,出现了一阵剧烈的刮痛感。

  怎么形容了,就好像是有人用很多根只剪了一半,尖锐的指甲深深刺进皮肤,然后用力撕扯的感觉。等手臂的痛楚出现以后,我的右腿也开始出现了痛感,我虽然眼睛看不到谢冬梅的鬼魂,但是我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它带给我的,似乎是在想要撕碎我的身体,挖断我的骨头一般。

  不巧的是,那天我恰好穿了一身白色的棉T恤,当我确信这种痛感并非幻觉,而是真的出现了伤口的时候,我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三道深深的伤痕,血开始往外流淌,浸湿了我的衣袖。而自从我从保安大叔身上弹飞了开始,保安大叔就是一直看着我的,也就是说,他目睹了我莫名其妙飞出一米远,然后蜷缩在地上手臂大腿血流不止的情形。

  这个时候我稍微缓过一口气,眼看保安大叔坐在地上不解的看着我,我也没工夫搭理他,我嘶哑嗓子喊胡宗仁,胡宗仁经过这段时间也醒了过来,他看见我缩在地上,可能是知道我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于是胡宗仁挣扎着爬起身来,捡起地上的两个酒杯,先是狠狠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接着就走到燃烧的骨灰盒跟前,双脚交扣后盘膝坐下,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这是他在强行起灵了。胡宗仁的八卦袋估计掉在了之前我从梯子上摔下来的地方,而且这八卦袋我估计也装不下谢冬梅的鬼魂。胡宗仁开始起灵念咒的时候,我身上的疼痛感就消失了,但是伤口依旧还在,我几乎动不了了,看着胡宗仁顶着压力,双眼紧闭,一边对抗着谢冬梅,一边快速念咒。

  耳朵边那种凄厉的惨叫声再度响起,从保安大叔左顾右盼四处寻找的表情我断定,这叫声他也听见了。胡宗仁念咒的声音从起初的默念渐渐变成了念出声,声音也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强硬,念到后面,胡宗仁睁开了眼睛,双眼死死瞪着正在燃烧的骨灰盒。骨灰堂里本来就空荡荡的,于是胡宗仁的声音伴随着回音就显得有点大。-------生辰八字算命。只见胡宗仁的额头上血管冒了起来,汗珠也一颗一颗的出现,而那口燃烧的棺材,竟然开始好像手机振动模式一样,看似在地上幅度很快的抖动着,接着“啪”的一声,火完全熄灭了,骨灰盒也停止了抖动,扬起了一阵灰尘。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在了面粉堆上,扬起的灰尘一样。

  那个保安大叔这才真的吓坏了,他呼天抢地的爬起身来,一边高喊着有鬼啊,一边朝着楼梯的方向跑了过去,并且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没有绕开,而是选择了从我的头顶跨过去。死保安要是还能动唤的话,我一定一个左勾拳击碎你的蛋。眼看尘埃落定,胡宗仁才伸直了双脚,一下子倒在地上,像一个大字。而我也努力翻身平躺,手脚摊开,像一个木字。已经顾不了等会可能会有更多人上来把我们强行抓到派出所了,这个时候,先让我们歇一歇。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期间我和胡宗仁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甚至几度因为先前过度紧张和此刻反差太大的关系,差点睡着了。不过很奇怪的是,那个保安大叔逃跑以后应该会通知别的人来收拾我和胡宗仁,但却一直没有人来。-------算命论坛。我手上的伤口挺深,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流血却没有起初那么厉害了,我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伤口处有种被烧灼后结痂的感觉,但我却至今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还好没有伤到血管,尽管挺深但始终是皮外伤。我站起身来,走到胡宗仁身边,踢了他一脚说,咱们快跑吧,待会就跑不掉了。

  话一说出口,我才察觉到,我竟然口齿不清。于是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发现我左边脸的腮帮子已经肿起来好大一块了。顺着腮帮子摸上去,我左脸的颧骨部分已经擦伤了,火辣辣的疼,还有我的眉骨,也肿起来一个大包。摸上去鼓鼓胀胀的,却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那堆肉不是我自己的似的。

  胡宗仁坐起身来,看到我的样子后,哈哈大小起来,他笑着说,你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一个土豆哦。我骂道你他妈才像土豆呢,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胡宗仁的脖子上再度出现了那种掐痕,鼻孔流血,嘴唇也干裂了不少,眼睛红红的,看上去也确实挺惨,于是我们俩都觉得对方的样子好笑,就忍不住在骨灰堂这种很严肃的地方笑了起来。-------算命论坛。

  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到最初取下骨灰的梯子跟前,在地上找到了我的罗盘和他的八卦袋。在我把罗盘放回包里的时候,却轻松看到了那块雷击木令牌。于是我苦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师傅啊,关键时刻您老人家可真是见死不救啊。胡宗仁捡起八卦袋以后问我,早前为什么这里就只有谢冬梅的鬼魂在呢?这里这么多死人,其他的去哪儿了。我回答胡宗仁说,你也不想想看谢冬梅的戾气怨气有多重,别的鬼魂早就跑得远远的了,谁敢靠近啊,搞不好咱们今天把谢冬梅的鬼魂给解决了,这里的亡魂们还要感谢咱们呢。

  收拾好东西后,胡宗仁捡起早前被打翻在地上的谢冬梅的灵位,放回包里,然后对我说,咱们溜吧,也可以跟那个马道人约一下,算是交差了。我说不忙这一天吧,你看我都这样了,你难道不觉得该送我到医院去包扎一下吗?-------算命婚姻。胡宗仁哈哈大笑着说,是哈,前几天我进医院,今天你进医院,你完全是在刻意模仿我,哈哈哈哈!

  我不愿意搭理他这种变态的笑声,而且事情总算解决了,尽管受伤了,却也挺高兴的。我们搀扶着下楼,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是那种镂空的上下拉的铝合金,走到门跟前,发现外边围了不少和之前那个工作人员相同穿着的人,有几个手里还拿着对讲机。胡宗仁踢了一脚门,然后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干嘛把我们锁在里边。外边的人都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注意到之前逃跑的那个保安大叔正取下了帽子,抱着头坐在地上,好像还是不肯相信却不得不信的样子。于是我用一种很赖的口气说,拜托开下门,有什么事等我先去了医院再说好不好?

  这时候其中一个女的吞吞吐吐的问胡宗仁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胡宗仁白了她一眼,然后拿起他的八卦袋,又从我包里摸出罗盘和令牌铃铛等,对那个女的说,你看看这些东西,你说我们还能是干什么的呀?那女的迟疑了一下说,他们已经报案了,要等警察来了才能放了我们。胡宗仁又是一脚踢在门上,对那女的说你没看到我哥们现在受伤很严重啊?出了人命你们负得起责吗?-------算命婚姻。我跟你说我可是个浑人啊,我数到3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就一把火把你这儿的骨灰架子全给烧了你信不信?

  那女的当然信了,这里成千上万的逝者,都是有家属的。如果真是因为管理不善造成了失火,卖血都不够殡仪馆赔的。于是那女的在对讲机里说了几句后,就打开了门。不过开门后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离我们俩远远的,我们没理他们,只是默默搀扶着离开了。走到我车跟前的时候,我把钥匙交给了胡宗仁,让他开车送我到医院去,然后给彩姐和司徒他们打电话。就在我们车子开出殡仪馆的大门后,一辆警车快速开了进去,然后我对胡宗仁,你给我开快点,我可不想被抓。

  医生说我属于撕裂性创伤,因为我骗他说我是被钉子给挂到了。原本我以为包扎一下就行了,却非得办个住院,要清疮消炎。没办法,于是我只能像个快死的人似的,被胡宗仁推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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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了病房以后,护士说,你要乖,等一下会有别的医生来给我换药,然后把创口清理干净后就可以缝针了。看这个护士妹妹长得挺好看的,于是我就屈服了。胡宗仁给我挂好药瓶以后就对我说,他到走廊上去给大伙打电话。

  很快大家都赶来了,甚至包括李佳在内。我家住得远一点,所以彩姐过来需要花多一点时间。但是他们每个人看到我肿着脸的样子,都丝毫没有表露出对于伤者的同情心,而是选择了先笑我一顿。铁松子师傅更是过分,他一边啊哈哈哈夸张的笑着,好像一根在风中飘荡的杨柳枝,一边还说他以前在庙上长居的时候,庙的背后就是一片菜地,道人们自己种菜。他说我这样子红肿着,看上去很像三十年前他亲手种的一个番茄。司徒告诉我说,接到了胡宗仁的电话以后,知道我们已经办妥了,就立刻撤了米阵,连同棺材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统统浇上机油烧掉了,并且事后仔细检查过,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照片也洗出来了,还带来了。说完他就从挂在轮椅上的包里摸出一个牛皮纸颜色的小纸袋,从里边拿出一叠相片给我。

  司徒说,现在冲印这种胶卷照片可真费劲,由于咱们都看不清照片上到底有什么,拿到外头冲印害怕让人给看见了,到时候引起一阵惊慌。于是他就找了一个自己搞黑白胶片摄影的朋友,帮忙自己在暗房里冲印的。司徒说,不过还好,这些照片没有什么大的异常。司徒一边说,我一边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比起我和胡宗仁在骨灰盒上看到的谢冬梅的照片相比,要显得精神很多,或者说,那种笑容更真实,显得更快乐的感觉。

  一共十六章照片,司徒指着其中一张跟我说,这就是这卷胶卷里最后一张。我仔细看了看这张照片,就是我们先前一直觉得挺奇怪的那张,谢冬梅的脖子以一个比较不正常的角度朝后边看着,而背景就是一条很宽阔的马路。于是我大胆的设想了一下,会不会是刚刚拍完这张照片没多久,她就遭遇了车祸呢?那么她回头去看,是不是察觉到有车辆来呢?我继续翻看那一张之前的一张照片,很明显的,谢冬梅的下眼睑和眉心,有一股发黑的感觉。

  这是显而易见的,有时候当别人对我们说,自己这段日子倒霉透了,你就会察觉到,你的这位朋友看上去是比以往颓废,观察敏锐点的人甚至看得出对方一脸带衰。而我们常常在武侠小说或是电影里听到的那句,印堂发黑,也不是说说而已,将死之人,多数情况下是能够直接从五官上察觉到不对劲的。正如回光返照的人,明明就病入膏肓,却偏偏在回光的时候满脸红润,看上去健康无比,而恰恰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常,就意味着大难临头。

  我把照片装回袋子里,然后对司徒说,现在看这些也没用了啊,已经送走了,虽然方式比较粗暴,但是没办法,是谢冬梅的鬼魂先对我们粗暴的,我们只能自保啊。司徒叹气说,终归是个可怜人啊,因果报应天道轮回,各归各途吧。-------八字算命。病房里的气氛突然被司徒的这一句话拉的有点沉重了。于是胡宗仁赶紧打趣的说道,不过这谢冬梅的骨灰还挺能烧的,跟火药似的。

  于是大家都笑了起来,包括司徒。司徒说,尸体火化的时候会充分燃烧骨骼里的钙,但是烧完之后拿出来,有些比较大块的例如头骨和手骨等,这些如果不压碎的话也是没办法装进骨灰盒里的。而这种压碎的过程中,又会因此释放出大量的粉尘,这种粉尘里除了没有烧尽的钙质之外,还有部分磷。而磷比较易燃,再者谢冬梅的骨灰只是和灵魂分离了罢了,既然灵魂还在,你们的那套法事又完全是针对它的,怎么会烧不旺呢。司徒接着说,火越旺,代表它越想走,行为上还在和你们对着干,心里早就疲惫了,都死了十年的人,再大的怨恨,也都该消除了吧。-------八字算命。

  我对司徒说,那个马道人说,谢冬梅死亡的日期恰好是鬼门那天,这是不是意味着它之所以如此凶狠,和这个有关系?说完我冲着司徒扬了扬我的右手,层层包扎的纱布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木乃伊。司徒说,这当然有关系了,死亡的那天是鬼门,10年后忌日的当天又恰逢是个鬼门,更别说你们还动人家骨骸了,难道你们不觉得之前在鞋店遇到的那个谢冬梅和在骨灰堂遇到的那个谢冬梅,能力大小大不一样吗?-------算命婚姻。我想想也是,今天在千秋堂里,我几乎两度都觉得自己快死了,连胡宗仁这种亡命徒也是如此,可想而知,中元鬼月,惹谁都别惹鬼,就算免不了惹到了鬼,也别去惹这种冤鬼。

  又闲聊了一会,胡宗仁接到彩姐的电话,于是他下楼去接去了。隔了一会我听见彩姐在门外用焦急的声音问,现在人到底怎么样了?胡宗仁对她说,反正就那样了,你一定要冷静啊。胡宗仁的声音挺大的,我想是故意让我听见,于是不知道为什么,病房里所有人此刻都童心大发,开始装出一副我即将撒手人寰的样子,悲伤欲绝。而我则非常应景的默默躺下,然后用被子遮住了我的脸。

  脚步声响起,我赶紧忍住笑,一动不动。胡宗仁对彩姐说,我知道你难过,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铁松子师傅也说,我们都去外边,让你们两口子说说心里话吧。-------八字算命。接着就是一阵大家窸窸窣窣准备起身的声音,这时候彩姐突然说,不用了,大家都留下吧。-------八字算命。声音异常冷静,冷静得让我觉得无法相信。在我还没反应得过来的时候,彩姐接着说,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今晚我就把他的东西全丢掉,明天我就去找个男人结婚了,然后睡在他的床上,吃饭也吃他的碗筷,把他放在家里的存款全给那个男人花去。

  “你!!”我一下子怒了,一掀被子坐了起来,瞪视着彩姐,但很快我就气弱了,本来想好的一番悲壮的说辞,此刻从我嘴里吐出来,就变成了:“老婆我手痛…”我承认这句话在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嘴巴里说出来有撒娇的成分。大家一听到后,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彩姐也没憋住的笑了起来,走到我床跟前坐下,对我说,你跟胡宗仁在一块,肯定干不出什么好事来。-------算命论坛。胡宗仁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要我赶紧过来说人快要不行了,我当时还真是相信了,本来想给你妈打电话了,但心想我还是得先见到人了再说,别惊动了老人家。直到我到医院后我都还一直相信胡宗仁,可我一进病房我就知道我上当了。

  彩姐笑呵呵的看着胡宗仁,眼神里的含义是,你竟然敢骗嫂子你胆儿挺肥啊。彩姐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了还挂着吊瓶,然后肚子还会呼吸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着,彩姐抬起我的手,看我包扎好的伤口,然后心疼的问我,事情都解决了吗?-------算命婚姻。这次怎么这么危险。本来我很想告诉她事情的经过,但是张开嘴巴后,我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然后微笑。

  医生给我缝针,我特别选了一种生物材料的线,好让线头可以融入我的皮肤,尽量不留下疤痕,医生说放心吧,只是小伤口,根本看不出来。-------算命论坛。晚上的时候,司徒他们送李佳回了自己家,那是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胡宗仁却让付韵妮先回去,说跟我还有点事情要商量一下。我觉得身体没什么大碍于是就让彩姐今晚跟付韵妮一起住她们家了。到了夜里大约10点半的时候,医院的病房探视病人的家属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从走廊的方向传来几声咳嗽声,胡宗仁一只在看时间,于是我问他,你不是说还有事跟我商量吗?-------算命婚姻。有话就快说,没事就赶紧给我滚蛋,走之前麻烦你去给我买包烟然后泡一盒方便面。

  胡宗仁对我说,别着急,人还没来呢。我问他谁啊?他说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马道人。-------四柱算命。我问胡宗仁,你跟他说了我们在这里了?他笑着点点头,我说这样也好,事情既然解决了,看看他能不能想法子帮忙说说情,这剩下的事情如果能够免了就免了,本来河水不犯井水,惹毛了谁大家都一样不好过。

  我说的是事实,连续长时间的和人斗智斗勇,我早已疲惫不堪,甚至可以说我已经有些抗拒了。胡宗仁却苦笑着说,兄弟啊,可能咱们遇到的事还没想的那么简单呢,搞不好,咱们一开始就猜错了方向了。我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说咱们俩今天去骨灰堂收拾那个女鬼,按理说这件事该告一段落了,可我觉得,咱们好像是中计了。

  我一听又紧张了,于是坐起身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胡宗仁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背对着我,撩起了自己的衣服。我这才惊讶的发现,八极印上,又多了一道伤痕,新的伤痕。

  我问胡宗仁,这是什么情况,等于咱们今天拼死拼活头破血流的,一点用也没有是吗?-------算命婚姻。他苦笑着放下衣服说,看样子是这样哦。我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问胡宗仁,你约了马道人,他什么时候来?胡宗仁说,他只是说他会来,我也想问问清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个道士推开门进来,正是马道人。-------四柱算命。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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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马道人怒目而视,他也双手互握垂放在腹部,依旧穿着昨天见到他的时候那身道袍。不仅他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看上去更年轻的人,起作一个穿着道袍,而另一个却穿的是便装。

  我冲着马道人扬了扬手,然后对他说,马先生,这就是拜你所赐,我受的伤。也许你跟胡宗仁之间有点说不清的纠葛,但这次既然你害得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受了伤,这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我语气轻蔑,痞劲又上来了,如果我们帮你办妥了事,事态有所好转倒也罢了,那八极印依旧出现了新伤痕,你说你一把岁数的人了,欺负我们晚辈,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愤愤不平的说,从现在开始,姓李的也正式和你干上了。本事没你大,帮手没你厉害,但我一定会动用我所有能用得上的朋友关系,老子这回跟你玩到底。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激动了。胡宗仁站在我的床边,手插在裤兜里,却意外的一言不发。我对马道人说,你可别忘了,胡宗仁的老丈人是干什么的,刹无道的人虽然作风不怎么端正,但真拼起来,你们可未必是对手。

  马道人安静的听着我这一番集威胁恐吓打击报复于一体的话,依然还是头一天我们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漠然的表情。倒是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有点忍不住了,其中那个穿便装留短发的男人指着我大声说,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师叔是你的前辈,说话你给我放尊重点!

  嗯,贵州口音,原来这是你师叔。我对他说,这里轮不到你讲话,你的师门情深留着跟你们自己门派的人说吧,姓李的虽然胆小怕死,但是可从来不怕事,你师叔把我和胡宗仁当猴儿耍了一番,脑子蠢被耍我也就认了,但是这口气我是说什么也要讨回来的。另一个穿道袍的年轻人也忍不住说话了,他说师叔这回都是给你们俩留了条小命了,没有师叔留给你们的那些线索,你们恐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冷笑着反驳他说,本人自认为不算机灵,但也绝不是个蠢货,你师叔从一开始就故意设下局,让一个雇主找到我们,从而一步一步把我们往圈套里引,这难道是正人君子的做法吗。你们净明派出了这么个高智商的败类,学道不卫道,成天想着怎么使损招对付别人,只怕是你们老祖仙人许天师,九泉之下也要大骂师门不幸啊!

  我知道我说话的确是有点气人,但是吵架的目的不就是要气着对方才对吗?-------算命婚姻。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和天生的性格注定了我嘴巴比较伶俐,也总能够一眼看到事情的关键。小时候我妈说我老爱耍小聪明,小聪明的含义在我听来和狡猾是差不多的。比如说那时候我妈妈怕我长虫牙,就不让我吃糖果。于是我去别的小朋友家里的时候,总是要看着他们家糖果盒里的糖问那个小朋友,这是什么东西啊?小朋友回答我说那是糖果啊。我说一看就不好吃,肯定不好吃!于是小朋友就说,谁说不好吃的!可甜了!不信你自己吃吃看!

  所以我总能吃到好吃的,而且这一招还能套用到别的地方,例如这个游戏机一点都不好玩、你肯定没有零用钱买好吃的等等。也就是说,我常常能够准确的戳中别人最在意也最想要证明的一点,一针见血,百试不爽。

  果然当我提到许逊老祖师的时候,那两个徒弟就开始激动的指着我破口大骂起来,其中那个穿道袍的甚至还作势想要冲上来揍我的感觉,这两个弟子看上去都跟我差不多大的岁数,顶多也就大我几岁。我受伤在身,真打起架来,我肯定吃亏,不过胡宗仁肯定不会看我挨揍的,所以我也压根就没怕这两个打酱油的。这时候马道人伸出一只手,对他的两个师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继续双手交握,走到我病床床脚的位置,然后对我说,二位失礼了,今天我得知你们已经解决了此事,心中百感交集。虽然知道时间不对,二位也对鄙人没有好感,但也是专程来探望一番,聊表敬意。

  敬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能有什么敬意?马道人虽然语气依旧是礼貌有加,但始终还是一副冷漠的感觉。马道人说,刚才我的二位师侄出言不逊,还请二位小兄弟见谅。我哼了一声,绕过他这句看似道歉的话,继续问他,你别跟我东拉西扯的,你倒是跟我说说,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到底怎么回事,早知道谢冬梅这件事做与不做都得加上一道新的伤痕,我们何必还要帮着你做这件事?你这不是耍我们是什么?我告诉你,本人的游戏规则里,绝对没有心甘情愿让人耍这条!

  马道人迟疑了几秒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对他身后的两个晚辈说,你们先到外边去等我,我有些私事要和这二位说个明白。尽管那两个弟子对我和胡宗仁还是怒目而视,但是师叔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于是就拂袖转身出了门,看上去一副很生气的模样。等到那两个弟子走了以后,马道人才看着胡宗仁,对胡宗仁说,我能看一下你背上的八极印吗?-------算命婚姻。

  胡宗仁呸了一声,说哎哟你还需要看啊,这可有你的一份功劳,你应该最熟悉了你还需要看么?语气酸溜溜的,估计是跟着我一起学坏了。马道人依旧淡淡的说,请给我看一下。胡宗仁看了我一眼,我不懂这马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对着胡宗仁点点头。胡宗仁就转过身背对着马道人然后拉起了衣服。我注意到马道人在看到八极印的那一刹那,右边的眉毛轻微抖动了一下。这个表情是在告诉我,他对于眼前看到的景象也是出乎意料的。于是我问马道人,现在你看也看了,能解释下是怎么回事吗?-------算命婚姻。

  马道人低头说,其实是你们自己弄错了,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你们而已。

  虽然这是猜到的结果,但我和胡宗仁还是很愤怒。马道人接着对胡宗仁说,你背上的八极印,起初就并不是我给你放上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碰巧知道此事的人。-------四柱算命。这八极印通常指的是八次非同寻常的考验,但是据我所知,在你身上的这个,却跟考验无关。

  马道人这话一说出来,我和胡宗仁都愣住了,我知道我们起初对于马道人身份的猜想可能有点偏差,但怎么都没想到这八极印竟然我们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胡宗仁一下子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捏着拳头,声音略微有点激动和难以置信的问马道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之前拼死拼活做下的这一切,全都走了歪路,全都无济于事是吗?-------算命婚姻。马道人摇摇头说,是你们起初对八极印的猜想,就选择了错误的方向,这八极印不是在给你考验,而是在告诉你你还剩下多少时间。胡宗仁大声问,怎么可能,那之前我们去海尔路收拾替身鬼,那件事情失败以后,为什么我背上立刻就多了一道痕迹?而你拐弯抹角的让我去处理了那所中学的鬼事,我们成功以后却没有出现伤痕?马道人依旧冷冷的说,你还记得姚老前辈跟你定下的八月十五之约吗?-------算命婚姻。

  第一次和马道人通电话的时候,他就提到了这个姚老前辈。显然这个姚老前辈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并用“巫家臭小子”来形容我。早前我接到的那个川北口音的电话,也是让我转告胡宗仁说八月十五中秋之际要胡宗仁去成都找他,这么说起来,那个打电话给我的川北口音的人,就是马道人口中的姚老前辈?而既然他都在喊老前辈了那岁数一定不轻了。于是我赶紧问马道人,你说的剩下的时间,是距离八月十五的时间吗?-------算命婚姻。马道人点点头说,正是如此,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不管这期间你们遇到了多少怪事,你们都会不自觉的把这些事和八极印联系在一起,实际上两者并没有关联,就算你们呆在家什么事都不干,这八极印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推进继续增加痕迹。等到八极相连,则表明时间已到,如果胡宗仁在那个时候不去面见姚老前辈的话,则他将会一辈子背着八极印,当然,这个一辈子就不会很长了。

  这一切太出乎我们的意料,可以说之前甚至完全没有怀疑过。于是我也有点激动了,一下子从床上站到地上,一把扯掉我手上的针管,顾不上没穿鞋,走到马道人身边,我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服说,那你呢?你的出现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这么赶巧的出现在这件事情当中?既然你说这些鬼事和八极印没关系,那为什么要一步步设下圈套,一步步让我们钻进去,被你牵着鼻子走,还让你借我们的手除掉女鬼,这又是为什么?

  马道人自从我们见到的第一面开始,他就一直是面无表情冷冷静静的。而直到我这么一番连续的询问后,他的脸上才露出了那种略带悲伤的神情。他看着我说,我本来也不想要利用你们,但是要我自己出手,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说完他很颓废的低下头,和先前那种高人模样完全不同,一屁股坐在了我的病床上。-------在线算命。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2 20:25
79、
  我手里还拽着马道人的衣服,看到他突然这副模样,我还是很诧异的。就好像是一个在外人面前装着坚强的样子很久,但是终于卸下伪装后,一个赤裸裸的真实的模样。于是我放开了抓住他衣服的手,对他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知道吧,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们,这不是都好吗?-------算命婚姻。

  虽然语气里还是充满了不屑,但我得承认我当时的态度已经和缓了许多。我退回到胡宗仁身边,伸手拉了他一下,让他跟我一起坐在陪护床的床沿上,面对着马道人坐着,然后等着马道人跟我们说这其中的一切原委。

  马道人说,你们二位起初说道轩辕会的时候,谈及到我,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的确是轩辕会的人,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退出轩辕会的时间,比胡宗仁和他的师傅还要更早。胡宗仁说,我就说,如果你是轩辕会在职的人的话,我即便是不认识你,也应该看着脸熟才对。马道人接着说,早在10年以前,我就离开了轩辕会,倒也并非是我自己离开的,而是被扫地出门。

  马道人说,我原本并不是出家的道士,一直以来在轩辕会里,都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我是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加入的,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两个年轻人,就是我师兄的弟子。我师兄在1997年就因病去世了,所以他的弟子一直跟着我,虽然称呼我为师叔,但他们的手艺技巧,几乎都是我传授的。而我也是因为2000年的那一件事,才正式出家做了道人。-------四柱算命。

  2000年的事?你是指谢冬梅的事吗?-------算命婚姻。胡宗仁有点疑惑的问,因为他自己也是道士,尽管是散居的道士。可能现在要他自己回想,他也说不出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出家了。马道人听胡宗仁这么问,表情哀伤,没有回答,而只是点了点头。胡宗仁继续问,那谢冬梅的死,和你能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她死后你是第一个见到尸身的人吗?-------算命婚姻。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恍然大悟,接着说,我明白了,你第一个见到尸体,是因为你一只就在那旁边,谢冬梅是在你眼前被撞死的。马道人点点头,胡宗仁从我病床的枕头底下摸出早前司徒带来的那一袋相片,抽出来递给马道人说,那这么说,你是一早就认识谢冬梅,当天给她拍了这么多照片的人,就是你对吧?你们一只在一起。

  马道人从胡宗仁手上接过照片,双手微微发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的神色,却似乎早已没有了泪水一样。我一直没插话,也不像胡宗仁那样追问,其实在马道人说2000年的时候因此出家,我就猜到了是这样的情况。马道人接着说,10年了,我也试图把照片洗出来,但是我不敢看,洗出来的都让我给烧掉了,直到今天让你们去千秋堂替我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送走谢冬梅,期间我甚至都几度冲动,想要亲自来阻止你们,但是我也知道,我如果再继续放任下去,害人害己。所以我忍住了,这么多年的孽缘,也是时候来个彻底的了断了。

  马道人颤抖着手把谢冬梅的照片反着放在了我的病床上,这个动作在我看来,是不愿意再继续看下去刺激自己的感觉。谢冬梅的照片看上去30岁左右,这卷照片是10年前拍的,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死的话现在可能差不多也40岁上下的样子了,所以从岁数上看,她比马道人小不了几岁,那么就有两种比较大的可能性,一个就是谢冬梅是马道人的妹妹,也许是表妹一类的毕竟不是一个姓。又或者说谢冬梅和马道人是情人关系,否则我很难说服自己相信马道人会因为谢冬梅的死而毅然出家。

  可谁知道马道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他告诉我们说,这个叫谢冬梅的女人,是我师兄的妻子。

  我迅速在脑子里组合了一次他们的关系,我确定我并不是正在看一部狗血的家庭伦理剧,然后我结结巴巴的问马道人,就是说,谢冬梅是你的嫂子对吗?-------算命婚姻。马道人点点头,他继续说,谢冬梅和自己师兄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在他们那个年代,两小无猜的感情是非常可贵的。而道士和和尚尼姑不同,虽然也有诸多忌讳,但是很多道士是不禁婚嫁的,这是大多数人对道家出家人的一个误解,倒也不是大肆宣扬道家人可以结婚,而只是没有禁止过,要知道,道家秘术之一,可是房中术。

  马道人说,师兄和谢冬梅在1995年结了婚,但是一直没有小孩。马道人自己是1993年就跟着师傅一起学习了,师兄弟之间关系很好,作为师弟来说,也从来不敢对自己的嫂子有非分之想。可是在1997年的时候师兄罹患急病,就此撒手人寰了。当时他们师兄弟的师傅都还在,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四柱算命。师兄弟所学不同,根据各自悟性,马道人学了“术”,也就是符咒捉鬼等法门,而师兄则更多在学“理”和“易”,主要研习道家经典和易经八卦等。师兄死后,师傅曾劝谢冬梅回去家乡,等心情好一点了以后,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马道人主动担起了照顾嫂子的责任。

  马道人说,师兄学易理,过于深奥,不如学术那么挣钱,所以家里相对比较清贫,加上后事一办完,很多过去称兄道弟的朋友也都因为人的逝去而渐渐不再联系。马道人就觉得自己身为师弟,应当担负起照顾亡兄家眷的责任。那几年,在马道人的开导下,谢冬梅渐渐从一开始的萎靡不振,成天哭哭啼啼,开始慢慢开朗起来。-------算命论坛。马道人停顿了一下,说你们在千秋堂看到骨灰盒上的照片,就是在她最不开心的时候照的,你们发现了吧?

  我和胡宗仁都点点头,此时此刻,虽然胡宗仁背上有八极印的伤痕,我手上还有刚刚缝好针的伤口,却规规矩矩的坐着,好像两个听故事的小朋友。

  马道人接着说,看见嫂子一天比一天振作,一天比一天心情好,他自己也很开心,但是与此同时,他却察觉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他发现自己照顾嫂子的这几年时光里,已经不知不觉就爱上嫂子了。

  乱伦啊,哈哈哈!胡宗仁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我赶紧用手打了他一下,却忘记我自己有伤在身,疼得我差点眼泪都掉出来。-------算命论坛。面对胡宗仁这句粗俗的话,马道人只是微微一笑,他好像早已习惯了有人用这样的言语来攻击他,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的麻将脸上看到笑容,即便是一闪而过。马道人接着说,由于他自己知道这种情感是不符合常伦的,尽管自己对嫂子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举动,加上这种感情也是在自己师兄死后才开始的,但是这样的情感还是得不到多数人的理解。

  我对马道人说,于是你退出轩辕会,就是因为被上边那些糟老头子知道了这件事吧?马道人点点头,说其实众多前辈的话也算是苦口婆心,自己也明白前辈是为了自己好,不希望自己一辈子背上骂名。即便是师兄已经去世了,自己在照顾寡妇的同时喜欢上了寡妇,但那终究是师兄的妻子,在任何一条道上,和师兄弟的老婆之间产生感情,这看上去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天大的忌讳。我呸了一声说,这就是你们上头那些老顽固的思想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要是人没了感情,或者能控制感情,那干嘛还当人呢?我这到不是帮着马道人说话,而是就事论事,并且开始觉得这马道人所做的一切,渐渐变得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马道人说,会里开了香堂,要把我驱逐出轩辕会,这在我看来其实并没什么,我对谢冬梅的爱意也只是点到为止,自己也在加以控制。仅仅是觉得照顾她已经慢慢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如果能够轻易的改掉,他也不至于那么哭闹了。马道人说,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即便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道人的表情很幸福,但很快又悲伤起来。-------算命论坛。他叹了口气说,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在我最没有防备,最不忍失去的时候,从我身边夺走了她。那本来只是一场意外,我是学道之人,比较容易想得开,命里自有注定,所以我收集了谢冬梅的鬼魂,企图化解她的怨愤,好让她在我手里安然离开,也算是我一生照顾她,有个圆满的结局,谁知道她怨气太重,不顾阻拦去复仇,如此一来,就变得我无法收拾了,想要安心超度,那显然不不可能,但是要我下狠手将她打得魂飞魄散,我也做不到啊。

  马道人说,于是就这么拖着,一拖,就是10年啊。

  我和胡宗仁面面相觑,胡宗仁也不乱说话了,毕竟我和他虽然有师门有手艺,但说到底也都是世俗之人,所以对于马道人和谢冬梅这种世俗间最原始的情感,我们也没有权利和立场来说三道四,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那跟轩辕会的那些老混蛋有什么区别?

  马道人接着说,而你们去年在江湖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大家都认识了你们。而我也因此得知这胡宗仁原本也是轩辕会的一员,我知道你们俩是有能力替我解决我多年来的困扰,于是用了点计谋,串接了轩辕会和你们的矛盾,把黄老师那件案子嫁接在了你身上的八极印上,只是你一直没有察觉,我也就顺着这个方向,做了一系列指引,例如给你们留下线索,让你们笃定的认为只有轩辕会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本事,一步步指引你们找齐了谢冬梅鬼魂的全部碎片,让她和你们产生直接的关联,借你们的手,送她上路。

  虽然被利用很不爽,但是马道人说得诚挚,此刻他心愿已了,也确实没有欺瞒我们的必要,一时间我和胡宗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应该继续纠结他利用我们,还是就这样算了。马道人说,关于胡宗仁和轩辕会的之间的矛盾,既然你们帮了我,我也会帮助你们。我留给你们的那部电话,是谢冬梅生前的电话,之后一直是我在用,我大多数生意都来自这部电话,如今把吃饭的家伙送与二位,当作歉意和弥补吧。-------八字算命。

  他这么一说,我又不高兴了。我说谁稀罕你的生意啊,把我们耍一顿,就用这个当酬劳了是吗?-------算命婚姻。马道人说,当然不止这样,这八极印是轩辕会内传秘法,一般中招的外派人很难解开,而巧的是,我就是轩辕会的弃徒,并且我能解掉胡宗仁身上的八极印。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3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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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道人说完这句话后,我们大家竟然都没再说话,而是沉默。我没说话的原因是在于我实在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他这句话。基于马道人先前有过坑了我们好几次,联系设下套子让我们来钻的前科,所以我对他此刻的这番话还是非常怀疑的。我很担心一旦我们相信了他,却又是一个新的陷阱。

  此时此景,我已经不大相信这些看似希望的话了。

  胡宗仁想了想,却对马道人说,你如果真的能消除我身上的八极印,我要怎么才能够相信你不是在继续耍我们?看来胡宗仁也和我想到了一起去。马道人微笑着说,你没有理由相信我,不过我此刻却是非常诚挚的。至于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没有关系,如果今天我自认为是你的有缘人,能够帮你一把,下一个有缘人,却有又几时出现?

  马道人说得其实没错,如果只是等,永远都等不到答案。如果他说的一切是真的,这个八极印在胡宗仁的身上只是一个代表时间所剩多少的意思,按理说要不要消除,似乎看上去没什么要紧的,我们无非就是等到八月十五的时候,去一趟成都,见见那个姚老前辈罢了。但如果消除了,我们将不再受制于轩辕会,甚至是有机会反攻。

  胡宗仁说,这八极印好像一道伤疤一样刻在我身上,就凭你几句话,说消除就消除吗?马道人说,那到不是,但是他能够给胡宗仁画一道符,烧了化水喝下,只需连续三天早晚念诵他教给胡宗仁的一段咒文口诀,就能够变淡随之消失。马道人笑着说,一下子消除掉,恐怕是整形医生也做不到吧,所以我又何必要吹牛呢?

  胡宗仁眼睛看着我,意思是问我觉得可不可行。实话说要是换我自己的话,我肯定是不答应,因为我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实在是被人接二连三的下阴招整怕了,如果不是因为胡宗仁和司徒的关系的话,我恐怕对任何道家人都不存好感了。但是这次是胡宗仁自己的事,我们虽然是兄弟好哥们儿,但我也不能代替他来做任何决定。于是我对胡宗仁说,你自己选择吧,不管你选了什么,不管是凶是吉,哥们儿我都会无条件跟着你一块冲的。

  胡宗仁又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手放在裤兜里,对马道人说,好,这次我再相信你一次。三天时间,如果不见好转,就算是我还能活一天,这一天我也要让你陪我一块死。胡宗仁这句话说得有点狠毒,但是我和马道人相信都明白,胡宗仁这种浑人是完全有可能这么做的。马道人站起身来,脸上很严肃,对着胡宗仁又行了一个道礼。然后对胡宗仁说,谢谢你的信任,但是在此之前,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能够替我完成。

  我一下子站起身来对着马道人骂道,你有完没完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我们今天没对你动粗都算是对得起你了,都已经帮你把你嫂子给送走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得寸进尺啊你!也许是受伤的缘故,我发现我脾气有点不大好。马道人对我说,请二位稍后。然后就转身出了房间,但是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布袋子,就是平常去商场买东西的那种布袋子。

  之前我看见这个袋子是被马道人其中一个师侄提着的,看来他刚才出门就是去找他师侄去了。他把布袋子放到我的病床上,然后对胡宗仁说,二位既然帮我送走了谢冬梅,还请二位帮人帮到底,用你们的方式,帮我把这个也捎给她吧。

  胡宗仁一边问这是什么玩意啊,一边伸手去打开布袋子。倒在床上以后,发现那是一双高跟凉鞋。我问马道人,这是谢冬梅生前的鞋子吗?马道人低头看着那双鞋,眼神里又泛起了那种哀伤的神色。胡宗仁那这鞋看了看然后对我说,这不是,这是双新鞋,标都还没剪呢。我问马道人,这是什么意思啊,一般给死人东西,大多都是纸糊的,这种烧了去,除了能污染环境还能怎样?

  马道人黯然的说,在谢冬梅死之前的一个礼拜,她就说自己之前的那双高跟凉鞋坏掉了,后跟断了,想去补一下。马道人说,坏了就别用了,买双新的就是了,但是谢冬梅却告诉他,这双鞋她舍不得,是马道人的师兄生前给她买的,她常常穿,脏了旧了也舍不得扔,但是鞋跟断了,就穿不了了。马道人告诉我们说,他和谢冬梅一样非常怀念自己的师兄,但是生死有别,谢冬梅一直不肯释怀的话,对身心是非常不好的,于是他擅自决定,去给她买一双新鞋子。

  我问马道人,所以这双鞋,就是在朝天门那个陈老板店里买的是吗?马道人点点头说是的。我说你可真是小气,送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双鞋,不送个好点的牌子,去买朝天门的批发货算什么意思?马道人说,所谓送礼不在乎价值多少,而是在于心意的轻重。我有条件给她买很贵重的礼物,但她从来都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加上我和她的关系,算是她的内弟,又怎么能让她觉得亏欠了我呢?我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了,于是对马道人说不好意思,我口无遮拦你别见怪。然后我问他,该不会谢冬梅到死都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意吧?

  马道人摇摇头,说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喜欢爱慕一个人,并不是要霸占拥有,更不是要成为对方的负担,无论是现实中还是精神上,她知不知道我喜欢她这没关系,只要我知道就行了,我就知足了。坦白说,听到马道人这番话的时候,我还是挺佩服他的,如今这样浮躁的社会,多少人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而他却淡淡的这么一说,仿佛是解开了他自己所有的不甘愿似的。正如一句老话说的那样,想开了,就是净土,想不开,就是地狱,而迟疑着的,才是人生。

  胡宗仁把鞋子重新装回布袋里,然后对马道人说,好,我帮你完成这个心愿。我媳妇的干妈就是这边很厉害的走阴婆,佛家人,温和慈悲,等从医院出去,我就让她给做一双这鞋子,绑在一起给谢冬梅带去。马道人点点头,然后从道袍中摸出一盘没有外壳的磁带,就是我们小时候用的随身听的那种磁带,磁带上的专辑封面已经因为使用次数过多而残破不堪。马道人说,这是谢冬梅生前最喜欢的一盘磁带,这盘磁带也是当初师兄送给她的,是赵咏华的《我的爱,我的梦,我的家》这盘专辑。

  马道人接着说,谢冬梅最喜欢这盘磁带里的一首歌,叫做《最浪漫的事》,她说就算师兄已经不在了没办法继续陪着她了,她也会常常哼起这首歌,回想起她们之前的美好,也很幸福,也很知足。

  马道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微笑,似乎他也感受得到这种幸福一般,即便他自己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拥有谢冬梅的幸福,也给不了她幸福。马道人对谢冬梅的爱,我个人是非常敬重的,虽然我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家伙,但起码他真诚啊,我们的骨子里还剩下多少真诚呢?马道人把磁带递给胡宗仁,笑着对胡宗仁说,至于这个,就一起捎给她吧。

  胡宗仁接了过来,放到了蓝色布袋子里,点头答应。马道人说,那既然如此,我这就给你画符,然后传你那段咒文吧。说完就放下病床上专门用来给病人吃饭的那个隔板,从怀里拿出笔墨和符纸,从起笔到收笔念了一段完整的咒,净明派是属于正一的,本来就以符咒见长,画完之后,为了保险起见,胡宗仁拍了一张照片传给司徒师傅,请他帮忙鉴别,司徒回过消息说这道符确有解除厄运灾难的功效,如果配合咒文使用,应当是有可能化解八极印的。胡宗仁这才放心下来,然后让马道人教了他那段咒,熟记于心后,才把符咒点着,烧在碗里,然后冲水喝掉。

  马道人站直身子说,如此我就告辞了,谢谢二位不计前嫌出手相助,我留给胡宗仁的那部电话,会给你们带来难度更高,报酬更丰厚的生意,而我心愿已了,从此当个散漫自在的道士了,江湖鬼事,马道人再不沾身。马道人的言下之意,就是要退出洗手的意思了。我们这行人,即便是奸恶之徒,对于这种退行的话也是不敢出尔反尔的,所以我确信马道人这句话是真心话,他也是因此卸下了自己的包袱,从此自由自在了。

  临走之前,我和胡宗仁都对马道人行了一个礼,因为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最后一面也别彼此留个糟心吧。他离开之后很久我和胡宗仁都没有说话,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需要时间来理解消化。短短几天内,除了对付了个厉害的女鬼,还见识了一段人间的痴情,我和胡宗仁还都分别住了趟医院,而本来准备好这鬼门三日亡命一把,现在看来似乎是可以休息了,任其那些游魂野鬼这三日里闹得再凶,我们也不去插手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沉默许久后我问胡宗仁,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你今天不用回家吗?他回过神来说,哦,我再坐会就走。他从蓝色布袋子里拿出磁带,问我说,你说现在还能找得着放这种磁带的机器吗?我说能啊,不过有点难找了。胡宗仁嘀咕着说,最浪漫的事,这歌名听上去好熟啊。我说你这首歌都没听过啊,你有没有童年哦!他问我怎么唱的你哼一句我听听。我唱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胡宗仁立刻打断我说我知道了,下一句是,就是和你一起卖卖电脑……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爬回床上,用被子盖住头,然后背对着胡宗仁,说了声,你快给我滚回去!我要睡觉!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3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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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元节当日。美女医生替我换药,检查伤口的时候说已经消炎了,剩下的就只需要等待伤口长好即可。然后开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药膏药水给我,并温柔的提醒我,10天后来拆线,于是我就满意的离开了。

  跟胡宗仁约好,剩下来的这段时间,咱们什么事也别干,哪儿也别去,安安静静的等着你身上的八极印彻底消了,咱们再制定下一步的对策。因为担心胡宗仁这个家伙不怎么规矩,我还特别悄悄给付韵妮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头一晚我们和马道人之间的对话内容,让她帮忙盯着胡宗仁,别干蠢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和司徒师傅。这才放心各自回家。

  三天后,付韵妮打来电话,说马道人的咒是有用的,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已经从新鲜的疤痕开始渐渐变淡,现在已经是暗红色了,摸上去也没有明显的凸出感了,可能过两天就会渐渐消失,她说她会继续观察的。我也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好好休息了一下,每天什么事都不干,睡醒了就下载一部电影,削点水果,喝着啤酒看电影。持续长时间的神经紧绷,让我特别享受那几天闲逸的生活。彩姐偶尔还买点我爱吃的肉类回来,亲自下厨犒劳我的胃。

  一周后,胡宗仁带着付韵妮来了我家,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撩起衣服让我看他的背,果真马道人没有骗我们,八极印已经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不仔细看的话还挺不容易发现的。当我告诉胡宗仁给马道人打个电话,感谢一声的时候,胡宗仁却说他早已打过了,我们唯一能够联系到马道人的那个电话号码,已经办理了停机的服务,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再也找不着这个人了。

  吃饭的时候,我问胡宗仁,接下来怎么打算的?既然八极印已经没了,好像咱们也没神马路理由再去成都跟那个糟老头子见面了吧?胡宗仁喝了一口啤酒后告诉我,虽然八极印没了,但是他还是会去一次,有些自己当初惹下的事,还是得当面解决才行。看样子这些天的空白,让这个不羁的家伙还是好好思考了一番,知道总结自己的缺点,知道冲动只能惹祸了。于是我点点头,说那到了中秋那天,咱们一起去吧,我也正好想见识一下这个称呼我为巫家臭小子的姚老前辈,到底是什么人。胡宗仁问我,你说现在轩辕会的人知不知道我身上的八极印已经解了?我说我不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再来整你一次?恐怕这么下作的事情他们这些长辈还是做不出来吧。胡宗仁摇摇头嘿嘿的笑着,意思大概是在说,你想得恐怕是太简单了点。

  从那天胡宗仁和我的对话中,我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已经变得有点轻松,但是依旧没有卸下防备。我和他有过类似的经历,在我和刹无道之间的矛盾因为付强的关系化解了以后,虽说我已经不需要害怕什么,但还是会在起初的那段日子里夜里睡不好觉,总梦见一些可怕的东西,甚至梦见过那个穿红衣服的女鬼,所以即便是危机暂时解除,危机感却还是会在心里存在很久,这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非常理解胡宗仁此刻的心情。

  就这么继续混着日子,到了2010年9月20号那天,也就是农历的八月十三日,距离胡宗仁和那位姚老前辈的成都之约还有2天时间,我给胡宗仁打电话,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去成都,他说那咱们明天就去吧,提前一天到,咱们也顺道去看望下我师傅,你不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吗?我说好,邢崖子师傅算得上是我的贵人,虽然在那之前仅仅只见过一面,但是就那么短短时间的会面里,却因为邢崖子师傅的关系,我结识了藏传佛教的尹师傅,而也是因此,我的胸口上才多了一道不动明王咒的纹身。这个纹身保佑了我很长时间,加上我本身是属鸡的,不动明王在藏传佛教中,是我属相的守护神,即便我本身并不是个信佛的人,却也因此受到庇护,一切机缘,也都是邢崖子师傅带给我的,太久没见,也是该去探望探望了。

  我问胡宗仁你这回去见人家轩辕会的长老,你都不准备点什么防身的家伙吗?胡宗仁说,就是要别准备,他才不好意思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小朋友啊。我说这倒也是,不过你自称小朋友还是让我挺震惊的。第二天我们坐动车去成都,动车挺方便,又轻松又便宜,下车胡宗仁给邢崖子师傅打了电话,说到了,先去吃个东西就去看您。随后就拉着我几乎扫荡了春熙路上所有的美食,吃得我俩一路打着嗝去了邢崖子师傅家。和上次我来的时候看到的摆设一样,这么长时间以来,邢崖子师傅都没添置点什么新东西,除了墙上多挂了几幅丹青之外。

  邢崖子师傅见到我们挺高兴,笑得乐呵呵的,他没有子嗣,所以拿胡宗仁除了当弟子之外,更多也是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不过胡宗仁和邢崖子师傅相处的方式和我跟我师傅相处的方式多少有点雷同,尊敬是尊敬,但时不时还是要不正经一下,起码我还不敢像他那样称呼自己的师傅为死老头子。早前得知邢崖子师傅糖尿病,我还特别找了我一个在储奇门附近做药材批发生意的朋友给我弄来不少三根,即南瓜,苦瓜,丝瓜的根,都是脱水晒干的,满满一大包分别装好,我告诉邢崖子师傅,每天取三根各二十克,煮水熬汤引用,尽量替代白开水或是茶叶,因为那味道跟白水也没什么差别,不仅对糖尿病有所控制,还能预防胃炎和高血压,要知道上了岁数的人,这些都是常见病。胡宗仁身为弟子就比较没规矩了,他问邢崖子师傅是怎么查出糖尿病的,邢崖子师傅说当然是大夫查出来的啊。胡宗仁哦了一声然后说我还以为你尝了尝自己的尿发现是甜的呢…

  胡宗仁跟邢崖子师傅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而我们从邢崖子师傅口中得知,轩辕会的姚师傅并不算是一个心胸豁达的人,几十年来费尽心机才爬到这个组织的顶端,自然不希望自己门下出现不待见自己的人。而邢崖子师傅的辈分地位在那儿,对方才不好意思为难他,只是胡宗仁作为晚辈,自然就成了受欺负的对象,甚至于成了姚师傅的弟子们用来比较师门强弱的标准。去年胡宗仁声名鹊起,轩辕会想要重新劝他回来遭到拒绝,这在姚师傅看来是一件特别没面子的事,所以百般刁难,好像就说得过去了。胡宗仁说,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跟他们划清界限,今后谁也别惹谁,各走各的路,邢崖子师傅说,你们晚辈的事情,我就不多管了,你的性格暴躁冲动,今天给我的承诺出了门你也就忘了,你是我的徒弟,我太了解你了,只盼你这次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谓的名望地位,等你到了我这样的岁数,你会发现那些根本就是个屁。

  晚上陪着邢崖子师傅喝了些自己酿的小酒,胡宗仁就住师傅家了。房子不大,我不愿意睡沙发或是地板,更不愿意跟胡宗仁挤着睡,于是就出门随便找了家干净的酒店住下了,第二天一早去跟邢崖子师傅告别后,我就按照之前姚师傅的电话打了过去。姚师傅接到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哟,你们还没忘记今天的约定啊?我说我们已经在成都了,你说个地方吧,我们直接来找你。姚师傅让我告诉胡宗仁,就在上次他撒野的地方。

  挂上电话后胡宗仁告诉我,那是他们的香堂,边上就是一处全真龙门派非常有名的道观,目前成都大部分轩辕会的人,都跟这座道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问胡宗仁,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道观吧?胡宗仁点头说,就是你想的那个。然后胡宗仁告诉我,香堂就在道观附近,那位姚师傅好像也是常年住在那儿。

  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轩辕会的香堂。轩辕会毕竟是一个比较秘密的组织,并没有好像电影里那样,挂上一个大牌匾,生怕谁不知道这是个帮派似的。见到姚师傅的时候,我还是楞了一下,因为但凡称之为老前辈的,我像起码也是和司徒师傅差不多岁数才行吧,而眼前这个人,却看上去只有50岁上下,非常瘦,瘦得身上穿着的白色道袍显得空荡荡的,黑发黑须,压根没个老前辈的样子,要我说的话顶多就和马道人辈分差不多。

  出于礼貌,我们还是先打了招呼,胡宗仁虽然谈吐已经收起了一贯的狂妄,但语气上依然是不卑不亢。我作为局外人,也就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胡宗仁告诉姚师傅,八月十五之期已到,今天登门来,一是为了之前的鲁莽给前辈道歉,还希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有些过节就此作罢。起初姚师傅还是有些轻蔑,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口音酸溜溜的讽刺着,但是当胡宗仁告诉他,自己身上的八极印已解,而且今天前来,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想要你一句话,要么今天就把我胡宗仁弄死在这儿,要么就让咱们各走各道,老死不相往来。

  在听到八极印已解的时候,姚师傅明显露出不相信的眼神。但是胡宗仁撩起衣服给他看的时候,他才相信,并且很快就算到这一切是马道人背后帮忙的结果。香堂上除了姚师傅以外,还有七八个看上去是他的弟子的人在边上候着,眼神里也充满了对我和胡宗仁的不屑,从这阵势上来看,想要姚师傅善罢甘休,只怕是当着这一群弟子,他也不会答应了,当我正打算小声告诉胡宗仁,咱们别浪费时间了,这家伙不会放过咱们的时候,姚师傅突然说:

  那马唯安马道人,是不是给了你们一部电话啊?胡宗仁一愣,问道,是啊,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姚师傅冷笑着说,他是我门下弃徒,你说我知不知道?这样也好,这马道人自以为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我也就顺着他的路子走吧。说完姚师傅对旁边的其中一个弟子说,你知道那个电话号码吗?那个弟子点点头。姚师傅看着胡宗仁说,你现在是常年定居在重庆那小地方了是吗?胡宗仁看了看我然后说是。姚师傅笑着说,那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一年十二月,我就算你平均半个月办完一件事,那叫做低估了你的实力,加上你身边还有这个臭小子帮着你。

  臭小子,那是在说我,这老混蛋,不是看在你这么多弟子在边上的话,我非把你的胡子给撕下来不可。

  姚师傅接着说,我给你半年的时间,你替我办完二十四件案子,如果都能顺利解决,从此轩辕会从我以下所有门生,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打扰你的生活,但是如果你办砸了一件,你就乖乖回我轩辕会,弘我轩辕道门,案子的收入我们一分不拿,也不干预你怎么去做,只要结果是办妥即可。这是君子约定,不给你下咒,不给你施压,你敢不敢?

  胡宗仁看了看我,我拼命对他摇头叫他别答应。胡宗仁突然扬起嘴角一脸怪笑,我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混蛋的傲气又上头了。果然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站得端正,而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脑袋仰着下巴看着姚师傅,跟个痞子似的对他说,行啊,那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了。

  我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果然跟他师傅说的那样,出门就忘了。

  姚师傅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对他身边的弟子说,好,徒弟们,今天我们做东,替我好好款待这两位小兄弟,等他们回到重庆开始,二十四桩案子,咱们走着瞧。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香堂。

  那之后,姚师傅的其中几个女徒弟款待我们吃了午饭,虽说这些道姑长得还真是挺好看,成都姑娘本来就漂亮,但我却没什么心情了。一直到吃完饭我们去了火车站,我都没跟胡宗仁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回重庆的路上,我知道这件事已经再度因为胡宗仁的冲动变得没有后路了,我才对胡宗仁说,那你回去可得随时保证马道人的电话不会断电不会欠费啊。

  胡宗仁没看我,只是伸手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轻轻的点点头。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4 08:50
82、
  大概很多人都有过以下类似的经历。

  明明家住的是顶楼,却总是会偶尔听到弹珠掉在地上的声音,又或者是有人走路的声音。当然更常见是不是顶楼住户。又或者说,自己在家里呆的好好的,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仔细辨认一番才发现是从墙上传来的,有可能这墙外直接就是单元楼的外墙。

  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现象,其中有一些和灵异现象是有关的,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也必须考虑到房屋隔板产生霉变,或者是热胀冷缩现象引起的,而即便真是因为灵异现象而出现,也大多是无害的,玩玩就走了的类型。

  可是如果发出声音的,不是天花板也不是墙,而是你每晚都要睡的床,你还会睡得着吗?

  2010年的中秋节那天,我和胡宗仁从成都赶回重庆,一路上我们俩话非常少,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我并不知道胡宗仁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傲气而后悔,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卖。从小爹妈就一直教育我,交友要慎重,而认识胡宗仁,应该就是我这辈子最典型的一次交友不慎,原本我不理睬也就罢了,但偏偏没办法,这是我哥们儿,说什么我也得力挺他到底,即便他的决定是这么荒唐。

  在我们回到重庆后,前三天相安无事,但恰恰是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才让人坐立不安。第四天的时候,胡宗仁给我打来电话,电话里第一句话就是,成都那边来电话了,要我等着一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说这是二十四案里的第一桩,但是现在还没打来。我说没打来你跟我说什么啊,这事本来就是你小子自找的,这会儿知道紧张了吧?毕竟是哥们儿,他紧不紧张,我一听就能听出来。胡宗仁说,这不刚挂了电话就跟你说一声吗,这轩辕会找来的案子,又是专门针对我的,想来不会好弄。我骂道你早知道不好弄你当初逞个毛强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自己等着那女的给你打电话吧。说完我就挂上了电话。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胡宗仁再次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接到电话了,果真如轩辕会说的那样,是介绍过来的第一个案子。我说对方遇到什么情况了,他说我没问啊,就问了个地址,待会就赶过去了。我说你难道人家一打电话来你连基本情况都不了解就答应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一下子慌神了,就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我实在有点懒得再骂他了,于是问他说,地方在哪儿,胡宗仁说离你那儿不远,在人和。

  于是约好时间和碰头的地方,我就算着差不多胡宗仁也快到的时候开车去了人和。人和是一个地名,早前江北区和渝北区还没有进行建设开发的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小镇。只是因为城市规模越来越大,渝中区江北区渝北区已经连成了一片,都修起了高楼大厦,这人和镇也跟着被开发建设起来。因为这个地名,还曾经有过不少笑话。例如在人和镇有一个种猪繁育中心,其全称就叫“人和种猪交配中心”。诸如此类的笑话还有不少,但人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一个地方,就是那儿老街上的一家名为“水上漂”的豆花饭,豆花有别与其他店里,他家的豆花是像一层羹似的漂浮在水面上,直接用筷子是夹不起来的,得用漏勺来漏,而且这家的油碟也做得相当别致,剁碎的青椒煎好油淋上,再撒上点白芝麻和葱花,沾上豆花放到嘴里一抿,满嘴都是调料的鲜美和豆花的香气,我光是吃佐料都能干掉一整碗饭。所以当我来到人和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决定的第一件事,就是等会出来一定得整上一碗水上漂再说!

  胡宗仁赶到后,我们就按照他说的地址找到了这家事主家里。这是一个新建成不久的小区,而且是一个在重庆家喻户晓的知名地产商开发修建的,高层,这位雇主住在中间15楼。当我们在小区里看上去都差不多的楼宇间找不着路的时候,胡宗仁就给雇主打去了电话,对方一听我们到了,就赶紧下楼来,接到了我们。

  这是一个看上去和我岁数差不多大的女人,挺年轻的。但是打扮却有些像个全职太太的感觉。相貌看上去挺漂亮的,典型的重庆美女,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应该是和这次自己遭遇的事情有关,这么多年来,我还的确很少遇见那种自己撞鬼后还能安心睡觉的人。这个女人姓齐,所以我和胡宗仁称呼她为齐小姐。

  齐小姐把我们带上了楼,先是很热情的给我们俩倒了冰镇果汁,这个小区算是名盘,所以售价应该是不便宜的,而且进屋后从她们家的装饰来看,这家人的经济条件算是比较富足的。齐小姐笑着对我们说,你们二位,哪位才是胡老师啊?胡宗仁像个小学生被老师点名似的举起手来,齐小姐很尴尬的笑着说,先前在电话里,您也不让我把情况跟你说说,就这么你们就上门来了,真是麻烦你们了。胡宗仁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很严肃的说,没事,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你就跟我们说说你遇到的情况吧。

  齐小姐放下手里自己的杯子,然后说从差不多一个月以前开始,自己家里老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响动,有时候放在饭厅桌子上的水杯,本来自己亲手放的好好的,去忙会别的就听见掉在地上摔碎了。齐小姐说,你知道,这几年经常地震,经历了08年那次以后,大家都会比较防范,所以当时还以为是不是地震了但是自己却又没什么感觉,即便是附近工地要放炮什么的,自己也该听得到响声才对呀,这杯子莫名其妙的掉下来,别的放在同一个桌子上的花瓶什么的却还好好的,这就非常奇怪了。

  齐小姐说,本来一开始自己也没在意,摔碎杯子的事也只发生过一回,自己也就当作是碎碎平安了,可是后来,自己晚上在家里忙完后,坐在书房电脑跟前打算看看电影上上网什么的,打开电脑后发现桌面上很奇怪的多出来一些东西,大多是写字板一类的,打开一看里边全是写乱七八糟的符号,而她很确信这些字符不是自己打上去的。她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认为那可能是中了什么电脑病毒之类的,还是没有在意。真正引起她注意的,还是在杯子摔碎后大约一个礼拜,自己晚上睡觉前洗脸,在卫生间照镜子的时候,镜子突然整个碎掉垮了下来,把她吓得不轻,在她还在思考是不是天气太热了,镜子质量有问题之类的时候,自己脚下穿着的绒毛拖鞋,却莫名其妙的渗出一些水来。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像是在压惊的感觉。胡宗仁看了看齐小姐的脚,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果然齐小姐穿着一双绒毛质地的拖鞋,这种拖鞋在我家里一般是11月的时候才派得上用场。胡宗仁说,这大热的天,你怎么穿个毛鞋子啊?齐小姐解释说,自己体寒,无论什么季节脚都容易凉,只是习惯罢了。胡宗仁说,当时你说鞋子出水,是这样的鞋子吗?齐小姐说是的。胡宗仁又问,那你是不是镜子碎掉你后退的时候,踩到地上的水了?齐小姐说当然不是,自己家的浴室比较大,为了防止浴缸里的水漫到浴室外,专门修了个小隔断,挡水用的,所以洗脸的区域地面是非常干燥的。胡宗仁点点头,让齐小姐接着说,齐小姐说,当时鞋子出水以后,她就开始察觉到这真的是有点不对劲了,可是自己又没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稍微多小心一点,别的也干不了什么。但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几乎每个晚上,睡到大约凌晨3点多的时候,她就会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吵醒。

  齐小姐说,那声音吧,其实不大,一来自己是个容易惊醒的人,二来再小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又是高层住户的耳朵里听来,都是很容易听到的。她说他听见的声音好像就在自己周围环绕着,一开始分不清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就是那种用硬币或是其他尖锐物体,在木板上刮动的声音。胡宗仁伸手到茶几上木头的区域,用手指刮着,问齐小姐说是不是这样的声音,齐小姐说类似,但是在夜晚听上去就非常明显。有了之前在浴室的遭遇,齐小姐就开始害怕起来,一个劲的闭着眼睛念阿弥陀佛,念了很久那声音才渐渐消失,而自己却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问齐小姐,你老公呢?这是我的猜测,按照她的岁数来说,理应是结婚了的。但从她说的内容来看,好像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家里却没有人。但是这茶几上又放了个烟灰缸,那表面这家里是有人要抽烟的,烟灰缸里却没有烟头,有干涸的水渍,说明这个烟灰缸已经有不少日子没人使用了。所以我猜想她肯定是家里有男人,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男人一直不在这里。

  齐小姐听我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可能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问这个,于是就对我说,我先生在外地工作,不常在家。我说那你发生这些事后,就没跟你先生说说吗?她说打过电话了,但是先生说是她自己疑神疑鬼,也没当回事。

  我看了胡宗仁一眼,心想,这下你先生恐怕得开始当回事才行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4 21:51
2-2
  胡宗仁侧过头问我,你是怎么知道她有老公的?我说这很容易观察啊,谁让你自己不留意细节。胡宗仁悄声到我耳边说,我还想说这种深闺孤女,正好是我的下饭菜呢。我白了胡宗仁一眼,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下流,尽管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

  胡宗仁让齐小姐接着说,齐小姐说,从那天开始,连续好几天都准时在夜里这个时候出现这种声音,再后来,自己睡觉的时候,老是觉得脖子后边有人在对着后脑勺轻轻的吹气一般,凉飕飕的。她说她从小的习惯就是侧着身子睡觉,因为有时候会打开床头灯看书什么的,就算有时候是躺平了睡觉,也会在睡着之后不由自主的侧过身去。齐小姐说,那种吹气的感觉就好像近在咫尺一般,而且那种凉意也不仅是皮肤觉得凉,而是那种直接浸入骨头般的感觉。

  齐小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因为她所谓的这种感觉,我早已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回了。齐小姐说,每当她觉得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的时候,就会鼓起勇气猛然开灯转头,转过身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齐小姐接着说,最近的一次,让她下定了决心要找人来仔细处理一下,就是在两天之前,也是夜里三点,那种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但是背后却没有吹气的感觉,长期以来的休息不好让齐小姐十分恼火,于是那天她鼓起勇气,打开了灯,坐在床上,开灯之后那个怪声停歇了一会,但是很快就继续响起来,这回齐小姐分辨清楚了,那声音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

  齐小姐说,她卧室的床是那种四脚的实木床,床底下塞满了各种家里平时不怎么用得上的东西,上边便是横着的床梁子,梁子上正好就盖了一张木板。齐小姐觉得,那种尖锐物体抠木板的声音,应当就是床底下的这块用来铺床垫的板子。于是她就慢慢把手伸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电筒,等着那声音又一次持续响起来的时候,她就立刻以一个猴子捞月的姿势弯腰去看床底下,这一看就把她给吓着了。

  胡宗仁问,你当时看见什么了?齐小姐肩膀微微颤抖的说,她当时看到一只手正在用指甲由下至上地抠着床板。胡宗仁又问,是什么样的手?齐小姐说,很看上去很瘦,只有一只光生生的手,手电筒的灯光照射过去的时候,看到皮肤是那种白得发青的那种。而且当我一看到那只手的时候,它突然就停止了挠木板的动作,而是慢慢缩回到灯光找不到的地方去了。胡宗仁问,你就没追着找找藏哪儿去了吗?齐小姐张大眼睛看着胡宗仁惊讶的问,你开什么玩笑,光是这样我都吓得快厥过去了,我哪还有胆子敢接着看啊。

  齐小姐说,当时吓得她在家里哇哇大叫,赶紧逃离了卧室,锁上了门,跑到客厅里边来了。从那天夜里开始,自己再也没回过卧室,由于逃跑的时候很匆忙,自己的手机和充电器都还在床头柜上放着,她想要打电话求救都没办法,于是只能等到第二天天亮了以后,才去邻居家敲门,让邻居帮忙把手机和钱包什么的拿出来,邻居还很纳闷为什么不自己拿,她也不好意思直说就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了。

  齐小姐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她们夫妻俩都是高学历的知识分子,所以这些话如果跟大家说起来的话,害怕大家笑话。胡宗仁哼了一声后说,结果你自己还不是信了,学历再高又怎么样,你学的那些东西能帮上你什么忙吗?齐小姐被胡宗仁这么一句话给呛着了,尴尬的看看我,就没说话。我则问齐小姐,那你是怎么打听到我们的?齐小姐说,她也是四处打听,后来才找到电话号码,但是打过去是一个成都口音的人接的,对方就给了我胡老师的电话号码。

  我侧身低声问胡宗仁,马道人之前留下的那个电话,这段日子是不是基本上都没人打过来?胡宗仁说是啊,他还纳闷了,按理说马道人的业务电话应该不少才对啊。我说你这还想不明白吗?那是轩辕会的人给你串了号了,你忘了那天在香堂上的时候,姚师傅还专门问了自己的弟子知道马道人的电话号码不。胡宗仁点点头说,看来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既然说了要给我们二十四个案子,肯定要管控这个手机才行。

  胡宗仁对齐小姐说,你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没回过房间,那你住哪儿啊?齐小姐说,就睡在客厅沙发上啊。胡宗仁问,那你睡在外头以后,还出现过这些怪事吗?齐小姐说那到是没有了,只不过自己即便在沙发上睡觉,晚上还是会准时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听到那种声音,只不过能够很明显的区分出,那声音是从关上门的卧室里传出来的。

  我对胡宗仁说,那就说明这个鬼魂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是固定的,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发生改变,如此一来就比较好理解鬼魂的属性了,等级和行为能力都不算高,一个月以前出现恰好那个时候是中元鬼月,阴气重的时候鬼魂活动频繁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只是你的卧室里应当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的出现,否则这种莫名其妙出现在某个地方,却赖着不走的,倒也不怎么常见啊。我接着问齐小姐,那天你邻居进去给你拿了东西以后,房间里的东西都还维持了原样对吗?齐小姐说是的,这几天自己在家里过得胆战心惊的,只盼早点能够解决。

  当下胡宗仁就站起身来对齐小姐说,那这样吧,保险起见,在进卧室之前,我们先给你这个房子其他的地方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鬼魂存在的踪迹。我点点头,也跟着站起身来,掏出我的罗盘。

  胡宗仁和我分头检查,他的法子比我要稍微复杂一点,但是不会受到别的干扰,而罗盘虽然更直观,但是准确度是有轻微偏差的。因为现在的房屋结构绝大多数都是钢筋混凝土,家里又有电器什么的,所以罗盘的磁场难免会因此受到点干扰,但是那是轻微的,只要凑近了找准了,还是能够判断得出来。整个找寻的过程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胡宗仁最早在除了卧室之外的地方发现踪迹,那个位置就是齐小姐关上的卧室门的门口,他继续顺着这个踪迹找,朝着客厅的方向。而我则在大门玄关的地方找到了踪迹,而很快我和胡宗仁就碰头了,整个有灵异反应的区域形成一道轨迹,从玄关处到卧室门。卧室里自然有反应这是一定的,这个结论无疑就是在告诉我们,这个鬼魂是从大门进来的,而且进门之后哪儿也没去,而是直接去了齐小姐的卧室。

  我让胡宗仁继续检查下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遗漏,我则背靠着玄关大门,站在门的角度观察屋里。进门的地方如果按照四方形的划分的话,在左下角,所以这个四方形范围内的神位就应该在我所站位置的右上斜对角处,如果在这个位置放上一个关公或是钟馗等武将神像,面朝着门口,通常情况下来说,鬼魂是不敢进门的。而不巧的是,倘若这屋里没有供神位倒也罢了,偏偏在神位的位置上,挂了一个空调机,而那用于排水换气的圆孔,恰好就在神位上,破坏了神位。那就意味着,这个屋子是没有神位的,是不被保护庇佑的。这才是这个鬼魂能直接从大门进来的原因。门外就是电梯,也就能推断出,那个鬼魂有可能是跟着齐小姐从楼下上楼,然后进屋的,但是为什么又直接去了卧室呢?倘若我是个鬼魂的话,我到一个没有神位的屋子里,我还不得蹦跶半天开心开心再说啊?

  于是我问齐小姐,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闺蜜什么的,来过你们家,但是后来去世了的?我在尽量缩小范围,这样也能速度快一点。齐小姐想了想说,没有啊,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而且自己住进这个地方也才几年的时间而已,除了自己父母偶尔来住几天之外,几乎没别的人来,而且自己的父母都还在呀。

  又卡住了。这时候胡宗仁也检查完毕了,他告诉我,他又找到几个地方,一处是饭厅的饭桌边,一处是于是的盥洗盆前,而这两个地方,正是齐小姐先前说的摔碎杯子和镜子破裂的地方,那就意味着那个鬼魂进屋之后其实是出来了的,但是出来不该没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它一定是趴在齐小姐的背上,双脚悬空出来的。一想到这个画面,我也忍不住一身鸡皮疙瘩,我个人对于背后看不到的地方永远是抱有警戒感的,光是想想我也觉得可怕。

  胡宗仁自然明白我在想什么,他把测灵的工具放好之后对我说,那待会测灵动就交给你了,我这一大堆东西,麻烦。我点点头。胡宗仁又转身对齐小姐说,齐小姐,那咱们这就进你卧室去看看吧,你不用跟着进去,就站在门口就行,不会出问题的。

  齐小姐同意之后,我就走到卧室门前,在门的两侧连好了绳头钉,中间拴上红线。再单独剪了一段红绳,在靠近门的地面上打结围城一个圆圈,让齐小姐站在圈内,并叮嘱她无论看见什么,你吓得叫出屎来都行,也不要踏出这个圈子,否则咱们就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齐小姐在圈内站好后,我和胡宗仁站到门前对望一眼点点头,然后就扭开了卧室门的把手。我手里端着罗盘,刚进门还是提防点好,却在我们打开门的一瞬间,罗盘快速的旋转起来,与此同时,我的鼻子中闻到一股刺鼻的,类似死耗子的味道。

  好样的,满屋子都是。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5 12:07
83、
  每次在进入一个现场的时候,尽管早有预料,但依旧会被这些现象搞得自己心跳加快,鼻子里充斥着的刺鼻气味,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闻到了。在我接受的相当大一部分案子当中,但凡鬼魂踪迹比较活跃的现场,这种味道基本都存在。说起来很不幸,因为有几个做警察的朋友,过去的日子里曾经有过那么两三次被直接一个电话叫到了命案现场,而通常理由都是如果你不来明天我就带人来抓你之类的恐吓。而在命案现场我有时候也能够闻到这个味道,现场很多人会把这种味道当作是尸臭,但却从没想过,尸臭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死亡,哪里来的尸臭?

  所以多年来这种味道也相对给我的判断提供了一些便利,我可以不用任何设备仅用鼻子闻闻就知道这里有鬼没鬼,味道越重,倒不是说怨念越强,而是指执念越深,也就越容易放不下。打开齐小姐房间门的时候,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味是在提醒我,这屋里的这位,有着较重的执念,只不过我无法分辨是否这种执念曾因为鬼月的关系被放大了而已。

  我和胡宗仁走进屋里,我注意到房间里的窗户是打开着的,连灯也是开着的,大概是前几天齐小姐逃离房间的时候,没来得及关的缘故。这两天电费应该增加了不少。我先是在开着的窗户那儿,没有关掉窗户,只是跟在门外一样用钉子结红绳把窗户封住,我手里的罗盘指针一直在不规律的转动着,在我看来,这种满屋子都充斥着灵异反应的情况下,我只能通过区分哪儿的反应更强烈来判断鬼魂在这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长短,并因此来猜想它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停留。

  鬼魂并没有攻击人的意图,所以我和胡宗仁渐渐也就放心了一点,经过一番查找,我注意到齐小姐屋里衣柜上的镜子,是对着床的侧面的,房间挺大,摆放镜子的位置其实可以有不少选择,这种睡在床上就能够直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格局,显然也是不值得推荐的一种。我虽然不怎么懂风水,但这些基本的还是知道。床上凌乱一片,看得出当时齐小姐逃走的时候有多匆忙。从床单和杯子的褶皱来看,齐小姐睡的位置是靠近墙的一侧,也就是离衣柜镜子较远的一侧,但是这是个双人床,看得出来齐小姐睡在上边是把自己先生的位置给空了出来的,于是我转身对齐小姐说,今后不管在哪儿,只要是一个人睡觉的话,再大的床也尽量睡在中间,如果习惯性的睡在边上的话,那也把脱下来的衣服什么的那另一侧的地方给占了,包括住酒店也是这样,能住单人房就别点双床房,即便是点了双床房,也不要无缘无故就空出一个床位来。

  齐小姐问我是为什么,我告诉她这是在提醒你身边的东西,这地方有人了,没你的地儿了。

  继续寻找一阵后,我顶住越来越浓烈的恶臭,找到散发臭味的地方,相应的,也是整间屋子里,罗盘转的最疯狂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齐小姐的床上,而且是她没睡的那片区域。我对胡宗仁说这儿有古怪,胡宗仁听到声音后就从打开的衣柜处走了过来,因为我看到他正打开衣柜遮挡住齐小姐的目光,在那儿玩齐小姐的胸罩。

  胡宗仁凑到我身边看了看罗盘,然后对我说,哟,还转得挺厉害的。我对他说,你带香灰了吗?撒一点上去看看。胡宗仁伸手到包里摸了一小把出来,然后转头对齐小姐说,不好意思了,可能要弄脏你家的床单了。说完就朝着我指着的、那个目前看来反应最强烈的地方撒了过去。

  我确定以下见到的一切不是我的幻觉,当香灰落到距离床单一个人侧身高度的时候,突然悬浮停留不到半秒钟后,香灰才跌落到了床上,而就在香灰停在半空中的时候,罗盘上的指针突然迅速的弹了一下,就好像是一个睡着的人,突然被针扎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弹射的反应一样,而就在香灰落下之后,灵动明显减弱,即便我再把罗盘凑到床单上,其反应也和周围环境没有太大区别。于是这就说明,在香灰没有碰到床单之前,这里睡了一个我们看不见的鬼魂。

  我走到门口把我看到的情况加上分析讲给齐小姐听,她联想到自己每晚睡的床边都有个鬼的时候,明显的不淡定了。我告诉她,你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别人特别在意的,而这个别人恰好又死了的?齐小姐想了想说,没有啊,这房子是她老公结婚前几年就买下了,自己是谈恋爱后才搬过来一起住的,清洁卫生什么的也一直是自己在打扫,如果有什么不属于家里的东西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吧。

  齐小姐这么一说,我也就没办法接下去了。于是我转头对胡宗仁说,咱们这屋里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了的?因为我考虑到既然刚才床上躺了个人的话,却又突然消失了,这间屋子它是出不去的,即便是遇到那种力量很强的,出去了我应该能从红绳上察觉到问题才对,那就只能说明它是藏起来了,所以我才这么问胡宗仁。

  胡宗仁想了想问我,床底下你看了吗?我才突然回想起之前齐小姐说了在床底下见到鬼手的事,最初我查看屋子的时候,曾到床下看了看,堆放的全是杂物,加上又直接在床上找到了灵动,也就忽略了床底下。于是我问齐小姐,你这床下边的东西我们得先拿出来检查检查。齐小姐答应了,于是胡宗仁开始猫着身子把床底下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刨,那姿势很像是猫拉完屎后挖沙的样子。胡宗仁每丢出一样东西来,我就仔细用罗盘检查一次,最后,他拿出了一把吉他。

  这是一把民谣吉他,当年还没被学校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寻死觅活的央求着我爹妈给我买一把吉他,为的就是希望能用我优雅的演奏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却在我刚刚学会没多久的时候,就跳上了南下昆明的火车。这把吉他看上去挺旧了,上边还贴着一些BEYOND的不干胶贴画,这让我对这把吉他的主人产生了好感。我把吉他拿在手上,弦已经松动了,我吹了吹灰尘,正打算玩玩的时候,手里的罗盘突然飞快的旋转起来,我一惊,把罗盘凑近吉他的共鸣口,不会错了,剧烈的灵异反应,这把吉他肯定有问题。

  我踢了胡宗仁的屁股一脚,让他看过来。胡宗仁问我怎么了我说这吉他上反应好强啊,好像比刚才床上还强。胡宗仁看了一眼我的罗盘,然后又看了看那把吉他,对我说,会不会是这把吉他原来的主人,然后死了觉得自己一辈子最爱的还是这把吉他啊?

  虽然以胡宗仁的口吻说出这些话来我依旧觉得是在扯蛋,但也不可否认,他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把吉他看样子放在床底下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是放在床底下最里边的位置,也就是说,打从一开始这把吉他就塞进去了,吉他只是松动了又没坏,但既然不用,为什么不丢掉而是保存下来呢,是为了纪念什么人吗?该不会是在纪念着不干胶贴画上的黄家驹吧?那我可没胆子给我的男神带路送行啊。

  我知道我这个想法非常荒谬,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于是我拿起吉他问齐小姐,这把吉他是你先生的还是谁的啊?因为我是玩吉他的人,所以我不觉得有人如果喜爱吉他的话,会连个琴包都不用就把琴裸着塞床底下了。齐小姐说,这个应该是自己老公的,自己也是很早就知道床底下有一把吉他,可是从来没看到先生弹过,也没问过他是不是会弹吉他之类的。

  就在这个时候,胡宗仁突然暗示性的碰了碰我,然后咳嗽了两声。于是我会意转过身去,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你仔细看看,这共鸣口里边有东西。于是我们背着齐小姐看不到的角度,我仔细看了下里边,还真有一团好像布料的东西。于是胡宗仁从我手上接过琴去,悄悄松开琴弦,伸手进去,用两根手指把那个东西给夹了出来。他拿出来后迅速捏在手里,伸手就丢尽了自己的八卦袋中。我问他那是什么啊我还没看清呢你就放进去了,胡宗仁似笑非笑的对我说,你别急,我待会再告诉你。

  胡宗仁对齐小姐说,妹子你呆在圈里别出来啊,然后拉着我朝着客厅走。齐小姐问胡宗仁你们干嘛去啊,胡宗仁说,我们找到点东西,装在八卦袋里了,我得好好看看这是什么玩意,你别出圈,放心吧我们不会偷你家的东西。胡宗仁把我拉到阳台以后,把八卦袋平放在地上,手捏斗决,在带子口隔空画了一道符,然后拉开绳子,把两只手都伸进去,拿起那个刚才被丢进去的东西,但是没有拿出袋子口来,他让我看。我凑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紫色的,女人的内裤。

  不仅是内裤,还是那种情趣类的丁字裤。

  我抬头看了看阳台上齐小姐挂着的那些洗过的衣物,包括内衣裤,然后我问胡宗仁,这是恋物癖的鬼魂吗?我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了?然后我对胡宗仁说,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胡宗仁笑嘻嘻的说,还能怎么回事啊,这齐小姐可真会玩啊,这本来该拉开内裤找屁股的,这条裤子穿上还得把屁股掰开找裤子,真会玩啊。我说你不要想那些行不行?你害得我都跟你一块想了!

  胡宗仁把内裤丢回袋子里,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看挂着的内衣裤,然后说,这不是齐小姐的内裤,而且这只鬼就奔着这条内裤而来,嘿嘿,看样子咱们得调查调查这齐小姐的老公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5 20:08
84、
  转身退回卧室门口的时候,齐小姐果然还是乖乖的在红线圈里站着。她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们,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看了看胡宗仁,觉得这种伤人的话还是让他来说比较好,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胡宗仁有点为难的对齐小姐说,请问你和你先生结婚多长时间了?

  齐小姐很纳闷的回答说,结婚三年多了。然后她问胡宗仁,为什么这么问?胡宗仁有点难以开口,于是用目光向我求助,我狠心点点头,告诉胡宗仁这些事还是得实话实说,尽管会让人受伤。于是胡宗仁打开八卦袋,然后让齐小姐看袋子里的那条紫色内裤。齐小姐看到内裤的时候,明显脸色就变了。从一开始我和胡宗仁就知道这条丁字裤不是她的,因为阳台上挂着的那些内衣裤,都是浅色系的,即便是两口子玩得大胆,也绝不至于那条裤子上附着这么强烈的灵魂反应。所以要么这条裤子压根就不属于齐小姐,要么就是他们买这条裤子的时候,根本就买到死人穿过的旧货。

  果然齐小姐非常吃惊的问,这…这是什么东西啊?你们在哪儿找到的。说着说着她就脸红了,被两个陌生男人拿着一条情趣内裤盘问,换我的话我也害羞。齐小姐的回答让我们察觉到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那它之所以藏在床底下最里层的吉他的共鸣口里,那就一定是她先生有问题了。

  于是我对齐小姐说,这条裤子是我们从那把吉他里找到的,而且这就是这次你们家闹鬼的根源,先前你睡觉的时候听见有人挠床板,那个鬼魂就是奔着这条内裤来的。起初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什么变态恋物癖的鬼魂,但是后来我一想发现可能新非常低微,考虑到我们先前检查屋子的时候发现鬼魂的轨迹是直接从门口进了卧室,这说明它有着很强的目的性,而且目标是明确的。再加上它先前的种种行为,例如打碎杯子,弄坏浴室里的镜子,包括半夜挠床板发出声音和在你脖子后边吹气,这些都是为了刻意的引起你的注意才这么做的。

  我对齐小姐说,首先我可以确定一点,这个鬼魂应当只是心中有执念放不下,如果不过分的去惹怒它的话,它应该是不会对人造成攻击或伤害的,否则你之前这一个月,以我测到的灵动大小来看的话,你估计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而且早前我们撒香灰,甚至包括拿起这条内裤的时候,虽然鬼魂的反应明显强烈了一些,但却依然没有想要伤害我们的意思,否则的话我们也不会好好站在这儿和你说这些了。我接着对齐小姐说,这个鬼魂肯定是有点恍惚了,它在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它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么做,会吓到活人。

  齐小姐听完我说的,看样子是稍微放心了一点。于是我接着跟她说,首先这看上去不会是一个恶鬼,所以我们也没有理由很粗暴的对待它,非但如此,我们还得善待它,送它上路,在此之前,我们就必须搞清楚它留下的根源是什么。现在根源找到了,就是这条内裤,但很显然这裤子又不是你的,你说你们夫妻俩的家里,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一条别的女人的,还沾满了鬼魂的内裤,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绕了半天我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法直接告诉齐小姐我们怀疑你老公有出轨行为,于是我只能这样擦着边让她自己明白。果然齐小姐说,你们的意思是,我老公有外遇?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然后胡宗仁对齐小姐说,目前看来,这是最大的一个可能性。

  齐小姐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一切,她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好像在想着什么。我对齐小姐说,你看啊,你们家我从一进来开始,就发现这个屋子肯定是有男性在住,但是却又很长时间没在这儿了,而你又说你是结了婚的,适才在你卧室查看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你们夫妻的结婚照,你老公常年在外工作,可能一时糊涂犯了错吧。作为我个人来说我是很痛恨对感情不忠的人的,虽然那不关我什么事。但是看齐小姐这么颓然,我还是忍不住安慰她。

  齐小姐蹲了一会站起身来,然后强作镇定的说,那你们二位说说,现在该怎么办?语气中带着哭腔。我对她说,这样吧,你先平复下情绪,毕竟现在也是我们的怀疑,没有证据。你看看能不能给你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尽快赶回家来,咱们当面说清楚?齐小姐说,她先生一直不相信她说家里有鬼,怎么才能骗回来。胡宗仁接过话去说,这还不容易吗,你就说你生病了,有点严重,没敢告诉父母朋友,要他赶紧回来,一切事回来再说。胡宗仁接着说,要死这他都还不回来的话,我估计你这男人继续生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按照胡宗仁的吩咐,齐小姐当着我们的面给她先生打了电话,她先生在电话那头很是焦急,于是说坐最早的班机回来,这让齐小姐欣慰了不少。我心想如果我们错怪了她先生的话,这机票钱希望他不会找我们报销。

  由于闹鬼的根源已经被胡宗仁装进了八卦袋里边,所以实际上从当天晚上开始齐小姐就是可以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了,只是因为屋里还有些味道,而且多少还残留了一些鬼魂的痕迹,我想即便让她睡恐怕也是睡不着的。于是我问齐小姐你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明天。我说今晚你最好是别呆在家里了,找个亲戚朋友,陪你说说话,借住一个晚上吧。考虑到她没准还要胡思乱想自己老公是不是真的不忠之类的,还是有人陪着好些。

  齐小姐故作出一副冷静的样子说好,于是我和胡宗仁把卧室仔细收拾了一下,打开窗户,收好红绳,好让屋里的那些气味和鬼魂反应能够顺着窗户消散掉,临走之前胡宗仁还在大门玄关的内侧贴了一张符,在神位上隔空描了三清像,这才和齐小姐一起离开她们家。我告诉齐小姐,明天你老公下飞机后,你就立刻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就赶过来。

  所以我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齐小姐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度过的,也不知道这件案子被轩辕会的人指派给我们究竟用意何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胡宗仁打来电话说接到齐小姐的电话了,他现在就先赶到我家小区外边,然后我们俩一起过去。等我们赶到齐小姐家里的时候,开门的正是她先生。

  看到我们的到来,她先生很纳闷,然后问你们两个是干嘛的?齐小姐接话说,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师傅,家里闹鬼,跟你打电话说了你又不相信,多亏这两位师傅,抓住了鬼,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否则的话,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跟个傻子似的。从他们夫妻的对话和齐小姐的哽咽的语气来看,在我们赶到之前,这俩口子已经吵过架了。

  齐小姐的先生听到老婆这么说,大概是想到自己也是被骗回来的,非常不耐烦的推着我和胡宗仁说你们给我滚谁让你们来的,就在他关门的时候,胡宗仁伸出一只大腿卡在门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他的要害,我只听见胡宗仁非常用非常销魂的转音叫了出来。眼看胡宗仁挡住了门,我就一把拉开门,再抓着胡宗仁闯了进去。进门后我对齐小姐先生说,不好意思,我们的雇主是你老婆,不是你。

  胡宗仁哼哼的揉着大腿内侧,齐小姐的先生见阻拦不了我们,也没办法了,只能关上了门。当我们坐下后,他气呼呼的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到底跟我老婆说了些什么,还大老远把我骗回家,一进屋就跟我闹,说什么我对不起她,背着她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我成天在外边累死累活的赚钱养家,你们两个家伙到底什么居心,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对他说,先生你先别着急,把你骗回来也是想要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因为没找到事情的根子之前,我们也不会贸然给鬼魂带路的。你太太对于很多情况不了解,这才要找你当面问清楚才是啊。

  齐小姐的先生看上去比我们大几岁,不到四十。有点秃顶,矮矮胖胖的,看上去就是那种努力工作所以不大在乎形象的人。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的说,那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了解什么,我先跟你们说,如果恶意诽谤栽赃,破坏我们家庭关系,我肯定会告你们的!胡宗仁翻了翻白眼,慢吞吞的从身后取出自己的八卦袋。和昨天看到袋子的时候不一样,胡宗仁回家之后还封了一道符在袋子口,他松开袋子上的绳子,然后把带子口好像卷衣袖似的朝下卷,直到直接可以看到里边的那条内裤。胡宗仁伸手用两根手指抓起那条内裤,在齐小姐先生的面前晃了晃,然后轻蔑的问他,你看看这是什么玩意,怎么样,眼熟吗?

  齐先生一看到内裤的时候,立刻脸色变得惨白。半张着嘴巴吞吞吐吐的问,你..你们在哪儿找到这个的?难道说…是她回来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2-26 09:43
85、
  我看了胡宗仁一眼,顺便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齐小姐。她用手指搓着眉骨,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我问那位先生,请问怎么称呼,他说他姓郑,我说郑先生,你心里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事的,这件事关系到你们家庭的和睦,还有住在这里是否安全的问题,所以你最好是实话实说,当然有些过于私密的问题就不要细说了,我们也不怎么想知道。

  郑先生把双手合十,夹在自己的腿中间反复搓着,这大热的天,希望他不是因为手冷的关系。郑先生先是没有说话,低头思考了很长时间,客厅里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一度变得非常安静。直到齐小姐忍不住了,她冲着郑先生说,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有什么张不开口的,这些事情你都敢做你还怕被人知道啊?郑先生赶紧跟齐小姐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需要好好想一下。

  郑先生的态度明显要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但是他这种放软的口气在齐小姐听来似乎是一种借口。齐小姐当着我们的面哭哭啼啼的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老实人,上进肯吃苦,跟我那些大学同学闺蜜们说起你我都一脸的自豪,没想到我真是看错你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给发现了还不敢承认,我说姓郑的,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呀,这些年把我骗的好惨。

  女人就是这样,当她固执的认为一件事的时候,无论你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裤子确实是别的女人的,但是那是在好多年前了,那时候我都还没认识你呢。

  郑先生理了理情绪,然后对我们大家说,十几年前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谈了一个女朋友,她叫小曼,两人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大学毕业之后,那几年的就业局势比较不好,小曼又不是本地人,原本回老家可以有个不错的发展,但是为了郑先生还是选择留在重庆一起奋斗。起初的几年没赚到什么钱,郑先生也是个比较要强的人,所以一只不肯跟自己当领导有人脉的父亲寻求帮助,想要靠着自己来奋斗出一片天空。而且由于郑先生父母的条件比较好,于是对于他的择偶标准就显得有些苛刻,郑先生也不愿意让小曼在自己家里成天看爹妈的脸色过日子,于是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两人一个月靠着不高的收入,省吃俭用,在当时公司的附近租了个老房子,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郑先生说,当初他自己也非常自责,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跟着过好日子,这种自尊心上的摧残是他很难忍受的,但每次小曼都非常理解他,并且宽慰他说咱们还年轻,还有奋斗的时间。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原本很温暖的安慰在郑先生耳朵里听起来,就好像是在说,没关系,你就算是个乞丐我也跟着你一起过的意思。这让他无法忍受,郑先生说,那段时间两人都是二十七八的人了,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没独立的经济能力来支撑一个家庭的运作,他心里很内疚,觉得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跟了自己,却拖到这么大岁数了生活还没个固定的着落。长期积压的情绪和不肯低头的倔强,让他那段时间脾气变得非常不好。

  郑先生接着说,在之后的几年,由于自己的专业技术强,理论知识充足,总算是在工作上有了点起色。得到了当时领导的赏识,于是渐渐开始提拔他,从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开始做起,从那以后,他的工作就开始变得非常顺利了,工作多年自己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大家都挺喜欢他这样积极上进的年轻人,于是职务也开始慢慢越爬越高,直到做到了这家企业的区域经理,相当于副总的级别了,而那一年,他才三十多岁。郑先生说,生活变好了,收入提高了,社会地位也有了,他就觉得是时候离开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屋子了,于是他们俩商量着就买下了现在的这套房子。郑先生说,原本房子打算写小曼的名字,但是小曼自己不肯,说这样一来害怕郑先生的父母说三道四,因为这么多年来,郑先生的地位提高了,小曼却依旧在不上不下的工作岗位上。

  买房子,装房子,以前离开学校时候的那些旧东西舍不得扔,从住在旧房子的时候就一直堆在房间角落里,搬了新家也一起带过来了。郑先生对我们说,其中就包括了那把破吉他,他笑了笑说,已经十几年都没有再弹过了。

  郑先生接着说,可是职务提高了以后,工作也随之变得忙了起来。以前还在基层的时候,工作大部分以实际操作为主,而成为区域经理以后,工作大多数变成了看职员们交上来的报告,然后每天不断的给一些新老客户打电话闲聊,维持人脉关系,请客陪着喝酒这些都是常事,渐渐的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而在有一次跟客户吃完饭以后,领导打来电话说,要他务必把这个客户招呼好,这个客户相当重要。郑先生说,领导特别强调了招呼二字,所以他很快就明白领导的意思了,于是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带着那个客户去了洗浴中心,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也跟着下了水,干了对不起小曼的事。

  郑先生说,因为这件事,他心里觉得很愧对小曼,在之后一次朋友聚会的场合上,他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就要在最近几年里把小曼正式娶进门。大家那晚玩得很高兴,也喝了很多酒,在醉酒以后,郑先生结结巴巴的跟自己的一个哥们儿说了这件事,说小曼是个好姑娘,我觉得我对不起她,我干了畜生干的事之类的。结果这哥们嘴巴估计也不怎么严实,不知道为什么说走了嘴,这件事就在他们的朋友这个圈子里传开了。

  郑先生说,他和小曼是大学同学,所以双方的大部分朋友都是共有的,而自己工作上的那些客户和所谓的朋友,自己是不会邀请他们参加这样的聚会的。一时之间,虽然大家都觉得知道了郑先生嫖娼的事挺尴尬的,但是还是有人忍不住站出来责骂他,说人家小曼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有没有良心什么的,郑先生告诉我们说,直到小曼的几个姐妹找上门来指着自己鼻子骂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丑事早就被人知道了,而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同样的道理,小曼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没说。

  郑先生揉了揉眼睛说,当时他就跟小曼说,自己今后绝不会再犯了,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小曼大概是相信郑先生是一时糊涂,所以也就暗暗忍了下来,过了段日子,郑先生对她体贴疼爱,她心里也就慢慢原谅了郑先生。两人的感情一度又重新非常好,郑先生尴尬的说,这条裤子,就是那一年小曼生日,我亲自去给她选的礼物,因为我喜欢紫色。

  胡宗仁哼了一声说,别人过生日你选个你喜欢的东西,你还真自私啊。我是知道胡宗仁的脾气的,如果惹到他不高兴了,别管是客户还是谁,他都照样要明嘲暗讽的。郑先生说,他自己也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当初犯错了,想要弥补。但是小曼越是一言不发的忍耐,他就越觉得内疚。恰好那个时间,公司开始往外地拓展业务,他被派到了外地。郑先生说,每次出差之前,他都会跟小曼保证,自己一定不会犯错。可是就在外地工作一年以后,他接到小曼的电话,说自己生了重病,人不好了,他才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

  说到这儿的时候,郑先生看着齐小姐,问她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昨天你给我打电话说自己病了的时候,我这么着急了吧?他说,回到家以后,看了检查报告说小曼属于非小细胞腺癌,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末期了。齐小姐忍不住打断郑先生说,怎么会呢才三十几岁的人。郑先生说,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她的饮食常常不规律,而且休息也不好,她自己说苏日安我保证不犯错,但是之前那件事在她心里永远都跟吞了一口痰似的堵着,精神上的压力加上生活没有规律,导致了癌症。

  郑先生说,当时说什么都晚了,两人抱在一起痛哭一场后,郑先生办理了停薪留职,在家里陪着小曼,但是人越到知道珍惜时间的时候,这时间就越是短暂。那之后不到半年,小曼因为受不了放化疗的痛苦,决定不治了,但停止治疗后没多长时间,就离开了人世。

  郑先生说到这儿的时候哭了起来,他说当他通知了小曼的家人,她的父母颤颤巍巍从自己手上接过骨灰盒,那个情形,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在处理完小曼的后事之后,他烧掉了所有小曼的东西,打算开始新的生活,他开始亡命工作,打算用忙碌来抵消对小曼的死念和愧疚。直到一年以后,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齐小姐。

  胡宗仁问他,那为什么这小曼的生日内裤会在床底下吉他里找到。郑先生说这他也不知道了,因为这套衣服没用过几次确实是找不到裤子了。可能是从床头的缝隙掉下去,恰好落在了这个吉他里吧。郑先生伸手握着齐小姐的手说,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当时认识你和你恋爱,我也确实是需要一段新感情来慢慢遗忘小曼,但是和你结婚,却是真心实意的,我在乎你,在乎这个家,这才拼命工作,让你过好日子。

  我忍不住插话了,我对郑先生说,可你想过吗,先前小曼之所以生病到了晚期你才知道,不就是因为你常年在外边工作,顾及家庭很少,让她一个人照顾自己,这才造成的吗?郑先生不说话了,我觉得他肯定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继续说,而如今你和齐小姐结婚,你却依然重复之前的生活方式,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不多抽点时间来陪伴呢?他结结巴巴的说,工作性质的问题,我也确实没办法。我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虽然现在的社会赚钱很重要,可家庭也一样很重要啊,如果你因为赚钱而丢失了一些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这是补不回来的,那你赚那么多钱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对郑先生说,你太太在之前的了解察觉到,她虽然生活条件不错,但是她过得并不算很快乐,你这个当老公的,一心只想着赚钱,怎么不多想想你身边的女人也需要你陪伴呢。郑先生不说话了,默默低下了头。齐小姐握着他的手,眼神温暖的看着他。过了一会,郑先生才说,你说得对,我已经失去过一些重要的东西了,我不能再失去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眼看事情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我和胡宗仁走到卧室里,摆好工具就要准备给小曼的灵魂带路了,在那之前,我问郑先生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跟小曼说,也许当初她的离世已经是个遗憾,这么些年,肯定也憋了些话,要说就说了吧,因为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齐小姐识趣的离开了卧室。看得出她还是充分理解了自己的丈夫,而且那些发生在她之前的事,也没有计较的必要,郑先生已经因此而受到责罚了。

  我去厨房打了一碗水后回到卧室关上门,掀起了床上的床单,露出了床垫。床垫上有一层塑料纸,还没撕开。胡宗仁开始起灵,原本小曼已经混沌了很久的灵魂在起灵的时候重新清醒了很多。胡宗仁对郑先生说,有话就说吧,这是最后一次你能直接跟她对话的机会了,将来想说话,就只能摸着她的墓碑说了。郑先生沉默了很久,然后默默流泪了。但他并没有痛哭出来,而是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小曼,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胡宗仁对我点点头,于是我把碗里的水,倒了一点在床垫的胶纸上。渐渐的,水形成了几个字,就像是有人用手指沾着水写字一般,虽然很快就干了,但我还是清楚的看到,小曼用水渍写下了“要快乐,我爱你”六个字。

  看到这六个字的时候,郑先生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跪在地板上,身体趴在床垫上,想要伸手去碰那几个字,却有舍不得,痛哭了出来。

  我也揉了揉鼻子,然后对胡宗仁说,那咱们开始吧。胡宗仁持续念咒送魂,直到把小曼的灵魂彻底送走以后,他从袋子里拿出那条裤子,然后烧掉,将灰烬收集在八卦袋里。

  当天完事之后我们就立刻收到了酬金,因为夫妻俩对我们的办事方式还是很满意,于是没少给。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晚饭的饭点了,于是说好了要吃水上漂,那就一定得吃。吃饭的时候胡宗仁问我,这案子也不算很难啊,为什么用这个来考验呢?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后边一定会越来越难。

  第二天接到齐小姐的电话,她是特意打电话来感谢我们的,说郑先生已经跟单位说好了,下个月就调回重庆来,谢谢我们了。

  我挂上电话后,满意的笑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1 20:08
86、
  早在1997年的时候,一个名叫卡梅隆的导演创作了一部名为《泰坦尼克号》的电影。我其实并不是第一批观众,因为那个时候我才16岁,懵懂无知,对于爱情的事情也觉得无非就是一样男女搭配的组合罢了。很迟钝,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个早熟的孩子。所以当我去电影院看这部饱受争议的电影的时候,是跟一群男生一块去看的。而通过这场电影,我才知道原来在别人的车里叉叉圈圈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我是指,别人的车里。我还明白了原来掌握了画画这项技能往往能够让人少走很多弯路,例如有漂亮姑娘肯在你跟前脱得一丝不挂,所以多年来我苦练画功,但直到今天,我画得最好的依然是符。

  于是我不得不说,当年的这部电影算是给了我一个启蒙,对于女人,对于性。从那以后我常常混迹于五里店一带各大录像厅里,就为了等那些正经片子放完以后,老板会很善解人意的放点令人热血澎湃的片子。从那以后的多年时间里,我通过录像带、DVD、BT等工具认识了很多女人,她们的名字大多是四个字或者以上,而且我发现当她们穿上衣服后我基本就分不出来了。

  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阐明观念,因为在我看来大多数男人的追求都是一致的,当然也有个别力不从心的人,原本我以为这些装出一副不好色的家伙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直到我遇到了一位姓张的先生。

  在从齐小姐家里处理完事情以后大约一个礼拜,胡宗仁在电话里告诉我,轩辕会的人曾在这期间给他打过电话。说已经收到第一件案子的回馈了,姚师傅表示了赞许,要咱们不要得意,好玩的还在后边。我只记得当时我哼了一声,在我们看来这些从各个角度折射世间百态的故事,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好玩而已。此后没两天胡宗仁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新案子来了,途径也是差不多的,雇主打电话到先前马道人的电话上,被轩辕会的人截住了,觉得这能算是一个考验,于是就把案子移交给了胡宗仁。所以目前看来,轩辕会反倒成了一个灵异事件应急处理热线了,搞得跟个中介似的。

  我问胡宗仁,这回又是什么情况,胡宗仁说我现在出门朝着你那儿走,情况什么的咱们路上再说吧,这一路还挺远的。我问他有多远,他告诉我,在遂宁呢。

  遂宁在重庆的西北面,紧挨着重庆但是属于四川省。在成南和渝遂两条高速通车以后,如果我开车去成都的话,一般都要从遂宁经过,车程也就2个小时左右,非常方便。而遂宁地方虽小,却是个非常有情调的小城。如果想要烧香拜佛,那肯定是个非常不错的去处,因为遂宁是观音菩萨的故乡,而遂宁的灵泉寺,则是我个人认可为数不多的灵验庙子。如果是要玩得奔放点,还可以去死海,虽然是人造的,但是那些沙滩上火辣身材的姑娘们,也肯定是一道风景。遂宁的美食也是我难忘的一样东西,例如凉粉凉面,豆腐干,土豆片之类。

  我跟彩姐打了招呼,她知道最近这段日子我和胡宗仁肯定会比较忙碌,反正也不是没钱赚,加上胡宗仁算大半个自己家人了,彩姐对于我们的事还是支持的。胡宗仁上车以后,就告诉了我这次事情的大致经过。

  他说在电话里很多话也说不明白,得靠猜,所以咱们还是得现场检查才能得出结论。他告诉我说,打来电话的是个姓周的大姐,估计岁数比我俩大一些,说自己老公最近人不大对头,前一阵还好好的,最近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心疯了。倒也不是那种拿刀砍人之类的疯法,就是举止怪异,腔调奇怪,娘里娘气的,还常常偷偷用周大姐的化妆品自己化妆。我问他,那她老公多大岁数了?胡宗仁说他也不知道,估计跟周大姐差不多,快四十了吧。于是我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已经处于中年的精壮男子汉,非常陶醉的坐在镜子跟前,涂口红,扑粉底,画眉毛等,这种场景我曾经在霸王别姬里见过,但我认为周大姐的老公绝对没有张国荣那种风华绝代的容颜。所以基本上毫无美感可言,还让我一边开车一边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因为在我小时候比较调皮,所以常常会欺负别的小朋友,而我最喜欢欺负的,就是那种从小明明是个儿子但是却妹里妹气的,这种孩子,我们一般称呼他为“假女”,这两个字里包含了嘲笑和鄙视,甚至都不爱和这样的孩子玩。长大后虽然对待这类人有了改观,但是还是比较难以习惯,尊重归尊重,但是我还是认为男人该有男人的样儿才对。胡宗仁接着跟我说,周大姐还说,他老公脾气本来不怎么很好,比较易怒,但是自从变得怪异以后,竟然每天晚上还要跟她一起在客厅看那些家长里短的肥皂剧,有时候还伸手掩着嘴呵呵呵的笑着。我打断胡宗仁说,那不是铁松…咳咳,你接着说。

  胡宗仁接着说,周大姐特别提到一点,就是她老公以前在家里都比较大大咧咧的,觉得反正家里就两口子,孩子还小都是爷爷奶奶在带,所以洗澡或是上厕所尤其是小便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关门的,但是在那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洗澡了,而且撒尿的时候,也开始蹲着撒。起初她还以为是不是老公拉肚子了,但是每次都看到他蹲下后撒完尿,还要拿一片卫生纸来擦擦。我问胡宗仁这是什么意思啊,胡宗仁说他也不明白,但是周大姐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她老公已经变得不是自己的老公了,非但如此,感觉还变得像个女人了。

  我最直接想到的,就是鬼上身,也基本上判断是这样的情况。因为在我看来突然之间的性情大变要么是生活上遇到了无法承受的巨大挫折,要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鬼上身了。于是我问胡宗仁,那个周大姐的老公,现在是在家里对吗?胡宗仁说是啊,要不为什么让咱们慌慌张张赶过去呢?我说好,那咱们抓紧点。

  车开到遂宁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临近中午了,也就意味着如果当天我们俩不能解决事情的话,很可能今晚就回不了重庆了。所以中午也没特别去找什么吃的,随便在街边吃了点东西就给周大姐打电话,一路问路问到了她们家。

  从小区的新旧程度来看,这是个新修没多少年的小区,而且应该不算很便宜的楼楼盘,越少这样小地方的人,恰恰越是藏龙卧虎富人挺多。遂宁有一条叫做涪江的小河,周大姐的家就在河边不远处的一个高层小区,也算是江景房了。老远还能看见一座大桥,这样的房子在重庆肯定是能卖个好价钱的,所以我一点也没担心这次的报酬会很低。周大姐把我们带进屋子以后,就对我们做了个小声一点的手势,大概是在说自己的老公还在家里,别吵着他了。当我们到沙发上坐下后,周大姐蹑手蹑脚的去关上了屋里的房门后,才给我们倒了一杯水。

  周大姐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但是打扮还是挺时尚的,毕竟也比我们俩大不了多少岁。我和胡宗仁出生的时候,她也就是个少先队员罢了。她右手上戴了一串很温润的老玉玉髓质地的手镯,从玉质来看,如果不是传家宝的话,就肯定是很值钱的东西。家里的摆设和大多数他们这个岁数的人崇尚的装修风格一致,也没有明显的风水冲突的地方,财神爷的位置也是放对了的,而且从烧尽的香的样子来看,我们来的当天还烧了一次,这表面这家人平日里是有拜神的习惯的。而引起我注意的,是一进屋以后,家里弥漫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虽然也没有很浓郁,但是能明显区分出来。心想可能他们家前阵子有人在吃中药吧,于是我意识到这个家庭拜神、信中药,是比较传统的家庭类型。

  周大姐坐下以后对我们说,不好意思这么唐突叫你们来,我老公姓张,我们夫妻俩是做生意的,自打他一出了这档子事,这生意也只好交给工人们暂时帮忙做着,两个礼拜了,我烧香拜佛多少次了,一点用都没有。也不敢让孩子回家,怕孩子被吓到,还没办法招呼亲戚朋友到家里来,这种事让人家看见了传开多不好。我也找人看过水碗,说他是被女鬼上了身,在慢慢等着吸干我家老张的气血,然后才肯离开。

  我看了胡宗仁一眼说,如果真是害人的鬼的话,那我们可要查查清楚了才能有结论哦,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水碗师傅是不是靠得住,照张先生现在的情况,有点常识的人都会觉得是女鬼上身,这没什么好稀奇的。你老公还有别的很奇怪的举动吗?在他变成这样之前。

  周大姐想了想,然后说,自己夫妻间感情一直平平淡淡的,但是在变成这样之前的一个多星期时间里,张先生却突然好像变得很精力充沛的感觉。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脸一红,可能觉得跟我们两个小弟弟说这些事有点难以启齿。胡宗仁对周大姐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可是什么都听说过的。

  周大姐说,那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张先生突然变得性欲很强,而且…特别让人难忘。说完这句,周大姐就低下头搓着自己的手指。

  胡宗仁楞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1 20:08
87、
  周大姐没有说话,而我也确实不好意思问她。这种很私密的事情,有时候点到即止就行了。因为从周大姐的话语中我能够感觉到,她之所以觉得自己的老公突然之间在那方面变得很威猛的话,那证明在此之前,张先生其实也并不怎么样。于是我想到了进屋的时候闻到的那股子中药味,于是我就问周大姐,你们家里是不是在这之前谁生病了,怎么家里一股熬药汤的味道呢?周大姐说,要说生病到也算不上,是张先生之前有一天回家,手里拧着一些中药,说这个是补药,让周大姐没事就给他熬来喝,周大姐当时还问了张先生,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张先生说,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这岁数大一些了以后,人就容易虚。而且中药副作用低,当成保健吧,也不是什么很猛的药材。

  我问周大姐,我能看看张先生带回来的那些药材吗?不会都熬完吃光了吧。周大姐说,还剩了好多呢,在阳台上呢我带你去看吧。于是我们站起身来跟着周大姐走到阳台上。阳台的形状不怎么规则,较宽的一侧靠墙的位置摆了一个类似书柜的柜子,上边放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例如胶带,废报纸,月饼盒子之类的。柜子的一侧、阳台栏杆的外边就是空调的机箱,而机箱顶上,晒着一些南瓜子,还有几包敞开封口正在晒的中药。

  我对于中药的研究很浅薄,只是因为师傅是云南人,有时候常常会带着我们到山里去给一些穷苦人家解决麻烦。云南的气候比较湿热,尤其是夏天,山上野兽蛇虫较多,所以师傅会时常教我辨识一些基本的药材。而云南本是滇药产地,所以草药比较丰富齐全。我翻开那几个装满药材的口袋,仔细辨认了一下。有金樱子,枸杞,鹿茸,红枣,海马,肉桂,巴戟天等等,这些确实是滋身润气的,而且每一味药材的用途都非常广泛,例如金樱子,它就有治疗神经衰弱补气养神的功效,而鹿茸海马这些都算得上是相对名贵的药材了,都是补物,而看了一阵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些药材都有一个共同的药性,那就是补肾壮阳。

  于是我明白了,周大姐羞于启齿的“难忘事件”,肯定和张先生喝由这些药材煎出的药汤,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吃药或是吃补品,怎么会把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吃得女鬼上身?于是我问周大姐,那你老公从变得让你难忘之后到他性情大变之前之间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俩还做过那些让人难忘的事情吗?周大姐说,原本她一直对丈夫的改变觉得很满意,并且每天都很期待,可是从老公开始出现那些女态之后,就再也没碰过自己了。我问周大姐,这期间,他也一直在服用药汤吗?周大姐说,之前一直在吃,但是变娘了以后就没吃了,那之后我一把汤药端给他,他就掩着鼻子说恶心不喝了,没办法只能倒掉了。说完周大姐指着空调机箱上那些剩下的药材说,你看,还剩下这么多,丢了也不是,留着也不是,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们退回屋里,我开始用罗盘寻找着,令我不解的是,整间屋子里干干净净,一点灵异反应都没有。于是我把我看到的结果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说,有时候鬼上身,只能在被上身的那个人身上查到反应,毕竟是鬼魂借用了身体,来行动和触碰其他物体的,都是张先生本人了,当然没有反应了。胡宗仁又说,不过你想要知道张先生是不是真的鬼上身的话,还得他同意让你查他才行啊,要不然就只能用蛮力了,可我也没办法确定自己打得过那个鬼啊,而且我最怕就是女鬼了。

  胡宗仁说得没错,不光他怕,我都很怕。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猛的厉害的,基本上都是女鬼。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女鬼总是比男鬼来得厉害,可能是女人更容易想不开一些事情的缘故吧。于是我对周大姐说,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进去看看你家老公,他变成这样之后,有没有做出过什么攻击性的事情?例如打你,对你咆哮之类的。周大姐说这倒是没有,丈夫脾气原本不算很好,但是变成这样以后,反倒对自己挺温和的,就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自己害怕不说,还觉得非常别扭。

  我们再次站起身来朝着张先生的房间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大姐对我们低声说,你们待会进去别说话,让我跟他说一会了来,我怕他不认识你们不肯配合。所以我明白了,直到现在,周大姐也没在心里死心塌地的相信自己先生是鬼上身了,不过既然这个案子是轩辕会转给我们的,那么结果肯定是注定了的。周大姐说完就轻轻扭开了房间的门,慢慢推开后,我被吓了一跳。

  门里黑漆漆的,也拉上了窗帘,但是窗帘并不是完全遮光的那种,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光亮。门的方向是从外向内开的,所以当门只打开了一尺距离的时候,我是完全看不清屋里有些什么东西的。可是当门再打开一点后,我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离门不到一尺的位置,笔挺的站着,双手垂放在腿边双脚并拢,面无表情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从门里看着我们。

  这一下确实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忍不住朝身后退了一下,没注意就踩到了胡宗仁的脚,而且我开始习惯性的伸手到包包里,打算这家伙要是再靠近一步的话我就一把坟土给他迎面撒过去。很显然张先生的这个举动把周大姐也吓了一跳,我指的是,真的跳了一下起来。她捂着胸口对张先生说,老公,你啷个回事嘛,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好黑人哟…

  黑人,在四川话里就是吓人的意思。

  门打开后走廊上的灯光照射了进去,于是我就能更仔细的看清张先生的样子。他的颧骨有点高,皮肤看上去还是听粗糙的,因为这种做生意的男人嘛,很难养成保养的习惯。但是让我觉得诡异的是,正如周大姐说的那样,张先生是化了妆的。他的嘴唇涂成了鲜红的颜色,脸上还扑了些白色的粉末。他的眼睛不大,但是上下都画了眼线,画的还挺不均匀的,看上去很奇怪,他的嘴唇上和下巴有些红色的小点点,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张先生穿着睡衣,两只脚上只有一只脚穿了袜子,那袜子还是底朝天反着穿的。总之,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张先生的这副尊容,肯定会在脑子里蹦出三个字:不正常。而对于我来说,张先生除了不正常,还多了一份诡异。

  张先生用那种夹杂着假嗓,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我,要去解手。中间停顿了一下,但是眼睛一直看着我和胡宗仁,他如果不是平日里就是这副表情的话,那肯定是对我和胡宗仁充满了戒心。他踮着脚从我和胡宗仁身边经过,我闻到了一股化妆品的香味。从他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知道,他百分之百是鬼上身。我甚至还省去了让胡宗仁抓住他,我用罗盘来测的这一环,因为绝大多数鬼上身的人也有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一定是踮着脚走路。这是一个比较常用的判断标准,再配合上这个人最近变得很奇怪的话,那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了。

  张先生直接进了厕所里,然后关上了门。我问周大姐,他嘴巴上的那些红点点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女人都流行这样化妆了吗?周大姐告诉我,那哪是什么化妆啊,那是他自己用镊子拔掉自己的胡子,留下的血疤!我说张先生以前都不用刮胡刀什么的吗?周大姐说要用啊,第一次看到他用镊子拔的时候我还专门跟他说用刮胡刀,他不肯听啊,而且他的胡子长得又快,基本上每天都要拔一次,阻止又阻止不了,这就变成血疤了。我光是想着都疼,说话间,张先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阴阳怪气的问周大姐,他们俩是什么人啊。

  周大姐赶紧说,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听说你最近弄了点中药,很好用,就来看看是什么药,他们也要去抓药。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心想虽然这周大姐是在撒谎忽悠张先生,但是这么一来直接把我和胡宗仁都比作了菜鸟,这种感觉还是非常不爽的,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很生猛的家伙。

  张先生好像是没听见周大姐的这句话一样,他继续用那种很怪异的音调说,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快点走。这一句话说得还挺平静的,但是在周大姐还没回答他的时候,他又说: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快点走!这次语气加重了,接着又一次又一次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语气越来越强,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它”可能已经察觉到我和胡宗仁是来收拾它的了,胡宗仁凑到我耳朵边说,一遍一遍的念,他是个复读机么。

  张先生继续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崩溃的嚎着,到最后已经是完全的男声了。并且开始用双手抓着耳朵边的头发用力朝上扯,看上去眼角都被拉高了不少,像个狐狸(得罪得罪)。然后突然往地上一坐,双腿开始拼命的蹬着,我和胡宗仁都觉得再这样嘶吼下去,可能把张先生原本的身体摧残了不说,还把体内的那个东西逼急了也说不定,要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狗急了还跳墙了。

  于是我伸手准备去按住张先生的双腿,却被他结结实实的一脚蹬在了我的鼻梁上,那一脚相当用力,我只觉得眼前一白一黑,然后泪水就完全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止是眼泪,还有鼻血,而张先生在挣脱后,就直接朝着阳台跑去。我对胡宗仁说你别管我你快跟上去,胡宗仁和周大姐都跟着跑去了阳台,我歇了歇,心想我挺拔的鼻梁啊我真是对不住你,摸出卫生纸塞住鼻子,然后跟着走去了阳台。

  到了阳台却发现,张先生侧靠在栏杆上,样子很是妩媚,就好像完全不记得刚才那一脚似的,伸手从那中药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然后塞进嘴巴里,非常享受的嚼着。

  那是红枣。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1 20:09
88、
  红枣,我想应该每个人都吃过,我更是对红枣的口感难以抗拒。红枣本身具有养胃健脾,补气养血的功效,以前每次我去外头献血车献完血以后,回到家彩姐总会让我多吃点红枣补补。原本是一种好水果,好药材,但是此刻在张先生的举动下,却显得那么诡异。

  我悄悄问胡宗仁,会不会是这个枣子出了什么问题。胡宗仁皱着眉对我说,这不应该啊,咱们都见过不少附身的例子,但是什么鬼会蠢到附身在一粒枣子上啊,这还真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我也确实想不通,但是看见张先生侧着身子靠在栏杆上,那种惬意自得的模样,心里总感觉这个男人的反常行为,多半跟他嘴里嚼着的红枣有密切的关系,最起码,他应该是吃了这些药材的药汤之后,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早前检查药材的时候,我曾注意到别的药材数量都还挺多的。可是这枣子却挺少,而且在塑料口袋里,还专门放了一层薄薄的纸,纸上有些油腻状的东西,红枣易出油,想必那纸是专门用来吸油的,就跟以前的老月饼外边包的那层纸一样。我扯出鼻子里的卫生纸,鼻血已经没有流了,然后走到周大姐身边对她说,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你老公先带离阳台一下,我想仔细检查一下这里的这堆药材。然后我转头对胡宗仁说,刚才检查屋子的时候,谁想得到这些药材没准还有点问题呢?

  周大姐点点头,然后走到张先生身边,伸手抚摸着张先生的背,那样子就好像在给一匹马捋鬃毛似的,然后凑到张先生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张先生先是扭捏的晃动了一下腰,然后发出那种不情愿的“嗯~”的声音,接着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就挽着周大姐的手腕进屋了。周大姐在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对我们做了个口型,那口型的意思是,你们弄快点。

  等到他们已经被走廊的墙壁挡住以后,我迅速摸出罗盘,然后在地上画敷结绳阵,把那些药材都拿下来放在敷的范围内,包括那堆红枣。我开始用罗盘来回打着,而事实上的结果是,那些大包小包的药材其实并没有人和问题,正常得很,反倒是那一包干红枣,出现了比较强烈的灵异反应,非但如此,我拿起其中一粒红枣,忍住不张嘴去吃它,鼻子里还闻到一股子混合了枣香的腥味。

  这种腥味和我以往闻到过的鬼魂的味道不同,这个更像是下水道或是臭水沟的味道,但是很明显,这种味道绝不可能属于干红枣本身,那就意味着,这一袋红枣就是影响到张先生性格大变的主要原因。但是我仔细把每一粒都拿出来单独比对,因为数量原本就不是很多,而且枣子一颗一颗的,也比较好拿。相同的是,每粒红枣都有着相同或者近似的腥味,但却有其中的少许几粒上才有灵异反应,而且这反应都还不弱。

  当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周大姐从里边走了出来。于是我问周大姐,你老公是不是每天都要吃红枣?周大姐说是的,自从他把这些药材带回家以后,几乎每天都在吃。我说这里没多少颗了,那是说他吃得很凶吗?因为据我所知,红枣虽好,也不能贪吃哦。吃太多容易引起胀气,也会升高血糖,凡事都得有个度才行。周大姐告诉我,吃得倒也不多,而且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挑选着吃,而不是随手抓起来就吃。

  于是我明白了,周大姐所谓的挑选,其实就是在选着吃那些沾满了灵异反应的红枣。于是我把那些有反应的红枣都拿了出来,把剩余的药材和红枣取出来放到敷的范围之外,让敷只关住那些不正常的红枣,仔细辨认,从外形上,就是扑通的枣子,但是从外皮的色泽来看,却有点细微的差别。有的颜色深一点有的却淡了很多。我伸出手捏了捏枣子,发现这几粒枣子和别的枣子不同,更软,却又不是那种干瘪后的软,而鼓鼓胀胀的,好像里边有什么东西充盈了一般。而且这些枣子,统统没有枣核。

  我轻轻剥开了其中的一粒,形成一个小口子,我本意其实是想确认这枣子里边到底有没有枣核,因为有些枣子枣核非常小。但是却在剥开之后,发现原本该是白色或者淡黄色的枣肉,却是鲜红色,好像血一般的颜色。

  我一生走南闯北,可谓阅枣无数,水分多的水分少的,个头大的个头小的,从新疆的枣到福建的枣,我都尝过。可起码在我自己的印象当中,我还从未见过枣肉是血红色的枣子。于是我开始用手机上网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品种是这样的,顺便看看它的功效,有没有会造成气血过剩导致的溢出,从而让鬼魂给钻了空子的可能性。但是查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结果。胡宗仁提议,要不咱们问问司徒师傅吧,他见多识广,没准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

  我心想也是,如今的事情虽然算不上是非常危险,但终归是自己知识缺乏,所以为什么不问问知识渊博的人呢。于是我给司徒打去了电话,把事情的大致情况告诉了他,顺便提到了这种奇怪的红枣。司徒听后也觉得有点稀奇,于是让我给他拍照然后用彩信发给他。令我比较意外的是,司徒老爷子甚至还懂得彩信这种玩意。于是挂上电话后,我就给司徒照了过去。

  隔了一会,在我还在苦苦思索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胡宗仁瞎扯的时候,司徒回了一个电话。我问他,你弄清楚这是什么品种的枣子了吗,是不是会导致气虚撞鬼?司徒说,嗯…刚好不是,这种枣子可是大补啊。我说那不应该啊,你难道以前见到过有鬼附着在什么水鬼上边的吗?司徒说,准确的说,这个枣子并不是一个所谓的“品种”,可能你看到的是干枣子,但本身它其实是普通的干红枣,经过特殊处理后才变成这样的。我问司徒,什么样的特殊处理。司徒支支吾吾的说,嗯…嗯…这个枣子吧,是阴枣。

  阴枣?那是什么枣?于是我问司徒师傅,是不是就像阴米一样,泡水后阴干?因为我挺喜欢吃阴米的,重庆的阴米有卖的地方不多,每次我嘴馋的时候,就会开车很长时间去龙兴的老街上去买很多回来慢慢屯着吃。司徒在电话里对我说,你闻闻看那些枣子是不是都有股子腥臭味?于是我再度拿起来凑到鼻子边上用力的闻着,还是臭水沟的味道,是那种沟里积满了水渍,很多年都没干的那种臭味。于是我对司徒说,是啊,这么臭还怎么吃得下去啊。司徒说,阴枣大多都是这个味儿,因为,那是女人养出来的?

  女人养出来的,这是什么意思?司徒告诉我说,从古时候开始,皇宫里的那些太监和太医们,就会到全国各地去寻找一些已经进入生理期但是却又是处女的女孩子,把晒干脱水后的枣子,塞到女孩儿的下半身里去,靠处女的阴气和月事来养枣,原本干瘪的枣子通过一段时间的滋养,就会因为水分的关系重新变得饱满,取出来以后再晒几天,就可以吃了,壮阳的东西,以前的皇上都吃这个。司徒说,你刚才闻到的腥味就是这么来的。

  我差点哭出来了,司徒你怎么能这么玩我这种无知的少年呢,还故意让我闻你一把岁数的人了怎么这么欠揍呢。我想着恶心,于是就赶紧撒手把枣子给丢在了敷里,但是我忍住没有表露出来,我转头对胡宗仁说,司徒师傅说让你来闻闻这枣子的味道。

  什么叫好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胡宗仁蹲下身来闻了闻,然后说,这味儿好别致啊,有点像我出汗的时候腋下的味道哦。我假笑着说,你是不是闻上去有种亲切感啊?胡宗仁说那当然,臭豆腐还臭呢,可还不是一样很好吃。于是我告诉了他一个残酷的事实,这是阴枣,是女人用下身养出来的。然后我告诉胡宗仁,是处女养的,所以你应该释怀一点。

  胡宗仁伸出舌头做干呕状,然后把阴枣丢了回去。我虽然恶作剧心理得到了满足,但是事情还是依然没有头绪。司徒告诉我,你得想办法找到当初抓药的这间药店,然后问问店里的伙计这些阴枣是通过什么途径找来的,顺藤摸瓜试试看,但是起码有一点,那个做阴枣的姑娘,一定是不在人世了。

  挂上电话后,我把司徒的话转告给了胡宗仁和周大姐,周大姐显然也觉得这东西用来壮阳的话,还是口味太重了点。我跟她解释说,很可能是当初制作这些阴枣的那个姑娘已经死了,但是这枣子几乎芸集了她在世时期的一些精华,这枣肉里到处都有她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如果说要留下的话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我问周大姐说,你知道你老公当初抓药的地方在哪儿吗?

  周大姐摇摇头。胡宗仁这时候对我说,你来看看这个。我走到他身边蹲下,他正翻找着被我们移到一边的那些普通药材的塑料口袋,每一个口袋上都清晰的写着,XX大药房,小字:百年老字号,底下还有一排电话和地址。

  胡宗仁冲着我笑了笑说,你看,这不是找着了吗?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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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于时下那些号称百年老字号的药铺实话说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我虽然推崇中医,但我推崇的那些正儿八经的老中医,而不是随便摆张桌子,桌子上放个牌子,上边写着资深老中医的那一类。中医的牌子大多数是被这样的家伙给砸了的。如今医学发达,那种还有伙计抓药的药房实在不多见了。于是我问周大姐,知道这地址上的药房位置在哪儿吗?周大姐说知道,然后告诉我们怎么怎么走。

  我捡起一粒阴枣,用纸巾包着。知道真相后我实在不愿意用手直接去摸了。然后对胡宗仁说咱们走吧,去那个药房问问去。接着我叮嘱周大姐,我放在地上的这个绳阵和敷都不要去动它,如果张先生待会来找枣子吃的话,你也别拦着他,既然现在确定了他是鬼上身的话,除非它不怕疼,那它是不敢碰这个东西的。周大姐答应了以后,我和胡宗仁就出门了。

  由于人生地不熟,所以即便周大姐告诉了我们怎么走,我依然还是一路走走停停的问路去的。遂宁城并不大,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花了不少时间。遂宁和很多扩建的城市一样,都分了新城和老城,不巧的是这个药店恰好就位于老城。老城的道路比较窄,路上的行人也很多,我也不敢一路按着喇叭走,因为我还是担心会被揍,所以当我和胡宗仁赶到那个药房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下午四点了。

  我知道咱们今天是肯定回不去了,因为除去调查的时间,还有胡宗仁做法送魂的时间,就算一切顺利,估计弄完也都是很晚了,所以一路上我还在看着哪儿有看上去干净点的酒店。到了药房,其实店里的顾客并不多,柜台里有两个抓药的伙计,一个岁数比较大,一个稍微年轻些。年轻的那位还在忙着在称上看着药材的重量,然后装进纸做的药包里,非常熟练的折成一个小的四方形,然后放进塑料口袋,递给外边等候的顾客。而岁数较大的那个伙计则因为人数不多没有很忙,就坐在靠近店里内侧的小板凳上扇着扇子休息。

  胡宗仁对我说,那个小哥还在忙,那个老的又在打瞌睡,咱们该问谁去啊?我说当然是问那个岁数大的了,睡觉什么时候睡不行啊,咱们可耽误不起时间。说完以后,胡宗仁就让我把那颗枣子递给他,然后他就走到柜台跟前,冲着那个打瞌睡的伙计喊道,喂,师傅,麻烦你来帮帮忙。

  那个伙计有点不情愿懒洋洋的站起身来走到我们跟前,我们和他之间就隔着一个玻璃的柜台,柜台里摆放着很多小托盘,里边全是一些放得整整齐齐的药材,例如蜈蚣,壁虎,蝉蜕等等。看上去恶心,可都是好药。他问我们什么事啊,胡宗仁掀开包好枣子的纸,这玩意是你们这儿卖出来的吗?

  那伙计一看,立刻夸口说,当然了,现在整个遂宁城里,抓药的药房本来就很少,有阴枣卖的可就更少了,他还强调说,这些货可都是上品,每天吃一粒,那可真是带劲啊!他说道带劲这俩个字的时候,加了重音,还咬着牙齿,让我感觉到是多么的带劲,就跟他自己成天拿这个当饭吃似的。不过他能够一眼就认出来,说明这个人要么就是在药房里抓了很多年的药,要么就是自己本身识货,有一定的药理常识。

  胡宗仁傻乎乎的笑着说,是啊是啊,我们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很好用,打算到你这儿来看看,再选点,你把你们现在的存货再给我们看看吧。那个伙计说,这阴枣不好养,所以数量本来就很少,因此价格可不便宜哦。胡宗仁说,没事,带着钱来的,你跟我说这个就没意思了。胡宗仁生性比我还痞,和这些市井上的人搭话,他比我看上去更没有距离感,大概是那个伙计觉得胡宗仁是内行人,于是就转身到那一排布满了各种各样小抽屉的药价上,抽出一个抽屉来,放到我和胡宗仁的跟前。我仔细看了看,那个抽屉里全都是枣子,不用说,也肯定都是阴枣,至少大部分是,难免也有滥竽充数的。

  颜色大小饱和度看上去都差不多,所以我们也很难分辨。于是胡宗仁对我说,拿你的罗盘来瞧瞧。我瞪了他一眼说,你疯啦,这里这么多人。胡宗仁说你怕什么,阴枣你都敢买,你还不敢检查检查吗。那伙计听我们说要检查,然后立刻吹嘘到,检查什么啊,我们这可都是上好的货,一个月就只能弄到十几颗,再远的话,你恐怕就要到成都去收了,都还不一定收得到!

  我问那个伙计,那你们这些阴枣都是从哪儿收来的?伙计说这个他就不大清楚了,得问问店里的大夫。我指了指门口那个正在装模作样看医术的老头儿,问伙计说,你说的大夫是那家伙吗?伙计笑着说,那不是,那是大夫请来坐堂的,就会点简单的把脉什么的,不敢下药的。我笑了笑说,把脉还简单啊,没点功夫的人可学不来。说到这儿的时候,胡宗仁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开玩笑的说,哎呀,皇后您这可是喜脉啊~哈哈哈哈~

  除了最后几声他没忍住笑出来之外,他的腔调很像是一个太监。我赶紧把他的手给掰开,要知道他的手可是摸过阴枣的。伙计看着也觉得好笑,然后就问我们,你们俩究竟是谁要用这阴枣啊。我楞了一下,然后对他说,你误会了,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想想我跟他解释似乎也没什么样,反而容易越描越黑,于是也就不说了。我问店伙计,那我能见一下你们的老板吗,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夫。伙计疑惑的看着我说,你们不是来买阴枣的吗,你见他干嘛啊?作为一个伙计来说,这个家伙显然话有点太多了,于是我开始有点不耐烦,翻出我的包包,把罗盘和包里的一些符咒摸出来摆在柜台上问他,你看看这是什么啊,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了的吧,你这儿卖出去的阴枣有人吃了出问题了,所以我要找你们老板问问,看看怎么把这事给解决了。

  那伙计楞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说,有眼不识泰山,二位稍等一下,我这就进去告诉大夫一声。临走之前,他还把那整整一抽屉的阴枣一起带进了内堂里。过了一小会,他出来对我们说,老板说让你们进去,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没拿着那个抽屉了,也就是说,他把抽屉留在老板那儿了。

  进了办公室里,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人看着我们俩,说你们二位说我店里的阴枣有问题,请问是怎么个问题?他手上还握着一支毛笔,正在写药房。办公室的一角摆放着华佗的泥像,从拜神的角度来说,我觉得这个中医应当还是比较靠谱的。于是我就说你这个阴枣的来路好像有点问题,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只是想要找到你收购的这批阴枣的人在哪儿。因为我们有一个顾客吃了你们店里的阴枣后,被女鬼上身了。

  那大夫停下手里的事,然后问我,鬼上身,怎么会这样。通常情况下我的这些话让别的医生听到后,一般会先流露出怀疑,但是这个大夫并没有,正如我之前说的,很多老中医因为传承的关系,他们行医治病之前,是要拜神的。因为中医是结合了巫医和道医的精华而发展到现在,早年那些规矩很多正规老中医还是在不断的沿袭和传承。于是我就把大致上的情况告诉了这个大夫,大夫看我们说得真切,加上自己本身应该也是个相信这些的人,所以他开始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了。

  应该还是有些私心在吧,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他们家店里卖出去的阴枣吃了让人鬼上身的话,那今后生意就不好做了,更别说是这种特别在乎声誉的百年老店了。于是他拿起桌上那个装了不少阴枣的小抽屉,走到我们跟前说,你们是说这些阴枣都是有问题的?胡宗仁说,倒也不是全部有问题,肯定造成鬼上身的只是少量,但是我们需要检查一下,而且在此之前你们已经卖掉的那部分,恐怕是找不回来了,也不知道卖给谁了。胡宗仁的意思我明白,他是在说,除了我们这次经手的那位张先生之外,可能还有别的买到这古怪的阴枣的人。

  那位大夫说,阴枣在我们这儿一直卖的不怎么好,所以我们每次进货都不多,现在能接受这东西的人毕竟也是少数,好多人连这玩意存在都不知道,谈何购买啊。但是我确实没办法保证除了你的当事人以外还有没有别人买了,这可怎么办好啊?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着急了,于是我对这位大夫说,这样吧,如果你能够替我们联系到供货人的话,也许我们就能顺着找到事情的根子了,目前我的当事人还只是鬼上身,变得不是自己了,并没出现别的攻击人的症状。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在隐隐作痛呢。

  大夫说,阴枣需求量小,比较稀有,而且要那些女孩自己愿意去做才行。他的供货人就是遂宁本地的,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早前说自己每个月能弄到一点,但是最近几个月我都没能从她手里收到货了,断货了两个月,也就没联系了。

  我赶紧问,那你有这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吗?大夫说,有啊,这事现在这么严重,等下我关店后我带你们去找她吧。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1 20:10
90、
  胡宗仁悄悄问我说,司徒老爷子不是说,这阴枣是得处女来养吗?我说是啊怎么了。他说那这个大夫又说,给他供货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了想说,四十多岁的处女么…?胡宗仁甩了甩脑袋说,这个狗屁姚师傅,都找些什么案子给我做啊。言语之中,满是不爽。

  大夫站起身来,找来一个口袋,打算把抽屉里的阴枣都装进去,我拦住他说你别急,让我先检查一下。于是我把那些阴枣散出来放在地上,挨个用罗盘检查,挺好运的是,这一堆大约二十多颗阴枣当中,只有少许几颗上有和我们带来的那粒一样的灵异反应。而且反应的幅度和方式在罗盘上看起来是一样的,这就表明这些枣子的出处是同一个。于是我只把那些有反应的连通之前我们带来的那个装在了一起,放进塑料口袋当中。我问大夫什么时候动身,他说你们别着急,等我把今天病人的方子开了就走。

  于是我和胡宗仁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了等,大约十多分钟后,大夫才完事。他拿着那个小抽屉带着我们走出办公室后,对刚才跟我们搭话的那个岁数大一点的伙计说,咱们有事要先离开一下,记得锁门,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人来买阴枣的话就说没货了,这里剩下的阴枣这两位小兄弟检查过了是没问题的,但是也暂时别卖了,咱们没弄明白东西的问题之前,不能再害人了。那伙计接过抽屉后答应了大夫,于是我们就出门了。

  我的车一直停在药房的门口,坐了大夫的车去,这也省去了不少问路找路的时间。大夫在路上跟我说,他学医是祖传的,并没有通过学校系统的医学学习,而自己的行医执照也是在早年前国家举办了一次对于民间医学从业者的考核中获取的。他告诉我们说,在他父亲那一辈,虽说没有什么行医执照的说法吗,但是当时的医生们要实诚很多,给人看病治病,经常也就只收一点车马费什么的,在当地也算得上名医了,有时候病人家里穷,没钱给,就送几个鸡蛋或者请父亲在家里吃顿饭什么的,也算是给了酬劳了,他父亲一直以来都跟他灌输的观念是,医生不但要会医别人,还得会医自己,所谓的医自己,就是别被夸赞和金钱买到自己的心。大夫说,悬壶济世嘛,这个传了几千年的成语,是专门说医生的,穷得叮当响,救济世间人。

  大夫在车上的这一番话说得我很是敬佩,然后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会做阴枣这种很偏门小众的东西呢。大夫说,我这药房也开了几十年了,从我手上医好的医死的人都不少,所谓治病只能治我看到的部分,也就是皮毛肤浅的地方,现在的大医院都形成企业规模了,药房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开起来,中医汤药也渐渐被那些药丸子代替了,虽然那些药丸子也不少是中药成分的,但是抓药煎煮这种方式好多人都不再接纳了,图省事吧,所以生意确实是一年不如一年,我有店租,有家庭孩子要养,还有伙计们的收入也得保证,这才开始做阴枣。阴枣材料少,但是利润高,虽然听上去是挺恶心人的,但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也比较少见。大夫顿了顿说,给我供阴枣的这几个人,也都是早年我父亲开店时候的老客源了,所以他们送来的东西我也放心,咱们做生意不能没良心啊,这枣子出了问题,我若是不闻不问,那可真是办不到,祖师爷都不会原谅我的。

  他提到了祖师爷,应当就是在办公室里看到的那尊华佗的泥像。中医拜神很多,有些拜观音,有些拜扁鹊,有些却是张仲景,不过张仲景大多是道医传承的人拜得比较多。在中医的圈子里流传着一句话,心术不正的人是没办法学好医的,所以传统中医的传承人,一定都和眼前这位大夫一样,就算被如今的形势所绑架,但也是个心里有底线,做人有正气的大夫。

  说话间就到了一座矮房子前。房子的风格很像是上世纪90年代的风格,没有电梯,楼层也不高,楼道里全都是开锁办证一类的小广告。走到三楼的时候,大夫就拍打着一个栅栏式的铁门,铁门里是一闪漆成黄色的木门。大夫说那些出问题的阴枣就是这里这家人的,我和胡宗仁站在他身后,心里正想着这四十多岁的老处女该是什么模样,结果打开门以后,我看到一个有点驼背,一脸愁容,眼角有皱纹,头发还有不少白丝的妇女,她头发不长,用一个发箍压住头发,那样子看上去很像闲人马大姐里蔡明的造型。我和胡宗仁默默对望一眼,心里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大夫看到这个妇女后,就直接对她说,大姐,我找你有点事,最近这一次你给我的那些枣子出了问题。

  大夫岁数应该比这个女人大,但是这个女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很多,所以大夫还是称呼她为大姐。进屋之后,大夫直接介绍了我和胡宗仁,说我们就是这次发现问题的人,然后我就把张先生和周大姐家里遇到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听完以后,这个妇女眼神里露出害怕的神色,然后叹了口气,对我们招招手,带着我们走到了其中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的床被报纸给盖住了,桌上也有些灰尘,看样子已经挺长时间没人住了,但是从墙上贴着的一些漫画人物和明星海报来看,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房间,而我扫视房间的时候发现,桌子的尽头处,摆着一个小花瓶,里边有些假花,花的背后是一张搭着黑色绸布的遗像。

  遗像上是一个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女孩子,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于是我和胡宗仁才明白,这位遗像上的女孩儿,才是制作这些阴枣的人。可是既然自己的女儿在制作阴枣,而大夫又是从这个妇女手上收购了那批阴枣,那就表明说,这个女人指示她的女儿制作的吗?

  妇女走到遗像跟前,点香烧香,然后作揖拜拜,接着双手合十,愁眉苦脸的,用一副赔礼道歉的语气喃喃的说道,乖女儿啊,你去就去了吧,怎么现在还阴魂不散啊,你行行好,别闹事了,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她的一番话,说得我和胡宗仁都觉得挺不对劲的,这自己女儿死了,先别管是怎么死的,怎么祭拜的时候说这样的话啊,好像女儿是个包袱麻烦似的。胡宗仁率先忍不住了,等到这个妇女把香插上后,他就问她说,这么说是你让你女儿做阴枣来卖的?

  妇女看着胡宗仁点点头,说你也看到我们家的条件了,穷成这样,男人又死得早,大女儿又嫁人了就不管妈了,我没有生活来源,每个月不靠着女儿卖点阴枣,我自己打打杂工,怎么养活这家人?进屋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这家人看上去是挺穷的,但是那也不能成为利用女儿的身体赚钱的理由啊。胡宗仁说,你自己也是女人,你让你这么小的孩子去做这种事,你算是哪门子妈?他说得有点激动了,也许是因为女孩已经死了的缘故,尽管和胡宗仁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那个妇女看胡宗仁发火了,她也跟着泼辣了起来,她昂着下巴,双手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对胡宗仁说,你是谁啊?你跑到我们家里来对我家的事指手画脚的,关你什么事啊?我也忍不住了我对那个妇女说,大姐你不要这么凶,要不是这次我们的雇主吃了你女儿做的阴枣之后鬼上身,我们才懒得来管你们家的这些龌龊事呢!你知不知道你女儿人是死了,但魂儿还在呢,还上身到别人身上,弄得人家现在一家人都没法正常生活了,我们本来可以不管这么多直接把你女儿的鬼魂打个魂飞魄散的,是因为不了解情况才来你家找你问个明白,看看你女儿到底还有什么心愿没了,你倒好,你自己这么对你女儿你反倒还有理了是不?

  那妇女一看就是常常跟人吵架,而且喜欢撒泼的人。果然我这么一说,她又开始朝着我咄咄逼近,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一边指着我的鼻子说,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这样,我自己的女儿,我说了算,我生她养她,这不要钱吗?没钱她长得大吗?当女儿的帮妈妈分担一点家里的负担怎么了,这个家也有她一份你知道吗?你们几个外人恐怕是搞错了地方,竟然到我的地盘上来指指点点,你们算老几啊,我家的事要你管啊。

  我也一下子发火了我大声说,你女儿阴魂不散,还好是遇到我们了,遇到别人说不定直接就给打散了,你这个当妈的怎么一点道理也不讲,你是亲妈吗?妇女突然暴躁起来说,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死都死了的人了,还怕魂飞魄散吗?你有本事就把老娘抓到派出所去嘛!老娘今天就是不得依叫!

  依叫,在四川话里的意思大概就是服软或是屈服的意思。我和胡宗仁脾气都算不上好,面对这个泼妇我们还真是没什么话好说,以往习惯了应急情况下用暴力解决问题,但这个更年期加蛮不讲理的中年妇女,确实你也不好对她做什么,人家说得也没错,的确是自家的事,我们外人有什么立场插嘴呢。

  大夫也来劝我们,说你们两位都冷静点,有什么话等问题解决了再说,你们一上来就这么冲,大姐肯定就不会配合你们了啊!他说得言之真切,我都差点被感动了。这个时候那个妇女突然哼哼了一声朝着床上一倒,我就看见胡宗仁一只手按住她背后的脖子,另一只手反扣抓住了妇女的两只手背在背后,胡宗仁的左脚踩在地上,右脚膝盖跪压在妇女的腰上,把她给牢牢按在了床上,胡宗仁对我说,你跟她废那么多话干嘛,浪费口水,快把灵位这些东西拿了走吧。

  于是我走到桌子跟前,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拿起姑娘的照片时候,我心里跟姑娘说,妹妹,没办法,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1 20:10
91、
  我一边收拾一边问胡宗仁,你光拿东西有什么用啊,这天远地远的,难道还要回重庆去找老太婆吗?胡宗仁想了想,然后突然手上使劲,原本一直在一边哼哼一边大骂放开我你们这些强盗的妇女,突然杀猪般的惨叫起来,她这一叫我却有点紧张了,尽管不靠谱,但说什么也是这姑娘的妈妈。我担心这姑娘会不会看到我们在欺负她妈妈然后出来攻击我们,明明是个糊涂了的鬼魂,可就变成攻击人的恶鬼了。我提防了很久,我和胡宗仁都没有受到丝毫干扰,这说明要么姑娘的鬼魂此刻不在我们周围,要么就是她自己也比较乐于见到妈妈受到惩罚。

  胡宗仁用力压着,那个妇女痛得哇哇大叫,胡宗仁问她,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哪年生的?那个妇女痛得赶紧快速回答到,1993年出生的,她叫田欣!胡宗仁又加了一把力,问是几月几号生的?妇女带着哭腔说,4月16号。这时候我也差不多收好了那些东西,我对胡宗仁说行了咱们走吧,那大夫拦住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她就算不知道你们是谁,可她知道我是谁啊,你这不是害我吗?我拉开他的手对他说,我要是不这么做,才是在害你呢,我和我的同事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我希望你能私下说服这大姐,等我们做完事,自然把灵位和遗像归还。我对大夫说,如果你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事不是坏事的话,就拜托你了。

  大夫看着我,虽然眼神里很着急,但我想他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从他决定带我们来找这个妇女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个好人。见我这么说,他也没再继续阻拦我,而是微微侧身,让我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到门边的时候我对胡宗仁说,你还不走?胡宗仁才松开了那个妇女,跟着我一起出了屋子。

  外头的天差不多已经黑了,没电梯我们只能步行下楼,远远听到那个妇女在屋里传来泼辣的叫骂声,以及大夫耐心劝说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能隐约感觉到,大概是那个妇女威胁说要报警之类,然后大夫一直在劝她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迫不得已才这么做要她息怒等等。胡宗仁问我,咱们会不会把这个大夫给害了呀,我俩没留名留姓,又不是本地人,光凭几粒枣子可查不到咱们。我说但愿不会吧,这个大夫是好人,咱们尽快把事情给办了,早点让这大夫脱身。

  由于是坐那位大夫的车来的,所以我们只能打车回了周大姐家。下车以后我问胡宗仁,现在咱们手里除了这个姑娘的姓名和生日之外,没什么别的东西了,我们要怎么问?因为我心里知道,不管哪门哪派的师傅,都不会轻易选择直接召唤亡魂来问话的方式,因为这样对于自身的损耗太大,即便我们有阴枣和姓名等。所以直到我问胡宗仁这句话的时候,我依然觉得他不会亲自来做。我在这行干了整整十四年,用到直接召唤亡魂的方式,不超过五次。

  胡宗仁想了想说,那还是打电话给黄婆婆好了,现在有名字有生日,她能够算出农历来,加上籍贯的关系,应该能比较准确的找到这个姑娘。我松了口气告诉他,那我来打电话,胡宗仁说他自己亲自打。于是他给黄婆婆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拜托她老人家走个阴,黄婆婆说大概一个小时后给我们回话。

  我们到了周大姐家里的时候,张先生压根就没意识到我们来了,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双手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腿的姿势却好像那些礼仪小姐似的,侧身坐着。我们对周大姐招了招手,让他到我们身边来,考虑到一个小时以后就能够知道结果,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要做的。于是我悄悄手里拿着红绳,绕了沙发一整圈,期间我非常警惕,生怕被张先生发现,所幸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些我看着作呕的肥皂剧上,根本没察觉到我在动手脚,直到我把绳子栓好后,才把我们下午遇到的一些情况,转告给了周大姐。

  不到一个小时,黄婆婆就回了电话。从她口中我们得知这个女孩已经是三个月前就去世了,死因是脑膜炎。原本这样的病死人是常有的,要是每个因病而死的人都变成鬼的话,那全世界的人都是猎鬼人也对付不过来。黄婆婆还说,这个女孩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初中念完以后就辍学了,由于15岁没有成年,但是家里又非常困难,母亲成天在她耳边念叨说养她到20岁,就赶紧找个人嫁了,嫁人后她就把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给卖掉,然后搬过去跟女儿女婿一起住,言下之意,就是我把你养大成人了,你就来给我养老一辈子的意思。田欣算是个懂事的女孩,知道母亲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也不容易,虽然母亲在有些行为上的确做得很不上道,但是那终究是自己的妈妈,于是她辍学后在家没呆多久,就去外边打工,因为文化低,岁数小,很多单位都不敢收留她,所以两年来只能在一些餐馆当服务员之类的,收入不高但统统拿回家。田欣的妈妈身体有残疾,背一直不好,所以也只能打点零散工,母女俩的日子虽然谈不上有上顿没下顿,但是也是比较清苦的,直到一年以前,田欣的母亲偶然从别人那儿得知药房的那位大夫在收购阴枣,于是她就去打听了一下阴枣到底是什么,发现虽然自己有两个女儿但是大女儿已经嫁人了,也没怎么管过她,小女儿虽然还没成年但是已经是进入了发育期,符合养阴枣的条件。

  黄婆婆接着说,田欣告诉她,她妈妈打听到了这个枣子收购的价格比较高,一个月光是养那么十几粒枣子,就能给家里增加接近1000块的收入,于是就开始给田欣灌输这个思想,说你现在每个月都有例假,反正流了也是流了,还不如用来养枣,还能卖一笔钱。起初田欣是不答应的,因为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应该都觉得这个做法比较荒诞,而且自己还这么年幼,这种事怎么做得出来,那一天,她跟她妈妈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负起之下就跑出了家。

  田欣说,本来她觉得自己命不好,遇上了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妈妈,而且母亲的要求很过分,让她觉得生活真的很苦,很没希望。于是她就走到涪江边上,打算投江自尽,结果被路过的人给救了起来,没死成,还让民警给送回家了。因为民警对田欣的妈妈进行了批评,所以她妈妈开始几天对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越到后来,她妈妈就故意成天当着田欣的面唉声叹气的,搞得她很不舒服,心想反正自己都年纪轻轻都活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让大家都痛快点呢,于是她就答应了她妈妈制作阴枣的要求。

  原本这也是个人选择,没有什么好觉得光彩的,但是没过多久,田欣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跟母亲说要去看病,母亲一直跟她说只是小伤寒过几天就好,于是就这么拖着,身体越来越差,直到有一天晚上头疼得实在不行了,打算半夜去叫母亲带她去医院,却刚刚从床上起身,就因为脑供血不足的关系摔到了,这一摔就再也没醒来。

  田欣说,她死后是亲眼看见母亲早上开门发现了自己的尸体,然后慌慌张张打120急救电话,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母亲并没有忘记从她的下身取出剩下的几粒阴枣。听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都恨得牙痒痒的,想必那几粒,就是那位大夫的最后一批货,也就是张先生几个月后吃到的那些。黄婆婆接着说田欣觉得心有不甘,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留下来,却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在不甘什么,可能是太过年轻就死掉了吧,甚至在死后还给母亲留下了几百块钱的收入。

  黄婆婆说,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孩子是可怜的孩子,你们好好对人家,我现在岁数大了,晚上走阴有些吃力,我会为这个叫田欣的孩子做个牌位,供养一阵子,让她的元神跟着我一起念佛消戾,早日投胎吧。黄婆婆的家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牌位,而那些亡魂甚至都不认识她。

  挂上电话之后,胡宗仁问我,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对他说,你自己拿个主意吧,我还要在心里多扇田欣妈妈几个巴掌才行。我和胡宗仁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张先生,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的姿势几乎没有变过。胡宗仁深呼吸了一口,拿出田欣的牌位和遗像,在距离张先生侧面三米多的地面上摆好,面朝着他。然后让我和周大姐靠后站,他对着张先生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声:田欣!

  张先生的身子没有移动,但是头却随着脖子的扭动几乎是非常迅速的转动了过来。先前看电视那种傻笑的表情也不见了,面无表情的瞪着我们。果然它对自己的名字还是最熟悉的。接着张先生站了起来,依旧踮着脚想要朝着我们走过来,我明白他看见了自己的牌位和遗像,这其实是在提醒它已经死掉了,它本来就已经混沌了,一时之间估计难以接受,打算冲过来发起攻击,周大姐被吓到了朝着我身后躲,但是我知道田欣的鬼魂是踏不出这个圈子的。

  胡宗仁对它说,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但死了就是死了,不要再影响活人了。你很幸运,你的最后一程是我们来送的你,安安静静的来,就安安静静的揍吧。说完胡宗仁就开始念咒送魂,一炷香的时间里,张先生从起初的面无表情,到后来的表情狰狞,接着翻白眼,脚跟着地就摔到在了地上,这表面田欣的鬼魂因为胡宗仁咒语的关系已经逃离了他体内,只是无法出圈,等胡宗仁念完以后,他摸出钱纸和符咒,在圈里烧掉,这时候阳台门的窗帘上扬起一阵被风吹过的感觉,我知道,田欣走了。

  胡宗仁将烧掉的灰烬装进八卦袋里打结,说已经做完了,然后我们大家一起扶起了张先生。胡宗仁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他对周大姐说,你可以叫急救车了,钱不用直接给我们,等你丈夫好了,再把钱打到我的卡上吧,回头我再电话给你说卡号。胡宗仁还说,不过你丈夫肯定是不会记得这期间发生的事了,至于是不是实情相告,就看你自己对你丈夫的了解了,如果他本身能接受这些就直说,如果不能,就善意的欺骗下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发生的这一切。

  说完胡宗仁就对我说,走吧。我说去哪儿,他说天竺。我说你别闹到底去哪儿,胡宗仁说,连夜开车回重庆,能行吗?我说好,因为我也确实不想在外边过夜,加上今天还听了个这么虐心的故事。

  在回重庆的路上,我给彩姐打了电话说我很快就到家,然后我一边开车一边问胡宗仁,你最后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他笑着说也不算心情不好,只是觉得很悲哀。我说是因为那个叫田欣的女孩子吗?他说是啊,你想想,咱们接到一个案子,案子恰好是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姑娘造成的,这几率能有多大?但是除此之外,又有多少孩子因为不同的事情,遭遇差不多的人生呢?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这个谁都没办法做主,但是在一个孩子正在成长期的时候,给了他过多的不该他这个岁数承受的压力,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经济上,这不都是件值得悲哀的事吗?然后他突然一如既往的傻笑着说,但是这事也不好说,咱们俩也都是挺小就自己蹦出来了,只不过咱们运气好,没走歪路子罢了。

  我见他稍微开心点了,于是说,咱们还不算走歪路子啊,恐怕没比咱们更歪的了吧。胡宗仁笑着说,可是我们是在帮助人啊,当你每天做了一件好事,即便是件很小的事,难道不会因此心情好很久吗?我说是啊,你看田欣的遗像,尽管是黑白的,但她还是在笑啊,她怎么会想到,她怀着美好心情照下的照片,最终会成为自己的遗照呢?

  胡宗仁突然一拍大腿说遭了!吓了我一跳。我骂道你他妈别大半夜在高速路上吓人行不行,待会老子把车开到树上去了怎么办?他说你说遗像,那遗像和灵位还在我包里呢…我叹气说,这可真像你的风格,还能怎么办,回重庆后寄给周大姐让她转交吧!

  当天回家挺晚了,于是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胡宗仁说他接到周大姐的电话,张大哥已经醒了过来,说不记得之前的事她也没打算说,感谢了一番,把钱给汇了过来。不过胡宗仁告诉周大姐,以后让你老公别再吃什么阴枣壮阳了,换别的多好干嘛非吃这个。

  说的也是,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再接手这样的事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2 09:28
92、
  在重庆的西北面,不到100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并不算很大的县城,叫做铜梁。说起这个地方我的感触还是挺深的。因为从2002年回到重庆开始,我曾有长达半年的时间集中在这个地区做业务,因为主城区内师傅太多,想要立足基本上和踩人家线是差不多的含义,所以当初的我毅然决定先从区县开始做起,最起码不要一下子在那么多师傅跟前丢人。

  铜梁是个人杰地灵的小城,这里是英雄邱少云的故乡,也是从先秦时期就已经设郡的城镇,有着干净的街道和清新的空气,最起码这里还能看得见蓝天白云。除此之外,铜梁的艄公号子鱼也是当地一大特色美食,在铜梁的半年多时间里,我这个害怕卡刺而几乎不怎么吃鱼的人,却在这儿的鱼庄里消费了大量的银子。不仅如此,这里还是铜梁舞龙的发祥地,早在我小时候,每到过年总是会缠着爹妈带着我到街上去看舞龙舞狮的游行,那些舞师们穿着大红或者大黄色的丝绸衣服,绑着太平天国一样的头巾,一个人在前头耍龙珠逗龙,一群人从龙头到龙尾杂耍般地跟着摆动,每次有这样的表演的时候,街边总是站满了人,锣鼓的敲打和川东唢呐的声音混合着鞭炮在空气中弥散,这一切,直到多年前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后,我就再也没能见到过。

  而今天要说的这个故事,就和铜梁舞龙有关。

  在从遂宁回到重庆后一个礼拜,胡宗仁再度打电话给我说新的案子来了,这次依旧和前两次一样,是雇主打电话到马道人的手机上,然后被轩辕会给截了,大概有些容易点的案子他们就自己派人去做了,筛选了一些困难的然后让雇主联系胡宗仁,因而形成给我们考验的二十四个案子。胡宗仁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这次的雇主,是铜梁舞龙的世家,大致的情况是他们家最近收到通知,说是有条道路要从他们在农村的老家房子跟前经过,规划的范围里,就有他们家的祖坟。所以私下协商了一下还是觉得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但是还是得跟老祖宗烧烧香说道说道,就在全家人给祖上烧香之后的当天晚上开始,接连好几天,家里的后人们就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撞鬼的事情,于是雇主心想是不是老祖宗不高兴了,不敢随便迁坟,更不敢叫道士来把老祖宗给灭了,所以才打电话打算找马道人这样的师傅介绍几个折中的办法,这样才联系到了胡宗仁。

  胡宗仁在电话里笑着说,他怎么知道我不会把他们家老祖宗给灭了,我胡宗仁打从十几年前起可就是主要学的打鬼术啊。我对胡宗仁说,既然是铜梁舞龙的世家,那他们家应该比较富裕啊,你跟对方谈好价格了吗?胡宗仁谈好了啊,但是对方还是挺固执的,坚持说这是修路方要迁坟的,所以这个酬金该有承建方来支付,不过他也承诺我会去要到这笔钱的,既然轩辕会推过来了,有钱没钱有啥区别啊,咱们不是还照样得去么?

  胡宗仁苦笑了一声,这混蛋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这一切不也是他自己逞一时之快自找的吗。于是我对胡宗仁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胡宗仁说,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一大早胡宗仁就到我家来找我了,顺便还在我家骗了一顿早餐。我们俩吃完饭就出门了,铜梁的路好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进了县城。我问胡宗仁,那个舞龙世家的雇主住在什么地方,他说对方告诉他说到了铜梁县城就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们一块去。于是胡宗仁就摸出电话给对方打去,从他的谈话中称呼对方为赵老师,所以这次的雇主姓赵。挂上电话后胡宗仁告诉我,那个赵老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城里等着我们了,你看,还是够有诚意吧?我说这城就这么大点,从城东到城西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距离,这有什么等不等的。胡宗仁告诉我先开到某某路的某某大厦那儿,赵老师就在那。

  我虽然在这个地方待过半年,但是毕竟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县城建设很快,新房子也很多,好多路我都不认识了还是得走一截问一下,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到了那个大厦下边打着双闪灯,然后胡宗仁打电话给对方,说我们到了我们的车牌号是多少多少,就在路边停着呢,你在哪儿呢?话音刚落,我副驾驶方向的人行道上,走过来一个身高大约1米6多,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秃顶但是却骄傲的把一侧的头发甩过来挡住,身上穿着军绿色的类似中山装的布衣,下半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看似西裤又不大像的裤子,脚上一双黑布鞋,手里提着一个某超市的购物袋的男人。

  老实说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是有些诧异的,按理说,这铜梁舞龙可算是地方文化的精华啊,舞龙文化在铜梁的地位就跟川剧在四川人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无法取代,既然是舞龙世家,这赵老师怎么穿得好像进城的农民工似的?一点看不出有丝毫世家弟子的样子。从胡宗仁的表情中,我知道他跟我有相同的疑惑,但是人不可貌相,我们也就都没说话。赵老师上车以后,满脸笑容的坐在后排座上,伸出手来跟我们握手,然后嘴里一直非常客气的说着你好你好,我和他握手的时候也察觉到这是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于是我猜想可能是年轻的时候舞龙留下的吧。赵老师声音洪亮,可能是在太阳下晒了太久,额头的汗珠一直在冒。

  于是我跟他说,赵老师我这车后边有抽纸,你要不先擦擦汗?赵老师说不用了,伸手就用袖子擦拭了起来。我说你直接告诉我们你家在哪儿不就完了这大热天你干嘛在这儿晒着太阳等啊。赵老师笑呵呵的说,他们家住的远呢,就因为太远,所以昨天晚上就特地到县城来,住旅馆等着我们。胡宗仁接话说,这么说您家里不是在这县城里头?我还以为你们舞龙世家的人,怎么也该住在城里吧。赵老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唉,那些老旧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一点老玩意儿也没什么好夸耀的,咱们这就动身吧,从这儿到我家,开车都还得开1个小时呢。

  事实上我觉得我受骗了,因为我开车开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到了赵老师家里的时候,基本上都快吃中午饭了。山路不好走倒也罢了,反正乡下的地方我也算是常常回去,可是的那个我下车后,又被赵老师带着走了二十多分钟的山路,而且是上坡,心想这回杂说也该到了吧,了直到我看见赵老师家里的房子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眼前这是一座看上去快垮掉房子,红土混合了竹条垒起来的墙,都已经掉灰很严重了。院子里鸡鸭狗都有,狗冲着我和胡宗仁叫了几声,就开始使劲摇尾巴,它大概也知道我们是来帮助他们家的人。堂屋的墙上挂着一个竹签绷着各种颜色丝绸的龙头,龙头的方向正对着进出的门。要知道这要是在古时候,家里挂龙头可是要掉脑袋的。赵老师说,他们家一共六口人,父母都去世很多年了,自己两口子和兄弟两口子各住一间屋,但都挤在这个不大的土房子里,两家人的孩子都在外地上学,一个念高中一个上大学,还都是儿子。所以现在家里四口人都到齐了。

  赵家人见我们到了就把一个方桌子放到了院子里,然后端出几根长条凳子,然后递烟端水,他们兄弟俩就坐着跟我们东拉西扯的说着自己家怎么怎么贫困之类的,两个媳妇就在厨房做午饭去了。胡宗仁很快就跟那条中华田园犬成为了生死之交,他蹲下摸出一根烟问狗儿兄弟你抽不抽烟?狗说,汪。胡宗仁又问,那你说我今年的财运旺不旺?狗又说,汪。胡宗仁伸手摸着狗头,一副对方深得他心的感觉。

  我问赵老师,家里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说大致的情况我了解,不就是你们在拜了祖宗后,就接连出现撞鬼的事嘛。怎么个撞法的?赵老师愁眉苦脸的说,最先是自己,半夜起来撒尿的时候,刚刚一走到茅房边,就觉得自己的左脚脚后跟上边的关节处,好像被什么细细的东西给扎了,生疼。他还以为是耗子于是就打开茅房的灯看,就看到一个穿着小马挂戴着地主帽的瘦老头正趴在地上咬他的脚后跟,赵老师说,茅房外边是有门板的,也就是说那个老头当时是上半身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下半身却被门板挡住了,而且它是整个匍匐在地上的,双手也抓住赵老师的脚。

  赵老师说,这么一下就把他给吓坏了,想都没想就抬腿就踢,结果什么都没踢到,就好像在沙地上扬了一阵沙似的,那老头也消失不见了。当晚他当是自己睡糊涂了,虽然害怕但是自己也没法相信,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见自己兄弟说,昨天晚上睡着睡着就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口干舌燥,于是就推了推身边的老婆,让她去端水,推了很多下老婆都躺着不动,于是他就发火了,打开了床边的小灯,正打算问老婆为什么叫你你不答应的时候,却发现在他和自己老婆之间,还侧卧着一个老头。老头一只手撑着脸,就好像睡在身边听故事的小孩一样,面无表情,俩眼直勾勾的近距离看着他。当时他也吓坏了,一下子摔到床底下,但是再抬头看的时候,却也什么都没发现,倒是老婆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睡地上去了。

  赵老师说,第二天他兄弟跟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两兄弟才发现那个老头应该是同一个人,于是心想是不是前几天拜祖宗出问题了,于是两人就去祖坟跟前跟祖宗赔罪,却发现祖坟的缝隙里边,陆陆续续的爬出来许多指甲大小的山螺蛳出来。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警觉了一下,坟里爬螺蛳,这可不是好事。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3 16:09
93、
  山螺蛳,是我们这边的一种叫法。四川人把蜗牛和螺蛳一般没有明显的区分,所谓的山螺蛳,其实就是最为常见的圆壳蜗牛,这种动物原本就生活在石头缝隙或者植物根茎上,如果按照一般的理解方式的话,老坟通常也都是石头块垒起来的,所以石头缝里有蜗牛不算什么怪事。

  但是如果是数量很多,且都是从坟里往外爬的话,那就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必须要解释一下,蜗牛这种动物本身是软体动物,也是属于智力低下的一类,和鼻涕虫不一样,虽然二者生活习性差不多,但是鼻涕虫没有壳,也就失去了保护。蜗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缩回到自己的壳里,以此来自我保护,所以蜗牛是否缩回去几乎成了判定危险与否的一个标准。农村的老坟里多少都会生长一些蜗牛,但是如果蜗牛连缩回自己的壳里都觉得不安全的话,那就一定是被鬼魂的怒气所影响,被迫逃了出来了。更不要说数量如此之多。

  赵老师接着跟我说,当时他看到那满地的蜗牛时候,也是很吃惊,在农村有很多老旧的说法,关于坟墓的就有不少。例如坟包开裂,坟里有蛤蟆,或者是水淹坟等等。这些在乡下人看来都是不好的兆头。但是坟里爬出这么数量巨大的蜗牛,倒是第一次遇见。赵老师说,当天他就找来了他们村子里一个神婆,在坟前又是唱又是跳的折腾了很长时间,香烛纸钱烧了一大堆,神婆也信誓旦旦的说,这是祖宗知道要迁坟,所以不高兴才出来吓唬人的,这法事一做完就不会有事了。当下赵老师和他的兄弟就给了神婆几百块钱还让她提走了一只鸡和一筐鸡蛋,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在当天晚上,又出现了怪事。

  赵老师说,这天晚上就是自己老婆遇到的了,折腾了一整天,他自己累了就很早先上床睡了,赵老师的老婆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还腌了不少盐白菜打算第二天就可以当个菜吃,忙完以后已经是夜里11点多,上床以后就拉上蚊帐睡了。农村的晚上还是挺凉快的,当天晚上她还没能熟睡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冷浸给惊醒了,于是就睁着眼睛发愣。渐渐的眼睛就习惯了夜里的黑暗,也正因为慢慢能看见东西了,她发现自己的蚊帐外头,直挺挺站着一个人形的东西,于是她慢慢坐起身来,打算看个仔细的时候,隔着蚊帐的纱幔,她清楚的看到一个带着地主帽的干巴瘦老头,脸贴着蚊帐咧嘴笑着看着她。

  这一下就把她给吓惨了,呼天抢地的大叫起来,她的叫声不但吵醒了赵老师,还引来了旁边屋子住的弟弟和弟媳妇,于是当天晚上一家人都不敢睡觉了,凑在赵老师的床上打了一夜的扑克。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你们一家子人还真是想得开啊,换我的话我早就跑了。赵老师苦笑着说,跑,能跑到哪儿去啊,这半夜三更的,上山的路你也看到了,根本就不好走,我们打算等到天亮后,就去找那个神婆评理去。结果第二天一家人气势汹汹的去找神婆理论的时候,却发现神婆不在家,邻居说当天做完法事回来就欢天喜地的进城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于是一家人只能又回了家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熬了一个通宵了,当晚再怎么害怕也得接着睡,这一晚,又轮到了自己的弟媳妇。

  这时候赵老师的弟弟接过话说,因为害怕,当天晚上两口子靠得紧紧的,而且还是背靠背,这是为了不管哪个方向发现了那个鬼老头都能相互提醒一下。赵老师的弟弟说,孩子在城里上高中,那天夜里老婆就拿手机跟儿子发信息,关心一下。我们都知道在关了灯的环境下,手机的光芒是会因此显得特别亮的,就在她发信息的时候,突然手腕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给抓住了,然后朝着上边掰,随着手上手机的移动,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通过手机光亮就又看到那个老头子了,表情和头一晚嫂嫂说的那个表情差不多,也是呲牙咧嘴的笑着,赵老师的弟弟告诉我,他媳妇还说吗老头张开嘴以后是没牙齿的。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信息,没牙齿的话说明岁数已经是挺大了,于是我问赵老师,你们家那祖坟里头埋的是哪位啊?赵老师兄弟俩齐声回答说是我们的爷爷。我又问那你们的爷爷是多大岁数的时候仙逝的?两兄弟都说,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老太爷就已经死了,兄弟俩都没见过,由于是舞龙世家的关系,所以小时候从父亲口中得知爷爷在当地是舞龙技术最好的,是掌龙头的人。胡宗仁问什么叫做掌龙头,赵老师告诉他说,就是手里的棍子上顶着的是龙头,从龙珠开始到龙尾结束,中间最关键的就龙头,龙头的走势直接决定了这条龙舞得好不好看。

  赵老师的弟弟说,当天晚上自己媳妇撞见这事之后,也是惊慌的大叫起来,于是一家四口又凑到一起打了一晚上的扑克。赵老师接着说,所以从那天白天开始,家里人就四处托人打听靠谱点的师傅,这才找到了马师傅,继而找到了胡宗仁。胡宗仁问他,你们父亲的坟在哪儿?赵老师说,父亲的坟就在祖坟的下坡处,农村有习俗,子孙的坟不能比祖坟埋得高。胡宗仁又说,那这样吧,趁着现在还没吃午饭,你带我们去看看你们家祖坟吧。

  于是我们起身离席,赵老师带着我们绕到屋背后,顺着田坎上的小路走了几分钟,路上拨开一些杂草堆,在一篇已经割掉的玉米地里,找到了这个祖坟。胡宗仁看到祖坟后,然后顺着祖坟的朝向远远看了出去,说你们家祖坟的位置可不算很好啊,这地方看出去有山没水,而且山势也是弯弯拐拐的,加上玉米长起来之后,挡住了坟头,这就相当于把坟里不管好的坏的东西全都聚集在这里,这坟背后又是一个小山坳,前后无路,老祖宗这会儿才来找你们的麻烦,都算是忍了你们很久了。

  胡宗仁在风水上比我擅长很多,而且这家人看上去也不是有钱人家的模样,吓唬他们也完全没有必要。而我却注意到这些条石垒起来的坟的缝隙里,果然还陆陆续续爬出来不少蜗牛。胡宗仁对我说,要不你这就检查一下。于是我摸出罗盘,先在心里默念了一段对逝者表达敬意的咒文,因为我实在不想待会在检查的时候被攻击,早年曾遭遇过一次,所以对待老坟我还是要小心点为好。念完咒之后,我就端着罗盘先计算了东南西北,所谓的方向是要配合2010年的流年,这将决定我绕着坟走的方向究竟是顺时针还是该逆时针。走了一圈,有灵异反应,但是还算温和。通常情况下,这样的老坟里经历了过长的时间后,里边埋着的死人应该是渐渐消失了,也就是纯粹的坟而已,只是说祖坟管三代,祖坟埋的地方对了,会让后人享福三代。但是看到赵老师家里的条件之后,我实在是对此表示怀疑。

  走了一圈后,心里有数了,这坟里的死人尚未消失殆尽,或者说本来已经是离开了很久,但是因为某个诱因的关系,又回来作怪了,我姑且认为修路迁坟是造成老祖宗回来的主要原因。而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几乎每一个从坟里爬出来的蜗牛,大多爬到距离坟头几米之外的位置就原地不动了,只有少数还在继续朝着外头爬,我仔细辨认了一下蜗牛门爬行的方向,就正好是赵老师家里的土房子。而且不止这样,当我的罗盘凑近到蜗牛的时候,都会发出灵异反应,虽说也不强,但是却比坟墓本身的灵异反应强,这说明这些蜗牛和我起初的预想是不同的,它们并非是受到了危险信号而逃离,而是本身就因为被灵异的物质所操控而产生这样的行为。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点什么,于是我把我的想法私下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也围着坟墓试探性的点咒烧符,发现他得到的结论和我的猜想相差不大,于是胡宗仁跟我说,那这样吧,咱们现在不按原路返回了,咱们就顺着蜗牛的轨迹找找,要是蜗牛爬动的目的地就是赵老师他们家的房子的话,那这房子里应该有答案才对。

  我和胡宗仁猫着腰,沿着那数不清的蜗牛找,颜色大小都差不多,而且正在爬行,爬动的方向还都一样,这就非常耗时了。找了十几分钟之后,听见赵老师的老婆在屋角大声喊我们,说让我们赶紧回去吃饭了,由于我们并没有告诉赵老师我们在找什么,所以他和他兄弟就只能在我们身后跟着。好几次他都笑着提醒我和胡宗仁,要不咱们先回去把饭吃了再说?我们没理他,还是一直找着,本来几分钟就能走到的路,我们硬是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结论果然如我所想,这些蜗牛最终有好几只都爬进了屋,而且他们都朝着同一个地方。

  进屋后我揉了揉我的老腰,院子里先前我们围坐的桌子上已经放好了饭菜酒杯,当大家都要入席的时候,胡宗仁突然说,咱们把这桌子菜抬屋里去。赵老师不解的问,为什么啊,这外头宽敞多了啊。胡宗仁说你听我的就行了。由于有求于胡宗仁,赵老师只能答应了,我们几个人合力把桌子抬进屋子后,胡宗仁又说,咱们坐挤一点,把这个位置给空出来,大婶麻烦你多拿一副碗筷酒杯,半碗饭,夹上菜。

  于是我这就明白胡宗仁要干什么了。等到一副没人吃的碗筷摆好以后,赵老师终于忍不住了,问胡宗仁说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胡宗仁一边大口的喝酒吃肉,一边漫不经心的说,请你们家老祖宗吃饭啊。两兄弟对望一眼然后害怕的问,老祖宗这会儿在吗?胡宗仁说,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在看着咱们。

  说完他抬手指着挂在墙上的龙头,然后说,你看,龙角上有蜗牛。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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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在之前检查的时候我就发现龙头上不止是龙角有几只趴着但是缩回壳里的蜗牛,此刻胡宗仁这么一说,我还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就跟赵老师一家人的反应一样。赵老师盯着龙头愣了半晌,然后结结巴巴的问胡宗仁,你的意思是,那些蜗牛就是我家老祖宗?胡宗仁没说话,只是一边刨饭一边点点头。我告诉赵老师,这蜗牛不是你老祖宗,只是说这些蜗牛之所以从坟里出来,然后怕了这么远爬到你家里,再顺着墙爬上龙头,这些都是因为你老祖宗的关系。至于是为什么,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看。

  说完我站起身来,贴着墙仔细寻找着。有少许几只蜗牛正顺着墙根朝上爬,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类似胶水的痕迹。我摸出罗盘,让赵老师兄弟俩凑近点看,我说你们看罗盘现在的南北朝向,已经被我校对准确了,你们家的门是朝正东的,也就是说每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第一缕阳光是直接可以照射进你家的堂屋。而你龙头又正好是正对着大门,就是说太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是可以给龙“开眼”的,这是一个非常吉祥的事情。不过你仔细看看。说完我就把罗盘凑近了那几道蜗牛爬过的水痕,罗盘的指针开始轻微的左右摆动,就好像附近有人拿着一块铁在干扰一般,这反应并不是很强烈,但是其程度已经足以证明那是非正常的反应了。

  接着我又把罗盘放到了蜗牛附近,罗盘指针的转动稍微厉害了一点,但是也只是比水痕上的更强一点而已。我告诉赵老师兄弟俩,这里的反应不管是强度还是幅度,都和我们之前在你家老祖宗坟墓跟前的蜗牛一模一样,而且和你家老祖宗坟里的反应是同一类型,所以这就说明这些龙头山的蜗牛来自你老祖宗的坟里。至于为什么好好的蜗牛,又是活物上有这种灵魂反应,这还用得着我明说吗?赵老师他们听得似懂非懂的,我也就没继续解释,如果说得太过清楚,那人家何必还来找我和胡宗仁这样的人呢。

  接着我和赵老师兄弟俩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胡宗仁已经又添了一碗饭。他一边吃一边告诉我们,你们也赶紧吃吧,吃完之后,希望你能给我们讲讲你所知道的关于你家老祖宗的一切。

  午饭后,赵老师家里的两个媳妇收走了饭菜碗筷,唯独留下了之前给老祖宗备下的一副。我们四个人坐在桌子的三个方向,留下了空白的一方。胡宗仁对赵老师说,你说你们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爷爷,那从你父亲口中又得知多少呢?因考虑到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之间重新回来,无非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当初走得不干净,要么就是遇到什么不得不让他重回人间的事了。赵老师说,他了解的情况也不多,只是记得自己打小开始,就很少听到父母说起爷爷的事情。父亲也是一个舞龙的师傅,所以他在十二岁那年,开始长个子,父亲见他个头足够了,就开始传授给他舞龙的要领,毕竟怎么说也是世家嘛。当时弟弟岁数还小,全部交给母亲在带他。

  赵老师说,他记得有一次练功累了,于是就偷懒跑到后山去爬树玩了,结果在树上睡着了摔了下来,摔断了一只手,好在离家不算远附近也还有人住,乡亲们把他送回家以后,父亲赶紧找来了村里的跌打师傅来接骨,当父亲问起他为什么要偷偷跑去爬树的时候,赵老师对他的父亲说,因为练功太苦了,爬树比较好玩。

  赵老师说,当时他还是个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且那个年代的人,如果对长辈撒谎的话,会被看作是一件忤逆的事情。当时他父亲听见儿子这么说之后,叹了口气坐在他的床边对他说,这是咱们家传的技艺,即便你再怎么不喜欢,也必须得练下去。业精于勤荒于嬉,咱们家就这么几块土地,单单靠种地,一辈子都是个农民,人往高处走,你爹我没能走出去,也是盼望你能够走出去啊,一来是可以奔个好的生计,二来也是把咱们铜梁舞龙的绝技传承下去。

  赵老师告诉我们说,由于还是个孩子,当时没能很深刻的领悟父亲话里的期望。于是他就口无遮拦的问父亲,那为什么你没能够走出去呢?父亲可能没想过他会这么问,于是回答他说,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爹前半辈子舞龙挣到不少钱,可为什么咱们还这么穷呢,因为爹的钱,都用来还债了。他又问为什么要还债,他父亲告诉他,他要还赵老师的爷爷当年欠下的债。于是那才是他第一次那么仔细的从父亲口中得知到一部分关于自己爷爷的过去。

  赵老师的爷爷小时候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因为在旧社会的关系,又是四川地区,当时的年代,如果穷人不去给地主做长工的话,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方法无非就是两种,一个就是参军,去跟这个军长那个师长军阀混战打来打去,混口军粮吃。要么就是占山为王,当土匪,嗨袍哥,劫富济贫,虽然这样能暂时有个吃穿,却常常被地方联合军队剿灭,在老百姓看来,这也是只有半条命的人。或者说就是有一技傍身,打石头,当木匠,或是懂手工活之类的,而赵老师的爷爷当初就是一个地主家的长工,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从地主家跑了出来就再没回去,起初是参加了一个戏班子,后来又被引荐给一个老师,学习最正宗的铜梁舞龙。

  赵老师说,当时四川还算比较太平,除了军阀和土匪们常常打来打去,偶尔会来村子里抓壮丁充军,但大多数情况下战场都在郊外,一般不会伤害到老百姓。而当时的铜梁县城只有几条纵横交错的老街,却住了不少人,有外地来的商贾,也有本地人在这里做些小生意,但凡哪家开张大吉或是娶亲嫁女儿,都会请舞龙班子来舞龙舞狮朝贺热闹一番,每年过年的时候,县太爷也会拿钱请他们来庆祝一下,所以那时候,舞龙队是一个肥差,谁都想进去混口饭吃。

  而赵老师的爷爷算是天赋异禀的一位,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师傅的所有手艺,而且有时候舞龙舞得比师傅还好看,这让他师傅很是欣慰,于是长久以来一直把他当作接班人,后来师傅去世,赵老师的爷爷就顺理成章的从他手上接管了舞龙队伍。赵老师说,他的父亲生于1940年,出生的时候爷爷还在舞龙,并且因为多年的积攒回到老家自己盖了一个大院子,爷爷生性豪爽,喜欢结交江湖上的朋友,原本早年没有选择上山当袍哥,此刻却因为和道上的朋友交往很深,成了一个非常有名的资助人,算是一个清水袍哥。

  这个我是知道的。袍哥分为清水和浑水两种,前者一般是出钱不出力,或者有计谋,可以提供保护的人,后者则是提着大刀长枪冲锋的人。赵老师指着门外对我们说,以前在那边有个大院子,那就是我们家的祖屋。当时赵老师的爷爷比当时自己帮工的地主还有钱,于是就买下了几乎整个村子和山头的土地,请了乡亲们来帮忙种地,自己成了当地的大地主。随着岁数渐渐大了,舞龙就很吃力了,而且自己也组建了好几个班子,完全不用自己出马。所以更多的时间就是在家里教赵老师的父亲舞龙技艺。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老师突然叹气说道,可是好景不长,解放后不久,铜梁也跟着全国的风潮开展了土改,家族的土地一夜之间被还给了村民们,为此爷爷怄气怄了很长时间,后来实在想不通,就开始抽鸦片。那个时候四川还存在着不少烟馆,就因为鸦片的关系,一下子把家给败了。赵老师苦笑着摊手说,你看吧,现在我们家就只剩下这点东西,都还是爷爷留下的钱买的。

  赵老师接着说,他父亲也是舞龙舞了几十年,但是随着政策的变化,生意却一年不如一年,因为大家已经渐渐不感兴趣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也跟着父亲的班子在重庆四川很多地方表演过,但是收入却非常微薄。到了再后来,国家禁止烟花爆竹,这就让本来就开始让人觉得乏味的舞龙显得更没有意义,于是现在基本上就很难见到了,除非是哪个大款想要附庸风雅,才请班子来舞,但现在班子都散了,能请到的都是些半桶水的,真正的舞龙,恐怕是见不到了。

  胡宗仁问赵老师,那你离开班子之后,你又干什么去了?赵老师笑着说,还能做什么,又没文化,本来以为舞龙能混口饭吃但是现在也混不到了,于是就只能四处打工,县城里用工的地方倒是不少,我去给人当装修工,削木头锯板子这些简单活儿,我还是会做的。老婆就在家里种地,喂鸡鸭,孩子上学学费也高,起初听说义务教育是免学费的,谁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加到一起,还不如让我们交学费呢。赵老师说,即便是这样,他也一定要让孩子念书,传承没了,念书仿佛成了唯一的选择。

  我正想要告诉赵老师其实我和胡宗仁也都没怎么念书的时候,胡宗仁突然说,你家老祖宗晚年不幸,这可能是他留下的一个原因,既然如此,现在后人也还健在,而且是嫡子嫡孙,那我就以你们兄弟俩加你们俩的孩子的名义,再到坟前做一场法事,希望让老祖宗瞑目,该留下的留下,该消散的消散吧。

  赵老师有点尴尬的问,你们俩真能办到吗?胡宗仁点点头笑着说,我们和你们村里的神婆不一样,我们不玩虚的。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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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宗仁站起身来对我说,那就这样吧,赵老师麻烦你找一个瓦罐子给我,就是那种小的就行。农村别的没有,这类瓦罐是非常容易找到的。过了一小会赵老师就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罐子,然后用碗把里边腌好的蒜头腾出来装好,接着蹲在门舀水把罐子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用布擦干水渍后递给了胡宗仁。胡宗仁接过罐子后对我说,咱们刚才循着蜗牛轨迹走回来的那条路,你还记得怎么走吧?我说记得啊我人称记忆美少年。他说那好,咱们这就原路返回祖坟那儿,路上看见还在朝着屋子爬的蜗牛,能捡多少就捡多少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踩在板凳上,伸手到挂着的龙头上把上边的蜗牛和正在努力爬上墙的蜗牛一个个抓了起来,丢到瓦罐子里。

  我明白胡宗仁的用意,由于赵老师家的祖坟是没有墓碑的,或者说是以前有但是现在找不着了。于是我们很难根据现下掌握的资料来推算老祖宗的生辰和死忌,而目前我们找到的最直接能和坟墓里的死人有联系的东西,就只剩下这到处都是的蜗牛了,还不包括早前在路上不小心踩死的那些,总不能让我们挖开祖坟把骨头给找出来吧。所以这些蜗牛成了我们当下唯一能够和老祖宗建立一种联系的途径,所以胡宗仁让我尽量多的收集蜗牛,肯定是因为这个。

  沿着起初的路往回走,路上我数不清到底捡了多少个蜗牛,总之当我们走到坟前的时候,那个只有胡宗仁脑袋一半大小的瓦罐里,已经密密麻麻的装了小半罐子了。

  胡宗仁先把罐子盖好,那是为了防止那些躁动的蜗牛们再爬出来。然后把瓦罐子摆在坟头正对着大约三尺开外的地方。接着他扯了一把玉米桩子,当成扫把一般,把坟前的杂草清理干净,也顺便把那些正在往外爬的蜗牛扫回到坟头的位置。接着胡宗仁对我说,又要借你的红绳用一下了。我问他怎么用啊,他说你就弄一截长点的绳子,然后围着这坟墓走一圈,把坟墓给围起来就行。我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蜗牛心里发慌,我可不想待会做法事的时候一边做还得一边把蜗牛抓回原位去,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待会你帮我抓蜗牛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蜗牛,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密集恐惧症的患者,但是这么多蜗牛蠕动起来看上去还是挺壮观的。于是我拿出红绳把坟墓围绕了一圈,由于在户外,为防止被风刮走,我还特意在相隔几尺的地方用小石块把红绳给压住。我把坟墓、蜗牛、瓦罐子都围在了圈内,就在我打好绳结的时候,一些蜗牛就再次爬到了绳子边,但是它一碰到绳子就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迅速的缩回了壳里,我就知道,这老祖宗操控下的这群蜗牛,根本爬不出去。

  胡宗仁深呼吸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站到了圈内,站在瓦罐子的跟前,在瓦罐子和坟墓之间摆好纸钱插好香烛,接着他拿起一叠纸钱,就好像书本那样拿在手里,用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其余的指头卷曲捏住大拇指,以手指代笔,在纸钱上弯弯拐拐的画着。瑶山道法的组成当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写阴契,相当于我们佛家常常说的伏包,是活人写给死人的一种类似书信的东西,意思大概是这些东西是寄给谁的,别人都不要收,小鬼也不要来哄抢,否则必遭雷劈之类的。胡宗仁画了一阵后,就在蜡烛上引燃了手上的纸钱,在烧到一半的时候,他一扬手,把燃烧的纸钱平平地丢在了坟头。那样子很像赌神电影里,高手用扑克牌杀人的姿势。

  接着他伸手到自己包里,取出一张符纸,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放在手心,然后吐口水到自己的手心中,把那些泥土化开了一些,然后拿笔好像蘸墨一般,用坟土混合了道家人口水做墨,在符纸上画了一道符,这道符他自己称之为请令,是以一种由上至下命令的口气告诉刚才收到阴契的亡魂,我现在要让你怎么怎么做的意思,道家人的符咒相当大一部分都含有“敕令”二字,其实就是这个含义,什么叫令,就是你不得不从的意思。画好符以后,胡宗仁用食指和中指平平的夹着这张符,指着坟头的方向顺时针逆时针的连续画了好几个圈,接着引火烧起来,等火苗烧旺,就打开了瓦罐子的盖子,把燃烧着的符咒丢了进去。

  我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小时候也玩过火烤蜗牛的游戏,蜗牛的壳里好像有一个类似气囊的东西,当遇到高温,就会好像气球一样炸开,我想那声音就是这么来的。胡宗仁双手合拢,依旧伸出食指和中指,食指还弯曲卡在中指上,所以这个姿势看上去很像是在骂人,他闭着眼睛,嘴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声音很小我几乎听不见。而就在这时,瓦罐子突然砰的一声裂开了,碎在地上,罐子里的蜗牛也开始四散逃开,除了那些已经烫死的。

  胡宗仁皱着眉头,看着地下破碎的瓦罐。赵老师就比较笨了,他战战兢兢的问,是不是刚才烧火把罐子给烧炸了呀。胡宗仁没理他,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这一幕是他未曾预料到的。而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坟墓里突然发出一些细微但清脆的声音,就好像很多贝壳不断轻微碰撞一般,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于是对胡宗仁说,你先退出来。可我话还没说完,一股子粉末状的东西突然从坟墓的缝隙里喷了出来,直接喷到了胡宗仁的脸上。

  胡宗仁赶紧后退,直接跳出了圈子,我也马上去看他,因为这种粉末我是领教过的,很像是飞蛾翅膀上的粉末,我曾以为这玩意生鬼病长达一个月之久。胡宗仁对我说他没事,刚才闭气了,没吸进去,只是在揉眼睛。我看着坟墓的方向,刚才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竟然是一大堆蜗牛继续从缝隙里爬了出来,彼此的壳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

  赵老师看到这一幕,吓得朝后退了几步。我一直接等那些蜗牛爬到了红绳的位置,发现它们依旧出不来,我才放下心。胡宗仁说没事,然后继续站回了圈内,这次他没烧符了,蜡烛即将烧完,他就直接念咒问话了,大致的意思是都已经在送你了,你为什么不走还反抗。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们就只好强行送你离开了的意思。而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蜗牛竟然开始改变了方向,聚集在了香烛和坟头之间的位置,然后渐渐的,前后连成了一条波浪线。

  虽然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我觉得这肯定是老祖宗做出了反应。我仔细观察那条线,面对坟头我的左手侧的线头聚集的蜗牛比较多,而其他部分就比较少,蜗牛组成这个波浪线之后,就缩回去不动了,就跟起初在龙头上看到的一样。于是那条线在我看来,很像是一条尾巴特别长的蝌蚪的模样,胡宗仁傻乎乎的看着我,然后问我,这他妈是什么意思啊?

  “龙。”赵老师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于是我才恍然大悟,老祖宗剩下未了的心愿,并不是所谓的迁坟,而是舞龙。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我们在坟前舞龙给他看吗?还是要我们把屋里的那个龙头烧给他?胡宗仁退出圈外,然后笑着说,你家老祖宗挺幽默的啊,传个话还不清不楚的,文言文吗?我没心思跟他打趣,于是问他,那现在怎么办?胡宗仁摊手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先找人来舞龙撒,如果舞完了还不肯走就烧给他,烧了还不肯走的话,也只能来硬的了。

  我想想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于是对赵老师说,如果要你现在组织一群人来舞龙的话,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够把人找齐?赵老师想了想说,如果现在就打电话的话,村里会舞龙的人都回来的话,勉强能够组成一条龙,但是现在村里没龙啊,就一个龙头。我说那好办,你告诉我铜梁现在还在舞龙的班子的电话,我和胡宗仁这就去把龙借回来,你就去把人找齐吧,就算找不齐,算上我和胡宗仁。

  分好工以后,赵老师立刻给在县城里还在操班子的师傅打了电话,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我想那是因为赵老师祖上对这门民间艺术的贡献,对方非常尊重。好了地点后,我和胡宗仁就原路下山,然后开车回了铜梁县城。

  我们借到的龙是那种一环套一环的,所以整条龙全部重叠的话,我的整个后排座也是能放下的,只不过我将因此无法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后的情况了。不过我依旧凭着娴熟的驾驶技术和风骚的走位,在天刚黑没多久的时候,赶回了赵老师家里。赵老师来的人有七八个,如他说的那样,还真是差了几个人,于是我和胡宗仁都得上,由于没有学过,就只能在龙身子的阶段混混,龙尾和龙头一样,也是要展现蛟龙甩尾的动作的,我们这种门外汉完全是玩不出那种精髓。准备齐全后,赵老师取下墙上的龙头,组成一条完整的龙,带着我们在组分前的玉米地上,借着火把的光芒,敲锣打鼓的舞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一套动作做完,我和胡宗仁再继续测灵的时候,发现那些蜗牛已经四下散开了,不少还爬出了绳子,这意味着老祖宗心愿已了,于是胡宗仁开始用高规格的待遇送魂,并报以对这项民间传统艺术的尊重。

  事后大约一个月,我们收到了赵老师汇过来的佣金,他在电话里告诉胡宗仁,施工方承担了全部费用,而他们也要把老祖宗的坟送到父亲的坟边,一起重新安葬。赵老师还说,即便全部人都忘记了我们还会舞龙,他的子子孙孙,也都不会忘的。

  在那之后的2011年春节,我在重庆新闻天天630上看到了关于铜梁舞龙申请地方民俗文化遗产的消息,电视里那个头绑黄头巾,笑容满面,精神十足的龙头汉子,正是赵老师。

  挺好的。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5 11:06
96、
  人有三急,水火不留情,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所以每天我们上大号小号跟我们吃饭睡觉是同样重要,且发生得更为频繁的。绝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的心理洁癖,认为厕所是又脏又臭,虽说事实上的确如此,但是他们却大多因此会比较排斥厕所,尤其是那种使用人数很多,修建时间很早的厕所。

  说到厕所,不得不提的一点就是,这个地方潮湿,也大多位于阴角,所谓的阴角和风水方位没有关系,而是说不会有人在厕所的墙上修一个豪华的大窗户,让你可以一边方便一边看风景,因为当你在看风景的时候,你也会成为别人的风景。这是徐志摩先生说的,不是我。此处的阴角,指的是光线相对较暗的区域。这样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容易聚集阴气的场所,所以厕所算是一个灵异事件的高发地了。

  我小时候曾经看过一部香港电影,讲的是一个人上完厕所后冲水,发现水全是血红色的,然后慌忙逃跑的时候发现门锁住了,接着就是一阵惨叫后被发现的尸体。很多人包括我在内对于关在狭小空间的感觉会感到不舒服,因为你不知道门里门外究竟有些什么让你来不及准备的东西,。所以,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厕所里,算是我十四年来,比较恐怖的几个案子之一。

  之所以恐怖,是因为我看见它了。

  从铜梁回来后三天时间里,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还抽空做了个小案子赚了点小钱,那天胡宗仁打来电话,说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我问他是哪儿,他说在高新区。我说这也是轩辕会丢过来的案子吗?胡宗仁说的,但是案子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很清楚,只知道是厕所闹鬼了,人家是一家汽车单位,员工挺多,作为单位来说,肯定是不愁钱的了。怎么样,你去不去?我说我当然去啊,我要是不去的话你会挂掉的。

  胡宗仁带我去的地方距离高新区石桥铺不远,地名叫做二郎。至于这个地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建国以后,这里曾经设置了一个研究精密仪表的军工企业,但是后来也转为民用了,我还知道这里有一个不隶属任何军区,直接受控于军委,有着远程精确打击力量的炮兵部队。不过在几年前的一个三月夜里,这个部队遭到了一个蒙面歹徒的袭击,牺牲了哨岗战士,几年后我才得知,这个当初袭击哨岗抢夺枪支的歹徒,名字叫做周克华。

  到了目的地以后,我才发现这里附近有不少中高端车的4S店,而事发的单位是其中一栋大概四五层高的楼,位于这栋楼顶层的一家汽车贷款服务机构。在楼下的时候胡宗仁给对方打了电话,一个身穿黑西装白衬衫的工作人员下楼来接我们,他自称姓肖,是这家汽车贷款机构的市场部经理,这次找我们来,也是老总直接指示的,说是一定要尽快解决。

  跟着他一起步行到了五楼,肖先生介绍说这整层楼都是他们的办公场所,正对着楼梯的是一个办事大厅,里边有柜台和正在排队等候办理的客户,看样子很像是银行的感觉。面对大厅左手侧就是客户休息区,有乒乓球和台球,再往尽头走,就是厕所。而右手侧则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老总们的办公室,还有财务和会计等等。总的来说,作为私人企业来说,能有这样的规模还是算比较不错了,因为这附近有一个车管所,所以来这儿办理业务的客户往往都能够很容易的在车管所里顺利办到自己想办的事,中国嘛,谁都懂是不?

  肖经理带着我们穿过大厅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期间,那些原本坐在柜台里,穿着白衬衫的美女们就看着我们窃窃私议,在排除了她们是被胡宗仁的外貌所倾倒这个可能性之后,我认为今天肖经理找我们来谈的事情,说不定这些姑娘们也是知道的。

  进了办公室,肖经理就打电话叫前台的小妹送进来水,然后递烟给我们抽,随便东拉西扯的闲聊了几句后,肖经理就关上了自己的办公室门,然后压低声音跟我们说,这回请你们二位来,也确实是迫不得已,我们这栋楼有点不干净,而且怪就怪在唯独我们这一层出了问题。胡宗仁对肖经理说,先前来之前就跟你通过电话了,知道你们这儿的厕所好像出了点问题,但是这一带从建国以来开始,就一直属于工业区,没听说过这儿有过例如埋了死人,修房子挖到坟墓之类的情况呀,即便是有,这房子少说也十几年了,为什么当初没出事,你们开公司这么长时间没出事,偏偏现在来出事了呢?

  我和胡宗仁并排坐在沙发上,我们的面前就是一个跟我们膝盖差不多高的茶几,而肖经理则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了茶几前,面对着我们而做,他双手的肘部放在腿上,手里反复搓着,在搓动的过程中他还刻意让我看到了他那块R字头的名贵手表。肖经理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自打我们公司出了这些怪事之后,传言四起,连楼下别的单位都议论纷纷的,说这里在解放初期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打靶场,那时候这附近没有多少人,全是荒山,所以当时很多死刑犯也是押解到这里然后枪毙的。有些犯人枪毙的时候会要求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所以很多犯人穿着红衣服死的,要知道红衣服死的人怨气是最重的,所以我们公司遇到的这事,好几个都看到是红衣服呢。

  我打断肖经理,我说你说了这么半天,你们公司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啊?肖经理说,就我们公司有几个小妹妹,刚才我们进屋的时候其中一个就在柜台里,她们说自己上个礼拜的时候去上厕所,在厕所的下水口里看到一张人脸,在水底下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而且其中一个还说自己当初吓到了逃跑的时候,还看见下水口里伸出来一只湿漉漉的手,手上穿的就是红色的衣服。

  胡宗仁说,你的意思是说,那张人脸是在水面以下的对吗?肖经理说他必须强调他自己是没有亲见过,但是根据大家的传闻来说就是这样。胡宗仁问道你们公司的厕所是马桶还是蹲便器?肖经理说是蹲便器,毕竟是老房子了,外边看上去也脏兮兮的,里边装那么豪华也没用啊,而且当初自己公司租下整层楼的时候,这个厕所就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只是翻新了一次墙壁和格子间,别的都没动过。我说那你能不能把那个见鬼的妹子叫进来,我们当面问问。

  肖经理说好的,他这就去叫,于是他打通前台的电话,低声说你让小吴进来一下,我们有点事找她。很快一个女孩子就走了进来,她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得挺漂亮。样子很像是刚刚毕业没多长时间的大学生。她走进屋的时候看到我和胡宗仁,表情有点惊慌,如果她之前说见鬼是真的,那么我宁可相信此刻她依旧心有余悸。肖经理把自己的凳子递给小吴,让她坐下,然后当小吴坐下以后肖经理就对她说,早前你们传言的那个情况,刘总已经知道了,所以特别委派我去找了两位师傅来了解下情况,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工作,也不让大家继续害怕下去,这两位师傅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小吴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在我和胡宗仁之间来回打量着。我看了胡宗仁一眼,胡宗仁点点头,对小吴说,妹妹,你是第几个看到厕所那东西的人?小吴说她是第一个,是上个星期六自己值班的时候上厕所看到的。胡宗仁问是白天还是晚上,她说是白天。胡宗仁又问,你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尽量完整点。

  小吴手上拽着自己衬衣的一角,然后说,当天是轮到她值班,一般来说周末休息日里,车管所和很多办事机构都不上班,办不到什么事,所以客户也比较少,相对很清闲。本来那天吃完午饭后,自己闲着没事就在电脑前玩翻牌的游戏,到了大约下午2点多的时候,就尿急想要上厕所。由于当时公司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值班,剩下的就是保洁员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休息,于是她就跟那个保洁员大姐说让她帮忙看着下,自己去上个厕所就回来。结果厕所一共五个格子,她挨个推门发现都关上了,以为是里边有人,于是就只能打开了最后一个格子。

  我一听坏了,这格子间的厕所,最后一格往往就是最邪门的。小吴说,当时自己压根就没想过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尿尿,竟然会发生这么吓人的事。她说厕所是蹲便器,前边有个凸出地面的部分,大概是用来防止尿液溅出来,然后那个凸起部分下边就是落水口。自己尿完打算穿裤子站起来的时候,不经意的低头一看,映着厕所的灯光,她看见那水面底下有些起伏不平的东西。起初她还以为是在她以前来上厕所的人没冲干净,于是就放水冲了一下,等水停下后,积水处的水就是清凉的水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看见了在水面下,有一张脸。

  小吴纠正说,也不是一整张,只有脸的下半部分,看不到鼻梁以上的地方。胡宗仁问她那你怎么判断那是一张脸呢?小吴说,因为有嘴巴啊,而且嘴唇还很红,咧着嘴朝着我笑呢,当时我就吓坏了,赶紧开门想要跑,但是门栓打开后,却怎么都推不开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门外堵着一样。她大声喊救命,也没人搭理她,就在这个时候,那张脸却不见了,正当小吴觉得这一切是不是幻觉的时候,突然从水洞里伸出一只手来。

  她说,那只手很瘦,皮肤是有点水泥的青色,指甲白白的,手上有一截袖子,袖子却是红色的。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6 11:03
97、
  我问小吴,那个落水口有多大?小吴说,也就饭碗碗口那么大吧,我看了胡宗仁一眼说那这鬼的脸挺小的啊。小吴说,这大小她也没很仔细的看,再说了,当时的情况下,谁还敢死盯着看啊,那还不给吓死了。我心想这到也是,于是我问小吴,然后呢?

  小吴说,当时她看到手伸出来以后,又打不开门,于是惊慌之下她就伸脚去踹那只手,但是一脚提过去就好像踢到空气一样,直接穿透过去了,而自己当时也因为没控制好力度,直接就侧身滑倒了。小吴说,当时倒下的时候背撞到了格子间的门,门却好像那股阻力消失了一样,就顺利打开了,她来不及考虑自己哪儿摔痛了,于是就从厕所里跑了出来。小吴告诉我们说,她跑回大厅后,就对那个保洁员阿姨说,厕所里闹鬼了,吓得保洁员阿姨也在那儿坐立不安的,但是还是安慰她说别怕,我们俩人在这里呢,这大白天的没事的。于是小吴就大大打开了大厅里每一扇窗户的窗帘,让光线尽可能多的照射进来,接着就立刻打电话通知了物管和自己单位的领导。

  小吴说,直到忙完这些,她才发现原来那个自己在厕所里撞见的鬼魂并没有跟着追出来,于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下子好像是摔疼了,倒下的时候左腿的外侧撞到了蹲便器凸起的那部分,磕青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腿。小吴穿着深灰色的职业裙,坐下加上上半身的白衬衫,我知道,胡宗仁最喜欢的就是这种OL的打扮。果然胡宗仁很认真的问了小吴一句,你的伤好了吗?让我来帮你检查检查!

  我翻了翻白眼,小吴也红着脸说,只是撞到了淤青了而已,没什么大碍,就不用看了吧。从胡宗仁失望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他会因为这件事介怀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胡宗仁有一个比较近似的爱好,就是我们喜欢看美女。我是那种胆特小的人,所以也就只能望着那些大美腿暗暗叹息,胡宗仁就比较直接了,我很怀疑每一个被他看对眼的姑娘都被胡宗仁在心里和他上演过一部A片。为了不让这个话题深入下去,我问小吴说,按照之前你们肖经理的说法,你应该不是唯一一个看到这些的人了,在你之后还有些别的人看到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小吴说,当天他打电话给了物管公司以后,人家很快就派了人来,然后彻底检查了一下厕所,发现起初小吴上过的那个格子间的抽水箱有一点松动,为此按下出水的时候容易按空,碰不到水箱里的那个浮漂,所以偶尔会从水箱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怪声,于是判断小吴是被那个声音给吓到了,并且说小吴是精神压力太大,产生了幻想。物管公司的领导还不耐烦的跟小吴公司的老总说,我们这栋楼十几年都是好好的,被你这么一说,楼里的公司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这会给他们物业公司的声誉带来负面影响,拐弯抹角的批评了小吴一顿。

  小吴说,当时她甚至想过要辞职不干了,但是觉得自己就因为这个断了收入来源实在是划不来,而且自己再工作几个月就可以转成正式职工了,收入福利都要比现在好很多,走了太可惜了,于是忍气吞声的留了下来,只不过那之后自己要上厕所的话,都不敢在去这一层的了,而是到楼下去。即便是如此,她在楼下厕所里依然还是害怕。

  小吴接着说,在那之后的第三天时间里,她在柜台里上班,由于是工作日,客户比较多,她也听到厕所里传来一声尖叫,于是她和很多别的同事一样,就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当她走到大厅外边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女同事从厕所里扶了一个中年女人出来,那个中年女人,就是自己公司的财务经理,算是副总级别的人物了。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就自己钻回办公室里了。这个时候开始,公司里的传言就开始四起了,而在那天之后的第二天,有一个正在办理业务的客户也遭遇了几乎相同的情况,小吴说那个客户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吓得呼天抢地的从厕所里跑出来,连裙子都没穿好就逃下楼了。而在那天下午晚一点的时候,公司就受到投诉,说厕所里有脏东西,也正因为这样,一个礼拜内连续发生了三起同样的事件,才引起了公司的注意,开始意识到原来早前小吴交代的那些情况并不是撒谎骗人。而因为这件事频率太高,整栋楼里上至各个公司的老总,下至保安和清洁员,都免不了为这件事多讨论几句,一时间,整栋楼就笼罩在“五楼厕所里闹鬼”的传闻里了。

  肖经理接过话说,事情就是因为如此,公司才专门让他找人来处理一下。胡宗仁问肖经理,那在小吴之后第二个撞鬼的,你们那位财务经理,现在能约过来谈谈吗?肖经理摇摇头说,当天事情发生以后,领导也关心的去询问了一下,那位财务经理描述的情况和起初小吴说的情况差不多,但人家级别毕竟是副总,财务可是在一个公司中非常重要的职务,所以领导为了安抚她,就放她的假,让她回家好好调理修养一下,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没来公司了。胡宗仁问,那能不能打个电话问问呢?肖经理尴尬的苦笑着说,我们都只是下边办事的,这种事我们怎么敢随便打电话去问啊,人家可是副总。

  作为我来说,我还是很体谅他们打工族的难处的,也正因为如此,我这辈子都不肯给别人打工。眼看情况基本上了解得差不多了,我说那要不这样吧,咱们这就去那个厕所看看去?这个时候小吴的脸上出现了非常抗拒的神色,她说她不想去了,她害怕。胡宗仁就对她说,如果你不去的话,那咱们怎么能找到具体的位置分析出你当初的情况呢。小吴沉默了一会说,那这样吧,我们去楼下的厕所,那儿的格局和这楼是一样的,我坚决不会再进那个厕所了。我心想这样也好,既然格局一样我们也能分析得出一些道道来,况且何必要强人所难呢,这姑娘显然是被吓怕了,肯帮我们都算是给面子,就别逼她了。

  于是我们站起身来,四个人一起走出了肖经理的办公室。柜台里的其他姑娘和起初我们进来的时候一样,看着我们窃窃私议着。她们肯定是猜到我们四个人为什么要单独说这么久的话。肖经理带着我们走到了四楼,朝着厕所走去。进了厕所后,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厕所的布局。正对着门的是一大面镜子和洗手台,靠近门这一侧则是五个并排的格子间。范围不算很大,但是基本能够满足这样规模的公司女职工的入厕需求。格子间是那种浅蓝色的合成板材做的,能够从里边锁住。小吴站在最里侧的那个格子间门口对我们说,就是这儿了,当时自己出事就是这个格子。我伸手推开了门,看上去就是任何人都能想像到的普通厕所的模样,只不过地上的蹲便器由于使用了不少年,有不少水垢,看上去脏脏的。

  胡宗仁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着这个格子间天花板上,问我说你看那是不是水渍?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刷了墙面漆的天花板,在最后一个格子间吊下来的水管附近,有渗水的痕迹,而且有些地方都发胀了。那根水管直接朝着外墙的方向拐弯,于是我打开那个很小的窗户,发现这个落水管是直接接到户外的,连通了户外顺着墙壁的一根粗大排污管,估计这根管子是直接连到底下化粪池的。我退回屋里,对胡宗仁说,你看那个落水管的造型,这么小又这么短,说什么都装不下一个人啊,丢个烟盒进去估计都能堵住,怎么会在这里边出现人脸呢?

  这时候小吴说,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看得出她还是很害怕,于是肖经理就对她说,行你先回去工作吧,咱们今天的事情别跟谁说啊,让她们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吧。小吴走了以后,我让胡宗仁抱着我,把我举起来,在最后一个格子间里,我伸手去摸了摸顶上掉下来的落水管,发现尽管周围有水渍,但落水管的外边却是干燥的,这说明水管本身并不漏水,那这些水渍是从哪儿渗下来的呢。

  没有结论,我们还是决定回到五楼实地查看一下。由于此前已经有三个人遇到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对于我和胡宗仁来说就肯定不是撒谎了,我们宁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我一早就做好了进去之后会在第五个格子间里发现灵异反应的准备。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走进第五个格子间后,除了那布满整个格子间的鬼魂反应外,几乎整个厕所里,都弥漫散步着鬼魂的踪迹,我是指到处都是。

  那就是说,这根本就是个“猛鬼厕所”。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6 11:03
98、
  当我察觉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就转身对肖经理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先退到门外却,别着急进来,因为在我过往的经验当中,大多数即便是充满怨气甚至是来复仇的鬼魂,都往往有一个非常既定的目的性,也就是说,起初小吴的描述看来,我断定这个厕所里的鬼魂,至少是跟最后一格有直接关联的,所以最后一格才应该是我去直接调查的地方,而眼下看来,整个厕所都布满了灵异反应,但是厕所外边却丝毫没有,这似乎是在告诉我,此时此刻那个鬼魂就藏在这个范围内,但出于某种原因,它让我察觉到了它的存在,却没打算乖乖束手就擒。

  从罗盘反应的幅度来看,这里的鬼魂是带着比较强烈怨恨的,所以我让肖经理站在门外,如果有人要来看热闹或是上厕所的话,一定不要让人进来,就说厕所在检修。他答应以后我就关上了门,并且在,门口的两侧拉上了绳头钉。

  我和胡宗仁站在屋内,满鼻子都是那种厕所的臭味。我仔细看了看这一层的布局,大体上和四楼几乎是一致的,也有一个只能探出头去的小窗户。不同的是,这层楼的厕所光线比起四楼来说要好一些,因为楼层更高,遮挡更少。而窗外依旧是一根巨大的落水管,跟四楼不同的地方还有一处,就是在窗外左手侧大约半米之外的地方,有一个伸出墙体的平台,上边摆放了几盆看上去像是芦荟的植物。于是这就是说,这个地方既然有人摆放了盆栽,就意味着这个地方其实是有办法站上去的。而露台和窗户之间,就是落水管。

  我在窗户也钉上了绳头钉,如此一来我就把这个区域变成了一个闭合的空间,当然如果鬼魂真是从厕所下水道进出的话,那我这个绳阵也没有作用。胡宗仁看我已经结好了阵,于是就走到了厕所的最后一格跟前,然后侧身让出门的位置,伸手轻轻推开了门板。随着吱嘎一声后,门打开了,里边看上去和四楼一样,一个蹲便器,一个水箱,一个废纸篓。胡宗仁伸头进去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下,鼻子里还呼哧呼哧的,然后他突然转头傻笑着跟我说,女厕所还真是没男厕所那么臭啊。我没理他,而是一把把他拉了出来,然后端平罗盘,慢慢靠近下水口。起初罗盘的反应和周围一样,但是当我越靠近蹲便器里的水面的时候,罗盘的反应竟然渐渐弱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在我们另一侧剩余的四个空格子间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这是冲水的声音,很明显,几个水箱一起抽水的声音在厕所这种狭小环绕的空间里还是显得有点大,而真正让我觉得紧张的是,早在我们进来之初,就已经检查过这里的格子间,里面都是没有人的。所以这突如其来同时发出的抽水声,很显然就是那个鬼魂在搞鬼。如此以来胡宗仁也警惕了起来,他伸手取捏了雷符,我则把罗盘放回包里,手里抓起一把坟土。我们俩慢慢从第五个格子间里退了出来,然后缓缓靠近第四个,吱嘎一声推开门,发现水还在继续流着。通常这种水箱会在水放空了以后自己蓄水,但这个却没有,水一直流,就好像有人一直用手按住抽水的按钮一样。我用手指撮起少许坟土,朝着水箱的方向洒了过去,坟土四下散落,情况却丝毫没有改变。

  于是我们继续朝着第三个走,每次打开门的时候都会听见那种因为门合页上的螺丝松动而出现的吱嘎声,本来这声音其实没什么,但是当我们确切知道这里有鬼,耳朵里全是那种被看不见的家伙抽水的声音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可怕。第三个格子间和前两个一样,我也依旧洒了坟土做试探。于是就还剩下两个,随着选择越来越少,就意味着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心里也自然越来越紧张。

  当我推开第二扇门的时候,发现里边也和前几个一样空荡荡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洒了坟土过去,没反应,但就在我们打算退出第二个格子间的时候,突然耳朵里全部的水声都停止了,只剩下那种重新在水箱里灌水的声音,与此同时,我还发现第二个格子蹲便器里的水面,开始咕嘟咕嘟的翻腾起来。

  很恶心,我知道,可是尽管我心里觉得反胃,眼睛却没办法不继续盯着哪儿看,我手里捏着剩下的一大把坟土随时待命。那翻腾的动作越来越大,就好像是水烧开了一样,或者说更像是有人在水底下出气,然后冒起来的大量气泡。我伸手拨了一下胡宗仁的肩膀,于是我们退后靠着洗手台,正对着第二个格子间打开的门,集中精神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突然除了第二个格子间之外的其余四个格子间的门,都好像被人一脚从外朝内的踢开,由于视线的限制,我们只能看到第二个格子间里的情况,我只看见几乎和门打开同一时间,一只红袖子的手,皮肤是灰白带着青色,突然从下水口的水面下伸了出来,手指呈现爪状,耳朵里还反复回响着一种怪异的尖叫声。

  该怎么形容这种声音呢,试想一下,一个人假如唱KTV时间太久且一直在扯着喉咙飙高音的话,那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声音沙哑,或者一个人痛哭很久后也是如此。我们和胡宗仁听到的这声尖叫,就是那种拖着长长的尾音,而且持续时间很长的沙哑的声音。如果从频率来看的话,肯定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听到过很多次鬼叫,也大多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以吓人为主,但是这次听到的,却冷不丁让我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当我看到那只突然从水下伸出的手的时候,我甚至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来不及多考虑,尽管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我确实没想到它登场的方式是如此另类。我们并没有阴阳眼,所以要直接看见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我即将翘辫子了,离死亡很近,所以我能看到鬼魂,要么就是鬼魂主动选择让你看到,而通常这种就不是好玩的事了,特别是目前这种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看到的鬼魂。于是我想都没想,一把坟土朝着那只手打了过去,坟土碰到那只手的时候,发出了滋滋的声音,有点像烧猪皮的时候那种声音,但那只手中了坟土后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动作并未发生改变,反而看起来越伸越长,长到好像整个人都要从里边钻出来似的。

  我害怕了,于是我对胡宗仁说,愣着干嘛,快跑!说完我就打算朝着门的方向逃走,胡宗仁刚才也被吓了一跳,但是他显然比我更亡命一些,他嘴里一边大喊着我日了你个ABCDEFG的,吓死老子了,看老子不打你几下雷符才怪!一边朝着第二个格子间扑过去,然后狠狠一符朝着那只手打过去。我眼看着胡宗仁的手穿透了那只红袖子的鬼手后,拍打在下水口的水面上。接着胡宗仁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力撞了一下,他直接从格子间里弹了出来,然后手脚绷直,微微颤抖,眼睛还翻着白眼。

  于是我才想明白,胡宗仁这一雷符,打在了水上。水是一个非常中性的东西,也是非常良好的导体。倒不是说胡宗仁手上的雷遇水后触电了,而是应该说他打出的那道雷符被水给反弹到自己身上了,其结果,和触电也是差不多的。

  在我小时候,我妈曾养过一只京巴串儿的狗,由于它的身上有很多黑色的斑点状,所以我们称呼它为点点。点点是个男同学,自从掌握了翘起一只脚撒尿以后,家里的几乎任何一个转角处都成为了它霸占的地盘。但是在之后有一次,它因为过度骄傲,自恃过高,朝着我家墙上的插座尿了几滴,因此触电。当时我听到一声呜呜的惨叫后,就看到点点四肢绷直,舌头挂了半截在外边,微微颤抖着。那姿势和造型,和当下胡宗仁一模一样。不过还好,点点最终缓过劲来了,不过再也没办法把舌头完整地塞回它的狗嘴里,从此也学会了像母狗一样蹲着撒尿。

  看到胡宗仁倒地后,虽然我知道他很快会醒过来,但是这个地方可不是让他躺着缓劲的地方。于是我像扛土豆似的把他从厕所里拉了出来。肖经理看到他的样子后,一脸惊诧,由于是上班时间,路过的客户看到以后,也都纷纷热心的围了过来,并且有好心人打了急救电话,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于是在警察和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和肖经理一起合力把胡宗仁抬到了我的车里,然后肖经理也跟着我的车一起开车离开,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停了车,在我扇了胡宗仁几巴掌,然后淋了点矿泉水在他鼻孔里后,他就醒了过来,精神还挺好,看来是把他给电矍铄了点。只是说话有点不利索,我很想嘲笑他,不过这个时候嘲笑人家无疑是一种落井下石揭人疮疤的缺德事,于是我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胡宗仁略微口齿不清的说,妈哟,这回安逸了…


作者: 天意弄人    时间: 2014-3-7 11:56
99、
  肖经理问我们,刚才在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没事,胡老师是个战士,近身攻击,受了点伤。肖经理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于是我又补充说,但那个女鬼是个法师,远程的,有闪电。说完我忍不住又哈哈哈大笑起来。胡宗仁白了我一眼,口齿不清的说,我现在不跟你吵架,等我缓过劲来再说。他的语气和口吻,和那些说火星文的非主流很像。

  我给彩姐打了电话,说晚上要晚点才能回家了。接着我就把车开到能远远看见那栋楼的位置,等到警车和救护车都走了以后,时间也差不多临近下午5点多了。像肖经理他们这种工作其实挺好的,因为和公务机关的业务挂钩,所以基本上公务员下班或不上班的时候,他们也就办不了事,于是除了收入不同以外,工作时间和公务员差不多。这个时间正好也是下班时间,许多楼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走出大楼。我问肖经理有没有底下楼道门的钥匙,他说他没有,只有大厅和自己办公室的钥匙,不过没关系,这里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自己又是在里边工作,随时都可以让保安师傅开门的。

  于是我就开车绕路去了沙坪坝,找了家港式茶餐厅解决了大家的晚饭,当然,这一顿是由肖经理买单的。我之所以选择这家餐厅,是因为胡宗仁估计不能吃味儿大的,这刚刚触电的人,还是需要关怀和同情的。吃完饭以后大概7点半,天已经黑了下来,于是我们又开车回了那栋大楼,把车停在大楼边上一个4S店的停车场,然后步行过去。胡宗仁已经好了很多了,只不过说话还是有点不利索,尽管他不曾拥有我家点点那性感的长舌头。

  到楼下的时候,肖经理拍打着铁门喊道,师傅!保安师傅!麻烦你开一下门撒!一个穿得很像警察的大叔打着手电筒走到了门边,隔着门把我们几个打量了一番。肖经理说,杨师傅,麻烦你开一下,我们上去还有点工作没做完。那个大叔肯定是认识肖经理,于是他一边打开门锁一边对肖经理说,是你啊,这么晚还来加班真辛苦啊。肖经理说是啊,事情没做完,没办法啊。那保安大叔又说,今天下午你们楼上是什么情况啊?我来上班的时候看到警车刚走,听交班的师傅说是你们公司出了点事,有客户在厕所晕倒了是吗?肖经理笑着说,是啊,自己下午不在,也是收到消息就回来了。那保安大叔又说,又是你们那个厕所,邪门儿,邪门儿…

  肖经理打着哈哈说,你也知道前段日子我们公司有员工在传言,那些都不足采信哈,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做倒了这栋楼生意的事情的。说完我们几个就鱼贯而入,然后谢谢了保安大叔以后,就上楼了。按理说晚上我是很排斥来到闹鬼现场的,因为我们虽然以此为生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害怕。白天的那一幕依旧还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在我十几年的从业生涯里,我极少遇到这种故意让我们看见,且以如此生猛的方式。由此我可以断定,这厕所里的女鬼,必然是个猛鬼。而至于猛不猛,则要看我们能不能找出事情的根源了。

  回到五楼后,我们并没有直接去厕所。因为我知道那个女鬼大概不会离开厕所的范围,所以我连在大厅的门口拉绳头钉都省下了。我们两个内行加一个外行在大厅里坐着,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按照肖经理的转述和早前小吴的说法,他们所知的,总共有三次撞鬼的事件发生,这还不算上我们今天下午遭遇的那一次。而这三次在我看来有这么几个共同点,第一,看见鬼的都是在最末一个格子间,而之所以事主都去了那一格,是因为别的格子间门都关上了,没别的选择。于是这就引发了另一个问题,当初小吴撞鬼之后,曾大声呼救,如果剩余的几个格子间里有人的话,起码会做出适当的反应才对,而门只能从内侧锁上,理应有人,但目前看来,那些门的关闭属于非正常现象,甚至说,极有可能这就是女鬼干的。

  第二个共同点,都是女性。当然不可忽略的是那本身就是女厕所,而三次事发的时候,事主都是独自进的厕所,身边没有跟随别的人,这就意味着这个女鬼其实是有选择的在挑选看见自己的人,起码它挑选的都是单独进出的人。第三,鬼魂出现的方式都是一样的,这个已经从肖经理口中得到了证实。我一直都认为不管是人是鬼,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最初的动机的,如今亲身经历已经确定了这里闹鬼是不争的事实,剩下的,就是找到这个女鬼的动机,从根源上来解决这件事。

  肖经理说,他也确实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个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原本的职务是对外进行业务沟通,开辟新的业务关系等等,谁知道自己却因为这件事变成一个负责解决灵异事件的委托人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苦笑着说,上学的时候虽然害怕看鬼片听鬼故事,但是都没真正相信过原来真的有这些玩意。胡宗仁问他说,你们开门做生意的人,应该很多都相信才对吧。肖经理笑着说,这不就真的相信了吗。

  我看肖经理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于是多嘴的问了他一句,肖经理你在公司工作多长时间了?他说有五六年了。我说你们公司是一直都在这个地方吗?他说不是,以前是在石桥铺,但是后来那儿形成了以数码产品为商业主线的区域,汽车贷款在那一带不好做,于是就到这里来了,这里和车管所近,周围又有4S店,行业氛围比较好。我说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肖经理说搬过来能有两年多了。我又问那这里的场地在你们来之前是做什么用的?肖经理大概是明白了我这么连续发问的用意,然后认真的说,这个他就不清楚了,两年前自己还不是经理,这些事也轮不到自己来管。

  胡宗仁突然对我说,你还记得刚才下头那个保安师傅说的那句话吗?我说记得啊,他说邪门…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住了,然后看着胡宗仁说,是不是他知道点什么事?胡宗仁说,看样子不像知道内情,不过如果他在这里工作时间很长的话,应该是知道些肖经理不知道的事情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决定下楼去找那个保安聊一聊。

  到了楼下后,发现那个保安巡逻去了,于是我们呆在保安室门口等了一会他才回来,看见我们他问,是事情忙完了要走了吗?我这就给你们开门。肖经理急忙说,杨师傅别着急,我们想跟您打听点事。说完肖经理就看着我和胡宗仁,于是我就开始向杨师傅询问。

  从问话中得知,这个保安大叔的确是知道点什么事,因为他已经在这里当保安五年多了。他告诉我们,在肖经理公司搬过来之前,这里是一个俱乐部。我问他什么俱乐部,他说是类似车友会那种,车友聚会的地方,俱乐部当时的负责人是个资深车友,常常组织这些车友以缴费参团的形式参加自驾游,走的地方可多了,全国都走。

  杨师傅说,这个车友俱乐部人数可不少,不管是不是休息日都很多人来这里玩,而且俱乐部会员多了,也开始做一些针对会员的增值服务,例如代理年审,代理保险,或者更换驾驶证等等,这种形式的车友会重庆不多,所以特别吃香。我问杨师傅,那做得这么好,为什么就不做了呢?杨师傅摇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人家老板的事情,他小保安怎么会晓得。我又问杨师傅,肖经理公司前段时间出的那个厕所的传闻,你听说过吗?杨师傅说听说过,而且几乎同样的事情,在早几年前也曾听说过呢!我见话题绕到这里来了,于是一脸不相信的问,不会吧,杨师傅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会真的相信那厕所里闹鬼这种荒唐话吧?杨师傅一瞪眼,一副你小子见识短浅知道个屁的样子对我说,你们是早几年不在,所以不知道罢了,这栋楼五楼的女厕所,邪门得很!

  这是第二次从杨师傅嘴里听见“邪门”这俩字,于是我继续装出不相信的模样对杨师傅说,怎么个邪门了,难道还真有人淹死在厕所的下水道了吗?杨师傅摇了摇头说,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不知天高地厚,不怕人死,就怕那人不得好死。

  我楞了一下,问杨师傅说,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得好死?说完我递给杨师傅一根烟,然后给他点上。杨师傅说,五楼那个厕所摔死过人的。我说那层楼总共不到三米,怎么会有人摔死?杨师傅斜着眼睛看着我说,不是在厕所里摔死,是从厕所窗户外摔到楼下摔死了。我说不可能啊我检查过那个窗户,拿吗窄,而且还不能完全打开,脑袋大一点的探头出去都费劲。说完我指了指胡宗仁,接着说,人怎么爬得出去啊?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又停下了,因为我想到了那个摆放了盆栽的露台。果然杨师傅说,顶楼有个门,现在是锁上了,以前是给那些车友会的人在顶楼烤烧烤用的,唯一的一个露台就在那儿,人就是从那儿摔下去的。

  说完杨师傅朝着我们身后,大楼外的坝子一指说,当时就是摔在那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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