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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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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3 10:31:4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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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

那年,书生进京赶考,背负着年迈双亲沉甸甸的企盼和等待。一路上,他踌躇满志,行步如飞,似乎要把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写进轻快的脚步里。- 正值春季,草长莺飞,花红柳绿。正所谓“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劳苦了整年的人们在这个季节里纷纷舒展开来,行走在堤岸旁,绿草上,杨柳下。书生快乐地看着同样快乐的人们,恨不得双肩长出翅膀,片刻便到抵京城,获取自己想要的功名。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中举的光辉和荣耀,那将是多么巨大的满足。- 一路风飧水宿,夜住晓行,但是到达文州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把书生击倒了。温病袭身,食不能咽,腿不能行。一连数日,行针服药,病情非但未有好转,居然连手握书本的气力亦全无。这分明是上天的安排,安排如此一场恶意的捉弄。蜷缩在客栈的破床上,书生满心绝望。他不无凄楚地想,这下,怕是功名未及,连命也要丧掉了。- 是夜,微雨横斜,敲打窗棂,好不凄清。屋里轻寒,惟余一豆油灯,映照着书生枯槁哀伤的脸。忽的,木门上传来轻轻敲打之声。书生以为是店小二送来饭食,喊道:“门未关,直接端进来即可。”便听得门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居然从门槛之上,跨进一只着双蝶恋花绣花鞋的莲足。这是谁?- 一步,两步,当女子摇曳着腰肢款款行到书生床前,书生终于看清,眼前竟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美貌女子。女子肤如凝脂,转眄流精,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云堆翠鬓,乌丝斜挽,那般柔情绰态,真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被这样的丽容所震慑,书生不禁呆呆偷觑,目不转睛。- 女子朱唇轻启:“相公,奴家董惠娘,我爹爹让我给您端碗药来。”- “你爹爹?”书生颇有些疑惑。女子却嫣然一笑:“我爹爹便是这家客栈的掌柜,您认识的董老爹呀。他知道您卧病难以下床,所以照前几天那郎中的方子,又给您抓了几服,熬了唤我送来……”- “哦……那实在太感谢……”书生恍然,赶忙致谢,谁知惠娘只是把药放在床头,并不多言,莞尔一笑,便转身离去。细雨斜织,夜风密密,伊人的芳踪已消失于门外,空留满屋幽兰般的芬芳。书生顿觉怅然若失。他想,若是再能见这女子一面,便是死了也无憾恨。- 殊不知次日夜,惠娘又准时到来,还是手执一碗青绿色的汤药,还是笑颜如花,玉音婉转。书生如沐春风,通体舒泰,病似乎也好了几分。这一次,他大着胆子与女子交谈了几句,只觉无论聊至琴棋诗赋,还是金石书画,惠娘都颇能应对,俨然一派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体度。书生更为神魂颠倒,只是心下惊惑,方寸城镇,方寸客栈,如此人家,居然有这样秀外慧中,才貌兼备的女子。- 再一日,书生便向惠娘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惠娘凤眼低垂,浅浅一叹:“实不相瞒,相公,家父本是京中一小官,为人正直敢言,可惜正因此受奸臣谤毁,只得弃官回乡,隐姓埋名,开了这家小小客店,赖以维生……”“原来如此……”书生随之喟叹,心下对这惠娘更兼生出几分怜惜。本应该是闺门之秀,千金小姐,却至沦落于市井。他满怀柔情地凝视惠娘,只觉对方美目妙盼,如深井般漾动粼粼波光,直要把人心神全部攫取。书生心中喜欢,情不自禁挽住惠娘玉手,她竟不推拒,仿若也存眷顾之意,只是丹唇带笑,含羞低头。烛影摇曳,外面的树影被皎洁月色投射到墙上,舞动得婀娜多姿。夜色静谧,只有甜言美语,声声相和。- 那日起,两情相悦的书生与惠娘,便算作私定了终身。每晚,惠娘都会踏着月色前来与书生相会。柳梢下,蝉鸣里,月色中,书生信誓旦旦,一朝中举,定要娶惠娘为妻,举案齐眉,白首相携,共度一生。惠娘并不作声,只是微微笑着,伺候书生饮下汤药。说来也怪,不知是因菩萨眷顾,还是因惠娘的精心调理、悉心照料,原本病沉身重的书生,身子骨居然日日好转起来。书生很是高兴,因为科举的日子依然赶得上,到时候,便可一朝成名天下知!可惠娘却不如书生般喜悦,只是娥眉轻颦,若有所思。- 这夜,月朗风清,书生忙于收拾行装,惠娘却立于窗前长吁短叹。书生不解询问,惠娘幽幽回道:“相公,回春堂的王大夫说,你的病症尚未康复,缠绵病榻过久实已落下病根,若不把病根拔除,到了京城再复发,没有他的汤药相助,恐有性命之忧……”书生自是不以为然:“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我的病已不打紧,但行无妨的。”“可是,奴家委实担心你,如你有何不测,奴家如何独活……相公,你权且再盘桓两日,让王大夫多用点药,把身子骨养好了,再出发可否……”惠娘双目含泪,哀怜地看着书生,软声央求。书生心下不忍,只好勉强答应。- 又过了两日,眼看科举时日已迫在眉睫,书生再次向惠娘辞行。惠娘却轻泣出声:“相公,世事浮云,倏易不定,此次一别,日后惟恐再难相见,你且留下来多陪惠娘两日,让奴家多看几眼,这样以后的年岁里,奴家也好有个念想……”书生听了,好些不快活起来:“如何我们就不能再相见了?不是说好了,我金榜题名之日,必定回返向董老爹提亲,你又何须喋喋不休?”- “不……”惠娘急急打断了书生的话语,“相公倘若中举,自然有的是达官显贵欲来结亲,你如何会记得小客栈里一个惠娘?只怕到时连惠娘姓甚名谁都抛却脑后……”书生还欲辩驳,却见惠娘珠泪串串,淌满玉颜,楚楚动人的姿态实在惹人怜爱,无法拒绝,也就违心应允再停伫三日。三日内,惠娘虽夜夜依时奉上汤药,殷勤伺候,笑语盈盈,书生却总心如火灼,每每天色初亮,方才能眠。- 三日一过,一早,书生便急切地去找惠娘,准备辞去。不曾想,刚见惠娘,尚未开口,惠娘便切切落下泪来,凄惶道:“相公,家父病重,奴家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董老爹病重?”书生大吃一惊,赶忙问询,这才知道,原来董老爹突发怪病,请了许多郎中俱难以查明病因。惠娘母亲早逝,这回剩她一个独生女儿侍候老父,还要兼顾客栈里的生意打点,分身乏术倒是其次,主要是现下她心力交瘁满心惶恐,完全不知该怎般应对。- 见此情状,书生只好把告辞的话吞入腹内,勉强安慰道:“莫慌,店里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让我替你分忧……”“当真?”惠娘惊喜地睁大了秀眸,“那……你不走了?”- “这……只能暂且如此了……”书生为难颔首道。但他心下暗忖,只能再停留一日,莫不能把科举之事给耽搁了,明日,只好来个不告而别……虽然有些对不住惠娘,但是科举事大,考完再行解释也不晚……- 午后,书生手执书卷,朗朗诵读,虽有窗外清风鸟鸣相伴,却怎样也静不下心来。科举迫近,路途漫长,许有变故横生,如若路程再稍有延误,这朝晨起早,晚夕眠迟的十年心血尽皆白费,功名利禄全成过眼云烟。思前想后,他不由焦虑地起身踱步。转念一想,自生病至今,一直呆在客栈内,连文州市集都没去逛过,何不外出看看,也好打点下车马。念及此,他便推开房门,朝外走去。- 客栈不大,后头一幢小楼,统共二十来个客房供旅人歇宿。后院往前,便是一个精巧庭园,花草不多,也无假山亭榭点缀,但好歹是个散步的去处。再向前,便是客栈前堂,一个大厅摆满榆木桌椅,客人可在此用餐。- 一路穿过庭院和前堂,正待踏出客栈,一双手蓦地把书生揪住了。书生诧异回头,原是店里的跑堂小二。书生奇道:“为何抓住我不放?”“相公,您不能出去。”小二嗓门洪亮。书生更为惊异:“这又是为何?”“不为何,总之,相公你回去吧,惠娘小姐在等您呢。”不由分说,小二居然喀嚓一下,干净利索地把店门给锁了。书生本想再争,但想想,一个读书郎,众目睽睽之下与店小调唇弄舌,恐怕遭人耻笑,只好悻悻地往回走。只是一路上,他总觉有何处不对劲。 走进客房,惠娘已焦急地候在房内,一见他,便迎了上来:“久等相公不到,让奴家好生担心……”“我……”书生本待回答,心下却一阵恼,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为何店小二把门锁了不让我出去?当真把我当囚徒不成?”惠娘一怔,随即盈盈一笑:“哦,相公的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可能小二担忧你出门受了风,这不就……”“休拿这胡涂话来搪塞我。”书生心底有气,但看着惠娘如花笑靥,到底还是吞声入腹,重重一叹,背转身去。惠娘却也不恼,只是娇声相抚道:“相公先读会子书,奴家去准备些好入口的糕点,顺带着把药给你熬来。”- 这书生哪读得下书,只管抓耳挠腮,好不躁烦。惠娘走后,他思来想去,索性又往楼下走,想着庭院里散散心,下下火气。走着走着,书生心里猛然一个咯噔。适才总觉得哪里不对,眼下一想,倒是心思洞明。原来这客栈内,居然没见客人出入,只有几个小厮袖了手游逛。这与当日自己入住时的门庭若市,车马往来不绝之状,实在大不相同。照理说,既日日开门做生意,怎会如此冷清?正在疑似间,忽见院子东角蹲一老者,古古怪怪地朝他挥手招摆。- 书生满怀疑虑地走近老者,正待发问,老者已经侧身过来,附耳悄声道:“你个糊涂相公,眼看着将命绝于此啦!”书生大愕,忙迭声问道:“这是为何?这是为何?老丈快给在下解个明白!”老者张皇四顾,这才言道:“相公,你有所不知,这家客栈,是个--店!咱镇上的人,见了都得远远避开,你倒好,自己送进门来!”书生若受了一个撞心拳,一时变色:“-鬼-店?”“传闻这店里有个女-鬼-,嗜吃年轻公子,据闻吃之前,还总得让其喝满七七四十九天的药,说这才能去了人腥味呀!相公好好计较一计较,是不是喝了那药?”- “啊?”书生惊得一跤跌倒,恍然彻悟,无怪乎惠娘使尽十八般解数,软玉温香好菜好酒伺候着,为的就是把自己久留于此地啊!再忆及惠娘话语,言语参差,好些破绽。当下心里惊惶,一时无计,正准备爬起再问个清楚,忽听得远处传来悠悠叫唤:“相公……相公……”果是惠娘寻来了。书生心内乱绞如麻,方寸大乱,想恳求老者相救,猛又惊见老者失了踪影,想是早已惊慌逃去了。书生勉力平抚心绪,颤声应答:“惠娘,你,你如何来了。”惠娘似没有注意到书生的异常,只是温柔说道:“相公,你大病未愈,还是早生回房歇息为好。”言毕,便伸手拉拽书生的衣袖,那力气竟是大得惊人。- 书生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随惠娘回了房,只见小桌几上,又是端端正正摆放一碗汤药。那颜色,墨般浓稠,偏生还透着几分诡异的青绿。书生牙齿打架,两股战战,但心里依然存几分希冀,这-鬼-怪之事,向来只是乡野传闻,倒也未曾真正亲眼见过,倘是老者扯谎唬人,还真信了去,自乱阵脚,岂不贻笑大方。如此一忖度,总算心底稍安。但又想着,干脆及早告辞,一来总归有所防范,二来也好赴得上科举。于是书生与惠娘虚诿一番,把惠娘打发走,便忙不迭地拾掇起行囊。但当他要推门出房,惊觉房门竟纹丝不动。再用力摇晃,还能些微辨出金石撞击之声,原来屋门被从外锁上了。- 书生大惊失色,敲门大喊道:“惠娘,惠娘,放我出去!”只听得惠娘的声音飘忽难测:“相公,勿怪罪奴家,奴家行事全是为了你好。只需耐得七七四十九日,到时,你要去便去了罢!”书生惊恐交加,口里兀自念着:“我命休矣,我命休矣!”他这下方才完全信了老者的话,原只道-鬼-怪之事不可信,不料天降横祸,胡乱觅个下处不但葬了功名,居然连命都断送,当真是悔不当初。书生如没头蝇般团团急转,搓手顿足,思量许久,却终究想不出个主意。- 夜半,昏沉沉的书生飒然惊醒。闻得屋外怪响连连,风声四起。忽如狂风折杨柳,忽如怨妇闺中泣,忽如厉-鬼-火中嚎。各种声音来得切近,须臾间便来到门外。书生惊惧万端,直把头埋进棉被里,不敢作声。待到一切平静,书生战战兢兢把头抬起,赫然看见惠娘已在屋内。这脸依旧美貌如花,玉颜光润,但看入书生眼底,早已如青面獠牙的-鬼-怪一般可怖。再想想与之同床共眠,真是几欲作呕。- 惠娘福了一福,正色道:“相公,休嫌奴家聒絮,这几日务必把门窗关紧,以防不测。”书生心里害怕,暗想,这-鬼-怪既来吃人,又何必惺惺作态。似看穿书生心中所疑所惧,惠娘柔声道:“相公,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们的山盟海誓?惠娘已是你的妻子,惠娘不会害你。”书生半惊半疑,正要细问,屋内猛地阴风阵阵,冤魂呼啸之声四面来去。但见:弥漫怨气结成堆,凛冽凄风团作阵。风声里,眼见得惠娘原本白皙的脸色转为暗青,少顷,这暗青里还透出交错的血管来。书生吓得只管哆嗦,惠娘却急急把房门一锁,奔了出去。- 未几,叩门声急,书生颤声问道:“是,是谁人来了?”一个苍老声音在门外陡然响起:“相公,莫怕,是我。”书生仔细一辨,原是那日院子里遇见的老者。书生慌忙喊道:“老丈救我,老丈救我!”老者低声道:“相公,为今之计,只有把那女-鬼-给害了,才有一线生机,逃出生天。”“怎么害?”书生颤颤发问。老者从门缝里塞进一个黄色纸包,轻声嘱咐:“你先跟那女-鬼-虚情假意,哄骗她一番,再把这药末加在酒里,诱她饮下,这事便成了。”书生没有他法,伸手从门缝里接了来。- 次日,惠娘端药来时,书生不再避之如洪水猛兽,而是假意拉住其玉手,悲戚戚道:“惠娘,我思前想后,你是断断不会害我的,我真不该那般疑心于你,简直成了背负盟誓的小人,小生该打,该打啊。”惠娘忙掩住书生的口,温言道:“相公,切勿这么说,也怪惠娘有口难言,才会令你生疑。你且安心,再过十数日,便可离开此处,回乡安老,从此再无性命之虞。”听罢此言,书生心下暗骂,果真是恶-鬼-,满口谎言,先不提你要加害于我,即便只是拖延我上京科举,也已罪大恶极。当下不再犹豫,转身端起放进药粉的酒,送到惠娘嘴边:“惠娘,其实我早该唤你作娘子,这酒权当我们的交杯酒,今夜过后,你我就是夫妻,再无嫌隙。”- 惠娘喜不自胜,不疑有他,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哪知酒刚入肚,便觉腹内一阵绞痛,有如千刀万剐。再看书生,早已躲到屋角,虽神情惊惧,却难掩得色。她心下明澈,哀哀一笑,道:“相公,你去罢!奴家已经无力回天!”书生一听,赶紧迈步,又深恐这女-鬼-没死透,抓了桌上一个花瓶便往惠娘头上砸去。惠娘不躲不避,任鲜血流淌整个面目,惨然道:“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相公,其实我本是山中一地精,只因你前世对我有深恩,特前来搭救相报。我闯地府,杀-鬼-差,还耗尽八百年道行筑下此幽闭之境,助你复生,哪知你为了功名,先是对我百般猜忌,恩爱不在,再是误信他人诳语,奸谋叵测,与我恩断义绝。命数,这是你我的命数啊……”絮絮不止间,但见惠娘满头青丝散尽,血肉剥落,身形萎缩,渐缩渐小,直至化为虚无。- 书生惊魂未定,也无暇再细思量,夺门而逃。谁知走出房门,便见所有景物开始模糊弯曲,天地之间一片漆黑混沌,动荡颠覆,俄而飓风呼啸,雷鸣电闪,大片的黑云四处疾驰,席卷万物。书生只觉己身如海中的小舟,被反复抛起扔下,直把五脏六腑都几近翻转出来。等到一切平静,书生发现自己置身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也听不见丝毫声音。忽有老者的声音恻恻在耳畔响起:“走吧,莫误了时辰。”- “走?”书生又惊又惧,“走去哪里?”- “去地府,你早该被-鬼-差拘走,全怪那个山精坏事。不过,幸好未耽误时辰。”说罢,一条粗大的锁链盘上书生的脖颈和双手,把他紧紧缚住,动弹不得。一瞬间,记忆水流般涌进书生脑海——狭窄的客房内,病重的书生剧烈咳嗽,一口浓血喷溅而出,他颓然倒地,终咽下最后一口气。魂魄离体的瞬间,有女子轻笑安慰:“放心吧相公,只要喝上七七四十九天的还魂汤,你便可以复生人间……”- 编辑按: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样的结果,当真是惨烈。




鬼妓

唐镇长在县城西郊买了一套小别墅,早出晚归,白天在镇上工作,晚上回到城里。- 十来座小别墅散落在城西方山山坡的树林里,非常幽静,这是他当初看中的主要原因。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田野和和山坡尽收眼底,远处岗子上的几座坟头,更增加了郊外的野气。- 从大路到门口,有一条曲折的沥青路蛇行而上,这也是唐镇长所喜爱的。他一般很少叫驾驶员把车子开到门口,喜欢背着手步行在这小道上。两边有茂林修竹,晚上还传来小虫的叫声。置身于其中,身心得到净化,白天里纷纷扰扰的杂事都会抛到脑后。- 一天晚上,在路口刚下车,看见老同学吴大飞在顺义大排档前张张望望,像等什么人。- 吴大飞也看到了唐镇长,拖着他进了大排档的包间。里面已经有了两个男人,一个是熟人,另一个也不眼生。- 不一会吴大飞带进来两个女的,看打扮,像娱乐界的。其中一个叫小青的,个头高挑,容貌娇美,透着少妇特有的韵味。- 刚开始,小青还有一点矜持,两杯酒一下肚就活跃起来,常常妙语连珠,风趣幽默。其中一道“交通靠走,通讯靠吼,治安靠狗,性生活靠手”的顺口溜,令满桌喷饭。- 六个人一直闹到深夜才散去。-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很迟了,那天唐镇长是在乡下吃过酒席回来的。- 在沥青路上走到一半,从路边的树林里闪出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他定神一看,是小青。- 彼此打过招呼,小青直勾勾的看着他。唐镇长明白,这叫“吊线”。看看前后没有人,借着酒力他把小青揽入怀里,拖进了树林深处。- 小青褪下裤子,扶着树干,弯下腰,撅起屁股,唐镇长来个背后插花。- 小青低低的呻吟着,唐镇长倒是持重,尽管十分快活,但始终没有喊出来。- 说真的,唐镇长不是风月场上的愣头青,但在这野外苟合还是第一次,觉得别有情致。- 唐镇长是文化人,知道《诗经》里就有好多这类野合的诗篇。另据章太炎先生考证,孔圣人就是他那七十多岁的父亲老孔和一个十七岁颜姓女子在郊外野合时怀上圣胎而生的。- 唐镇长觉得他这样做很有文化底蕴。- 完事后,唐镇长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了小青,又要了小青的电话号码,然后相拥吻别。- 后来唐镇长和小青姑娘又见过好多次面,但小青姑娘就是不开房,喜欢在树林里草地上这些荒郊野外。- 唐镇长也以为这天做被地做床更符合自然造化规律,也更环保。尤其是在凛冽的寒风里或者是皑皑白雪的树林里,做起来更是情趣盎然,别有风味。- 元旦后的一天晚上,两人在树林的石凳上做完事后,小青望着气喘吁吁的唐镇长说:“请我吃饭吧?我还没吃饭呢。”- 唐镇长自然答应,于是到了顺义大排档。- 坐下后不久,小青又说:“再喊一个人来,可以吗?”- “好呀!谁呀?”- “我老公。”- “你老公?那方便吗?”唐镇长张大眼睛问道。- “没事。我好久没见他了了。”- 虽然小青说没事,但唐镇长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别是来讹一笔的呀?不过转念一想,凭自己黑白两道的关系,晾他一个平头百姓也不会翻出什么大浪的。- 大约二十分钟后,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三十多岁。他向唐镇长谦卑的点点了头,一副猥琐、憔悴的神态。- 小青介绍说,这是她老公林伟。- 三个人喝着酒,说着一些闲话。- 席间,唐镇长接了一个电话,到了外间。回来时,仿佛听到小青在嘤嘤的哭,嘴里说着“小辉”“小辉”的字眼,估计是一个人的名字。- 唐镇长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敲了敲门,进来后发觉小青在拭眼泪。- 临走时,小青向服务员要了两个快餐盒,把桌上的剩菜打包交给林伟带走。正在结账的唐镇长叫服务员又添了一个菜,给林伟一并带走。- 春节后,唐镇长调到县交通局当局长。- 一天唐局长到航运公司做企业改制动员报告,看到林伟低着头坐在最后一排。散会后,他向公司高经理询问林伟的有关情况。- 高经理贪了一口气,讲述了林伟的境况。 林伟是他们公司报上来的五个最困难户之一。家里一个瞎眼老妈,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儿子,叫林小辉,老婆前几年得白血病死了。本来有点积蓄是打算给儿子小辉做手术用的,不曾想,一年春节,老婆高烧不止,到医院一查,是白血病。花光了积蓄,还借了不少债,人还是没保住,同时也把小辉的病给耽误了。眼看着孩子一天天大了,这手术越往后风险越大。改制前好歹还有一点生活费,这一买断,就什么没有了,这一家三口怎么活呢?- “他老婆叫什么名字?”唐局长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周小青,一个漂漂亮亮的美人胚子,原先也是我们单位职工。那时夫妇俩成双出对,风风光光的,叫人羡慕死了。真是好夫妻难长久呀!没几年就没了。”高经理又是一阵叹息。- 第二天是周六,唐局长打电话给高经理,说要到那五户困难户家中走访。- 林伟家在筒子楼的最里面,门口堆着煤球和许多杂物,光线也不好。- 进了屋,一个长长脖子体态瘦弱的男孩伏在桌上写作业,看到有人来,头埋的更深了。- 听说有人来了,厨房里摸摸索索走出来一个瞎眼阿婆,忙着要倒水,被高经理拦住了。- 唐局长顺手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寒碜简陋,但床头的一张结婚彩照却光彩夺目。- 结婚照上的女人正是小青!- 唐局长打个趔趄,差点跌倒。- “你能确定林伟的妻子真的是死了吗?”下楼梯时,唐局长小声问高经理。- “那是千真万确的,丧事还是工会老黄帮忙办的呢,现在坟墓就在城西的方山上。”- “嗯。那他老婆有姐姐或妹妹吗?”唐局长又问道。- “没有。周小青父母亲也是我们公司老职工,就一儿一女。周小青哥哥下岗后在乡下承包一个鱼塘,老两口现在在那儿帮他照应呢。”高经理回答道。- 难道小青姑娘是-鬼-?唐局长摇摇头,觉得好笑,作为受组织培养这么多年的他,早就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这件事的确蹊跷,其中必有原因。莫非周小青诈死?掩人耳目,以便从事这见不得人的营生。- 这倒是激发了唐局长的好奇心,他要亲自调查,一定要解开这个谜。- 他决定单刀直入,直接从小青姑娘入手。回来后拨通了小青的电话,约她明天晚上八点在顺义大排档见面。-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周日上午还是去了广化寺请了一副开过光的佛珠,下午又到白云观请张算命大师画了一张神咒符,揣在内衣口袋里。- 在画符时,他和张道长探讨了-鬼-神的问题。张道长说:“-鬼-神虽讲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更多的是缘分,像我做算命大师做了几十年,到现在一次真-鬼-也没见过,每次做法事只是例行公事,按程序罢了。”- 晚上八点,小青没来,这是以前没有的现象。这时收到了一条小青的短信息:“我刚才来的,只是进不去,包间里金光闪闪,你身上带有法器。你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咱们的缘分尽了。谢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我的关照。祝好!”- 唐局长赶紧拨打她的电话,可语音提示是这个号码不存在。- 看来,小青真的是个-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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