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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回魂夜
不知道各位那里有没有这样一种习俗,就是说如果小孩夭折了,那么在他回魂夜的那天,父母都不能住自己的房间里,要在自己以前带着小孩睡的那个床上放上两口大锅翻过来放,锅底朝上,然后用以前那种蓑衣盖起来,这样小孩子回魂的回来找爸妈的时候,去到房间里摸,然后摸到那个锅和锅上的蓑衣,就会说,爸爸妈妈原来都死了,坟墓上都长草了。然后那个小孩的魂魄就会离开,不然的话,小孩回来了就不会走了。
小时候就觉得明大爷家挺惨的,明大爷有个和我一样的女儿,可是女儿得了小儿麻痹症,就变成残废了,那时明大爷经常要去做很多活,很辛苦的那种,因为为了给他女儿治病,欠了好多钱,可是女儿最终还是没有治好,就成了残废,手脚都不灵活,连话都说不清楚、后来我们七八岁的时候吧,明大爷生了一个儿子。那时候才开始慢慢见到明大爷有了笑容,那时他们全家可是对那个儿子宝贝的不得了呀,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小孩到三岁多的时候,死了。
话说那天明大爷的老婆(我叫大娘)带着孩子去山上放牛。要说明大爷家这个儿子,还是很聪明的,三岁多的小孩,基本上是妈妈做什么,他看一会儿,他就会自己去做了。村里人也都喜欢逗这个孩子,胖胖的,很可爱,你逗他他也不爱哭,大不了就是不理你。。。那天大娘带着孩子去放牛因为前两天刚下雨了,地上还是有点泥泞的,所以大娘一直拉着她儿子,怕路滑摔到了。就这样上到山上后,因为地上有草,所以路也不那么滑了,大娘就让儿子自己走前面,她在后面牵着牛。可是突然她儿子走着走着,还是一跤面朝地摔了下去。。可是大娘离得还有那么远,而且那段路上也没石头什么的,一般摔下也没什么事,大娘就叫到,虎儿,赶紧爬起来,地下湿莫把衣服整湿了。叫了一遍,看到儿子还是没什么反应,大娘又说了,虎儿你再不起来妈妈就要过来收拾你咯,赶紧起来。可是虎儿趴在那里动也没动下。大娘这时才赶紧跑过去。可是把虎儿抱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至于为什么死,估计到现在也很多人没想通,首先说虎儿摔下去的地方。没有石头也没有什么,甚至身上也没有撞到什么伤口之类的东西。而当时地上唯独有一个下雨天牛踩的脚印大概两三厘米那么深,因为下雨了,所以脚印里积满了水。可是要说这一点水能淹死一个人,我是怎么都不信的,可是就是这么离奇的一件事,却还是发生了明大爷他们家,当时大娘是哭的要死要活呀,毕竟好不容易才盼来了一个儿子,一下子说去就去了,一般人都是很难接受的。而且小孩子过世,也是从来不会做法事什么之类的,直接就是那个席子一裹,找个人去的比较少的地方挖个坑一埋就算了事了。。就这样,明大爷把自己的孩子埋了,可是等到第二天,大娘却病了,可能是伤心过度吧,反正当时是高烧不退,整整让我们村的那个医生上门输液输了五天,人才慢慢的把烧退下去,但是身子还是很弱的。一家人这样一捣腾,也没心思去关那些风俗和忌讳了,因为那个时候明大爷家的那个女儿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包括晚上睡觉都得有个人陪着,大娘病了,那就只有大爷去陪着咯。到回魂夜的那天晚上,一家人也是早早的就吃了晚饭睡觉了,大爷还特意叮嘱大娘说:你晚上早点睡觉,不舒服盖好被子,要是晚上有啥子事就喊我。。大娘,应着,就走进了自己的那个房间,而大爷则带着女儿去了另一个房间,中间隔了一个堂屋,当晚大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个东西爬到自己的被子上,还摸来摸去的。大娘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老公,就说,你进来爪子嘛?,刚问完,那个人动作就听了下来,只听黑暗中,一个小孩声音回答到,妈妈我饿了,我好饿,我想吃奶奶。。大娘一听到着,是自己儿子的声音,可是自己儿子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回来说要吃奶奶。。,大娘思考的时候,儿子又开始说了,妈妈我好饿了,给我吃点奶奶嘛。。大娘一听到着,再也顾不得是人是鬼了,都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是鬼他也不会害我。大娘这样想着,就对那个人说,虎儿,你都这么大了,妈妈那里还有奶奶给你吃哦,你要是饿了,妈妈给你煮饭嘛。这时那个小孩却说,不~妈妈我就要吃奶奶。我不吃饭。你给不给嘛。大娘听到这,想着儿子都死了,可能她的魂还想吃口奶呢。我就在喂他一次吧,就这样,大娘又给她的“儿子”喂起了奶,大娘其实心里是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死了的,但是。。哪怕是鬼魂,只要是自己儿子。我还是想能让他陪着我,这是大娘当时的想法,大娘就一边喂儿子吃奶,一边问儿子,冷不冷呀,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呀?有没有人欺负他呀,之类的话,儿子一边回答着她,一边说着,我想陪着妈妈,我不想走了,妈妈。大娘一听到着,直接是不带考虑的就说了,你是我儿子,你还要走哪去,不要走了,就陪着妈妈。儿子一边开心的应着一边说着妈妈的好,吃了一会儿,儿子就说困了,要妈妈抱着睡觉。大娘就这样,抱着自己的儿子睡觉了。可是到天亮的时候,大娘却发现,被窝里根本就没有儿子的身影,难道是梦?可是自己明明昨晚记得有那么回事呀。。。大娘想到这,也就没太在意,就当是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吧,白天大娘在家也什么都没心情做了,只想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人生,大娘在心底一次次的呐喊,为什么我这辈子这么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的人生如此多的遗憾。大娘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大娘甚至想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就这样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烦恼,还可以去那边陪着自己的儿子。然而大娘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大娘的心里在滴血,你说女儿这样?以后要是我们老了去了,她又该怎么办?女儿看着妈妈哭,不由得伸出了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擦拭母亲脸颊 的泪水,大娘在这一下,哭出了声,紧紧的抱着女儿,一直说着,丫头,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把你照顾好,害得你成现在这样。。女儿听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妈妈,不要哭。这一天大娘都是在哭,甚至大爷下午回去的时候,大娘的眼睛已经肿的就剩一条缝了,可是大爷无论怎劝大娘,大娘却还是哭。。也许大娘真的压抑太久了吧,毕竟两个孩子都是大娘的心头肉,可是结果却又是如此的残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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